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苼最会逗他,可惜现在还未到周末,周末飞来思苼就可以一直陪着爸爸。我很想让她逃课,黎岸坚决不允许,我只好作罢。
天气越来越冷,我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他绝对不能生病。
半个多小时后,他才醒来,我傻笑了一记,将保温桶打开盛饭。
“思苼她明天就来了,她昨天晚上打电话告诉我她想爸爸了,会带礼物过来,让我不要告诉你——”
“对不起,我说漏嘴了。”我尴尬地咬咬唇,将枕头掂起来。黎岸顺势往上挪了挪正好靠在上头。
我很小心地喂他,一边喂一边说。
——“思苼放假后会和奶奶一起过来。”
——“这个星期的评比中,她又得到奖励了。她说等爸爸好了之后,带她去迪斯尼。”
——“还有——”
我的手被黎岸抓住,差点让我把饭洒了出来,他盯着我的脸“我知道。她很乖,很聪明,我很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你呢?在这边习不习惯?”
“嗯。”我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以为觉得提及女儿的事,他可能会更开心一点。我的分量,远不如思苼。
“继续——”
“嗯。”我开始喂饭。又开始汇报女儿的情况。
“思苼——”我刚出口,他便闭上嘴,扭过头,再也不吃了。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怎样又惹他生气了,连忙把碗放下,有些手足无措。
我想他是不是嫌我絮叨了,我有些讨好地拉了拉他的袖子“黎岸,吃饭吧,我不说就好了。”
“黎岸——”
“言布施,你——”他掉过头,话未说完,唇抿得极紧,欲言又止,像是被我气得。
我腾地红了眼眶,不然我那可耻的泪水流下来。我恬不知耻厚着脸皮天天往这里跑,他果真会厌烦。我甚至查过同性恋这一类人群的心理,不是说没有过分的触碰,是不会觉得难以接受的。还是,对我特别难以忍受。
我用手擦了擦眼角,“你别生气,伯母来了,我就送饭,我不进来,我保证。”我有些难堪地收拾好碗筷,知道他许是吃不下,我起身看了他一眼,悻然转身。
我走得很快,跑到医院外头,就咽咽地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我擦干眼泪,为自己打气:这算什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可要挺住,对于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是最受得了委屈。
等到周末,思苼终于来了,我看着越来越聪明漂亮的女儿,心里实在高兴,拉着她兴冲冲地跑到医院去,欢快的劲头仿佛回到了二八年华。
我站在床头,思苼趴在床上,父女二人说了一会儿话,黎岸忽然叫思苼先出去。
“想去方便吗?”我走近了问。
“不是。明天你和她一起回去。现在先让她去歇息一下吧。”
“嗯。”我想拒绝,看见他锐利的眼光,只好点了头,我有些落寞地走出房门,牵着思苼。
“妈妈,我来了你不高兴吗?”
“没有,妈妈很高兴,小苼累不累?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带着作业过来。”我扯出笑脸。
“不累,在飞机上睡够了。妈妈,爸爸身体好了,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不知道。。。。。。”我大概在她心中是个窝囊的母亲,黎岸的决定我一时不敢去过问分毫。
“那。。。。。。。”思苼皱着眉头,“妈妈,人家孩子的爸爸都听妈妈的。你去跟爸爸说,让他回去呀。或者,让我来这边上学。”
“思苼先不要跟爸爸说,等爸爸身体好了,我们再讨论。”
“唔。。。。。。”
我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虽然下定了死乞白赖的决心,我却没把握能留在他身边。
我随着思苼呆了一个星期,黎岸来电话不让思苼过去,说这样会影响孩子学习,这样一来,我也就没有理由过去了。心中着急,却也无奈。
简时愠来时,我有气无力地开门,他知道我回来,说过来看看。
他是个善良的男人,我本不想伤害他,可与黎岸一起,他受伤再所难免,我心里一直觉得歉疚。
“怎么这样不精神?像是霜打的茄子。”
我知道我现在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的形象好不到哪里去,“进来吧。”
“他怎么样了?”
“还在康复中,喝点咖啡?”
“嗯,我自己来。”
“唔,我去收拾一下,爸妈不在家,待会儿接思苼,去外头吃吧。”
“去吧。”
我去楼上收拾了一阵,挎着提包下来。
“刚才有电话,我接了。”
“嗯,什么事?”
“他打的。我接了他只说晚些再打就挂了。”
“嗯,走吧。”
吃完饭我早早地就回来等电话,果然九点多钟,我在浴室时,电话响了起来,思苼脆着嗓子喊我,我裹着浴巾就跑了出来。
“黎岸。”
“思苼还有多久放假?”
“再有两个星期。”
“我知道了。”
“你睡了吗?”
“还没——”
“哦。”
“。。。。。。”
“黎岸,你注意身体。”
“知道。”
“等她放假了我们过去?”我特意把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
“嗯。”
“你早点休息。”
我听见里头传来的嘟嘟声,如获大赦。
我们去德国。正好赶上圣诞节,入乡随俗,于是便欢快地陪着思苼买礼物和圣诞树。黎岸是圣诞节前一个星期出的院,正好我们可以一起过一个圣诞节。
我和思苼开着车,买的东西将后备箱装的满满的,回来后折腾了一个下午,将房子装点得五颜六色。
我将饭菜做好,跑到楼上去喊他。他出书房,被满屋子的彩带和星星闪了眼,颇为奇(提供下载…87book)怪地看了我一眼。
思苼一直在下头的VCD中学习德国小兔子唱的那首圣诞歌,我们下楼的时候,她正声嘶力竭地唱着跑调的儿歌,我听着噗嗤一声笑了,黎岸也闷闷地笑出一声。女儿见我们下来,马上从地毯上爬起来,一边跑一边叫,“爸爸,爸爸,我学会了兔子语!”
我拼命地忍住笑,黎岸昔日很熟悉的严谨的德语,竟然被女儿当做兔子语来学。
黎岸愣了一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