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星点头。
“原来虎娃子没死。”姚家润感慨：“当初我爷爷跟曾祖前往战场帮英雄收敛尸骨，意外发现我外公还有气，就把他带回家养伤，一直到外公和外婆结婚，定居在本地。外公每年都会去那片被我曾祖和爷爷埋葬的坟地，一坐就是一天。他心里一直遗憾 ，没能保护好虎娃子，我们都以为外公口中念叨的虎娃子已经牺牲，没想到……”
沈星星知道姚家润在叹息什么。
两位老人一直挂念对方，幸好在迟暮时遇见，也算一种幸事。
两位老人似乎聊完了，互相搀扶走过来。
肖老爷子对沈星星说：“沈大师，我想带老班长去看看龙城天门，你看……”
沈星星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姚家润笑嘻嘻道：“太好了，我外公心心念念就是天门，更想看看祖国伟人的陵墓。我原本还想一个人陪着他去的，没想到这次的旅途能遇到沈大师，简直太棒了。那我现在就去重新订飞机票……”
“沈大师，飞机票已经订好了，咱们现在出发？”
一直没露面的肖芳芳和陈福，脸上带笑地走进来。
肖老爷子笑着同老班长一一介绍：“老班长，这是我孙女和孙女婿。”
老班长同样把姚家润拉到自己的跟前，“我外孙，姚家润，润娃子，这孩子是家里的老小，跟我最亲。”
一群人说说笑笑往机场走去，或许肖芳芳订购的头等舱起效，又或者姚家润刚才跟机场人员解释，大家知道原因，老班长直接过了安检，上了飞机。
姚家润最后一个上飞机，看到沈星星位置旁边坐了一个冷峻的男人，还愣了两秒。
作为赶尸派，姚家润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眼前的面如冠玉的男人，他似乎不是活人？
姚家润悄默默拿了一点祖传的尸油，往眼皮一抹。
他看到的一幕，差点没把他直接吓倒在地。
姚家润摔倒的声音引来众人侧目。
“润娃子，怎么回事，多大个人了，还摔跟头？”
他甚至来不及高兴，外公如今不用自己提醒，就能轻松念出自己的名字。
姚家润浑身发颤，尸油一点点灼烧眼皮，红血丝布满眼眶。
在他眼里，看到了疮痍的大地上，血雨而下的大地，尸体和泥块混合，白衣被血水染红的男人，立在尸山血海中，古井无波的眼睛直视前方。
姚家润感觉自己的眼睛钻心地疼，眼前只剩一片血雾，他想说话，喉咙里像是卡着东西，无法发生声音，呼吸越来越急促。
突然，脸上一痛。
姚家润猛地坐起身，“谁，谁打我？”
外公默默地放下手，“谁打你，你刚才发癔症了，幸好沈大师发现你不对劲。我知道你学了你爷爷的本事，但也不能随随便便使用，万一碰上不安好心的脏东西，你就没命了。”
“我……”
“老实待在座位上休息，这孩子半吊子水平，还没出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