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帮母亲挡了一下吧,陈莹又气又怒,气得是自己非要拉母亲出门,差些出事儿,怒的是偷袭的人胆子太大,竟敢当街就用暗器,她冷声道:“把这个人找出来,我要活口!”
柳玉荣得令,瞬时就同几个暗卫追了过去。
☆、082
其实暗器都是冲着陈莹来的; 吕氏是被殃及,柳玉荣又一心保护陈莹,便是有暗器弹射在他刀上; 差些伤到吕氏。
顾温眼明手快,推吕氏躲避; 自己却不小心受伤了。
“顾先生,真是谢谢您了。”吕氏向他道谢,一边就叫陈莹让守卫送他去治伤,“只怕要耽搁您教书了,这么严重。”
看她十分愧疚; 顾温安慰道:“这不算重,看着血多,其实是轻的,不过几日就好了。也是我手脚慢了,不然年轻几岁; 只怕也不会有什么的。您还是同娘娘快些回家吧,这里不安全。”
他也没有让护卫送,弯腰捡起菜篮就告辞走了。
吕氏叫道:“顾先生……”
“娘,他既然这样说应该是不重吧,我们还是先走。”陈莹怕再有什么事情; 拉着母亲,“顾先生那里,以后再去谢罢。”
吕氏心里也担心陈莹的安危,赶紧同她回了家。
萧月兰因是未出阁的小姑娘; 刚才便是没有同她们去街上看物什的,谁料就那么一会儿,陈莹竟然遇到了偷袭,她吃惊的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大嫂,谁会想杀你呢!”
她实在无法理解。
吕氏拉着女儿的手:“莹莹,我看你还是跟萧姑娘回王府吧,你看你一来这里就差些出事儿,只怕是有人盯着你了。在王府,这些人应该不敢的罢?”
兴许是看萧隐走了呢,陈莹眉头一挑,当然,也许也是因为王府戒备森严,可就这样躲起来,难道以后都不能出门了吗?只是考虑到萧月兰,她到底还是不能置气,来之前说照顾好这小姑子的,万一真在这里受伤了,她怎么同萧隐交代?
陈莹咬一咬嘴唇:“那我便先回去了。”
吕氏点点头:“你最好等王爷回京都了再出门。”
怕母亲担心,陈莹答应。
护卫护着她们回王府。
萧月兰满腹疑惑,跟陈莹道:“大嫂,那个人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要对付你呢?哥哥被偷袭还情有可原,他这个性子,在朝堂得罪太多的人了,但是大嫂你……这是祸及无辜了!”她拉住陈莹的手,“大嫂,为你的安全着想,千万不要出门了,等到哥哥回来,他定会追查清楚的。”
他这一去浙江,还不知多久,陈莹可不会傻乎乎的等着他,她自己也有手有脚,怎么就不能追查呢?她笑一笑:“我知道了。”
她推说累了,便是让萧月兰回去。
柳玉荣去抓人,一直没有回来,陈莹换了身衣裳坐在窗前左思右想,过得会儿把邓荣找来,让他挑几个厉害的高手去母亲那里,保护好母亲跟弟弟。
邓荣应声,着手去做。
“娘娘,是不是要告知皇后娘娘一声?”石燕在旁轻声问。
陈莹摇摇头:“暂时不用。”
宫里那两个,已经够萧氏心烦的了,何必还让她操心自己?不过说起来,她又有什么仇人呢?沈溶没有娶她,去了江南,沈夫人肯定不会再对付她的,那还有谁会想要她的命?不管是惠妃还是赵括,这时最该做得应该是重新笼络赵轩的心罢?
会是谁……
要她的命?
要她死,陈莹眼眸忽地睁大,在此之前,不是死了一个人吗,齐月!她到齐家的时候,演了一场戏,当时见到齐夫人是如何痛苦的,后来齐月与赵括的事情被压了下去,但这并不表示,齐家会善罢甘休。齐月可是齐家的独女,凭着惠妃与齐家的关系,会不告诉他们,谁杀了齐月吗?
自己偏偏那时候还去了一趟。
陈莹正想着,柳玉荣来禀告:“娘娘,属下已经抓获此人。”
“死的,活的?”她问。
“活的。”当时那个人也想自绝,可比起往前偷袭萧隐的,好像不是那么厉害,到底动作慢了点儿,被柳玉荣阻止了。
陈莹大喜:“那是可以问出主谋了吗?”
柳玉荣沉吟:“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该怎么做,陈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还是陌生,她想一想询问柳玉荣:“假使是王爷,他会怎么处理呢?”
“娘娘若想光明正大的状告主谋,便是送到衙门,娘娘若想私自拷问,属下自然有别的办法。”
私自拷问的话,问出来是要径直去杀主谋吗,就像萧隐对付齐月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就要了这小姑娘的命,可这件事若是像她之前猜到的,她也能去暗杀齐老爷与齐夫人吗?陈莹眉头拧了拧,这好像并不是最好的法子,齐家与惠妃关系密切,假使交到衙门,能好好审问这杀手,齐家便是跑不掉!
她嘴角翘了翘:“你送去大理寺,命他们彻查。”
此前齐家的事情原也是大理寺,可见萧隐是安排好的,只可惜被赵轩拦下,这一次,赵轩可不会为个杀手再下这种命令了罢?
柳玉荣便连忙押解杀手去大理寺了。
豫王妃在京都大街被偷袭的事情很快就传扬开来,老夫人连拍着胸口,哎哟的道:“这孩子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哪个杀千刀的,竟然要杀她?”她问陈怀安,“怀安,你可知道?”
“大理寺在查呢,怕是很快就有结果。”陈怀安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想到陈莹使人捎来的口信,眼眸便是眯了眯,这侄女儿果然不是寻常之辈,他自然是要助她一臂之力的。
袁氏听着,由不得心想陈莹的命真是好,就这样居然都没有受伤,不过瞧着这王妃也不好当,也许只是表面风光呢!她看向坐在身侧的丈夫,男人眉目清俊,生得好,便是喝茶都是悦目的,只一眼都没有瞧自己,真是浪费了她这些天的装扮。
这个人真是心狠,袁氏狠狠咬了咬唇。
陈怀安站起来:“衙门还有些事儿,我过去一趟。”
老夫人道:“你小心些。”
而今他们两家是姻亲,谁知道有没有人还想对付陈怀安的!
陈怀安笑一笑答应。
他的轿子一路往西去了。
冬日里萧索,便是华英桥都没有花儿的踪迹,只有桥下一丛丛枯黄的枝桠,横斜在水面上,陈怀安瞧着那水,好像都结了冰。
寒风吹过脸颊,有些发疼。
主子往常是不会拉开轿帘的,荣祥心想,这样冷的天,吹什么风呢?正想着,却见前方一处门咯吱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妇人,她穿着枣红的盘领大袄,五官温婉,肌肤如玉,荣祥由不得怔住了,这是哪家的美人儿?
可仔细一看,他差些惊呼,这不是大夫人吗,他刚才竟然忘了,大夫人与小少爷前不久搬到这里来了。
吕氏后面跟着桂兰,手里提着一个大漆描花的竹木食盒,两个人朝前面走去了。
荣祥奇怪,她们这是要去哪里送吃食?
都是一个方向的,吕氏在前面走,轿子就在后面,陈怀安看着她,看着她柔软的细腰,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看着她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