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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2 / 2)

还未上马墨涵就嘀咕个不停,能给她出气的也只有那匹黑白杂色的母马:“的卢啊的卢,今日输了,我就扒你皮、喝你血、抽你筋、吃你肉。”

老康听了大笑不止,直给胤礽说:“你教了这许久,她就学会这些么?”胤礽很是尴尬,陪着笑脸说:“皇阿玛,墨涵虽顽劣,也不至如此残暴,笑谈罢了。”

墨涵也不管他父子俩的讥讽,只翻身上马,弯腰在马耳旁言道:“今日急,不可不努力!”

这下连胤礽也跟着老康一同笑起来,只有胤祥不解的看着他们。老康看着茫然的胤祥说:“她赛马不一定能赢你,可这学识倒是比你强了!你俩一般大,怎么她知道的你还不知晓呢?”又指指墨涵说:“你给十三阿哥说说这典故。”

墨涵心想,我本来就比胤祥多活了十几年,当然渊博些:“十三阿哥,刘备避樊城之难,过檀溪,谓所乘马的卢曰,‘今日急,不可不努力。’马达备意,一跃三丈。这就是义马救主的典故。”

赛马的胜负用鼻子思考也能知道,不过它达到了胤礽的预期目标,老康安排了互帮小组,墨涵督促胤祥的汉学,胤祥陪墨涵练习骑射,这同日出生的二人被撮合得有了所谓的缘分。墨涵此刻才惊觉这样对老康的误导的可怖,还好离成年还有时日,尚有回旋余地,于是很有意识的粗暴对待胤祥,发挥当初青春期臆想症的所有毒招捉弄他,偶尔不忍时就给安慰之后灌输关于郭络罗绮云的一切美好描述,或许如此能让胤祥爱慕上绮云,一石二鸟之计,既让太子的谋划落空,又改变胤禩的命盘。胤祥很抑郁的忍受她的一切,反而让墨涵自觉处置过分,复又哄着他开心,胤祥却提不起精神,只温和的笑笑,随她的喜怒。却不料,她古怪的一切都被胤礽看在眼里,也经由胤祥的书信汇报给了京中的胤禛。

待回了京,胤禩却已去了盛京,留了一方丝帕让佩兰交给墨涵,淡如青烟的丝绢上渲染了一朵若有若无的海棠,实在是妙不可言。墨涵用丝帕覆在脸上,仰头向天,仿似绛雪轩醉人的海棠花雨又洒落心间。他或许不是她心底的惊世男子,但却时刻温暖着她的心,他们有同样的寂寥,也有同样的对未来的期许。

八月末,胤禟、胤锇邀了墨涵去听戏,胤祯闻信也厚颜跟着。到了会馆,才发觉绮云、绮霞也在,墨涵顿时觉得不自在,不知胤禟玩的什么把戏。

胤禟招呼着大家入座,戏还没开锣,包间里的戏却拉开帷幕。夺目的两个女孩互相打量着,三个男子也暗地比较她俩。绮云是有备而来,一身簇新的天蓝色旗袍,淡施脂粉,轻描娥眉,一颦一笑更有女儿家的温婉神韵,眉眼间透出贵气;墨涵却是随意的淡紫色旧衫子,素净的脸唯有唇上点了海棠胭脂,可就算静静的一言不发,也散发着夺目的光芒,若待她转身凝神看你一眼,那灵动却是无人能比的。

胤锇暗自叹口气,笑看绮云一眼,未开局,她已输定了,何况墨涵早占据了八哥的心。

胤禟则是暗自窃喜,只希望绮云能明白个中道理,迷途知返,能体会他的一片苦心。墨涵虽好,却非他的心头好。

戏台上旦角扮的雪艳已上场,这出《刺汤》是墨涵没瞧过的,收了暗地瞧绮云的目光,专心看她的戏。

绮霞不明白他们的肚皮官司,只拿不懂得问绮云:“姐姐,那掌灯的人说的话怎么和那汤老爷说得不同?”

众人都闷笑着,那原是戏文中掌灯人有意讥讽势力小人汤勤的,把“裱字画的汤老爷”大着舌头说成“□下的汤老爷”,谁料想绮霞如此问出来。绮云哪里好意思作答,她正为着墨涵对她的不在意生怨气,可又不便发作,只厉声道:“多看几次就明白了!额驸府还请得起戏班子。”

墨涵看不惯她的显摆,有意同她过不去,笑对绮霞曰:“那丑角是个大舌头,没有绮霞妹妹口齿伶俐,才说错了戏文。头次还闹个大笑话,本来要说‘今天的饭菜够吃了,你们都使大碗吧!’,一不留神却说成‘今天的饭菜狗吃了,你们都是大王八!’”她一字一顿将那大舌头学了个十足,单说到“狗吃了”就惹得众人笑起来,待绮云斜眼看她,却见墨涵直盯盯望着她说出“大王八”三字。

绮云这下是吃了哑巴亏,若恼怒,那便是给她以口实,真作了那王八。可她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将手中的茶杯失手一摔,落在墨涵脚畔。

胤祯立刻有些气不平,冷哼一声,却被墨涵拉住,她却不愿让胤禟难堪。胤祯转过身只瞧着墨涵,拉着她胳膊娇声道:“涵姐姐,这《刺汤》说的是哪朝的故事?”

墨涵暗笑他闹鬼,戳着他的额头道:“《一捧雪》说前朝嘉靖年事,恶相严嵩之子严世蕃杀人强夺莫家玉杯,《刺汤》一段讲的是是莫家小妾雪艳刺杀为虎作伥的汤勤,为夫报仇的故事。我那里有李玉原本的《一捧雪》,你有兴趣,我叫佩兰给你送去。”她嘴里说着,心中却想,莫家何罪,怀璧其罪。绮云并无过错,不过是因为自己预知她与胤禩的姻缘,就迁怒一个同样付出真心的人。墨涵不禁有些自责,可适才讥笑的话已出口,哪里还收得回。

胤祯却不知她心思转得如此快,一心要帮她在绮云面前露露学识,还不断的问她这样那样的问题。墨涵只得一一作答,却已是心不在焉,想得多了,又有些赌气,何苦要去与绮云处好关系,又不去他家做小。看她脸上阴晴不定,胤祯更加担忧,随口说个问题:“那不是严世蕃过得比咱们大清的皇子还要好?”

墨涵也随意答道:“富贵浮云遮望眼,到头不过一场空。”

“是不是一场空,自然有见分晓的一日!”绮云一张俏脸怒目圆睁、咬着银牙道,话音未毕,已拉着迷惘的绮霞而去。胤禟有些不知所措,呆看墨涵一眼,急忙追了出去。

胤锇却在此刻最明白:“她以为你那浮云二字是针对她的。”

墨涵无奈的摇着头,挥手让胤锇也去,再看戏台,雪艳已拔出匕首,即将刺出——

姻缘

九月二十二是五公主温宪的十五岁生日,古代女子十五及笄,算是成人礼,很郑重。德妃受宠,温宪的生日连太后与老康都专门赏了东西,墨涵也好奇的去观礼。到了永和宫方才后悔,莫说是宫里的三姑六婆,就连老康儿子们的大小老婆都来了个齐全,来祝贺这位小姑子,来借机表现其乐融融的家庭关系。这样污浊的空气和部分敌意的目光令墨涵厌恶,远远的给恪靖挥挥手就要离去,却逢太后进门,只得跟着一堆人跪下行礼,起身后拉恪靖找个角落呆着,窃窃私语。

“温宪有太后与皇阿玛宠着,定然不会被嫁去蒙古的。”恪靖话虽平淡,却难掩心中的失落,“再有两个月,我就要走了,你说还能见到他么?”

记忆中温宪的命没有恪靖长,老天实在公平,不会一味厚待某人,也不会一直刻薄谁,但总不能用这样的回答安慰恪靖吧。只得伸手拉恪靖的手,给予精神上的支持。

恪靖又压低声音问:“我一直忘记问你,那天你同四哥去了哪里?他没有为难你吧?他不会说出去吧?”

“你那几日天天沉醉,都忘了害怕,此时才想起问我。”墨涵笑起来。

“起初不是你病着么?后来你又出宫一个月,我遇见了四哥都不敢看他。”

“你没给九阿哥说咱们遇见四阿哥的事吧?”

“你以为我能像你那样眼不眨就编出谎话么?我哪里敢说四哥的事,那不就要说他的事了么?”恪靖用肩撞着墨涵。

墨涵撇撇嘴:“我还以为你是帮我这个朋友,结果也是见色忘义。”她自持鬼点子多,把个大几岁的恪靖吃得住。

“你难道不是对着四哥见色忘义了?怎么就单独溜开了。四哥虽不及大哥英武、不比二哥的秀美、不如三哥儒雅,可也有他的特色。”恪靖也反唇相讥,她倒也不算小姑娘,倒把哥哥的优点数得差不多了,要是老康再把这样的女儿长留闺中,估计要培养出恋兄情结了!

墨涵哑然失笑:“你以为我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他?求你再也莫提,我是真的怕他!怕到骨子里!你不要因为他和舜安颜熟悉,就对他也另眼相看了!”

“哼!我才不信!你咋呼着点菜时怎么就不怕他了?四哥对你挺温和的,我从来没见四哥对谁这样体贴过。”两人也实在说得忘我,角落柱子后一直听着她们的谈话的人把自己藏得更深,恪靖又说:“听说你遇见绮云和绮霞了,绮云可与你不相上下吧?我这表妹就是性子太傲,容不得人比她强,我可听闻你们较劲呢!”

墨涵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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