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2)

她对唐融了解不多,也没拿到他的身契,但她仍让唐融做她的仆人,随身保护,这样的信任出于直觉。她看到唐融,自然而然就想到唐二蛋,不只因为他们长得有几分象。她正为唐二蛋不辞而别憋闷,唐融就来取而代之,这就是缘份。

饭菜茶水上齐,伙计不再频繁出入,汶锦才摘下帏帽,同他们吃喝说笑。

“听乌兰察说你被他的外祖母所救,那是你几岁时的事?”

唐融愣了一下,说:“五岁,不,是四岁。”

“你还记得你家乡在哪里、如何走失、父母是什么情况吗?”

“不记得了。”唐融似乎不想面对汶锦的问题,赶紧吃饭喝茶,堵住了嘴。

“四五岁走失,当时还年幼,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不记得也正常。”汶锦轻叹一声,没再多问,但唐融的身世和唐二蛋一样,都已埋入她的心房。

“十四年了。”唐融放下碗筷,掰着手指,伤感起来。

汶锦安慰了他几句,又问:“乌兰察让你给我做五年仆人,五年之后呢?”

“自由了,可以去找爹娘。”唐融面露憧憬,满脸向往令人心酸。

“我会帮你的。”

唐融重重点头,想道谢,却欲言又止。

吃过午饭,主仆三人休息了一会儿,由唐融驾车上山。从官道入口到兰若寺很远,只是山路较宽,相对平坦,车马走起来并不吃力。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到了兰若寺门口。

兰若寺建在太谷山次主峰的顶部,建成迄今几十年了,殿堂楼阁依旧庄严巍峨。兰若寺香火鼎盛了几十年,最近这几年渐渐淡了,只逢初一、十五及节日才有善男信女上山礼佛。平常日子,寺里就如同幽深的山谷一样寂静,很适合清修。

庙祝迎上来,行佛礼,并高颂佛号,“敢问三位施主是礼佛还是找人?”

汶锦微笑还礼,说:“我此来兰若寺是要进香舍经,只是路途耽搁,到达贵寺天已过午。明天正逢吉日,我想明日朝拜,烦请师傅安排我们在寺中食宿。”

荷风接到汶锦的眼色示意,赶紧从车里端出装满银锭的托盘,呈给庙祝。

庙祝扫了托盘一眼,没接,眼底闪过耐人寻味的笑容,“三位施主里面请。”

“多谢师傅。”

汶锦主仆从车上拿下随身行李,马车就由小沙弥牵着去了后门。庙祝领着他们从侧门进到寺院,让知客僧带他们到寺庙后院的客房休息。

“姑娘,我们来兰若寺为什么不实说是来找太太?”

“我想给太太一个惊喜。”

周氏在兰若寺修行五年多了,自来了寺院,就没再回府。这五年,海四姑娘来兰若寺看过周氏三次,母女五年只见过三次,可在海四姑娘的记忆里却没留下多少印象。对于周氏这个生母,原主的印象也只是个模糊有影子,眉目不清。

虽说在寺院修行,周氏在府里、庄子里和铺子里都安插了得用的心腹。叶姨娘和秦姨娘平时贪些小钱,做些小动作,无伤根本,她也不在乎。

原主落水身亡,汶锦借身重生,被叶姨娘许配给了唐二蛋。这件事触动了周氏的底限,正好汶锦也要小试牛刀,母女二人隔空合作,效果不错。

收拾叶姨娘、秦姨娘及那些背主不长眼的奴才,把当家大权抓到手中。虽说这些事是汶锦唱主角,可真要深究,就能找到周氏插手的影子。

关于周氏这个生母,汶锦有很多问题想不通,比唐二蛋留给她的疑团都不少。

今日来兰若寺,与其说想给周氏一个惊喜,不如说她想让自己惊喜。

“姑娘先休息吧!一会儿在悄悄去看太太,奴婢把给太太的礼物准备好。”

汶锦点点头,说:“兰若寺的客院很大,房间也多,想必借住的人不少,不知太太住在哪里。唐融,你去兰若寺内外探查一番,最好画一张草图给我。”

她这是来探母还是来做贼的?荷风和唐融互看一眼,都把疑问写在了脸上。

“别迟疑了,快去吧!我自有打算。”

“好,我马上去。”唐融走到门口,又转头说:“兰若寺的后山种有成片的丹桂树,这客院东部还有十几株黄色的秋海棠,都正是花季,你可以去看看。”

“你……”汶锦见唐融对兰若寺很熟悉,想问几句,唐融却转身飞走了。

汶锦沉思片刻,说:“荷风,时候还早,我们就在客院里面走走吧!”

主仆二人略作收拾,就出了房门,沿着长廊向客院东面走去。

兰若寺虽是佛家清净之地,这客院却修得别具洞天。偌大的客院内散落着七八座小院,还有甬道和花房,院落之间种满花草。长廊两长满蔷薇树,周边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清朗风雅,景色别致,倒象是名门大家的内宅后院。

荷风突然停住脚步,“姑娘,奴婢忘记把装礼物的锦盒锁到柜子里了。”

“你回去安置,我在这边等你。”

“姑娘千万别乱走,要不姑娘同奴婢一起回去吧!”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汶锦推了荷风一把,坐到了凉亭的竹椅上。

客院里除了洒扫收拾的婆子,还有几个小沙弥不时走动传话。他们都低声细语,轻手轻脚,小院里都住了人,却无喧哗之声,整座客院都很安静。

汶锦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感觉无聊,就站起来沿着长廊往东走。

清雅甜香随风氤氲缭绕,沁人心脾,令汶锦心神一震。长廊尽头,几株淡黄色的秋海棠花正肆意盛放,即使深秋风凉,娇艳的枝头仍有蜂飞蝶绕。

这么鲜艳的海棠花,若剪几枝插瓶,定能点亮简约暗淡的居室。

汶锦加快脚步,沿着长廊朝那片娇黄的秋海棠走去,边走边合计怎么插瓶最好。她走到长廊尽头,刚要摘花,就听到海棠花掩映的凉亭里有人说话。

说话的人是一男一女,两人一会儿争论,一会儿低语,还不时感叹。汶锦好奇心大发,她悄然后退几步,转了方向,隔着海棠枝杈,能看到凉亭里的人。

面对汶锦的是一个青衣男子,三十几岁的年纪,面白须短,年纪不小仍五官俊朗。他手里拿着一把纸扇,不是在扇风,而是在驱赶来骚扰他们的蜂蝶。女子背对着汶锦,看不清脸,看她的背影,也知她年纪不小,但她的衣饰奢华精致。

“你在兰若寺住了五六年,这座庙还是太小,留不住你这样的神。”女子的语气故作轻松,却充满浓浓的惆怅,还有软绵绵的拈酸醋意。

“在兰若寺这几年,远离名利争端,是我平生过得最平静、最悠闲、最安稳的日子。我几经深思熟虑,才决定离开,也是情非得已,你又何必奚落于我?这么说只会伤害你我的情分。”男子的语调温柔,又充满无奈落寞。

“既然你心意已决,就要走得痛快坦荡,义无反顾。我是自私的人,你想要的我不能给,又想把你羁绊在身旁,若误了你的大好前程,我也会自责不已。”

“我的大好前程十年前就没了,逝者如斯,再也找不回来。只是我心未冷、血未干,满腔抱负还在,一旦有施展的机会,我不会错过。范成白是天下人唾弃的奸贼,若在十年前,任他金银堆积如山,也休想把我吴明举招至麾下。现在情况不同,我江湖零落多年,见惯世态炎凉,他有意招抚于我,我必须买账。”

汶锦很吃惊,她轻轻拨开花叶,看向说话的男子。此人竟然是江东才子吴明举?程琛的师弟,十几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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