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忙从工位上起身,跑到了茶水间,搞了杯冰咖啡灌进胃里,试图用外部的刺激覆盖因心情波动所产生的抽痛。
怎么连分手也搞回光返照的?
迟来的难受,如同蚂蚁啃噬骨头,不致命,却让方玦禁不住地遍体发寒。
当天晚上,他回到出租屋,像发了疯闲不下来似的,把自己所有的衣物整理了一遍,又拖了两遍地板,还把上一个租客留在这儿的芦荟和仙人掌,也浇了一遍水。
直到累得已经不行了,方玦躺在不算大的木床上,感觉有种微妙的孤独。
他把手伸进自己的衣内,忍不住地幻想着许景屿自渡。
床边的角落里,简陋的穿衣镜刚好能照到方玦暴露在被子外的双脚。
他望着镜子,绷紧的小腿肌肉,以及因为快慰而不住在床单上蹬动的双足,直到到达的一刹,像是突然失了力,膝盖微微地扭动、抽搐,把深色的床单蕴皱成一团泛着涟漪的湖。
可是短暂如潮的汹涌之后,却是更大的空虚。
方玦实在太想许景屿了,然而这种想念摸不着实处,特别的无力且虚妄。
其实当初要是不使小性子就好了,回过头去想,许景屿还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是自己一时钻了牛角尖,贪心到着急,非要想不开地和许景屿闹,才使得许景屿烦了,不愿意再和他继续相处。
想到这里,方玦抓起了手机,又翻出当初那条跳伞的vlog。
他一遍遍地看,毕竟这是他唯一留下的和许景屿同框的纪念。
看到最后,竟还不小心点开了评论区,自己当初骄傲自得的那句“男朋友”,如今倒成了笑话一般的存在。
所以还是得要向前看啊,不能老去怀念许景屿,留在北京也不能只是因为他。
方玦用脑子碎碎念,不停地劝告催眠自己。
人生还有那么长呢,只有自己努力成长了,下次再遇见想要抓住的人,才能有信心去争取。
他拿手指在屏幕上点动几下,可等到提醒出现,问方玦是否确定要删除视频时,他又没舍得,纠结半晌,最终只把这条vlog转为了仅自己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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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玦递交了辞职信,又重新开始寻找工作。
北京的机会是很多,但对方玦来说,他瞧得上的岗位,自己的学历一般都够不着,而人家愿意聘用他的,又大多是一些和上一份工作相似的,遍地深坑的企业。
倒是有一家公司的总监,对方玦特别的热情和欣赏,然而在加了联系方式之后,方玦发现对方和他聊的全是和工作无关的内容,便渐渐猜测出意图。
有病吧,还想大半夜地约他出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