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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槿姝都忍不住垂下眼端起茶抿了一口。
王二媳妇儿拿帕子半掩着嘴,低声道:“我可不这么觉得!”
“为何?”槿姝抬起眼。
“金二爷可是孙家的财神爷,那两口子为了钱,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她能有那烈性?她要真有那么烈,我能把我老家村口那陈寡妇的牌坊给她扛过来!”
“噗!”槿姝一口茶喷在帕子里。
王二媳妇儿口沫子都飞到半天去,“所以呀,还有人说了,这是钱家去年吊死的姑娘回来索命了!”
她说得煞有其事,似乎这才是最后被她发掘出来的真相。
钱家姑娘就是槿姝曾和灵芝提起过的钱绍光钱将军府上的侄女,因被金荣酒后调戏上吊自尽。
槿姝没想到扯出这桩旧案,总而言之,他们在这件案子里,算是彻底撇清关系了。
王二媳妇儿又吃了会儿闲茶方告别回去,临走还一个劲儿夸杨家的茶真是香。
待她走了,灵芝才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槿姝拉了灵芝悄声问。
灵芝抿唇一笑,“自作自受。”
她在葡萄棚下的石桌旁坐下,捡了一颗枣捏在手里,“你们走之后,孙家媳妇果然拉我去她家,还在给我的奶茶里头下了药,我一嗅便知,那是混了催情效用的迷药。”
槿姝心里仍有些后怕,在灵芝身旁坐下,小令忙给她塞了一张椅搭隔开石凳凉意。
“我在屋内燃了引魂香,正好她二人进来,吸了香毒,我什么也不用做,让他们各自喝了半杯茶,再吩咐孙家媳妇儿一声便行了。”
槿姝双眼熠熠看着灵芝,这姑娘以前在安府里头还只是用香小打小闹,如今,不声不响就把忠顺侯二子给除了,将来她跟了爷,对爷可是一大助力!
第二日傍晚,出城迎战楼鄯骑兵的西征大军回来了。
回城的宋珩第一件事便是带了阿文来将灵芝接回去,顺道在这里用晚膳。
槿姝将安怀杨迎进里屋,宋珩则来到灵芝所住的厢房。
灵芝见到他的瞬间一颗吊着的心终于落下。
见他一身黑甲英武非凡,似天神威风凛凛不可冒犯,知他刚从战场上回来就来了这里,连衣裳都没换过,心头沁出一丝甜意。
替他脱下战甲,交给大双拿了进去,又亲自拧了毛巾来给他擦脸。
宋珩昨日一宿没睡,本有些疲乏,此时见她身着家常彩袍,一头乌发编成哈密人那般的长辫直垂到腰间,认真忙里忙外的样子像个小妻子,忍不住双手扶住她的腰,让她停在自己面前。
灵芝正给他擦脸,见他含笑的模样就知道他又不怀好意了,娇羞地扭过身子要走。
宋珩大手一用力,又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
“王爷。”灵芝垂下黑睫,别过脸不敢再看他:“他们都在外头呢。”
宋珩腆着脸凑上来,凤眸弯弯,黝黑瞳仁像深渊一般危险,勾起嘴角耍赖:“他们不敢进来。”
只离开她四天,就已经想她想得不行。
灵芝见他越凑越近,忍不住微嘟起嘴双手推上他胸膛:“等咱们用晚膳呢!”
宋珩的声音越来越近,格外沙哑:“可我看见你更饿。”
话音刚落,就低头压上眼前那娇嫩如花蕾的唇瓣。
灵芝正要开口说话,冷不防被他一下堵住,下意识想张嘴抗议。
哪知她樱唇微启之际,宋珩如同发现了新天地一般,忍不住探进那更软糯滑嫩的小嘴中去。
唇舌相抵,二人的气息完全交杂在一起,宋珩脑中瞬间窜过一股热血,那血流往下猛冲,让他小腹处霎时热烈如火。
他猛地放开灵芝!心“砰砰”跳得厉害。
他修的可是佛家心法,那真气诀最能遏止世俗冲动,迄今为止,他这样的反应都能以真气加以控制。
可刚刚那刹那他竟然失控了!
他忙深吸几口气,慌乱得手足无措,心头还有几分羞涩,匆匆说了句:“我们走吧!”
就逃似的率先走了出去。
留下灵芝一脸茫然,随即又想到刚刚那么深那么亲密的一瞬,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嘴唇。
她叹了口气,这人,这人,不嫁他还能嫁谁?
槿姝安排了一席地道京师菜肴招待他们。
众人用过膳,围坐在院内葡萄架下石桌旁,与灵芝、槿姝等人说起了城外战况。
楼鄯兵六千人,清一色银甲骑兵,直接从丹达草原一路杀过来,也不攻城,明摆着诱大周军出城野战。
郭少通与邓钟岳各率一万人追击出城,楼鄯兵短兵相接即逃,还想故技重施,将大周军往沙漠中引。
路上中了宋琰宋珩绕道天峻城的骑兵埋伏,折损三千人,仓皇往北边逃去。
怕再遇陷阱,宋琰命大军打道回府,继续在哈密卫守城待兔。
众人听得心头微微松口气,又打了一场胜仗。
不过看这模样,楼鄯兵还不会罢休!
聊了几句战况,自然说起了这哈密卫城中的大事:忠顺侯府二公子被冤魂索命!
灵芝与槿姝对看一眼,相视一笑。
宋珩看出点问题,带着疑惑向灵芝看过去。
安怀杨也察觉了,看着她俩拧起眉:“莫非你们知道怎么回事?”
槿姝面带得意之色点点头:“我们干的。”
安怀杨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忍不住瞪着槿姝:“都说了多少遍不许再跟人动手!”
灵芝看四叔一副担心得要死的宠溺模样,抬袖掩嘴偷笑:“四叔,四婶没动手。”
她不好意思开口,看了看槿姝,槿姝便将她们如何将计就计引了孙家和金荣入瓮,再用灵芝的引魂香害二人自作自受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宋珩眼中神采涟涟,看向灵芝,“你们可知,你们立下大功了!”
☆、第212章 栽赃嫁祸
灵芝和槿姝愕然。
她们只想着尽量毫无声息地解决掉金荣这个败类,以免惹来忠顺侯的猜疑,给宋珩他们添麻烦,却没想过这样是立功,立什么功?
安怀杨隐隐捕捉到宋珩的意思,放下手头茶盏,振奋地向他看去,“您是说,钱绍光?”
宋珩噙着笑,点点头,见灵芝一面听她们说话,一面剥葡萄吃,弄得满手汁液淋漓。
他伸手取过碟子中一颗葡萄,手指修长如玉笋,灵活异常,细细剥着葡萄皮,“我们需要分化忠顺侯的实力,钱绍光掌管着哈密三大最强营之一,狡猾狠辣,尤其爱钱,忠顺侯正是以银子把他喂得很饱。当初他侄女出事,钱家二房的人想要报仇,也是忠顺侯使了大笔银子,钱绍光才主动劝下二房的人。”
他把葡萄递到灵芝面前的碟子里,“给。”
灵芝正听得入神,不妨他丝毫不避嫌,窘得脸微微红,又不好推拒,万一他又要递过来,推来推去岂不是更尴尬。
一转眼,其他人都视而不见,似乎都觉得宋珩此举再平常不过,才不好意思垂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宋珩又拿起一颗葡萄。
“这样的人,只能分化不能争取为己用,而现在金荣一死,那孙猴子肯定脱不了关系,正给了咱们下手的好机会,并且,还是一石二鸟。”
灵芝瞬间领会到宋珩的意思,看宋珩的眼神更加幽深,他要对付忠顺侯,他究竟想做什么?
安怀杨也懂了,虎目亮起来,语气隐隐兴奋,“一来,栽赃给钱绍光;二来,灭了姓孙的口,省得他张嘴乱咬可是?”
虽然外人从这事儿想不到是灵芝动的手,可孙猴子是知道此前灵芝是在他家院里的,若这事儿说了出去,怕也会惹来麻烦。
宋珩哈哈一笑,又剥好一颗葡萄放到灵芝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