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女孩虽然并不信佛,也就没有一般信徒那么敬仰这种佛门的至宝,但是对此却也很是好奇,如今有机会亲眼目睹,自然颇感兴趣。
“可惜,如今地宫已经暂时封闭,恐怕要到下月方才能够一睹!”
令狐智摇着头说道,眼见云明月满脸的失望,急忙补充道:“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我们要到下月方才能够进入地宫,但是也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下月大佛寺将迎来第四枚佛指舍利,到时候可算是佛门数百年来的一大盛事,而观佛塔有了这件宝物,不仅可以立刻远远超越大佛窟、千佛洞还有罗汉洞这三处,即便放眼天下的佛门,恐怕也无法比拟!”
说着,令狐智又是期待又是忐忑朝云明月的偷眼望去,显然十分希望对方能够因此承诺下月前来,却又生恐对方拒绝而令自己大失所望。
“令狐兄未免言过其实了吧?”
云明月却没有理会令狐智这番复杂的心态,脸上流露出了迷惑的神情,自顾自己的思绪提出了质疑:“佛指舍利虽然珍贵无比,但是要想因为这一枚佛指舍利,便能够独步天下佛门,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姑娘有所不知,只因为那枚佛指舍利决非一般的舍利可比!”
令狐智眼见云明月存疑,急忙解释道:“这第四枚乃是当今圣龙帝国西北定凉侯远征印月,迫降了印月的阿育王之后,印月人为了表达臣服而献上的佛祖释迦牟尼舍利,乃是真正的‘灵骨’,而不象之前的三枚,都是‘影骨’!”
“佛祖释迦牟尼舍利!‘灵骨’!”
云明月不由大吃一惊。
所谓的“灵骨”便是真品的意思,而非佛门中称作为“影骨”的仿造品,原本就极其珍贵,而相传原本为印月王子的佛祖释迦牟尼,更是被佛教信徒们视为至尊的创建者,所以他的“灵骨”舍利更加珍贵百倍,无疑是信徒们心目中顶礼膜拜的圣品,绝非一般的舍利可以相提并论,难怪如令狐智所说,正因为增加了这一枚佛指舍利,顿时让“观佛塔”的身价不同凡响了。
“高明啊!”
正当云明月深思的时候,却听见令狐智长叹了一声,拍着塔内的窗栏感慨道:“佛教虽然源于印月,然而在中原早就广为传播,甚至连武林之中也以崇信佛门的少林为尊,无论宦海民间,信徒更是多不胜数,那种提倡慈悲、轮回和来世的理论,很容易就成为在人世间饱受痛苦和折磨的人们的心灵寄托,因此在无形间影响极其广泛。
“定凉侯此次送来佛指舍利,又选在了朝廷权力重组之际,无疑将会立刻在佛教徒中声望大增,即凸显出他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又极大的招揽人心,多少可以抵消这段时日宣武帝抗击呼兰帝国的功绩,必将在因为宣武帝推行宪政而进行的朝廷政治权力的重新洗牌中大大得分,不可不谓用心良苦!”
说着,年轻人一扫刚才的书卷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忧虑,继续言道:“可惜,天下既然有定凉侯这样的一代英雄,偏偏又要出宣武帝这样的明君,双雄并立于世,风雨身为臣子却又如此的苦心谋略,恐怕未必是苍生之福啊!”
“风雨?”
云明月一愣,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地又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听到这个人的消息,一时之间不由有些痴了。
第二章 风侯进京
第二十三集第二章风侯进京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当云明月脱口而出“你怎知风雨必有争夺天下的野心”时,顿时感悟到了自己的愚蠢,还有心绪的纷乱,以及一阵阵痛。
怎么了?
自己是怎么了?
云明月很不喜欢自己眼下的状态。
风雨当然有争夺天下的野心,否则也就不是拥兵数十万、坐镇凉州的圣龙帝国西北定凉侯了!
自己却为什么还要惦念他,还要为他辩护?
原本那个游戏红尘,从容周旋于众多仰慕者之间的云明月,究竟到哪里去了?
云明月困惑。
身旁的令狐智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伊人的烦恼,谈论到天下大势的时候,令狐家族的七公子,顿时产生了万丈的豪情,凭栏远眺之际,仿若将那天下河山俯览无遗:“天下人皆以为定凉侯收巴蜀之后便罢兵休战,乃是出于大义不忍山河破碎、神州烽火,令狐却不以为然!风雨此举,非不为,实不能!风雨起于刀兵之中,连年累月战呼兰、征印月,又于当今天下最强大的藩镇燕字世家、皇甫世家生死相搏,三年以来恐怕早就将西北积存的家底消耗殆尽,纵然屡战屡胜,却也不过是穷兵黩武!故,风雨此次停战,不过是审时度势、休养生息罢了!”
“哼,强词夺理!”
令狐智话音未落,原本希望引起注意的佳人尚未开口,一心崇拜英雄的妹妹却已经跳出来打抱不平了。很显然,两兄妹应该是时常争论时政,因此此刻道来,竟然是滔滔不绝,十分的流利:“别忘了,风雨军如今大获全胜,天下谁人能挡?若东出,不外乎圣京、荆州二处。圣京不过是弹丸之地,燕家军残部无心恋战,各路诸侯各有算盘观望尚且不及,天子亲军则正待建立,实在不堪一击,一旦得手则足以号令天下;荆州如今为燕家军残部于皇甫世家灭亡之际乘虚盘踞,立足未稳人心浮动,加上日前偷袭风雨军未果再次损兵折将,根本无力抗衡,一旦攻取则尽占神州腹地!风侯却不计个人荣辱,毅然放弃如此良机,亲自进京支持当今圣上的宪政,力保神州安宁,如此高风亮节、襟怀远大,方才是大英雄真本色,岂容小人妄测?”
“不尽然吧?”
令狐智对妹妹的话很不以为然的说道:“圣京乃神州的中枢、朝廷的京畿、天子的居处,岂容权臣乱法?如燕南天之流的倒行逆施,终于天人共弃,前车之鉴尤未远矣,风雨怎敢轻举妄动?
“至于荆州,虽然乃是产粮重地、神州心腹,如今又兵力空虚人心不稳,似乎容易收复。然而占领容易统治难!风雨军既要北抗呼兰,又要西征印月,还要威慑刚刚平定的巴蜀,再加上根本重地凉州也是大战之后损失惨重、百废待兴,内忧外患之际,如何有多余的兵马进军荆州?
“故而,无论圣京还是荆州对于风雨军来说实在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若兵多则其他各地危险,兵少则外有群雄虎视、内有民心浮动,根本无济于事,倒不如守巴蜀之险,拥伦玉、玉门两关之固,挟西北之广,休生养息以图长久!”
“说得好!”
令狐智言犹在耳,却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叫好,举目望去,只见一个少年正在两名随从的拥簇之下,缓缓的从楼梯走上来。
那少年一身青衫,手中拿着一把闭合的扇子,虽然看上去未及弱冠,俊秀的面容和幼小的年纪多少让人有些稚嫩的感觉,但是双目中放射出的坚毅和果决,以及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与稳重,都给人一种领袖绝伦的气质。而他身边两名随从无形中所表现出来气定神闲的高手风范,还有对于少年发自内心的服从、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