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往回走。
裴悦知道自己才是引起这一连串事端的人,不敢再公然站在这大街上,毕竟,这样暴露的目标太大。
赵文涛刚才并没听清楚她跟兴叔说些什么,但见她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没多问只是顺从地跟她并肩往回走。
裴悦完全陷入了冥思的状态,走到半路,赵文涛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沉思。
“小悦,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裴悦抬眼望他一眼,心里有了决定。“文涛,对不起,我有点事急着去办,今天谢谢你!”
赵文涛想再说什么,裴悦已经扔下他,匆匆转身跑至身后那辆一直慢慢跟在她身后的汽车旁边。
车子停了下来,裴悦坐上车,交待一句“小方,去你三少家。”
昨晚白铭答应过她,今天会好好呆在家里休息一天,他现在,应该在公寓里。
裴悦站在白铭公寓门前,抬手准备按门铃,小方却递给她一把钥匙,裴悦接过来打开门,她的拖鞋还像上次她离开时那样摆在鞋柜,换好鞋走进客厅,客厅里,除了她认为一定在家的白铭,还有另一个人。
“裴悦?”
对方看见她,脸色大变。
裴悦也是一脸愕然,胃里翻腾着阵阵酸意,心头像被巨石堵住般窒闷。
“丽娜姐,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裴悦没看白铭,倒着步子想要退到玄关,看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说你是猪你还不承认,你这样冒失地闯进一个单身男人家里,这不,坏了人家的好事!
白铭没理那个坐在沙发上脸色诡异的女人,霍地站起来迈着大步冲到裴悦身前,一把扯着她。
“小悦,你误会了,我跟丽娜没什么!”
身后的女人身子抖了抖,双手紧握成拳。
裴悦望着白铭,努力想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白铭,我们只是朋友,这种事你不必跟我解释。”
裴悦很不明白,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大实话,怎么说得如此艰难?仿似是耗尽了全力,又像是一下子抽光了自己浑身的力气一般?
白铭深深地睇她一眼,轻叹一口气,抬手揉揉她头发,“傻瓜,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铭见裴悦终于站定,才扭头对那个被冷落的女人说。
“丽娜,让小方送你回去!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那天我当着我们两家人说的那些话,都是实话,我跟小悦,以前是一对,现在还是一对!如果让你误会了什么,很抱歉!”
邝丽娜的脸色更加地难看,她站起来朝两人走过来,经过裴悦身边的时候,她站定,眼睛直勾勾地瞅着裴悦。
“裴悦,你狠!你厉害!”
这话,裴悦听着有点耳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听过。
“邝丽娜,我跟小悦的事,轮不到你插嘴!小悦也轮不到你来教训!”白铭的嗓音倏地阴森起来。
从小,白铭的护犊子心态就非常严重,裴悦的不是,只有他能说,其他人若敢说裴悦丁点不是,等同死罪!
“小方,送邝小姐回去!”
白铭对站在玄关候命的小方下了指令,然后拉着裴悦往二楼的方向走去,一楼的客厅里有着邝丽娜的气息,别说裴悦不喜欢,他也不喜欢!
邝丽娜那一句话,给裴悦扣了顶狠毒坏女人的帽子,裴悦却不甚介意,甚至,坏心眼地发现刚才堵在心口那股窒闷感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莫名的快意。
裴悦乖乖地跟着白铭上了二楼,白铭倒也不急着解释邝丽娜的事,这种事,越是解释便越显得他心虚。
他倒了杯温水递给裴悦,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忽然跑过来?”
白铭不敢奢望裴悦是因为想他才突然跑来,虽然他真的很希望她是如此用意。
裴悦捧着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水,顺便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她来这里,是为了另一件事,但刚才,她的注意力却全部都被邝丽娜坐在白铭的客厅里这个事实给占据了!
从刚才白铭对邝丽娜说的话,邝丽娜来找白铭的目的,裴悦能猜到个大概。她心里清楚得很,作为朋友,他的私事她不该过问什么。
但她刚刚差点没控制住要问白铭邝丽娜到此的目的,有些答案,从白铭口中说出来,会让她安心不少。
白铭坐在她身边,多少能感觉她的不安,刚才被强压下去的奢望,又渐渐地顶着土冒出小嫩芽。
“小悦,丽娜只比你早到十分钟。”
白铭不忍心看裴悦饱受煎熬,昨天自己对她黑了一天的脸,已经够她难受了!她好不容易才肯对自己服软,可不能因为邝丽娜的出现给破坏了。
“嗯……”
裴悦被白铭看透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眼睛盯着杯子里的水,努力组织着语句想将话题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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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滚去看快男!竹子喜欢小白和花花,哈哈,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小白跟我家白大市长是一家人……嘿嘿!
【45】只有你一个!(补全)
【45】只有你一个!(补全)
白铭察觉出裴悦的微妙变化,于是改变主意,立意要将今晚这事说开,没等裴悦开口,他便自个把话接了下去。
“我那天回家,正好碰上丽娜和她父母在我家作客,当着双方家长的面,我将我们三个人的关系都交待清楚了。当然,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逼你做决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执着从没变过,也从没想过要放弃。我妈现在可能对你有点偏见,但她做不了主,也左右不了我!”
白铭这番话说得很明白,不止撇清了他跟邝丽娜的关系,也暗示裴悦,自己老妈那边,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而在邝丽娜这个问题上,裴悦心里一直有个疙瘩,白铭是知道的。只怪那时的自己太年少轻狂浑身是刺,明明是极爱裴悦,却选择了最烂最破的方式去伤害她。
裴悦刚升上初中没多久,曾因他过多干涉而刻意令她成为学校里异性疏远的对象而冷着脸指责他。十五岁的他,很生气,也很冤屈。
想他白铭人前威风得很从没这么憋屈过,从小对大一心一意当这小丫头公主一样伺候着,到头来小丫头却为几个微不足道的臭小子跟自己闹脾气耍性子。
他白家三少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清纯的、性感的各式各款美女倒贴上来一把把抓都抓不完,可他怎么偏偏就喜欢这个还没完全发育脾气倔得跟牛似的小丫头呢?
本来,裴悦也不是小气的丫头,当时如果他耐着性子等她气消了再好好哄哄她,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他当时实在是年少气盛,被她那一句“我不是你马子!如果你管我是因为这个,我告诉你,我不要当你马子也不稀罕当你马子!”气昏了头脑,第二天那倔强的丫头还真的背着书包去挤公车。
好吧,既然你裴悦有胆量甩了本少爷,本少爷也绝不会让你心里快活!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他骑着车捎着邝丽娜在那棵大槐树下碰见裴悦,当时那小丫头先是一愣,然后毫不掩饰地露出相当厌恶的表情,漂亮的大眼睛瞅着他的那眼神儿,仿佛她眼前是一坨狗屎,而不是帅哥美女。
那一次,裴悦自始至终没向他低头示弱,当白铭意识到他用了最蠢最糟糕的办法去处理他跟裴悦的冷战时,已经迟了。从那一次之后,裴悦对他,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他百分百地信任和百分百地依赖。
他没立场怪她,那时的她还是小姑娘,所有的是非喜恶及价值观都在形成过程中,而自己,却狠狠地在她心里插了一刀,亲手将自己努力了许多年才在她心里树立的正面形象给毁了。
后来两人和好了,邝丽娜这个名字,就成了两人刻意避开的雷区。
他跟裴悦隔了十二年再意外相逢,对白铭来说,等于是所爱的人失而复得,现在的他,不想重蹈覆辙,更不想冒丁点的险。
裴悦垂着眼,双手搓着杯身,脸上慢慢地红了一片。
“呵,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可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她是真的越活越倒回去了,现在这样不想抬头望他的自己到处是在闹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