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Draco才清了清嗓子,暗哑着道:“你被施咒了吗Harry,这么快就硬起来。”
Harry吸了口气,“我没有跟那个女孩上床。”
Draco不置与否的哼了一声,没有进一步回应。
Harry声音大了起来,“我真的没有,我发誓,我甚至没有跟她接吻。”
Draco有些恹恹的开口,“我发现了,至少我没有尝到唇膏的味道。”
Harry道:“我那个时候只是让嫉妒冲昏了头,我并不是有意——哦。”
Draco低声笑起来,却充满了悲伤,“抛弃我?善良的Harry,就算你真的做了,我也没有立场怪你,是我把你推开的,一切都是我活该,真的,我不该怪你的。”
Harry迷惑又伤心,还有些愤怒,“可是……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做朋友?如果把我推给其他女孩是你的本意的话,你就不该这么伤心……我很抱歉。”
Draco声音饱含痛处与脆弱,“别问,好吗?求你,别问。”
Harry咬住舌尖吞下了“But Why”,沉默一会,用强硬的语气道:“到此为止,好吗?我们本来就不是该死的朋友,我们应该……哦,对了,我们应该结婚,我们这么——”
Draco尖声打断他,“不。”
Harry感觉愤怒再一次主宰了他,“不?”
Draco坚持道:“是的,不,一切和以前一样,不会有任何改变。”
Harry愤怒道:“你简直莫名其妙,你把我推开,然后为我的离开而哭泣……你在发疯吗?该死的,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不会再陪你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Draco有好大一会没有丝毫反应,之后似乎想到什么,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无意识的揪住Harry手臂,手指神经质的纠缠进Harry肌肉里,“Harry,你不能……我也……可我别无选择。”
Harry简直想摇晃他了,“你有,该死的你有,现在,答应我,跟我结婚,就这样,这很简单。”
Draco用力摇头,“别傻了,你永远是Harry Potter,而我永远是Draco Malfoy,这就是一切。”
Harry叫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但这该死的和我们结婚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到底对我隐藏了什么?我爱你Draco,你是我的一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Draco打断他,“只要我放开你,你就会跟任何女孩上床,这就是爱我,是吗?哦Harry,别再说这句话了,‘我爱你’是最大的谎言,你不能奢望我相信它,我不能靠它生活。”
Harry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与绝望,“那我们呢?Draco,我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都是谎言吗?我为刚才的鲁莽道歉,但你只要冷静下来想想,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别人离开,我不会为了她;Draco,我不会为她嫉妒的发疯,失去理智,我是因为你。”
Draco推开他肩膀,转过身去用力捶墙,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一声破碎的呜咽再一次从他口里滑出,也再一次准确无误的击碎了Harry所有的防备与坚持。
Harry以最大力气从背后抱住Draco,把他的拳头强制性的从墙体上挪开,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了力气,紧绷着压抑着尽量温和的诱哄道:“Draco,My darling,我们回家去,好吗?你现在需要一个热水澡,以及一个无梦睡眠……不要哭,你让我的心都碎了……”
Draco放松身体,完全瘫软在他怀里,强忍着呜咽,绝不抬头,绝不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救世主的秘密情人
Harry并不常见Draco的崩溃,虽然Harry一向认为Draco比他要脆弱的多,他以往把这个归咎于他承受的高压,但这是个狗屁不通的逻辑,他为自己曾有这样的想法为耻,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他有多混蛋。
他带Draco回格里莫,他本想把Draco送进浴室,但显然Draco的状况并不容许,Draco似乎执意要把自己蜷缩进Harry的怀里,最后Harry放弃,哄着Draco坐在床头,他进浴室以最快的速度取来热毛巾,走进卧室却发现Draco再一次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抱住头,间歇性的微微颤抖着,Harry愣愣看了一会,一时觉得无比迷茫。
他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他们彼此相爱,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Draco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掩藏了什么?
Harry强忍住眼眶一瞬间的潮热,走过去轻轻的碰Draco的肩膀,“你需要清洁,Draco,你……让我……”
Draco蜷缩的更深,轻微的蠕动避开他的碰触,Harry缩回了手,愣愣的看了他一会,最终把冷掉的毛巾按上额头,转身走进浴室,麻木的洗漱,觉得满腔无助与悲恸。
自从在巷子里Draco第二次崩溃,他便再也没有开过口,他默许了Harry的一切行为,但拒绝跟他做任何交流,他把自己裹进一个壳里,把Harry隔绝于外;harry第一次无比清醒的意识到,Draco不信任他,他猜不到确切的原因,也猜不到Draco此时的心思,但他渐渐意识到,Draco的不安,害怕,不信任,等等之类,一定是这一切的根源,而他无权责怪他,Draco有足够的理由如此。
Harry爬上床,小心的从背后抱住Draco,Draco僵硬一会,然后挪了挪身子,更深的偎进他怀里,之后再也没有动作,连偶尔的抽泣和间歇性的颤抖都渐渐停止了。
Harry睁着眼睛许久,轻声道:“Draco,你睡了吗?”
Draco没有回应,Harry轻微小心的挪动,把下巴轻轻搁在他头顶,轻轻磨蹭着柔软发丝,模糊的想着这个晚上看来注定要失眠了。
他回想Draco说的话,他渐渐明白过来,Draco不是不相信感情,而是不相信他口里说的爱,因为Draco不信任他,因为Draco深爱他,因为他怕受到伤害,所以他提出分手,他提出做朋友,他带着他去找女人,他故意让他嫉妒、愤怒,试探他的底线,试探他的反应,Harry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可真傻啊,他一步一步走上Draco为他设想好的路线,成功的把Draco越推越远。
他从不怀疑他对Draco的爱,但他的爱就像他许多时候控制不住的鲁莽冲动一样,他不后悔,但无所适从,觉得无能为力,他爱Draco,但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他不了解Draco的想法,不知道如何消除Draco与他之间遥远如鸿沟一样的裂痕,他几乎可以幻想到那个画面,他和Draco站在悬崖的两端,渴望彼此,却无法靠近。
他终于容许一声哽咽渗出口,把整张脸埋进Draco头发里,眼泪混入发丝,温暖柔软……他模糊的有些好笑的想着,以Draco对头发的重视程度,如果此时清醒着的话,绝对会尖叫着朝他施咒的……
瞧吧,Draco在他记忆里那么鲜活,许多时候他甚至能猜出Draco对某些特定的事或人可能有的夸张又好玩的反应,这些是Draco容许他看到的,这些是Draco的表象,他以为他一直触摸着Draco的灵魂,现在才知道,他肤浅的简直可笑。
因为他的被动无知,他把Draco推向绝境,任由处在绝境中的Draco策划着主导着他们的感情,他们把好端端的感情折腾成这样,两个人都有责任,但Harry……他觉得无比的懊悔与抱歉,但他清晰地意识到,主动权绝不能任由Draco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