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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话被阙南炎的笑声打断,那慷慨赴义的怆然,令他实在忍俊不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听说您……喜欢享受性爱……而且男女不拘……」
「喔?」看来外头似乎有许多关于自己的有趣传闻。阙南炎兴致勃勃地抱起双臂。「你还听说了些什么?」
「我还听说……您喜欢处子……」说出这句话之后,程亦禹尴尬地揪住了制服长裤,惹得他再次轻笑。
前半段传闻多少有其真实性,后半段可就是空穴来风了。
很多男人都喜欢当对象的第一次,越是玩得凶的越喜欢,这种不懂得反求诸己的观念,真是令人难以理解,第几次的性经验真有这么重要吗?
只是,他没兴趣向毛头小子澄清自己的想法。
「所以说你还在室喽?」
朝纯真的脸庞吐出烟圈,阙南炎刻意挑选低俗的字眼开口,程亦禹只是扭曲着脸忍受呛鼻的烟味,咬咬下唇沉默不语,显然默认了。
「你成年了吗?」
「我快满十八岁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
「我知……不,我不知道……」垂下的睫毛像是引惹他人的怜爱,淡色瞳孔很快又迸射出决绝的光采。
「可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什么都愿意……请您……请您帮帮我们……」
什么都愿意?
阙南炎轻笑出声,他这才专心凝视眼前还穿着高中制服的男孩。
跟他所见过的美人相比,过于柔和的长相乍看之下并不出色,但仔细一瞧,可以发现他拥有细致而匀称的五官,流露出涓流般的气质。
柔顺滑亮的短发,搭配白净的脸庞,有如不染凡尘的清泉,纯净得……令人作呕。
「好个什么都愿意啊!」
即使恐惧到发抖,那张纯真无邪的脸上,依然保有拯救家人的气魄,就像个悲剧英雄似的。
相形之下,一路踏着兄弟姊妹的血迹,靠着斗争与算计获得父亲赏识才爬到今天这个地位的自己,似乎相当污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成全你也未尝不可。」
只可惜,他最讨厌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故作清高的单纯小少爷,令人忍不住想撕碎他优雅清纯的外表,让看似无垢的双眼,亲眼目睹自己堕落地狱的刹那。
「不过,我也不是来者不拒的。」
露出施恩于他人的高傲神情,阙南炎坐回沙发上,精悍身躯轻松后仰,摆出满不在乎的高姿态,冷冷给了「过来」两个字。
琥珀色瞳孔闪过一丝畏怯,程亦禹似乎花了很大的气力,才挪动脚步走到他面前。
阙南炎的下巴努了努自己脚边,以毫无温度的语气开口,「跪在这里。」
「什……」
「想要被我豢养,也得先看看有没有那个价值。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温柔地把你抱上床?要是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出去。」
程亦禹沉默了,透过用力握紧到发抖的双拳,看得出他正经历一番天人交战,而阙南炎只是冷眼旁观。
尽管痛苦挣扎吧!如果下跪这种小事都做不到,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折磨?
眼看小少爷迟迟不肯主动开口放弃,不愿再耗下去的阙南炎,将烟捻熄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下一刻,没有一丝皱褶的制服长裤已在他眼前屈膝跪下,随之低垂的脸庞就算看不清表情,也能清楚感觉到他正因羞耻而颤抖。
「很好,乖孩子。」以指尖轻抚着白皙面颊,他缓缓解开程亦禹的衬衫钮扣,故意羞辱他似的,一颗一颗在他面前绽开。
全部敞开的衬衫,轻轻一拨就从肩头滑落,露出赤裸的身躯。
宽大指节鉴赏般地刮过平坦胸口,相较于手中感受到的平滑肤质,自己的手指显得粗糙。
还残留些许青涩的躯体,拥有比想象中更好的触感,光是轻轻触碰就稍显紧绷,尚未染上一丝污秽气息,纯洁得令人想狠狠将之毁坏。
「作为你一开始就有好表现的奖赏,我就好心点,让你有些心理准备。」
嘴角不带笑意地扬起弧度,阙南炎扣住程亦禹的下颚将之抬起,以指腹描绘他薄薄的唇瓣,指尖残留的感觉就和他的肌肤一般,比想象中还要柔软。
「首先,你得动动这张可爱的小嘴替我口交,你知道口交的意思吧?」
观赏那宝石般晶莹的淡色眼珠逐渐染上惊惧色彩,阙南炎得意地笑了。
「如果你的潜能不错,我可能会赏你个痛快,让你吞下去了事。要是你的技巧很烂,我只好拿你这张纯洁的脸蛋泄愤。」
舔了程亦禹因恐惧而颤抖的面颊一口,阙南炎仿佛在提醒他不好好表现,就得习惯这种湿热而屈辱的感觉。
「然后,我会要求你自己脱掉身上的衣物,或许有点同情心,让你脱到剩下这件衬衫,最后主动求我狠狠侵犯你……你知道在持续的快感下,射精到近乎昏厥的感觉吗?」
满脸惊愕的程亦禹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半张的嘴颤颤发抖,久久吐不出一个字。
久违的狩猎前亢奋情绪,唤醒了阙南炎沉寂已久的渴望。
他幻想自己将可怜又可爱的猎物逼到无路可退的角落,充分玩弄之后,再撕裂它的血肉……
微笑着润润自己有些干燥的唇,他以极度性感的嗓音,在程亦禹耳畔呢喃。
「好好期待吧,你很快就会亲眼看见,自己即将遭受什么样的对待。」
第二章
「阿禹,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对不起……」
父亲在病床上痛哭失声的模样,揪紧了他的心。
一向强悍而严肃的脸庞,不知何时失去了光采,受到操劳和烦忧压迫而日渐消瘦,诉说着身心遭受的磨难。
程亦禹知道父亲所做的恶行,是不可原谅的罪过,但父亲为了公司、为了这个家的付出,他也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更何况,父亲倒下之后,能撑着这个家的人,就只有身为长子的自己了。
父亲任职的公司是知名的阙氏企业,现任董事长正逐渐将公司业务交接给还在研究所进修的次子。
换言之,现在主持整间公司的人,是年仅二十三岁的副董事长阙南炎。
他早已耳闻这位年少轻狂的继承人有多放荡不羁,董事长虽然对于他放浪的行为感到不悦,但仍肯定他卓越的能力,由他继承家族企业。
而私生活精采的他,更顺理成章地在家里建立了后宫般的地方豢养「宠物」。
他曾在公司举办的酒会中见过这位副董事长一面,流露帝王般傲然气息的英挺面容,宛如艺术家手下的完美雕刻品,尤其媲美黑曜石的深黑瞳孔,不知牵引多少人的视线。
高大挺拔的身躯包裹在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装下,在人群中特别显眼,也总是众人谈论的焦点。
阙南炎身边不是围绕着有权有势的企业家,就是光鲜亮丽的俊男美女,当时父亲还对这位行为不检点的副董事长颇有微词。
然父亲绝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走到这一天,以如此可耻的方式,去哀求他最不屑的人。
一旦踏进这栋豪华到不可思议的宅邸,他早就有了觉悟,自己最后可能会选择最痛苦,也最无可奈何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