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大早,当我正为母亲串门一事打电话时,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母亲急切地告诉我:你们那小区改造,路面不好走,近段时间,你们一家人就不要到我这儿来,以免摔着,有什么事,电话里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天呀,我本想劝母亲不要过来,没料到,母亲却牵挂着我们一家,为我们想到了。
互不打扰
路过一家常去的理发店,店里只有看店的刘大妈一人,我心想,这回理发不用排队等了。
“刘大妈,小刘呢?”我问。
“她呀,在楼上忙着呢,你坐会儿,我上楼去叫她下来给你理发。”
刘大妈爬上梯子:“丫头,有人来理发了,快点下来。”
“等我打完了这圈牌就下来。”只听见小刘在楼上答话。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随手拿起一本厚厚的杂志看起来,不知不觉,被杂志上各式新潮发型吸引住了。50多分钟过去了,我忽然想起我是来理发的,而不是来看杂志的,便赶紧问:“刘大妈,小刘可下来过?”
刘大妈说:“她呀,已经下来好几趟了,看你忙着看杂志,没有打扰你,又上楼搓她的麻将去了。”
(原载200。11。23《齐鲁晚报》生活广记)
不给面子
老婆开的小店货物积压,我们想了一个促销广告,打印了几份,一大早就贴了出去。
早上八点的时候,我到菜场买菜,路过贴广告的地儿,正看到一位熟人的背影,是过去的邻居老胡。此时,他正忙着铲墙壁上的那些小广告。
“老胡,忙呀!”我拍了一下老胡的肩膀。
“是老王呀。”老胡回头说,“我刚找了这个差事。”
“看到没,对面那家鞋店,是我老婆开的,有空去坐坐。”我又指着墙壁说,“左边那张广告是我贴的,你可要手下留情,千万别铲了呀。”
“嘿……这都是牛皮癣啊。”老胡叹息地说,“都要铲掉的,也包括你的。”
我忙跟他说好话:“看在我们过去邻居的分上,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得了。”说着,我把一包没拆开的香烟硬是塞进他的衣兜里。老胡没再言语,还是熟人好讲话啊。
当我买菜返回时,却发现我的那份广告还是被铲掉了,墙壁上一片空白。我心里就开始埋怨了:这个老胡,连熟人也不给面子。
回到店里,老婆将那包烟递给我:“老胡刚刚送来的,他要我们体谅他的难处,如今找份工作真不容易。”
楼下宅片儿
楼下有一方宅片儿,匠人将它分成两间,一间租了出去,另一间自个守着,开了个棋牌社。
说来也怪,租出去的那间,不久,人家也开了棋牌室,这样,两家棋牌室仅隔着一道墙,怎么看,人家那边的条件都比匠人的强。
对过楼上的一对年轻夫妇,原先一直在匠人那搓麻将,如今,看到人家条件好,便从匠人那销声匿迹。
日子久了,人家的条件虽好,要求特别高,收费也高。盛夏,开空调,要收费,随地吐痰遭人骂,很多方面都不自在,向来随便的年轻夫妇感到压抑,渐渐地,他们又觉得匠人那才是自己的归宿。
他想,匠人那虽然简陋,碰有瞌牙的东西,匠人说:“自家产的。”便抓些塞到他的手里。说句玩笑话,能让他笑得人仰马翻。遇到身上没有银两,可以赊账,人家就不行。还有…,他想开了,去人家的趟数少了。
久而久之,他太太瞧出来了,纳闷了一阵子,放着好好的地方不去,追根源,他如是说:“匠人不光是匠人,他还有个双目失眠的妻子,老婆你说,俺该往哪个坛子里扔银子?”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连她自己也没料到,好赌的丈夫还有着这样的一副好心肠。
神秘的箩筐
下班走到家门口,我神秘地发现有个东西高高地挂在二楼外面的网通线上。仔细打量,是只破箩筐,没个底,边沿起着竹条子,没什么特别。那么,是谁将箩筐挂得那么高,而且偏偏挂在二楼。像这样的箩筐,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心里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