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点点头。
赵希厚眼睛一亮,不过很快恢复玩世不恭的样子,笑道:“我回去又要溜出来玩,然后叫你帮我写字。时不时的还叫你好哭佬,把惹哭。就这样你还想叫我回去?”
瑞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三少爷!
赵希厚故做没看见:“好哭佬,为什么爷爷的话你就那么听?”
瑞雪听他又叫自己好哭佬,气恼地嚷着:“不许叫我好哭佬。”
赵希厚认真的点着头:“好吧,我不叫你好哭佬了,那我叫你金豆豆,如何?或者是花脸猫?你自己选择个好了。”也不理会瑞雪,自己就说道:“你不晓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哭得跟小花猫,脸上脏兮兮的。我就叫……”
瑞雪死死地咬住下嘴唇,拼命地忍着。只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赵希厚瞧着她又流金豆子,撇撇嘴没好气的道:“别哭了。这么大还动不动就掉金豆子。”
瑞雪狠狠地抹了眼泪,却是不理他。
赵希厚道:“别哭了。怎么就喜欢哭?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真的脏兮兮的,跟……”
他这么一说,瑞雪直接扑到桌子上,将头埋在双臂中。
赵希厚推了推她。
瑞雪双肩不停地抽动,隐隐约约地还有抽泣声,压抑的呜咽声。
赵希厚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头了,她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不禁逗,耸着肩膀推了推瑞雪:“好了,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我以后不叫你好哭佬,也不叫你花脸猫了好不好?”
瑞雪侧过了身子,却仍将脸埋着。
“我真的给你赔不是了。”赵希厚一面作揖,一面偷偷地抬眼瞧着瑞雪,只是她还是没反应。
无法,他只得坐到瑞雪身旁,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跟你回去就是了,你别哭了!”
瑞雪立即抬起头,开心的笑道:“真的?你说的,三少爷刚才说你要回去的。”说着狡黠地笑着。
瑞雪一抬头赵希厚就知道上当了。好哭佬脸上早就没有了泪痕,难怪她方才伏在桌子上,还真是……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赵希厚忙打住高兴过早的瑞雪,笑着点头道:“真的。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少爷你……”
“若是不答应,那我就不回去了。”
瑞雪赶紧答应。
赵希厚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道:“很容易。我留在这是因为这菜做的好,若是叫我回去,也得做道菜。”
瑞雪忙道:“这个容易,我回去就叫爹做你爱吃的。”
“慢着。”赵希厚打住了瑞雪的话,曲了手指道:“我是有条件的,第一,要你亲自做。”
瑞雪吃惊道:“我做?”
“就是你做,怎么不行?”说着赵希厚望向了别处,大有你不做了,我便不回去的架势。
瑞雪只得道:“我做,我做。”
赵希厚笑了,又曲了第二个手指:“第二,你做的菜要让这庙里的和尚说好。”
瑞雪点头,算是应了。素斋爹爹也很在行,回去讨教爹爹便是了。
“第三……”
见他久久不说话,瑞雪急了,忙问道:“第三是什么,你快说啊。”
赵希厚神秘一笑,小声的在瑞雪的耳边道:“第三,你要做道荤菜。”
瑞雪立马抗议道:“这怎么行?怎么能做荤菜,而且师傅们怎么可能破戒。”
赵希厚轻松得耸耸肩,往床上一躺,闭上眼道:“既然你不答应我的要求,那就算了。”
瑞雪瞧着他闭上双眼,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只得应道:“我知道了,我答应就是了。”
赵希厚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那就好。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水里戏的,我都要。不过,咱们的确不能污秽了佛门清静之地,这样佛祖会降罪我们的,所以……”
一面要引诱和尚破戒,一面又不叫佛祖降罪,这……“所以什么?”
“所以,我让你把吃的放在山门外。要让师傅们自己主动出来吃,若是你三样都达到了,就算你赢!”赵希厚交待了最后几句,侧了身子睡午觉去了。
丝娃娃:是贵阳的一种小吃。因为其形状像包着的婴儿,因此得名。襁褓是用大米粉烙成很薄有手掌那么大的饼,再卷入各种蔬菜丝,再配上调制的汁液。
其实河南的烙馍也是差不多的。不烙馍的面饼更厚,更劲道,而且也很大,差不多女生一个就管够。
第四十五章:佛跳墙(上)
赵老太爷听了瑞雪的转述后,赵家老宅彻底安稳不下来了。
“我还不稀罕他回来。他如今倒学会说条件了!好!好!好!”
赵二太太跪倒在赵老太爷跟前,眼泪忽地流了下来:“老太爷,大暑天,您消消气。”又对瑞雪道,“好孩子,你快些请王厨子教你做了。别说是荤菜了,就是要我的肉,我也割给他。”
赵老太爷怒道:“不许去!他若是喜欢那里,明日就叫他落发受戒好了。我孙子多的是,也不差他一个。”
赵二太太不敢反驳,垂手束手的立在一边。
赵老太爷冷眼瞧着肃然而立的赵二太太,冷笑地道:“二太太,好好教导你的寿哥,别以后也跟这样。”
赵二太太哪里还撑得住,只不停地抹泪,哀求地看着赵老太爷。
赵老太爷厌烦地点着拐棍:“我看你们在外面是过浑了!你们不给我闹出点事情来,你们心里就安不下来!”
赵希筠同赵希筱早就站了起来,垂手不敢开口。
站在赵老太爷身边的赵希远上前为赵老太爷抚胸擦背地道:“老太爷千万别动怒。二太太怎么会知道三哥会在庙里住下不回来?腿长在三哥身上,二太太又能怎样?三哥也只是一时生气,在山上散心而已,如此固然很好,只是三哥再不下来就耽搁了学问。连我都知道做学问非一时之功,三哥学问比我好许多,怎么可能不会知道这个理呢?要不孙儿亲自去试试?”
“耽搁就耽搁!他以为不考乡试能威胁到我?我家的进士够多了,不在乎他一个!他考什么,什么都别给我考了!”
赵老太爷的火再次被激了起来。
赵二太太死死地盯着赵希远,双眼像是冒火一般,炙热地要将赵希远活活给烧了。
这个臭小子!居然敢这么说。那个贱妇样养的臭小子!
她恨不得现在冲上去就将赵希远给掐死,撕烂他那张嘴,叫他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老三一家子都是道貌岸然的家伙。
赵希远立马跪在了赵老太爷跟前,劝说着:“这怎么行。孙儿在家的时候,父亲就提过三哥学问是最好的。而且这回三哥虽说是鲁莽了些,可孙儿不觉得三哥做错了。匈奴未来何以家为?好男儿当以学业为重,怎可胡乱收房?”
“收房?”赵老太爷锐利的目光立即射向赵二太太,“这是怎么回事?”
赵希远唯唯喏喏地瞥了眼赵二太太,害怕地道:“没,没。”
赵老太爷点着拐杖:“我叫你说!”又冲着赵二太太道,“你给我出去!”
“我听人说,二伯母要给三哥内屋里人,三哥不肯才躲到庙里的!”
“你做的好事!你要折腾回你的任上去,我看老二的官也别做了,做出花来了!”
赵二太太被赵老太爷在那么多的小辈跟前发作,面子上一点都挂不上,心里恨死赵希远,这个该死的小畜生。
赵希远立即扑上前,抱住赵老太爷双腿,苦求:“是孙儿不好,孙儿不该这么说,老太爷别气了。若是老太爷有半点不受用,孙儿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赵希筠早就听出赵希远的话里话,他貌似在为赵希厚说话,其实又在说赵希厚生性好玩,不知道做学问。
她有些不大喜欢这位六哥,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个样:“爷爷,您歇会吧。”
赵老太爷叹气地摆摆手:“你们下去歇着吧。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