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抬起她的手,先是往手腕内侧吻了一下,而后忽然用坚硬的牙齿咬上去,沈星微痛呼一声,忌惮地抽回手,压下眉毛,“你要干什么?”
贺西洲还没有说话,车中突然响起“叮咚”声,是新信息发来的声音,两人同时低头望去,就看见沈星微的手机亮起,屏幕上是周霖深发来的信息,内容是:你到家了吗?
沈星微想要去拿手机,却被贺西洲一把攥住手腕,力道很大,让她不禁皱起眉毛,疑惑地朝贺西洲望去,却见他眼眸冷然,蕴藏着一股很凶的意味。她张了张嘴,说的却不是让贺西洲情绪缓和的话,“你放开我,我回个信息。”
贺西洲牵着唇角笑了一下,多情的桃花眼显得漂亮温柔,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将沈星微一把拽到面前来,倾身吻上去,同时揽住了她的腰身,双手顺着后腰的裙摆探进去,覆上光滑的脊背和温热的身躯,动作可以算得上是粗暴。
他啃咬沈星微的唇,让沈星微痛呼一声,伸手在他肩膀处推了几下,但是他的力道实在太大,臂膀仿佛不可撼动的山,不论怎么推都没有挣脱分毫,被他按着更往怀里贴紧。
他抱着沈星微往后一倒,躺在座椅上,顺道将沈星微的手机扫掉,发出咚的闷响。
唇齿交融逐渐生出水声,粗重的呼吸交织着,沈星微挣扎了一会儿就累了,好像被酒色掏空了躯体的那种疲倦,只得趴在贺西洲的身上,呼哧呼哧地喘着,被他吸吮着舌尖也毫无力气反抗。
后座足够宽敞,但贺西洲的身量太高,所以只能蜷起身体,在有限的空间里将沈星微按在柔软的座椅上,伏在她的身上,埋头在她细嫩的颈窝留下齿痕。
她的身上有细微的香味,还有聚餐时所染上的菜肴的气味,更多的是酒气,因为贺西洲给她倒了不少,她很乖顺地一口接着一口,全部喝完了。
贺西洲的舌头顺着她脖颈的筋往下舔,将她的侧颈,锁骨舔得潮湿一片,肆无忌惮地留下痕迹。
他不说话,一直在沉默,这样的情绪让本就感知敏锐,现在又喝了很多酒的沈星微觉得冷漠,她心底生出一些委屈,架在贺西洲双肩的腿蹬了几下,说:“我不要。”
贺西洲没有理睬,尖利的牙齿时不时给她传来痛意,沈星微抓了抓他的头发,眼泪就流了下来,又哽咽着说:“你干嘛这样啊?”
他掀起眼皮望去,淡声要求:“不准哭。”
沈星微被惹哭了,哪里是说不准哭就不哭的,她抬手揉眼睛,将眼睛揉得通红,泪液打湿了睫毛,鼻音很重地小声说:“我要回家,搞不懂你为什么生气。”
贺西洲把她的手拿下来,俯身过去舔她的眼睛,舔尽湿咸的泪水,却没有像以前那样低声哄着她,哪怕是装装样子也不肯,只是沉默着不停在她身上作弄,将呼吸喷洒在她身上,男性的气息汹涌猛烈,将她覆盖、浸染。
肩膀轻颤,沈星微蜷起身体,细细的声音从刻意压抑的嗓子里挤出来,抖了片刻后,就感觉贺西洲起身了。空调里的冷空气吹在她身上,没有贺西洲身体的覆盖,她觉得有些凉,慢吞吞想要爬起来,转头却看见贺西洲正在拆套的包装。
他在车里准备得很周全,显然在车里大搞特搞的想法不是临时起意。
沈星微抱着被脱下来的裙子,隐隐遮住身体,撇着嘴低声抗议:“我想回家,不想在这里。”
“嗯。”贺西洲懒声应了,即使是弯着腰低着头,他的头发仍然顶在了车顶,隐隐遮住上面的光,只能照亮他侧脸的小半轮廓,于是显得眉眼都看不分明,让沈星微无法分辨里面是冷漠淡然,还是翻滚着深不见底的情潮。
他撕开套给自己戴上,很快又俯身压过去,将沈星微按回了车座上,将横隔在两人之间的裙子抽出随手扔一边,身体也跟着贴上去。
“你刚刚答应了。”沈星微还在做最后的抵抗。
“我答应了吗?”贺西洲低眸看着她,然后又说:“‘嗯’只是表示听到,不代表答应。”
沈星微生气地沉下脸,开口想说什么,但情况已经不太容许她讲话。
隔着一层超薄的乳胶膜,她闷哼一声,不适应的强烈反应出现,肚子因深呼吸起起伏伏,腰身也轻轻颤抖,她抓住了贺西洲结实坚硬的臂膀,拧紧了眉头,哼哼唧唧说:“不舒服。”
贺西洲以前会哄,虽然是假模假样,但至少语气是温柔的,含着绵绵情意的,但今天没有。他只是箍紧了沈星微的身体,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汗珠顺着颈子往下流淌,滴在沈星微的身体上,眉眼沉沉地推进。
她抱住贺西洲的脖子,哽咽着在他耳边小声央求:“嗯……轻点,轻点吧……好吗?”
“我已经很克制了。”贺西洲这样对她说,并且用略显冷淡的语气喊,“沈星微。”
沈星微又落下了泪,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冷漠,没有喊宝宝,也没有喊星星,这是不对的。平时可以不喊,但是现在有必要喊。
她将眼泪全都蹭在贺西洲的肩膀上,又像赌气似的,不管贺西洲再怎么动作,她都没有发出声音,只变成唔唔的闷哼。
贺西洲也没有强求,只是握住她的腰身,将软枕塞到她的腰下,脊背和腹部的肌肉尽现,肌理分明,彰显出男生身体里所蕴藏着蓬勃力量。
快意死死地纠缠着年轻的男女,化作他们身上的汗水,在狭窄的车厢里肆意流淌,蒸发。
各种声响都混在一起,吵得不行,贺西洲咬着她的耳朵,呼吸粗重地问:“怎么,现在又不怕邻居听见了?”
沈星微呜呜咽咽地哭着,“你、你欺负我……”
“这怎么叫欺负你?”贺西洲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扭过来看着自己,淡声说:“如果我把你关在房间里,锁在床上,日日夜夜不停地*你,不准你去见任何人,跟任何人来往,那才叫欺负你。”
“但是我没有,而且我甚至容忍了你在高中时就牵扯不清的男人添加你的联系方式,还看着你跟他聊天,我不是已经足够大度,足够像个正常人一样了吗?”贺西洲亲吻她的唇,舔去她眼角的泪,好像很温柔地问:“星星,还能受得住吗?”
沈星微答不上来话,大脑一片空白,双耳发鸣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好像完全沉溺于这样的欢愉里,无法思考,不知拒绝。
白色的庞大车子隐在暗色里,没有月光的照亮,只能从黯淡的光影里看见车身疯狂摇晃,防窥膜遮住了里面的所有景象,也将所有声音都隔绝,半点没有传出来。有手印按在车窗上,但很快又被拽走,车内隐隐约约有晃动的影子,但是夜深人静,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里发生的一切。
车子摇摇停停,持续了大半个夜晚,等到快要天亮时才彻底停下来。
车的男主人衣裳有些凌乱地开门下车,转身将年轻女孩抱了出来,蓝色的裙子好好地穿在身上,散乱的长发遮住她的脸。她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软绵,被人抱在身上之后没有半点动静,安静得好像睡着了一样,只有还在持续的低声抽噎说明她醒着。
年轻俊俏的男生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亲,语气很温柔、缠绵地说:“别哭了,回去给你补点水,再继续好吗?”
第54章 “没有呀,我才没有呢。……
沈星微总是会做很多梦。她之前在网上刷到营销号说,多梦的人神经都比较脆弱,比寻常人更容易患精神疾病。诚然这种说法可能是那个营销号编造的,不过沈星微有段时间深信不疑,因为她从小到大只要一睡着,几乎都会做梦,而且后来她的精神的确也出现了一些问题,虽然没有去看心理医生,但是沈星微自己是知道的。
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梦境都非常糟糕,因此心里有些抗拒睡眠,经常一整天都无精打采,浑浑噩噩。
这种状况从哪天开始缓解了呢?沈星微很奇妙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好像是那天她在刷同城微博的时候,刷到自己的学校与本市另一所名牌大学举办篮球联赛,为了宣传,两个学校的官方微博连续发了好几天活动内容预热,两校的学生会成员都积极参与宣传。沈星微一点进去,就看见置顶微博附带的几张照片,她几乎是一眼就锁定到了正中央那张照片里的人。
贺西洲穿着鲜艳的黄色篮球服,里面搭了一件白t恤,手里拿着一个篮球,正做出投篮的姿势,这是他在打球的一瞬间被抓拍的照片,只是经过编辑后将他的脸放大,所以沈星微一眼就认出了他。
沈星微失神地翻阅微博,在评论区看到人们对于贺西洲的讨论度很高,全是一些充满赞美、喜欢的词汇和话语,她立即就着了魔一样,心脏开始充血,疯狂跳动,变成了藏在暗夜里的魔鬼,充满不太好的想法。她开始像贼一样细细搜寻,一点一点地排查,用了大半夜的时间将贺西洲的学校、所属专业、所在班级,甚至加了他学校的新生群,混进去又添加了一群乱七八糟的学校账号,把贺西洲在学校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我要去见他。
沈星微的脑中全是这样的想法,然后合上手机,打了个哈欠,满意地滑入被窝里睡觉。当晚,她没有被烦恼的梦魇纠缠,而是梦到了很久之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