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想了想,说:“二太太说给国公爷送银子的事妾身确实不清楚,这么一大笔银子,想必二太太不敢胡说。临阳王殿下若想查此事也很简单,只需……”
萧梓璘挥手打断苏氏的话,“行了,本王知道该怎么查,无须你多言。刚才是海大人说本王听信周氏的一面之辞,有失公允,本王理应找到让你们心服口服的证据。暗卫营已出动,不会无功而返,他们一到柱国公府,很快就有结果了。”
“临阳王殿下,臣刚才是一时逞强,信口胡说,求殿下恕罪。”海谦知道暗卫营出动意味着什么,他还想强作镇定,可他颤抖的双手、恐慌的眼神出卖了他。
“你能信口胡说,本王不能,暗卫营出动,不出人命不见血,怎么叫暗卫营?”
“临阳王殿下,犬子确实是胡说,老臣回去就教训他。”海朝可不是耿直要强的人,见萧梓璘一翻脸,他就害怕了,赶紧跪下,犹豫再三,承认了周氏给他送孝敬银子的事,又哀求道:“老臣年迈糊涂,又有心血不足这症,求临阳王殿下看悯王殿下和贵妃娘娘的面子,对老臣网开一面,老臣……”
海贵妃是海朝的亲生女儿,悯王是他的亲外孙,这回又派上了用场。
“暗卫营出动一次至少要花费五千两银子,我们花的虽是朝廷的银子,却也是百姓的血汗。就这么无端糟蹋了,本王愧对朝廷,愧对百姓,如何心安?”
萧梓璘双手抚额,长叹一声,喃喃道:“要是让悯王殿下知道此事,怕皇上不高兴,他就是万分委屈,也会自己拿出银子补上,本王怎么好意思惊动他。”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只要不是实心眼的傻子,就都明白了。
海朝嚅嗫半晌,才说:“老臣愿出五
老臣愿出五千两银子给临阳王殿下补上亏空。”
萧梓璘撇嘴一笑,说:“柱国公不想亏负朝廷,愿意补上这笔银子,本王不能推却。只是你这笔银子是补给朝廷、补给皇上的,与本王无关。”
“是是是,老臣口误,求临阳王殿下恕罪。”
“好了,去准备银子吧!本王一会儿传话让陆达回来。”
下月中旬皇上过寿,不是整寿,早就传喻说一切从简。萧梓璘计划送五千两银子,就不费心准备寿礼,也跟皇上说了。皇上认为他的礼最实在,自是高兴。
这不,今天随口揽下一件差事,皇上过寿的银子就有了,也值了。
周氏见萧梓璘要放过海朝等人,赶紧跪下,“请临阳王殿下给妾身做主。”
“你要求柱国公及其夫人返还你孝敬的两万余两银子,柱国公为一家子人和气,已经答应了。”萧梓璘冲汶锦勾了勾眼角,又转向海诚,“柱国公,本王不想再为你们家的闲事浪费心力,就替你做主了,你可还有疑议?”
你有一肚子疑议也必须保留,否则本王自有一千种罪名收拾你。
这句话萧梓璘不会明说,但海朝不傻,他要再敢抗争,不知还要损失多少。
“没、没……”海朝的嘴唇开始颤抖,浑身也跟着哆嗦起来。
“那好,苏氏,你去准备银子,本王跟他们还有话要说,知道要准备多少吗?”
苏氏咬紧嘴唇点头,“妾、妾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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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还有一坑
春日灿烂的阳光绕开云朵,照进内堂,为凝重的房间平添了几分明亮的暖意。
因感到压抑而陷入沉默的海家众人悄悄呼吸充满阳光的空气,紧张的心情才得以缓解。他们出了银子丢了人,却不敢开口,只以眼神交流,自是憋屈郁结。
周氏紧紧握住汶锦的手,母女相视一笑。目前,她们虽说小胜一局,却不敢放松。若让萧梓璘挑出毛病,她们的胜利很可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汶锦瞄了正闭目养神的萧梓璘一眼,轻声问:“临阳王殿下可还另有吩咐?”
“这里没用午膳的不只你一个人,你没拿到银子就想走吗?”
“回临阳王殿下,小女同家母都不急着走。”汶锦下意识地压制饥饿感,又道:“小女那会儿听说临阳王殿下还有一件与柱国公府有关的事要办,很想知道是什么事。能值得临阳王殿下挂心,哪怕是小事一桩,对我们来说也是大事。”
萧梓璘微微一笑,愣了片刻,说:“这顺天府衙也不说准备午膳,真饿了。”
守在门口的衙役陪笑说:“回临阳王殿下,午膳早已备好,只待王爷传饭。”
“哦!备好了?那先不着急吃呢,先说事,说完再吃。”
他把事说完就轻松了,胃口也会好,至于别人是否吃得下去,就不归他管了。
海朝今天被萧梓璘调理惨了,得知萧梓璘还有事要说,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也悬起来了。他初步判断,就知道萧梓璘要说的事绝非好事。
萧梓璘见众人都以期待惶恐的目光注视他,笑了,“周夫人,你的事是不是已梳理完毕?本王只有今天一天管柱国公府的闲事,过日不候。”
周氏想了想,说:“既然临阳王殿下管海家的闲事,就帮我们把家分了吧!”
海谦冷哼道:“你不是说了吗?只要把这些年你们孝敬的银子给了你,柱国公府的产业以及这些年产业的出息和红利你一文都不要,现在又想反悔了?”
“是呀是呀!你确实说过,府里的产业和出息红利已经没有二房的了。”海诏赶紧附和海谦,他没别的本事,还想多分些祖产过富贵的日子呢。
海老太太憋了一口气,一直没机会发泄,听周氏说分家,就嚷开了,“卑微低贱的庶子,还想分产业,做梦吧!把你们当奴才赏口饭吃就不错了。”
海朝见萧梓璘饶有兴致地注视他们,赶紧瞪了海谦和海诏一眼,又陪着笑劝海老太太。他已决定把二房赶出柱国公府,但他不会在这个场合明说。
萧梓璘笑了笑,说:“周夫人,自古劝和不劝分,这件事本王还真不想管。”
周氏冷笑道:“临阳王殿下不管也罢,反正我们一家是不会再踏入柱国公府的大门。柱国公府的产业和出息红利我也不稀罕,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嫁妆从柱国公府搬出来。我怕那些饿狼什么都想据为己有,才想跟临阳王殿下说说此事。”
“要不本王借你几名暗卫、帮你搬家?”
“临阳王殿下若能借妾身一把尚方宝剑最好,让妾身也施威一次。”
海朝咬牙冷哼,“你的嫁妆又不是高气的宝贝,哪个没见过世面的会觊觎?”
“那我就放心了,希望国公爷说到做到,说话算数。”周氏松了口气,她的嫁妆事必要完好无损从柱国公府取出来,不是那些嫁妆有多值钱,而是意义重大。
“临阳王殿下,你也该说那件与柱国公府有关的事了吧?”汶锦又一次催促询问,他们一家长途跋涉来到京城,又累又饿,她可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萧梓璘清了清嗓子,“我要说的事其实很简单,柱国公还记得你的兄长吧?”
“呃,老臣、老臣不敢忘,年年都要祭祀的。”
“是不能忘,听说令兄长当年已封了柱国公世子,不成想由你承袭了柱国公爵,享受了荣华富贵,而他刚过弱冠之年就血染沙场,留下孤儿寡母,一世长悲。”
“那都是命,只能怨他命不好。”海老太太仍憋着气,狠呆呆地说。
海朝见萧梓璘将狠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