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看娘和二嫂为孩子操碎了心,正是拳拳爱女之心,我虽羡慕,却也庆幸木墩儿到底还小,他还要再过十几年才成亲,否则我的心也要碎了。”
“是呢,操碎心也罢了,就怕操碎了心都得不着好。你没看前阵子芳青,话都不和我好好说了,好像我是卖儿卖女,拿她换真金白银了。”柴二嫂一说一肚子苦水,“她也不照照镜子,也就她娘拿她当个宝儿,搁别人那儿能卖多少钱自己还没数啊!”
噗!
柴老太太让这俩儿媳一人一句给说的气算消了些,却料不到柴二嫂突然来这么一句没把她气给笑岔了。
她还当柴二嫂没数呢,结果人家门儿清。
“有你这么说自己闺女的?”柴老太太怪道,“让人听了笑话。”
柴二嫂瓜子嗑的飞起,“这不都自家人吗,要不我才不说。我又不傻。”
顶数你女干,柴老太太暗暗长叹。
这婆家挑的,当时她和老头子可都不看好,毕竟两家之间差的太多,杭玉清又是个不着调的。他们不说话不过是人家父母乐意,他们做长辈的不好过多干涉。
可现在看来,不得不佩服二老媳妇,别管是歪打正着,还是慧眼如炬,人家小俩口还挺热乎。杭家大人也都知书达理,从不拿身份压人,这门亲事算是选对了——
至少现在看来是再好也没有了。
现在令人为难的是海棠。
……
杭玉清一气之下走人,柴榕的信也没拿走,贵妃只得让郑大又跑了一趟县里,把信给寄了出去。生怕晚了一天,柴榕又不知道要往杭玉清那里写多少封信催人。
贵妃早就有言,吴启泰不会善罢甘休,果然第二天就又登门了。
不过,来的不只是他,还有他爹吴举人。
吴举人五十多岁,身材清瘦,容貌和吴启泰有七分相似,看上去就是个儒雅的老先生。身着藏青色直缀,头戴平定山河巾,虽不是绫罗绸缎,可看上去有八九分新,一看便知家里条件不错。
吴举人想不到一向不让他操心的小儿子能给他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居然偷偷跑来女方家相看,这在他们读书人眼里简直是轻浮浪荡了。不只如此,居然还闹得人尽皆知。
吴启泰回家和吴举人一说,他好悬没气背过气去。
他一辈子清白本分,想不到老了老了,名声都毁在了小儿子手里,提了戒尺就抽了十好几下,要不是夫人拦着,抽死他都不解恨。
最可恨的是,儿子闯的祸,要老子来背,给他善后!
锅他能背,歉他也能道,至于还肖想人家闺女这事,吴举人就没准备再提。儿子不要脸,他还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