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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2 / 2)

给予他们的答案是多了一些箭,自上而下,凌空射击。鼓楼以上,三层楼面的鼓手早已为全副武装的箭手所代替,大概是忍不住那样杀戳痛快的兴奋,他们也趁机居高临下的射上几箭。

妍雪躲在所有人后面,躲在上面射不到的地方,毫无伤,为避免露出行藏,她也暂且未曾亮剑。

然而手在微微颤。

――这场残暴狠戾的杀戳,究竟为谁而来?

为着她吗?重兵出动,单单是为了她一个目标吗?

这理由,看似绝无,其实大有道理。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一种奇特而玄奥的“关注”之下,从养父捡到她时的山林大火,到进入清云园后的多次谋杀危机,以至于她流落江湖的那段时间,王晨彤突下的杀手。

多少人想杀她,为了各自的理由。她从来不清楚那些理由倒底是什么,但,当她又一次面对的时候,突然看得再清楚也没有。

是为她的身世!无疑是为了她的身世!

从三岁时的那场大火起,她就一直笼罩在自己的身世阴影里,无法脱身。不论她是瑞芒大公的血脉,或是清云吴怡瑾的遗孤,都有足够的理由令这样的杀伐一次又一次的生。

然而,她终于面对那些杀伐、面对自己真正的身世越来越近了。

真相越来越是清晰。

“好,你只管放马过来吧!”她恨恨想着,唇边募然绽起一缕孤绝的笑意,“我不是那个三岁的、十岁的,任人摆弄生死的玩偶了!你会后悔,我会叫你后悔的!”

可是,她这样狠决地想着,却依旧不知,那个“你”,是谁?

外人看起来,这个美丽的小姑娘似乎早已吓呆,一动不动,脸色比那些失魂落魄的待宰恙羊们毫无二致,只是运气好得出奇,到如今还未被射中。

“快逃啊,想办法逃啊!”

那个有些熟悉的女子声息再次促然响起,焦急地催促她。

妍雪有些自嘲的笑了,她看不到对方,但明知对方能见到自己,她口唇微动,不出声的反问:“逃?能逃到哪儿去?”

一顿,那女子温柔的声线稍稍一冷:“你有办法的。清云园历年剑灵的翘楚,你不至于才到瑞芒便放弃。”

妍雪睁大了眼睛。

那个人,多么了解她。了解她的来历,了解她的能为,甚至了解她的“目的”。

她微微笑了。

身形若动非动之间,冰凰软剑瞬时张开,薄冰流动护住周身。

千百骑兵已然射得兴起,互相尚且攀比谁的箭更狠,更利,更准。

他们大声笑着,肆无忌惮。铜盔铁甲之下藏着的都是比石还硬,比冰还冷的心肠。

少女纵身跃起的时候,冷血的笑声不由为之一滞,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奇异的景象。

地下遍布鲜血,刺目惊心的红。未曾断气的人们嘴里仍自呼号,手足抽搐挣扎。

披着白狐裘的少女,姿态端庄而华贵,宛似血池中冉冉绽开的白莲花,宛似刚刚破土出世、无双夺目的冰晶钻石。

她在上升,只是一个愣神,双足便点过那个门额上的大字,跃上了十丈高的台基。

“射!快射!”

又是来自于头顶的一声命令,妍雪断定了那人的位置,并且听出,那个人的声音,粗暴而年轻,最多只在三十左右。

箭雨毕至,然而只是一开始的怔忡,妍雪已获得先机,她随手反拨,甚至未有丝毫停滞,已跃上鼓楼第一层。

顺手扯过一名箭手,冷笑着把他抛出高楼护栏。

她身法宛约而飘忽,众人只见白光闪动,一名箭手被她扯到手边。

一剑抹于其颈,这名箭手挣也未挣地即软颈而亡,她把此人挡于身后,以挡住来自同层楼面上其他箭手的来袭。

连她自己也想不到,这是她真正第一次动手杀人,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下了手,那个人,也是如此一动不动的毙了命。

直至那人已成为一个箭簇,方才猛地想起,有些烫手似的把尸体一扔。

直接从楼道强上第二层。

掠上二楼,她不由一怔。这层楼面上空空荡荡,心中警戒陡生,她想也不想地急向右掠出。堪堪跃出二楼游廊回栏,一张挂满倒刺的大网罩了下来,相差只在毫厘之间。她原以为对方立意赶尽杀绝,见了这张网,略感怪异。

头顶劲风烈烈,一枝强弩激射而下。妍雪见来势凶恶,索性不接,再向右急速飘动,足下点过,已然跃上三楼。

顶楼显然早有所待,但她来得这样快,仍是料之不及。居间一个青年将领先是倒退半步,而后,方鼓掌含笑:“好身手!”

这三字生硬拗口,却是大离的中土方语。

妍雪审视他,三十若许的年纪,银褐目,其人也算得高大矫健了,可是只敢躲在十几人严阵以待的保护圈下,叫她一见便心生鄙薄:“好厉害!好威风!瑞芒的将士原来是这么对待瑞芒百姓的!”

她故意讲得又快又疾,那青年将领一句倒有大半句不曾听懂,一分心的忖度间,她已毫无预兆地出手了。

剑光有若永夜之电,惊鸿乍现。那将领及其手下早有所备,当下也立即随风而动。即便如此,还是不由得乱了手脚,剑光电影之中,简直无法分辨她剑势去向,一招之内,纷纷转攻为守,只顾保护居中的那名将领。妍雪见那人有缓缓向后退缩之势,哪里肯放过,一声清叱,神鬼莫测般自那十几条人形里滑了出去,那将领只退出五六步,忽觉颈中微凉,如薄冰般流动的剑刃架在了他项脖之中。

“住手!”

他倒是乖巧,当即大叫起来,硬生生喝住那些尚自莫名其妙的手下。

“很好。”妍雪冷笑,“你是什么人?在此有何贵干呢?”

那将领极为紧张,甚至鼻尖也渗出些微汗珠,苦笑着说:“那个……在下……在下只是……奉上级军命行事。”

或是故意,或是的确不太熟悉大离语言,他这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缓慢无比,一句话十来个字舌头与牙齿倒不住的打架。

妍雪原本有些急性子,听他这样,早是大不耐烦,打量所处环境,楼头上一干护卫个个噤若寒蝉,连楼下空场上千百余骑兵也静悄悄没了声响,以这样一己安危带动千人关注的声势,如何是个普普通通的中下级军官?

她也知情形异常险峻,拿住此人固然可拖延一时,但这个人若真是重要人物,对方就会更加附形随影的纠缠不清。

手中剑登时紧了一紧,命令:“把关在门洞里的人放出来,然后,带我去见你的‘上级’。”

她虽然机灵,对敌经验却不够,这么一问便露出破绽。石钟和她冒充向导与游客的关系,那将领观察许久,始终无法断定真假。但听她别的都不提,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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