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师徒初见,亦是又见(1 / 2)

墨博士带着季言穿过大厅,直奔古堡二楼。那是一条带着厚重地毯的楼梯,原本踩在上面会显得安静柔和,可季言依旧是一步一顿,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沉闷的呼吸声和膝盖关节轻微的咔哒声。他伤势未愈,身体时刻在抗议任何大幅度动作,但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墨博士并没有催促,甚至在他走得过于艰难时,放慢了脚步等他跟上。

楼道昏黄的壁灯照亮了墨博士的侧脸,也让季言看得更清楚。尽管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眉心紧锁,但季言却感觉不到之前那种高压般的冷漠,而是一股奇异的……克制。似乎墨博士的内心隐藏着什么情绪,只是强迫自己收敛住。

终于来到二楼长廊尽头。一扇古朴的木质门立在那里,深色的纹理与周围墙壁略显格格不入,反而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意味。门板上镶着精致的铜质把手,仿佛只要轻轻一推,就能进入某个不容外人窥探的秘密之地。

季言目光掠过门扉,依旧心中忐忑。他不知道自己将面对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回头看向墨博士时,却见他正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像是在做某种临阵前的准备。这个人习惯用冷峻与高傲来表露态度,没想到居然也会如此——有些拘谨。

“师父。”墨博士伸手轻敲门板,声音低得几乎被走廊的安静吞没。一连几秒,没有任何回应。寂静如水,门内似乎无人应答。季言看着墨博士微皱的眉头,感觉对方并不意外,只是又重新敲了敲门,随后再次开口:“师父?”

依旧无人应声。

季言感到浓重的气氛像雾气般笼罩在狭长的走廊里。他注意到墨博士并没有露出不耐或疑惑的神情,反而像是早已料到会如此。随即,他做了一个让季言震惊的举动——只见墨博士双膝一屈,竟当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跪了下来。

“师父,我把小季带回来了。”墨博士语气恭敬,带着小心翼翼的虔诚。然而这样的他,和在实验室或车里表现出的冷酷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季言呆在原地,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墨博士这一跪,无论是对于高傲的他本身,还是对季言来说,都极其冲击。先前,这个男人始终掌控一切,游刃有余地剥夺季言的尊严与自由,给他下达各种命令。但现在,眼前的场景却令人难以置信:墨博士口口声声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让他低头至此?就连地上柔软的地毯,也无法减少这“跪拜”带来的震撼。

季言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他身体还在隐隐作痛,而内心却早已被困惑与紧张填满。潜意识里,他也想跟着跪下,可双腿发软到几乎站不稳,仅仅维持站立姿势都显得吃力。那扇门依旧紧闭着,仿佛隔绝了所有外界声响。

门里的人,为什么不回应?又或者说,“师父”……究竟在等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言仿佛能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沉闷而又清晰地在胸口回荡。时间仿佛被拉长到无穷,墨博士依旧跪在那里,面无表情却沉默地低着头,显得无比恭敬。走廊里的空气如同被凝固了一般,连壁灯投射在墙上的光影都像是静止不动。

“师父……”墨博士再度轻声唤道,声音似乎带着隐忍的忐忑。可门板那头,依旧无声无息。

季言站在他身后,不知该何去何从。他原本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难以支撑,想要扶着墙稍作歇息,可看到墨博士仍然跪着的情景,却又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这个人曾对他极尽冷酷与凌厉,如今却为了“师父”如此卑微——这强烈反差让他倍感局促,甚至莫名生出几分恐慌。

忽然,“咔哒”一声轻响,像是门锁转动的声音。紧闭的门扉随即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灯光从门缝透出,映照在墨博士和季言的脚边,显得格外明亮。

见门开了,墨博士迟疑了一瞬,但随即垂下目光,依旧保持跪姿,似乎并未得到允许就不敢擅自起身。

季言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也往后退了半步。他的脚步磕在长廊木地板上,发出不算刺耳的声响,却显得尤为突兀。透过那扇半掩的门,他可以看到里头像是一间颇为宽敞的书房,灯火通明,穹顶挂着一盏造型古朴的大吊灯,投下淡黄色的光晕,气氛显得庄重而肃穆。

“进来吧。”一个低沉且略带疲惫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听不出喜怒,却有种冷静且深沉的威严。季言没法确定那语气是针对谁,然而墨博士却像是接到指令般,立刻弯腰将额头贴近地毯,算作行了一礼,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季言犹豫片刻,连忙扶住墙面,给自己一个支撑,也费力地跟着往门内迈了两步。视线越过墨博士的肩头,他看见书房里一排排古旧书柜环绕四壁,随处可见精装的典籍和厚实的文献,颇有几分研究学者的气息。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复古的深色书桌,上面堆满了文件与零星仪器,昏黄的壁灯把那些纸张与仪器的轮廓映照得异常清晰。

而在书桌后方的椅子上,坐着一名年长者。那人头发半白,一袭深灰色长衫,脸庞瘦削却目光凌厉,微微眯着眼盯着这二人。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季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位“师父”身上散发出的气场竟不亚于墨博士,甚至犹有过之。

墨博士恭敬地上前一步,仍旧低垂着眼,不敢与那长者的目光对视:“师父,我把小季带回来了。”

这话说得简短直接,却好似藏着无尽的含义。季言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浑身不自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抬起头来。”那长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紧不慢,语气中透着年长者特有的沉稳。墨博士却仍然没有动作。季言有些不明白为何对方会如此紧张,可却敏锐地注意到:墨博士刚刚呈跪姿的时候,已经摆明了尊师如父。现在长者要他抬头,他却依旧维持谦卑的姿态,也许是心中仍有顾虑。

“我让你抬头。”长者明显提高了声调。话音刚落,墨博士这才缓缓抬起眼帘,同时对长者微微弯腰,像是又行了一礼。

“师父。”他说道,声音依旧低沉。

见墨博士终于照做,长者这才将视线移向季言。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直视人的心底,那目光落在季言身上时,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仿佛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将被看透。更为尴尬的是,他连最基本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低头微微颔首,勉强做个无声的示意。

书桌后的长者没有再开口,而是仔细打量了季言半晌,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他的眉头微蹙,好几次似乎欲言又止。季言紧张得不知所措,心里却在胡乱猜测:对方……就是墨博士口中的“师父”?自己与他之间,又会有什么关联?

忽然,那长者挥了挥手:“小墨,你们过来。”

小墨?季言心里一惊。他还从来没听过有人这样称呼墨博士,别说“小”字,甚至从未见过有人敢对墨博士直呼名字。可墨博士对于这称呼却似乎并不排斥,只听从地微微颔首,然后伸手示意季言跟上。

两人一同走到那书桌前方。墨博士神色恭谨地垂立在侧,季言站在他旁边,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长者面前。对方的脸部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坚毅,眉宇间透着苍老却浑然天成的威压。

“身体这么虚弱?”长者扫了季言一眼,似乎是有所猜测,话语里并没多少怜悯,更多的是冷静与审视。

他侧过身,从桌上的文件堆里翻了翻,抽出一份纸质档案资料,然后瞥了一眼季言:“可记得我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言身子一抖,面露茫然。那句问话直击他内心最深的空白——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甚明晰,更别说认出别人了。他张了张嘴,依旧只能发出沙哑的喉音,艰难地吞下空气,却形不成任何可听清的词汇。

“他……不能说话。”墨博士接了话头,语调里并无柔和,仍是低沉的冷漠,但隐隐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焦躁,“至少现在还无法交流,嗓子……有问题。”

长者眯着眼,端详着季言看了好一会儿。那种全方位的审视,让季言心里又惊又乱——仿佛被审判一般。

“罢了。”长者摆了摆手,并没有深究。

随后,他将目光移回到季言脸上,眼里看不出任何温情,却也不算冷酷:“小季,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既然回来了,就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他说话时,似乎对季言几乎无声的状态毫不意外。季言咽了咽唾沫,低头微微鞠了一躬,算是回应。此时此刻,他已毫无余力思考更多,只能在这偌大的古堡里被动地接受所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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