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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说吧,我不怪你就是了,肯定不是好话!”

“格格,四爷说请您记得擦药,早点复原,才——才禁得住再摔。”

墨涵也不气:“哼!我不早点好,怎么和他斗!谁怕谁!”

中午一过,屋子里就闷热难耐,这汤泉行宫该是入冬来泡热汤赏白雪的,胤禛却把他们困在这温泉旁受热,泡在水里感觉还好点,可时间一长,墨涵觉得都快晕厥了,四肢泡得发白。行宫里的宫女、太监按照胤禛的吩咐清扫着行宫,为接驾做准备,墨涵就跟着首领太监许顺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闲逛。许顺不愧是太监头,做事有模有样,哪个屋子是皇上、太后住,哪些屋子安排妃子,还有公主、阿哥的居所,又备下如同客房的屋子应对皇上心血来潮的召唤。皇太后是有名的孝庄皇后的侄孙女,她的屋子按照蒙古风格布置,很是华丽。这太后把惠妃叫去了五台山,想来惠妃是为了让胤禩在康熙面前多露脸,知道老康要去,便把胤禩从京里唤至五台山了。墨涵还是午饭时从胤祥口中得知的,胤禩或许走得太急,也没给自己捎来只言片语。

又见许顺亲自捧来个木匣,小心翼翼取出个灰绿色的香炉,放在靠窗的条几上,又用袖口仔细擦拭一番,又吩咐宫女:“从明日起,每个时辰都来点上安息香,一个时辰都莫错过。太后六月初六摆驾行宫,六月初三始,就不要再熏香了。可记住了!”

“什么破规矩,简直折腾人!”墨涵嘀咕着,但细想之下明白了,这太后一直寡居,是得熏香来调节一下内分泌。

许顺是宫里的老人儿,有什么倒也直率:“格格,这可是四阿哥一再叮嘱的,连这香炉都是元朝旧物,唤作龙泉窑立耳鬲式炉,是从京里专程送过来的。这都是四阿哥对太后的孝道,奴才等做这点儿算得了什么。”

他又絮絮叨叨安排很多细节给底下的宫女,还从袖中掏出字条费力核对,墨涵凑过去看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竟是笔力苍劲,见字如见人,猜想该是胤禛的字。听许顺一说,倒没猜错:“格格,这是四阿哥体恤老奴,怕事情多了记不住,特意写给奴才的。”许顺是真心感激,可他这岁数应该是老花眼了,字太小,看着十分麻烦。

墨涵真是狗记性,又信口而言:“四爷是假好人,他捉弄你呢!明知老人家眼力差,还故意把字写这样小,哪里安了好心!”话音没落,就看见胤禛一脸愠色站在门口。他刚要张口训斥她,墨涵却不给他机会,知道他想罚自己,便先拿话堵住他的话由:“我上午摔伤还没痊愈,胳膊没有力气写字的,要重新把字誊写大点儿,你自己想办法。”说完,头也不回的溜掉。

草香

也不知道胤禛把胤祥、胤祯藏到什么地方了,问太监、宫女竟答不出来,墨涵东逛西逛,到了后花园,远远看见蜿蜒回廊后有个亭子,在树阴掩映下倒别有一番清凉,那垂杨柳恰似帷幔,把凉亭包裹住了,躲在里边应该不容易被发现。墨涵还真以为这是自己发现的新大陆,可进了亭子,看见那石桌上放着的古琴,顿觉失望,那琴正是胤禛的大圣遗音。若是他别的值钱物件,墨涵肯定要搞破坏了,可这是国宝啊!她用手指临摹着琴上草书的“大圣遗音”四字,琴池两侧是隶书刻的“峰阳之桐,空桑之材,凤鸣秋月,鹤舞瑶台。”那琴弦不同于现代的尼龙钢弦,是用蚕丝做成,墨涵忍不住翘起兰花指,小心拨弄琴弦,声音很是圆润,想到和胤禩约定的琴萧合奏,不禁莞尔。

偶尔有徐徐微风拂来,甚为清爽,胤禛骨子里是享乐派吧!居然独占着此等好地方,想那万园之园的圆明园不就是他亲自选样修建的么?若是穿到乾隆朝,就能见到美景了。墨涵穿越之后,觉总要在路途上才睡得香,昨夜暑热烦心,又没睡好,此刻困乏得紧,在亭内围廊上躺下小憩,顷刻就入了梦境。梦中好似传来阵阵清幽的琴声,如晨曦露珠,又似石上流泉,寻着琴声,墨涵在梦里来到一片花海,无边无际的浅紫色,风带着紫色摇曳,细看却非薰衣草,而是情人草,都说情人草是没有香气的,其实是淡得无迹可寻却真实存在的暗香。风卷着暗香牵引着墨涵,香风好似变作她的双翼,让她可以自由翱翔、飞舞——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墨涵擦擦嘴角的口水,也没梦到好吃的,白流什么口水啊!出了花园,许顺正带人找她,说是四爷传晚膳了。许顺拿出几页字条给墨涵看:“格格,您真是细心,今日多亏您说了,四爷把小楷拿回去,誊写了这大的给奴才。”没想到,他还真有心。

见了胤祥、胤祯,却不见胤禛,墨涵连忙追问他们下午在什么地方,结果是他们的师傅法海来了,毒日头底下,出了行宫玩三人行的“游学”去了。这法海是佟半朝家的文化人,学识倒是有的,不过有能耐的人一般都孤芳自赏,还喜欢特立独行的寓教于晒。

“他也不怕你们中暑,再多的学问都跟着汗一起蒸发了。”墨涵暑天在人多不通风的地方最容易气闷、头晕。

胤祯却说:“你真娇气,还没入伏你就受不了,你以前夏天怎么过的?你赫舍里家在伏天搬到冰窖不成?”十四,空调,多点电费而已。

“胤祯,你师傅都宣讲了什么啊?”

回答的是胤祥:“今天老师讲的是《韩非子》,晋国赵武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的故事。心中无私念,方能如此。”

墨涵又问胤祯:“你可把老师讲的听明白了。”

胤祯很不服气:“我不比十三哥差,你别瞧不起我,你又知道什么?”

“狡兔尽则良犬烹,敌国灭则谋臣亡。这也是韩非的观点,说的就是你们帝王家的事。我读史书感悟最深的就是这句话,历朝历代无一幸免。”墨涵的话语掷地有声。

胤祥低头思考,胤祯却追问她:“越王何故要杀文种,范蠡可真是逃走和西施泛舟太湖了?”

“你个小孩子,正经书不信,偏去信那些野史,夫差虽误国,对西施却情深意重,就算范蠡也有情义,可把自己的女人往他人怀中送,何其卑劣。西施若连这个也分不清,实在辜负第一美女的盛名。我若是西施,必然投湖以殉夫差深情。”虽义正词严,墨涵却想自己不是一直相信野史中的雍正篡位说么。

“你还没回答他勾践杀文种的问题呢!”胤祥说道。

“文种是功高盖主了。韩信可有见天地不杀的承诺,还不是被诱杀了。一样的道理。做得文雅的是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不过他得江山也是兵不血刃的。”史书没有白读,可以给他俩露一手。

胤祥和胤祯还真有默契,同时问道:“我大清朝就无此事!”满人常自诩得天下最干净,毕竟逼死崇祯的是李自成,而大门是吴三桂自己开的。

墨涵却不服他俩的气势,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四大贝勒议政怎么就成了皇太极一人称帝,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哐——”的一声,房门竟被踢开,墨涵还被反应过来,就被胤禛一个耳光闪在地上:“还好意思谬论韩非,‘夫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就不曾读过么?太宗文皇帝的名讳也挂在口上,还知礼法么?”看来他早就在门口偷听了。

他又转身去骂两个弟弟:“你们也由着她胡说么?宫里的规矩她不知还情有可原,你们呢?他日在皇阿玛面前,你们可能担保护她周全?”

再傻也能明白他的用意,其实胤禩早就规劝过墨涵,只是和风细雨哪里就能让她长记性,如今这聪明人却是傻的,只恨胤禛又当众羞辱于她,哪里体会他是好心,躲回自己屋子生闷气。宫女送来的饭菜和药膏都被她扔了出去,心里越是难过就越是思念胤禩。提笔想写信给他,却又无从寄往,恼得墨涵把笔砚也摔到地上,那墨汁飞溅,把刚进门的胤祥泼了一身。墨涵看他的狼狈样,有些不好意思。

胤祥坐到她身旁,拿出点药膏给她闻,想是加了冰片,很是清凉的香气。胤祥用小指取了少许,给墨涵涂抹左脸:“四哥也是为你好才发火的。咱们私下说什么无所谓,你的那些话可不能外边说去。药还是四哥让我拿过来的。”

墨涵此刻静下心也体会到胤禛的苦心,可他怎么就不能像胤禩那样温柔的说呢?喜欢使用暴力的男人,讨厌!

胤祥却是一脸心疼的瞧着她,倒让墨涵觉得过意不去。

临睡前墨涵对着镜子又擦了一次药膏,脸上略微有些痛,淡淡的指印还留着,这样的姣妍,亏他下得了手,她心里还是有点愤然。

早起,宫女就请墨涵去到前厅,墨涵只当是胤禛还要训话,去了,胤祥先提醒她:“今日可是夏至,可别胡乱犯忌!”过个节气还有许多规矩么?墨涵知道的就是春节吃饺子、大年吃元宵、端午粽子、中秋月饼,都只和吃有关了。怪不得一路上见房门上挂着各色丝带,想来也是风俗吧。

膳食摆在胤禛屋里,早膳是打卤面和南瓜绿豆汤,这夏至吃面就是北方的老习俗,墨涵却是不明就里,只觉得暑热中吃这些还很爽口,边吃还边拿眼去瞅胤禛,他也看着她,墨涵不避他的目光,只凶巴巴的嚼面,仿佛是嚼他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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