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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
“其实我族本也不愿兵戎相见,只是想要回族中神器而已。”沐寒如看着泯士林,眼中寒光闪烁。
“是何神器?”明昱问。
“沐寒如,早就说过那神器收缴入库后不久便遗失,为何你定要咬住不放?”泯士林忍不住插言。
沐寒如眉头一挑,“任谁都不会相信,在日族守卫森严的密库中,不声不响无人惊动,神器自己便不翼而飞!”
“那是事实!”
“当年共工大神虽然战败,也未当灭族,这神器关系恁般重大,泯士林你也不是不知,若落入奸人之手,月族必定式微。即为毗邻,为何你定要陷我族于绝境!?”
看着两人的争执就要升温,我连忙上前一步,挡在正中,连声劝阻:“两位稍安,此处也非说话之地,还请异地细商。”
沐寒如犹自恨声道:“屠洪一日不归,我族决不罢休!”
“屠洪?!”我顿时大惊。
“正是屠洪。叶姑娘,此神器乃共工大神当年治洪有功得天皇钦赐,并定为我族镇族之宝,与我族存亡休戚相关。却在大战后被奸人私纳,此番既然查出其所在,难道不应物归原主?”沐寒如闻言便立即转向了我。
月族索要的神器居然就是屠洪!我当然知道它现在常子轩之手。
低头,眼望浮尘,回想在伏魔山上月魔初见屠洪时的诧异,既然识得神器,必为月族中人,心中愈加肯定她就是常仪。可是,常子轩又怎样得到的此宝?而我又该如何处理这事?无论如何,我不能眼看两族交兵而无动于衷,也不能直接告诉沐寒如屠洪的下落。但一想到要去联系他,心跳就加速,连耳朵都开始发烫。
“沐长老,此事容我们再商议商议,十天后给你答复,可否?”咬咬牙,还是先稳住战事要紧。
泯士林瞟了我一眼,颇为不满。
沐寒如沉默,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左手不停在拐杖的圆头上摩挲,而后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既然如此,我族便暂在此驻扎,希望十天后能得到满意答复。”
临转身,她又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递给我,仿佛漫不经心般说:“今日与姑娘闲聊,倒让老身怀念起一些往事,这里备有小小锦囊,日后或许有用。”
虽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还是恭敬地接过,道谢不提。
回到日族营地,我赶紧去看了下阿泽,它被鹿蜀托回后便安置在侧帐,所幸伤得并不严重,我也松了一口气。从手镯中取出一些药丸交待给了侍女,便前去主帐议事。
刚迈进主帐,泯士林便气呼呼地走到我跟前,“叶姑娘今日实不该……”
挥手止住他话头,我长吁一口气说道:“泯长老请稍息,我知道屠洪确实不在日族。而作此应承也有我的道理。此事已招致两族多年争战,总得要及早解决,难道你希望看到西苍部大好疆域成为别族属地,或是看到众多日族勇士为此丧命?”
“可是……”
“我自有思量,”再次打断他,我又问道,“泯长老,可知这林中有位名唤隐龙的前辈?”
屠洪是两族争端的症结,若要平息这战事,还非得找到常子轩不可。既然必须去找他,还是亲自面对的好,很多事情还是要当面才能说得清。传讯牌太不可靠,发出去的信息万一他不回怎么办,万一他提前避开怎么办?知道他是去寻他师尊,我便也前去,这也才走出半日,一定能碰上。路上的时间,也可以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开场。我这样盘算着,有意无意忽略掉自己心底深处的一些蠢蠢欲动。
泯士林听我这一问,面色微动,“那是月族隐系世家家主,叶姑娘难道识得他?”既然知道,那就要好办一些,我立即又问:“泯长老可否告知,如何能寻到隐龙前辈?”
他眼神游移,若有所思,仿佛研究了一会儿我的用意后才说道:“就在月族境内的黑蟒沼中,可从西苍部这边出发。那隐龙虽为隐系世家家主,却常年独居,为人乖僻,怕不太好接近。老夫与他还有几面之缘,愿为姑娘引路。”
明昱也紧走几步上了前,却没说话,只看着我,星眸清澈。我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你用意,那倒也不必,族中一应事情还需要你和泯长老定夺,我一人前去即可。”
少年忽闪着明亮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旁边的那张老脸暗了一暗,随后又笑了一笑。
第十九章 囹圄
问清楚隐龙那边的情况后,又去到阿泽那里,坐在床边陪了它一会儿,漫无边际地说了些话,便准备出发。一说到要走,这小狗就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一点没有方才在空中的气势,小眼睛亮得都快滴出水来,那神情像极了幼时见到的福利院里新来的小孩子。
“你好好养伤,我很快就会回来。”我笑着摸摸它的小脑袋,又留下些药丸,转身走了出去。
出得门来,却被红红的向超伸手挡住。顺着他的指向,我见到那个墨绿色的人正在侧边,背对着我,华衣黑发连翩飞扬,日光在他腰间的玉玦边上打出一圈七彩晕华。连日来的经历,让我对这人稍微有了些好感,于是也较为客气地问道:“世子有事?”
“本世子要去寻隐龙议事,你可与我同去。”头也不转的抛下一句,他便召出了马车,那语气不容拒绝,也不容犹豫。
怎么我要去的地方他都要去?嘟哝之余,转念想到若有鹿蜀相助,确实会便捷许多,自己也能省得长途跋涉的劳累。于是欣然随他上车,依旧坐在右侧。
大约行了有半个时辰,眼看即将到达目的地。一路上,晏龙不说话,我也无心思四处打望,埋着头,满脑子幻象着可能发生的场景:
我和常子轩可能在去寻隐龙的路上遇见,他很惊讶,我倒是主动招呼并且故作潇洒地笑笑,然后两人都可以忽略那晚的事拉家常般说到屠洪,他原也不知晓屠洪的来历,当即表示要亲自送回到月族;
或者,我们可能在隐龙家里遇见,场面有些尴尬,两人都不说话。于是隐龙来圆场,我便向他说明来意。既为家主又是师尊的隐龙当然是正气凛然,一听说月族神器居然在徒儿手上,又知晓此事关系重大,便当场命他还回神器,我便可以交差;
……
正自把事情想得圆圆满满,突然听闻琴声淙淙,宛如耳边吹过一阵春风。我吃惊地抬头,发现马车已无影无踪,自己坐在一株璇树下,身畔茉莉花清香萦绕。不远处的凉亭内,一名紫衣男子侧向而坐,玉冠博带,姿态优雅,面前摆放一张绿色古琴,清越婉转的节律正从他指端流出。
又有一些破空之音引得我转头,就见远远一片红红白白的花云,缤纷烂漫,一名青衣男子在其下舞剑。剑风过处,花落如雨,而那剑客身形灵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翻腾之间卷起花瓣纷纷扬扬,却无一沾身。
这花园,我来过,就是上次见到风的地方。
虽然这次没有薄雾缭绕,但这二人,依然很朦胧,让人看不清面目。
只是感觉,很熟悉。
茫然站起,便向近处的凉亭走去,想要靠近那紫衣男子看个明白。才行得两步,虚空中便响起常子轩的惊呼:“师尊,不可如此!”
全身立刻绷紧,我神经质般左右张望,花前树下,亭旁水畔,都没见到那个身影。正要嘲笑自己如此的敏感,却又听到一个苍老而严厉的声音斧劈般破开空间,厉声呵斥:“你给我闪开!上次我便是过于手软,以致留她至今。现在既然送上门来,这便要就替你除掉,省得日后妨你大事!”
“师尊!从小至今,她从未害过徒儿!”
“我看你就是被那张脸迷住!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