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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杜的母亲有两个姐妹,她们三姐妹在出嫁前很富盛名,漂亮、高雅又出身名门。大女儿嫁给了瓦拉几亚世代的大贵族威恩伯格公爵,也就是豆芽菜特拉扬的母亲;三女儿则嫁给了特兰瓦尼西亚的亲王,也就是布蒙贝亚早逝的妈妈。可以说,这三姐妹一个比一个嫁的好。
也就是说,布蒙贝亚和拉杜以及弗拉德都是有血缘关系的,这也就难怪拉杜会和布蒙贝亚相似了。布蒙贝亚和拉杜长得都酷似他们的母亲,而他们的母亲又是双胞胎姐妹……
所以说,如果这两人不像才会比较奇怪。
贵族都是很重视血缘的,在这点上贵族和血族有着惊人的相似论调,他们都疯狂的信奉着血脉,最疯狂的例子就是,贵族这个团体会为了维护血脉的纯洁而无视国王的命令。
但这也为乱伦滋生了温床,想到这里拉杜豁然开朗,是的,他之所以反感弗拉德和布蒙贝亚在一起,就是因为布蒙贝亚如果和弗拉德在一起了,那就是乱伦!他可不想自己未来的侄子或者侄女是个精神有障碍、身体有残疾的怪物!
侄子或者侄女?噢,他同样讨厌这个想象,如果这个家里必须有一个受关注并且深受宠爱的孩子,那只能是他,拉杜!
……
和弗拉德在一起办公的这些天,让拉杜终于明白了这位新上任的年青亲王是多么的忙碌。那绝对是他以前难以想象的,好比爱兰德,他从来都只会悠闲的坐在他的书房里,看着那些枯燥又无趣的书。
这一日,拉杜终于走出了布朗城堡,和弗拉德一起,他们乘坐着马车要去看被划分在“拉杜”名下产业的一部分——瓦拉几亚最大的玫瑰庄园。
那些产业是拉杜从未见过,甚至是从未听过的,但它们却是属于他的,由弗拉德代为管理。拉杜想,如果他从未没有遇见爱兰德的话,那么那些东西也许还是会让弗拉德代为管理,他是知道的,他的哥哥喜欢为他分担这些他不喜欢的麻烦事。
带路的管家是一个年轻的新面孔,他是西斯的侄子,朝气蓬勃,和西斯截然相反。
拉杜总是记不住新管家的名字,他总是喜欢叫他“西斯的侄子”,这令那位新管家很头疼,对了,他和西斯的不同还表现在他比西斯多了很多表情。
虽然西斯的侄子性格有些过于的热血了,但他依然有个尽职尽责的好秉性。
除了……此时此刻。
好吧,拉杜不得不考虑去收回“尽职尽责”那部分的评价。他们在查看过产业之后,由于时间还很早,于是在回程的路上,在西斯侄子的介绍下,决定去看看附近的风景,就当是野餐了。虽然拉杜更想将那形容成放风,而他就是那可怜的期待着放风的囚犯。
然后在太阳高照的时候,雨水从天而降,他们停在路上欣赏雨景,心情都还算不错,因为西斯的侄子说那是太阳雨,在这这一带很常见,等一会儿就会停了。
很长时间过去了,雨没有停的架势,反而越下越大,甚至连太阳都躲到了乌云的后面。
拉杜当然扯平嘴角,使得那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锋利的线,他环胸打量着西斯的侄子,开口问:“请问阁下对于‘一会儿’的定义是什么,一个世纪吗?”
然后那个可怜的年青人一边在心里诅咒着这见鬼的天气,一边被拉杜踹下了车去和马车夫在雨中增加感情去了。马车不得不在已经有些泥泞的路上艰难前行,天越来越黑,就像是被一块黑布罩了上去,有着好像要压下来的沉重气势。
弗拉德不自觉的朝拉杜的身边缩了缩身子,然后欲盖弥彰的解释说:“我只是有些冷了。”然后还似模似样的裹了裹身子。
他害怕打雷的毛病看来还没有戒掉,而且有了愈渐强烈的趋势,因为现在还没有打雷。
这么多天以来,足够拉杜再一次重新认识弗拉德,那是一个他从前所不知道的弗拉德。他会公事公办、厉声厉气,皱着的眉头不仅代表了不满,有的时候也代表着为难和他在认真思考;他也会温柔的微笑,却带着疏离的气息,站在一片喧哗的女仆身后看着那些青春洋溢的笑脸,等拉杜问他为什么不加人进去的时候,他会回答如果他现身,那么,那些欢笑将不复存在,那一刻他是温柔的,也是落寞的,只有拉杜一个人看到了。
拉杜在弗拉德的面前不再是一个被全家人溺爱的小王子,那样的小王子虽然同样会被弗拉德宠爱,但弗拉德对他说的话总是被精心筛选过的,他永远都无法真的去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不得不提一下,那些“真实”真的曾经是拉杜以为的这个世界。)
他们的相处模式更像是朋友,甚至是超越朋友的存在,他们心意相通,彼此又不需要有任何顾忌,他虽然还是会忍让他,但他却不会再纵容他。
他们就像是……亲人?友人?或者是……
然后就在一片电闪雷鸣的时候,拉杜发现他早已经被弗拉德圈在了怀里,他的耳朵印在弗拉德厚实的胸膛上,听见了那个青年急速的心跳。而青年的手还在有条不紊的拍着他的背,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别怕,我会陪着你,保护你的。”
时空在这一刻好像重叠了,拉杜觉得他回到了他刚刚穿越来时的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小小的弗拉德也是这样钻到了他被子里,抱着他,逞强的说着这些。
之后?回忆里小小的他们相拥而眠,此时此刻,他们吻到了一起,在黑暗的天空被闪电照射的比白昼还要明亮的那一刻。
Chapter XXIII
之后?回忆里小小的他们相拥而眠,此时此刻,他们吻到了一起,在黑暗的天空被闪电照射的比白昼还要明亮的那一刻。
他们唇舌交融,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好像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问题。拉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安抚下了这些天他心中那个好像要破笼而出的暴躁怪兽。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吻,他心中的那个怪兽才能从画地为牢的圆圈中堂而皇之的走出来。
唇和舌都像是被点上了一把火,仿佛就要烧掉拉杜全部的理智。他喜欢弗拉德的舌头进入他口腔的感觉,绵软又有力,带着他从未体验过的新奇。
最后,他最喜欢的是弗拉德一脸沉迷满足的表情,就好像只有自己能够给予他这一切。
再接下来的几天,拉杜和弗拉德都没有再提起那个吻,相安无事,就好像那个大雨瓢泼的下午在马车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其实并没有发生。
但拉杜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的想象,因为他总觉得他的唇边至今还保留着当时弗拉德的气息,炙热而又滚烫,仿佛能够将一切融化。以摧枯拉朽之势袭来,是那么的势不可挡、锐不可当,他要他们在一起,于是他们便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拉杜摸着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终于明白了一种感觉叫怦然心动。
他甚至觉得自己因此而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他好像变成了一个诗人,多愁善感又想要赞美全世界,他爱死了这种感觉。
这是同性恋吗?这是乱伦吗?拉杜好像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他只是觉得那个吻还不赖,并且,他还想要去吻弗拉德,又或者被弗拉德亲吻。
于是在很长的时间里,拉杜常常假借着埋头沉浸在某部其实没有什么意思的小说里去计划一个吻。他会在吃饭、喝水或者任何时候装作不经意的用眼神去扫过弗拉德性感的唇瓣,然后借着抿唇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用舌尖舔舐去自己的唇边,之后迅速放开。他就像是在玩着一个危险又刺激的游戏,像每一个青春期的男孩都会做的那样,为自己构筑一个旖旎的□想象。
拉杜并不觉得他这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知道,弗拉德也肖想着他,他有这样的自信。每一次不经意—又或者是假装的不经意—的眼神交汇,他们都好像能够在空中激起火花,带来一室的暧昧气息。
他这是在玩火,他是知道的,但是除非这把火会把他或者弗拉德烧的一干二净,否则他想他是很难再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