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後,日头高悬,热气随着石板路升腾而起,李雨薇与季夏声两人一左一右押着那名白衣nV子往县衙而行。
白衣nV子满脸哀求,不断回头看向两人,眼中泛着水光:「大人您放了小人吧,小人知错了!小人今後不敢了!」
季夏声撇了撇嘴,摆摆手道:「现在知道错了?晚了!等着吃板子吧!妄图将他人财物据为己有,五两以下,归还财物加惩十大板!」
「十板子?」白衣nV子听了这话,竟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还好,还承受得住,早知道就不跑了……」
李雨薇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缓声补上一句:「对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方才还想着逃跑,当街拒捕罪加一等呢。」
白衣nV子原本松下的肩膀又猛地绷紧,神sE一变:「二十大板……还是扛得下来的……吧?」
「罪加一等又不是罪加一倍,」李雨薇悠悠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惋惜,「是另加一条罪名。我想想是什麽来着?当街拒捕,拘一月,加罚四十大板。」
话音落下,白衣nV子彷佛被雷劈中一般,脸sE瞬间惨白,嘴唇微颤:「四……四十……再加前头的……这可怎麽活啊……」
她几乎是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幸亏李雨薇眼明手快一把扯住她後领,才让她没当场脸贴地。
季夏声怜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地叹道:「唉,认了吧,这都是命……下次别以为大街上捡点钱就能发财,得不偿失。」
白衣nV子满脸悔意地低头,自语般嘀咕:「早知道就回家看一遍大汉律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雨薇与季夏声对视一眼,皆露出几分笑意。正当两人并肩往前走时,季夏声忽地转头,看着李雨薇,眼中闪着好奇的光:「是说,李姐,你是怎麽想到用那种方法辨别谁在说谎的?莫非你其实是六扇门的某位神捕,来咱们县衙潜伏的?」
李雨薇轻哼一声,眼尾挑起,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话本也看得太多了,我看起来像是什麽大人物吗?这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别说什麽六扇门神捕,光是想从捕快晋升为捕头,不知道还要多久呢。」
季夏声叹气道:「唉,要是有朝一日能进六扇门就好了,听说那里经手的都是一等一的大案子,还能接触各类奇案,武库里的武学也不是我们县衙能b的。」
李雨薇点头附和,语带些微憧憬:「是啊,不知道进了六扇门之後的月俸能有多少?」
说起六扇门,两人话题便一发不可收拾。
六扇门,总部设於幽州城中,是nV帝亲设,负责监督江湖与朝堂间各类案件的机构。其下分为六部,分别为龙、凤、虎、豹、机、影,各部职责不同,各掌机密。每一名捕快皆需经过严格考核,方可录用。
六扇门的捕快分为四阶:铜牌、银牌、金牌、神捕。即便是最基层的铜牌捕快,也需资历、功绩、年龄与武艺皆达标,方有资格应试。据梁嫣所言,她参加六扇门考核已有两次,皆败北,如今仅剩最後一次机会。
「连梁头儿都失手两次,」季夏声摇头感叹,「我看我们还是老实在县里当捕快b较实在……」
说话间,三人已走到县衙前的长阶下。熟悉的红砖白墙、两侧立着笔直旗杆的院门前,来往人员已少了许多。
才踏入院内,李雨薇就敏锐地察觉气氛有异——正堂门口站着三人,正中一人身穿飞鱼服,腰间配有绣春刀与一枚铜制令牌,上头以红漆书写一个「捕」字,鲜明耀眼。此人约莫三十出头,容貌俐落,五官JiNg致却透着凌厉,双手负於身後,神sE倨傲,仿佛整个县衙都是她的下属。
而站在她一旁的是县令周清澜,向来端庄冷峻的她此刻正微弯着腰,不住点头,面上挂着极为勉强的笑意。梁嫣则站在其後,神sE冷淡,唇角紧抿,双目含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雨薇与季夏声对视一眼,同时读出了对方心中的震惊与猜测:「莫非……这就是六扇门的捕快?」
梁嫣目光一扫,落在他们三人身上,见两人回来,当即冷声说道:「我先行去处理一些县衙事务。」
语毕,也不待周清澜与那飞鱼服nV子回应,迳自转身走向李雨薇三人。她眼神一沉,冷冷地看向中间的白衣nV子:「这人犯了什麽事?」
季夏声抢先答道:「没什麽,不过是偷了点钱财,再加上当街拒捕,打几个板子,拘她个几日便可。」她话锋一转,轻声问道:「是说,头儿,那人可是六扇门的捕快?」
「哼,不过一个靠着家族庇荫混进六扇门的饭桶罢了,靠关系挤掉老娘的名额,现在还过来耀武扬威,拿着J毛当令箭,一上来就说要调走县衙里一半的捕头与捕快去协助她办案,真是令人作呕!」梁嫣语气充满愤懑,脸sE铁青。
李雨薇与季夏声皆是一惊。
「莫非……头儿上次考核失败就是因为她?」李雨薇小心翼翼问道,她心里记得很清楚,之前在讲到六扇门的考核时,梁嫣可是很愤慨的说过自己只差了一名就能进到六扇门去,当时自己只以为是因为运气不好才让梁嫣如此不满,没想到竟还有此隐情。
「正是此人!」
语毕,正堂处那名六扇门捕快已然迈步走来,语气倨傲:「本捕快本想cH0U掉你们县衙一半人手协助查案,念在县务繁重,便只cH0U两人,你们二人可愿意?」
她说这话时,眼神毫不掩饰地直gg盯着李雨薇与季夏声,彷佛早已挑定了人选。
两人一时愣住,面露为难之sE。这才刚说完对方是靠关系上位,下一刻便要到人家手下办差,怎麽都让人膈应。两人偷偷看向梁嫣,只见她略一沉Y,轻轻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此,两人便低声答应:「……是,我等愿从命。」
「很好,明日卯时,不必再来县衙点卯,直接到东城门集合。」六扇门捕快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去。
望着对方嚣张的背影,季夏声终於忍不住低声抱怨:「头儿,为什麽要让我们答应啊?那人那麽嚣张跋扈,到她手底下做事指不定被刁难成什麽样子。」
梁嫣眉头微皱,语气淡淡:「唉,官大一级压Si人。你们若现在拒绝,将来想进六扇门,恐怕处处受阻。」
「可是……就是她抢了您的名额啊……」季夏声不甘地说,声音低了下来。
「没事,那是我与她的恩怨。你们不用掺和进来。」梁嫣眼中闪过一抹痛sE,随即转身而去,语气虽平淡,但那转身时关门的「碰」一声却将她的怒意毫无保留地泄了出来。
季夏声垂头丧气,闷闷地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李雨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yu言又止,最终只低声说了一句:「明天见。」
夕yAn斜照,县衙之中静默无声。李雨薇心中忽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前路,恐怕不似今日这般安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晨天sE尚未大亮,姑苏县城西一条幽静小巷中,传来一阵衣衫翻飞的练武声。
李雨薇双脚稳如山岳,手中长刀划出一道道寒光,刀风呼啸,劲气四溢。她收势站定,吐纳一口浊气,额角已沁出细密汗珠。虽已入秋,气温渐凉,但自她穿越来到这个nV尊的世界以来,这清晨习武的习惯从未中断。这具身T的原主只是寻常百姓,不谙武艺,若非凭藉前世警校出身的底子,她早已无法在这讲究实力的捕快队伍中立足。
练完早课,她回屋洗漱。镜中nV子眉眼如画,气质冷峻,换下练功服後,披上青sE捕快制服,束发戴帽,整个人显得g练沉稳。最後披上一件深灰短斗篷,她提起长刀,轻推门扉而出。
天sE仍灰蒙蒙的,东方微光渐现,街头尚笼罩着夜sE未退的Sh气。巷口屋瓦滴着露水,偶有几滴顺着青瓦坠落,砸在石板上,溅起细小水花。空气中弥漫着秋意的清凉与静谧,街道尚无人烟,唯有几名早起的摊贩点起灯火,正在摊上准备食材。
李雨薇走过一座石拱桥,桥下溪流潺潺。她步伐稳健有致,每一步靴底都在石板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天边鱼肚白浮现,贯通城西至城东的长街也逐渐亮了起来。
当她抵达城东时,街上已有些人烟。市集摊贩陆续张起布棚,热腾腾的蒸笼升起白雾,炸油条的香气混着豆浆甜味,在空气中萦绕。李雨薇腹中传来一阵空响,正巧在一间香气扑鼻的早点摊前驻足。
「来一份烧饼,一根油条。」她爽快地说,随後找了个角落的木桌坐下。
餐点很快送上,烧饼sU脆、油条金h,热气腾腾,令人食指大动。她刚要动筷,无意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自对街走来。
——那不是季夏声吗?
少nV身穿藏青捕快制服,紮着高高马尾,身姿挺拔,手里握着一颗看起来刚买的馒头,边走边啃,朝衙门方向快步行去。
李雨薇微皱眉,起身喊道:「季夏声!你要去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夏声一听,急忙止步,循声望来,见是李雨薇後立刻挥手回应:「李姐!你也起得这麽早啊?我去衙门点卯啊!你不去吗?」
李雨薇走近她,无奈拍了拍她肩膀:「今天你忘啦?我们不去衙门,是去东城门跟六扇门会合,查案子。」
季夏声眨了眨眼,愣了两秒才恍然大悟:「哎呀,对对对!昨天梁大人说的,我早上还照老习惯往衙门跑,脑袋真是转不过弯!」
她憨憨地笑了几声,转头朝早点摊喊:「老板,再来一份烧饼,一碗豆浆!」
又转向李雨薇道:「李姐,要不要也来碗豆浆?这家的豆浆特别浓,我几乎天天喝,要不是以为今天还要去衙门点卯,出门晚了怕赶不上,今天也会来喝。」
李雨薇笑道:「好啊,加一碗。」
「老板,再加一碗豆浆!」
「好嘞!」老板娘笑容满面地回应。
不多时,老板娘端着烧饼与豆浆走来,将餐点放下,笑着问:「这位姑娘是季小妹的朋友吧?」
「是,她是我们衙门的高手,大家都叫她李姐。」季夏声抢先答道。
老板娘点点头:「既是季小妹的朋友,这碗豆浆就当招待了。好喝的话,下回记得再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雨薇微笑致谢。两人坐下边吃边聊,街道也渐渐热闹起来,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落。
吃完後,她们悄悄留下一些铜钱在桌角,静静离去。
天已大亮,街道人cHa0渐多。两人穿过东城坊巷,抵达东城门时,正是寅时三刻。她们在风中等待良久,始终不见六扇门的捕快现身。
直至卯时初刻,才见一名nV子身穿墨黑捕服,慢条斯理地自城内踱步而来。她身姿修长,五官清冷,步履轻盈如猫,举止间透着GU桀骜不驯的气势。
李雨薇与季夏声对视一眼,虽心中颇感不悦,仍礼貌开口:「齐大人好。」
来者正是六扇门铜牌捕快——齐无月。
齐无月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语气冷淡:「很好,人到齐了,随本官来。」
她转身入城,边走边说:「你们可知,最近那侯员外的独nV侯玉之Si?」
李雨薇回道:「略有耳闻,详情尚不清楚。」
侯玉乃是姑苏县内的富商独nV,仗着家里有钱,时常对百姓强取豪夺,又或者是调戏民男,而且特别喜好人夫,见到别人家里的相公好看,还会强抢过来做自己面首,让地方百姓苦不堪言,可偏偏她们家极为有钱,东城的捕头捕快全都打点过了,只要不把事情闹得太大根本不会有人去处理,李雨薇作为受过二十一世纪先进教育的人早就想把这侯玉逮捕起来,可惜这侯玉也很狡猾,只在自己有关系的东区犯事,让负责管辖西区的李雨薇不好cHa手,只能和季夏声私底下一起抱怨,如今这纨絝终遭报应,虽说不该幸灾乐祸,心底却难掩几分痛快。
齐无月续道:「三日之前,侯玉於平乐戏院观戏,当众调戏一名年轻戏子,恰被其内人李氏撞见,当场发生争执。侯玉怒而掌掴李氏数次,将其驱逐返家,自己也怒气冲冲离去。当夜三更,打更人於戏院後巷发现了侯玉的屍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麽狠……」季夏声倒cH0U一口冷气。
齐无月语气如常:「这半年内,苏州已连续发生五起相似命案,姑苏城这是第六起。Si者皆为恶名昭彰之人,伤口经过仵作判断为一剑割喉,屍旁皆刻有八字:‘薄情寡义,Si有余辜’。州府怀疑凶手乃江湖中人,行事乾净俐落,不然很难在杀人时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结合行事风格来看,凶手极有可能是名男子。」
她脚步一顿,转身望向两人,眼神如剑:「此案已交由六扇门接手,本官主办,你们从旁协助。现在即刻,你们前往平乐戏院和後巷查验现场,我会你们县衙翻阅卷宗看看有没有线索。」
李雨薇神sE凝重,颔首应道:「明白。」
季夏声也立正回应:「遵命。」
齐无月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希望你们西城的两位捕快,别成为我的累赘。」
李雨薇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微冷。
「这六扇门来的官二代……好大的官威呀,留着我们两个勘查现场,自己回县衙去翻阅卷宗。」待齐无月走远後,季夏声抱怨了起来。
李雨薇回应道:「但愿她有些真本事,能帮忙破案,不要只会抢功劳。」
当齐无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季夏声终於忍不住,闷闷不乐地又嘀咕了一句:「真不晓得这位大人是来破案,还是来巡场耍威风的。」
李雨薇拍拍她的肩膀,语气平和地安抚道:「别理她。官场那套咱们不懂,也没必要掺和。你去找三天前那名发现屍T的打更人问问详情,能问出点线索最好。现场如果还保留着当时的样子,也请他带你去看看。这边我来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季夏声点点头,虽然仍有些不甘,却还是转身往後巷方向快步而去。
李雨薇目送她离开,转身走向平乐戏院。
戏院尚未开场,大门敞开着,院中尚有几名戏子与小厮在做早课与清扫。掌柜是一名五十多岁的nV子,穿着合身绿袍,胡须修整齐整,见李雨薇进门,眼神中一闪警惕。
「这位大人,来我们平乐戏院有事吗?」
李雨薇掏出腰牌,亮出身份:「姑苏西城捕快李雨薇,奉命调查三日前侯玉命案,想问几个问题。」
掌柜立刻改了口气,忙不迭地应道:「李捕快里面请!里面请!」
李雨薇直奔主题:「三日前,被侯玉调戏的那名戏子,名叫什麽?」
「那位……名叫宁朗,今早刚练完身段,应该还在後台。」
掌柜领着李雨薇穿过前堂与戏台,一路来到後台。此处挂着几面红帐,香气萦绕,几名戏子正低声细语,见官差到来皆自动退避。掌柜撩起帘子,指了指一名坐在梳妆镜前、正在卸妆的男子:「这便是宁朗。」
李雨薇打量了宁朗一眼。
那人肤sE白皙,身段纤细,原本一张俊秀面容,经脂粉g勒後,竟显得妩媚动人。他身上尚穿着单丝碧罗笼裙,轻纱薄透,配着鬓边垂落的两缕长发,可谓是身轻委回雪,罗薄透凝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朗一见官差靠近,神情紧张,手忙脚乱地将鬓边发丝往後捋去,连忙起身行礼。
「三日前,那侯玉是否在戏院中调戏你?」李雨薇直截了当地问。
宁朗脸sE一变,羞红了脸,急急道:「你?你别凭空W人清白,毁我名誉!我虽为戏子,却仍是清白之身,这话传出去,我还怎麽嫁人。」
李雨薇眉头微蹙,抬手扶额,心中不禁感叹。重生至此数月,她已逐渐适应nV尊T制,但仍常为这些男子对名节的敏感而感到棘手。在这个世界,整个社会都极为注重男子名誉,若被认为是个、不守夫道的男子,日後婚事难成,更会为人诟病,甚至连家族地位都会受影响,甚至有男子跳江自杀,只为维护自身的清白,保全自己的名节。
她语气一缓:「我不是来W你清白,只是查案,请你说实话。」
宁朗咬了咬唇,终於开口:「侯玉……她确实在戏落幕时冲上台来,意图将我搂入怀中,嘴上还说着什麽‘好生标致的小夫郎’,说想把我买回家做第九面首……」
他说着,脸上泛起屈辱与愤怒,「我正要挣脱时,那位李氏突然出现了,与侯玉大吵一架。我趁乱躲回後台,之後的事……便不知了。」
「当时你身边有其他人吗?」
「有两位同班的师兄,但当时也吓坏了,与我一起退到幕後。」
李雨薇点头,又问了几句细节,宁朗的答覆前後一致,情绪虽激动,却不似作伪。她转头又将掌柜、戏院内数位戏子一一问过,所言皆与宁朗说法相符。
「三日前,侯玉怒气冲冲离开戏院後,有无人跟踪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曾看到。不过……她走时似乎在找什麽人,眼神很凶。」
「可曾见过那名李氏?」
「见过一面,是个相貌温婉的男子,进戏院前表情紧张,一进门就大喊侯玉名字,看得出十分着急。」
将众人供词记录下来後,李雨薇向掌柜要了笔墨,草草记下要点。离开戏院时,她仰头望了望晨光已盛的天空,心中却泛起一丝闷意。
「唉……这戏院恐怕是问不出什麽真东西了。」
她将纸笔收好,重新整理衣襟,快步走向与季夏声约定会合的巷口。
「但愿季夏声那边能有些收获吧。」她暗道。
说到六扇门那位齐无月,她从未指望这样的背景官二代能真正深入查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季夏声与自己身上。
街道上,早市声响如织,热气与人声交错,然而李雨薇的脚步,却格外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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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薇站在戏院对面的檐下,眼神如鹰隼般在四周扫视,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她双手抱臂,腰间长刀隐隐发出冷光,眼角余光撇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
季夏声正带着一名身穿粗布衣裳、面sE黝黑的nV子快步朝她走来。那nV子年约二十出头,神情略显局促,一双粗糙的手交握在x前,走近时还下意识地往後缩了缩。
「李姐,这位就是那晚当值的更夫阿莲。」季夏声一指身旁nV子,「她说当晚有听到动静,还……凑过去看了一眼。」
阿莲闻言立刻低头行了一个有些生疏的礼,姿态拙劣,却不失恭敬。
「小、小人见过大人……」她吞了口口水,显然是头一次面对县衙捕快,语气不免颤抖,「不、不知道大人是不是……要去那条……那条小巷子看看?」
李雨薇微微一笑,语气温和:「正是。你若肯带路,自有赏银,无需担忧。咱们查案,并非针对你。」
阿莲一听有银子,脸sE立刻轻松不少,连忙点头称是:「小人、小人这就带路。」
三人转入戏院边的小巷,巷道狭窄仅容两人并肩,两旁青砖墙斑驳老旧,墙根堆着几个破箩筐和发臭的烂草绳,空气中弥漫着Sh热与腐烂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
「平常有人走这条巷子吗?」李雨薇侧头问。
「少,有些戏班子的人从後门进出,但大多时候都荒着……」阿莲低声说着,脚步却未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到巷底,她在一处转角停下脚步,指着墙角一处已乾涸的暗红血迹:「大人,就是这里……那夜我巡更至此,听见这边有打斗声,正想靠近瞧个明白,就见血从那儿涌出来……我当时腿都软了,哪还敢靠近,转身就跑去报官了……」
李雨薇蹲下仔细察看地面,血迹虽已经历几场骤雨冲刷,但仍隐隐透出斑驳痕迹。她目光一转,忽见巷尾的墙面上赫然刻着八个大字:
「薄情寡义,Si有余辜。」
笔划如刀割,斩铁断金般深可cHa指,砖石迸裂,凹痕明显。
季夏声凑近一看,倒cH0U一口凉气:「这字……哪是一般人刻得出来的?就算拿刀刮,这深度也太夸张了。」
「不只是深,还极稳。」李雨薇语气低沉,伸手轻触墙上字迹,「没有半分抖动痕迹,这种字是一次刻成的,不是反覆刻划。心神沉稳,内力强横,出手JiNg准——不是江湖老手,绝无可能做到。」
她忽地起身,拔出腰间长刀,在狭窄空间中後退一步,凝神蓄势,朝墙面猛力斩去。
「锵!」刀刃与青砖猛烈碰撞,火花四溅。巨大的反震力让她手臂一震,长刀竟脱手飞出,落地「哐」然作响。
「李姐!」季夏声惊叫,连忙上前,「你怎麽了?没伤到吧?」
「无事,只是做个小实验。」李雨薇甩了甩手腕,捡回长刀,眼神越发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深x1一口气,接连又试了三次,每一次都使出七八成的力道,刀痕却始终浅如划水。
「连我这样的力道,都只能刻出浅痕……」李雨薇沉声道,「若非目睹,我也不信那八个字是用剑刻的。」
「剑?」季夏声一愣,「这不像是剑能刻出来的吧?这麽深,这麽稳……怎麽看都像斧凿啊。」
「错。」李雨薇摇头,「这墙是青砖夯砌,极为坚y,若是斧凿,痕迹不会这麽细致。且看笔划,收笔乾脆利落,有剑气余韵。再者——我来试一试。」
她说罢闭目调息,身形一沉,内力在T内迅速运转,一式刀法倏然而出。
「无影!」
刀光如电,气流震荡,刀尖斩落砖墙,赫然留下一道几与那八个字深度相仿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