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念昔撇开了头,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让我惊奇,“怎么了?害羞了吗?”我调侃。
“哪有?”念昔否认,然后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
“自从上次他来过这里回来之后,对我的态度……变得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好奇。
“之前,他对我虽然称不上客气。可是也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回来之后,对我耐心了不少。我和他说话也不再觉得自己是在自言自语。他也会尽量配合着我,有时还会故意讨我欢心。”念昔甜蜜的笑着,然后又好奇的问:“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笑着摇头,“我只是告诉他让他找个可爱的姑娘,相互作伴,好好的疼她,爱她,让她幸福。”然后促狭的看着她,说:“看来在他心里,你就是那个可爱的姑娘呢!”
念昔的脸跟红了,闹着要挠我痒痒。我们闹了一会儿,之后念昔又失落下来。
“又怎么了?”恋爱中的女人还真是情绪化。
“他还真是听你的话……”念昔道。
我收起面上的表情,握着她的手,郑重道:“我只能告诉你,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
“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是苏络的贤妃娘娘了。”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强调道:“我们只是朋友!”
“真的吗?”念昔怀疑的看着我。
“爱信不信。”我撇开头不理她。我知道仑冉王的那道旨意和民间的传言真的是很难让她相信。
“我信,我信。”她拉住我,笑着说:“你们两个都是我信任的人,我当然信。”
下了马车,就看到面前大大的匾额上‘永宁王府’四个大字。
“你们王府的别院都是这么张扬的吗?”我不赞同道。
念昔笑笑,回答:“这是以永宁王的身份购置的,只有是有心人都能查的到,不让亮出来免得大家都知道。而那些不张扬的……”说着,神秘的朝我眨眨眼。
看来永宁王在王僚城也许还不止这一幢别院呢。
进来后,念昔安排我住在她旁边的房间。
“表兄现在可能还在宫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府上表兄不在的时候,就是我当家,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放心,我不会和你客气的。”我笑道。然后拉着她一起坐下。
“怎么?这么快就有吩咐了?”念昔促狭。
我握紧她的手,郑重的看着她的眼睛,道:“念昔,我需要你的帮助。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收敛了表情,问道:“什么事?你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我……我需要人手。”
“人手?什么人手?”
“各式各样的奇人异士。”
念昔惊诧的看着我,“你要做什么?要这样的人干什么?”
我摇摇头,道:“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帮我找到就好。”
她沉思了会儿,然后说:“我没有把握。不过,如果是表兄的话……”
“不要永宁王!”我吓声打断。永宁王是拓的人,我需要的是像暖香那样完全忠于我的人。
念昔明显被我激动的情绪吓到了。我也懊恼极了,抱歉的说道:“对不起。”
“不……没事。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排斥表兄呢?你之前明明还说喜欢他的。”
“那是我鬼迷心窍了!”一抬眸,却撞上一双睿智深沉的眼。那是……宗尘?
“永宁王午安!”我惊吓的慌张起身道。
背对着门口的念昔也转过身来,惊喜的唤道:“表兄你回来啦?”
宗尘朝她微微点头,“我听说府里来了贵客,所以过来看看。”然后又看向我,“这位就是贤妃娘娘了吧?”
我点头示意。
“表兄,她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尹桑幼哦。”念昔献宝似的说。
宗尘点点头,道:“你们慢慢聊吧。我就先回去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应该也是知道我的身世的,可是却没有告诉念昔。看来他是真的呵护念昔的吧?
第38章 王子夭折
第二天开始,念昔就陪着我在王僚城里乱逛。我们两个可以说都不熟悉这王僚城,只是看哪里人多往哪里跑。只是苦了跟在我们身后的夏草和萌芽。
因为有萌芽在,很多话我都不方便和念昔讲。
虽然萌芽很机灵,也很听话。可是她显然是忠于拓而不是我,让我几次都想把她换掉,却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替代。
宗尘的事情似乎是忙完了,近几天都在府里。让我怀疑是我的突然到访才滞留了他的脚步,不然,他现在可能已经回仑冉了。这使我心里多少有点愧疚,想着是不是该回宫了。可是,我出来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可以就这样空手而回?
已经秋天了,去年的秋天,我在仑冉王宫里彷徨失措,那么今年呢?
“贤妃娘娘在赏月吗?”一个温和儒雅的声音在背后想起。
“永宁王呢?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太多烦心的事了,怎么睡的着?”
“哦?”我兴味的歪头看着他,“永宁王也有烦心的事?”
“娘娘没有?”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兴味的说。
我忙转回头,看着月亮,道:“有。”
在这迷惑人心的月光下,他……宛如仙人……
“不妨说来听听,也许在下可以帮的上忙。”
‘如果是表兄的话……’
我定定神,望着月亮,问道:“我可以先问问王爷的立场吗?”
“立场?恕在下不太明白娘娘的意思。”
“意思就是,永宁王府是仑冉皇朝的忠臣,还是叛徒?”我厉声问道。
“……”
良久,他都不说话。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轻轻说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皱眉反问。
“是,不知道。”然后又沉默了很久,他才说道:“根据王府历代手札上的记录,在下的每个先祖都有自己的目标和处世方式。有的,的确是被判了仑冉皇朝,但也有的,为了陛下的怀疑和不信任而痛苦不堪。我的爷爷,在威武帝严格的打压下,曾在手札上这么写道:‘我生活的简直如一直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说到这里,他闷声笑了起来。连我也是忍俊不禁。
笑过之后,心中不无感慨。这就是要置木家于死地的老人吗?
“所以爷爷,可真是恨极了仑冉皇朝。”宗尘道。
“那么你呢?你恨吗?”
“我?我可不是个容易受人影响的人!”他叹道,“爷爷希望我恨。可是自我还很小的时候,陛下就没有再苛待过我们。我实在是没有理由恨。”
“可你却将属于仑冉的信息,传送给苏络。”
“不管是为了王室的态度而苦恼,还是有心被判王室。我的每个先祖,都在不留余力的敛财纳士,以保证我永宁王府的长久不衰。偏我不适合这孜孜不倦的贪婪。如今这乱世,也是到了动用这些资源的时候了,我只是想要辅佐一位英明的君王尽速统一这片大陆。”
我膛目结舌。这就是他的目的?不为名,不为利,只是为了……辅佐一位明君?
可是不知为什么,看着在月光照耀下,飘然出尘的人,我直觉的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