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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规定,所有的休养员都不许带武器,这是防止有谁情绪激动或者生病以后脑筋糊涂,擦枪动刀的,发生伤害事故。可偏偏就有个病号不习惯,他在敌后作战时间长了,非要摸着枪才能睡着觉,折腾了好几天都改不过来,最后没办法,只得弄了把榔头垫在枕头底下。他握着那铁疙瘩立刻就打呼噜了。
第三十一章当连长了(2)
6月中旬,骑兵团政治处周家鼎主任带队到军区学习,顺便到三所探望伤员。
周主任通知大刘:因为一营长黄斌和一连长匡永盛调到军区工作(后来他俩去了东北),组织上决定由四连二排刘春雷排长调任骑兵团一营一连连长,一连(黑马连)是个有着光荣传统的红军连队,希望他能带领红一连把革命荣誉发扬光大。
当连长不当指导员,这挺符合大刘的心思。他心里高兴就想着要归队。周主任见他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也同意回头派通信员来接。骑兵部队流动性大,如果没有人接应的话,找到驻地很不容易。
说到通信员,周主任还讲了个有趣的事。
姜庄战斗后,团里给“公鸡”也记了功。因为刘春雷不在,李树茂就把战马骑上了。前些天团里宣布了一营一连长的任职命令,一连的通信员小吴立刻跑到二营去拉马。这小吴是刚从公安大队分来的新兵蛋子,年纪不大,胆量可不小。他直接找到李树茂说:“把我们连长的马还给我。”
李树茂愣了好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笑着说:“这可是匹灰马,你们一连的战马应该是黑色的吧。”
“黑不黑的我不管,反正这是我们连长骑着立大功的马。”
新任一营营长张存有(1949年牺牲)正好从旁边经过,于是就被拉来当仲裁。张营长评判道:“说是灰马不错,说是浅黑也可以。”
“你这指导员真够滑头的,”李副营长哈哈一笑,把“公鸡”还给了小吴通讯员。
张存有是大刘在二连当战士时的老指导员,偏袒部下当然是情有可原,可实际上,李树茂自己也乐意把“公鸡”送给刘春雷。
李副营长不愁没有战马,打二十二团缴获了敌人团长的坐骑。那也是匹好马,从钢印上看曾经是日本军马,灰色底子带着白色斑点。听说它原来的名字叫“军长”(因为孙殿英军长是个大麻子),挺响亮的,李树茂也就决定沿用老称呼。于是,这以后骑兵团的宣传队有了个新段子:“李树茂,装备好,营长骑着‘军长’跑。”
过了两天,通信员到休养所接连长来了。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背着驳壳枪,挎着大马刀,全身上下公文包、挎包、水杯、手榴弹挂得琳琅满目,一看就知道是个新兵。骑兵的马刀比较长,真要挎在腰上就会拖到地上去,非得用手提着才行,所以一般老兵都是把这些东西搭在马鞍上的。只有刚上马的新兵爱显摆,才会全部披挂起来。
小伙子的名字挺文雅,叫吴立然,可做派却像个老行伍。见面熟,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好似个受党教育多年的大干部。一二三四、甲乙丙丁,开口就是一大通,弄得刘连长直纳闷:这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通信员把上级的命令传达完毕,携带的文书交代清楚,然后就表决心谈计划抒发革命理想,最后问:“首长还有什么指示?”
没指示。大刘心说,能讲的都被你讲完了,我这个连首长还有啥好指示的!
“要是现在没任务,我想回家看看我娘,可以吗?”
“可以的,反正今天走不成了,明早回来就行。”
吴立然一溜烟走了,夏武杰拍着巴掌大笑:“这小孩真是个人物!不当政委可惜了。”
过了不久,小吴又陪着母亲来到休养所。和老人家一交谈才知道,吴立然的父亲是参加过京汉铁路大罢工的老党员,很早就牺牲了,留下孤儿寡母在郑州艰难度日。1940年,听说豫北来了共产党,母亲就带着子女一路跋涉来到根据地。三个孩子先是由组织上安排在学校读书,后来都参加了革命。现在,老人家自己在被服厂,大女儿在兵工厂,老二就是吴立然,还有个小女儿在行署电台工作。
到这时候,刘连长才明白为什么小吴说话显得挺有水平,敢情真的是受党教育多年啊!
吴家的住所离休养所不远,老人一定要请连长到家里坐坐,百般推托不掉,只好答应晚上过去聚一下。
第三十一章当连长了(3)
根据地实行供给制,大家的津贴都十分微薄,请客吃饭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刘春雷不希望别人破费。当时他比较“富裕”,一是津贴发下来了;二是这段时间没在连队吃饭,节余了些伙食尾子;再加上部队给伤员的营养补贴,这些钱刚由通信员带来,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于是大刘找到了魏二民,托他采办了一只鸡,又买了些面粉小米什么的,估计时间差不多就出发了。
到了吴家,门开着,灶上摆着千层大饼、窝瓜菜馍,却一个人影也没见,莫名其妙等了好一阵,吴家人才满头大汗地回来。
原来,吴立然的妹妹下班回到家,对哥哥牵回来的战马产生了兴趣。小姑娘闹着要学骑马,当哥的教了几招觉得效果还不错,就放她自己出去遛遛。骑马沿着河岸走,春风得意马蹄疾。眼看前面有棵垂杨柳,小姑娘一哈腰低下头,意思是别让树枝刮破了脸。谁知道,这“公鸡”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骑手一拱背,它还以为是要加速,立刻撒开蹄子狂奔起来。小女孩哪吃得住这个劲头?三两下就被甩在了河滩上,爬起来一看,人没事,可是马儿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好哭哭啼啼回家报信。
家里人一听全急了,小吴通信员跳着脚嚷:“那是我们连长立过大功的战马!”于是大家顾不上做饭,都跑出去找马。好在根据地帮忙的人多,找了快两个小时,总算把“公鸡”带了回来。
惹事的罪魁祸首是个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小丫头,犯了错误似乎倒也满不在乎。她拉着八路军连长看了看,又去观察魏二民,忽然指着他说:“我认识你,你是那个卖柿子的!”这个结论真是出乎大家的预料。
原来,魏二民每次到山区出任务,回来总要捎带贩运点山货(要不然,他的大烟钱从哪里来)。他怕在军区遇到熟人,总是跑到行署附近摆摊,赚那些爱吃零食的小姑娘们的私房钱。
刘春雷得知内情之后哭笑不得:“魏二民,你就不能少丢人现眼一点呀。”老魏却是乐呵呵的:“买卖人童叟无欺,这位是老主顾了,鄙号下回准保奉送一打上等的柿饼。”
回过头又见到吴立然的姐姐,大刘和老魏都乐了:“这不是濮水河边那位勇敢的小军工吗?”熟人见面,小吴军工也很开心,赶紧跑到休养所,把小蔡护士也拽到家里来了。
这下子大家全没了拘束,吃饭聊天气氛十分愉快。魏二民对大刘说:“想想看,三年前你受伤的时候,我背着你东躲西藏,听见枪声就得钻进坟包里,最多只能有几个蚂蚁长虫陪着你养伤。现在可好,小病房住着,小护士伺候着,小通信员带着,鸡汤鱼肉滋润着,形势真是大变化,形势越来越好啊!”
大家都说是呀,眼看快要胜利了,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吃完饭,小吴军工和小蔡护士帮着大娘做针线活。那时候被服厂的任务重,锁袖口、钉纽扣之类的工作都要带回家接着干。大家围坐着听老魏讲江湖典故,听通信员和他妹妹谈论国际国内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