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哥;自从那天从宫里回来;你就跟丢了魂一样;这几日;你睡了时辰?别说是我;怕是爹娘都看出来;你以为我这么让你走;爹娘会不知道?包裹里是娘给你收拾的衣服;还有些
银票和散碎银两〃打开门〃马在外面;快走吧。〃裴洛灵的声音哽咽了;把木然的裴子墨往外推〃走吧走吧;都走吧;你们都要好好的回来;早点回来。〃
裴子墨拉着裴洛灵的手〃洛灵;照顾好爹娘;等到了那边就稍信回来。〃
裴子墨骑着马一路狂奔;还好慕逸晨他们走的并不快;一个时辰左右就追上他们的队伍。听到马蹄声;慕逸晨并未在意;直到旁边的人说:〃这人骑的这么急;怕是有什么事吧;好像还是个公子哥。〃
公子哥?慕逸晨回头看;那袭白衣不是他又能是谁呢?他的墨墨;还是追来了;笑容抑制不住的浮上脸庞。
裴子墨跳下马;抬头看向他〃我来了;天涯海角你休想甩掉我。〃抓住他伸出的手;只觉得手上一用力;在看;已被那人紧紧的拥在怀里。只听耳边他
说:〃墨墨;我把帮你绑在身边;一刻都不放开。〃
裴子墨只是笑着不说话;靠在他怀里;真好;连日来的疲倦一下涌了上来;眼皮也越来越沉。慕逸晨紧了紧环着他的手;在脸上轻啄一下〃睡吧〃。
队伍在太阳落山前到了驿馆;草草吃了饭;又补充了食物和水;早早的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队伍收拾好准备上路;裴子墨牵过自己昨天来的时候的马;慕逸晨有些担忧;怕他吃不消。裴子墨翻身上马〃别用那种眼神看完;你那眼神让我觉得你是在瞧不起;我又不是拉不开弓;迈不开腿的文弱
书生;在宫里这些年;虽说我的骑射不如你;可也不至于弱到要跟你同乘一匹马的地步。〃
慕逸晨马鞭向前一指〃那好;我们就来比试比试;一直到下个镇子;看谁先到;怎么样?〃一扬手〃李贺;你也来。〃
裴子墨向后一看;认出这个李贺就是那日在麟德殿送来捷报的那员小将;清秀的面孔;淡然的笑容;如果不是那日见过他穿铠甲的样子今日见到他一身儒装准以为他是个书生。李贺面露难色〃都护;卑职还是随队伍前行吧。〃
裴子墨回头冲他说道:〃李副将也休要见外;以后咱们都在一起供职;现在出了皇宫;又没到都护府;咱们也就抛开那些个殿下;都护的称呼;我叫
裴子墨〃又用马鞭指了指慕逸晨〃他叫慕逸晨;咱们也就学学书里的大侠们;策马江湖;快意人生可好?〃
三人催动□的骏马;一路飞奔;裴子墨和慕逸晨两人不相上下;李贺始终和他俩保持一个马身的距离;慕逸晨回头喊道:〃李贺;你没出全力;再这样就军法处置。〃
李贺加紧马腹;一扬鞭;就到了俩人的前面。最后;李贺最先到达前面的镇子;慕逸晨则领先裴子墨半个马身。连着几日赶路;终于到了玉门关;过了玉门关就是西域了;站在玉门关前;慕逸晨和裴子墨后回头东看;出了关;就真的离开了;离开生长的这片土地。两人相视一笑;走吧;我们还有彼此。
皇宫中;裴言一直望着西边的方向;直到太阳落下;手边的茶热了凉;凉了又换热;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慕凡修上前揽过他的肩〃小言;探子说他们已经过了玉门关了。〃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裴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以后的路;会怎么样;要你们自己来走;以后;你们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唯愿你们平安喜乐。
第 28 章
一路向西,绿色越来越少,入眼的只有满目荒凉。起风的时候,太阳就被漫天黄沙遮住,不见天日,夜晚的时候,少了太阳的温度,就冷的厉害。队伍前进的速度只能减慢,走了差不多快半个多月,终于到了都护府的所在地——龟兹。苏定方率军民出城迎接,看到慕逸晨和裴子墨的时候,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鄙夷。
早在慕逸晨他们刚出玉门关的时候,苏定方就收到了圣旨,知道上任的都护是一个从没有出过皇宫的皇子,又得到李贺的密报,一同前往还有丞相的儿子,真可谓是“生在深宫中,长于妇人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都护,管理好这片复杂的地域。
龟兹,自古就是西域重镇,居住的不止有龟兹人,还有大月氏人,大宛人等,语言是以龟兹语为主。龟兹也是西域通往京城道路上的咽喉之地;
每日都有大批货商在这里歇息中转;同时;又由于龟兹气候温热盛产麻;麦;各类水果,香料;封牛,战马也都以龟兹培育的为上品;山中富藏矿产,冶铸
技术也是闻名西域;故而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这些都是慕逸晨在路上听李贺说的,一路上见到的只有黄沙戈壁,几个小镇都建在为数不多的几个绿洲上,没有亲眼见到还是难以想象龟兹的繁华。
慕逸晨和裴子墨走在龟兹的街上,光用热闹是难以形容龟兹的繁华的,路两旁站满了兜售商品的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西域人的穿着也与汉人的宽袍大袖不同,穿着窄袖紧身翻领长袍,下着长裤,足登高腰靴,长相都是高鼻神目,眼珠的颜色偏浅,各地方的人眼珠颜色又不尽相同,这让从没有出过宫,上过街的两个人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逛了一圈下来,买了不少的东西。
晚上,把李贺拉了来,教两人龟兹语,身为都护,听不懂当地语言怎么行?李贺说自己也懂的不是特别多,要把苏定方叫来,慕逸晨赶紧拦住他“你可别去,我就见不得他那样,你会什么就教我们什么,不会的咱们再想办法。”
李贺失笑“其实将军人很好的,开始的时候,嫌我笨,总骂我,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他人不坏,心地很好很善良。就像这次攻打西突厥,将军怕伤及百姓,所有的战争都在离城一百里之外,所以整场仗打下来,所有的城镇都没有遭到破坏。”
第二天,裴子墨拿着出宫前慕逸楚送的酒到了苏定方的住处。苏定方见到他只是挑挑眉,什么都没说,裴子墨也不在意,径直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苏将军很忙?”
苏定方依然不抬头,眼睛也只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不忙,不知裴少爷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是想让苏将军帮我尝尝,这酒如何?”倒了一杯酒,当到苏定方的面前。
浓郁的酒香直窜进苏定方的鼻子,酒香成功的把苏定方的眼睛从树上挪开,他看向裴子墨“裴少爷,如果闲来无事,可以让李贺陪你一起去街上逛逛,不是每个人都很闲的。”
裴子墨忙起身,满是歉意的说:“对不起苏将军,是在下唐突了,那就不打扰将军了,告辞!”
看着裴子墨离开,苏定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确实是好酒。”
裴子墨偶尔会来苏定方这里坐坐,苏定方依然不怎么搭理他,裴子墨也不恼,有时会对苏定方看的书,写的字说说自己的间接,如果和他意见不合,苏定方就会反驳几句,两人的交谈也仅此而已。
傍晚裴子墨回到都护府,见到两人的房里没有点灯,就以为慕逸晨和李贺出去了。推门进屋,还没等他关上门,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从颈部揽了过来,下巴被捏住,迫使他的头向后转,温热的唇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裴子墨佯装挣扎了一下,被那人搂的更紧,也就作罢。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黑暗中只听那人说:“你怎么不躲?”
裴子墨点上灯“我为什么要躲?”
“你也不怕是哪个登徒子轻薄你?”
裴子墨给两人倒上茶“我知道是你,你身上带着我做的香,我自己做的东西,我闻的出来,再说了,如果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你觉得他走的出去?”裴子墨拔出了腰间的匕首“那日买了,我就一直带在身上的。到时你,今天这样是为了那般?”
慕逸晨端起桌上的差就喝“你这几日跟苏定方走的倒是很近啊。”
裴子墨从这话里闻到了浓浓的醋味,心里早就笑翻天了“是啊,苏将军一表人才,长相自是英俊不必说,学问也好,不像有的武将,胸无点墨,我呢,是从心底仰慕苏将军。”
慕逸晨阴着脸“只可惜,人家不带搭理你的。”
裴子墨凑到慕逸晨的面前“小晨,有没有闻到好大的醋味啊,比御膳房酿的老陈醋还酸呢。”慕逸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