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汶锦都不知道她们怎么惹上了镶亲王府和李太贵妃,看到铭亲王妃给她们使眼色,她们才意识到现在是无风偏起浪,她们被人无中生有陷害了。
向李太贵妃低头是想尽快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不想再僵持下去了。
李太贵妃瞪了镶亲王妃和明华郡主一眼,心里更加气恼。这母女二人一个象个闷葫芦,一个脾气粗横火爆,都是不会看势头的笨人。
她们要是善于周旋,她也不至于被周氏将了一军,变主动为被动。
“不是哀家不想教导她们,是她们太不懂规矩,居然对哀家无礼。”李太贵妃处处争锋习惯了,被周氏母女弄得很没面子,她还是要占上风。
“柱国公夫人,你替哀家说。”
周氏和汶锦互看一眼,心里都明白是被柱国公府的人陷害了。海老太太等人究竟给她们母女挖了什么陷阱?还值得借助李太贵妃和镶亲王府力量。
海老太太很犹豫,一脸讪笑,不知该如何开口。当着这么多人,也她把那件事说出,就算能彻底打压汶锦和周氏,她也会背上欺负庶房媳妇和孙女的骂名。
“我来说。”苏氏早等不急了,要做出头鸟,看到海琪给她使眼色,她又换了一副谦恭的笑脸,“禀太贵妃娘娘,就由妾身替我们家老夫人来说吧!”
“好,详细些。”
苏氏清了清嗓子,说:“那日在宫中赴宴回来,妾身就听到了一些闲话。说外面有人传言临阳王殿下求太后娘娘把柱国公府二房嫡女指给她为正妃。
妾身一听就觉得不对劲,高高在上的临阳王殿下怎么会求一个要才无才、要貌无貌,出身更是一般,勉强有个封号的女子为正妃呢?
妾身预感到这其中有误会,就禀报了我们府上的国公爷和老夫人。他们都不相信,这让人去追查,还把二老爷请进府中查问,二老爷竟然丝毫不知道情。
更奇怪的是这些闲话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有人不愤不服,替临阳王殿下不平,就刨坑问底,没想到最先传出这话的人竟然是临阳王殿下随从。
后来,还是我们府上国公爷说这会不会是有人仰慕临阳王殿下,编出莫须有的事,再把假话传得沸沸扬扬,又把矛头指向临阳王殿下的随从呢?我们老夫人觉得国公爷的话有道理,就让人秘密调查此事,很快就查出来了。
原来这给临阳王殿下造谣的人正是我们府上的二太太和琇滢县君,是琇滢县君迷恋临阳王殿下,想嫁给临阳王殿下做正妃,才编出了这等谎话。
我们府上都觉得这件事太大,怕惹来祸事,不敢隐瞒,才把这件事报给了镶亲王妃。妾身只求太贵妃娘娘明断是非,趁这么多人在场,公开申明此事,别让那身份低微,却两眼望天的无耻小人折辱了临阳王殿下的清名。”
汶锦和周氏相视一笑,虽说她们笑的意思不一样,却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李太贵妃神色厉厉,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原来是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若隔墙有耳,萧梓璘听到苏氏这番话,又该做何感想呢?
那些话明明是萧梓璘放出来诈某些人的,苏氏等人却把那些话安到了汶锦和周氏身上。这下好了,连李太贵妃这条大鱼都诈出来了,看他怎么收网吧!
众人听到苏氏的话,各色目光投向汶锦母女,对她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琇滢县君,你听清楚了吗?”
“回太贵妃娘娘,小女听清楚了。”。”
“你可知罪?”
“小女不敢领罪,天地良心,请太贵妃娘娘明查。”
“祖母,别听这贱人狡辩,那些话肯定是她胡编出来,就是想以假乱真,妄想嫁进临阳王府。”明华郡主冲汶锦恨恨咬牙,想用天下最恶毒的话辱骂汶锦。
“父亲是低贱的庶子,母亲出身卑贱的商户,就算你们都有御封在身,也改不了你们一家低微的出身。就凭你样的货色,也想嫁入王公勋贵之门。”
汶锦微微一笑,高声道:“我想明华郡主肯定是误会了,在座的人恐怕也没听清楚。我用天地良心赌誓,除了我想否认这番话是我说的,还有一重意思。那就是我从未仰慕过临阳王殿下,也不想嫁入临阳王府,天地良心,信不信由你们。”
“闺阁女儿不懂规矩,嫁不嫁也是你能随便说的吗?”海老太太拿出长辈的威严斥责汶锦,“我们早起查证这些话确实是你说的,你还想狡辩吗?”
周氏瞪了汶锦一眼,恨恨一笑,“你真是不懂规矩,怎么能随便说嫁与不嫁呢?你要是个有本事的,应该设计与临阳王殿下偶遇,弄出一些……”
“娘,慎言慎言。”汶锦真为周氏过于爽快头疼。
她想埋汰海老太太为嫁进柱国公府未婚先孕之事,居然拿自己的女儿做伐子指桑骂槐。说不定萧梓璘就躲在暗算偷听,让他听到这些话,还不笑掉大牙。
李太贵妃冷笑点头,“哀家听明白了,你说天地良心,是赌你自己从未有嫁进临阳王府之心。临阳王出身尊贵,又得皇上宠信,你为什么不想嫁,跟哀家说说。若说得合情合理,哀家就不追查你胡言乱语之罪是了,好不好?”
“小女不知道怎么说,只好缄默,请太贵妃娘娘恕罪。”
汶锦也知道李太贵妃存心想刁难她,或者她们还有更深的阴谋。被身份比她尊贵的人刁难,她没有更好的方法回避,若有更深的阴谋,她倒很想挖了挖。
李太贵妃冷眼看着汶锦,心里更加气恼。她没想到汶锦软硬不吃,倒让她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她自恃身份,有些事不好说,可这小丫头非逼她说。
“你否认自己胡编谣言,又说自己不想嫁给临阳王,可矛头又指向你,哀家问你理由,你又不知道怎么说,这不是很矛盾吗?难道你有难言之隐?”
李太贵妃毕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些话,尤其关系到女孩的名声,她不能随说。皇家女眷是臣子女眷的表率,言多必失,只怕被人揪住把柄。
苏氏听到李太贵妃的话,暗暗兴奋,赶紧给叶姨娘使眼色。
“禀、禀太贵妃娘娘,贱妾有话要说。”叶姨娘慌忙跪下,做了自我介绍。
又跳出来一个。
汶锦冲周氏眨了眨眼,只可惜叶姨娘这条鱼不算肥。
李太贵妃知道叶姨娘要说什么,挑起嘴角,点头一笑,“你说吧!”
“禀太贵妃娘娘,琇滢县君在西南省时,曾与船工之子有过肌肤之亲,两人多次私会,还写下了婚书。”叶姨娘讲了唐二蛋救汶锦之事,又把婚书呈上来。
汶锦紧紧皱眉,当时朱嬷嬷不是说把婚书毁了吗?怎么叶姨娘手里还有?叶姨娘只呈上了一份,另一份呢?难道叶姨娘这时候还留了一手?
“她们定亲时日不长,那唐二蛋就没在踪影。他傻乎乎的,可能是出门走丢了,或是让野兽吃了。为此,琇滢县君还哭过几次,显然对唐二蛋情深意重。后来,她就住到了庙里,回来之后,再没提过唐二蛋的事,想必是……”
“你这个贱人,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周氏忍无可忍,要扑上去打叶姨娘,被汶锦拉住了,“姑娘的清名关系到二房的名誉,你不懂人事吗?”
此时,汶锦确定周氏不知道萧梓璘就是唐二蛋,看到萧梓璘还没跟周氏说起。
原来苏氏和海老太太等人把这件事当成了汶锦的污点和把柄,这回好了,有热闹看了。这样的热闹想必临阳王殿下不会错过,他也该现身了。
“这件事不光贱妾知道,秦姨娘母女也可以做证。”叶姨娘果然够蠢,她没明白周氏的意思。她被苏氏等人利用栽脏汶锦,海璃不跟着吃亏吗?
叶姨娘是海诚的妾,海璃也是二房的姑娘,她这等于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秦姨娘,你快出来做证。”苏氏又赶紧给秦姨娘使眼色。
海珂拉着秦姨娘后退了两步,面露犹豫。看样子,苏氏和海老太太等人许诺了她们母女条件,或是威胁了她们。她们母女不笨,可此时却是被逼无奈。
苏氏叫了秦姨娘几次,秦姨娘犹豫再三,直到李太贵妃亲自点她的名,她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