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难过了,遇到这种事的女人挺多的,社会的大环境造成的,不是你的错。其实我的先生可能也有问题……”
沈姐一直想告诉这位李太太她知道的情况,只是不好意思先开口,现在她自己谈出来,沈姐觉得说话的时机到了:“李太太,你的感觉没错,你不在的时候是有个年轻的女孩住在这儿。那女的一看就是个妖精,每天睡到中午才起,打扮得也妖里妖气的。你回来的几个小时前,她才搬走。李先生让我来打扫房间,我一进屋,一股刺鼻子的香水味,李先生让打开窗放新鲜空气进来,还说不到你们回来,不能把窗关上。”
跟依望想象的一样,这个小时工真的知道志明的秘密。依望说她有一张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沈姐见到的女孩子。她从楼上把照片拿下来给小时工看,沈姐点头说就是这个人。志明可真过分,居然领回家来了,怪不得他不让我来北京,接飞机的时候还去晚了,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在这里。
沈姐见依望不说话,继续说:“我在收拾房间的时候,还找到了一张临时居住证。”
依望不太明白这是一种什么证件,沈姐解释说是外地在北京务工的人必须办理的一种证件,上面有身份证号和她原来的籍贯。依望希望看到这个东西,沈姐答应马上去拿,临出门之前她又犹豫起来:“李太太,您可别跟您先生说是从我这儿拿到的,让物业公司知道了,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依望保证她不会把沈姐牵扯进去,沈姐才放心地去了。
依望拿到玲红的暂住证,上面除了写明玲红的原籍是四川梅县,还有一个号码外,看不出什么问题。依望想到了杨美珍律师,她是本地人,也许能帮上忙。
杨美珍接到依望的电话,将暂住证上的号码记录下来,说去查查看。依望放下电话后,心里一直很焦急,每一次电话玲声响起,她都扑过去,希望是杨律师打来的。为了打发时间,依望打电话给金水瑶,说她找到了一点关于外遇女人的资料。水瑶根据她的经验分析,这个女孩肯定在说谎。她劝依望要沉住气,不要打草惊蛇,有了戒心之后的男人,会格外小心,反而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她要依望准备充足之后再动手。
杨美珍的电话终于打回来了,她说这个女孩是农业户口,学历是初中毕业,暂住证上的地址是一家美发店的地址,而且这家店已经停业了。再多的信息她就找不到了。依望记得很清楚,志明说他爱的女孩是个研究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悬殊呢?是她在骗志明吗?如果她在学历的事上骗志明,会不会在其他的事上也骗他呢?依望觉得找到了突破口,只要能指出对方的弱点,志明回心转意就有可能。
李志明还是很晚才回来,依望依旧等在客厅里。她为志明拿好拖鞋,问他肚子饿不饿,志明还是推说自己很累,想赶快避开妻子。依望说她有事要找志明,请志明到主卧室去。志明很不情愿地走进去,他知道一场心灵的肉搏在等他。
依望没有用任何肢体语言向他示好,只是让他坐下。依望为她昨天在孩子们面前使志明丢面子的事道歉,请志明原谅她。志明不屑地说:“你不用说得那么好听,你就这脾气,不会改的。”
依望忍受着先生不敬的态度:“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要向你道歉,因为我做错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姓林?”
志明知道玲红姓王,跟林有什么关系,女人真是会猜忌。依望等了一会,见志明不打算开口,继续说:“她叫玲红,是四川梅县人,学历是初中毕业,她工作的地方不是广告公司而是一家美发店。”
志明非常吃惊,他不能想象依望会找到这么多资料,其中有一些也许是她瞎编的,但是有些完全正确,他的口气软下来:“你从哪儿知道的?”
破 绽(3)
依望不想告诉他,只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倒想知道,是她骗你,还是你骗我。学历怎么从初中毕业变成了研究生?”
说玲红是研究生是为了让依望自愧不如,真实的情况是,他没有问过玲红到底是什么学历,博士毕业的他从来不认为学历可以说明什么。不过,玲红的谈话给他的印象是,她至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广告公司和美发店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志明也想不明白。他很想知道依望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但是依望的嘴很严,不肯告诉他真相。
志明从房间里出来,心里有些虚,他躺在客房的床上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他真的不知道太多关于玲红的情况。玲红给他的单纯印象,使他没有过多地设防,而且每次相聚都被激情充满着,他也没有机会想那么多。小女孩在学历上撒个小谎无非是虚荣心所致,也不是太大的事情。何况也很难说是玲红在骗自己,还是他误解了玲红的意思。至于工作的问题,志明除了玲红的名片之外,没见过其他的证明文件,而且他们交往没多久,玲红就辞职不做了。依望说什么美发店,也许是因为生气有意贬低玲红。玲红说起广告来,振振有词,非常内行,这总不会是假的。他李志明一个堂堂经济学博士,总不至于就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骗了吧。
志明把疑点一个一个地排除,可是一种不安的情绪还是笼罩在他的心头。他不愿意打电话给玲红去证实,觉得那样做太失男人的风度,如果玲红问他为什么问这些问题,他怎么说,说是自己老婆查出来的,多没面子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跟玲红的交往有些草率。
财产分割(1)
仇峰看到妻子这么藐视自己,气愤地说:“你这么清高,干嘛还要分这笔脏钱呢。”
效丹拿着准备好的文件来到仇峰的办公室,秘书说仇总在给员工开会,问效丹要不要叫他出来。效丹告诉秘书,将文件尽快交给她先生就可以了。
离开仇峰的办公室,效丹觉得自己的情绪比想象的要稳定。在几位太太的催促下,效丹飞回澳大利亚,请了一位资深的婚姻法律师。律师告诉她按照澳大利亚的法律,她和四个孩子可以分得婚后财产的百分之七十五到八十五。仇峰在今后的日子里还要付四个孩子的生活费和效丹的生活补贴,直到每个孩子到十八岁为止。关于孩子的监护权,依法律的标准,只要母亲没有吸毒、精神病和严重的财政问题,孩子一定会判给母亲。效丹很担心她不能提供先生的财产实数。律师告诉她,提供这些资料的义务是仇峰的,效丹只需要提供她自己的资料。如果仇峰不提供,他将被限制出境。仇峰现在人在中国,只要他回澳大利亚,他就不能再离开。而且在对方不提供资产证明的情况下,另外一方所估计的财产数将被视为有效。如果仇峰提供假的证明,那么无论任何时候发现他拥有不明资产,他都会被控告、罚款和判刑。
效丹得知这么多有利于自己的消息,不再像以前那样忧心忡忡了。依照澳洲的法律,她和仇峰可以进行婚姻中的财产分割,不一定非要提出离婚。效丹今天将律师提交的财产分割协议送到办公室,她不知道这枚重磅炸弹将有何效果。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仇峰就回来了。他脸上堆满讨好的微笑。效丹只顾做自己手上的事,不理睬仇峰。仇峰自说自话地演了一个晚上的独角戏,还主动照顾四个孩子洗澡睡觉。四个儿子都很怕这位不太多言的父亲,老老实实地上了床。效丹觉得这个晚上有先生帮助轻松了很多,如果仇峰今天所做的不是迫于压力,而是甘心乐意的,他们的生活该多好呀!
效丹刚刚从浴室出来,发现仇峰已经躺在被窝里。效丹转身往外走,仇峰一把抓住她。仇峰讨好地说:“别走呀,我有事跟你说。” 效丹不看仇峰,也不说话。仇峰接着说:“你到底要干嘛呀?”
效丹冷冷地说:“我要干嘛,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尽快请个律师应诉吧。”
仇峰见效丹不给他面子有些生气:“你别以为你的律师说什么,就会判给你什么。他把你的胃口吊得那么高,是想拿到你的案子,你不一定能拿到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