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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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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言,你说让我恨你,但我怎么会?毕竟感情的事情无从控制,最难控制的不是人心么?一如爱你的心……

你问我为什么不恨你,筱言,我又怎能恨你,因为我爱你啊,傻瓜,要你开开心心,要看你幸福,或者临风可以带你离开让你不快乐的这个宫,如果临风可以让你幸福,我祝福你们。

夜色朦胧,好长的夜,夜幕中,我孑然独立。想着你,唱歌的你,微笑的你,微醺的你,抚琴的你,快乐的你,悲伤的你,忧愁的你,我依然爱着却再无法爱到的你。

只是镯子碎了,心碎了,我们的缘分也碎了……

静坐一夜,只是等着天明,想我们的过往、我们的回忆,好长,好长。我们的幸福又太短,太短。伸手握住时,怎竟成水中月,镜中花,难道一切只是幻影。

筱言,从此,再不能听你的心事,从此,再不能为你擦去眼角的泪水,从此,再不能为你守护,从此,再不见你笑,不闻你歌,从此,再不能牵住你的手,从此,相望不相守……

梦里的那个女孩不见了,从此再无梦……

第三卷·宫廷篇

第七十一章·用心(1)

用过早饭,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溜达着。这些天一直喝药,总觉得自己快要成病秧子了。这会儿院子里阳光正好,透过片片树叶洒在地上,跳动着,闪着眼。夏日清晨难得的清凉,站在院子里慢慢舒展着身子,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感觉活动开了,就又做起了还记得的几个瑜伽动作。

没一会儿,小荷收拾完屋里,出来看到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忙唤住我,“姑娘身子还没好,这是做什么呢?”

我冲她笑笑,摇摇头,示意没事,继续缓缓活动着。

小荷颇为无奈,倒是在一旁修剪花草的石伯看了,说道:“姑娘这样,也算是活络血气,不过,不宜太久。”

我对石伯微微一笑,点点头,又冲小荷吐了吐舌头。

终究是夏天了,就算在这山上待着也能感到夏天的到来,只是这样活动了一会儿,就见日头毒了起来,身上微微出了汗,我便停了下来。小荷忙递了帕子给我,接着问道:“要不要喝水?”我笑着点点头,她转身进了屋。

我一边擦汗一边看着一直在侍弄花草的石伯。他手上拿着剪刀,仔细地把一些枝叶剪掉。总觉得石伯的世界里好像只有这些花草,而我的世界仿佛也再无别的。这些日子,整日在这里,看天上浮云、地上花草,我的世界里,此刻只有简单,只剩下我自己。

“其实花草都是有感情的,你对它好些,它就长得旺盛些;你若不用心待它,它便也长得没精神了。”

石伯抬眼看我,又道:“人跟花儿其实是一样的,你待他好不好,他自然能感觉到,自然也会表现出来,只不过人比花儿会掩饰自己。”

石伯总是在侍弄花草的时候说一些话。我在一旁听着,看他修剪,他仿佛是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对花草说,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是在对我说。

“有些花看起来长得旺盛茁壮,其实最不经事的反倒是它们。”

石伯转过头,看了看我,又继续修剪着,缓缓地说道:“这花儿就像人一般,看起来旺盛的,其实心底里是最经不住的。”

我愣了一愣,看着石伯正在修剪一朵枝繁叶茂的花儿——看起来坚强无比的,其实最是脆弱的。若你真心待它,它自然感觉得到。

“姑娘,喝茶吧。”小荷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把帕子接过去递给我一杯茶,“石伯,您又在说您的花草经么?”

石伯继续忙着他手上的活,并未理会小荷。

我接过茶,喝了一口,听到这句话,看着小荷笑了笑,点点头。

“进去么?”小荷问道。我想了想,点点头。

午饭后,拿起书要看,可刚打开书,心却静不下来。不知怎的,又想起早上石伯说过的那些话,一时间觉得这个石伯好神秘,于是起来,拿了笔,写道:“石伯怎么总叫王爷少爷呢?”

小荷看了我写的,笑着解释道:“石伯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听说是从江南跟着王爷进京的。王爷来了之后,先皇赐给王爷这个别院,石伯也就一直待在这里,所以称呼上就一直是以前的习惯。”

我听着,想着多年前的临风一个人被接进宫来,身边只有这一个亲人,虽说不算是孤苦伶仃,但听来也颇为可怜,怪不得他会有这样奇怪的个性,也难怪他待石伯这样尊敬。

“王爷跟石伯最是亲厚的,记得石伯有次生病,王爷专程请了宫里的太医来瞧的。”小荷一边回忆一边说着,“后来王爷去了关外封地,每次回京的时候,都要回来这里看望石伯。”

一遍遍地想着石伯说的那些话,拿了笔匆匆地写了几个字,去院里寻石伯,却寻不到人影,小荷跟着也出来了,问道:“姑娘是要找石伯么?”

我点点头,她想了想,“这会儿,石伯大概在后院他的小屋里。”

我指了指后院,小荷点了点头,“嗯。”

我走到后院,瞧见石伯的房门正开着,敲了门走进去,一阵浓郁的酒香飘来,正纳闷这是哪里来的气味,却瞧见石伯正独自摆弄几个瓶瓶罐罐。见我进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做事。我见了站在一旁看着,只见他把一个瓶子里的液体混到另外的瓶子里,像是在做化学实验一般。正纳闷,但嗅着一阵酒香,我即明白——原来他这是在兑酒,难怪我闻到了满院子好闻的酒香。

第七十一章·用心(2)

过了半晌,他像是忙完了,见我依旧不走,抬头问道:“姑娘可是有事?”一边问我,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

我点点头,把自己的问题拿给他看,“我想知道王爷幼时的事情。”

他看着我,笑了笑,点点头。从来没见他这样笑过的,我倒是被他这一笑惊了一下。

石伯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指了指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坐了下来,石伯净了手,也坐了下来,就在我对面。

他眯着眼睛,缓缓地说着旧日的故事。说起那个曾经淘气捣蛋的他,说起那个自小离开娘亲的他,说起那个我未曾见过的另外的一个他……

石伯一点点地讲述故事,我静静地听着,心情时而兴奋、时而低落,大多时候心一直紧着,因为心疼……

“我看着少爷长大,知道少爷待姑娘不同一般,说句不当说的话,望姑娘不要见怪。”石伯叹了口气,我点点头,看着他,“少爷的心太苦,只求姑娘可以用心待少爷,让少爷开怀些。”

看着石伯的眼神,我用力地点点头。

日薄西山时,我才走出石伯的房间,看着夕阳,想着刚才石伯最后说的那句话,心里无限惆怅。

看了看太阳,估摸着这会儿他该要来了,立时扫去满心的怅然。

回到屋里,看小荷已经准备好晚饭,见我回来,她笑着说:“王爷派人来说今儿个就不来了,姑娘自己用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顿时一空。

自那晚之后,每天他都是来这里用晚饭的,早上再匆匆赶回去,我见他来回辛苦,总劝他不必每天都过来,他也总是笑看着我,摇摇头。

我习惯了每日有临风陪我吃饭,这会儿没他陪伴,顿时觉得很不适应。今天向石伯要来的这酒本来是想跟他一起喝的,本来有好多话要对他说的,可今夜他却没来。

看了看桌上的酒,我长叹一口气,把酒瓶搁在一旁。看着桌上都是我喜欢的菜色,想起石伯说起临风刚刚来京城的时候,住在宫里吃不惯宫里的东西。小孩子又不敢说,只是偶尔来这里才能吃到自己喜欢的菜色,当时真是瘦得可怜。想着他吩咐小荷准备我喜欢的菜色,是那样的熟稔,我竟都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姑娘?饭菜不合胃口?”小荷见我不曾动筷子,只是发愣,小心地问道。

(炫)恍(书)然(网)回过神来,我摇摇头。虽然饭桌上摆着的都是我喜欢的菜,可不知怎的,今天,我好像没有胃口。

晚饭后,我让小荷去休息,自个儿怔怔地看着灯罩发呆。灯罩上面画的是两只飞舞的蝴蝶,灯光恍惚,一霎间仿佛觉得蝴蝶也在忽闪着翅膀要飞起来一般。

眼前渐渐模糊,想着当年一盏孤灯下那个无依无靠的小男孩,想着他一个人怎样面对偌大的皇宫。再不能回到快乐的江南,再也见不到最爱的娘亲,只能留在这冰冷的皇宫,吃又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实,或许忍着忍着,就再没有眼泪,或许忍得久了,连笑都不见了。当年的他是怎样的绝望?我无从体会,我只知道再没有笑的时候,他长大了,长成了现在的临风……

蓦然想起初见他的那晚,他萧然的话语,清冷的表情、还有转瞬即逝的焰火——也许所有幸福于他而言是短暂的。幸福过后,回忆总让人苦痛。我可以体会那样的心情,也许拥有不如没有,至少不会痛——摇摇头,不要自己深想下去。

想起清明那天他的眼泪,至今依然记得他说起娘亲时候的表情。他的心自然是满心伤痛,我懂。临风,我懂。若不是懂你,又怎会陪你?怎会给你讲那些从未与人说过的话,又怎会让你依靠呢。

“如果你真心待他,他自然会感觉得到。”

“这花就像少爷,看起来旺盛的,其实心底里是最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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