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阿烟,你不是约他看电影的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夏纯故作淡定,忽略她语气里的质问和埋怨,语带调侃。
“是啊,刚才梁少来了,可他没和我一起看电影,还问我,是不是你让我来的,纯纯,我们是好朋友,你是不是有事隐瞒我,你已经有了平伟煊,不会还来跟我抢梁少吧?”
林烟也不敢说自己故意模仿夏纯的字迹。
她并不确定梁少会赴约,当时想着若是梁少不赴约,反正她没留名,看字迹也找不到她,不会太丢人。
她没想到梁上君会那样问她,那种语气,分明他和夏纯是熟的,熟得他连夏纯的字迹都能一眼辨认。
这让她很是气愤,不仅气愤,还不甘。
夏纯有哪一点比她好的,为什么梁上君这样高高在上的尊贵高傲的男人都和她扯上关系。
“怎么可能,阿烟,你别胡思乱想的,我要是喜欢他的话,今天在医院会留给你们独处的机会吗,我和他根本都不认识。”
“纯纯,你可别骗我……”
林烟又在电话里告诉她,她接下来的计划,不仅是对夏纯的提醒,还是一种暗示和警告。
挂了电话,夏纯的心情变得复杂,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像是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在心头,一圈圈绕紧,以致她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她不知道梁上君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想了许久,她又编辑一条信息,手指停在发送键上,狠狠抿了抿唇,又将其删掉,心里暗示自己不要害怕。
***
周一,医院贴出了新的告示。
那是对医院所有职员权益的维护。
日后,不论男病人还是女病人,旦凡在医院借着各种理由对职员性、骚、扰行为者,只要医护人员投诉,证据确凿者,医院有权让其出院。
看到这则公告时,大家都乐疯了。
029 砸伤,杀人灭口
她们做护士的表面看着风光,被外界称之白衣天使,然,个中辛苦,只有自己才知。叀頙殩晓
因着他们是私人医院,看病住院消费皆比公立医院高,在这里病患就是上帝,许多病人仗着自己有俩臭钱,常借着她们查房之际摸小手,摸屁股,口头上占便宜更是家常便饭。
“纯纯,我们可是沾着你的光,以后才能不被那些男人占便宜的,这次真要好好谢谢你。”
林烟面上一脸欢喜,含笑的眼神背后带着一丝锐利,经过电影事件后,她越是觉得夏纯和梁少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仅凭她和病人争执一事,医院便出了这种公告,难道梁少如此在乎她了。
夏纯有些意外这则公告。
但又觉得这是早晚的事,那个梁上君怎么说也新官上任,这该是他烧的第一把火,可真是烧到了众职员的心坎上,这下子,她们对他的爱慕之情更甚了。
“梁少在我心中的形象真是高大如山……”
“我爱死梁少了……”
“梁少才是真正的君子,绝世好男人……”
听着众护士对梁上君的赞美,夏纯心里冷嗤,那个男人是君子?他其实是不折不扣的流氓。
“都别围在一起了,赶紧工作。”
护士长肖晓莉的声音传来,众人一看她黑着的脸,讪讪离开。
肖晓莉看向夏纯时,又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了三分:
“纯纯,梁少找你,赶紧去董事长办公室一趟。”
刚走出两步的林烟闻言转过头来,眼神质疑地看向夏纯。
夏纯微微一怔,秀眉轻蹙:
“护士长,梁少找我什么事?我现在要去病房了。”
护士长灿烂一笑:
“当然是好事,这条维护我们全院女职员的公告得以出炉,你可是大功臣,赶紧去吧,别让梁少久等。”
话落,她还伸手把她往前推了推,那感觉,像是院妈妈在让姑娘去陪不能得罪的爷。
林烟眼里划过一抹冷意,深深地看了夏纯一眼,踩着尖细高跟鞋离去。
肖晓莉亲自把夏纯送到顶楼,把她推出电梯,才又下去工作。
如此一来,夏纯真是难以推脱。
刚一推开门,就迎面一个物体向她砸来,她躲闪不及,只出于本能的抬手去挡,“啊”的一声惊呼,手腕一痛,物体掉落于地,在地上蹦了两下,才停住。
梁上君亦是一怔,沉暗的眸底掠过一抹怔愕,疾步上前,担忧地问:
“你没事吧,砸到哪里了?”
夏纯恨恨地瞪他一眼,握着自己被砸的手腕处,气愤地冲他吼:
“你发什么神经,叫我来你办公室,就是为了杀、人灭、口的吗?”
梁上君被她吼得莫名其妙,杀人灭口?
她的想像力倒真丰富,他暗深的眸落在她已经红肿的手腕。
他可是十分恼怒抓起办公桌上的跳跳球砸向门口的,一向冷静敏锐的他居然没有发现外面有人。
刚才他是情绪太激动了。
他俊眉微拧了拧,伸手拉过她说:
“砸到手腕了?我看看。”
030 上药,他的温柔
“别碰我。叀頙殩晓”
夏纯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触碰,盛满怒意的清眸噙着警惕。
真是倒霉,早知道会被他当成活靶子砸,她说什么也不会上来。
“过来我看看。”
梁上君脸色一沉。
长臂一伸,霸道地抓住她另一只手腕,反手关门,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沙发前。
“坐着别动。”
夏纯被他话语里的沉郁气息给怔住,被按坐在沙发里,一时间忘了反应。
梁上君转身走向办公桌,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药膏返回来,看向她时,神色稍霁。
“刚才,我不是故意砸你的。”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渗着一丝歉意溢出薄唇,声音虽低,在寂静的办公室,却异常清晰。
夏纯微微一怔,触及他皱着的眉和冷峻的五官时,又忍不住一声冷哼。
他高大的身躯在她身旁沙发坐下,纯粹的男性气息随着他的靠近强势钻进鼻端时,她心下一慌,本能的往一旁挪,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不容置疑地道:
“我帮你涂点药膏,一会儿去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夏纯冷硬拒绝:
“不用!”
他刚往自己面前一拉,她又痛得蹙紧了秀眉。
“很痛吗?”
他眸底掠过一抹内疚,心弦像是被人轻扯了下,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自心间泛开。
“我自己涂药。”
夏纯答非所问,伸手欲夺他手中的药膏,他却大手一抬,避开她的手,深邃的眸凝着她发红的手腕,把药膏挤在食指指腹,轻轻抹到她肌肤上。
一丝清凉夹着他指尖的温度渗进肌肤,驱逐了些许因触碰而产生的疼意,她怔愣于他的轻柔动作,身子僵了僵,终究没再挣扎。
空气里弥漫进丝丝清凉的药味,混着他清冽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鼻尖,寂静中,连彼此呼吸都几近可闻。
她怔怔地看着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抓住她纤细柔软的小手,抹药的手指力度轻缓柔和,动作却是熟练得很。
他专注地涂了一遍药,在她看他时,心有灵犀地把视线投向了她。
四目相对,咫尺之距。
梁上君的心微微一悸,情不自禁地问:
“还疼吗?”
温热的气息正好扑在她白希的小脸上,夏纯被他轻柔地语气给惊醒,立即垂眸,没好气地说:
“你下次发火的时候能不能别把东西往门口砸?”
梁上君深眸半眯,不动声色地问:
“那往哪里砸?”
“往你自己身上砸啊!”
她抬头狠狠地瞪他一眼,还愤怒地撇了撇嘴。
梁上君嘴角抽搐了下,凝着她丰富的表情,削薄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弯:
“好,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