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忙的跑进来,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气氛。
“奴才叩见陛下,叩见娘娘。三王子和苏络王到了。”
皇帝陛下【炫】恍【书】然【网】回神,移开在我们身上的目光,看着那个小太监说:“请他们进来吧。”
小太监退出去不久,曜卜辞和微式拓相携而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两个盛装佳丽。
曜卜辞单膝跪下给父母请安,而微式拓略微鞠躬作揖后,曜卜辞在我们旁边落座,微式拓则在斜对面。
“如此,我们人就到齐了。”皇帝陛下说,“三儿,六儿的这位朋友你也认识吧?据说在居有的宫宴上,可是大放异彩呢?”
“是,父皇。可惜尹小姐刚入宫,儿臣就出去办事了。回来后也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今天才能得见呢。”
“呵呵,六儿可把尹小姐藏的好好的,怎能容人说见就见,是不是啊,皇后?”皇帝笑问着。
突然被点名的皇后愣了一下,答:“是,臣妾也是今天才得见尹小姐呢。”
“今天才得见?恐怕是皇后不屑见吧?要知道,朕的皇后也曾是名动一时的大美人呢。”他特意强调那个‘曾’,颇有故意给皇后难堪的意味。
皇后脸上也确实浮现了一抹尴尬之色,但随即又挺起背,微笑应对:“陛下说笑了。”
看着这一幕,再回想皇后初见我时的恐惧。我似乎明白,皇帝要我来这宫宴的目的了。
我转头向坐在我旁边的曜卜辞看去,他正皱眉,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姑父……”微式拓的一声叫唤,转移了大家停留在皇后身上的同情目光。
“本王若没记错,牧司表弟的未婚妻应该是以瑸的纯公主吧?”
我撇到品纯尴尬的神色,愧疚的收回视线,心里抱怨微式拓的多管闲事。要帮自己的姑姑,也不能害了别人啊。
皇帝陛下看了品纯一眼,又看看我,说:“既然如此,就劳驾尹小姐和纯儿换一下位置吧。”
我的心一寒,想到我和木琴芜的相似,还有他书房里的那道圣旨,我以为他对我会有所偏袒的,可是他对我和品纯的称呼,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大家这场宴会里谁是主,谁是从。
我扳开牧司仍握着我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从容的站起身朝对面走去。
错愕的品纯见我起身,也忙站起来。我坐在她的位置上,推推无措的她,示意她过去。
待我们都坐定,我朝旁边的工度太子微笑,以示友好。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却令我在他身边坐立不安。
陛下和在座的众人稀稀落落的寒暄着,我难耐的左右张望中,看到旁边微式拓正低声对他旁边的盛装女子交代什么。我正要打量那女子,微式拓一转头对上我的眼睛。
隔着一条过道,他的目光一如我们初见的宫宴上那么火热,让我的心忍不住小鹿乱撞,感到脸颊火热。我惊慌的收回视线,抬手就灌了杯酒进口。不想竟呛到,咳嗽起来。回想自己从来不曾喝过酒,心里一阵懊恼。即使在现代轻啄一口已经是我的极限,虽然在魅楼色娘和礼娘都试图教过我喝酒,也都被我拒绝了。而如今这杯酒,更是让我两眼昏花,全身燥热。
“你没事吧?”工度太子关心的问,手也趁机伸过来环住我。
我欲推开他的手,却没有力气。
此时一个清澈动人的女音响起:“皇帝陛下,臣妾早就听闻工度太子对医药知之甚详,一直想找机会与其探讨,却没有机会。今日难的一见,可否请陛下宽恕臣妾的无礼,让臣妾与尹姑娘换个位置?”
我虽然头昏眼花,理智却不糊涂的,现在我只想离开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人。这个人一直抓着我,我想靠在他身上,他不让我靠,我想往另一边倒,他又不让。真是讨厌。遂抬手喊道:“我愿意……我愿意……”
然后就感到有人搀扶着我走了几步,直到我再倒下时靠在一个'炫'舒'书'服'网'的靠垫上。
“你怎么样?想睡觉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离我好近,好温柔,让我都要醉了。
我动了动身体,找个'炫'舒'书'服'网'的位置,闭上眼睛休息。
“不许睡,我好不容易找到离你这么近的机会,不允许你用睡觉浪费了它。”声音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挥挥手,不理他。
……
“陛下,本王想到还有些事情要急着去处理。刚好尹小姐好像醉了,本王就顺便带她回去休息吧。”
“那么晚了,拓表哥还要去处理事情,想必一定很急。怎能让小桑在麻烦表哥,我送她回去就好。”
“今天这宴会表弟是主角,怎么能中途离席。还是本王送尹小姐去休息吧,能为尹小姐这样的美人服务,是本王的荣幸,怎么会觉得麻烦呢?”
……
“既然拓都这么说了,六儿,就让他先送尹小姐回去吧。”
番外:仑冉王之一
我是出生于125年的仑冉皇朝的九王子曜左晔,我上有两个哥哥,六个姐姐,下有四个弟弟,七个妹妹。我的母亲是皇祖母的侍女,因我父王的醉酒失身,事后,父王却不愿再提此事,直到皇祖母发现母亲怀了我,调查此事,父王才在祖母的压力下承认。
当时父王只有两个儿子,太子业已八岁,教授他课业的相国称他‘资质平庸,难成大器’,四王子早产而生,体弱多病。皇祖母念及父王子嗣单薄,于是提议立母亲为妃,以便好好养胎。
于是母亲由一届婢女,成为身份高贵的后妃。可她因父王的酒醉有孕,又因皇祖母的压力为妃,皆非父王所愿。于是诞子之日,就是她步入冷宫之时。
我这一生,只见过母亲一面,便是在我登基的第二天。
我来到拘禁了母亲二十多年的冷宫。那个地方的凄凉,让我至今回想起来都为母亲心痛。铁门上的锁已因年久失修而生锈。只有墙脚处有一个小门供传送饭菜。我敲打着铁门呼唤着母亲,里面却一无声息。
我唤看守的太监那钥匙,他却告诉我,已经丢失。愤恨的我,亲手杖毙了他。
最后是由数十大汗撞开了们,他们整整撞了两个时辰……
当我踏进房间,只看见枯瘦的母亲,正躺在床上,费力的喘息。盖着她的被子已经破败的漏出里面发黑的棉絮。房间内散发着浓重的异味……
我缓步走向母亲,跪在床前,覆上她枯黄的手,颤音叫了声‘娘’。她颤抖着睁开双眼,那缓慢的速度,让我一度担心在此过程中她就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终于,她看到了我。一行浊泪落了下来。干燥破皮的双唇颤巍巍的吐出说道:“我……终……于……等到了,无……憾了。”
次日早朝,我排除众议,追封她为沿禧皇太后,并以国礼葬之。
【注】《明史》卷114,《后妃传》。
明朝光宗皇帝生母王氏,本为慈宁宫宫女,侍奉神宗之母慈圣皇太后。一次,神宗前往慈宁宫向其母请安,见王氏姿色秀丽,乘一时高兴,遂‘私幸之’,使怀身孕。但他并不真正喜欢这个宫女,事后对此事不肯重提。有一次,他侍慈圣太后宴,太后言及此事,他以‘无之’相答。李太后‘命取内起居注示帝’。明朝制度,皇帝对宫女‘有私幸,必有赏赐’。随侍之文书房宦官即在内起居注上记录下来,以备需要时核查。李太后此举,使神宗‘不能复隐’,只好承认。李太后好言相慰:“吾老矣,犹未有孙。果男者,宗社福也。母以子贵,宁分差等耶?”
万历十年,即1582年,四月,明神宗迫于母命才将这位正怀身孕的宫女封为恭妃;同年八月,恭妃产下一子,这便是明光宗朱常洛。但王恭妃万万没有料到,她由宫女晋封为恭妃之日,正是她打入冷宫之时。自生光宗后,王氏被关进冷宫达三十年,最后双目失明。万里三十九年,王恭妃病重,‘光宗请旨得省,宫门犹闭’,还是砸坏铁锁才得进去得。王恭妃听说儿子来了,伸出瘦骨嶙峋得双手,颤抖地摸索着光宗得衣服泣道:“儿长大如此,我死何恨。”遂亡,饮恨九泉。
我自幼无母,又非父王所喜,便在皇祖母身边长大。待我四岁时,皇祖母过世,我便被交与嬷嬷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