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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1 / 2)

>“临时没有,市长还没有发指示。”

“今晚六点,史迪森,不见不散。”

“还有谁参加?”我问,“要不要找一下其他的同学?”

“弱智,依旧弱智。”他在电话那头肯定摇头连连,“今晚到场的,随便拉出一个都比你我厉害十倍,你喊那些教书育人的正人君子过来干啥?让他们给我们上政治课,还是扰乱他们的军心,让他们教出一堆小流氓?咱不能危害下一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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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迪森大酒店是海城前不久刚开业的四星级酒店。其规模、其档次绝不下于画廊大酒店以及娱乐中心。这里最具特色的不是由国宴退休厨师掌勺为你提供国级、甚至是国际级的膳食,也不是一场酒下来没有五千元的消费甭想出得大门,也不是楼顶十层从百家乐到老虎机只要是澳门葡京大酒店有的博弈项目这里一应俱全,更不是九楼上的迪厅灯光、K歌设备绝对一流,而是他们的老板别出心裁,从俄罗斯一口气引进了三十多名金发碧眼、身材火爆的服务小姐。据说,这些来自高纬度地区的女子酒量奇大,53度的茅台一瓶下肚,面不改色心还跳,兴致上来了,就地便来一个高加索民间舞蹈,踢腿伸脚,看得你眼花缭乱。如果你有性趣,手指一勾,一个火辣辣的香吻便盖在你的脸上。名贵的饭菜,知名的厨师,齐全的设施,外加异国风情的姑娘,史迪森大酒店想不火都不行。来自省城和周边地区的大款和大腕不约而同地食指大动,急火火地排队来这个销金窟,一掷千金连眼睛都不眨。对于眼皮子底下这个“五毒俱全”的场所,海城当初也不是不进行干预,几次派公安部门进驻,但往往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头天封了赌场,第二天封条便被揭走,老虎机照旧叮叮当吃进角子,哗啦啦吐出钢蹦,头天赶走了三个俄罗斯姑娘,第二天又有新姑娘敲着高跟鞋扬眉吐气地载歌载舞。一来二往,天长日久,海城人都知道了,原因不在海城管理不严,也不是海城愿意赚个“黄窝”、“淫窝”的名声,根子便在于这家酒店的老板神通广大。老板不是那位整天一脸媚笑的年方二八(二十八)开着一辆红色敞篷宝马在海城街头风驰电掣成为海城一景的女士,而是女士背后的一位神秘人物。这位神秘人物身居京城,除了开业那天来到海城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热闹外,好象还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总而言之,史迪森大酒店背景深深深几许,海城人只有猜测,却无人能去证实。

简攸敏选这样一个有争议的场所请我吃酒,我还真有些顾忌。一旦有熟人看到我在这种场合出没,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演绎给编出来,所以我没有让办公室的车来送。下班后便打上一辆出租,做贼一般溜进了史迪森。

简攸敏请来的人除了成达算是熟人外,还有一位也不算陌生。这位姓沙的哥们儿便是当初一路小跑迅速抢占事务局办公室副主任位置,一家伙将我到激发市府办的那家伙,现在的他已经是事务局办公室的主任了――庄主任已经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他顺理成章地顶了这个缺。不熟悉的还有两位,一位穿一身一本正经的西装、操一口京片子的瘦小男子,简攸敏介绍说,来自京城的倪老板,来海城搞房地产开发;另外一位,据简攸敏讲,我其实应该早就认识了――穿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夹克、留一小平头、其貌不扬、三十四五的模样,名字叫做闽尤亮,闵副省长的公子,也就是将安居工程八号楼搞成危楼的那人物。

看来简攸敏没有说瞎话。今晚这桌上在座的几位,一个个背景深深深不可测,随便拉出一个来跟我比量比量,基本上都可以把我比到地缝里去。

我一边“久仰”,一边假笑着落座――我倒要看看,这档子牛人到底比我牛在哪里。

“哥儿几个都到齐了,咱就开菜!”简攸敏依旧坐在主陪。叼着一根“中华”,他嘴角一撇,冲站在旁边一脸职业性假笑的服务员作了个示意。服务员按动手中的遥控器,左侧墙壁上一道暗门悄无声息地滑进墙里,一队浓妆艳抹的金发碧眼鱼贯而出。

“先生们,晚上好!”说着生硬的汉语,她们穿着低胸大开领的服装,却学着中国古代女子的礼节,怪里怪气地给我们福了福,然后各自摆出类似于模特的post,站在一边抿嘴笑着不说话了。

“挑吧,各位。”简攸敏笑道。

来自京城的那位倪老板挑中了一位硕乳,闵公子挑中了一位巨臀,成达冲一位圆脸的勾了勾食指。轮到我了,我心里乱跳着向一干金发望去。就像外国人看东亚人一色都是黄脸盘塌鼻子一样,我看着这群异国佳丽都是挺着高鼻梁、长着蓝眼睛,都好象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根本就不明白外国人眼中的美女到底是个什么标准。说句良心话,她们很漂亮,头发金黄、皮肤白皙,眼睛蓝得象秋天的贝加尔湖,高挑的身材不比世界上任何时装模特逊色。

“有没有叫喀秋莎的?”我问。

旁边的服务员冲她们呜呜拉拉一阵,她们摇摇头。

“那么,有没有叫谢廖莎的?”

又是摇摇头。

“我最后问一下,”我一脸恼怒的样子,“有没有叫卓娅的?”

还是没有。

“我的情人是健康纯情的喀秋莎、是温柔多情的谢廖莎、是美丽勇敢的桌娅,告诉她们,我的情人没有到来,我在等着我的情人。”我告诉服务员,“要是你能找到她们,马上让他们过来”。

俄罗斯是个盛产美女的地方,在我的印象中,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们在高越地唱着火火的情歌,谢廖莎们跳着优雅的芭蕾舞,桌娅们面对敌人的酷刑和淫威从不低头。她们热情似火,她们敢爱敢恨,她们是一群光彩照人的白天鹅。可是,仅仅是在十几年间,曾经盛产过列宁斯大林们的俄罗斯,如今却成了世界上输出小姐最为著名的国家了。在澳门葡京大酒店地下室的咖啡厅里,有俄罗斯小姐在热切地问过路客“先生,作吗?”,在巴黎红磨坊里,有俄罗斯小姐告诉你可以开发票,如今在海城我的家门口,成群结队的俄罗斯姑娘排在眼前任人挑选。如此看来那片贫瘠的土地好象已经养不活她们了,于是她们就作了蒲公英的种子,满世界乱飞,成为各种场所的调味品,成为高档宴席上的一道别具风味的洋菜。我不知道叶利钦和普京对这种“资源外流”持何种态度,但是我知道如果斯大林重生的话,得知这种情况后,肯定立即马上被当场气死的。

看着挂在长满细细绒毛的白皙的脸上的媚笑,我心里一下子漾满了悲哀。俄罗斯阴盛阳衰已是世人皆知的秘密了,女性的高出生率和男性相对缺货形成鲜明的对比,也许通过适当的与外族通婚能够改变这种现状,但是,跑出国门的俄罗斯年轻女性并不是为了婚姻。她们从事的职业――如果叫做职业的话,好象与繁衍生息有一定的联系,但是目的却不是繁衍生息。炫耀她们窈窕的身材,抛出一个个的媚眼,她们不是在钓一生一世的金龟婿,而是在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赖以生存的食物和金钱。

我掏出了手机,往耳朵边上一放:“喂,您好!哦,是高主任啊,有何吩咐?”

我注意到一家人的眼睛都往我这边看来。这正是我需要的效果。

“对不起,我接一下电话。”我冲大家表示歉意,然后走出了房间。

在门前的走廊里,我装模作样地喂喂喔喔了一顿,然后回到房间,一脸真诚的歉意向大家道歉:“诸位,实在对不起了。刚接到领导的电话,让我立即赶回办公室,有急事必须马上处理。”

简攸敏脑子反应快,他冲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替我圆场道:“人在江湖,王主任也是身不由己,相信大家都能理解。领导召唤,绝对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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