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络国最近出现了很多能人啊。”大叔边品着酒,边道。
我不动声色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这是我在这里打发时间而教止衫大叔的跳起,也直到我看见棋盘上润玉制成的珠子,我才真正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和王室的关系。
“小桑喝过了吗?这酒还真是不一般呢。”他随意的落下一子,问道。
“不用了,我喝过了。”他是可以很随意,我却是要琢磨半天的。
“魏展。”我的心一惊,无法集中精神的看着棋盘。
止衫大叔端着酒杯,回忆似的说:“这个人我见过,知识是又那么点,可整一个书呆子。”他摇摇头,又道:“这样的人,怎么能酿出这样的酒呢?”
我笑笑,说:“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也许魏大人刚正的性情下,是一颗细腻敏感的心呢。”说出这样的话,我自己都要吐了。
“细腻敏感?”大叔夸张的摆着手,道:“算了吧,那小子就是根木头。”
我轻笑出声,问道:“那大叔觉得这酒不是他研创的,会是谁呢?”
大叔蹙眉,道:“如果是你这丫头我绝对信。”
“那就要让大叔失望了。小桑只会下下棋这样娱乐人的小玩意儿,可不会这个。”虽然这酒确实由我而来,原创者可不是我。
“什么叫小玩艺儿?”大叔放下酒杯,开始滔滔不绝道:“我跟你说,这下棋啊……”
“过几天就是诗会了。”从大叔那里出来,宗尘看着我道。
我朝他笑道:“你放心,也许我不小心可以博得个第一才女的称号哦。”中华五千年的文化,还抵不过昭中的八百年?
“你有信心就好。”宗尘欣慰道。然后拉着我的手回去。
这些天都是这样,不管走到哪,宗尘都会拉着我。这让我感到很……安全,让我觉得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个人可以让我依靠。宗尘说,让我信任他。信任,这是个很沉重的词。可是我却愿意信任他,因为,我心里需要个依靠。
我曾经以为这个依靠会是拓。可是在如今,但我迷茫于,我和权力对他哪个更重要时,他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虽然,也许,他是真的比在乎任何人更在乎我。但是,他已经是最在乎我的人了吗?而谁又是最在乎我的人呢?
“大叔,你没有爱人吗?”
止衫大叔下棋的手顿了下,随即笑道:“小丫头思春了?”
思春?只怕我已经没有思春的能力了。
“爱情是你们小丫头的美梦。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很多东西,没有人能只为爱情而活。”大叔亲切的笑着,说:“是吧?”
没有人能只为爱情而活……
“那大叔是喜欢过人的?”我小心的问。
他轻轻的点了下头。“以前,我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也一直以为会就这么好下去,然后成亲生子。可是后来,我遇上了一个方士,并且迷上了方术。刚开始她并没有什么意见,可是随着我的越渐痴迷,她对我的不满也越来越多。总是让我在方术和她之间做选择。”他是摇摇头,叹口气,道:“我痴迷方术,并不表示我不在意她。可是她却偏偏在两者能共存的情况下,逼迫我做选择。”
在两者能共存的情况下,逼迫他做选择……
可是在权力和亲子不能共存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权力。那么,我和权力不能共存时,他又会选择哪个?
眼前这个失望、悲痛的人。他至今仍是孤身一人,说明他确实是真的很在乎那个姑娘的吧。
我伸出双手,握着他的手,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
“你这链子!”他突然抓着我的左手,“哪里来的?”
是夫人的那条手链。“这是……一位故友的。”
“故友?”他怀疑的看着我。“男的女的?”
男的女的?玄壬昂的还是夫人的?我张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看到我的犹豫,松开了我的手。“算了,这不重要。”然后又问道:“这条链子能拿下来吗?”
我摇摇头。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条手链?
“有什么问题吗?”然后又问道:“为什么这条链子解不开?大叔知道?”
他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
“可……”这条链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不管它是怎么到了你手上,这个人都是有心人。你要好好珍惜啊!”大叔感叹道,然后就离开了。
今天是举行诗会的日子。肆书坊在前一天就被封锁清理了。而今天也只开放一楼,中间一个个位置是参与的文人们或有身份的人,四周是围观的。面对中间位置的前排是昭中王和各王子大臣的位置。
我和宗尘早早的来到肆书坊,在第一排找了两个位置坐下。这个位置刚好最靠近昭中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包括月耀之和月廉惑也都来了。而月廉惑对我还是那副不愿靠近的样子,对,不愿而不是不敢,仿佛我是蛇蝎猛兽一样,让我恨得牙痒痒。听到身边的轻笑声,我才想到我现在的样子有多狰狞。忙坐正身体,不再理月廉惑。
而月耀之身为相国,就坐在昭中王的右边,也差不多是和我们面对面的位置,他看到宗尘点头微笑示意,而对我,虽然也是点头微笑,可是那微笑里分明有两分挑衅的意味。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这个人这么不受人喜欢。
正在我郁闷不已时,一只温暖的手覆上我的手背。
“他们这说明喜欢你。”宗尘轻轻的道。
“这么变态的喜欢还是第一次见。”怎么昭中国的人都那么‘与众不同’吗,止衫大叔也是。
“变态?”
“就是不正常。”
“你说谁不正常呢?”一个宏亮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月廉惑那‘胆小鬼’已经坐到宗尘旁边的空位上。
我假装没看到他,反正他不愿接近我不是。
“你这蛇蝎女,敢无视本王子?”他有点气极败坏的道。
这时,“哇!姐姐好漂亮哦!”一个亮丽的童音响起。
我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小男孩,只听月廉惑那大嗓门的声音又叫道:“墨郎!谁让你乱跑的?”
“为什么你可以来找美女姐姐,我就不可以?”被唤作墨郎的小男孩可爱的问。
“什么美女姐姐?分明是蛇蝎女……”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宗尘打断道:“四王子!”然后宗尘牵着墨郎给我介绍道:“这是昭中王最小的儿子,十一王子月墨郎。”
我欢喜的摸摸墨郎粉嫩的脸颊,然后挑衅的看了眼气极败坏的月廉惑。
“姐姐好漂亮哦,等墨郎长大了,嫁给墨郎吧!”
我放在他脸上的手一顿。月廉惑则是惊诧的看着墨郎,看来他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是苏络的贤妃吧。
“好啊,等墨郎长大了,如果是个大帅哥,姐姐就嫁给你。”我爽快的道。
【注1】方士对于中国古代医学、化学、天文、军事与神异取材上有卓越的贡献。部份方士为一己之利蛊惑他人,造成社会动荡;部分方士关心社會,行医救人,以解民生疾苦。
【注2】方术是用自然的变异现象和阴阳五行之说来推测、解释人和国家的吉凶祸福、气数命运的医卜星相、遁甲、堪舆和神仙之术等的总称。
第44章 诗会夺冠
“好啊,等墨郎长大了,如果是个大帅哥,姐姐就嫁给你。”我爽快的道。
“什么是大帅哥?”
“就是美男子。”
“像五哥那样的美男子?”
“呃……”我说对,会不会有喜欢月耀之的嫌疑?
“除了五哥,苏络王也是个美男子哦。”一个清淡的声音响起。
月耀之抱起墨郎,对月廉惑说:“四哥也别太没规矩了。父王快到了,回自己位置吧。”然后对宗尘点点头,道:“打扰了。”
昭中王是个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像是五十多岁的人。和他一起出场的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而被她抱在怀里的……不就是墨郎吗?
“那女人是昭中王的宠妃?”我悄声问宗尘。
“嗯。是惠妃。”然后看了我一眼,又道:“出自居有国。”
我一惊。“玄壬昂送的?”
“不是。”宗尘看着那个女人,道:“他又怎么会明着送。是昭中王一次出巡时偶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