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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六区的箱子(1 / 2)

我爷爷那人到底有多狂?

据说凡是他走过的地方,连狗都不敢撒尿。

他枕头下永远压着一把刀,刀长七寸,三指宽,没有把。爷爷说,这把刀的名字叫“斩龙”。

谁也不清楚那刀斩没斩过龙,我只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曾见他磨过一次刀。

第二天,长江上游发大水,淹跨了六座县城。

90年,正赶上老城区改建,市规划局要占用城郊南面的一块地修路。

这块地头上,坐落着林家的祖宅。

开发商三天两头登门,又是托人情、又是送礼物,甚至许诺了一笔天价的补偿款。

我爷爷一概不收,不仅将礼物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甚至当着开发商的面,撕掉了人家开出的支票。

邻居都说他傻,那一张支票,起码够林家在市中心买好几套豪宅。

有人偷偷对我爷说,“老爷子,你可千万别犯糊涂,这帮人开发商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后台硬着呢,当心给你使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一伙流里流气的青皮拧着棍棒找上门,不由分说,一顿打砸抢,还拆掉了老宅的大门和窗户。

老爷子当时就坐在院子当中,翘着二郎腿一个字不说,悠闲地品着茶。

二叔去厨房抓了把菜刀,要找这帮小混混拼命,却被他拦下来,“不急,拆掉的门,我会让他们原封不动地给我装回来!”

当天夜里,爷爷拿着一个日记本出门,去了公共电话亭。

第二天,那个曾经扬言,要打断我爷爷一条腿的拆迁队头目又来了。

这次他把自己捆得跟螃蟹一样登门,跪在我爷面前,给他磕头赔罪。

拆迁队头目是个见血不眨眼的狠角,坐过几年牢,绰号“黑虎”。

可当他跪在我爷爷面前的时候,却像极了一只病猫。

陪同黑虎过来赔罪的,还有市局的一位领导。

这位威风八面的市局领导站在老爷子身边,拘谨得像个孙子,“林老爷子,我小舅子不懂事,要不看我的面子……”

最终,那扇门是市局领导一个钉子一个桩,亲自替林家钉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市政规划局重新规划路线,愣是给公路改道,绕开了林家老宅。

当时我只有七岁,远远看着爷爷的背影,感觉可神气、可威风。

更威风的场面发生在半年后。

那天是我爷爷七十大寿。

几辆气派的军用吉普车从城中驶来,停靠在林家老宅门口。

车上下来八个身着戎装、一脸肃容的军人,年纪最大的已经五十几岁,肩上挂着两条杠。

看热闹的邻居,都说那是“大官”。

可大官们进门之后,却齐刷刷地跪在我爷爷面前,开口叫“师傅”。

爷爷压根没看他们。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夜都没出门。

八个军人就在门外跪了一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一早,我爷爷才慢吞吞醒来,换上一身素服,靠在院子中间的躺椅上晒太阳。

看着这帮跪了一夜的徒子徒孙们,我爷爷不紧不慢地说,“我林东霆说话算话,当初走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去。”

“今天你们明着是来给我祝寿,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那地方到底还是出事了,你们搞不定,几个老不死的又拉不下脸皮来求人,所以派你们过来跪着,想让我心软,对不对?”

八个军人,动也不动地跪着,把身子排成一条线,谁都不敢和他对视一眼。

我爷爷依旧面无表情,又说,“当年我发过毒誓,这辈子,双脚再也不沾‘六区’的大门……”

年过半百的军人站起来,躬着身子说,“老爷子,我们懂。”

说着,门外送来一顶轿子。

他们要跪着给爷爷抬轿。

“你们这是在逼我……”

最终,我爷爷还是心软了,一把火烧了轿子,起身跟着军人们离开。

同时被带走的,还有二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临走前,老爷子指着年幼的我,对八个军人说,“林峰是老林家最后一根独苗,我老了,可以带着儿子把命卖给‘六区’,但谁要敢打我孙子主意,我变成鬼也不饶他!”

这一去,音信全无。

家人只知道老爷子和二叔是去了一个叫“六区”的地方,至于他俩去干什么,六区究竟在哪儿?没人清楚。

当初那个替小混混求情的市局领导说,这是机密,他级别不够,打听不了。

那时候的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亲人。

可八年后,二叔回来了。

他是被几个战友用担架抬回来的,奄奄一息,还断了一条左臂。

同时被二叔带回来的,还有一口漆红色的箱子。

家里人都急疯了,追问二叔这些年去了哪里?老爷子还在不在?手臂是怎么断的?

二叔的口风很紧,只告诉家里人,老爷子还活着,活在一个谁也不去不了的地方,然后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从“六区”归来的那年,二叔只有三十岁,可两鬓已然霜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皱纹,像极了一个迟暮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养伤期间,二叔从兜里摸出了一张银行卡,握着我爸的手说,“老大,这些钱拿着,去市里买套像样的房子,没什么事,你们一家三口不要进祖宅了。”

打那天起,二叔一个人孤零零地占着老宅,守着自己从“六区”带回来的箱子生活。

箱里有什么,二叔没说,只说自己的下半辈子,都要守着它。

我一直对箱子很好奇,隔三差五拎着酒瓶去看二叔,陪他聊天。

有一天,趁着二叔酒醉,我抛出了心底的疑问,“叔,咱老爷子到底在哪儿啊,他是不是已经没了?”

二叔醉醺醺地打着饱嗝,“瞎说,老爷子好好的,这口皮箱就是他亲手给我的。”

听到这儿,我转过身去,又看向了那口红色的箱子,漆面如血,刺目的红。

“二叔,你干嘛这么宝贝这口箱子,还把它放在自己床上,这都回来好几年了,你还要搂着它睡觉不是?”

于是我问二叔,能不能把这口箱子送给我?

“不行!”

原本醉酒的二叔蓦然瞪大眼,一拍桌,愣把酒杯碾成了粉末子,“除了我,谁都不能碰这口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叔你别生气……”我被二叔突如其来的表情吓蒙了,“啊呀”一声,直接从凳子上掉下去。

可能意识到失态,二叔赶紧把我扶起来,拍掉我屁股上灰,“看你那点出息,以后怎么跟人介绍自己是林家的种?二叔也喝得差不多了,你回吧!”

自从家里多了这口箱子,二叔就从不让我在老宅过夜。

无论叔侄俩喝得多开心,凌晨一到,二叔准会把我赶出祖宅,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可这次,我动了个心眼。

我假装答应,拎着空酒瓶出门,绕着院墙转了一圈,又重新绕回来,把脑门趴在二叔卧房的窗户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朝里面望着。

二叔没睡。

他关上门,将所有门窗掩好,然后爬上床,盘坐双腿,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地诵念着什么。

片刻间,二叔抬起了仅剩的右手,将手指摊开,缓缓搭在红色的箱子上。

诡异的一幕也随之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色的箱子,忽然浮现起了一缕缕暗红色的条纹,好似通了电似的,闪烁着明暗交替的血芒。

隐隐约约的,我感觉那口箱子仿佛要跳动起来,暗红色的条纹中,飘起了一丝丝血气,全都沿着二叔的鼻孔钻了进去。

二叔的肚子则一鼓一鼓的,好似蛤蟆一样地起伏蠕动,呼吸频率加快,额头布满豆子大的汗珠。

灯光下,他的脸由紫转青,再逐渐转白,皮层没有丝毫血色,宛如一个僵硬的死人。

“啊……”我被这诡异的场面吓了一跳,不自觉发出一声低呼,意识到不对,赶紧用手捂着嘴。

可二叔好像听到什么,猛然睁开双眼,露出一对被血丝占据的红色眼球,数不清的血丝在他眼眶中蠕动着,好似分叉的树枝,然后恶狠狠地朝窗边望来。

我从没见过这么吓人的眼神。

那一眼,让我感觉心脏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

冰凉、陌生……而且歹毒至极!

我当时已经吓傻了,趴在窗户边动也不敢动,幸好二叔只是朝窗户看了一眼,又把眼睛缓缓闭上,口中继续念念有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定他没打算追出来,我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疯了一般地跑回家,盖上大背卷,在心惊胆颤中渡过了漫长的一夜。

“那口箱子一定有问题!”

第二天醒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度跑回祖宅。

二叔看见我的时候很诧异,“今天不用上学啊,你怎么一有空就往我这边跑?”

我则战战兢兢地说,“二叔,昨晚……”

“昨晚怎么了,没事啊!”二叔一脸茫然,好似记不起昨晚的事。

望着二叔那张平静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脸,我忍住了,没敢多问。

可这件事,却成为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让我越来越好奇想知道,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终于有一天,我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作死的机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06年七月中旬,那天刚好是我23岁的生日,老妈特意整了一桌子好菜,让我骑上小电驴去请二叔。

可等我到了老宅,才发现房门虚掩着,二叔居然不在,放在墙角的酒葫芦不见了,想必是出门打酒去了。

我只好走进二叔卧室,耐着性子等他回来。

等待途中,我发现了被二叔藏在床角下的箱子。

出于好奇,我偷偷把箱子拽了出来,摆在桌上翻来覆去研究。

皮箱没上锁,只在箱口位置上贴了几张红色的封皮,我拿手指头一撮,感觉封皮挺有韧性,便小心翼翼地沿着边角撕开。

揭开箱子,我感到很失望。

箱子里面的空间很小,近乎是空的,除了几张发霉的黄纸,就是一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骨头,约莫半个拳头大小。

骨头的表面呈灰白色,有点像兽骨,但是比普通的动物骨头宽大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从哪个部位截取下来的。

其次,骨头的表面还存在着许多古怪的纹路。

这些纹路繁复而拥挤,密密匝匝地覆盖在骨头表面,好似用红墨水涂就而成,花纹密集,看久了,仿佛一条条蠕动中的蚯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了半天,感觉有点眼晕,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好将着骨头又塞进箱子,重新把封皮贴上,塞回二叔的床底下。

一看时间,我感觉二叔应该差不多快回来了,便匆匆退出卧室。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刚被我塞回二叔床下的箱子,不晓得为什么,居然发出“哐当”的声音,随后便跳动了一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顶着皮箱的盖子。

“奇怪……”我当时没感觉害怕,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便走回二叔床边,蹲下来,再次拉出皮箱检查。

这一看,我才发现原本贴在箱口的封皮好似破了,箱子咧开了一个角,而原本摆在箱子里的骨头却不翼而飞。

“去哪儿了?”

我盯着空空的箱底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别扭,心说那不过就是一截骨头,还能自从爬出箱子?

有些事不禁细想,我围着二叔的床头转了半天,始终没找到那块兽骨,心里颇觉诡异,回想起那天晚上,二叔捧着皮箱瞪我的眼神,不自觉就害怕了,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往外跑。

好在途中没发生别的意外,我匆匆跑出二叔的卧室,正要沿着大门跑出去,可走着走着,却感觉口袋里鼓鼓的,好似多了一件什么东西,顶得我大腿很难受。

我把手伸向口袋,下意识摸了一把,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块兽骨,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我的口袋。

“卧槽!”我吓一跳,本能地把手伸进口袋,飞速摸出兽骨,然后狠狠丢在地上。

我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兽骨被我丢得很远,在院里连着翻滚了好几圈,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我心里毛毛的,又怕二叔看见这一幕会骂我,就硬着头皮走过去,试图把那兽骨捡起来,给它归还原位。

可还不等我走进,那兽骨居然自己蹦了起来,好似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提溜着,蹦蹦跳跳地朝我这边靠近。

我头皮都麻了,吓得“啊”了一声,本能地后退到墙角,紧接着,那块骨头居然蹦高了两米,发出更为密集的“咔嚓”声。

兽骨的表面咧开一圈网状的裂纹,渗着不知名的黑色粘液,脓腥的味道一下涌入我的鼻腔。

起初我还能爬墙跑出去,可兽骨中散发的味道太臭了,我的鼻子被冲了一下,顿时头晕脑胀,脚下一个趔趄滑到。

然后我看见了更吓人的一幕!

兽骨完全在天上飘着,并喷出一大股暗红色的血气,在空中蠕动起来,然后化作一道红线,在我刚要惊呼,那玩意已经跳进我的嘴巴里。

我感到喉咙里面一凉,有个东西顺着食道滑进了胃里,然后是一股腥臭的味道在食道里翻腾起来,连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铺天盖地的恶心感占据了我的意识,我一脸难受,死死掐着喉咙,连续打了两个酸嗝,一股热辣的气息直冲天灵盖,双眼一番,竟迷迷糊糊地晕死过去。

……

等我醒来的时候,首先听到老妈的啜泣声,还有老爸守着床头发出的叹息。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二叔的床上,外套已经不见了,浑身光不出溜就穿着一条底裤,肚脐眼上则被人点了道符,手脚被红线绑着。

红线的另一头,连接着四盏忽明忽暗的油灯。

二叔就坐在油灯下抽闷烟,忽明忽暗的油灯,将他的脸映照得一片铁青,两块脸皮搭耸着,比石头还硬。

屋里很安静,除了老妈偶尔传来的啜泣声,就是烛火在风中摆动的声音。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冷不丁打了个冷颤,正要爬起来,却感到四肢无力,脑中的眩晕感还在持续着,又再次跌回了床。

“爸妈,二叔……”醒来后,我感觉疲倦极了,嗓子眼一阵干哑,艰难地发出一声低吟。

“醒了?”二叔闻声,立马站起来,仍旧蹦着一张铁青的脸,凶巴巴地瞪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脑子浑浑噩噩的,很吃力地说道,“我……怎么了?”

“你个作死的小王八蛋,你快死了知不知道!老子出门打个酒的功夫,你就能闯这种祸!”

二叔上来就是一顿臭骂,然后摸出一块镜子,递到我面前,说你自己看!

我勉强把头抬高了一点,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惊出一头的冷汗!

此刻的我眼袋发黑、双眼深陷,整个脸好似瘦了一大圈,额头也是紫青色的,乍看上去好像个快死的人。

“啊……”我被自己这幅鬼样子吓一跳,刚要发出惊呼,脸上已经挨了一耳光,感到头晕目眩,脸上火辣辣的疼。

二叔咬牙切齿地站在床边,那那表情恨不得要把我吞下去,“小王八蛋,谁让你碰我的箱子?”

“我……”我喉结动了一下,感觉嗓子莫名难受,不能发声。

这时候老妈上来护着我,哭哭啼啼地对二叔说,“先别骂了,孩子咋会变成这样,你赶紧想想办法啊,林峰这到底是怎么了?”

二叔没吱声,沉默许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嫂子,你和老大都出去吧,有些话,我要和林峰单独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老妈使劲摇头说,“不行,林峰都这样了,我要守着他……”

“想让他活,你就出去!”二叔当时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压根就没商量的余地,我爸感觉不对,急忙走上来,生拉硬扯,拽着我妈走出了房间,

“交给老二吧,他不会害咱儿子的!”

直到大门被关进,二叔这才回头,冷着我脸瞪我。

我当时的表情就像个受到惊吓的小鸡仔,差点就尿床了,哑着嗓子哭喊道,“二叔,我是不是惹祸了?”

“你特么才知道啊!”

二叔仿佛气乐了,一扬手臂,作势又要扇我。

可胳膊举到一半,他到底还是没舍得落下,坐在床边,又给自己点了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过了很久才说,

“你小子这回可算把祸桶上天了,那东西叫噬神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满头都是雾水,没怎么听明白,有气无力地反问道,“那是啥?”

“一种能害死你的东西!”

二叔气急败坏地移开视线,满脸阴郁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二叔的左手是怎么没的吗?就是被它毁掉的……”

二叔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烟,为我讲述起了噬神蛊的来历。

这东西,是他从“六区”带回来的。

当年为了捕捉噬神蛊,二叔差一点就死在了那里,得亏老天爷保佑,只让他断了条胳膊,之后我爷爷就让二叔离开了“六区”,一方面,是为了让二叔回家养伤,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借助林家老宅的祖运,镇压噬神蛊的戾气。

我有气无力地反问道,“二叔,六区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刚才说的‘祖运’,又是个啥?”

二叔没搭理我,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这口箱子是你爷爷亲手打造的,箱子里的骨锥大有来历,不是从一般的动物身上取下的,而是一截龙骨!”

“你爷爷将它封印在龙骨里面,是希望集龙气、林家老宅的祖运,以及我下半辈子的心血,共同镇住这东西,你可倒好,居然把龙骨敲碎了,将噬神蛊又重新放出来,你个**崽子,我恨不得……”

二叔越说越气,忍不住又要扇我,老半天才压住火气,幽幽一叹说,“好在这东西被镇压了好几年,戾气已经差不多被消耗光了,所以它暂时还不了你,只能钻到你身体里面躲起来。可……”

话说一半,二叔语气骤冷,又一转话锋道,“可这东西一旦进了你的身体,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出来了。”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虽然不知道噬神蛊是个啥,可光听名字就感觉不是善茬,赶紧哆嗦着嘴皮子问,“我……如果它一直留在我身上,会不会有副作用?”

“你说呢?”

二叔眼中蹦起了一层血丝,吓得我把身体缩成一团,“这东西靠吞噬别人的精血而活,当年为了捕捉它,‘六区’至少损失了上百个弟兄,吸干你还不跟玩似的?”

“那我岂不是快死了?”我吓得掉腚了,差点没哭出来。

“你……唉!”二叔张了张嘴,叹息着摇头道,“你先别顾着害怕,虽然噬神蛊凶性难驯,但也不是没办法克制,如果利用得好,甚至会对你有好处……”

我哭丧着脸说,“能有啥好处啊,我都要死了!”

“瞧你那点出息,真特么不像林家的种!”

二叔猛一瞪眼,我顿时不敢再吱声,垂下头,又听到二叔说,

“唯一让你活命的办法,就是设法降住它,让它心甘情愿认你当主人,不过你身上没有修行的底子,根本镇不住这东西,二叔只能先想个狠招,把你的身体当成禁锢它的容器,以后再教你怎么化解。”

我愣愣地看着二叔,“那我要怎么做?”

“躺下,不要乱动!”

二叔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口中喃喃自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噬神蛊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它的戾气太过霸道,正常人根本承受不了。二叔现在能替你做的,是将它体内的祖怨之气剥离出来,让这家伙回归到初生时阴阳混沌的状态,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生机。”

我傻傻地看着二叔,感觉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难懂。

“你先什么都不要想,集中精神。”

二叔边说,边拉开床头柜,取出一个小木匣子,又从里面摸出一把银针,取了一根银针,就要朝我脑袋上招呼。

我吓得声音都变了,忙说二叔你要干嘛?他冷冷地看着我,骂了句废物,让我把话憋回去。

二叔认真起来的样子特别吓人,我只好闭上眼睛,强忍着内心的恐惧。

好在他下针速度极快,我根本感受不到啥痛苦,其次每下一针,二叔口中都会念念有词,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几次睁眼看他,都被二叔那狰狞的脸色吓得把眼睛重新闭上。

不知道他究竟扎了几针,等二叔不再念咒的时候,我才敢把眼睛睁开,感觉自己特像个刺猬,而二叔则慢悠悠地站起来,咬破中指,在我额头上画着什么,一套操作下来,已经累得大汗淋漓。

可二叔没有休息,很快又取出一根红线,将绳结套牢,绑在我胸口上,轰向的另一头则系住了他自己。

随后,二叔在我身边坐下来,缓缓地伸出右手,搭向我的脑门,语气无比凝重,

“别怕,这关,二叔陪你一起闯,闯得过,你就能活:闯不过,黄泉路上二叔陪着你!”

“嗯!”我在二叔眼中读到了认真,虽然脑子里依旧恍惚,可还是咬着牙,重重点了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唉!”

可能是觉得我窝囊,二叔张了张嘴,只是叹气,随即便闭上双眼,发出抑扬顿挫的浅浅吟唱,脸上的肌肉也伴随着吟唱的传递,很有规律地跳动着。

我不敢闭眼,害怕一觉睡去就醒不来了,就一直盯着二叔的脸看。

不多时,原本绑在我身上的红线,居然诡异地产生跳动,随后从二叔身体中涌来一股暖流,全都沿着红线传递上来,涌进了我的身体。

这股热流,让我感到周身舒畅,犹如被浸泡在温泉中一般。

可舒适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我就感觉身体出现了另一种东西。

有一股气流,在我肚子和腹脏之间游走,森冷如冰,试图冻僵我的肌肉和血液,好似冰焰一般,快要将我整个身体都点着。

“啊……”猝不及防的我立马张开嘴,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

不是我没出息,是这股寒气太猛了。

它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出现的那一瞬间,便立刻沿着我的五脏六腑四处游走,我难受得翻起了白眼,额头上青筋直往外蹦,牙龈渗血,好似羊癫疯一般地打起了摆子,甚至流出了满嘴的唾沫。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冰冷的气息不断冲击着内脏和身体气管,让我感到肠子上仿佛被千万根毒针贯穿,仿佛大小便也一起失禁,疼得翻来覆去,满床乱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这炼狱般的痛苦并未持续多久,很快,我胸口的红线便忽然绷直了,原本折磨着我的寒气,居然沿着红线一点点地散发,被缓缓地抽离出体外。

“嗯!”

我刚感觉舒服了一点,又听到二叔闷哼的声音,抬眼一看,只见二叔的胸口好似被闷锤敲击了一下似的,整个后背立刻就弓了起来,额头上大股飙汗,脸色无比惨青。

红线已经变成了黑色,好似在墨汁中浸泡过一般!所有的寒气,全部沿着红线朝二叔身上涌过去,他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难受。

“二叔,你……”

我忽然想到什么,正想让二叔停下,冷不丁,却看见了令自己头皮发麻的一幕。

从我身上被抽走的寒气,居然化作了一股黑色的气旋,这些气流汇聚在二叔脸上,沿着他的脸颊和额头沸腾起来。

蠕动中的黑色,慢慢变成一张人脸的形状,露出各种挣扎扭曲的样子。

“二……”我只能呆呆地看着,一动不敢动,更不敢说话。

那股黑气一直在天上飘着,一会呈现出人脸的造型,一会儿又散开,变成大股沸腾的雾气,无比的阴森和诡异。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骤然间,强忍着痛苦的二叔发出一声怒吼,睁开双眼,闪电般抬起了胳膊,猛地朝天上一抓!

黑气在他手中爆开,“砰”一声,炸成了无数飘散的烟。

同时,二叔抖动的身体也平静下来,大口呼气,好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脸上的黑气倒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惨白到完全看不见血色的脸。

“二叔……”我愣了好久,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抓住了二叔的肩膀,“你没事吧?”

“还行,死不了!”

二叔缓了好久才有力气推开我,靠着柱子说,“咱叔侄俩运气不错,这次涉险过关,总算帮你撑过了第一轮。你感觉怎么样?”

说也奇怪,当那股黑气消失后,我立刻感觉脑子清明了许多,一摸额头,也不烫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二叔的功劳,见他虚得仿佛随时都要倒下,赶紧扶着二叔说,“叔你别说了,先休息一会吧。”

“先不急!”

二叔却推开我的手,嘴里不停喘着说,“第一关倒是过了,但是噬神蛊没这么容易搞定,以后每逢初一和十五,它都会发作一次,还有几天就到十五了,到时候,你的痛苦将会加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啊?

听到这话,我的脸顿时苦成了麻瓜,回想之前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哭丧着脸问自己该怎么办?

二叔打断我的话,又从枕头下取出一张药方,摸出床头柜的一支笔,匆匆在药方上写下一个手机号码,递到我手上说,

“把这张纸条收好,明天,按这个电话打过去,找到号码的主人,让他带你进山,去抓一种叫山魈的东西,在山魈的下巴上,有三根绿色的长须子,你把长须拔下来,用它做药引,配合我的药方煎服着喝,可以调和你身上的阴气……”

二叔快速地叮嘱着,脸色却越发惨白难看,话说到最后,居然喷出一口黑血,迎头栽倒下去。

……

安顿好二叔,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返回家中,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嗓子很粗壮,得知经过,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在麻江县,你速来!”

挂完电话,我找到正在照顾二叔的父母,说起了自己要去麻江县的事。

老妈起初不太情愿,她见我的气色有了好转,便说事情都过去了,你怎么还要到处乱跑?实在不放心,可以找个医院复查,你刚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这样跑下去,回头连饭碗都弄丢了。

老爸则叹气说,“让他去吧,和命比起来,工作算得了什么?也不知道老二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唉……”

拜别双亲,我独自一人拎着行李箱,来到了长途汽车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站是滚动发车,随到随走。

我所在的云开市,距离麻江县只有几十里山路,不过黔南这一带背靠深山,出了市区就是曲折的盘山公路,短短几十里山路,愣是颠簸了近两个小时。

路上,我回忆起二叔昏迷前对我说过的话,总感觉不太真实。

像我这代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对一些乡野传闻的鬼怪异志,总保持着一种客观谨慎的态度,什么蛊啊、妖怪之类的,在我看来都是些莫须有的东西。

可它偏偏就在我身上发生了。

想着想着,我越来越没精神,打完一个哈欠,蜷缩在座位上进入了睡眠。

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下了车,我正打算找个清净点的地方打电话,刚要走出车站门口,冷不丁,后背却给人拍了一下,一回头,看见一个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中年男人,正环抱双臂站在我身后,

“林峰?”

我愣了一下,来人四十岁左右,长着一脸络腮胡子,浓密而拥挤,满脸的横肉,面相很凶,乍一看,挺唬人的。

我有点紧张,说你怎么认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笑了,对我晃了晃手机,“上午和你通话的人就是我。”

“原来是你呀?”

我松口气,很不好意思地捞着头,问对方怎么称呼?

他笑着打量我几眼,做起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叫田文光,是二叔年轻时候的战友,让我管他叫田叔就行了。

我赶紧说,“田叔好!”他点点头,主动替我拎了行李,扛在肩上便走,脚步轻快,我空着双手去追,差点没跟上。

离开车站,田叔径直走向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先将行李塞进后备箱,拍拍手,招呼我坐上吉普车副驾驶。

坐进车厢,我对田叔投去了询问的目光,问他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田叔没有立刻回答,摸出烟盒,问我要不要来一支?我刚下车,胸口很闷,就摇头拒绝了。他给自己点上烟,抽了一口才说,“你要抓山魈,这东西只会在深山老林出现,我们得趁天黑前进山。”

我哦了一声,又表现出不少担忧,说茫茫大山,要上哪儿去抓山魈?我时间可不多了。

他似乎早有准备,摇头笑笑,说不急,进了山,自然就有办法。

或许是那份军人的从容与自信,让我感到了一丝心安,我垂下脑袋,偷偷打量着这个长相粗犷的汉子,嘴里小声问道,“山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说我生在黔南,可打小在市区生活,很少下野地,别说传闻中的山魈,平时连野鸡都很少能见到一只。

田叔解释说,“山魈就是山精,这东西长在深山老林,善于迷惑人的心智,性情也比一般的野物凶悍,进了山,你要跟紧我,千万不能落单,知道了吗?”

我嘴上“哦”了一声,回想田叔的话,又莫名觉得诡异,于是小声追问他,“山精,是不是传说中的妖怪?”

他笑了,一脸玩味地打量我,说怎么,害怕了?

我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挺了挺胸膛,说不怕,我只是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妖而已。

田叔抛掉烟蒂,忽然瞥了我一眼说,“林远我二叔的大名有没有告诉你,他年轻的时候都在部队里干了些什么?”

我说没有。他哦了一声,别过脸,这才语气闷闷地说道,“妖这种东西,其实一直都存在,他们或隐于市,或诞生于深山老林,与人类相伴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但不像电视上演得那么夸张,动辄就要吃人,其实进化到今天,大部分妖属已经和人类没啥区别,没准你哪天在路边扶个老太太过马路,她就是妖。”

我苦笑道,“既然这世界上有妖,岂不是也有鬼了?”

田叔又笑了,摇头说,“真正可怕的鬼都在人心里,老人们不常说,疑心生暗鬼嘛?”

我给他饶了一通,感觉脑子又有些迷惑了,忙摇头说,“说回正经的,山精到底好不好抓?”

“不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田叔不紧不慢地摇头道,“凡是行走在阴阳两界的物种,多少都会有点能耐,但也不见得每一种山妖都很凶,大部分只会比寻常野物体型大点,运气好就是一枪的事。”

我心不在焉,把头转向窗外,陷入了一阵恍惚。

这几天接触到的人和事,让我脑子有些乱。

越野车在山里行走得很是艰难,这里东接湘西,南临苗疆,是十万大山的门户,随处可见坑洼的烂泥巴路面,树叶和荒草丛在山道两旁拉伸,偶尔会有爬虫经过,发出扑簌簌的叶子响。

行进了半小时,前面已经没路了,田叔把吉普车开向路边的一个野丛林,用树枝将车顶盖住,让我跟他徒步进山。

刚下车,我便感觉深山里的气候冷嗖嗖的,抬头也只能看见一片密密匝匝的老树叶,遮掩天光,好似一团乌云随时都会对我压下来。

我心中沉甸甸的,往田叔那边靠了靠,很小声地问他,山里会不会有危险?

“有我在,你怕什么!”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田叔露齿一笑,从后备箱扛出一个大号行李箱,当着我的面,开启了密码锁。

箱子里装着两把枪、四五个**,一把军用的****,军刺下面压着一张渔网,此外还有糯米、朱砂之类的物品,被整整齐齐地码在箱底。

我咂舌不已,“田叔,你是军人,随身带着枪我能理解,可这些糯米和朱砂是干嘛用的……”

他神秘地笑笑,不做解释,只是叮嘱我,接下来要多看、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忍住话头,点头说知道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我们爬上了一个很荒凉的山岗。

此时已近日暮,半抹太阳沉下了山腰,星月影斜,映照着影影绰绰的树影,山中一片死寂和幽深。

田叔从登山包里取出望远镜,对着四周打量了几圈,仿佛在默默测算着什么,随后从腰上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香炉,添上一些红色的“饵料”,再把香炉平放在地上,引燃火折。

那香料不知道是由什么制作而成,见火就着,飘出一股黄色的烟。

烟雾没毒,可以放心呼吸,只是味道怪怪的,总体说不上臭,但有一股膻味,很浓郁,沿着山风散发出去,不一会儿便飘出百米。

点燃香炉,田叔拉着我,走到附近一片林子中埋伏起来。

他用树枝盖住了我俩藏身的地方,摸出手枪,开始矫正准心,随即趴下来,保持着匍匐瞄准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守着那盏香炉。

我蹲在他身边不远处,小声问,“田叔,你刚才点的是什么?”

“追妖引,一种能散发特殊气味的香料,只要附近有山魈,就一定会被它引来,你不要说话,免得惊到这畜牲,它就不肯出来了!”田叔聚精会神地趴在那里,仿佛一块风化的石头,口中很小声地提醒我。

“好吧!”尽管内心有些疑惑,我还是按捺住了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叔能把我的小命托付给他,说明这个人绝对值得信任,我没有参过军,不晓得战友之间的情义有多深,但田叔是真的想帮我,这一点,我能感受得到。

我们一共蹲守了四个小时,从晚上七点左右坐到了十一点半,目标却一直没有出现,我有些烦躁,把后背靠在一棵树上,默默发起了愣。

夜幕已深,深山旷野中一片静谧,耳边听着山里的虫子叫声,我却一点不觉得困倦。

说也奇怪,虽说昨天被那东西折腾得死去活来,可自从经过二叔的救治,我的精力却变得旺盛了不少,连爬了两小时山路,又在这里枯坐到大半夜,换了以前,肯定困得要死,今天非但一点不困,脑瓜反而越发的清明。

更奇怪的是我的夜视能力忽然变好了,坐在黑暗中,瞧着方圆十米之内的景象,能够很清晰地看到细微的事物,甚至连一只蚂蚱腿,一只飞蛾的翅膀,都看得极为清晰。

这样的变化,让我感到惊诧,正思考着原理,灌木林中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草叶轻响。

田叔猛地把视线抬起来,小声提醒道,“注意,它们来了!”

我眯着眼睛,把视线抬高了一点。

山岗附近的灌木丛中,的确是闪过几道黑影轮廓,但距离太远了,瞧得不甚清晰,我只能看见一道道身材矮小的影子钻出了林子,它们的毛发很蓬松,仿佛是绿色的,能在月色下发亮,双腿并不直,是o字型的罗圈腿,但是能够直立行走,正慢慢朝着追妖引所在的地方,蹒跚而去。

这就是山魈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几道黑影上的时候,立刻感到小腹有一股气流在蹿动,同时脑子里也涌过一些莫名的念头,好似在畏惧着什么。

我很清楚,这种恐惧,并非源自于我的内心。

而是身体里的它……

我立刻涌出一抹狂喜。它在害怕!这说明山魈的确对噬神蛊存在一定的压制效果,二叔果然没有骗我。

我按捺着激动,沉住气,等待那几道身影爬上山岗,此时田叔已经举着手枪开始瞄准了。

那几道身影并没有发现躲在暗处伏击的我们,反倒是又蹦又跳,仿佛极为兴奋般手舞足蹈,一起围在了香炉边上,嘴里发出短促的叽叽声,很吵。

月色清幽,映照在山魈的脸上,我看得越发清楚,这东西的身高比普通猴子要大,但是比人矮小得得多,最大的约莫有一米高,小的只有五六十公分,一起围着香炉,贪婪地嗅着什么。

这时候,田叔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把手指指向自己的行李箱。

我心有所动,按照事先说好的计划,取出一把糯米、朱砂,还有那个编制好的渔网,然后慢慢绕开了打埋伏的地点,匍匐着,一寸寸朝着山岗挪动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我能看见山魈青色的手臂和毛茸茸的脸。

这段距离并不长,但我却仿佛爬了一个世纪,心脏“扑腾扑腾”地跳动着,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紧密。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田叔开枪了。

他占据着制高点,瞄准一头山魈,迅速扣动了扳机,当火舌从枪口喷出那一瞬间,我耳边隐约听到了山魈传来的惨叫,紧接着,那几只黑影仿佛受到了惊吓,朝林子里四散狂奔。

其中一头山魈跑得很吃力,用爪子捂着左肩,一瘸一拐地跑着,指缝中分明有血迹。

这时田叔已经从埋伏地点跳起来,对我使劲挥手,“林峰,动手!”

事不宜迟,我咬咬牙,立刻将手上的朱砂撒了出去。山里风大,朱砂刚从我指尖溜走,便被山风吹成了一股红烟,迅速地散开。

山魈们似乎畏惧我的朱砂,凡是被朱砂粉末覆盖的地方,它们都不敢来,嘴里“叽叽”地怪吼着,匆忙转身,朝没有朱砂的那一面跑。

我手上还剩渔网,想都没想,便朝那头受了伤的山魈投掷过去。

这畜牲反应很敏捷,望着张开的大网,一溜烟,全都刺溜着逃离,只剩那头受了伤的山魈,因为行动不便,被渔网盖个正着。

它使劲挣扎,毛绒绒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呲开嘴,朝我咧牙咆哮了起来,立刻吓得我把脚步停下。

“你还在愣什么,渔网困不了它多久,赶紧上啊!”田叔离我这边比较远,来不及赶来,急得跺脚大骂。

我咬咬牙,埋头硬冲。

这时候,被我困住的山魈还在挣扎,这畜牲特别聪明,居然掀开了渔网的一角,在地上拼命趴着,它有一双很尖锐的爪子,轻易就把土壤抓开了一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硬着头皮跳上去,一脚踩在山魈背上,又是一把糯米洒去。

这一次我倒出了所有的糯米和朱砂,这些东西刚刚接触山魈的背后,就弥漫出一股黑色的浓烟,隐约的,还伴随着“撕拉”的响,诡异极了。

而受到朱砂覆盖的山魈,则发出更为惨厉的“叽叽”声,我见这玩意不肯动了,还以为已经搞定,忙不迭地蹲下身,打算用绳子将它绑起来。

没曾想,就在我将要动手的时候,被我压在地上的山魈却尖锐地叫唤了一声,别过脸,瞪着一双被血丝占据的眼球,凶巴巴地怒视着我。

我的脑子立刻“嗡”了一下,好似被毒蛇咬了一口,心房停止跳动,居然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山魈则趁机开溜,跌跌撞撞滚落下山岗,口中还发出“叽叽”的怨毒吼叫声.

那声音,很阴毒,更是刺得我浑身发冷,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直到受了伤的山魈也钻进树林,田叔才端着枪从一旁跑来,在我肩膀上推了一下,“你怎么搞的?一只都没抓住!”

我打了个激灵,这才感觉身子能动了,回头,一脸惊慌地看着田叔,“刚才我被它瞪了一眼,好像就……就动不了了。”

“嗯?”田叔似乎想到什么,认真观察我的眼神,皱眉思索了一阵,摇摇头,没有继续埋怨我,而是说,“看来你是被它迷住了。”

我脑子有些乱,忙问他接下去该怎么办?还能不能继续点上追妖引,再把它们引出来?

田叔叹着气说,“这畜牲太机灵,同样的办法不能用两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顿时慌了,抓着田叔的手,说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田叔让我别慌,给自己点上根烟,蹲在原地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嘴里嘿嘿冷笑道,“刚才那一枪虽然打偏了,到底还是射中了它的左肩,这畜牲受了枪伤,肯定跑不远,这会儿应该躲回了山洞。”

我听懂了田叔的意思,点点头,“那我们要不要跟着这些血迹去找?”

田叔说当然,又把自己的****递到我手上,认真叮嘱道,“林峰,刚才我忘记提醒你了,这东西比较擅于迷惑人的心智,千万不要和它的眼睛对视,你没有修行者的底子,对视很容易吃亏,一旦看见了山魈,就一刀扎进去,只要它死了,就没有机会影响你。”

接过田叔的军刺,我耳根却感到一阵发烫。

一个大活人,居然被畜牲瞪眼吓住,未免有些丢脸。

田叔则说事不宜迟,要赶紧带我进山去找。

我俩沿着山魈留下血迹,在林子里一通忙活,折腾了大半小时,田叔忽然指着一个洞子,说找到了!

我立刻用目光沿着田叔手指指向的方位看去,果然在一处僻静的山谷道口,发现了一个被藤萝植被覆盖住的洞子。

那洞口不宽,直径大约一米左右,被一堆荒草叶覆盖着,很隐蔽,也很幽深。

田叔拉我进树林藏好,小声说,“血迹刚到这里就中断,看来前面的洞子就是山魈的老窝,我们不熟悉里面的情况,不能贸然进洞,必须由你把刚才受伤的山魈给引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顿时一脸茫然,说啊?怎么引?

田叔平静道,“山魈记仇,你刚才伤了它,这家伙已经把你记住了,只要你站在洞口,它就能嗅出你的味道,到时候你设法把它引出洞,我再给它补一枪就算完事!”

我有些胆怯,回想起之前山魈瞪我的那一眼,莫名觉得心虚,正踌躇不知该怎么办,田叔已经开始催促我了,“怕什么,山魈再厉害,到底只是个畜牲,只要你引它出洞就算成功!”

我只好硬着头皮点头,撒腿就朝山洞下面跑,山洞边坐落着几块石头,恰好能藏身,我躲在石头后面,定了定神,壮胆朝石头缝里看去。

结果这一眼,我立马看见了一对浮动在黑暗里的眼睛,好似探照灯似的,弥漫着暗红的血丝,已经遥遥瞪死了我。

我感到大脑眩晕,那种四肢僵硬的感觉又来了,脑中回想起了田叔的叮嘱,千万不能跟这家伙对视,于是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发现果然有效。

我这一闭眼,山魈就无法继续迷惑我了,原本僵硬的身子也恢复了力气。

机不可失,我趁机鼓足勇气,将手中的军刺挥出去。

这黑灯瞎火的,我也不晓得究竟刺中了没用,耳边只听到一声“叽叽”的喊叫,特别尖锐,好似有人在我耳边嚼着玻璃,刀把紧跟着一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强行震开。

然后有一只毛绒绒的爪子,死死揪住了我的胸口,没等我反应过来,双脚就离地了,身体也跟着飞远,被狠狠砸向了石壁。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背撞在石壁上的那一秒,我感到整个五脏六腑都疼得挪位了,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晕死过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洞中已经伸出一只毛绒绒的手臂,径直抓向我。

当时的我惊恐极了,感觉脑后有风,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赶紧把身体趴下去,那股风贴着我的头皮掠过,狠狠砸在山壁上,紧接着就是石头滚动的声音。

我大气不敢喘,迅速翻了个身,朝身后望去,才发现山魈的爪子好似钢刀一般,居然在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上,划出一道狰狞的抓痕,紧跟着便是扑簌簌落下的石粉,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双眼暴盲,心里害怕得要死,赶紧用手去揉眼睛,这时候耳边再度传来一声枪响,只听得“砰”一声,身边有个毛绒绒的物件倒下,径直砸在我身边不远处。

我心里一咯噔,此时眼里还糊着沙子,一点都睁不开,于是本能地伸出手,在那毛绒绒的物件上抓了一把,才意识到自己抓住的似乎是山魈硬邦邦的手臂,心里一阵害怕,赶紧又要松手。

田叔却从埋伏的地点跳出来,对我大喊道,“别怕,那家伙死了,赶紧拖着它的尸体过来!”

我这才安心了一点,咬咬牙,拖着山魈的尸体踉跄着往回跑。

这会儿眼里的沙子被眼泪冲掉不少,我再次低头,看向手上的山魈,发现这玩意额头上破了一个大洞,被子弹直接贯穿了脑颅,满脸都是黏糊糊的血和**,可眼珠子依然瞪得大大的,暴突的眼球写满了愤怒,好像还在瞪我。

我给这眼神一吓,小腿又软了,打了个趔趄,眼看要摔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田叔举枪朝着我这边冲,边跑边对我大喊,“跑快点,这里是山魈的老窝,等会儿它的同类全都会跑出来!”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身后石壁中传来的“沙沙”声,忍不住回头一看,差点吓得我尿都下来。

那黝黑的山洞里边,到处浮动着暗红色的眼睛,每一双血腥的眼球,就代表一头山魈正朝我追来,密密麻麻的,多得数也数不清楚。

“我次奥……”

我本能地咒骂了一声,撂起蹶子一阵疯跑,田叔手上端着枪,与我错身而过,嘴里快速说,“不要回头,一直跑,去我停车的地方等着!”

这会儿我吓得心乱如麻,也顾不上多想,死死抓着山魈僵硬的胳膊,一溜烟跑下山,背后则传来一阵枪响,像是田叔和山魈们交上了手,也顾不上细看,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下山,来到田叔停靠越野车的地方,背靠大树,喘得跟牛一样。

直到气顺了,我才有心思低头,检查起了山魈的尸体。

山魈身上各有两个弹孔,一个在左肩,一个在双眼之间,伤口血液已经干涸,但脸上仍旧保持着濒死前的狰狞表情,牙唇外露,两瓣尖牙好似野猪般地敞开在外面,尖锐且长,好似开了刃的刀。

我定了定神,把手到山魈下巴上翻找,果然捋出三根绿色的长须子,来不及多想,一把将须子扯下,藏在了贴身的衣物里,正要一脚踢开山魈的尸体,冷不丁却在山魈的脖子上,发现了一窜明晃晃的东西,心中一奇,于是蹲下来,打着手电一照,发现是一窜镶金的吊坠。

“奇怪……这畜牲上哪儿找的吊坠?”我顿时懵了,摘下吊坠,拿在手上细细把玩,没等瞧出个究竟,又听到后山传来的“沙沙”脚步声,赶紧回头一看,才发现是田叔正在跑下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身形有些狼狈,脸上着挂满了血污,既有山魈的、也有他自己的,跑近了,我才发现他额头上破了个口子,鲜血潺潺往外留着,看上去很狰狞。

我吓了一跳,顺手把吊坠塞进口袋,问他怎么样了?

田叔啥也不说,推着我坐进驾驶室,嘴里催促着,“别问,快开车,那些畜牲还在追!”

我赶紧发动汽车,一脚油门朝山脚下驶去,途中慌不择路,连续两次都差点撞在了树上,田叔则趁机找出了纱布和绷带,将额头上的破口包扎起来,躺在副驾驶座上一个劲地喘,忽然骂了句“直娘贼”,拍着大腿嚷嚷起来,

“狗日的,没想到这些山魈这么猛,早知道我该带一把自动步枪上来!”

我一阵苦笑,像田叔打听起了我跑下山之后的事,田叔就说,“你刚跑出去不久,那些山魈就追来了,一个个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激动,扑上来就咬。”

他开了几枪,倒是打中几只山魈,可惜子弹不够,只好放下枪肉搏,额头上的伤就是这样来的,幸亏伤得不深,并不影响行动。

聊起与山魈搏斗的经过,田叔一脸云淡风轻,我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对他投去了敬畏的眼神。

山魈爪子多硬啊,我可是亲眼看见那玩意一爪子抓破了石头,田叔以一当十,还能轻松跑下山来,虽然没看见具体的搏斗过程,但敬仰之情,却油然而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驱车两个小时,我们返回了麻江县,我担心田叔的伤势,问他要不要上医院,田叔无所谓地摆摆手,说这点伤口,还不至于。

他是军人出生,身子骨硬得好似铁汉,我没有再坚持,在他的指引下,驱车进入了县郊的一栋老宅。

这栋老宅是田叔祖辈传下来的,这些年他一直在外跑任务,很少有回家的机会,所以家中陈设十分古旧,满院子都是灰。

我赶着给自己熬药喝,便在田叔家暂时住下来,取出二叔给的药方,准备按方抓药。

可打开药方一看,我又傻眼了。

二叔开的药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什么黑狗骨,老猫的下宫血,朱砂、老鹰骨灰、牛黄,褐胆之类的物件,大部分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我找到田叔,问他怎么看这个药方?田叔打了个哈哈,说他根本不懂药理,不过我二叔亲手开的药方,想来是不会有错,让我按照方子去抓就行了。

我满脸发苦,第一次来到麻江县,也不晓得哪里能抓到这些药,便央求田叔陪我一起出门。

田叔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可转过身,却接到一个电话。

他对着电话那头“嗯”了几声,撂下手机,十分歉疚地看着我说,“不好意思啊,刚才那电话是组织上打来的,我接到新任务,得赶紧回局里去。”

田叔供职的部门,隶属于西南局下属的“第三纵队”,至于这个组织究竟是干嘛的,田叔没说,只告诉我,上头有命令,让他必须在24小时内归队,所以没工夫留下来陪我了。

临走时他掏出钥匙丢给我,让我安心住着,啥时候要走,把钥匙挂在屋檐上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茫然应着,心中颇觉失落,不料田叔在收拾完行李后,却找到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叠泛黄的老书页,递到我手上,严正叮嘱道,“这些书页上,记载了一些修行者行气的法门,虽然比较粗浅,但却对你有用。”

我急忙推辞,忙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要了。

田叔摇头说,“这东西还是你二叔当年送给我的,本就是你们林家自己的东西,现在我把它交付给你,也在情理之中,其次是你身体里多了那个东西,注定要走上修行者这条路,有了这些导气法门,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我怔怔接过了书页,忙问道,“这东西,是二叔送你的?那他怎么从没给我看过……”

田叔笑了笑,摇头说,“你们家老爷子可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他这么安置你,自然有他的苦心,若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也不会私自做主将这法门给你。对了,还有个事,我必须说给你听……”

田叔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一字一顿道,“你身上的噬神蛊,诞生于九幽极地,那是个连神魔都感到畏惧的地方,从今往后,你必须严守秘密,绝不能将身怀噬神蛊的事情告诉给第二个人,以免招来横祸,晓得了吗?”

我被田叔严肃的表情吓一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半开玩笑道,“你刚不是说,我家老爷子是个大人物吗?谁还敢动我?”

田叔哈哈一笑,用手在我脑门上拍了一把,“江湖难测,谁说得清楚呢?总之你要记得,你二叔和我都不会害你,说什么你就记住什么,明不明白?”

我重重点头,“嗯!”

“好!”见我答应,田叔紧绷的脸皮这才松弛下来,扭头便走了。

他前脚刚走,我便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出门打车,去了最近的一家药房抓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叔给我开的药方着实古怪,我连找了几家药房,好不容易将材料凑齐,可到了要付款的时候,我一摸口袋,才晓得自己有多难。

出门时,老妈倒是偷偷塞给我几百块钱,可这根本不够。

我刚参加工作不久,手头上没什么积蓄,想到家里还有个生病的二叔要照顾,实在厚不下这个脸皮,继续打电话管家里要钱,正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却摸到那天逃离下山时,从山魈身上抢来的吊坠。

我心中一动,走到阴暗处,摸出吊坠仔细打量。

这吊坠表面镀了一层金,里面着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看着不大,但是光彩照人,很有灵气。

我心里暗暗琢磨,这吊坠若是真的,应该能值不少钱,便硬着头皮,去了街边的一家珠宝店。

一般这种珠宝店,都是即卖珠宝,也兼职做回收生意。

门口的迎宾看我穿着普通,没心思招呼我,让我自己去柜台那里看看。

我硬着头皮凑上去,问她收不收珠宝?

美女迎宾却连眼皮也不抬,假模假样地说,“先生,我们这里只收高档珠宝……”

我脸一黑,心说你不就是个看门的,干嘛狗眼看人低?心里气不过,就要往外走,可转念一想,来都来了,总得试试,于是将吊坠取出来,递到她面前说,“你给看一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美女迎宾把珠宝接过去,抓在手上一看,顿时两眼瞪大,让我等一等。

她拿着我的吊坠走进内堂,似乎找专业的鉴定师去了。

我百无聊赖,便靠在门上等。

不到半支烟功夫,这位迎宾小姐再次出现,此时脸上已经有了些媚态,仿佛刚磕了**一般,看向我的眼神妩媚了许多,声音柔柔的,“先生,我们经理想请你去内堂。”

我有些不耐烦,说那东西到底能换多少啊,你赶紧说个价,能换就换,不能换马上还给我。

这时候珠宝店大堂走出一个带着近视眼镜,一脸富态的中年人,大背头、梳得一丝不苟,满脸堆笑地凑近我说,“先生,请不要着急,先进来喝口水,我们好好聊。”

去到内堂,这个经理模样的人主动替我奉上茶水,又介绍自己姓王,反问我怎么称呼?

我只想着尽快凑够抓药的钱,也没往深处去想,就问他,“王经理,那串吊坠究竟值多少?”

王经理思索了一下,直接说出一番让我心惊肉跳的话,

“林先生给出的吊坠很罕见,是上好的宝石玉坠,按照市场价,我们打算以八万元价格收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啥?”

我差点就蹦了起来,06年那会,当地人月收入还不到一千五,八万块是个啥子概念?买个紧凑的三居室都绰绰有余了,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试探道,“你说多少?”

“林先生不要激动,您要是对我说的价格不满意,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您当初买这串吊坠时,有**吗?”

王经理把我按回了椅子,拍着我的肩膀,一口一个小老弟,脸上笑得好像个弥勒佛,对我亲热备至,但眼中闪烁的狡黠和市侩,却好像一只精明的老鼠。

我听懂了他言下之意。

显然,这串吊坠的价值大出我所料,具体值多少还不好说,可它来历不明,明显不是我这种小屌丝能够拥有的,王经理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拼命压价。

我虽然没经过什么社会,但这点小算计还是有的,当即假装迟疑,闭上眼,在心中琢磨了起来。

别说这吊坠能卖八万,就算值八千、八百……对我而言也是血赚不赔。

财迷心窍的我并未多想,当即点头同意了。

王经理哈哈一笑,拍着手说,“小兄弟是个爽快人,我王某人就愿意交你这样的朋友,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可以尽管来找我,我保证一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我嘴上说着感谢话,心里却冷笑不止,和这种人打交道,一次也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珠宝店出来,我心中仍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八万块,就这么到手了?

我惴惴不安,来到atm机那里取钱,心里还在思考会不会有诈,直到输入密码,查看金额已经到账时,这才敢相信事情是真的。

取出一部分钱,我再次跑回药店抓药。

可在取药的时候,我的余光却瞥见药店门口的角落里,好似蹲着一个穿风衣的男人,在那里偷偷地瞄我。

等我取完药,再回头去看那人时,发现药店门口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可能只是路过的人吧……”

无缘无故得了笔意外财,我欣喜之余,心中也有些疑神疑鬼。

谨慎起见,我赶紧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用最快的速度返回田叔家里,将所有门窗紧闭,关上门,来到卧室中静坐。

等心情平复下来,我开始审视自己,一手拿着刚抓回来的草药,一手握着田叔临走时,递给我的修行法门,平心静气地看了两页,然后做下了自己人生中的一个大决定。

我要修行,唯有如此,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熬药期间,我认真研究起了田叔交给我的练气法门,可惜文字上的内容晦涩难度,始终不得其法,没辙,只好暂时放弃研究。

连续两天,我躲在厨房不出来,将满满一锅汤水,熬成了一碗粘稠的浓汤,黑漆漆的,看着好似龟苓膏,但是奇臭,而且散发着一股酸气,特别恶心。

迟疑再三,我才捏着鼻子,把药强行灌下去,滚烫的药汁沿着我的喉咙散发,一直融入胃里,然后形成一股热力,散发全身。

这药太苦,也太酸了,一碗汤药下去,我顿时打了两个饱嗝,同时下腹追涨,憋得难受,匆匆跑进了卫生间,好顾不上解皮带,肚子里已经涌来一阵翻江倒海,所有浊气都沿着谷道被排出体外,那股腥臊的味道惹得我鼻子犯冲,差点没把自己熏晕。

当晚,我拉得昏天暗地,甚至怀疑二叔给我开的方子是不是弄岔了。

在卫生间折腾两个小时,肚子里那股劲才算消停,我艰难地拎起裤子,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乎是连滚带爬,总算支撑着爬到了床上,感觉比坐月子的人还要虚。

我孤独地躺下,那一刻真的感觉自己虚弱得如同要死掉一般,黑暗和迷茫一阵阵的,犹如潮水般向我涌来,不知不觉,竟然昏迷过去。

我是在第二天下午才醒的,醒来后仍旧觉得头重脚轻,只是肚子里那种刀刮似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了,这才有力气爬下床,支撑着来到厨房,简单给自己弄了点吃的,总算是缓和过来。

养病期间,我瘫软在床上无事可做,便再度捧出了田叔留给我的行气法门,细细地研读,然后按照法本上记载的内容,尝试着替自己导气。

起初我一直静不下心来,直到第二天凌晨左右,听着院子外面传来的虫鸣和鸟叫,心里面似乎宽敞了很多,于是一遍遍地去尝试,不知不觉,居然感觉小腹底下缓缓浮现出一团热流。

我欣喜不已,尝试着将这股热气加以引导,徐徐融入四肢和血脉,意外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操控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这就是炁感?”回想田叔临走时告诉我的话,我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

所谓修行者,无外乎容纳山川大地之气,藏纳于自身,为己所用。

而成为一个修行者的标志,便是培养出属于自己的“炁感”。

这所谓的“炁感”,便是修行者自身的能量场域,做到这一步,也就意味着能够藏气于体,进行归元吐纳。

当然了,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修行培养出炁感,这需要一定的天赋和专注,我打小就没有修行者的基础,就算从田叔那里得到了修行法本,也不能这么快养出属于自己的“炁”。

这股能量,既然不是我的,那就只能是它的……

想到这些,我立马低头,朝着自己肚皮上看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我小腹中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异常,但我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它”的存在。

这东西现在的状态宛如一个婴儿,沉睡在我的小腹深处,几乎和我融为了一体,我中有它,它中有我,二者间的炁场也彻底融为了一体,彼此不分。

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窥探,小腹之下,很快便弥漫出一股柔和的意识,仿佛对我极为亲近,我甚至能够感应到它的呼吸和脉动,每一次心跳与频率,都与这家伙息息相关。

看来二叔所言不错,此时的噬神蛊,的确被他炼化成了一种阴阳混沌的状态,现在的噬神蛊宛如一个初生的婴儿,也许只要善加诱导,这东西往后就不会再折腾我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我将心思沉淀起来,静静感受着与自己呼吸、心跳休戚相关的噬神蛊时,忽然之间,耳边却传递来一声轻响,我猛抬头,发出一声低斥,“谁?”

通过噬神蛊培育出来的炁感,让我耳目聪敏,感知能力上了一个台阶,几乎没有多做考虑,便翻身下床,朝窗户边上猛扑过去。

这是我第二次,感觉有人在偷窥自己。

奈何身体太不争气,我刚跑了两步,就感觉脚下一阵虚弱,竟扑腾一下趴在了地上,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个男人淡淡的冷笑声,似乎有脚步声远去。

等我爬起来,再度掀开窗户的时候,院中冷风萧瑟,已经看不到别物。

“谁在监视我?”

我感到狐疑,想爬起来去追,奈何身体不给力,只能挣扎地返回床上,内心一阵难安。

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好像会有坏事发生,但又说不出个缘由,还以为是自己多心。

可事实证明,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养病的第三天,祸事就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些天,我一边养病,一边将田叔留下的行气法门通读了数遍,起初还有些晦涩难懂,可随时间的沉淀,心中却日渐通透。

我尝试着,将全部内容在脑中观想数遍,渐渐沉淀下来,一有功夫,便细细揣摩,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

修行一道,讲究个循序渐进,持之以恒。

我虽然没有基础,奈何体内的噬神蛊却是一等一的奇物,甭管它到底来自哪里,此时此刻已经与我融为一体,水**融,我即是它、它既是我,在这小东西的帮助下,我的进展一日千里,掌握了许多行气的小窍门。

可就在我因为自己的这点小进步,而感到沾沾自喜的时候,一群不速之客的突然造访,却让我陷入了人生的另一场漩涡。

那天清晨,我一觉醒来,刚感觉身体好受了些,打算出门晒晒太阳,冷不丁却听到了轻轻叩门的声音。

我走向大门,问了句谁呀?

“查水表的!”门外的人,语气略显生硬。

我不疑有他,拉开门,却看见一个身材笔挺、颇为英俊的警察站在那里。

“您是……”我正要发问,年轻警察却扑过来,按住我的双手,将我整个人抵在墙上,严肃地命令我,“别动!”

“你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被吓了一跳,正要反抗,可一看对方身上那套警服,还是怂了。

“老实点!”年轻警察态度很恶劣,一只手掐着我脖子,另一只手上则摸出一张传唤令,递到我面前,让我看清楚,“林峰对吧?我们是市刑警队的,现在要对你进行强制传唤!”

望向戳着红章的传唤文件,我思绪有些发飘。

次奥,这是什么情况?

我这几天一直待在田叔家,哪儿都没去过,为什么会有市里来的刑警,专门传唤我呢?

我感到茫然,下意识说,“警官,你们没搞错吧?”

这时候,从他身后走出一个身材矮壮、一脸严肃的中年警察,走到我面前说,“没搞错,林峰,几天前你曾经拿着一串吊坠,去过一家名家‘恒盛珠宝店’的地方贩卖,对不对?”

我一脸茫然,说对,是有这么回事。

他点点头,说那就是了,跟我走吧,什么事,等回了局里再说。

说完,撞门的年轻刑警便压着我,走出了田叔家门,当我来到大街上的时候,才发现前门和后院,还埋伏着更多的刑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都带着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一个市井小民,哪里见识过这个?顿时被吓得有点迷糊。

上了警车,我仍旧一脸茫然。他们没给我上手铐,但是派了两个警察在旁边盯着我,左边的警察是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壮汉,右边那个,便是刚才撞门的年轻警员,凶巴巴的,面色有些冷峻。

来到审讯室,我已经紧张得满头大汗,迫不及待地问他们,为什么抓我?

为首的中年警官姓孙,他先是走到我对面坐下,然后示意我不要激动,又从审讯桌翻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问我认不认识?

我低头一看,照片上拍摄的画面,便是我几天前卖出的那串吊坠,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认识。

“嗯!”

见我很配合,孙队的表情缓和了一点,摆摆手,示意押解我的警察全部都出去。

大部分警察都走了,整个审讯室还剩下三个人,一个是孙队自己,还有一个负责记录的女警,最后一个,是敲开我的房间大门、对我实施抓捕的那一位,他姓王,叫王杰。

大门一关,王杰便摸出手铐,将我反铐在审讯椅上,然后孙队坐在我对面,继续问我,知不知道那串吊坠的来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苦笑,说不知道。这时那个名叫王杰的年轻警察忽然走过来瞪我,语气不太客气,凶巴巴地嚷着,让我老实点,主动坦白还有活路!

我一脸迷茫,不知该说些什么。

幸好孙队的态度还算和蔼,先打断了王杰对我的呵斥,再看向我,语气沉沉地道出了始末。

原来,被我倒卖出去的吊坠,牵扯到一桩凶案。

半个月前,一位姓郑的富商,家里出了一场抢劫案,包括富商在内,有三人受伤,其中富商的大儿子,更是被歹徒活活弄死了。

而歹徒之所以作案,为的,就是那串吊坠。

“凶案发生后,那串吊坠就丢了,我们一直在寻找吊坠和凶手,三天前,你拿着吊坠去了恒盛珠宝行,把它卖给了一位姓王的经理,但你肯定想不到,这位姓王的经理有个侄子,就在市刑警队当差吧?”

孙队说着,又指了指把守在审讯室大门的警察王杰,王杰则冷笑着,讲出了一段令我脊梁骨冒冷汗的事实,

“前天下午,我去二伯家也就是王经理做客,一眼就认出了串珠宝,询问之下,二伯告诉了我实情,我才知道,原来那串珠宝流落到了麻江县,你可真厉害啊,市局布置了上百个警力都没抓到你,居然让你带着赃物跑回了麻江县!可惜天网恢恢,哼哼……”

听到这里,我整个脸都已经被冷汗湿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入室杀人?赃物?

见我脸色发白,王杰却不肯放弃审问,他恶狠狠地逼视着我,厉声道,“快说,你还有没有同伙,他们都在哪儿?案发当晚,你是怎么入室杀人的?”

我把后背靠在椅子上,十分无力地哀叹了一声。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我特么的简直倒了血霉了。

“小伙子,我们问你话呢。”

孙队轻轻咳嗽了一声,把手指放在审讯桌上点了点,直到我回神,他才吸了口气,重新审视我道,“上个月27号那晚,你在哪里?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仍旧沉浸在极度的失落中,难以自拔。

最近这段日子,发生在我身上的糟心事实在够多了,此时脑子一团迷糊,急切间根本想不起来什么,只好哭丧着脸道,

“警官,我啥也没干!这吊坠是我从一头山魈身上取下来的,我只是觉得好奇,不明白为什么一头畜牲脖子上会挂着吊坠,所以才把吊坠夺过来……至于你们说的杀人,入室抢劫什么的……这些事我统统不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接下来,我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经过,包括自己为什么回来麻江县,又是怎么进的山,以及和田叔设法埋伏山魈,并且成功逮住其中一头的事迹告诉了警方。

当然,我没说自己身上藏着噬神蛊的事,只说自己病了,医生开的偏方,必须用山魈的胡须才能治好。

孙队静静地听着,直到我把整件事情讲完,才点点头,把手撑在下巴上,然后一脸玩味地打量我说,“你很会编故事,山魈可是我国的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平时山里很难得见到一只,你居然能发现一窝,还把它杀了,知道偷猎是什么罪吗?”

我哭丧着脸,说偷猎的罪过再大,总好过被诬陷入室杀人吧?

那个叫王杰的年轻警察立刻拍桌子,很严厉地斥责我,“老实点,什么叫诬陷?你讲的故事太扯了,什么山魈,什么修行者,我看这些根本就是你现编的谎话,你就是为了脱罪!”

他很凶,唾沫星子差点喷在我脸上,一副恨不得对我用刑的表情。

起初我还打算解释,可现在,我只是冷冷地回望着他,不肯说话了。

人总有个脾气不是?

这位王杰警官也就跟我差不多大,脸上稚气未脱,披上一身警服,就想在我身上找威风,我实在是不能忍,就冷冷地顶了他一句,

“你是在查案,还是在给人定罪?既然你笃定我是凶手,干脆直接把我押送刑场,一枪崩了多省事?”

“好了!”

孙队在审讯桌上拍了一些,“王杰,你先退下。”

年轻警官只好退到一边,嘴里犹自嚷嚷道,“孙队,这小子的话一听就是现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队没理他,继续看着我说,“林峰,按照你的说法,进山的时候,身边还有个叫田文光的军人对不对?他在哪里,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说有,又把田叔的手机号告诉了对方。

孙队用笔记下,对我点头,“我们会根据你的口供进行核对,这两天委屈你,先住拘留所吧,一旦查清案件确实跟你无关,会马上放了你。”

我没有选择,只能接受。

走进拘留所,我被安置在一间脏兮兮的屋子。

拘留所屋子不大,很压抑,地板上臭烘烘的,还有前面犯人留下的尿渍,除了一张破席子,什么也没有,好在还算清净,没别的囚犯来打扰我。

说真的,就这地方,比猪圈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没做过亏心事,我也不怕鬼敲门,等警方核对完信息,自然会放我离去。

怀着这种心思,我安然入眠,睡到后半夜,又偷偷爬起来,将双腿盘坐,按照田叔留下来的法门行了两遍气。

直到感觉外面天亮了,我才停止行气,睁开眼,正要伸个懒腰站起来活动活动,耳边却听到一阵“腾腾”的脚步声。

一回头,我看见那位王杰的年轻警官,正带着一脸煞气朝我走来。

他走向拘留室,用力在门上踹了一脚,“你给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他凶巴巴的样子,我虽然心里有气,也只能委曲求全,十分配合地起身,走向栅栏门,正想问他,核对完我的供词没有?

结果这小子一言不发,忽然把手横穿过栅栏,一把扣住了我的肩,猛一发力,将我朝门上扯!

我猝不及防,身体给他一带,顺势就扑了上去,吓得尖叫道,“你特么疯了!警察就能随便打人?”

王杰并不理我,眼里蹦出血丝,吓人得紧,仿佛要吃人一样,揪着我的脑门朝栅栏上挤,几乎把我脸都挤变形了,“你到底还有几个同伙,快交代,不然我特么现在就弄死你!知不知道?”

他满脸暴怒,眼中跳动着压抑不住的凶狠,而我则愤怒极了,刚才那一下,我没站稳,鼻子磕在栅栏上,疼得满脸抽筋,心中也莫名涌上一抹暴戾感,嘴里飚了句脏话,“我去你md!”

换了以前,没准我会开口求饶,但此时呈现在我脑海中的,却是一股深深的暴戾感。

我小腹下有一股邪火在上涌,一股热血冲击大脑,也不嚷了,直接用双手撑着这小子的胳膊,将他来不及收回去的手,强行翻转过来。

王杰显然没料到我出手这么快,根本来不及反应,被我一下制住,大喊道,“我次奥……放开我!”

我脑子一团迷糊,热血上头,根本听不进去,反拧他胳膊,有一种将他双手折断的冲动。

但很快,我又听到更多脚步声,然后是一道熟悉的大喊,“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我的余光瞥见了昨天审讯我的孙队,几个身材魁梧的警察跟在他后面,正快速朝这边跑来。

孙队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呵斥着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只觉得大脑一阵混沌,总感觉他们的每张脸,都那么狰狞,一股残暴的恶念上头,然后鬼使神差地闭上双眼,念起了一段咒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咒语并非法门上的内容,可我偏偏就会。

一串咒语诵念完毕,身上那股暴戾的情绪开始离我远去,同时我注意到了,自己的双手忽然滚烫起来。

有一团气流,沿着我的手臂,传导进了王杰的身体。

当这股气流消失后,我立刻感觉大脑一阵眩晕,仿佛所有力气都用光了,脑子也恢复了几分清明,撒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我脚下一软,打了个趔趄,一跤坐倒在地板上,茫然睁开眼,回想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有些恍惚。

王杰也摔在了地板上,捂着近乎脱臼的胳膊,口中发出极小声的**。

这时孙队已经带人赶来,先搀扶起了王杰,在他身上扫了两眼,问他有没有事?

王杰爬起来,轻松活动了一下膀子,说自己没事,接着又把手指向我,眼神还是那么暴戾,“草,你敢还手,我不会让你好过!”

他嘴里仍旧不干不净,我听到这些话,只是缩在墙角冷笑。

本来我还在担心,刚才那个咒语可能会闯祸,此时听到这小子在骂我,心里就释然了。

管你死不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斗殴事件,孙队没有选择声张,只是呵斥了王杰几句,又转过头来看我,眼中有些疑惑,说你身手不错啊。

我不知道孙队这话到底是表扬我,还是出于一种挖苦,冷冷地说,“是他先动的手,被我教训也活该!”

王杰心里压着火,便指着我鼻子骂,“拽什么,你个杀人犯!”

我彻底怒了,抬头,把目光死死定格在王杰脸上,一字一顿道,“别以为披着警服,就没人敢动你,信不信,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杰一脸不屑,顿时冷笑着回复我,“怎么,你还想报复我?我不信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盯着他的眼睛,“要不要试试?”

我说得认真,表情也怪吓人的,可能被我的眼神镇住,孙队赶紧让我俩打住,又对我说道,“你先待着,这件事,等我问清楚再给你给交代。”

说完,他推着嘴上骂骂咧咧的王杰,快步走出拘留室。

他们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把背靠在了墙壁上,一面平息怒火,一面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田叔只给了我一些行气法门,并未教会我行咒的本事,所以刚才那咒语,不可能是我自己念出来的,只能是噬神蛊在控制我,给王杰下咒。

虽然很解气,但这并非解决问题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杰不出事还好,真要有点什么,就冲我刚才放出去的狠话,也会变成第一嫌疑人。

想到这些,我有些迷茫,不太明白自己何以变得这么暴戾了。

难道是因为它?

我低下头,看向自己双手,视线一阵恍惚,隐约间,竟感受到了脑海中跳动出另一股意识,仿佛有个得意的小家伙,正洋洋自得地向我讨好、炫耀着什么。

果然是它干的!

我心情忽然就变得很糟糕。

二叔用我的身体充当容器,将这玩意束缚在我体内,原本是为了压制它的戾气。

可现在,它居然趁我心神失守的瞬间,反过来控制我,给一个陌生人下咒,这特么的……到底谁是谁的主人?

就这么忐忑不安了许久,当天下午两点左右,我又一次看见了孙队。

他步履匆匆,狂奔着进来,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还没等我问他干什么,孙队已经抓着铁栅栏,一脸激动地质问我,“林峰,你小子到底对王杰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原本有些不安,可在听到孙队的话之后,心情却莫名畅快了起来。

显然,咒语起作用了。

见我不说话,孙队扬高了语调,“你说话啊!”

我揉着仍旧有些发酸的鼻子,慢条斯理道,“我无缘无故被你们关了一天,早上又挨了顿揍,总要找个人,要点说法。”

他被我的回复惊到了,很不安地耸动眉毛,“真是你干的?你怎么做到的?”

我一扬眉毛,说怎么,不信?

孙队没说话,足足看了我三秒,我则平静地与他对视着。

终于,他信了,语气开始变得客套起来,“林峰,我为王杰今天上午的不礼貌举动向你道歉,他年少气盛,也是太急于破案了,你大人有大量,就理解一下他吧。”

我不咸不淡地哼笑道,“凭什么警察可以随便打人,而我就只能算了?”

孙队走过来,隔着栅栏门跟我对视着,沉默半天,然后发出一声叹息,“王杰脾气是有点冲,但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今天那么对你,是事出有因。”

接着,孙队讲出了一番让我无比错愕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二伯死了。”

我顿时一愣,忙问道,“等等,你说谁死了?”

孙队的表情有些复杂,说王杰的二伯父啊,也就是几天前跟你做买卖,花八万块钱买下吊坠的那位,他今天一大早被人发现惨死在家中,双手被折断,反绑在靠椅上,脸上多处刀痕,被划成了一个血葫芦,受尽虐待而死。

王杰是因为看到了亲人的惨死,心情很恶劣,所以才会一大早跑来折腾我,

听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特么是个什么世界?

我看着孙队,嘴唇有些哆嗦,“王经理是被谁杀的,为什么会被杀?”

孙队和我对视着,半晌,“你真的不知道?”

我把手靠在额头上,一脸的无奈,“我的真的和案子没关系,你怎么就不信我?”

孙队把脸移开向别处,又道,“这件案子,有些诡异,能干得出这种事的绝不是一般人,我先不管你到底与此案是否有关,但王杰的事总是你干的吧?能不能原谅这小子,给他一个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队的语气软了许多,近乎是一种恳求。

我沉默一会儿,问他,“那小子在哪儿,带我去见他吧!”

最终,我在警局办公厅二楼的一个小房间看见了王杰。

进门那一刻,我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才过了几个小时,曾经还不可一世,嚷嚷着要教训我的王杰,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此时的王杰手脚都被白布绑着,蜷缩在墙角里,身体好像通了电,一直在抖着。

在他的胳膊和脖子上,满是红色的抓痕,额头上则蹦着几道血筋,好似分岔的树枝,繁复而密集地交叉着,很狰狞。

我翻开他眼皮,发现这小子瞳孔涣散,嘴里喷着白色的沫子,倒在地上一抽一抽地蹬着腿,五官全都扭曲在一起,嘴角半张,无法闭合。

这副样子,有点像羊癫疯发作,但我知道不是,这是噬神蛊的邪气入体,才导致的这种效果。

孙队就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眼神有些紧张,“你折腾他半天,气也该消了,能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点头,说可以。

孙队马上松了口气,又问我,是怎么把王杰折腾成这样的?我神秘一笑,别过脸,并未回答。

尽管面子上假装一副“高人”形象,可我心里其实忐忑得要死。

整治王杰,并非我的本意,其次这咒也不是我下的,我嘴上说没问题,但这咒到底要怎么解,目前还没有个头绪。

孙队并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指了指王杰,问我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背对着他,嘴里轻轻道,“我解咒的时候不能被旁人围观,麻烦你先出去。”

孙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倒地抽风的王杰,似乎很犹豫。

我补充道,“不用怕,我本人就在警局,难道还能背着你,对这小子偷偷做什么?”

孙队这才同意了,临走前,很认真地看着我,“林峰,先不说你到底和案子有没有关系,王杰毕竟有公职在身,你给他点教训也就是了,一定不能过分,否则,局里还有上百个同事,我不信你能把他们全部撩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尽管孙队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威胁,可我却听出了他心底的发虚。

显然,我给王杰下咒的事,让这位性格老成的警局领导,对我产生了一些畏惧感。

这恰好是我所需要的。

打发孙队离开,我重新蹲在王杰面前,与他涣散的瞳孔对视。

此时的王杰似乎不认识我,眼眸呆滞,一脸恍惚,活像个没有意识的病人。

但我知道,他的灵魂正在承受痛苦。

闭上眼,我先是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尝试着默念起了导气的法门,将心神牵引进去,和我身体的噬神蛊进行沟通。

起初,这小东西似乎不屑于搭理我,直到被我唤醒了好几次,才懒洋洋地传递出一抹意识,和我的精神产生了某种潜意识的交融。

我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它在想什么,似乎对我有些轻蔑,甚至在我潜意识中,还发出“叽叽”的吟唱声,表达着某种不满。

我强压这种奇妙联系给身体带来的不适感,讨好这家伙,让它教会我怎么破解刚才那法咒。

尽管我不太清楚,那究竟是一种什么咒术,可噬神蛊既然能下,自然也能解。

在我的恳求之下,噬神蛊同意了,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我脑中却还是诞生了另外一种信息,缓缓沉淀入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我将这些信息咀嚼透彻之后,噬神蛊的意识,已经沉浸入脑,消失不见。

这小东西,跟我还不熟悉,显然没有拿我当主人的打算。

“唉!”我沉沉地叹气,排掉心中的杂念,然后缓缓闭上眼,将手伸出去,覆盖在王杰额头上。

他的额头滚烫,但浑身却冻得不停地发抖,身体里有一股寒气,正沿着五脏六腑不停地蹿来蹿去,与我最初发作的时候有些相似。

我自然晓得王杰有多么痛苦,当即抓紧了时间念咒,按照噬神蛊教会我的解法,将意识沉浸下来,口中缓缓诵念着刚学到的咒语,将王杰身体中乱窜的那股邪气挟裹着,慢慢给逼出体外。

两分钟后,王杰脸上的毛孔便依次舒张开了,一缕缕淡灰色的气流,沿着他舒张的毛孔渐渐伸出,化作烟,被风吹散。

而随着这种诅咒之气的散发,他的体温渐渐恢复了正常,停止了颤抖的频率,呼吸渐渐舒缓下来。

我害怕体内的邪气驱散不干净,继续行了两遍咒,如此循环,过了半小时左右,见王杰的肤色重新恢复红润,这才缓缓把手移开。

望着他额头上渐渐散去的血斑,我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噬神蛊没坑我。

两分钟后,王杰缓慢地睁眼醒来,看见蹲在面前的人是我,顿时吓得犹如触电一般,猛地支撑身体,把后背贴在墙上,冲我大声嚷,“你别过来……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呵斥声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他便夹紧双腿,脸上再度蹦起了青筋,双腿很不自然地交叉着,眼睛红通通的,却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自然清楚他想干什么,冷笑两声,主动侧开身子,指了指大门方向,“这里距离卫生间将近二十米,你现在就爬起来跑,兴许能赶上。”

“你……”

王杰张了张嘴,似乎憋着什么恶毒的话,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促使他肠胃一阵蠕动,放了一个很臭的闷屁。

他“啊”乐一声,脸色跟难看了,然后死死咬着后槽牙,一溜烟就蹿起来,推开大门,埋头准备冲刺。

偏偏这时候,一直守着门口的孙队却跳出来,很兴奋地拽住打算冲刺的王杰,说你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王杰有苦难言,一股强烈的骚动感在他肠道内蠕动着,话也说不出来,便推开孙队,要往前蹦。

他蹦得越欢,孙队反倒抓得越紧,大声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好没好些啊?

我看见王杰快哭了,便冷冷一笑,起身,刚要道明原委,谁知这小子双腿已经夹不住了,忽然把手靠在门框上,很小声地轻吟了一句,“啊……”

然后我听到“砰”的一声,那声音很响,好像放了一枚手**。

王杰的裤子被蹦高三寸,一大股黄白晦物,全都沿着裤腿渗下来,一股恶心的闷臭弥漫整个房间。

孙队惊呼,“啊……你小子干什么?”

王杰崩溃了,死死拉着孙队的手,带着哭腔恳求,“孙队,麻烦你替我找条新裤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趁王杰去卫生间善后的时候,我和孙队走到了窗户边上透气。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一阵沉默,孙队忽然讲道,“刚才,我打了那个核实电话,你的确没有说谎。我们的办案作风不是太好,我代表警局向你道歉。”

我松口气,说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孙队却没吭声,朝附近望了望,然后小声跟我讨论起了案情,问我有没有兴趣留下来,协助他查案?

我说毛线,我又不是吃这碗饭的,这么玄乎的案子,你们警方都搞不定,我能有什么作用?

孙队却很坚持,“你虽然没有破案经验,但我看得出,你是个有能耐的人,这件案子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蹊跷,我怀疑,干这事的人应该也和你一样,不像普通人作案。”

我笑笑,摆手打断他,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己都一屁股屎,何必再惹一身骚?

孙队却说,“有个细节,你可能会感兴趣,凡是接触过那串吊坠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于凶杀,你也接触过吊坠,不把事情查清楚,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

我大吃一惊,忙问他何出此言?

孙队叹了口气,讲道,“这串吊坠,据说是那位富商儿子从港岛带回来的,刚把吊坠带回家不到三天,家里就出了命案。”

“其次是两个小时前,市局接到消息,说已经发现了当初抢劫吊坠的疑凶,就在你们抓山魈的地方不远处,有人看到了他的尸体,通过监控比对,我们可以确定,那人就是潜入富商家,制造了凶案的家伙。”

“再有就是王杰的二伯,也就是那位王经理,昨天半夜惨死在自己家中,三桩命案,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瞪大眼说,“连疑凶都死了?那这案子不是可以结了吗?”

“没那么简单!”

孙队一脸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起初我们以为,这只是一场单纯的入室抢劫,凶手杀人越货,逃之夭夭,我们只需要抓住凶手,再夺回赃物就算大功告成。”

“但现在看来,案子的蹊跷点甚多。凶**了吊坠之后,为什么要逃进山里?又是被谁杀死的?还有就是,当王经理从你手中买到吊坠的时候,疑凶明明已经死了,那昨晚潜入王经理家,杀人的又是谁?”

我沉默了。

孙队分析得一点不错,看来这起入室抢劫案的背后,并不止一个凶手,否则无法解释王经理的死因。

其次,我也回想起了自己离开珠宝店后,那两次被人窥探的经历,心中莫名一紧。

莫非这两次窥探,都是为了取我的命?

想到这些,我不淡定了,反问孙队,“那串吊坠在哪儿?”

孙队告诉我,吊坠还在警方的物证室,由于牵扯到凶案,警方已经把它保护起来,决定当做重要的呈堂证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心下稍安,又追问起这串吊坠的来历,一件普普通通的珠宝,甭管再怎么值钱,也不太可能牵扯到三条人命,会不会那串吊坠里面,还隐藏着别的秘密?

孙队苦笑,摇头说那就不知道了,也许有吧,但他不是鉴定珠宝的专家,什么也瞧不出来。

我正踟蹰着,思考那串吊坠的诡异之处,这时候,孙队却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林峰,这件案子实在太诡异了,可能牵扯到某些不为常人所知的灵异,既然你有下咒解咒的本事,那么能不能留下来,帮助我们查案?”

我无比蛋疼。

讲真,我特么就一没见过世面的小屌丝,自己还一屁股屎没擦干净,哪有闲功夫掺和这种事?

可孙队却很坚持,问我是不是还因为之前被提审的事,心里在怨恨谁?我无言以对,只好实话跟他讲,“老哥,我这点微末伎俩,真要是遇上什么厉害人物,怕是连自保都做不到,拿什么帮你们抓凶手呢?”

可孙队根本不信,还以为我只是谦虚,我实在推诿不过,面前答应下来,可以跟他去凶案现场看一看。

就在这个时候,王杰已经结束了“扫尾”工作,大腚很不自然地扭动着,朝这边走来,看见我,他眼神有些怕怕的,似乎不敢与我对视,直接躲在了孙队身后。

我并不想跟谁结仇,便主动告诉他,刚才的事就算过去了,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这个人呢,只要别人不对我动粗,平时还是挺好说话的。

王杰颤颤巍巍,苦笑说那就好、那就好……没别的事的话,他就先走了。

我却快步赶上,把手搭在王杰肩上,说你别急着走。王杰哭丧着脸回头,问我还有什么交代?

我看得出,这小子是真怕了,连跟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看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既有些爽,但更多的却是于心不忍。

不管怎么说,他二伯的死,跟我存在一定关联,要不是我误打误撞,将吊坠卖给了王经理,没准他家也不会招来这场横祸,便耐着性子,好好跟他讲道,“你二伯遭遇不测的时间,大致是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杰小声说,“不知道,我也是一大早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才晓得二伯出了事,等我匆匆跑回二伯的铺子,人已经没了。”

我说那这样吧,能不能带我先去你二伯遇害的地方看一看?

王杰没吭声,看了看身边的孙队,征询上级的意见。孙队则点点头,主动跟他讲,“林峰的确和这起案子没有关联,我之前已经拨打过那个电话号码,将他的信息核对了一遍,此外,他刚才已经答应过我,以特殊顾问的身份加入警队,来协助我们查案。”

王杰这才松口气,面朝我90度鞠躬,先是向我道歉,说之前不该那么鲁莽,然后答应了我的请求,表示要亲自开车,带我去他二叔出事的地方转一转。

半小时后,我、孙队,还有作为司机的王杰,三人再度上了一辆警车,此时我的身份已经焕然一新,不再以疑凶的身份坐进上警车,身边不仅没有监视我,反倒能时刻享受两个警察对我投来的敬畏眼神,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出事地点就在那家珠宝铺子,距离这边不远。

在进入珠宝铺子前,孙队又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在路边买点东西,先把肚子垫吧一下,查案毕竟是个苦活儿,加上我在拘留所将近被关押了两天,总不能饿着肚子,为警队卖命。

我欣然接受,先去了路边一家小吃铺,等待上菜途中,我和孙队再度讨论起了案情。

孙队告诉我,说王经理的死亡时间,大致是凌晨两点到三点左右,他是个比较热衷于事业的人,关了店铺并不急着回家,而是一个人留在后堂盘点账目,清算存货,凶手就是趁着这个时间下的手。

王杰也插嘴说,“我二伯这个人虽然有些市侩,但对事业却很认真负责,他经常留在店铺里盘点,偶尔没回家,二婶也不觉得奇怪,直到今天一大早,店员小晴来上班,一开门就嗅到一股血腥味,发现不对,匆匆去了后堂,才发现我二伯双手都被反绑着,身上到处是刀痕,是受了极度残忍的拷问之后,才被人击穿脑部而死的。”

王杰一脸辛酸地讲述案情,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孙队安慰他,别太着急,又指着我道,“你担心什么,有林峰在,早晚能抓住凶手,还王经理一个公道的。”

我听了这话,耳朵根子都红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匆匆用完饭,我们赶去了凶案发生地点,此时已经到了日暮时分,珠宝店也被警方用警戒线圈起来了,几个干警守着凶案现场采证,看见孙队,都纷纷敬礼。

孙队径直带我进了发生凶案的房间,还没等进屋,我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这股味道糅合在空气中,很明显,搞得我鼻子痒痒的,心中直犯恶心。

刚进屋,我一眼就看到了王经理被摆放在墙角的尸体。

尸体身上用一块白布盖着,由于事发不久,发证部门也是刚采集完现场痕迹,所以没来得及处置尸首,便把他堆在了墙角。

孙队带着我走向尸体,我蹲下来,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感,将盖在上面的白布单揭开,然后就是一阵彻骨的凉意,朝我内心涌来。

我敢赌一百块,看见那种场面之后,任谁都会做噩梦。

白布单下的尸体支离破碎,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尸体的上衣被锐利扯开,胸口与小腹位置抓痕遍布,皮层下的肉基本都烂了,化作一团肉泥血浆,由于血液已经流干,发紫的伤口就这样朝外面卷着,露着嶙峋的骨头,很夸张地扭曲着。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去他奶奶的高人形象,转过身,狂奔出里屋,趴在窗台上就吐,一阵搜肚连肠,半小时前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化作酸水被我喷了出来。

一阵呕吐之后,我感觉好了些,这才扶着窗户大喘息。

孙队叼了根烟,走向我,问我要不要来一根?我急忙接过,点上烟猛嘬了一口,让香烟的气息驱散了肺叶中的血腥味,然后沉下脸,语气低沉地告诉他,

“作案的,可能不是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孙队没有马上发表看法,而是深沉地吸了几口烟,徐徐吐着烟圈,问我何以见得?

我说尸体身上的抓痕明显不是锐器造成的,更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子撕扯痕迹,其次是脑后破掉的口子,既不像斧子或者锥子的敲击,也不是枪械造成的,更像是一头野兽,强行把爪子塞进了他的脑壳,挤碎了头盖骨,导致血浆外溅……

所以尸体的脑壳空空的,连脑髓都流干了,人不可能造成这种伤痕,只能是野兽。

孙队良久都没有说话,一支烟抽完,才无奈地张嘴说,“你讲的没错,可我们调查过附近的监控,并未发现任何野兽出没的痕迹,这条街是麻江县最繁华的街区之一,平时连一条流浪猫狗都看不见,又怎么会出现这么吓人的野兽,将人活活弄死呢?”

其次是当王经理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双手被反绑着,明显是经历过一番严刑拷打,哪个野兽能做到这一点?

我沉默着,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思来想去,又对孙队说,“除了王经理的尸体之外,不是还有一具疑凶的尸体吗,在哪里?”

孙队说,“在殡仪馆的停尸间,我专门派了人守着,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我想了想,说好。

当即,我和孙队又一次登上警车,匆匆朝殡仪馆方向驶去,途中,我表达了对此案的困惑,“吊坠是疑凶亲手盗走的,为什么他自己反而死在了山里?这不符合逻辑。”

孙队则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说有可能盯上那串吊坠的是一个团体,疑凶得手之后,为了摆脱警方的抓捕,便带着吊坠潜入深山,结果团伙中的人却因为分赃不匀,起了冲突,将疑凶杀死,并抛尸在了深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不知道是何缘故,导致那串吊坠流落在了山魈手中,偏偏那么凑巧,我又击杀了那头山魈,将吊坠重新带回了市区,所以那帮不法狂徒才会追上来,拿王经理开刀。

“王经理身上那么多伤痕,显然是经过严刑拷打后才被杀死,凶手这么对他,自然是为了逼问出吊坠的去向,得知吊坠已经落入了警方手中,才会恼羞成怒,直接下了杀手!”

听完孙队的分析,我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暗想若是自己没有及时将吊坠脱手,那么被绑起来接受严刑拷打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警车行驶了半小时,来到城郊区的殡仪馆。

这个点,殡仪馆已经没什么人,我俩匆匆下车,去了殡仪馆值班室。

孙队推开值班室大门,却一个人都没见到,脸色有点不太好看,骂骂咧咧道,“人呢,这两个兔崽子别是擅离职守了吧?”

我满心狐疑,认真打量起了值班室里的一切,桌上的保温杯还是热的,上面飘着一股暖气,显然主人刚离开不久,于是便对孙队说道,“可能是上厕所了吧?”

孙队摇头,“我一共安排了两个人守在这里,没理由两个警察同时去上厕所。”

我也觉得奇怪,按捺住性子,陪孙队坐在椅子上慢慢等,没办法,停尸间的钥匙在两个值班民警手上,必须等到他们,我和孙队才能拿钥匙开门。

可这一等就是十来分钟,值班室除了我们,一直无人经过,孙队的脸色越来越低沉,气势汹汹地摸出手机,嘴里嘀嘀咕咕道,“马勒个巴子,看守这么重要的尸体,还敢开小差,看我怎么收拾这两个小兔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他快速拨打其中一个警员的手机号,手机响了两声,那头很快就接通了,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喂?”

孙队气势汹汹地骂道,“陈涛,你小子死哪儿去了?为什么擅离职守!”

这个叫陈涛的民警马上说,“我没有擅离职守啊。”

“你特么还敢狡辩!”孙队都要气乐了,一巴掌拍着值班室的桌子,“我现在就坐在你执勤的地方,你敢说自己没开小差?你人在哪儿呢!”

那头先是沉默了几秒,接着,便发出一阵拉电锯似的嘿嘿冷笑声,“孙队,我真没开小差啊,我就在桌子里面,你低头就能看见我。”

说完,手机瞬间挂断,然后传来一阵刺耳的盲音。

孙队一愣,本能地低头,朝值班室桌子下面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发现他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身体好似通电般抖动了几下,然后腾一下站起来。

由于孙队打电话的时候开着免提,我把通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便朝桌子下面看去,并一眼就看见了值班桌的抽屉缝隙中,渗出的暗红色血丝。

“退后!”我头皮一炸,本能地抓住孙队的胳膊,将他猛地往后一扯。

孙队猝不及防,脚下到了一个趔趄,被我扯向墙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他起身后退的那一瞬间,原本被关得严丝合缝的值班桌抽屉,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猛一下朝外面弹开,从抽屉下探出一只森白的手,锋利的指甲犹如锯子,一把抓向孙队的小腹。

“啊……”

这只手的出现,将我俩同时吓了一跳,得亏我反应及时,发现不对,就立刻将孙队扯向了墙角。

那只手虽然抓空了,可手掌下面却爆出一团黑色的浓雾,然后就是一阵“嗡嗡”的虫鸣声,黑雾徒然放大,化作一片黑央央的纱帐,铺天盖地地洒向我俩。

“当心!”我脸色大变,本能地挡在孙队面前,趁势一脚踢翻了脚下的椅子。

椅子被暴力弹射起来,在空中一个翻转,连续打了两个转,然后与那团黑气徒然撞击在了一起。

紧接着,我耳边传来一阵“沙沙”的啃食声,椅子在重力作用下完成了自由落体,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那种啃食声却变得越加密集。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刚才扑向我们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黑雾,而是一片小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黑色甲虫,由于数量太密集,又密密匝匝地飘在天上,所以才形成了浓烟的效果。

此时,那片黑压压的虫子已经覆盖在椅子上,发出密集的啃咬声,我眼睁睁看着木腿被虫子啃噬成一片木头屑,扑簌簌地掉落下来,眨眼间,那木腿便被大量的黑色甲虫啃噬得精光不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次奥!

这一幕差点把我尿都吓出来了,孙队更是无比紧张,把后背死死靠在墙角上,颤着声音问我那是什么?

我回想那本法门上的内容,战战兢兢地咽了口唾沫,“好像是蛊!”

“什么蛊?”孙队似乎没听明白,本能地反问我一句,可没等话音落地,那片正在啃噬着木腿的虫潮,已经再度涌动起来,形成一片铺天盖地的黑幕,朝我俩兜头笼罩而来。

“快脱衣服!”我急忙大喊一声,不敢有任何迟疑,一把扯掉上衣,抡着双手挥动起来。

这会正值八月,天气燥热得很,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脱下来倒也不算费力。

只不过这上衣太单薄了,当我抡着t恤,狠狠打在那片虫潮上面的上面,居然感觉好似扑在了一堵墙上,不仅没有将虫潮打掉,反倒让这些黑色甲虫得以栖身,一只只都趴在了我的外套上,然后疯狂地啃噬起来。

我这t恤很便宜,十块钱一件的地摊货,那经得住这些虫子乱啃,顷刻间便多出了无数个窟窿,被啃出大量筛子一般的细密小孔。

这些虫子纷纷穿过眼孔,继续朝我脸上扑来,密集而繁复,密密匝匝的一堆。

那一瞬间,我几乎连心脏都停止跳动,眼看着虫子就要扑在脸上,心道一声苦也。

可偏偏就在此时,小腹下却骤然涌出一团暖洋洋的气息,我几乎没怎么迟疑,在本能的驱使下,同时伸出双手,丢了外套,猛地朝虫群里面一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股诡异的气流笼罩在我双手之上,左手僵冷似冰,右手却散发着滚烫的热力,两只手上的气息同时涌出指尖,竟将那铺天盖地的甲虫全部逼停!

这片诡异的虫潮,眼看就要扑在我脸上,给这股劲力一震,居然一触即溃,大量虫子都给震死,化作一滩细粉,扑簌簌地坠落下去,更多甲虫好似遭遇了天敌,纷纷玩命逃亡,朝值班室的窗户缝狂涌而出。

我心中一震,真觉得不可思议,收回双手来不及细看,孙队忽然伸出手,在我肩上拍了一把,“干的好,快看看抽屉下面到底有什么!”

我心绪复杂,来不及细想这些蛊虫为什么如此惧怕我手上的气息,匆匆奔向弹开的值班桌椅,一看便瞧见了弹开的抽屉下,那只诡异的人手。

森白的手臂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污,好似从抽屉里长出来似的,五指仍旧保持着虚抓的姿势,显得格外吓人。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和孙队一起拉开了抽屉,那只人手立刻从抽屉中掉落下来,啪叽一声掉在地上,整条手臂齐肘而断,像是被某种锐物一刀劈下,又强行塞进了抽屉当中。

其次是在断手的手心位置,鼓起了一个大包,皮层表面臃肿不堪,鼓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这些蛊虫,就是从断手的手心处飞出来的。

“这……”

孙队看着抽屉里的断手,整个人一下就懵了,一脸煞白地喃喃道,“这是陈涛的手……可,可手里怎么会长出这么多虫子!”

我小心翼翼地捡起了断手,强忍着恶心,凑到眼前快速看了一眼,随即把视线移开,对孙队解释道,“这只手刚被剁下来没多久,有人在断手上种了蛊卵,依靠断手上的血液养分对虫卵进行孵化,到了一定阶段,虫卵就可以破手而出,然后攻击一切靠近自己的目标!”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队吓得声音都变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发出一阵苦笑,然后告诉他,的确有。

麻江县处于黔南腹地,这里是十万大山的门户,如果继续往深了走,便能抵达传闻中恐怖诡异的苗疆、

而之前攻击我们的黑毛甲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便是传闻中的“蛊”,这玩意属于苗疆的特产,包括我身体中噬神蛊,也是蛊中的一类,当然了,从之前的对峙结果来看,我体内的噬神蛊,无疑比这些黑色的甲虫高了好几层楼的境界,所以只靠气息就能将它们逼退。

当然,此时并不是洋洋得意的时候。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提前剁掉了值班民警的一只手,再把这只手藏在抽屉里,一次下套,此人无论是心机还是行事手段都血腥无比,绝非普通的凶犯!

“这……陈涛的手在这里,那他人呢?”

孙队显然有点吓得不轻,饶是他经验丰富,也断然没有经历过这么诡异的事情,满脸惨白,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我。

我轻轻摇头,正要说话,冷不丁,此时值班室门外的走廊上,居然传来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正朝我们走来。

“谁?”

我和孙队同时抖了一下肩膀,本能地靠在一起,将身体缩进墙角,孙队则快速拔出警枪,对准大门方向厉喊道,“什么人装神弄鬼,有种现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到底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心理素质强得一批,纵然之前被吓得不轻,也没有彻底乱了方寸。

而门外的脚步声则戛然而至,随即,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孙队,我是陈涛啊,我来拿我的手……”

“什么……你是陈涛?”孙队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两眼茫然,瞳孔也吓得有一丝涣散,战战兢兢地问,“你、没死?”

陈涛在门外发出咯咯的狞笑声,“你想知道我死没死,推开看看不就行了?”

说着,虚掩的门上立刻传来一道“吱呀”的推门声,值班室大门咧开一道缝,门缝之中射出一道狭长漆黑的影子,映在地板上,无比的森怖。

孙队手指头也跟着哆嗦了一下,吓得变音道,“你别进来!孙涛……不管你死了还是活着,我都是你的上级,别忘了,你来警队的第一天,还是我带你宣誓的,现在我要问你话,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

推门声立刻顿住了,门外的影子邪邪一笑,“你要问我什么?”

孙队佯装镇定,可五官明显已经吓得扭曲了,不知道保持了多大的克制力,才咬牙发声道,“是谁砍了你的手,还在你手上种了蛊?”

“呵呵,等我把手拿回来,自然会回答你的问题!”说着,值班室大门再度被顶开了少许,我蹲在孙队身边,明显看见了一只穿着警服的手,正在推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要让他进来,开枪!”

我心中有一种直觉,如果让门外的尸体走进这个房间,恐怕我和孙队的下场都不会太好,于是本能地把嘴巴贴在孙队耳边,快速喊了一句。

孙队已经来不及思考,我话音刚落,他便立刻拉下保险,猛然扣动了扳机。

砰!

黑漆漆的枪口中喷射出一道火焰,出膛的子弹化作一条亮线,笔直地打在金属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炸响。

火光四溅下,黑色被照得忽明忽暗,隐约中,我捕捉到了一张发青的脸,心中狠狠颤了一下。

这家伙,好像的确已经死了。

第一枪射偏了,只打在了门框上,并未射中目标,但是推门声也随之停下来,似乎对门外的东西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那道影子藏在门的背后,发出凄厉犹如鬼哭般的声音,“孙队,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开枪打我!”

“我……”孙队嘴唇一抖,手指头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我捕捉到他紧张的情绪,赶紧按住他肩头讲道,“别管那家伙说什么,继续开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孙队别过脸来,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说开枪顶个屁用,那丫的是鬼呀,子弹能杀死他吗?

我却冷冷一笑,说门外的尸体是真的,但却未必存在什么鬼,多半是有人假借尸体,来扰乱我们的视听。

先不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就算有,也绝不可能是这种状态。

田叔曾经告诉我,世间本无鬼,有的都是疑心生暗鬼,这人才死了多久啊,哪有瞬间就变鬼的?

我的话,似乎让孙队变得镇定了一点,他擦掉冷汗,艰难地把双手举高,枪口再度瞄准了门缝,厉声道,“你的手就在里面,你不是要拿吗?有种你就进来!”

说话间,孙队已经将枪口摆正,不管门外的到底是不是鬼,只要他敢推门进来,就立刻给这家伙来上一梭子。

“呵呵,好,那我可进来了!”门外的人发出一声阴历的尖笑,随即,大门再度传来“吱呀”的声音,紧接着值班室门缝迅速放大,涌来一股森冷的风!

“开枪!”

啪嗒!

我和的怒吼声,和电闸被拉掉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孙队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值班室灯光骤然一黯,眨眼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

第二枚子弹到底还是喷射出来了,可光线一黯,孙队无法确定究竟打中了没有,黑暗中唯有他传来的“嗬嗬”喘气声,沉重得好似拉风箱一样。

紧接着,门外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似乎是尸体倒地的声音,这黑灯瞎火的,我和孙队都看不清楚,继续靠在墙角等待了半天,直到确定那人不再动弹了,孙队才默默收好枪支,缓缓站了起来。

我用手压住他肩头,低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孙队朝大门方向一指,“出去看看,第二枪应该是打中了,你没听到他都摔倒了吗?”

我说,你确定?

孙队明显楞了一下,在黑暗中回过头,露出一对凄惶的眼球,“难道有诈?”

我也说不上来,但直觉告诉我,一定不能这么轻易走出值班室大门,心中思索了一番,随即,将视线转移向那只断掉的人手。

自从我初步驯服了噬神蛊之后,目力已经得到了极大地提升,即便在完全漆黑的夜色中,也能瞧见周围两米内的景象,当即便蹲下身去,一把抓起了那只断手,回过头,朝孙队使劲眨了眨眼睛。

我不确定孙队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想法,但事到如今,我却不能再出声给外面的家伙示警,当即将手臂一扬,抛出了那只断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断手在空中划出一抹抛物线,不偏不倚,砸在了值班室门口,几乎就在它落地的一瞬间,我眼中闪过一只毛绒绒爪子,正飞速朝断手方向抓去,心中一紧,大喊道,“开枪!”

砰!

孙队立马开了第三枪,枪声炸响的同时,子弹呈螺旋状喷射而出,瞬间穿透了那只毛绒绒的大手,炸开一团碗口大的血浆。

啊……

门外立刻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打中了,这次肯定不会失手!”孙队兴奋的叫声也随之而来。

我猛地一咬牙,将脚尖蹬在墙根上,借力猛地往外一扑,同时将双手探出,口中迅速诵念心咒,噬神蛊的气息立刻沿着双臂传导,一手灼热,一手阴冷,徒然朝着血花四溅处爆抓而去。

这一抓,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我并不晓得门外究竟藏着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制服对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切力量都使出来。

可惜这一把还是抓空了,对手的动作比我想象中更快,中枪的瞬间,那只毛绒绒的手便闪电般探了回去。

我两手扑空,身体却在惯性下保持笔直的冲势,一个前扑,直挺挺摔在了门外的水泥地上,几乎完全是连贴着地面,差点将鼻梁都磨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次奥!”

我本能地惊呼一声,趁势贴着地面一翻,连续滚了两圈,看看止住滚动的趋势,随即猛然回头,朝着值班室大门方向看去,却将一个毛发蓬松,双脚直立行走的物件,正飞速贴着墙壁往上攀爬,那动作快得宛如壁虎一般,不过眨眼功夫,便翻越了近五米的高墙。

“站住!”我发出一声狂吼,撒腿去追,这时候孙队也举着警枪跑出值班室门外,差点跟我装了个满怀,急忙搀着我大喊道,“怎么样,是人是鬼?”

我脸色低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眼,“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什么玩意儿?”孙队听愣了,瞪大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可能感觉好笑,挤出一副笑脸道,“不是鬼也不是人,那是什么,妖吗?”

笑着笑着,他就僵住了。

我的脸色很严肃,半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指了指他脚边的血迹说,“你刚才那一枪,打中了这家伙的手臂,你自己看看地上的血渍,它像是人类的血吗?”

孙队不吭声了,脸色铁青地低头,朝着地面上的血迹看去。

他之前那一枪,正中那家伙的手臂,对方伤**裂的同时,也洒了不少暗绿色的血液在墙上,这种血浆散发着诡异的绿色,十分粘稠,浓度比正常人类的鲜血高了不少,而且夹杂着一股莫名的土腥味,很不好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之前躲在值班室门外袭击我们的,肯定不能是个人,因为人血不可能是这个样子,而且人也长不出那种毛绒绒的爪子。

其次也不可能是鬼。

为何?

因为传闻中鬼魂只不过是一股怨气,一种存在于世间的磁场感应,通常是不可能有实体的,自然也不会流血了。

非人非鬼,那就只能是妖!

孙队倒吸了一口凉气,回过头来看我,脸色已经惨变到发绿,颤着音说,“怎么……可能,世界上还真的有妖怪?”

我也觉得这事挺荒唐,可事到如今,除了这个解释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我点头,打断了孙队的话,又对他沉声问道,“你不是要带我去看疑犯尸体吗,赶紧去找钥匙!”

孙队怔了怔,回过神,把手摸向背后早已倒地的尸体。

在确定这里没有鬼之后,孙队的胆子也大了不少,匆匆在同事的尸体上摸索着,可半天后,却回头告诉我,说停尸间的钥匙不见了,根本没在这个叫陈涛的警员身上。

我听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涌出不太好的念头,急忙沉声道,“别找了,快去停尸房看一看!”

孙队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忙不迭地爬起来,顾不上整理同事的尸体,匆匆领着我跑向值班室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俩尥蹶子狂奔,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殡仪馆地下一层,走在这个专门用来停放尸体的地方,我心中渐感低沉,总觉得这太平间灯光森冷,空气中莫名散发诡异的气味。

其实我对气息的感知能力还不是太敏感,无法分别空气中那种诡异的味道,究竟是太平间本就有之,还是某种异端出现之后的残留,只是隐隐觉得,心里不是太舒服。

继续沿着停尸的走廊行走,十几秒后,孙队带我拐进了一个早已洞开的房间。

果然,当我们一起步入房间后,只看见一具被人强行掀开的冰棺,而冰棺下面的本该摆放着的疑凶尸体,却是早已不翼而飞了。

“有人盗尸!”孙队脚下打了个趔趄,本能地用手扶着我的肩,语调怪吓人地说,“难道刚才那家伙之所以吓唬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待在值班室不出来,好趁机让他的同伙搬运死尸?”

我说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最好不要这么早下定义。

说完,我指了指被掀开的冰棺盖子,对孙队说道,“看见棺盖下面的抓痕了吗?”

他咽了口唾沫,点点头说看见了,又很不理解地看着我,质疑我为什么不关心尸体去了哪里,反倒研究起了冰棺盖子上的抓痕。

我没有立刻给出解释,而是缓缓蹲下来,沿着冰棺检查。

殡仪馆的冰棺,说白了就是一副塑料棺材,棺材盖子是亚克力的塑压模板,底座下能通电,道理和冰柜差不多,只要给底座通上电,就能保持一个恒定的低温状态,让尸体长时间不腐。

可就在我检查棺盖上塑压模板时,却发现了不对。

棺盖上的抓痕,是从里面造成的。也就是说,是尸体自己挥手,将冰棺的棺盖从里面顶开。这里没有其他人活动的痕迹,但是地板上却有很多爬行过的手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这里我已经很不淡定了,脸色苍白地起身,对身后同样一脸呆滞的孙队讲道,“没有人盗尸,是尸体自己顶开了棺材盖子,然后爬出冰棺的。”

“不……不可能吧?”孙队脸上弥漫着极度难以置信的惊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唯有用手掐住喉咙,才能保持正常发声。

我指了指地上的水手印,语气低沉道,“尸体在冰棺里待的时间久了,身上会结出水渍,所以当他自己爬出来的时候,才会在地上留下这么多水印。”

听了我的话,孙队的身体直接往后一仰,好悬没栽倒下去,惨着脸说,“你还说没鬼,如果没有鬼的话,这尸体怎么可能自己往外爬?”

我一时间也说不明白,只好将视线专注于脚下,沿着地上湿漉漉的水印移动。

很快,我发现这些水印一直延伸到停尸房的墙角,并很诡异的消失了。

而水印消失的地方,则多出了一个铁柜子,将墙角整个遮盖起来。

我走到铁柜面前,伸手推动了几下,然后回头对孙队讲道,“帮忙,挪一下铁柜!”

孙队显然不知道我要干嘛,可出于信任,还是点头走过来。

两人合力,终于将铁柜挪开了一个边角。我从孙队手上接过一把手电,拧开了手电的开关,随着一束强光打进去,立刻在铁柜后面,发现了一个直径约莫半米的圆孔。

“这是停尸间的通风口,怎么会被铁柜堵住?难道……”孙队大吃一惊,顿时想到了什么,吓得手足无措,呆立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样的,我也开始在脑中构建出一个画面:

尸体离开冰柜后,便贴着地板继续爬,直至爬进了通风口,然后慢慢推动铁柜,将通风口挡住,自己则倒退着挤进通风口,沿着停尸间墙壁后面的通风管道离开!

想到这里,我脑中立刻划过一道闪电,回头说,“就算尸体能自己爬出殡仪馆,也不可能爬出这座城市,殡仪馆外面肯定有人接应它,走,我们立刻去外面找!”

说着,我撒腿就往外跑,孙队忙不迭跟上来,一边跑,一边擦着冷汗询问,“林峰,这事不对啊,好端端的尸体,怎么能自己爬出去?”

我沉声道,“正常情况下,尸体当然不能自己爬,除非有修行者在尸体上面动了手脚!”

虽说我才接触修行不久,但触类旁通,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许多法咒,是可以远程操控尸体移动的,譬如崂山的养尸咒、譬如神秘的湘西赶尸咒、譬如蛊……

我俩匆匆跑出了殡仪馆,孙队这才想起来打电话,联系警队增援,同时也联系了殡仪馆这里的相关领导。

几分钟后,我们绕到了殡仪馆后面的那条马路,并在马路附近,找到了被人用塑料袋盖住的通风窖井。

我蹲在通风口处,眯眼打量了半晌,赶紧那黑漆漆的洞口下,似乎存在某种能发亮的金属物件,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用手指头将那东西勾起来,递到眼前一看,是铁丝!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有人给尸体下了邪咒,让它自己爬进通道口,然后利用这些铁丝,将尸体从通风口中吊起来,由于时间仓促,他没有来得及善后,才会将吊尸体用的铁丝留在这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听完我的分析,孙队一脸惶恐道,“谁会偷一具尸体呢?”

我沉声说,“偷尸体的人,恐怕并不是真冲着尸体而来的,只是不希望尸体身上的秘密被我们发现。”

孙队一愣,问我何出此言?我则叹了口气,回头跟他讲,“假如你是妖,而你的同伴也是妖,那你会不会希望同伴的尸体落到警方手里?”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妖,是异端,倘若警方确定这具尸体属于妖物,显然不会轻易放过研究它的机会。

我想,对方正是出于这种心态,才不得不选择将尸体从殡仪馆带走。

孙队很茫然,抽着烟一阵苦笑,说林峰,这事真是越来越玄乎了,我从警半辈子,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这案子到底该怎么查啊?

我却笑笑说,“无妨,其实案件已经很明朗了,如果这家伙不动手盗尸的话,恐怕我们根本找不出任何线索,但既然他主动出手了,也等于给我们制造了抓他的机会。”

孙队起初还觉得疑惑,可静下心来一想,却拍着大腿说,“对呀,这附近没有拖动尸体的痕迹,这大半夜的,对方挨了我一枪,也不可能扛着一具尸体离开,他只能借助交通工具来运尸,我只要查一查附近的监控,锁定可疑的车辆就行了!”

说完,孙队如释重负,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而我则拍手起身,对还在打电话的孙队说,“怎么锁定嫌疑人,这件事得靠警方自己去查,动手的时候叫上我就行了。”

孙队挂断电话,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道谢,说这件案子实在太恶劣了,上面催得又紧,忙得他双脚直跳,得亏能得到我这个奇人异士的点拨,要不然,他可能直到现在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感觉这老小子自从发现我能下咒之后,对我的态度就有点巴结了,只是笑笑,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晚,孙队继续留在殡仪馆,查监控、锁定嫌疑人车辆,而我则打车返回到了住的地方。

返回田叔家中,天色已经很晚,我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想之前遭遇的袭击,脊梁骨上还一阵阵地发冷。

哥们这回似乎有点托大了,早知道事情这么麻烦,本来不应该答应孙队,把自己卷进来的。

八月间,正是最炎热的季节,我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地想着事情,心情有点乱糟糟的,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睡觉。

这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的,我感觉背后有些冷,不晓得从哪里刮来一股风,掀得窗台晃动,连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嘎吱嘎吱”地摇着。

起初我没在意,大夏天,刮风了反倒更凉快,可随着时间推移,背上那种不适的感觉却加深了许多,这种冷,不像是风吹造成的,更像是一种渗进骨头里的阴寒,阴渗渗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睡眠比较浅,一觉得不对,很自然地睁开了眼皮。

卧室里很黑,但经过噬神蛊的温养,我的夜视能力有了很大的改善,睁开眼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团黑漆漆的玩意,好像个人影的轮廓,倒挂在房梁上,宛如一只壁虎,在缓慢地朝我这边爬动着。

那玩意,不像个人,因为根本没有五官和头发,浑身就是一片黢黑,好像一团会移动的影子,正一点一点地,沿着房梁垂落下来,然后伸出一双黑得不见颜色的手,尝试来掐我的脖子。

我仍旧躺着,一动不动,心里却在默默地盘算,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是鬼吗?看着不像,但要说是妖,也解释不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入行的时间毕竟还是太短了,见识不够,根本无从分辨。

但那东西并不会因为我的无知就放过我,没等我咂摸过味来,那黑漆漆的手,已经环过我的脖子,开始扼住我的气管了。

我一瞬间就感觉到不能呼吸,仿佛溺水,浑身发冷,而且四肢变得越来越沉重。

这东西,没有实质性的触感,即便我的喉咙被它死死掐着,却依然感觉不到真实的肢体接触。

那双黑漆漆的手,仿佛只是一股气,沿着我的毛孔散发,浸入四肢百骸,然后我感觉手酸,身体更是僵硬得一比,仿佛连骨头都冻酥了,要挣扎,但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劲。

看来,这是凶手对我多管闲事的报复。

我会害怕?

不会。

事实上,虽然身体被那股邪气浸入,僵得完全动不了,但我的大脑却异常清晰,完全感受不到恐惧的存在。

我的底气,来自于噬神蛊。

当我初步驯服它之后,这小东西,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我死了,它恐怕也不会好过,所以我敢断定,噬神蛊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弄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这念头一起,我便感觉到脑海中传递出一股厌烦的情绪,还有几分轻蔑和不爽。

它似乎不太甘心,受到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驱使,但是不管怎么样,噬神蛊总算把力量借给我了。

我的小腹下,升腾起了一股灼热的气流,原本僵硬的身体,骤然恢复了力量,左手却变得森冷如冰,涌出了一缕缕的寒气。

我没有丝毫迟疑,立马一个翻身,伸出手,握住了盘在我脖子上的东西。

手掌抓实,触觉一阵冰凉,感觉好似隔空抓住了一个气球,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受力。但我毕竟还是抓住了它。

黑影似乎很惊讶,惊讶于我能看见它,更畏惧我左手上涌动出来的气流,它不再掐我的脖子了,像蛇一样地扭曲,在我指间翻转滚动,好似软面条一般地拉长,居然变成了皮筋状,挣扎着,想从我指缝中溜走。

我哪里会让它挣脱,当即闭上眼,迅速鼓动小腹下的真力,然后持咒,口中低沉地喝了一句,“定!”

那玩意,果然被我定住了。就连拉长的身体也在渐渐回缩,鼓成一个黑乎乎的、圆圆的球状物,被我死死抓牢在手中,半点不能挣脱。

我这才判断,这家伙究竟是何物?

它是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何谓“怨”?

在田叔留给我的法门中,对此有着详细的记载。

所谓怨,其实也是气的一种,但却是负面的、能对人的身体产生巨大害处的咒怨之气。

通常,会有许多邪派的修行者,专门搜集这些怨力,将它用作下咒的媒介。

世间无鬼,但是有怨。这种怨念,便是一个人临死前,在饱受折磨和痛苦之后,留下来的,对于人世间的那口诅咒和执念。

类似我国的邪术、东南亚的邪派降头,其实追本溯源,都是利用怨气来害人。

一些练就邪术的修行者们,自身并不能产生多大的怨气,但却可以通过搜集亡灵怨气的办法,达到强大自身咒术的目地。

当然了,此时给我下咒的人,其能力并不是十分强大,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轻易的,被我将咒术破去。

我抓着手上的黑色气团,双手揉吧了几下,将噬神蛊的气息直接灌入,不消多久,这股气流便在我手中碎裂,“砰”的一声,发出好似气球破碎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窗外传来的一声闷哼,似乎法咒被破,他自身也遭到了一定的反噬。

“出来!”

怪得很,我明知道外面那人想杀我,但心里偏偏不怕,反倒鼓足了勇气,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一个箭步往前冲,猛地掀开窗户,同时朝外面的人发出一声厉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我看见一道弓腰驼背的身影,好似猴子般敏捷,直接从院里弹射起来,一跃两米,很轻松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墙头上,正要朝暗处掠去。

我不会轻功,别说翻越墙头了,就连这扇窗户都不能轻松翻阅过去,眼睁睁看着那家伙要逃跑,心里着急,拿眼珠在房间里乱瞄。

也是赶巧了,我身边就有一把水果刀,是田叔买来削苹果用的,我想也不想,一把抓起了水果刀,使劲朝那人背上投掷过去。

情急之间,我不知道自己爆发出了多大的力量,那水果刀直接在空中崩成一条直线,然后迅速扎透了翻墙之人的后背。

我又听到了一阵闷呼,只是有点可惜,那一刀并没有将对方打下来。

那人尽管被我一刀扎中了后背,却仍旧把身体骑在墙头上,很灵巧地一个翻身,径直跃到了墙外。

等我跌跌撞撞跑出去拉门时,大街上冷风萧瑟,却是一个鬼影都没见着。

但他到底还是受伤了,墙头上留下了一些血迹,我走到那摊鲜血边缘,用手指头沾了一些,凑到鼻子上一闻,感觉又浓有腥,极为刺鼻,还夹杂着一点隐约的绿色。

错不了,刚才对我下咒之人,应该就是昨天在殡仪馆袭击我和孙队的家伙。

至少是一类人!

返回卧室,我重新将大门关紧,所有门窗都紧锁起来,重新坐回床上,骂了声次奥!

这帮杀人越货的强盗,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上门,我要不是身怀噬神蛊这种奇物,没准刚才就被弄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晚的遭遇,让我心情极度懊恼,也不敢睡了,生怕一睡下,对方就给我来个回马将,只能靠着墙头,迷迷糊糊地坐了一整晚。

直到天色亮起,我才逐渐把紧绷的神经放缓了一点,回想昨晚遭遇,仍觉得好像一重梦境。

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在我眼里一向只有电视上会演,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上真实的仇杀。

暗算我的,还特么是个妖物!

我懊恼极了,心中颇觉后悔,感觉不应该管这档子闲事,这时候,手机铃忽然响起,我低头一瞥,电话又是孙队打过来的。

我只好硬着头皮接听,刚把手机放在耳边,那头就传来孙队极为兴奋的喊叫,“林峰,我查出来了,经过监控录像的技术分析,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

我心下一阵恍惚,说不会吧,这么快?

孙队压制不住语气里的激动,冲我大声嚷嚷,“殡仪馆外面的监控,拍到了一辆黄色的面包车,那辆面包车从昨天下午六点之后,就一直停在殡仪馆外面,我查到了司机的身份,发现他来自一个叫小黄庄的地方,那地方,距离发现第一个疑凶尸体的地方不远。”

我压下激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告诉孙队,说知道了。

半小时后,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口,我打着哈欠开门,发现孙队和王杰都坐在那辆警车上面,正兴奋地朝我招手。

我坐上了驾驶室后排,刚落座,孙队就告诉我,说自己已经向上面申请了批捕令,这次就是冲着抓人去的。

我说,“你确定面包车司机就是嫌疑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队很笃定,使劲点头,说错不了,那小子是个专门杀猪的屠户,叫董宝,五十来岁,没成家,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开着那辆面包车去菜市口送货,家里又没亲人去世,干嘛无缘无故把车停在殡仪馆啊?还一停就是几个小时,要说跟这事无关,孙队打死都不肯信。

我并不想知道警方是如何调查取证、确认谁是真凶的,只想快一些将此事了结,于是点点头,不再说话,把头靠在坐垫上,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现在连我也被凶手盯上,早点抓到他,对谁都有好处,所以并不反感这次行动。

实施抓捕行动的除了我们三个,警方还调来了一支由精兵强将组成的特警,人人手上都拿着枪,这配置,就算一头老虎也能捕获,抓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警车在山里兜兜转转,差不多行驶了半小时,总算驶离了城区,转而来到一个很贫困荒脊的小村落。

这个村,就是警方抓捕嫌疑人的目的地,名字叫小黄庄。

我被山里颠了大半个小时,下了车,有些头晕,便站在村口的高岗上,俯察了一下村子的地貌。

小黄庄资源贫瘠,出村的路也只有一条,偶尔能看见一两个无精打采的乡民,懒洋洋地靠在坝子上晒太阳,村里有狗,在路上随意闲逛。

从外表看来,这里只是一个静谧的小山村,然而里面的气氛却让人觉得压抑,每个参与抓捕的人,都把心绷得紧紧的。

孙队找到我,跟我商量起了接下来的行动,直接带着大部队进村抓人,显然是不可取的,这里位于黔南,属于少数民族自治区,村里的少数民族并不拿汉族的警察当回事,一个不小心,恐怕一整村的人都会跟干警们闹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反问孙队,打算怎么办?

孙队看了看四周,小声跟我说出了计划,建议偷偷地带人进村,打枪的不要,最好先设法将董宝骗出来。

我指了指自己,说按照你的意思,这事得要我去办了?

孙队讪笑了两声,点点头,说你穿的是便装,又没有警察的身份,由你去敲门,应该不会引起董宝的警觉。

我摇头,告诉孙队,“昨天晚上,这家伙已经找过我了,虽然没有正面交手,不过,他肯定认识我!”

孙队一愣,瞪大眼看我,说什么,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打断孙队,拉着他走到僻静角落里商量,说干脆把警车藏起来,让所有警员都换装吧,这么多人,只要大伙一起冲进去,就算董宝手段再硬,也不可能扛得住。我们迅速抓人,再火速带人离开村子,这些乡民未必会怎么样。

孙队无奈,只好点头同意了,立刻下了命令,让随行的十几名警员同时换装。

我并非警员,穿的也只是普通衣服,所以不需要换装,便独自走到一棵大槐树下,抽了支烟解闷。

刚把烟抽到一半,我却感觉脑门顶上有些奇怪,说不上哪里奇怪,只是直觉让我有些不舒服,便把头抬高,眯着眼睛去打量。

然后我就看见,在老槐树的树枝上,停着一只老乌鸦。

这乌鸦个头怪大的,盯着一对幽冷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目光有些歹毒,不晓得为什么,总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老话都说,乌鸦和山魈一样,是游走在阴阳两界之间的特殊生物,这玩意很邪,无论谁看见了,都会倒霉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会不会,是一种不祥的警兆?

我直愣愣地盯着乌鸦的眼瞳,总感觉这对眼睛特别渗人,而且流露着一种人性化的歹毒,正要靠近一点,冷不丁,那乌鸦却一震翅膀,扑棱着飞走了。

它飞走的方向,正是我们要抓人的小黄庄,留下我一个人愣愣地呆在原地,有些错愕。

这时候,孙队已经换好衣服,上前在我肩上拍了一把,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说没事,只是右眼皮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开始跳。

见我有些失神的样子,孙队便拍拍我的肩,安慰我,说你别紧张,这么多人,这么多条枪,不怕那家伙蹦到天上去,带你来也是为了镇场子,也许根本轮不到出手。

“这样最好!”我深吸了一口,埋头,跟随孙队快速进村。

我们进村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左右,这个点,乡民们基本都在地里忙碌,村口除了两个晒太阳的老头,看不见别人。

进了村口,孙队立刻掏出一盒烟,笑眯眯地朝晒太阳的老头走去,给两个老头一人发了支烟,然后打听,去董宝家应该怎么办?

其中一个老头耳背,没听清楚孙队问什么,倒是另一个秃顶的大爷,笑呵呵地接过烟,伸手往村尾方向一指,说那里就是,又反问我们,找董宝做什么?

孙队卖了个心眼,说董宝不是杀猪匠吗?我们是县里养殖场的,找他聊点买卖。

秃顶老头把烟点上,乐呵呵地说,“哦,那你们快去吧,这个时辰,他肯定在家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队不愧是干刑侦的老手,三言两语,已经从老头这里打探到了董宝的底细。

确定疑凶这会儿应该在家,孙队反倒不忙了,回头,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几个干警从队伍中散开,去了不同的地方打埋伏,防止董宝会跑出村。

不久,我们来到了董宝家。

这是一栋很陈旧的木棚房子,前院很大,摆着专门用来杀猪的案板,案板下堆着麻草绳子,还有一把磨亮的尖刀,地面应该常年无人打理,积攒了很厚一堆猪粪便,有的已经干了,有的还很新鲜。

孙队朝我们摆了摆手,很快,一帮负责抓捕的干警便主动散开,将院子团团围了起来,然后孙队又看向了我,眨了眨眼。

虽然没有眼神交流,但我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去敲门。

我没有答应,而是眯着眼睛,瞧向了两扇紧闭的大门,同时心中默念了几遍咒语。

在噬神蛊的气息感染下,我能看到更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户人家的大门口,死气沉沉的,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并不浓郁,但却很明显,其次是空气之中,有着若有若无的酸腐气息在游荡,明明被大太阳照着,给人的感觉却很阴森,而且极冷。

看到这儿,我已经大致有了判断,这大门,恐怕不是那么好进的。

见我一直愣着没动,孙队又来拍我,把嘴巴凑到我耳边,小声问,“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我摇头,说只是感觉心里怪怪的,具体倒是没看出什么陷阱,只是这家人的大门,有很多死气萦绕,是个不祥之地,最好别主动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队是个精明的人,见我语气不对,当即也猜到了些什么,正踌躇,这会儿警队里已经走出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警察,开始朝大门方向试探了。

我狠狠吸了两口气,也打算跟上去,可就在这时候,耳边却听到一阵“嘎嘎”的老乌鸦怪叫声,心中一动,立刻把脚步顿住,抬头一看,只见木棚房顶上,此时正蹲着一头老乌鸦,瞪着阴冷的眼仁看我们。

这乌鸦我越看越熟悉,正是进村之前、一直躲在老槐树上偷瞄我的那一只。

“糟糕!”我顿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忙对走在前面的人喊道,“他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快退回来!”

可惜我提醒得太晚了,正当我发声的时候,两个精干的警员已经开始撞门了。

两扇破烂的木板门,根本禁不住他们撞击,顿时“哐当”一声,直接朝里面咧开。而在大门被撞破的瞬间,门框上却掉下一个黑漆漆的物件,笔直地坠落在地。

咔嚓!

那东西落地的瞬间,立刻炸裂,我应声一瞧,才发现掉在地上的,是个黑漆漆的陶俑罐,罐子里渗出大量脓腥腐臭的液体,黏糊糊的,全都洒在地上,黏液中还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滚蠕动。

撞门的警察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炸开的罐体中,便传来一阵“嗡嗡”的虫子震动翅膀声。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大群黑色的虫子,它们好似潮水般翻滚着,自罐体内部翻滚而来,化作漫天的黑雾。

密密匝匝虫潮形成一蠕动的云头,顷刻间,已经对着众人笼罩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啊……

我正感觉惊诧,撞门的警员已经开始惨叫了,他们手舞足蹈着,仿佛在跳踢踏舞,双手胡乱在空中挥抓着,打算将覆盖在脸上和脖子上黑色虫子拍打下来。

可是没用,因为此时覆盖上来的虫潮太密集,个体也太多了。

这些虫子细小得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但牙口却异常锋利,一口就是一个洞,啃破了毛细血管和最外层的那层角质皮,然后两个警察脸上开始有血液渗出来,密密麻麻的,糊满了一脸,惨叫声越来越急促。

那些没有来得及冲上去的警察,都吓得纷纷后退,孙队急坏了,拼命跺脚,指着我说,“林峰,你快想办法!”

我骂了句操蛋,心说这帮吊毛怎么这么不听劝?可事到如今,我也没别的办法,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所以就跟着冲出去,将双手交叠起来,心中默默行了一遍咒语。

受到我的意识勾连,噬神蛊开始发力,我的左手一下变得阴寒无比,隐约间,腾起了一用肉眼难以辨清的迷雾,然后我把手挥动起来,让噬神蛊的气息得以在空中散发。

我从未正式踏足过修行,有的,都是一些毫无出处的野路子,也不晓得这法子究竟可不可行,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去尝试。

好在这小东西确实给力,那漫天的虫潮,经过噬神蛊的气息一激,身体立刻僵直了,纷纷不能再动弹,好似一片灰,都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我赶紧用脚去踩,踩了一遍、两遍,虫子的尸体在我脚下爆出了恶心的血浆,既臭、也粘稠,我给这味道一冲,顿时受不了了,感到头晕脑胀,但却没有忘记要救人,急匆匆地蹲下去,拽着两个警察的腿,双手猛一发力,将他们强行拽了回去。

两个警察的脸颊都肿了,鼓起来,好像发了酵的满头,皮层上呈现出凹凸不平的啃咬痕迹,再加上肿胀发青,恶心得叫人不忍心细看。

这些虫子显然是有毒的,被咬过的地方不仅肿胀,而且奇痒难忍,两人警员都哼哼着,抑制不住地伸手去抓挠,很快把脸挠成了血葫芦,而且渗出来的血,也是黑色的,奇臭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下一沉,按着两个警察的手,大声说你们不要再挠了,这些伤口有毒,一旦挠破了皮,毒性就会沿着血管渗进骨头里,到时候骨髓都是痒的!

我喊得大声,可两个警员已经痛苦难熬,根本听不进去。

孙队见我说的如此厉害,顿时也慌了神,急忙冲身边那些脸色已经吓青的民警大喊,“快,上去帮忙,别让他们再抓伤口!”

七八个民警一拥而上,将被虫子咬过的人按住,死死拧着他们的胳膊,大喊道,“别抓了,快停下来!”

“啊……疼啊、我好痒……”两个警察的双手被压制着,没办法继续抓脸上的伤口,就把脸埋在地上,嘴里仍旧不停地哀嚎着,使劲地在地上蹭,他们是如此用力,以至于脸上都魔秃噜皮了,看得我太阳穴高鼓,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

孙队急了,上来推我,大喊说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有没有办法救人啊?

我暗自骂了声娘,心说特奶奶的怎么什么事都抓着我不放?思来想去,也拿不准个主意,要知道这些虫卵,多半是传说中的蛊,而蛊这玩意,基本都有剧毒,我既不通医理,也不是啥子蛊师,拿什么给他们解?

这一耽误,被咬的最严重的的警察,已经开始翻白眼,连呼吸也变浅了,他身上压着两个同时,都急得快要哭了,使劲朝这边喊,说孙队,孙队你快来看啊……小张快不行啊,他怎么没呼吸了啊!

孙队则满脸扭曲,从腰里摸出了警枪,对身边那几个吓得跟小鸡仔似的民警怒吼道,“怕个卵,跟我冲进去,先把犯人扣起来,这家伙能放虫子咬人,肯定也知道怎么解毒!”

他关心手下,不顾一切地就要朝那扇门里冲,我心中却是一紧,害怕孙队也重蹈覆辙,赶紧跑到跟前,拦下了气急败坏的人群,摊开手大喊道,“别急,都别冲动,我有办法!”

孙队急坏了,赶紧瞪着我,“有办法赶紧上啊!”

我则叹了口气,对他们讲道,“都别急,先退开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我重新走到被咬的两个干警身边,向蹲下,又从其中一个干警手上,接过来一把折叠刀,对准自己的手腕划下去。

这一刀下去,疼得我眼泪都要掉了,伤口立刻见血,渗出了一缕缕的红血丝,我顾不上处理伤口,赶紧把自己的血,滴落在两人被虫子咬过的地方,心里祈祷着,“可一定要效啊!”

我这么做,完全是病急了乱投医,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二叔的话,此时的我,已经和噬神蛊融合,我的血液中,应该也存在噬神蛊的部分气息。

之前那些虫潮,也尝试着朝我冲过来,但被我拿手一扇,立刻就萎了,这说明噬神蛊是能够克制这些毒蛊的,那么我的血,没准也具备一定的解毒功效。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臆断,到底有没有效果,我说不准,为今之计,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我把自己的血,涂在两个警察脸上被咬过的地方,然后伸手替他们涂抹均匀,看着两种不用的鲜血逐渐地相融,顿时紧张得无法呼吸,一脸期待地看着。

幸运的是我赌对了,当伤口涂抹上我的血之后,两个警察的**声渐渐有了收敛,呼吸也变得平缓了许多,那被咬过的地方,渗出许多黑乎乎的脓血,一经暴露在空气中,立刻结成了块状物,好似一团烂掉的棉絮般,糊在他们脸上。

我瞧得一阵恶心,回过头,管另一个警察要了块纱布,然后匆匆包扎了手腕上的伤口,起身,告诉旁人应该没事了。

孙队则带着几个警察走到我身后,眼巴巴瞧着我手腕上还在渗血的伤口,舔舔嘴唇,说林峰,想不到你的血还能解毒啊,能不能再挤出一点来,继续给大伙匀一匀?

我紧紧捂着手腕,说妈蛋,不行,可疼了!这会儿所有警察都凑到一起来,人人都端着一把警枪,如临大敌地看着对准了木棚大门,但却谁都不敢再贸然行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两个倒霉警察的经历,如珠玉在前,震慑得大多数民警都不敢动。

尽管明知道凶手就在那栋木棚房子,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死死地盯紧了大门,互相对峙着,良久后,我才听到木棚内,传来一个男人沙哑的尖笑声,

“没想到,你们能这么快找到我家,居然还带了个修行者赶来助拳,小子,你是哪一门哪一派的?跟这帮公门鹰犬勾结在一起,也不怕辱没了先人?”

这话听起来不像人类发出的,犹如两块石头在摩擦,尖锐且难听,令人头皮发麻,浑身一层层地直冒鸡皮疙瘩。

我定了定神,对里面的人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杀人犯法,是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我跟警察走在一起,怎么了?”

那人就不再说话,只是笑,呵呵的冷笑声忽高忽低,仿佛有千万条虫子在耳边徘徊,吓人得紧。

孙队历吼道,“董宝,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投降!”

门里的人还是不说话,但是小声越来越冷厉。

我壮着胆子说,“你笑什么?”

董宝停止了冷笑,语气很乖戾,说他只是觉得,这帮朝廷鹰犬居然如此胆小,实在让人失望。

“我人就在家里,被你们堵得死死的,哪里也不去了,你们要伸张正义,想抓人,为什么不冲进来?”

这话音一落,孙队和几名干警都受不了了,一个个拔枪上膛,恶狠狠就要冲上去。我却拽着孙队的袖子,对他狂眨眼,示意他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激将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我们在明,对手在暗,这屋子里不晓得到底有多少陷阱,就这么冲进去,势必要吃大亏。

孙队把脸憋成了辣条,跺着脚问我,说那怎么办?

这时候,有个警察主动上来提意见,说屋子这么大,那人顾得了头,却顾不了尾,干脆孙队站在前面,吸引凶手的注意力,剩下的干警则绕到后院突围。

这办法声东击西,乍一听还算不错,但我却摇头,说还是不行。

提意见的警察急眼了,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得有个理由啊!

我指了指木棚的房顶,那只大号的老乌鸦,压低声音说,“别看凶手躲在里面没出来,外面的一切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只老乌鸦,就是这家伙的监控。”

孙队一听,连想都没想,立刻抬高枪口,对着房顶一阵乱枪扫射,“给我打,先破了他的招子!”

砰砰几声枪响,那头一直监视着我们的老乌鸦应声栽倒,落在地上的时候,身体都快被子弹打穿成烂泥了,而与此同时,木棚房内,也传来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怒吼,

“你们敢杀我的小黑,我跟你们拼命!”

说着,那被撞开的大门之内,立刻涌动出一股黑压压的气流,浓雾中饱含着无尽的鬼怨之气,犹如千万头凶灵在起身怒吼,渗人无比,化作呼呼吹奏的阴风,将几个离得较近的警员吹到。

孙队捂着脖子大喊道,“怎么起风了!”

他肉眼凡胎,自然瞧不准其中的内幕,然而我却看的无比真切。这哪是什么怪风啊,分明就是从老宅院里喷涌出来的死气,里面的人,不晓得残害了多少无辜者,利用这些无辜生灵临死前积攒下来的死怨之气行咒,但凡冲进这宅子的人,都会被死怨附体,强行剥夺生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黑色的雾,旁人看不见,但我却在炁场的感应下,瞧得明明白白。

此时,门内的人在大喊,“来呀,你们来抓我啊!”

这声音像夜枭,让人渗得心慌,孙队听了这挑衅的话,却无比暴怒,立刻对准大门放了一枪,咬着牙大骂,“行,老子跟你拼了!”

他能成为警队的队长,自然也有过人之处,放完那一枪后,便咬着牙往里冲,我这边心神晃动,失了神,竟然忘记拉他。

眼看孙队就要跨进被浓雾覆盖的区域,我这心头也是一紧,没来由的,感觉道一股暴戾的情绪在我心中滋长,脑子一热,也跟着往前冲了,边跑边大喊,“回来,让我来!”

我这脑子一热,速度也比平时快得多,孙队比我先跑两步,却转眼被我赶上,伸手在他背上一抄,朝着旁边一带,顿对便“哎哟”一声,倒地翻滚了一圈。

掀开孙队,我正要冲进那扇大门,冷不丁,木棚房上却再度掉下一个黑漆漆的物件。

我眼观六路,知道这家伙又要放蛊,立刻将伸出双手,一股阴冷的气流在我指尖游荡,毫不迟疑,对着那玩意一把抓过去。

咔嚓!

又是一个陶制的瓦罐,在我手指中应声碎裂,炸成了一片碎块。

可与此同时,那门缝中却猛地伸出一条胳膊,强行扯着我的脖子,拽着我朝门里拉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猝不及防,身体跟着往前一扑,脑门撞在门上,意识就有点不清晰了。

这门里一片漆黑,我啥也看不着,只觉头顶盘绕着一股冷风,化作风嘶声怒吼,耳边“呜呜”声络绎不绝,急切间要爬起来,那抓在我脖子上的手指却骤然发力,径直将我举高,好似投铅球一样,将我摔向了另一个房间。

我身体不受控制,狠狠砸在一堵墙上,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爆裂了,疼得肠子打结,贴着墙壁笔直地滑落下去。

木棚房子里没开灯,越往里就越是漆黑,我双手撑地,正要爬起来,余光却瞥见一道怪兽般的身影,正朝我侧面飞纵而来。

我大惊失色,本能地贴地翻滚,把身体靠在墙角上,摇头一看,总算看清了来人长啥样。

讲真,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吓人的一张脸,他满脸褶皱,粗糙得好似一块松树皮,一道道皱纹挤压下,露出一对血色的眼睛。这家伙身体不高,还是个驼背,双臂搭耸过膝,比普通人的胳膊几乎粗壮了一倍。

更诡异的是那双手,居然长着一层毛绒绒的浅色绒毛!他穿着短褂,所以两条胳膊全都露在外面,左边那条胳膊上,可见一道明显的枪痕,一看就是昨晚被孙队用子弹造成的。

没跑了,这家伙就是凶手,也是昨晚两度袭击我的人!

此时那人距离我不足五米,正佝偻着身子,瞪大一双血糊糊的眼睛,与我凶狠地对视着。

我与他的眼睛对视了一眼,顿时被他眼中弥漫的残暴和血腥味道,吓得脊梁骨一阵发寒,本能地把后背绷紧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呵呵,小子,你能耐挺大啊,连我的蛊都不怕,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对峙了不到两秒,董宝将血红色的眼球忽然移开,定格在了我的小腹位置上。

我战战兢兢地爬起,强压心内的恐惧,怒声说,“那你又是什么来历?我研究过你的血,根本就不是人类!”

黑暗中,董宝面朝着我,发出一阵桀桀的狞笑,眼仁里的凶戾感,仿佛都要化作血水流淌出来,“感情只是个半吊子,连转化者是什么都不知道。”

转化者?

乍听此言,我眼中疑惑更深了,然而这家伙已经失去了继续和我废话的兴趣,将脚步狠狠跺于地面,整个身体就好似一道铅球,徒然破空压在我身上,屈腿一弹,将膝盖狠狠顶中了我的肚皮。

我感觉自己好似撞在了一堵移动的墙上,那巨大的力量沿着小腹传导进入体内,几乎要碾爆我的内脏,嘴巴一张,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立刻被他压倒,狼狈地滚在地上。

“呵呵,你就这点本事?”

对方的眼中仍旧弥漫着残暴之色,同时挥动毛绒绒的双手,朝我脖子上抓来。

我正要反抗,奈何肚子里一阵倒海翻江,疼得浑身只剩抽搐的份,压根没有力气抵挡。

董宝顺理成章地骑坐在我身上,两只毛绒绒的大手,已经死死掐住了我的喉咙,我感到不能呼吸,强大的窒息感袭来,脑子里顿时一片眩晕,不知不觉,连舌头都已经伸出来了。

“老子起初只想要那串吊坠,没打算杀人,是你们逼我的,你们全都在逼我……”

他压着我,同时嘴里恶狠狠地谩骂着,表情扭曲,显得极度疯狂,我挣扎不过,双眼已经开始朝外翻了,拼了命地去掰他的手指,却没有丝毫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董宝的胳膊硬得像铁,别说是一个人脖子,就算一块铁,也能生生被他坳弯。

我完全不能呼吸,瞪大眼,嘴里发出“嗬嗬”的挣扎声,脑子却一阵发飘,感觉意识渐渐要远离了身体。

可就在大脑即将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一股愈加暴戾的感觉,却徒然自心中弥漫起来,让我麻木的四肢恢复了一点力气。

我仍旧掰不开董宝的手腕,但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一道光,回想起昨晚自己丢出去的水果刀,似乎扎中了他的后背,于是本能地把双手绕到他背上,十指齐挥,又抓又挠。

幸运的是这法子果然有效,董宝背上的刀口并未愈合,被狠狠用指甲挠在上面,顿时疼得钻心,连掐在我脖子上的手臂也松开了。

我趁势而起,一个头锥,狠狠撞向他胸膛,只听砰的一声,这家伙纹丝未动,我却感觉大脑一阵眩晕,好似撞在铁疙瘩上,整个脑门“嗡嗡”响,宛如被塞进了十几只苍蝇。

“你找死!”

他彻底怒了,挥动右拳,朝我天灵盖砸下来,我甚至听到了拳头破空带来的锐啸,心中预感,恐怕自己这次真得交代在这儿了。

无计可施的我只能闭目等死,可闭眼的那一瞬间,耳边却再度听到一阵惨叫,紧接着,黑暗中竟涌来一条亮线,直接从房顶上袭来,扎在董宝胳膊上。

唰!

那道光的速度极为迅猛,几乎快得无法用肉眼分辨,竟瞬间刺穿了董宝的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他一声惨呼,原本砸向我的胳膊一软,回头看向了那道银光射来的地方。

我则趁势鼓足了力气,挥手在地上乱抓,稀里糊涂的,也不知究竟抓到了什么,只觉得沉甸甸的,似乎是个铁器,来不及细看,直接将右手一轮,倾尽全身的力量,打在董宝的脑门上。

哐!

一声闷响,董宝的脑壳立刻被我开了瓢,随着一篷血雨飞僵,我才看清自己手上抓着,居然是董宝平时用来宰猪的刀。

刀刃恰好砍在他耳后的软骨上,刀锋入肉很深,直接劈坏了他的头颅骨,往肉里扎进了两寸。

董宝半只耳朵被我削下来,那刀身还嵌在他脸上,鲜血横流不止。

剧痛下的董宝,立刻挥拳要我砸我,不过他左臂已经与昨晚被子弹打穿,右手也被刚才不知道从哪儿射来的银光扎透,加上后脑勺挨了一刀,身体重心立刻就有些不稳,没等拳头砸在我身上,身体便是一个侧翻,扑腾一声跌倒。

我死死抓着刀柄,踉跄着爬起来,心中一团暴戾的火焰在疯狂燃烧着,试图将杀猪刀从他脸上拔出来,董宝则凄厉地叫喊声,同时伸出双手,死死抓着刀身,不让我拔刀。

乍历生死考验,我整个人的怒火都被点燃了,情绪无比的狂躁,连续试了两次,都没办法将杀猪刀拔起来,立刻破口大骂,同时将力量集中于脚步,狠狠对准他胸口踩踏下去。

草、草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边踩,一边怒骂,董宝脸上的伤痕逐渐扩大,流了一地的血,挣扎频率逐渐减小,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再躲开我的踩踏,终于倒地不支,嘴里发出虚弱的“哼哼”。

我无法形容自己有多愤怒,当时眼珠子都红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怒感,促使我颅内充血,不管看什么东西都是血糊糊的一片。

我不知道自己跳到他身上踩了多久,直到大门被再度撞开,孙队带着一帮干警冲进来,将我强行从董宝身上拽下的时候,我大脑才恢复了一丝清明,回过神,感觉浑身酸痛,疲惫得连喘气都哆嗦,只能无奈地靠坐在墙上,将迷茫的双眼朝董宝那边望过去。

此时的董宝已经进气多、出气少,整个胸口都被我踩瘪了,断裂的肋骨扎穿内脏,整个嘴里都是血沫子,他有气无力地瘫软在地,望向我的眼神中,呈现出无比的惊悚。

他嘴里嚼着血沫,有些含混不清地指着我说,“你……你身上,居然有那种东西……你根本不是人,你是……咳咳!”

他断断续续地说这话,嘴里的血沫子却越来越多,终于在连续地咳嗽几声后,从嘴巴里喷出一些内脏的碎块,然后惨兮兮地躺在地上,用尽一切力气瞪大眼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死了。

直到亲眼看着他断气,我都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

孙队走到尸体前面,把手搭在董宝大动脉上,试探两次,然后回头一脸惊诧地看着我,“你把他杀了?”

我无言以对,只感到大脑一阵发飘,疲倦感如潮水般涌来,两眼一黑,竟然就这么昏死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等我醒来时,人已经回到了市区,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手臂上打着点滴。

孙队和王杰守在床边,神情有些复杂地看向我。

我感到脑子有些混乱,浑浑噩噩地挣扎起身,把后背靠在枕头上,用手撑住了额头,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仍旧感到一阵迷茫。

孙队递过来一杯水,“你醒了,先喝一口吧。”

我接过水杯,却不敢喝,战战兢兢地看着孙队,“董宝呢?”

孙队苦笑,说人已经死了,你不记得了吗?我说哦,无力地靠着枕头,思绪却是一片紊乱。

事实上,我已经有点记不清当时的场面了。

等到思维稍微清醒一点,我又开始担忧了起来,抓着水杯,有些无措地说道,“我杀人了?”

“嗯!”孙队看着我,然后用力点头。

我脑子里再度“嗡”了一下,撒手丢开水杯,用手捶打额头,一脸凄惶,说那怎么办,杀人偿命,你们不会抓我坐牢吧?

听到这话,孙队反倒笑了,摇摇头,说怎么会?当时那种情况,你不杀董宝,他就得杀了你,而且他是罪犯,你是在协助警方抓捕犯人的过程中才杀人的,现场将近二十个警员,都可以替你作证,谁会抓你坐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才松了口气,惨着脸,喃喃自语道,“那就好……”

见我脸色不是太好看,孙队和王杰无奈对视了一眼,只好起身告辞,并叮嘱我要好好休息。

我却叫住了孙队,问了一个问题,“当时,我已经快要被董宝打死了,究竟是谁帮了我?是你冲进来开的枪吗?”

孙队停下脚步,说啊?没有啊,等我进去的时候,董宝已经快被你踩成浆糊了,那场面简直……

话说一半,孙队不肯在讲下去,换上一副苦笑的脸,“你弄死董宝是正当防卫,没人会怪你,可也不会把人踩成那样吧,他胸骨都碎了,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

我没有在意孙队后面的话,而是自顾自闭上眼睛,回想自己和董宝撕打的时候,那道忽然从房梁上射来的光,心怀忐忑,反倒越发不安了起来。

直觉告诉我,就在我和董宝拼命的时候,那间屋子里肯定还藏着其他人,如果不是那人暗中相助,可能我已经死了。

这个人,会是谁呢?

我心中戚戚难安,更多的则是对于无法掌控的未知,所诞生出来的惶恐,这种情绪搞得我好像个神经质一样,脸上抽着风,腮帮子也不停地跳动。

孙队见我这么难受,只好转身折返,坐在了床边,耐着性子劝我,“林峰,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杀人虽然不是好事,但你杀的是该死之人,无论从法律还是人情上,你都不需要自责。”

接着,孙队又告诉我,说案子总算调查清楚了,原来当初参与入室抢劫的一共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疑凶入室杀人,抢到了那枚吊坠,结果却因为某些不被人所知的原因,把吊坠遗失在了山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董宝因为这件事,怀疑同伴打算独吞吊坠,于是临时起意,杀死了自己的同伙,并且弃尸后山。

但他没想到,尸体会这么快被警方发现,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同时也为了追查那串吊坠的下落,他只好去殡仪馆偷尸,还顺带害死了王经理。

这些经过,是警方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得出的推断,也是最终定案的标准。

但我听完他的分析,却总感觉不对,这件案子从里到处都透着诡异,恐怕不像孙队说分析的那么简单。

到底哪里怪,我说不上来,结合之前的种种细节,我觉得,董宝的身份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尤其是他临死前,自称是什么转化者的身份,更是让我感到匪夷所思。

其次是那个躲在暗中帮助我的家伙,究竟是谁呢?

种种疑惑占据着我的脑海,让我思维混乱,仿佛被塞进了浆糊,我抓着孙队的手,又问道,“那董宝的尸体呢,你们有没有对他的尸体进行过研究?”

孙队看了看我,别过头去,说没有。

接着,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神情复杂,地说道,“老弟,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个人认为,这件案子查到这里就该结案了,有些事,不是我们不想查,而是不能再查。”

他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一些无法用科学或者常理解释的事,譬如说董宝尸体上的秘密吧,可是,就算查出他是异类,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我在做结案陈词的时候,要当着所有新闻媒体的面,告诉他们,我们进山抓了只妖怪?”

我无言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的确,对于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而言,什么妖魔鬼怪,不过是或影视作品中的杜撰之物,假如警方真把这些秘密公诸于众,会在社会上引发多大的影响?

其次,董宝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妖怪,暂时也没个定调,至少他死后,尸体还保持着人类的特征,并未像影视作品中渲染的那样,产生任何异变。

讲完这些,孙队起身告诉我,“案子调查到这里,也算对死者有所交代,至于剩下的,那就不是我一个普通警察能决定的事了,关于这件案子的始末,我希望你能对外守口如瓶。”

我点点头,感觉身体又有些疲惫,便想躺下休息,结果孙队却把我拽起来,说你都睡一天了,医生检查你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怎么还懒在病床上不肯起?今天下午,警方要开一场庆功会,你是破案的功臣,怎么能缺席?

我摆手说,“我又不是警察,你们警局内部开庆功会,我凑什么热闹?”

孙队呵呵一笑,又凑近我说,他可以向上面申请,扩招一两个名额,问我有没有兴趣,留在警局发展?

我敬谢不敏,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我天生对那顶官帽不感兴趣,一旦入了警队,又要抓人,又要跟尸体打交道,我从小就忌讳这个,这次肯帮忙查案也是事出有因,万万不想再有第二次。

孙队表示了遗憾,但也没有继续劝我,很认真地保存下我的手机号,说以后要常联系。

晚上的庆功宴,我没去参加,继续留在医院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买票踏上了回程,本以为随着案子的落幕,我的人生最将回归于平淡,却不料有些路,一旦踏上了,就不可能再回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开讲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先讲述一下自己的生活背景。

06年8月,我刚过完23岁生日,那时候我从大学毕业还不到一年,在家里晃荡了几个月,老爸看不下去,就托关系,在一家单位给我找了份工作。

可惜我并没有在单位待上多久,就出了噬神蛊这档子事,由于事发仓促,我没有来得及向组织上请假,所以当我返程之后,才得知自己已经被单位除名了。

老妈因为这档子事,心里很怄火,并没有来长途车站接我。当时我还年轻,整天浑浑噩噩的,丢了一份稳定工作,心里也不怎么着急,把行礼给了老爸之后,我开始打听起了二叔的情况。

老爸抽了两口闷烟,说二叔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只是不太爱说话,成天待在医院里,神神叨叨地琢磨着什么,问他什么也不肯说,好像变得更孤僻了。

我听完,开始担忧起了二叔的情况,没有马上跟随老爸回家,而是提出来,要找二叔聊一聊。

老爸同意了,返回云开市的当天下午,就把我带去了二叔住院的地方。

经过几天恢复,二叔的气色有了部分好转,只是脸色依旧难看,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二叔正坐在病床上,面朝窗台,满脸忧惧地合计着什么,他思索得如此认真,以至于根本没意思到我和老爸已经进去了。

直到老爸走到他身后,伸出手,在二叔肩上拍了拍,嘴里小声嘀咕着,“老二,你在想什么?”二叔这才打了个激灵,一回头,先看向老爸,再瞥过视线,又看见了我,嘴巴里舒了口气,对我摆摆手,说林峰,你过来。

我大小对二叔很尊敬,见他唤我,便匆匆上前,握住二叔的右手,问他怎么了?

二叔没吭声,看了看站在病床外的老爸,咳嗽一声,“老大,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和林峰还有事要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爸不太高兴,嘴里嘟囔着,说一家人至于吗?说点什么话还需要瞒着掖着。二叔只是笑,态度却很坚持。

老爸拗不过他,转身走了。

病房大门一关,二叔便把手搭在我脉搏上,喝令我不要动!然后闭上眼,平心静气地感应了半晌,良久后,他才微微张开眼皮,表情极其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张着嘴,几次都想说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很少在二叔脸上瞧见这么纠结的表情,就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说二叔,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身体里的噬神蛊,又出现了什么变化?

二叔只是失神看着我,然后摇头,“它没事,现在已经安分了,以后你倒是不用担心它继续折腾你。”

“哦……”我擦了把汗,心中一阵轻快,又看了看二叔,仍旧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说道,“二叔,到底啥事,就不能痛快点说出来吗?”

二叔这才叹气,一脸沉重地讲道,“我犯了一个错。”

我忙道,“什么错?”

二叔继续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语气慢吞吞的,问我知不知道林家祖上是干嘛的?

我一脸茫然,说不知道啊,咱家祖上不是打铁的吗?二叔就开始讪笑,说老爷子随口编的瞎说,想不到你竟然信了二十多年。

我满脸发苦,说为什么呀,我爷爷为啥要骗我?二叔不吭声,把手搭在我脑门上,重重拍了几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全都憋在肚子里,明明想找人倾述,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憋了半晌,才长叹着说道,“你呀你,林家流传到现在,就你这一棵独苗了,你二叔我是生不出儿子的,老爷子把开枝散叶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他想让你做个平凡的人,谁知道你偏要往不平凡的路上走,我……哎!”

二叔说到最后,又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我是一脸不解,回望二叔,说二叔,你瞎说啥呢,谁说你生不出儿子了?你又没结过婚,不找个婶子试试怎么知道?

“小王八蛋!”二叔笑骂我一句,又问我,身上带烟了没有?住院这段时间,可把他馋坏了。

我急忙递过去一盒,又叮嘱二叔,说你还在住院呢,省着点。二叔把烟点着,深深嘬了一口,徐徐吐着烟圈讲道,

“我不是不能生儿子,而是不管生多少儿子,到头来,林家能活下去的也只有你这一个!”

我吓一跳,说啊?为什么?

二叔把烟叼在嘴上,失神地望向窗外,良久才麻木地说,“因为一个诅咒,林家到了我这一代,本就该绝种了,是你爷爷花了大代价,才保着你顺利出生,你临盆的时候,林家老宅外面打了个一个星期的响雷,要不是我们林家的老宅,还残存着一点祖上的气运,恐怕你根本等不到出生,就要给那天雷劈死了。”

我满脸茫然,说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二叔又笑了笑,把烟头丢在地上,说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走吧,扶我回老宅,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他随手一扯,将病号服丢在地上,又要站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赶紧扶着二叔,说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身体不好,咱就在医院继续养着呗?

二叔瞪我一眼,说你懂个卵子!二叔这身体,不是医院能养好的,要想痊愈,就必须重回“六区”。

我给他骂了一通,不敢顶嘴,只能苦哈哈地搀着二叔,陪他返回了老宅。

进了老宅后,二叔就让我搀着他,走进了爷爷以前的那件书房,又从书房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型的木匣子,递到我面前,说你把它打开吧。

有了噬神蛊那件事,我现在对箱子之类的一切物品,都有了心理阴影,捧着木匣子,心里很抵触,问二叔这盒子里到底有什么,该不会又有东西蹦出来吧?

二叔骂了我一句,“出息!”说完便从我手上抢回木匣子,一下扭断了锁头,将木盒上的盖子掀开,从里边取出两本泛黄的旧册子。

这两本册子,各有各的书名,一本册子上印着《大自在观想天》六个鎏金大字,另一本,则用小篆写着《太上登隐决》五个字,两本册子堆起来,足有砖头那么厚。

二叔郑重其事,将这两本册子交到我手里,煞有介事地说,“这两本书,是林家祖上留下来的,当年你爷爷想把这书烧掉,可为了你,到底还是保留下来了。”

听二叔这意思,这两本书,是林家祖上专程留给我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不解道,“这两本书上,都记载着什么?”

二叔叹气说,“这两本书,聚集了林家祖上的所有修行经验和法门,是一部禁学,就连你爷爷自己,也没有学全。”

我吓一跳,说老爷子不是一直想让我成为一个普通人吗,为什么又特意留着这两本书,要你给我?

二叔凶巴巴地瞪我一眼,说还不是你个兔崽子乱闯祸!原本你爷爷的意思,是留着这两本书,等你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以后,再放心把这两本书烧掉。

“可你小子偏偏触动了噬神蛊,现在那东西已经跟你合二为一,你就算想变成一个普通人,也不行了,唉,这些都是命,不说了!”

讲完,二叔换上一脸极度严肃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字一顿道,“林家历代祖先都要遭受天运诅咒,到了你这一世,是诅咒最盛之时,如果你自甘平静,不去碰着噬神蛊,心安理得做个正常人,一切灾祸都能离你远去。”

“但现在,你既然驯化了噬神蛊,成为它的主人,也就算和术道沾边了,往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找上你,这是天劫,避无可避,唯一让你活下去的办法,就是不断地积攒实力,慢慢变强,到了某天,你能达到与天争雄的地步,这些诅咒自然就不能奈何你了。”

我苦笑,说二叔你是不是秀逗了,人哪能与天争?

我话没说完,脑门上已经挨了一个暴栗,疼得我直钻心,赶紧用手护着脑袋,直接蹲了下去。耳边则听二叔说道,

“大道五十,遁去其一,苍天虽然无情,但总会留下一个变数,你唯有抓住这个变数,才能继承林家老祖的辉煌,屹立于天地之间,这些事,你以后自会明白。”

说完,他将两本册子都递给我,勒令我跪下,接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未在二叔脸上读到过如此**肃穆的眼神,一时间心潮澎湃,情绪大受影响,于是规规矩矩跪下,将双手放置于头顶,“不肖子孙林峰,跪接老祖宗敕书!”

二叔这才满意,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又让我起来,替我拍掉了裤子上的灰,在我耳边叮嘱道,“噬神蛊的事,我会亲自向老爷子解释,这是你命中的劫难,躲也躲不掉,想必老爷子不会怪你。”

我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忙说二叔你又要走?

二叔点点头,脸上的疲惫倦容一扫而空,原本死灰的眼眸中,也迸发出了一些光彩,说是啊,林家儿郎,只有战死疆场的英雄好汉,没有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之前我回来,是为了守住噬神蛊,现在这东西已经钻进你身体了,就算我继续守着,也失去了意义。

我忙问,“六区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你和老爷子都要去那里?”

二叔扭头怒视着我,把脸僵硬得好似铁板一块,“答应我,在你能力不够之前,永远不要接触关于六区的秘密,更不要尝试去找我,或者是你爷爷!”

他说得严肃,一脸的狞容,眼珠子里的血丝几乎要迸出来,我吓得连连后退,颤着音道,“知道了二叔!”

“嗯!”二叔这才点头,指了指大门,说那你滚吧。

我有些茫然,说这就让我走了?二叔气笑了,说你还不滚,总赖在我这儿做什么?

我翻开两本册子的书页,指着上面那些晦涩难懂的内容,说二叔,这些都是古文啊,到底什么年代的,我看不懂,你能不能替我讲解一下?

二叔摇头说,“这书,我没有资格,历来能够掌管它们的,都是林家的家主,除了你爷爷,就只有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苦着脸说,“都什么年代了,老掉牙的规矩,就不能改一改?”

二叔气得又想扇我,把手伸到一半,到底没落下来,轻轻拍在我脑门上,用手揉了揉,“林峰,二叔护得了你一时,可也护不了你一辈子。往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别忘了,你是我林家的根,只有你好好活着,林家才有未来。”

二叔这语气,酸得让我想掉牙,感觉好像交代后事一样,我莫名就觉得鼻头发酸,走到二叔面前,说那你能不能不回去?

二叔摇摇头,说不能!

我无话可说,忽然想到一事,走时又对二叔问道,“对了二叔,还有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转化者?”

“嗯?”

二叔听了这话,顿时一脸诧异,忙看着我说,“你为什么会知道转化者的事,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把在田叔家养病,途中经历过的插曲娓娓道来,二叔听完,脸上顿时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内心不晓得是啥滋味,望着我,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果然啊,你的劫数这么快就到了!”

他先是自顾自地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末了,才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个多元化的宇宙,何谓宇宙呢?按照老祖宗的说法,四方上下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所谓宇宙,便是空间与空间的法则交汇点。”

在这个法则交汇点中,存在许多当下科学不能解释的命理,老祖宗为此专门整合了一套阴阳理论,被后世命名为“玄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按照玄学的阴阳命理,这世间既然有人类,自然也存在着与人类截然相反的东西。

他们被称为“转化者”。

我听得更加迷糊了,捂着脑门问,“二叔你能不能说简单一点?”

二叔笑了笑,反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叫“妖”?

我似懂非懂,说电视上演的那个,能飞天遁地的妖怪?

二叔笑骂了一句,说胡扯,哪有这么玄乎?能飞天遁地的大妖怪,基本在洪荒宇宙中便已灭绝了,现存于世的妖,基本只剩下两种。

一种隐没在深山老林,避世不出,另一种,则以人类的身份栖息于世,有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妖,必须在特定的环境、亦或者特殊的条件中,方能觉醒。

“这种通过后天觉醒,激活妖脉的人,便被修行者们称之为‘转化者’,换句话说,许多妖物,其实就在你我身边,只不过他们血脉不显,又或者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普通人无法察觉罢了。”

二叔的解释,让我如梦方醒,但紧随而来的,又是另一种疑惑。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觉醒成妖物呢?难道是基因突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听完我的话,二叔笑得更大声了,耐着性子反问道,“你以为人类的祖先是怎么来的?”

我茫然道,“女蜗造人?”

二叔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女蜗造人确有其事,但却并不准确,事实上,人类的祖先构成很复杂,在洪荒大劫之前,一些人类先祖便已经存在,后来诸神黄昏,天道陨落,这些神灵之血则散失与天地中,逐渐衍化,构成了这个世界。

“人类的基因中,隐藏着许多尚不能被现代科学所察觉的东西,这些血脉,在一定条件下就有可能变异,成为你口中的‘转化者’。”

当然了,大部分转化者的言行举止,都和正常人类无异,有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为转化者的身份,所以并不需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们,只是在和转化者打交道的时候,务必小心一点就是了。

二叔说,“因为转化者的血脉不太稳定,很多人在觉醒之初,都难以接受这种改变,其中一些意志力不够坚定的,则会性情大变,从而借助妖力,惑乱众生,因此人类世界中便诞生了另一种职业,被称为修行者。”

我忙说,“那我们林家也是修行世家,是不是以后看见转化者,就要消灭掉?”

二叔骂了句胡扯,谁说修行者就一定要抓妖了?这世界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妖也有好的,人则有坏的,是非对错,绝不是非黑即白,这些道理,我以后自然能懂。

我嗯了一声,垂下头。

聊到这儿,我和二叔便无话可说了,但却不太舍得离他而去,二叔显然看穿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语气放缓了许多,“回去吧,以后若是有缘,咱叔侄俩个还有见面的时候,希望那时候再看到你,你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最终,我还是被二叔“送”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和二叔分别的那天深夜,林家老宅发了一场大火,熊熊的烈焰,吞噬了老宅中的一切,在那以后,我便没有见过二叔。

我知道,那把火应该是二叔自己放的,他放火毁掉老宅,无外乎是为了切断与老家的一切牵绊,从此无拘无束。

但我却仍旧憧憬着,哪一天,等我能力足够了,势必要杀进“六区”,找到二叔和老爷子,搞清楚他们到底在守护着什么秘密。

为了早日实现这个目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简直入了疯魔了,连吃饭上厕所,都要捧着那两本泛黄的古书,将整书研读了一个透彻。

林家祖上留下的书,一共有两本,《大自在观想天》是纯正的修行法门,除了一些咒术之外,还有记载了一些另类的术法,譬如坛蘸、布道、符箓、禁咒、占卜、祈雨……等等。

修炼此法,核心便在“观想”二字,通过无尽的打坐冥想,从而心神合一,与万物契合,产生一种奇妙的联系,再通过咒术的牵引,震荡空间中的神力,继而纳万物为己用,成就个人,达到万化冥合、禅我两忘之境地。

其次是那本《太上登隐决》,此书所记载的,是修心之法,虽不能对个人能力有明显增幅,却能助我修心,保持一颗混元之心,不为世俗所羁绊。

术道这一门,最注重境界,所谓红尘炼心,要得就是磨炼道心和道体。

可惜我资质驽钝,虽然在家苦修了多日,但却进展缓慢,始终无法进入状态。

当然,修行之道,讲究的是日积月累,一步一个脚印,从来没有拿到书就成为盖世高手的先例,所以我只能苦忍着,一点点去积攒自身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边戒骄戒躁,忙着揣摩修行法本中的奥义,渐入其中不可自拔,老妈见我成天“瘫痪”在家,却是急得不行,生怕好端端的一个儿子养废了,便成天催促我出门找工作,还说我小舅那边来了电话,托人给我说了媒,让我有时间就去小舅家相亲。

我被烦得受不了,根本静不下心来修行,只好硬着头皮跑了几趟人才市场。

可到了人才市场一看,我才发现穷人要想有个立锥之地,真几把难!

我是本科毕业,文凭算不上高,也算不上低,找了不少面试单位都不甚满意,不是人家嫌弃我没工作经验,就是我嫌弃他们待遇低,在人才市场晃荡了大半个月,迟迟没有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

那段时间我有些迷茫,虽说修行带给我无尽的乐趣,可人活着,总得吃饭不是?于是便越发勤快地去找工作,到处投简历,打电话,忙得是不亦乐乎。

如此奔波了半个月,终于有一天,我迎来了转机。

……

那是个晴朗的早晨,我早早来到人才市场,刚走进门口,余光就瞥见一道颇为眼熟的身影,正在拥挤的人流中穿行而过。

我愣了一下,回头去看,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身材很高挑的女人,正捧着一摞文件资料,心事重重地埋头走着,看侧脸,挺像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便迟疑着,试探地喊了一句,“李雪?”

女人顿住脚步,错愕转身,露出一张颇为精致的瓜子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瞪大眼,看了我良久,然后讶异道,“你……是林峰?”

我笑了笑,走到对方面前说,“好久没见了。”

“是啊,真的是很久不见。”李雪也笑了,轻抿了一下嘴唇,说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大家天南海北,似乎有五六年没有联系过了吧。

接着,她又问我在这里做什么?我手里拿着求职简历,有些窘迫道,“还能干什么,找工作啊,你怎么也来这里?”

谁知他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长睫毛一闪一闪的,说自己是来搞招聘的!我顿时更窘了,真不知该说点啥,李雪却指着马路对面的咖啡厅,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咖啡厅陪她坐坐?

我忙说不用了,正要拒绝,李雪却主动走过来,说你别着急啊,你到底想找哪方面的工作,告诉我,没准我可以帮到你。

看着她学满真诚的眼神,我只好点头,说有劳了。

步入咖啡厅,李雪款款落座,很优雅地拿过点菜单,问我要喝什么?我心不在焉说了句,“随便。”

她点了两杯咖啡,然后把手撑在下巴上,脸上挂着浅笑,笑容很玩味,“林峰,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还欠我一笔债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刚抓起了水杯,正打算喝一口,闻言,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赶紧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一脸茫然地和李雪对视着,说我哪有不负责任?你可别乱讲。

李雪捂着小嘴,吃吃笑着,说看你,胆子这么小,我开玩笑的!我松口气,继续拿纸巾擦汗,没等我把纸巾放下,耳边就传来她有些不忿的话,“当年高考,你为什么报了一个和我不同的志愿?不是说好了,要上同一所大学吗?”

我很尴尬,咳嗽了半天才说,“我没有骗你,当初我的确报了那个志愿,可分数不够,被刷掉了。”

说起这事,我感到些许无奈,讪讪地把脸移开,望着玻璃窗外面形形**走过的人群,陷入了沉默。

谁都有个青春期。上高中那几年,我和李雪同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成绩也差不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诞生了一点莫名的小情愫,却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后来面临大考,李雪期期艾艾地给我传纸条,问我打算报考哪所大学,说她想跟我一起入学。我答应了,当时和李雪说得好好的,可悲催的是我特么高考没发挥好,距离第一志愿差了十几分,就这样和她错过。

我感觉这事丢脸,就没有主动联系过李雪,李雪不了解情况,可能生气了,怀疑我在耍她,也索性不再跟我联系,没想到这个误会保持了五年,居然会在偶然间被戳破。

听完我的解释,李雪有些感怀,皱了皱精致的小鼻头,说原来这样啊,你当年干嘛不找我解释?我讪笑着说,“起初是感觉没面子,后来渐渐就把这事给忘了。”

她撇着小嘴,说也对,都五年了,谁还能记得当初那点小约定?

接着,她就低下头去,不再说话,把气氛搞得挺僵的。我越发不是滋味,屁股上好似插着钢针,胡乱扭动几下,然后讪笑说,“那不,我想走了,你继续忙你的?”

她负气看着我,说怎么,我会吃人啊,你很怕看见我吗?我被她噎得讲不出话,无奈,只好继续坐下去,这时候服务生端着咖啡杯上来,我一把抓过,用水杯挡着自己的脸,李雪则小口小口地品着咖啡,情绪好了点,主动转移话题,聊起了大学毕业后的生活。

我挺好奇,她年纪轻轻的,也就跟我一般大,怎么刚出社会,就有资格代表公司过来招聘呢?李雪浅浅一笑,说因为公司是我家开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立马呛了口水,擦掉嘴边的咖啡渍,苦着脸说原来你家世这么好,那几年你挺文静的,一点都不张扬,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家世平平呢,要不也不会主动招你了。

她有点生气,皱起了两撇柳月眉,说林峰你讲什么呢,就因为我家世好,你就不想跟我接触了吗?我自知失言,闭上嘴,不吭声了。

李雪则气鼓鼓地看我,说算了,以前的事没必要争论,现在我家的公司还缺一个部门经理,你要不要试试。

我摇头婉拒,说还是算了,我没有任何管理经验,最好是从基层做起。她想了想,点头说那也行,要不你就先跟我回公司,做个基础的业务员,等什么时候表现好了,再考虑扶正?

这会儿我已经窘得话也不想说,还是摇头,说不,工作我要自己找,靠你给我介绍的,这算什么?她一肚子火,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问我到底几个意思。

我打小就嘴笨,尤其是面对漂亮女生,总喜欢结巴,哼哧了半天,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告诉她,此事,事关一个男子汉尊严。

她有些无奈,转动着手上的调羹,埋怨我迂腐,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穷讲究?再说她只是给我提供一个工作机会,又没说要怎么样,能不能干好,还得看我自己表现。

我迟疑半天,又回想起老妈每天早上催我起床时,那张写满了嫌弃的脸,于是硬着头皮答应,“好,那就试一试!”

李雪这才换上一张明媚动人的笑脸,过来拉着我的胳膊,让我跟她会公司签合同。我硬着头皮起身,刚要去路边打出租,李雪就拍了拍我的肩,指着放在停车场的那辆红色玛莎拉蒂,“上去吧,那辆车是我的。”

我一脸蛋疼,心说这节奏有点不对,莫非是要我吃软饭?

去了公司楼下,她径直领着我坐上电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期间,她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公司的情况,说这家公司属于家族企业,主要经营奢侈品和高档健身器材这一项,公司总经理是她二姐,名字叫李莉,她也是刚来公司实习不久,现在暂管人事。

我心说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正琢磨了上了顶楼该怎么说,这会儿电梯已经到了地方,李雪推着我走出电梯口,指了指走廊后面那个房间,“那就是我二姐的办公室。”

我心里有些发怵,“没这个必要吧,我就应聘一个小业务员,哪用得着总经理亲自面试?”

正说着,总经理办公室传来一阵咳嗽声,听得出是个女人在咳嗽,咳得很用力,还伴随着一阵气喘,我愣了一下,反问李雪,说你二姐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啊?

李雪的脸色有点阴霾,低下头,一脸纠结道,“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天,我家人的身体状况不太对,先是我姐夫莫名不妙住院了,再有就是我姐,身子骨也有些不好,可能是照顾姐夫住院太辛苦,所以染上风寒了吧。”

我哦了一声,倒是没怎么往心里去,有钱人再懂享受,也得生病吃药不是?这年头刚起,我却听到总经理办公室传来摔水杯的声音,接着便是“砰”一声闷响,似乎有人摔在了里面。

“姐!”听到这动静,李雪不淡定了,匆匆挤开我,朝办公室方向跑去。我一脸狐疑,也跟着上前,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结果等我和李雪推开办公室大门,随之呈现在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直接看傻了眼。

办公室地板上,趴着一个表情痛苦的中年女人,着装精致、腰身玲珑,很有成熟的御姐范儿,然而此时的这位御姐,正趴在地上,四肢保持着很蜷缩的姿势,很艰难地掐着自己的喉咙,脸上肌肉一阵阵抽动,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她的双眼往上翻着,露出的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球,吓人无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啊……

随之涌入我耳中的,便是李雪那堪比海豚音的高分贝尖叫,她撒丫快跑,冲到这个身材火辣的中年御姐身边,死死抱着她双手,急得眼泪直掉,“姐……你怎么了,快来人,林峰,你快帮我打120啊!”

我并未立刻掏出手机,而是走到那女人身边蹲下来,将目光死死地,朝她额头上看过去,同时心里默念了一边心咒。

经过这大半个月的沉淀,我在修行这条道路上走得还算顺利,此时炁场开启,立刻在李雪二姐的额头上,捕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此时,正有一股灰蒙蒙的气息,在李雪的二姐脸上游走,这气流不同寻常,显得极淡,却极为诡异,主要集中在她额头那一块,几乎将她整张脸都染成了紫颜色,敲上去分外森怖。

“林峰,你快打电话……”李雪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急得一边哭,一边催促我。

我摇摇头,一脸严肃道,“你二姐这种情况,进了医院也没什么作用。”

李雪瞪大眼睛,说你为什么这样讲,难道你知道我姐生了什么病?

我没有说话,而是沉吟着皱了下眉头,然后快速伸手,结出一个金刚转轮印,万法随心,保持不动的意志,然后对准了李雪二姐的额头,猛然发力一拍,“解!”

砰!

一股阴暗的气流在我手中震荡,极寒无比,好在我的身体经过噬神蛊加持,虽然自身的手段比较粗浅,但却硬着头皮,强行抵受住了那股阴邪寒气的冲击,双手盖住她额头,使劲往下一压,整个空间气场为之一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感到双手发寒,被一股无形的气流给缠绕上,本能地催动噬神蛊的气息,手中阴阳二期旋转,强行将这股气流震开。

而原本倒地挣扎的女人,则忽然间将身体绷直了,停止抖动,然后极为艰难地呼出一口浑浊的气流,茫然地睁开眼,望着蹲在面前的我,又呆滞地移开目光,有些吃力地咳出一口浓痰,气喘吁吁道,“小雪,你怎么在我办公室,这位先生是……”

李雪已经看傻了,愣了半天,才一把抓着二姐的手腕,露出极为害怕的表情,“姐,你刚才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吓人,你……”

“我没事!”女人把手撑在李雪肩上,很吃力地站起来,尽管覆盖在她额头上的邪咒之气被我强行拍散,可脸颊依旧森白无比,好似染了一层霜,挣扎着坐回椅子上,用两手捂着额头,一脸迷茫地说,“我……刚才是怎么了?”

这时候我才冷冷地站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你被人下咒了。

“啊?”

听了我的话,姐妹俩同时把头抬起来,一脸惊悚地看着我。

李雪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地重复道,“下咒……什么咒,林峰,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没有搭理李雪的询问,而是走到她姐姐李莉面前,俯下身,看着她仍旧有些涣散的瞳孔,问她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出现什么异常?

李莉刚从震惊中苏醒,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半天才回过神,吃力地捂着额头,垂下头茫然道,“没……就是总感觉大脑昏沉,有些嗜睡,平时提不起什么精神,偶尔做梦,会出现一些幻觉,我以为是感冒,所以没怎么在意。”

我舒了口气说,“不是感冒,你身上的症状比较浅,想必只是受人连累,在不知不觉间被邪寒之气入体,至于那个将邪寒之气传到你身上的人,恐怕就比较倒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莉瞪大眼,眼中难以置信,结结巴巴道,“可我最近也没接触过别人啊,除了我老公……对了,他也病了,而且病得相当厉害,现在已经住院,医生查不出病因,难道是他……咳咳!”

话说一半,李莉脸色忽然陷入潮红,又捂着嘴拼命咳嗽起来。

我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这么激动,然后看了看傻愣在一旁的李雪,说有劳你,替你姐姐讲一讲经过吧。

李雪的表情比自己姐姐还要夸张,瞪大双眼,仿佛第一天认识我,嘴唇有些颤抖,说林峰,你刚才是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姐一会儿抽搐得那么厉害,现在又……

我打断她说,“还是聊正题吧,把你姐没有说完的话告诉我。”

则期期艾艾的,有些答不上来,思索了半天,然后说,“具体什么病,我也不知道,就是身上长石头……”

我让她说慢点,尽量详细一些,李雪便苦涩地笑了笑,说不知道怎么搞的,从半个月之前开始,她姐夫身体就出问题了,首先是肚子肿胀,吃不下饭,也排不了便,但是不饿,整天喊肚子疼。

后来家人把他送去医院,做了ct检查,结论却教人大吃一惊。

在她姐夫肚子里,检查出好几块鹅卵石大小的石头,很硬,一声说,正因为这些石头淤塞在一起,堵塞肠道,才导致李莉的老公食不下咽,也无法排便。

我说然后呢?李雪扶着额头说道,“没别的办法,经过医生会诊之后,决定要动手术取出来,不过现在还在准备手术的期间,并没有来得及推进手术室。”

听到这儿,我顿时把眉头皱下来,“那你姐夫知不知道,这些石头是怎么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雪满眼都是茫然,摇摇头,说我问过,可姐夫什么都不知道,也说不清这些石头到底什么来历,按理说,正常人肚子里怎么可能长石头呢?除非是我姐夫自己吞下去的,可他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吞这种东西?

我说是啊,有钱人都惜命得很,正常情况下,谁会干这种事呢?

嘴上这么说着,我却把头低下来,心中默默思索,然后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念头——石头蛊!

家住西南农村的朋友,可能会对石头蛊存在一些印象。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凡是家里有人染上病,亲人们都会找个十字路口,烧纸焚香,然后从路边找来几块石头,垒成一个宝塔形,倘使有人路过十字路口,没注意脚下,一脚踢在了这些石头上,那么,病人的疾病就会随着石头转移,进入那个踢掉了石头的人身上。

这是有关于石头蛊最早的流传,然而真实情况却并非如此。

据称,要炼制石头蛊,必须经过很复杂的献祭步骤,通常是以养蛊人的精血为供奉。

待石蛊养成之日,便将中术者的生辰八字刻与石蛊之上,放在路上,结茅标为记,但不要给他人知道。

受害者途径此地,便会一脚撞在石蛊之上,蛊石会趁机跳上人身,亦或是肚内,初始,那石头会结出许多硬块,淤塞肠道,使人难以下咽,又不能如厕排解。

直到三四月后,蛊石将会变软,更能够在人体内行动、鸣啼,中蛊之人会因大便秘结而瘦弱,其实是血脉僵化,被蛊石淤塞血管,不出三五年,必死无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听李雪的描述,我感觉她姐夫身上的症状,与中了石头蛊颇为类似,便将此事实言相告。

李雪自然是吓了一跳,包括瘫坐在椅子上的李莉,整个人也变得无比惊悚,结结巴巴道,“可是,我老公被人下了蛊,为什么我也会出现这种症状呢?”

我叹了口气,说正常情况下,蛊咒一般是不会传染的,不过有一种例外,那就是有人在身怀蛊咒却不自知的情况下,与异性行房,会导致体内淤积的邪寒之气通过这种方式传染。

李莉一脸悲戚,又问我,该怎么办?

我迟疑着告诉她,要炼制石头蛊这种东西,颇为不易,一般如果不是仇恨到了极点,不会有人拿这种蛊咒来开玩笑,下咒之人,必然和她老公存在深仇大恨。

听完我的讲述,李莉整个人都懵了,很紧张地问我能不能解?

我说不能肯定,苗疆三十六峒,每一峒都有各自的传承法门,他们炼制蛊毒的方式也截然不同,寻常人不得其法,贸然解咒,极有可能遗祸自身。

至于我,谁说身怀噬神蛊这种奇绝之物,但毕竟不是专业的养蛊人,未受传承,所以并不是解蛊的首选。

李莉却显得不依不挠,上前抓着我的手,连话说都不利索了,颤颤巍巍地说大师,刚才我发作那么难受,你一下就替我解了,我相信你是个有本事的人,黄义李莉老公现在病成这样,再不解蛊他会死的,求你大发慈悲,一定要帮帮我呀。

我很为难,轻轻挣脱开说,“倒不是我忍心见死不救,实在是这种事超越了我的能力范畴,我刚才能救你,是因为你只不过受到了一些邪寒之气的感染,并非真正中了蛊咒,可你老公的情况就不同了,蛊种在他身上,实难化解,一个不慎,有可能反噬其身,甚至让他发作得更快。”

我这一番话,并未全都是推诿之词,要知道能够能够培育出石头蛊的人,必然是在蛊术方面颇为造诣的家伙,至于我,半吊子一个,连咒语都念不全呢,哪有这个能力去帮人解蛊?

见我一味推脱,李雪也急了,上来抓着我的胳膊,细声细气哀求,说林峰,你就去看一看嘛,就当帮帮我好不好,如果你能救回我姐夫的命,我们全家都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娇滴滴的声音从她嘴里蹦出来,半带撒娇,让我男子汉的气概瞬间爆棚,心中一震激荡,唯有硬着头皮点头,说好,那就试一试吧!

李雪立刻喜笑颜看,说好,那就说定了。李莉也抹着眼泪起身,对我千恩万谢,说大师,解蛊的事情我还需要回去跟公婆商量一下,能不能劳烦你在公司等等?

我告诉她没问题,不过要尽快,一旦蛊毒深入骨髓,当时候她老公浑身都会淤塞,就是大罗金仙也治不好了。

李莉抽泣着点头,匆匆奔向电梯口,我和李雪赶紧跟上去,替她按亮了电梯大门,考虑到李莉的身体还有些虚,我让李雪陪着她回家,李雪却不愿意,说楼下有专门的司机,可以送李莉回家,然后她非拉着我的手,说要感谢,为我犒劳。

在李雪的生拉硬拽下,我只好陪她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折腾了半日,我确实也饿了,就没有再坚持拒绝。

等餐途中,李雪把手撑在下巴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宛如一个痴迷电影明星的小迷妹,问我究竟从哪里学到的这些本事。

我打了个马虎眼,说家学渊源,不足以为外人道。李雪则很认真地看着我,说看不出来,你真的懂这些,我还以为这些东西都是假的,电视上演来骗人的。

我苦笑,事实上在一个月以前,我也觉得这些事假的不能再假,可自从经历过这许多事,自己也踏入了修行行列之后,才晓得原来这世界上,果真存在着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这顿饭直吃到傍晚,李雪途中接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说李莉那边已经找公婆商量好了,现在黄义已经被转入了一个单独的病房,如果我准备好了的话,随时都可以去帮他解咒。

我把筷子一放,起身说那就走吧,这事尽快解决,对谁有利。

不久后,我重新钻进了李雪的汽车,在她的带领下进入了市中心医院。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连生病了,住的也是高档病房,当我和李雪搭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发现病房过道正被不少人围着,李莉就守在电梯口,手拿纸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李莉背后,则站着一对年纪较大的夫妻,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李莉的婆婆,一个头发花白、带着金丝眼镜框的男人,这是李莉的公公。

我刚刚到场,李莉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扑向我,抓着我的手,说大师,你可算来了。

我急忙跟她客套,说大师二字,万万愧不敢当,我也就机缘巧合下学了一点皮毛,再说你老公这情况,我还不一定能搞定呢。

这时候,李莉的公公主动走向我,一脸紧张地问,说林先生,李莉什么都跟我讲了,我儿子这病,当真是中了传说中的蛊?

我一脸严肃,说具体是什么情况,必须等我进了病房,和病人近距离接触后才能确定,不过按照李莉的讲述,你儿子中蛊这事,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时我却听到了一声轻哼,李莉的婆婆正把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颇为不屑,说什么蛊啊咒的,一听就是封建迷信,你该不会和儿媳妇合伙来骗我家钱吧?

这话听着刺耳,我脸色瞬间就垮下来了,余光看向李莉,发现她也是一脸的郁愤,只是强忍着,并未发作,憋得满脸通红,对那个嘴巴挺毒的老妇人说,“妈,黄义是您儿子,他病成这样了你就不心疼吗,为什么还要当着大家的面讲这种话?”

她婆婆直接把嘴条撇成个八万,哼了一声,说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一会儿说要出国给儿子看病,一会儿又说找了大师给我儿子解蛊,说来说去,还不都是折腾钱吗?

李莉脸上顿时挂不住,好在她公公还算识大体,赶紧上来拦着老婆子,说好啦好啦,别吵!儿子这病只要能好起来,花多少钱我也愿意。

说完,老爷子回头看向我,说林先生,你尽管替我儿子解蛊,至于报酬的事情,你报个数字,一切都好商量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讲真,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脸已经很黑了,内心有一种调头就走的冲动。

这帮吊毛,仗着家里有钱,看不起谁呢?

我特么从头到尾,说过一句要收费的话吗?

可能是察觉到我脸色不好看,李雪赶紧从侧面抓着我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同时我也捕捉到了李莉眼神中传递出来的哀求。

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脸涨得通红,小心翼翼地看我,有些唯唯诺诺,好似生怕得罪了我,我会撒手不管。

我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李莉的公婆,皮笑肉不笑说,“两位,我答应来这儿,完全是看在李雪和她二姐的面子上,假如有人还想当着我的面,让她姐妹两个受气,那就不能怪我铁石心肠,你们如果要质疑我,我随时可以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那天你儿子身上的蛊咒爆发了,出了什么事,可千万不要来烦我!”

我说得严肃,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僵直了,腹中翻涌,噬神蛊的气息在我胸中回荡着,发出“吱吱”的共鸣声。

我想我那时候的表情肯定很可怕,那两公婆被我拿眼睛一瞪,顿时虚了,李莉的公公哆哆嗦嗦地说,林先生你别生气,我为自己的不当言行道歉,请你不要计较……

我懒得理他,扭头说了一声“让开”,然后一把推开病房大门,快速挤入病房。

房间中间的重症病床上,躺着一个约莫30岁上下的中年人,脸色蜡黄,面如枯鬼,瘦得只剩皮包骨,唯独肚子那里鼓鼓的,好像一个球。

这人,自然就是李雪的二姐夫黄义了,瞧他病恹恹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

我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走到病床边上,轻轻揭开黄义肚子上的白被单,定睛一瞧,整个人倒抽一口凉气。

他肚皮泛青,好似坏了十个月的胎儿,鼓鼓的,很有规律地一上一下蠕动,在靠近肚脐眼那里,则呈现一片蜘蛛网状的红斑,再揭开眼皮一看,眼球浑浊,好似玻璃状,其次是眼球下可见青黑两股细线,分外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般来说,中了邪咒的人,都会在眼球那里呈现出一些蛛丝马迹,而蛊咒也属于邪咒中的一种,能够在他眼球下看见一条黑线,这点我并不吃惊。

真正让我吃惊的,是他眼球下的细线,居然飞叉成两股,一股呈紫黑色,另一股却是青绿色泽,两股丝线缠绕,交叉成网状,看起来不像是单纯中蛊这么简单。

没想到这么麻烦……

看到这里,我倍感棘手,感觉就算替黄义解了蛊,恐怕也未必能将事情了结清楚。

可来都来了,我也不能撒手不管,于是按照《大自在观想天》的行咒法门,将左手轻轻覆盖在他发青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掐出咒诀,口中淡淡诵念了几遍咒,用指甲划破指尖,挤出几滴鲜血,再将指尖点在病人泛黄的额头上,缓缓划下咒符。

这个动作,我完成得很吃力。

这是我第一次给人画符,依靠的是自己本身的力量,可惜修行时间太短,仅能掌握一点微弱的炁感,而且在画符这个事情上面,我无法借助外力,所以每一个步骤都显得万分艰难,唯有将双眼微阖,脑门憋出汗,在脑海中静静观想着,通过思维的震荡和共鸣,引来诸天之力,一笔一挫,艰难地画完驱邪符咒。

完事后我累得像狗一样,一手把这床边的柱子,张大嘴使劲地喘着,抹掉额头上的冷汗,等身体恢复了一点,这才轻轻把手置于自己的额头上,心中默念,“赶紧出来,该交房租了!”

随着我的意念传导,噬神蛊开始在我小腹中运转,紧接着,我的左手上弥漫出一股阴柔之力,将这股力量通过身体的接触,轻轻传导,进入黄义的身体,不消多久,便感觉他原本鼓鼓的肚子,开始极为明显地蠕动起来,尤其是肚脐眼下的灰斑,更是弥漫出一股阴暗的气流。

这气流缓缓地漂悬在空中,随着我的诵咒声,被缓缓逼出体外,然后化作无数股粘稠的丝线,在空中张牙舞爪地,乱飞着,特别粘稠,而且凝儿不散,笼罩着一大片死寂的气息。

此时,我的额头再度开始流汗。

给黄义下蛊咒的人实在很不简单,这蛊咒早已根植在他灵魂深处,普通驱邪办法根本不灵验,我只好强行驱动噬神蛊的灵力,疯狂灌入他身体,随着时间推移,我脸上汗亮增多,那些笼罩在他肚皮上的灰暗气流,也渐渐变得浓郁起来。

这些气流在我指尖不断地游走着,与本我的气息产生排斥,不断地挤压和碰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瞬间我感到我浑身发冷,整个人都打起了摆子,而与此同时,原本安静躺在病床上沉睡的黄义,也蓦然张开了眼皮,露出一对紫青**的眼球,奋力地往外高鼓,宛如即将要迸出来。

他的眼球之中,弥漫起了青灰二色,两股气流在眼窝中涌动着,灰蒙蒙的一片,完全盖住了整颗眼球,很快身体也跟着有节奏地摆动起来,好似通电一般,震得整个病床也开始跟着抖。

好死不死,这时候病房大门也传来一阵敲打声,估计是黄义挣扎的幅度过大,惊到了外面的人,我听见李莉边拍打大门边说话的声音,“大师……大师,我老公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

接着是李雪焦急的声音,“二姐,你别冲动,你听我说……”

砰!

这时大门已经被李莉强行推开了一条缝,透过门缝,一伙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里面的一切,李莉的公婆都在喊,“我儿子怎么抖成这样,是不是冷啊,怎么办……”

我余光瞥见了这些人反应,心里焦急,但却无法停止。此时的我正处于解咒的关键阶段,压根不能中断,否则不仅会害了黄义,连我自己也会受到那股蛊咒气息的反噬,于是急忙眨眼睛,对外面的人狂使眼色。

李雪看懂了我的表情,赶紧把这大门,对门外的人们喊道,“都不要着急,林峰还没出来,大家静一静,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

李莉的婆婆又开始叫嚷了,说什么大师,我看就像个神棍,他到底对我儿子做什么了,黄义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小妹你别拦着我,让我进去看看,我要看我儿子啊!

病房大门被推得越来越厉害,此时我行咒也到了关键时刻,唯有闭上眼睛,不再理会门外的一切,场面一时间混乱极了。

恰在此时,我也感应到了一股极度凶戾的气场,正沿着黄义的胸口往上喷涌,然后化作一股阴冷的寒流,直扑向我的身体。

“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喝!”

正当此时,我目光一狠,一只手死死按压着黄义胸口,另一只手则飞快掐动咒诀,牵引起了噬神蛊的力量。

正当时,一直处于挣扎状态下的黄义,再度猛然睁开了双眼,眼球密集的血丝宛如分叉的树枝,一根根暴起,然后射出一股黑色的气箭,直袭我脑门而来。

我立刻摆动手臂,横掌一拍,与那股暗黑色的气流狠狠撞击在一起。

噗嗤!

骤然间,两股看不见的力量在空气中震荡,继而引发了一场嗡鸣,病床柜子上的水果篮被冷风吹过,哐当滚落在地板上。

我立刻感到脑门“嗡”了一声,犹如受到重锤敲打,口中忍不住“哇”了一声,脚下踉跄,一脸苍白地爆退两步,堪堪抵住了这股负面能源的冲击。

于此同时,门外的人却不敢再闹下去,只因为原本平躺在床上的黄义,浑身好似过点般疯狂摆动起来,一缕缕黑色丝线沿着毛孔散发,将场面渲染得诡异万分。

虽然只有我一人可以看见这些游走的气流,可黄义抖动的频率却变得越来越夸张,差不多已经快要蹦起来一般。

抖动只持续了十来秒,更为诡异的一幕随之而来,病人忽然将双眼爆瞪,然后张大了嘴,从他嘴巴里开始一枚又一枚地喷着石子,吐出大量半透明的石子。

“啊……”门外的人吓得集体惊呼,纷纷望着正在“喷”石头的黄义,一个个都大喊怪哉。

“闭嘴!”我狠心咬了咬牙,再度反扑上去,将双掌交叠,反手结出一个不动明王印,此印即出,万法随心运转,身体不惑,意识不动不摇,口中爆喝一声,猛然朝他脑门出按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

空间能源的震荡声随之而起,仿佛戳破了一个看不见的气球,我听到一声闷响,然后胸口一沉,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砸中,好似撞上了一匹发狂的奔马,身体再度倒栽出去,贴着地板滑行了半米。

终于,黄义停止了抖动的频率,嘴里也不再往外吐石子了,而是流出了很多黑色的粘液。

我艰难起身,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身体则一个踉跄,唯有把着墙壁,才不至于摔倒。

这时候,走廊外的人吵得更厉害,大门终于被强行挤开,一大帮亲戚都冲了进来,李莉的公婆抱着已经停止抖动的黄义,一阵哭爹喊娘,而我则在李雪的搀扶下离开了病房,感觉脑子有些迷糊,便把手撑在走廊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病房里忽然有人喊着,“醒了……黄义醒了,天啦,真的有效!”

听到这群人的欢呼,我却发出了一阵苦笑,黄义的蛊咒被强行拔除,醒来是必然的,只不过这蛊咒虽解,麻烦恐怕却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李雪见我气色不好,晃了晃我的肩膀,说你没事吧?

我强笑了两声,摇摇头,说无妨。这会儿李莉也陪着公婆走出来,刚见识了那一幕,估计有点被吓傻,战战兢兢来到我面前,一副饱受惊吓的样子,“大师,我儿子是不是已经好了?”

我摆摆手,已经疲倦得不想再说话,在李雪的搀扶下,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缓了好久,才睁开眼,对李莉讲道,“蛊咒是解了,可麻烦却没有根除。”

啊?

听了我的话,李莉和她公婆二人皆是一阵紧张,脸白得好似墙灰,磕磕巴巴问我,还有什么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吐了口气道,“下蛊的人很厉害,就算今天被我强行拔除了蛊咒,一旦那人贼心不死,早晚还会继续找黄义的麻烦,如果不能把人揪出来,一切都白搭!”

老两口顿时急哭了,互相抱着,哭喊这是造了什么孽,而李莉则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问我能不能留下来帮忙?

我严词拒绝,摇头告诉她不行,这个下蛊的人能耐比我大得多,我刚才光是为了给黄义解咒,就已经拼尽了全力,倘若遇上真正下蛊的人,连我也没辙,此事太麻烦,我实在管不了。

说完,我便在李雪的搀扶下起身,满脸疲惫地走向电梯口。

这时候,李莉的公婆却双双跑来,拦着我不让走,又是哀求又是哭诉,说大师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家黄义怎么办?

李莉的婆婆直接了当道,“你开个价吧,多少钱都行,只要能帮我儿子撑过这一关!”

我恨不得呵呵她一脸,心说有钱人家的阔太太,怎么就自私成这样?你儿子的命值钱,我的命就不值钱了?

刚为了给她儿子解咒,我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见有人对我说句谢谢,张口闭口就特么是钱……次奥,搞得好像我是个骗钱的神棍一样!

我实在气不过,于是深呼吸了几口气,缓过神来,淡淡地说,“你家的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答应帮忙,不过是看着李雪的面子,你别张口闭口就是钱,你家的钱再多,也未必能买的了儿子的一条命,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她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我则扭头就走,再也没工夫搭理这群人。

李雪一直搀扶着我,直到走出医院门口,我感觉身子骨回暖了,在噬神蛊的气息加持下,又重新恢复了几分力气,便主动抽回头,对李雪笑笑道,“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雪说哪里,是她应该谢我才对,早知道她姐姐的公婆这么不讲究,她就不强求我帮这个忙了。

这些都不谈,其实我对李雪还是蛮有感觉的,都说女大十八变,几年没见,她不仅变得比以前活泼,人也精致了不少,身材火辣,犹如一朵待采的玫瑰,那么娇艳欲滴……

咳咳、我承认自己比较没出息,每次看见漂亮姑娘,总忍不住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可静下心一寻思,人家身世多好啊,出门既是豪车,还坐拥这么大的家族企业,哪里能看得上我?

就算上高中那些年,曾经有过一些灵魂上的碰撞,也是好奇大过情感,根本做不得准。

我怕继续和李雪掺和在一块,会让自己陷进去,于是果断向她提出告辞,李雪似乎舍不得,又追上来,问我还要不要回公司上班?

我思来想去,说还是算了吧,让我去你家的公司上班,我多少会有不适应,以后大家尽管当朋友处,有事常联系,别的就不要再讲了。

她有些小遗憾,瘪着嘴,仿佛很失落的样子,又说你帮了我姐一个大忙,再怎样,我也必须好好感谢感谢你,关于酬金的事……

我让她赶紧打住,我帮忙是看在过往情分上,与金钱无关,很多事,一谈到钱就变味了。

说完,我便去路边打了辆出租车,不顾李雪再三挽留,钻进车厢,报出家庭住址。返回家中,我浑浑噩噩地冲了澡,大被卷蒙头,睡了一整天。

本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可之后发生的事,却有些超出我的预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阵子我依旧很忙,除了每天都要打坐祈福,以《大自在观想天》的方式行咒固体,还要应付老妈的催促,想尽办法谋求工作。

我不得不两天兼顾,成天从早忙到晚,所幸身体中有了噬神蛊这小玩意,经过他的加持,我的体力和精力无疑都比之前旺盛了许多,就算每日只睡三五个小时,也不会觉得困顿。

闲暇之余,我会尝试与它进行沟通,说来也奇怪,自打住进我的身体之后,这玩意似乎消停了不少,几乎有大半的时间在沉睡,除了偶尔感应到我的召唤,会苏醒之外,别的时候,基本不会对外界产生任何兴趣。

起初我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我才渐渐琢磨过来,噬神蛊也是生灵,只要长着一张嘴,就得吃饭不是?这大半个月以来,我只顾着使唤它,却从未想过让这小家伙吃上一口热的,长此以往,就算铁打的身体也未必受得了。

这么算起来,我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主人。

想明白这点,我便开始着手“饲养”这小东西,起初是在楼下宠物店买了几袋猫粮,放在一个盘子里,然后持咒诵念,试图唤醒这小家伙出来吃东西。

谁晓得它半点不领情,在我脑海中“嗡嗡”吟唱着,表达着极度的不满,我左思右想,才想起来二叔曾经说过的话,这东西,属于诞生于九幽极地中的产物,吃的东西也与常人不相同,依靠的是吸**血和阴暗能源维生。

这里插句题外话,其实不管是修行者,还是普通人,体内都存在一定量的精血,只不过精血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精血,俗称为“心头血”,这东西极难养成,只能通过后天的进补和修行,一点点的积攒,用一点就少一点。

其次是后天精血,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中指血”,因为十指连心的缘故,人的中指上面的血管,可以直通心脉,所以道士蘸坛画符,大抵用的都是中指血。

说回正经的,精血这东西,我自己体内也没多少,自然舍不得挤出来饲养这小东西,而且人的精血一旦亏空,身体势必衰弱、大不如前,严重的甚至有可能暴毙,所以我也不敢放这小东西去外面胡乱吸食,没辙了,只好用另外的方式给他进补。

那几天,我只要一得空,就会带着噬神蛊去医院收集死人的天魂,用这种办法来滋养它日渐亏空的体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谓天魂,是人的“三魂”之中的一种,按照道家的阴阳命理学来讲,人的精神可以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而普通人一旦死去,天魂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消散,地魂则进入幽府,往生极乐,其次是命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这里面积攒着一个人生前的所有记忆,倘若此人临死前有较大的怨气,那么命魂就会凝而不散,重新聚拢,以灵体方式存在于世间。

当然了,成鬼的条件极为苛刻,并非所有人死后都能成鬼。

一般人死之后,就算心中有较大的怨气,也只能形成一些负面的磁场,一旦有人经过,不小心受到这种磁场的辐射,便会对大脑电波形成冲击和损伤,而这个人也会由此产生一些幻象,看到许多不该看到的东西。

但这种磁场,只能算一种负面的怨气,还称不上是真正的鬼魂。

真正的鬼魂,一般以灵体方式存在,能够吸食人类的精血,但是它们存在的时间不可能太久,每逢初一、十五,阴门大开,都要饱受那阳火之刑,受尽阴风洗涤之痛苦。

大部分鬼魂会被第一轮阴风吹散,侥幸存活下来的,才能称之为“鬼”,不过这时候的鬼魂,由于经受了阴风的洗涤之痛,所以性格会变得极为暴戾、善妒,直至害人。

而噬神蛊所需要的能源,便来自于这些尚未消失的命魂。那段时间,我每天带着噬神蛊,往返于各大医院,但凡是听见哪里有刚死掉的人,便会立刻赶去,有时候运气好,的确能够搜集到一些残魄,但都没有发现真正意义上的鬼。

由此可以想见,一个人死后想要变成鬼,究竟有多么的艰难,电视上演的那种随随便便逛大街,就能遇鬼的案例,在现实世界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可这人一倒霉,就算喝凉水都要塞牙,当我带着噬神蛊满世界“找鬼”的时候,鬼魂偏不出现,一旦我松懈了,那玩意却真的找来……

那天我去参加了一场同学聚会,席间情绪有些高,喝了不少,把自己灌得五迷三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同学会散场,我独自打车返回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

我家住的是上个世纪建成的旧单元,没有安装电梯,我家又在八楼,是靠近天台的那一户,平时倒不觉得爬楼费劲,可一旦喝醉酒,两腿就有些飘了,苦逼着趴着楼,只盼着能快点回家,洗个热水澡之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可老天爷仿佛专门跟我作对,平时爬楼,我总是一溜烟就爬到自己家楼层了,可今晚却不同。

我两手抓着楼道扶梯,一步步地往上挪着,满脑袋眩晕,记不清到底爬了多久,这破楼梯仍旧没有到底的意思,不知不觉,好像已经爬了五六分钟,可抬头一看,四周围还是空空荡荡的走廊,宛如没有尽头。

这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情况不对,感觉胃里有些难受,就蹲下来,用手揉着肚子,嘴里小声抱怨,“狗日的,这楼梯今天怎么这么难爬?”

受的我的声音带动,楼道里的声控灯一阵明暗闪烁,不知不觉,竟然全都熄灭了。

这光线一黯,我就没再骂下去了,使劲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然后环顾四下里的环境,渐渐觉得,这楼道有些不对劲。

首先是我爬了这么久,按照往日经验,早该回到家里,其次是这楼道里的声控灯,居然拍不亮了,无论我怎么跺脚用力,周围仍旧一片漆黑。

我本能地绷紧了后背,恰好在此时,我感应到背后产生了一抹凉悠悠的冷气,好似有什么东西贴在我耳根后面,不停吹气似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股风,很冷,冻得我浑身都在打摆子,不同于夏天吹空调的那种凉爽,那风更像是一把刀,径直扎进人的骨髓中。

我心里一咯噔,暗说不会这么巧吧,于是硬着头皮,猛回头,将两眼一瞪,朝背后望了过去。结果身后空无一物,不仅没有吹气的人,连那股贴在我耳根下的风也停了。

“难道是幻觉?”此时我的酒劲已经醒了不少,摸了摸额头,感到一阵可笑。

再怎么说,我也是半个修行者,怎么会如此惧怕所谓的“鬼魂”呢?于是便迈开腿,继续朝楼道上面走,连续走了两分钟,走着走着,我停下了脚步,顿在一个标着四楼的楼道口,心中一阵阴凉。

刚才在酒醉时没有察觉,此刻清醒了一些,我才回想起来,我似乎已经路过这个楼道口好几次了。

——鬼打墙!

我心中警兆顿生,本能后退了两步,虽说有点慌,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强装镇定,将双手叠在一起,然后集中着精神,默念着《大自在观想天》中的驱邪咒语,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腹中一个酒嗝上涌,张开嘴,打了个嗝,定睛再看,四楼走廊里仍旧忽明忽暗,显得越发阴森恐怖。

遭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催动咒术,需要全神贯注,此时我一身酒气,脑子里根本集中不了意念,就算把那驱邪的咒语念上十遍八遍,也毫无作用。

我脸上渐渐有冷汗留下来,心说怎么会遇上这档子事?正不知如何是好,却感觉身后湿哒哒的,好像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一些粘稠的鼻涕,滴落在我脖子上,又腥又凉,痒痒的。

“md!”我爆了声粗口,扭头去看,才发现楼梯间墙壁上,隐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很朦胧,而且周身弥漫着灰色的气流,在黑暗中滚动着,越发显得迷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酒意彻底没有了,被那道影子一下,立刻把背后贴在墙上,但却感觉背上的墙壁,似乎没有那么直,而是有棱有角的,仿佛那里站着一个人,整个挂在我背上一般。

“居然有两个!”

我彻底炸毛了,要放在平时,我还不至于这么惊恐,可此时喝了半斤白酒,浑身虚软无力,连咒语都念不出来,谈什么驱鬼?

很快,我发现对面的瓷砖下面,依稀有血渍生成,然后是一个女人如泣如诉的哭声,阴渗渗的,回荡在这个走廊间,凄惨,更令人毛骨悚然。同时,更多阴冷的风,正沿着四面八方朝我吹来,在空中打着气旋,诡异极了。

我听不懂这哭声中夹杂的话语,却渐渐感受到了一抹无尽的怨恨情绪,仿佛黑暗中,那两道鬼影正在对我进行某种控诉。

擦,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我不记得自己害过谁,更不明白这两个鬼为什么要来找我,一狠心,咬牙骂道,“次奥,你谁呀,敢惹老子,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这喝声一起,风中传来的鬼泣声便更清晰了,突然楼道的灯全部开始闪烁,起初是黑漆漆的一片,可现在却处在极速的明暗交替当中,那是一种没有温度的光芒,森白的光线打在走廊台阶上,居然有血!

我吓得快要闭过气去,只觉得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忽然间,楼道天花板上笔直地垂下一只发青的手臂,指甲尖锐,满手的鲜红,快要按住了我的脖子!

我次奥!

我吓得双腿一绷紧,本能就想逃,可身后的墙壁中,却再度伸出一双手,从后面环过我的脖子,死死拽着我,不让我有丝毫的移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满心焦虑,连呼吸都快要顿住了,眼睁睁看着那只手,径直朝我脖子上掐过来,赶紧沟通噬神蛊,让这丫的帮我一把。

然而,没等我将噬神蛊的气息引导出来,忽然间,楼道中传来一阵“吱吱”的锐响,好像千万只鸟儿,在风中扑棱着翅膀飞舞着,那种尖细的噪音,化作刺耳的超声波,在楼梯间来回震荡,驱散着里面的阴气。

很快,我便感觉脖子一松,原本酸麻的身体渐渐涌上几分力气,原本死死禁锢着我的空间,则犹如镜子一般地炸裂破碎,连鬼影也快速消失了。

终于又能动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靠着墙角蹲下,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等喘匀了气,脑海中再度涌上另一个念头。

刚才,是谁在帮我?

怀着这种心思,我急忙把头抬起来,这时候楼梯间再度传来一道脚步声,声控灯停止闪烁,接连地亮起来,随即有一道削瘦修长的身影,直接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是一个长得十分年轻的男人,脸颊过分白皙,显得有些阴柔,鼻梁很挺,长得特别帅,腮帮子有些尖,但是不影响整体的协调感,一头自然卷的短发,眼睛有些小,但是很犀利、也有神,正一步一步走向楼梯,脸上挂着莫名的笑,静静打量着我。

“你是……”我恍惚了一阵,直愣愣地看着对面这个男人,下意识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直到我的视线,死死定格在他那件黑色的风衣上的时候,这才骤然惊觉,猛一下站起来,指着来人大喊道,“你……你就是之前在麻江县,偷偷窥探我的人!”

他笑了,红唇白齿,露出满口白牙,“你记性不错,还记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跟踪我?”我心下一紧,本能地呵斥他,他则甩甩头,继续用那种似笑非笑地眼神看我,说如果算上刚才这一次,他已经帮过我两回,我似乎不应该拿这种态度,去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啊?

听了这话,我一脸的懵圈,什么叫帮过我两次?

这时候他已经走到距离我不足五米的地方,站在另一个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又问我是不是忘了在一个月前,我差点被董宝掐死的事?

我顿时回忆起来了,张大嘴说,“你……当时是你在暗中帮我?”

“然也!”他露齿轻笑,点头说没错。

我直接就懵逼了,擦了下冷汗,问他为什么要救我。

他用手摸着下巴,笑容有些揶揄,“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你不是转化者,但是体内却拥有着一种来源自洪荒的气息,这股气息,似乎与这个世界的一切物种都不相同。”

说完,他指了指我的小腹,眼角仍旧挂着笑容,一张脸却显得莫名诡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大吃一惊,本能地用手捂着小腹,很谨慎地往后靠了靠,然后抬头,直视这家伙的眼睛,问他是不是转化者。

他点头,云淡风轻道,“没错。”

我立刻如临大敌,暗暗积蓄力量。对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又笑了,忍不住摇摇头,“你别误会,我对你没有恶意,否则也不至于两次相帮了,其次你现在的根基还很浅,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听了这话,我唯有苦笑,索性一屁股坐下来,靠着台阶后面的墙壁,“刚才那两个鬼,不会是你放的吧?”

他耸耸肩,说不是,然后恢复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说自己根本不懂得驭鬼术,怎么可能操控两头冤死的亡魂,来攻击我呢?

“事实上,我真的只是碰巧路过,发现你有危险,所以才好心出了一次手,你不必用那么戒备的眼神看我。”

我冷笑,说真的只是碰巧路过?那未免也太巧了,偌大一个云开市,几百万人口,你哪儿都不去,就这么凑巧,偏偏路过我家住的小区。

男人一脸无奈,叹气说,“好吧,我承认,我来找你是真的有事。”

我问他什么事?谁知男人却摇了摇头,不肯说,仍旧是一脸的神秘,然后对我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风黎,如你所见,我是一名转化者,之前你们在麻江县猎杀山魈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那串吊坠,原本是被我藏在山魈脖子上的,谁晓得被你取走,还闹出了一桩人命官司。”

我大惊失色,一下蹦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那吊坠是被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黎斜眼看着我说道,“如果你当初不碰那串吊坠,就什么事情也不会有,那样的话,我也不会进一步注意到你。”

我顿时变得汗兢兢的,失神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抢夺那串吊坠,甚至为了一串吊坠杀人?”

风黎有些无奈,摊开手说,“事情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不过那三个死者不是我的杰作,而是董宝亲手干的,想必他自己也当着你的面承认了吧?”

我抹了一把冷汗,仍旧死死盯着他,说理由呢?

风黎和我对视了一会儿,随即移开视线说,“在大部分人眼中,那串吊坠只不过是件价值不错的艺术品,可谁也不会去关注,吊坠里面镶嵌的东西,我们争夺吊坠,不是为了发财,而是为了得到被藏在吊坠里的核心物件。”

“是什么?”我下意识反问道。

风黎轻轻一叹,随即把手伸进内衣口袋中,然后当着我的面,取出一抹豆子般大小的蓝色玉石,石头表面弥漫着一股莹蓝色的光泽,好似水蒸气一般地散发着,徐徐翻滚,弥漫着很玄妙的气流,

“这东西叫蟾玉珠,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不过就是一枚会发光的宝石,但是对我们转化者而已,却有稳定血脉,凝聚修为的奇效,所以无论是我,还是董宝,抑或那个入室抢劫、在富商制造了惨案的家伙,都想要得到它。”

我紧盯着那枚蓝色的宝石,心中一悸,凭着对于炁场的捕捉,立刻感应出其中的不凡来,这玩意,的确具备一定凝神静气的效果。

我茫然问道,“这东西,和转化者有何关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黎收回蟾玉珠,继续对我说,“我不知道你对转化者了解多少,总之,转化者也是人类,只不过在某些特定的情形下,觉醒了体内的妖脉,有很多转化者无法完美操控自己体内多出来的力量,所以我们需要一些能够替我们稳定血脉的东西,以此来助长修行。”

我“哦”了一声,说好吧,看来在我离开麻江县之后,你已经潜入警局,又重新得到了这枚蟾玉珠,那你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跟踪我?

风黎又笑了,指了指我的小腹,说那是因为你肚子里的东西。

我立刻紧张了起来,下意识捂紧小腹,寒声说,“你想做什么?”

他摆摆手,让我不要这么紧张,然后笑着劝我放轻松,“我之前已经讲过,自己对你完全没有恶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头的紧张感,说那好,你来找我,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愿意讲就讲,如果不愿意讲,就麻烦你识相点,主动远离我的生活,否则纵然今天我打不过你,总有一天会将你驱逐。

他一脸无奈,说你这个家伙,为什么对陌生人这么防备?我苦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噬神蛊的秘密对我而言,实在太过于重要了,我不能将它轻易展示与人前,免得给自己惹来祸事。

“好吧,既然你不想跟我交朋友,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见我一直没吭声,风黎只好摇了摇头,但又马上望着我说,“不过走前,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惹得麻烦可不小,最好别再张扬,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吧。”

这番话讲的我更不解了,忙问道,“什么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脸神秘,又恢复了那种玩味的神情,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刚才找你的那两只无主冤魂,难道不觉得熟悉吗?我说你什么意思,能不能讲清楚一点?

风黎这才叹气说,“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几天前,曾经帮人驱蛊的事?”

我茫然点头,说是有这事,你丫的,居然连这事都清楚,你到底跟踪了我多久?他忽然尬笑,摆摆手道,“说回正题吧,你虽然帮人解了咒,却没有将好人做到底,所以现在报应来了。”

我说这特么哪儿跟哪儿啊,做好事还能引出祸端?风黎说当然,刚才那连个鬼,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觉得有些熟悉?

在他的刻意引导下,我闭上眼睛,陷入一阵思索,良久后忽然睁大眼,急得几乎蹦起来,“刚才找我的难道是……是李莉的公公婆婆?”

风黎笑了,点头,说然也!我顿时流出一脑门的汗,哆嗦了一下嘴,说怎么回事,啥情况,这人不是好端端地活着吗,怎么夫妻两个双双就变成鬼了呢?

讲真,我现在真的有点迷糊了,使劲拍了拍大脑,还是理不清头绪。

风黎认真看着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如果你不帮黄义出头解蛊,那么死的,就只有黄义一个,可你偏偏要做这个出头鸟,强行给他拔出蛊咒,那个躲在背后下蛊的人,怎么会甘心放弃?”

言下之意,我救了一个人,却害了他整整一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番话直接把我搞崩溃了,一屁股坐回地上,张大嘴,茫然地愣了半天。

良久,我把头抬起来,死死逼视着风黎的双眼,厉声质问,说这特么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风黎却说自己也不是太了解详情,他只是个路过打酱油的,随便了解了一下情况而已,总之黄家惹上的问题有些麻烦,并不是简单驱个蛊就能完事的。

我一脸冷汗道,“那这两口子怎么就找上我了,又不是我弄死他们的!”

风黎立马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说你对人性还是缺乏了解啊,在李莉的公婆眼中,你是有能力帮助他家渡过难关的人,但你却选择了袖手旁观,间接导致他俩被害死,不找你,找谁呢?

我顿时破口大骂,说次奥,这特么的,简直强盗逻辑啊!风黎忍着笑,神情揶揄地看着我说,“谁让你自己赶上了,当初索性不搭理这破事多好?”

我黑着脸,说你什么意思,故意跑来看我笑话对不对?他一脸无辜,说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是真心实意想交你这个朋友,见你有麻烦,我刚才不是出手了吗?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风黎则表情坦然地和我对视着,同样没说话。

对视良久,我骂了声次奥,然后扭头往楼道下面跑。

风黎脚步很快,赶上我说,“你跑什么?”我头也没说,说要找个地方打电话!

来到楼下,我充忙掏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李雪的手机号码,电话响了十几秒,一直没人应,我心忧如焚,挂断电话,给自己点了根烟,脸色低沉地深吸了两口。

这丫的没走,很快又来到我身边,然后自来熟地碰了碰我的胳膊,问我能不能给他来上一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里正烦着,把烟盒递给他,嘴里叼着烟没说话。他接过我的烟,塞进嘴里,却并未伸手去摸打火机,而是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很快,指间便有一缕蓝火弥漫而起,萦绕在指间徘徊,将香烟点着。

我嘴皮子一抽抽,差点看愣了。

可能感觉我的表情有些好笑,他挑了下眉头,说怎么,你好像很诧异的样子?这么低级的控火术,也能让你露出这么夸张的表情?

我不愿意给人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吭哧一声道,“你是妖,我是人,咱们的属性不同,在你眼中平平无奇的事,在我眼里当然很奇怪。”

他干笑了两声,点头说也对,然后移开视线,望着头顶上沉沉的暮色,一脸深沉地吸了口烟,说如果有的选,谁想变成妖啊,两年之前,我特么跟你一样还在大街上找工作,谁知道忽然就……

话说到这儿,风黎没有继续讲下去,脸色阴晴不定,怪难看的,似乎被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记忆。这会儿我对他的戒备心已经减小了不少,便碰了碰风黎的胳膊,说你觉醒的,到底是哪部分的妖脉?

其实我对转化者还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不同的人,觉醒出来的妖脉也是截然不同的,就拿当初死在我手上的董宝为例,那家伙满手的毛,很像一头大猩猩,但风黎却不同,至少外表看来,和正常人完全无异。

他并没有回答我,反倒沉默了一阵说,“先不聊我的事,说说你吧,你刚才那个电话给谁打的?”

我说是一个叫李雪的女孩,跟我是老同学,她和出事的那家人有亲戚关系,我怕她也会受牵连。风黎就笑,表情莫名的猥琐,说老同学分很多种,是触及心灵的关系,还是曾经发生过肉体碰撞?

我黑着脸,说你丫讲话怎么这么恶心?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他切了一声,说都特么聊到男女关系上了,还怎么保持纯洁?

我觉得这人有病,有点不太想搭理他,正犹豫要不要回家算了,结果这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我低头一看,是李雪给我打来。

我赶紧接了电话,还没等发问,就听到李雪那充满疲惫的声音,“对不起,我刚才没听到手机铃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出了李雪语气中的疲惫,赶紧说没事,又反问她在哪里?现在好不好?李雪的语气有些苦涩,没精打采道,“我还好,可是我二姐一家人却不太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朝风黎脸上看了看,这丫的叼着我给的香烟,冲我使劲抬眉毛,仿佛在说,“怎么样,我没猜错吧?”

我赶紧捂着手机,追问李雪到底怎么了?起初李雪吭哧着,总也讲不明白,直到被我逼问得紧了,才哇一声哭出来,仿佛哀求着地对我说,“林峰,你帮帮我吧……”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有事,赶紧对李雪问道,“别哭,你人在哪儿,快告诉我,我马上就去。”

李雪说自己正在姐夫家,自从我给黄义解咒之后,他们家的麻烦不仅没有结束,然而是愈演愈烈,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把李雪吓坏了,她原本打算联系我的,可一想到我那天走时候说过的话,就迟疑了好些天,一直没敢把这些情况告诉我。

“你别急,咱们见了面再说!”

我问明了详细地址,快速挂掉电话,然后回头,看着一旁似笑非笑的风黎,心中稍作迟疑,然后沉下语气说,“你跟踪我这么久,真的只是单纯想跟我交个朋友?”

他点点头,脸上恢复了不少正经之色,然后一脸严肃道,“一方面,的确是想和你交朋友,另一方面,我其实还有求于你,不过你现在的能力太小,还不到时机讲出来。”

我赶紧站起来说道,“好,这事留着以后再说,现在我想请你帮个忙,你肯不肯?”

这叼毛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讲,当即拍拍屁股站起来,一脸坏笑道,“什么忙?出卖菊花的事我从来不干。”

我懒得跟他扯,匆匆跑回小区楼道,推着自己的小电驴出来,拍拍坐垫讲道,“上车,我们先去李雪姐夫家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我赶到李雪所说的地方,天色已经差不多快要亮起来。

黄义所住的地方,是一栋独立的大别墅,位于云开市最豪华的“云顶小区”,我刚把电驴停在小区门口,便瞧见几辆警车正从大门口方向缓缓驶来,带头那辆警车的车窗门是打开的,有个中年警察坐在副驾驶上看资料。

警车从我身边一晃而过,我却立刻认出了副驾驶座位上的警察,看此人的轮廓,很像一个月之前跟我找麻江县查案的孙队,心中大为惊讶,便赶紧追上去,冲警车喊了一声。

听到我的喊声,前面的警车便缓缓停下来,随即车门被推开,露出一张探头探脑的脸,果然是孙队!

“林峰?”他朝我这边看了看,顿时露出一脸欣喜之色,忙冲我招手,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看了看身边的风黎,然后快步朝孙队那边走过去,说我来过来看个朋友,他家好像出事了。孙队顿时楞了一下,然后一脸古怪地问我,说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姓黄,叫黄义?

我苦笑,说不是,不过我认识黄义的小姨子,刚才就是他小姨子打电话,让我赶来这边的。

孙队说那可真是巧了,他们也是被黄义的小姨子报警叫过来的,刚排查完现场,准备收队。

我心里顿时一咯噔,看来事情真不小,否则也不至于连警察都来了,赶紧追问孙队,说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孙队叹了口气,摇头说,“我暂时不方便对你透露太多,既然你认识受害人的亲戚,可以自己进去打听。”

我表示理解,随后又提出了一个疑问,说你不是在麻江县那边工作吗,怎么又管到云开市这里来了?孙队笑了笑,“还不是因为你,上次那件案子破得还算漂亮,所以上级就把我调到这边来了,我也是刚调来不久,屁股还没做热,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凶案……”

说到这儿,他一脸无奈,又把目光转向我,问起我和这家人的关系。我一阵苦笑,朝旁边看了看,然后说起了自己和黄家人是怎么接触上的。

听完,他“哦”了一声,说那你快进去吧,黄义的小姨子刚才有点神志不清,似乎被吓到了,既然你们认识,进去安慰安慰她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忙说,“这案子是不是很严重了,死人了没有?”

事实上,从我见到那两个亡魂之后,就已经猜到了一些事,只是心里还不太感相信,所以才想找到孙队确认。

孙队急于离开,并没有告诉我太多详情,只是叮嘱我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破坏现场的痕迹。

我只好答应,和孙队告了别,又重新走到风黎身边,跟随他一块进入了黄义家的别墅。距离还有好几十米的时候,我已经嗅到了一些弥漫在空中的邪寒之气,顿时停下脚步,和风黎对视了一眼。

风黎舒了口气说,“看来事情跟我预料的没差,黄义这一家人已经遭到报复了。”

我心中不是个滋味,赶紧加快脚步,朝别墅大门那边跑,刚走了不一会儿,我便瞧见正抱着胳膊、一脸呆滞地坐在大门附近的李雪,急忙小跑过去,蹲在她身边,叫了两遍李雪的名字。

李雪有些恍惚,当我叫第一遍的时候,她没有什么反应,仍旧对着墙头发愣,直到我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李雪才站起来,抬高下巴,露出一脸发白的脸,然后看着我,仍旧是沉默着,但眼窝里已经饱含着泪水,几滴晶莹的眼泪珠子,在她眼眶中打着转转,然后一滴一滴地溅落下来。

我嘴笨,顿时不晓得该怎么安慰,李雪却抱着我的胳膊,忽然把脸埋在我手臂上,嘴里小声啜泣着,发出嘤嘤的抽泣声,眼泪湿湿的,快要濡湿了我的袖子。

我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是好,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异性靠得这么近,这时候,风黎拼命对我眨眼睛,使了几个眼神。

我大致猜到他想干什么,于是笨拙地安慰着李雪,将她带到了别墅园门前的假山池附近,而风黎则快速走进了别墅大厅,去勘测现场去了。

我这边继续安慰着李雪,直到她情绪稳定了一些,我才压低声音询问经过。

李雪红着眼眶告诉我,一个星期前,我替黄义拔除了蛊咒,第二天他身体就恢复了很多,也能自己下床了,于是黄义的家人便替他办理了出院手续,返回家中养着。

他身体恢复得很快,黄家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喜之中,唯独李雪的二姐李莉,还没有忘记我临走时讲过的话,所以便主动提出来,想找个能“看事”的术士,将黄义中蛊的事情调查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没等李莉请到专业的术士,意外就来了。

首先是黄义本人,就在他回家的第二个晚上,忽然从自己的卧室中连滚带爬跑下楼,嘴里大声嚷嚷着见了鬼,之后再次入院,精神就变得有些恍惚了。

其次是李莉,她在寻找术士的过程中,忽然和家里断了联系,两天都没有再回公司,连手机也打不进去。

等李雪感觉事情不对,匆匆来到黄义家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人都出了事。

黄义的老爸被吊死在了书房,而黄义的生母则死在了浴室,当李雪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尸体上存在大量不规则伤痕,仿佛被野兽抓扯过一样,整个尸体浸泡在浴缸里,鲜血从伤口散发,染红了一池的水,惨不忍睹。

她吓惨了,差点晕过去,于是匆匆跑出别墅报警。再然后,警方赶来,封锁了现场,李雪就一直坐在别墅外面,直到我也赶来。

我说,“那黄义本人呢?”

李雪无助地苦笑,说疯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问他什么也不说,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说什么“报应”来了。

听完李雪的讲述,我深深叹了口气,又捂着脸追问道,“黄义第一次出院后,再到下一次发疯前,中间应该有一段时间是清醒的吧?难道你们就没有追问过他,他到底惹了谁?”

李雪垂头说,“问过,他说不知道,不晓得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刻意隐瞒。”

我又问道,“那你二姐呢,两口子在一起同吃同住,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清楚吧?”

李雪的神情很疲惫,她用手撑在额头上,一脸神伤,近乎奔溃,使劲甩着头,“我真的不知道啊,你问我的这些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我只知道姐夫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姐姐也无故失踪,我现在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讲完,李雪一脸苦楚地看着我,想求我帮忙,无论如何,总要找回自己二姐。

我一脸迟疑,犹豫着要不要答应,李雪已经扑过来,死死搂着我的胳膊,在饱满的大胸脯上蹭了又蹭,引得我心中一荡。

她脸上挂满了清泪,小嘴瘪着,哭得梨花带雨,不止怎地,我心中一软,硬着头皮点头,说你不要这样,我答应就是了。

“真的?”李雪眼中立刻迸起了希望,长睫毛灵动地闪烁着,一脸欣喜地看着我,破涕为笑,说太好了,有你帮忙,肯定能找回我二姐。

我不晓得李雪究竟从哪里找来的信任感,这事太麻烦,我根本没信心能搞得定,可李雪去一脸希冀,仿佛把赌注全都压在我身上似的,而且确信我一定能赢。

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摸着鼻头苦笑,说那你父母呢,你姐和你姐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二老总该出面管一管吧?

李雪嗯了一声,又显得无助起来,说自己父母已经在多年前离了婚,随后李雪母亲就一直在国外生活,虽然得知了国内的事,但却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国。

至于李雪父亲,则在外省的**部门供职什么职务就不讲了,反正级别不低,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忙人,已经大半年没回过家。

李雪一脸心酸地告诉我,“我之前每次给老爸打电话,他都说忙,至于我妈,她已经在国外组建了新的家庭,更没时间搭理我们,这些年,跟我关系最近、最亲的人就是我二姐,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就没有亲人了……”

李雪边说边哭,我则有些无语,免不了在心中腹诽,有钱人的圈子真乱,这家庭关系都够拍一部狗血伦理剧了。

这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便起身回头,看见风黎正抓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朝我这边快速走来。

我避开李雪,来到风黎身边,低声询问他有何发现?风黎没有说话,一脸低沉地把塑料袋递过来,说你自己看。

我打开塑料袋子,发现里面裹着一撮黑色的毛发,细看之下,发现这些毛发和人类的不大一致,有些类似于野兽,心中一紧,便小声说,“野兽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风黎一脸正色道,“这戳毛发,应该是那东西潜入别墅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窗户上留下的,这玩意的体型很小,而且十分灵活,它作案的时候,并没有走正门,而是沿着透气窗潜入各个房间,我看过了,那扇透气窗很小,直径不过十几公分,所以害死黄义父母的,只能是野兽。”

我感到不可思议,忙说,“野兽怎么可能把人吊起来勒死?”

风黎冷笑了两声,说怎么不可能?你难道忘了之前捕捉山魈时,差点被迷住的经历?当然了,无论任何东西,害人总得需要一个理由,我怀疑,这东西之所以害死黄义的父母,应该是受到了某人的指令。

我悚然一惊,低呼道,“这太特么诡异了,男人既能放蛊,还能驱使野物,杀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门,那我们应该怎么找线索?”

风黎沉下眉头,一脸低沉道,“黄义不是还活着吗?这一切事情都因他而起,这家伙心里肯定知道点什么才对。”

我苦笑,说这丫的都疯了,要怎么审问?话刚说完,我自己却楞了一下,回想起《大自在观想天》一书上,记载的一些回魂的法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试一试。

见我眼色有异,风黎便把手伸到我面前晃了晃,问我是不是想到什么?我说对,祖传的法门中,有一些能够替人回魂的小把戏,黄义这种疯癫,并不是先天遗传,而是后天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导致思维涣散,如果给他催眠,或许能从这家伙的潜意识中得到点什么。

听到这儿,风黎一脸期待,看着我,说行啊,我都没想到还有这种法子可行。

我顿时苦笑,说自己根基太浅,这梦魇术到底能不能奏效,心里其实没什么底。风黎拍着我的肩头,说怕什么,反正这丫的都已经疯了。

回过头,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李雪听,李雪并未反对,快速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自从我报案之后,警方已经把他保护起来,没有警察的允许,你们怎么接近我姐夫啊。”

我说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办妥的,你在这里忙活了一夜,肯定也累了吧,要不要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李雪却说自己不困,她想亲眼见识一下,我是怎么给黄义招魂的,随便再探听一下事情的起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又招呼风黎,和我一同去警局。

刚来到警局门口,风黎却驻足不前,讪讪地对我笑道,“我不太喜欢和公门的人打交道,反正催眠的事你自己能搞定,要不,我在外面等你?”

我同意了,目送风黎拐进了警觉附近的一条巷子,快速消失不见。这时李雪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和我站在一起,指了指风黎消失的地方,说这个家伙好奇怪,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随口搪塞,“一个朋友,别理他就行了。”

随后我摸出手机,拨通了孙队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就在警局门口,是为了这件案子而来的。

孙队说自己正在开会,让我等等,还说派了一个熟人出来接我。

挂完电话,我和李雪站在警局外面等待了几分钟,不久之后,警局里面便走出来一道气宇轩昂的身影,一边笑着,一边向我点头打招呼,“林峰,早啊!”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王杰吗?立刻上前跟他交谈起来,说你丫的,怎么也调到云开市了?

王杰说还不是因为上次破了那起大案,孙队受到上级表彰,不久便收到了调令,被调到这个分局当副局长,王杰因为和孙队关系比较近,就顺理成章地也跟着调了过来。

我说哦,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王杰叹气道,“刚调来这边,一堆烂摊子等着接手,哪有时间找你叙旧啊,本打算等过段时间再联系你的,谁晓得这么快又有案子接手……”

说到最后,他又笑了,在我肩头上擂了一拳,说咱们还真是有缘,没想到这么快又因为查案遇上了,我有点蛋疼,说是啊,真瘠薄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跟随王杰去了等候的地方,他替我和李雪一人倒了杯水,然后坐下来,跟我聊起了案子的一些细节。

我只负责陪同,真正讲述案情的人还是李雪,说到伤心处,她又靠在我肩上哭了起来。王杰挺有绅士风度,见李雪哭得心酸,便立马递了纸巾过去,停止询问道,“别太伤心,警方会把案子查清楚的。”

李雪揉着鼻头站起来,说要去卫生间洗把脸。她刚走,王杰就一脸贱笑着凑上来,指了指李雪的背影道,“这是你女朋友?真漂亮啊!”

我窘得不行,忙说不是,又把我和李雪的关系大致讲出来,王杰笑得愈发猥琐,说人家刚才都靠着你哭了,摆明了对你有意思,你得抓住机会才行。

我心烦得一比,不太想搭理这丫的,接触久了,我才发现王杰原来也是个逗比,查案的时候总是板着脸,故作严肃,好像别人欠他五百万似的,可一下班就嘻嘻哈哈的,好像变了一个人。

又过了不久,孙队抱着一摞文件走进办公室,王杰急忙将文件资料接过来,又替我们掩上了大门。

我开门见山,直接把我打算对黄义进行催眠的事情讲了出来,希望警方能行个方便。孙队并未迟疑太久,点点头道,“既然这么做对查案有利,我自然举双手赞成。林峰你能耐大,有你协助,对我们查案多少会有帮助。”

我知道他是在奉承我——但人总是愿意听漂亮话的,这一句话说得我心窝子里一阵激动,自觉形象也高大了几分,又不好表现得太自负,便说哪里哪里,孙队你官升一级,现在成了大领导,还能这么便宜见人,这才是我们这些平头小民的福气。

我半开玩笑,说以后见面不能叫孙队了,得叫孙局。

他哈哈大笑,说都是朋友,何必这么见外,让我直呼其名就可以了。

认识久了,大伙也少了许多生分,我点头说行,那以后就管你叫孙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重新聊回正题,孙队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着手,给黄义催眠?

我想了想,说随时都可以,不过要准备一点东西。他说行,警局这边可以配合,我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他。

我找王杰要来了纸和笔,将催眠需要准备的檀香、黄符纸、朱砂之类的必需品一一写下,孙鹏拿过纸条,告诉王杰尽快准备。

正聊着,我又接到一个电话,是老妈打来的,赶紧背过身去接听。电话里,老妈对我一顿数落,说你现在怎么连个家都不会?我赶紧赔笑,说妈,我在警局,跟人聊正事呢。

老妈立刻紧张起来,说啊,你在警察局做什么,是不是犯事了?我一阵苦笑,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好说歹说,老妈消了气,叮嘱我在外面自己当心一些,我赶紧答应,挂了电话,对孙队说,“现在可以出发了。”

来到医院的单独病房,我看到了一脸痴呆的黄义,正蹲坐在墙角,玩着自己的小便。

警方派了两个警察守在外面,据他们交代,黄义还算安生,只不过脑子迷迷糊糊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大部分时候,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李雪当时就站在我身边,听说姐夫都变成这样,顿时急得双眼一红,暗自垂泪。

为了避免李雪触景生情,我只好先打发她离开,她却不走,非要留下来,说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因为什么而起。我想了一下,说也可以,不过人要站在门外,一个字都不许说,免得刺激到黄义。

李雪连忙答应,主动和王杰退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我对孙队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上前,用床单绑住了黄义的双手和双腿,将他固定在了病床上。

我翻开他眼皮,在黄义涣散的眼瞳中打量了几眼,然后取出朱砂等物,调好,由于没有毛笔,我索性就把朱砂粘在手上,点中黄义的额头,画下静神符,然后盘腿坐在他面前,口中诵念起了《太上登隐决》里的静心经咒来。

这些咒语,并不能引起丝毫的气场共鸣,但却能够使人安宁祥和,心思渐渐归于平静。

事后,我又点燃一柱檀香,与黄义面对面坐着,眼睛闭阖,缓诵咒语,随着时间推移,这家伙的精神开始放松下来,原本涣散的眼神,也逐渐开始聚焦,只是表情依旧傻傻的,咧着嘴,唇角全都是口水。

我并不气馁,仍旧平心静气地诵经,大约半小时过去,黄义开始昏昏欲睡,张大嘴,打了几个哈欠,然后身体慢慢松弛下来,躺在病床上,宛如一条蛇。

我这才睁开双眼,停止念咒,然后将黄符纸取出一张,划破中指,将血滴落在上面,一边画符,一边唱诵催眠的咒语,然后将符纸贴在他脑门上,用左手死死地按着,嘴里诵咒声渐渐拔高。

之后,我小腹下开始弥漫出一股气流,沿着左手传递,慢慢渗透进了符纸。

受到这股气流的带动,那符纸立刻完全大卷,慢慢飘起了一股烟,远远望去,好似黄义额头烧着了一般。

孙队看得一脸惊诧,忍不住张大嘴,将要出声,却被我一眼瞪回去了。

待符纸燃尽,我缓慢起身,双手交叠,将左右大拇指反曲,遥遥对准黄义的额头按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顿时浑身一震,于熟睡中缓缓把身体支愣起来,睁开眼,耷拉着脑门,两眼发直,没有丝毫聚焦,眼中则闪烁出一些迷茫之色,已然陷入催眠的幻境。

我开始询问,逐渐从简单的问题入手,比如他姓什么、叫什么,祖籍哪里,家中有几口人,什么时候结的婚……他一脸迷茫,但却一一给出了回复,很顺从地一问一答。

我见事情开始朝正面发展,于是徒然将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一拍桌,大声喝问,“黄义,你到底对不起谁!”

他眼球一翻,露出大半的白眼,喉咙里嗬嗬响着,似乎卡着痰,良久之后,才麻木地交代,“我对不起倩倩,我不该逼她打孩子,她是被我害死的,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

他含混不清地说着,孙队赶紧掏出记录本,快速做着笔记。

我急忙追问,“倩倩是谁,她姓什么?”

黄义的眼球飞快往上翻,身体抖动频率加快,变得越来越吃力,一脸痛苦,说姓罗……

我又说道,“你是不是有婚外情?还强迫对方打过胎,然后害死了人?”

黄义痛苦地抽搐着,忽然脖子一歪,浑身抽搐倒在床上,四肢抖得厉害,眼球已经翻得完全看不见了,嘴里却是白色的沫子,含混不清道,“是我对不起她,我不是人,救命……不要来找我,啊……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越来越痛苦,手舞足蹈,两只手不停地在空中虚抓着,这时候我发现,黄义的潜意识已经开始紊乱了,便停止了继续询问,可孙队并不甘心,急忙起身,大声呵斥道,

“这个叫罗倩倩是哪里人?家住哪里,身边还有什么亲戚,怎么联系……”

“啊……啊……”黄义嘴里含混不清地吼着,脸皮铁青,扭动得越来越厉害,那些被我画在额头上的条纹,也纷纷散开,化作一行血渍渗露出来。

孙队惊呆了,急忙回头看我,我则摇了摇头,示意他退到一边,然后快步走向黄义,将那柱檀香取出,轻轻折断,然后伸出左手,继续覆盖住黄义的脑门,口中迅速诵念了几遍咒语。

很快,黄义的身体停止了摆动,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床上,嘴巴大张,不断地吸气呼气,重复这个过程,等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球中的光芒已经完全散掉了。

我舒了口气,缓缓把手缩回。

孙队问我,“他怎么样了?”

我说无妨,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恢复就好。孙队点点头,但很快又表示了遗憾,说准备了这么久的前戏,没想到到头来却只能问出这么点信息,真可惜,还不能进行第二次?

我擦了把汗,说不行,“梦魇术是一种强行刺激魂魄,唤醒潜意识记忆的法门,不可以在同一个人身上连续施展两次,黄义的精神已经很差了,如果强行施展,他会彻底变成一个白痴。”

接着,我拉开了病房大门,李雪早就等不及了,冲进来抓着我的手,问我询问得怎么样?我把黄义交代的情况大致讲出,当说到“罗倩倩”这三个字的时候,李雪却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白,变得很难看。

我说你认识她?

李雪惨着脸看我,点头、接着又摇头,说见过,但是不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记得两年前,姐夫身边出现过一个女秘书,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孙队眼前一亮,赶紧追问李雪还能不能找出关于这个女孩的信息,李雪茫然点了点头,说她可以回黄义的公司试一试,只要在公司有过供职,人事部应该会留下备份的档案。

事不宜迟,我们决定立刻行动,当天下午三点,我、李雪,还有孙队和王杰,便匆匆去了黄义的公司。

李雪立刻找到人事部经理,要求对方将最近两年的员工档案全都调出来,经过一番搜寻,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一袋泛黄的资料档案。

打开档案文件,我们总算掌握到罗倩倩的身份信息,她是80年出生,入职那年刚好20岁,先是担任公司前台,不到半年后,便受到了黄义的提拔,成为部门主管,又过了半年,直接成为了黄义的贴身秘书,一直在这家公司干了两年。

两年后,罗倩倩主动向公司提出离职,此后便不知去向。

而根据警方那边核对之后传回来的资料,则显示罗倩倩在离职不到三个月后,便离奇死于家中,死因是煤气中毒,当时她已经身怀六甲,却选择在半夜凌晨十分,打开了出租屋里的煤气灶,然后用报纸将所有门窗封死,直至吸入煤气过多而亡。

经过分析,孙队给出了这样的结论,“罗倩倩自杀的时间,是在2004年的三月份,就在她自杀后的第二个星期,黄义和李莉举办了正式的婚礼,结合之前查证到的一些信息,她的死,极有可能与黄义有关。”

调查终于有了眉目,但李雪却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离开黄义公司后,她一脸茫然地坐在台阶前面的椅子上,满脸煞白,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林峰,这么说,黄义和我二姐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另一个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长达两年多,是不是这样?”

我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至少从目前查到的信息显示,应该是这样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个贱男人!我姐已经把最好的青春全部都给他了,他居然……居然……”说到气愤处,李雪捂着脸,气得快哭了,咬牙启齿地说,“真替我姐感到不值,没想到黄义居然这么不是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人家的事,我没有资格去说长道短,见李雪依旧一脸郁愤难平的样子,我安慰她,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目前案子已经大致清晰了,黄义对不起你二姐,更对不起那个叫罗倩倩的女孩,你想想看,罗倩倩自杀的时候还怀着身孕,要不是走投无路,怎么抱着腹中胎儿一起寻短见?

李雪负气道,“像这种做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难得也值得同情吗?”

我能理解李雪的怨恨,可她这种评价却未免有些武断,于是咳嗽一声,移开视线,小声说,“按照这个时间来推断,最初黄义和罗倩倩在一起的时候,可未必有你二姐什么事,到底是谁做了小三破坏别人感情,真的很难说……”

李雪不说话了,把脸憋得红扑扑的,气鼓鼓地瞪我。我讪笑两声说,“那个……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锁定真凶,尽快将你二姐找回来。”

从李莉失踪的第一天算起,如今已经过了整整三天,老实说,我对是否能找到活着的李莉,并不抱太大期望。

又过一会儿,孙队找上我,说已经查清了那个罗姓女孩的家庭关系,她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亡故了,现在家里只剩一个瘸了腿的老汉,靠着给人编织箩筐生活,生活很清贫,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亲戚和朋友。

我沉吟道,“这么说来,制造这起事件的人,最大可能就是这个罗姓女孩的生父。”

孙队点点头,说没错,他已经向上面申请了传唤令,并召集了一些弟兄,准备尽快动身抓人,考虑到这次的罪犯,多半也和上次的董宝一样,是个比较“特殊”的家伙,为了避免减少伤亡,所以孙队特意来问我,愿不愿意随队一起参与抓捕?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不过提出了一个要求,这次的抓捕行动,需要带上我一个朋友。

讲真,我这点道行实在太浅,遇上比较厉害点的对手,可能连还手余地都没有,想来想去,能够协助我和警方完成这次抓捕工作的人选,也就只有那个来历神秘的家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听了我的要求,孙队则表示没有问题,说抓捕工作定在下午六点正式展开,现在是四点,还有两个小时做准备,六点一到,他就立刻拿着转换令动身。

我目送孙队离开,然后叮嘱李雪,让她先回家休息。李雪却不肯,提出想跟我们一起发出,我很无奈,告诉她抓人这事并不好玩,凶手这么穷凶极恶,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情,我该怎么给李雪父母交代。

她听了我的话,有些不情不愿地点头,又叮嘱我,说你自己也要当心。我笑了笑,说当然。

好说歹说,我总算把李雪打发走,然后走到警局外面的街道上,找了把长椅坐下来。大约等待了半小时左右,我感到身后出现了一股风,随后就是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一回头,发现风黎正双手抱胸,一脸淡笑着出现在我身后。

他说道,“你跟随警方忙活了这么久,有着落了吗?”

我说有,然后把大致分析告诉了风黎,听完,他默默点头,说这样一来,剩下的就是抓捕工作了,你有把握吗?

我苦笑说没有,这不特意在等你吗?你的本事比我大,昨晚那么轻易就替我破了鬼打墙,想来抓人的事情,也是手到擒来。

风黎觉得好笑,摇摇头,说你未免把事情想简单了。好在他并未拒绝,而是认真想了想,随后说,“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我不太喜欢和公门的人搅合在一块,这样吧,你一会儿直接跟他们上警车,朝目的地驶去,我会在暗中跟随你,到了必要的时候再出手。”

我感到不解,问他为什么对警察存在这么大的意见?风黎说这是道上的规矩,一般修行者的世界,很少会让警察参与进来,免得这事传出去,未来会被人说风凉话。

我说警车开这么快,你追得上来吗?他笑了,一脸神秘地摇头,说这你就不要担心了,总之到了必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就是了。

我只能说好,然后目送风黎离开。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五点五十分左右,孙队领着一帮干警出现,问我朋友人呢?我只好故作神秘,说上车吧,到了地方,自然有人帮助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队和王杰一脸不解,但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很快我们上了警车,朝着出城的方向驶离,驱驰了二十分钟左右,他们把警车停靠在了一个城乡结合部外面,指了指前面的那条马路说,“目标名叫罗平安,五十岁左右,是个瘸了腿的男人,资料显示他下巴有颗痦子,很好辨认。”

我主动跟孙队讲,“要不我先打头阵,他家在哪儿?”

孙队指着城乡结合部里的一栋矮楼,说那里就是了。我二话不说,撒腿便朝那栋矮楼走去,步行差不多两分钟,我来到了矮楼的出入口,看见两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在楼道中玩耍,到处跑来跑去,感到地形复杂,便没有急于动身,而是退出来,手抓对讲器,对孙队汇报道,

“这栋老楼里住的居民不少,直接抓捕的话可能会有麻烦,要谨防这家伙狗急跳墙,会伤害无辜群众。”

孙队忙让我等等,不久后,便亲自带了几个便衣过来清场,拦住楼道中正在四处打闹的小孩,给拽到了一边,又布置了不少穿便装的警力,将整个楼道把守起来。

尽管我们处处小心,避免走漏一点风声,可就在孙队领着几个小孩朝楼外走的时候,还是暴露了。

我在身后的那条楼道中,捕捉到了一股极为隐晦的气息,心中一怔的同时,急忙扭头往后看,视线中立马闪过一道灰黄的影子,沿着矮楼的楼梯间狂奔上去,速度快得一比,去势比那流星更疾。

“站住!”我立即大喊,撒腿沿着那道黄影追上去,匆匆爬完两层楼,没等冲到疑犯家,就感觉面前一股腥风涌来,抬头再看,竟瞧见了一头奇大无比的黄鼠狼,正骑坐在楼梯间的铁栅栏上,从我龇牙咧嘴,“嘶嘶”吼叫。

这玩意的体型肥硕,浑身毛发蓬松,显得油光水亮,两颗眼珠子泛着琥珀是一样的光,无比的凶狠,没等我彻底看清,便借力在栏杆上跳起,猛地朝我传来。

我一只脚还保持跨出去的动作,根本来不及稳住中心,眼看这畜牲猛地扑来,当即把牙一咬,摸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把弹簧刀,往前一挥!

自从有了噬神蛊的温养,我这身体进步得不是一点点,那黄鼠狼动作奇快,但我挥刀这一下也是迅捷如风,后发先至,直接封住了黄鼠狼扑向我的路径。

这畜牲敏锐得很,直接挥动爪子一挡,哐当一声,弹簧刀片撞在它爪子上,居然迸发一道钢铁的铮然之音,我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虎口一震,禁不住有些发麻,一脸骇然地被逼退两步,跳到楼梯拐角处,望着那头和我对拼的黄鼠狼,眼中一阵骇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畜牲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根本不是普通的野物,莫非也成精了?

那黄鼠狼一爪子将我弹飞,又很轻盈地跳到栅栏上,双腿笔直站立,爪子指间乌黑尖锐,宛如打磨过后的刀片,在空中挥动着,口中则发出“嘶嘶”的警告声,一方面是在向我示威,另一方面,则更像是对身后的某人示警。

我回忆起了风黎的话,心说莫说之前潜入黄家杀人行凶的,就是眼前这只畜牲?

这念头刚起,楼梯间便传来一道厉吼声,然后冲出一个瘸了腿、穿着麻布上衣的中年人,手中朝着一根竹棍,对我猛砸过来。

我心中一紧,赶紧学电视里的桥段,对那人大喊道,“罗平安,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投降吧!”

“去你奶奶的!”这老家伙一脸暴露,手中竹棍呼呼生风,携裹这一阵劲风,当他挥棍的同时,两手之上,顿时有着黑色雾气萦绕,势大力沉,格外凶猛。

我大吼道,“你已经暴露了,赶紧放人!”

他并不大话,满眼浸着血丝,一棍当前,锁定我的天灵感。

我立刻感到脑门子一沉,巨大的压力携着狂风而来,让我头皮发炸,根本没得选,赶紧低身避让,听着木棍在我头顶爆发出来呼呼风声,犹如闷雷,整个头皮也吓得蹦起来。

这老家伙出手这般狠辣,完全是冲着要人命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次奥、次奥……

我满心暴怒,鼓起了噬神蛊中的气息,双手中同样携着一股气流,反手对他胸膛抓去。

罗平安反应很快,没等我动手,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图,轻轻横过竹棍,旋转腰腹,将那棍子一带,使出一股黏劲。

我空有一股力气,然而于人搏斗的经验与技巧却几近于无,被这棍子一带,身体立刻失去了中心,沿着楼梯摔倒,往下一阵翻滚。

“就这点本事,也想替别人当出头鸟?”罗恩平似乎愣了一秒,继而咧着嘴,发出嘲弄的狞笑,将身体一收,犹如烈马般俯冲而下,身体在俯冲的惯性作用下,快成了一条线,眨眼就到我跟前了。

我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匆忙将双手撑在台阶上,借力起跳,一边避开身后的木棍,一边朝楼下的便衣干警大喊,“快上来帮忙!”

话音未落,左边一股厉风突起,我本能地拧腰一闪,那棍子虽然没能砸中我的天灵盖,却是贴着脸颊划过去,我闷哼一声,左边脸颊火辣辣的一通,心中一发狠,立刻感受到无比暴戾的情绪,便猛地把弹簧刀往前一递,插向罗平安的小腹。

这老家伙搏斗技巧比我高出两个档次,面对我的蛮力冲撞,眼中闪过不屑之色,笑得闭眼歪斜,喊了句找死,小腿立刻前屈,不偏不倚,顶在我的腰眼上。

我听到“砰”的一声,小腹下大力涌来,疼得把身体躬成一只虾米,身体腾空,嘴里则喷出了一口苦水。

不上手不知道,这老家伙看着邋里邋遢,身无二两肉,一旦交上手,却生猛地好似磕了一打万艾可,比我上次交过手的董宝还要高明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过噬神蛊这一个月的温养,我自信身体素质有了大幅度提高,却还是一个回合就败北,足以说明这老家伙的厉害之处。

我这边刚扑腾在地,左侧脸颊又感到一阵怪风突起,应声一瞧,却是那头黄皮子趁机靠近,同样挥动爪子,在我脖子上一抹。

“你麻麻个蛋!”此时我心中无端暴怒,整个情绪都被怒火填满,双手在台阶上一推,依靠这些反推力,猛地弹身而起,避开这畜牲的抓挠,奋起一脚,踹在黄皮子腰眼上。

这一脚超出了我的极限反应,快得令我自己都感到心惊,笔直地将它踹飞去过,啪一下紧贴在墙上。

踹中了!

我心中一喜,可没等着情绪彻底发酵,却发现那黄鼠狼浑然没事地蹦跳起来,居然撅着屁股,冲我这边猛地一使劲,“噗”的一声嗤响,一大股黄烟化作粘稠的雾瘴,笔直地冲我笼罩而来。

我一瞬间泪流满面,都说黄鼠狼发屁,奇臭无比,然而究竟怎么个臭法,我却未曾亲眼见识过,直到此时,被那一股黄屁正面盖住了脸,才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呼吸了,鼻涕眼泪纷纷下来,忍不住涕泪横流,差点没跪下叫爸爸。

臭、实在太臭了,这一口骚屁吸入肺腔,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肺叶的存在,所有神经都麻木了,甚至于忘记了呼吸和反抗。

正当此时,罗平安已经跳跃下来,掼直了手中的竹棍,朝我肩膀甩来。

我根本来不及避让,唯有将身子一拱,企图利用背上的肌肉,强行承受这一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

几乎是脚前脚后,我这边刚一转身,那棍子便敲在我背上,我感到肌肉一塌陷,好似骨头也断了,巨大的力量将我直挺挺地带飞,直接撞在了下一层楼的墙壁上。

痛……我感到双眼一黑,半截身体都麻木了,疼得完全爬不起来,而罗平安则丢下了手上炸裂的竹棍,再度腾身跃起,将膝盖弯曲,对准我的太阳穴砸过来。

这丫真是个瘸子?我怎么感觉这腿功,比电视上的黄飞鸿还要厉害?

危急关头,绝境下的我凭空爆发出几分力道,匆匆贴着地面一滚,有糊里糊涂地举起了弹簧刀,在空中一阵乱划,也不知究竟划中了没有,只听到一声闷声传至头顶,再有就是一股破空的劲风,一下顶在了我的胸膛上。

我“哇”的一声大叫,感觉自己的肋骨肯定是折了,剧痛让我软软地躺下,胸口则是一阵气血翻滚,一口气提不上来,趴在地上难以动弹。

“妈的……”

绝境下的我在心里暗骂一声,本以为要经历一番龙争虎斗,哪晓得自己这么不争气,几个回合就跪了,看这趋势,我要是继续跟他拼下去,妥妥的要被爆出翔,唯有咬紧牙关,发出杀猪一般的大喊,“人呢,都特么死哪儿去了,赶紧搭把手!”

唰!

我这吼声刚落下,耳边又是一空,一道银色的光不知道从哪儿射出来,直袭罗平安的后背,我仿佛听到了来自天国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住手!”

然后就是一道“砰”然的闷响,两股气流在我头顶上交汇,发出沉闷的炸裂声。

我咳了一口带血丝的浓痰,艰难地把头抬高,视线中,风黎已经跳到罗平安身后,两人拳来脚往,斗得好不热闹,每一次拳掌交击,都隐隐伴随着金石之声。

接着又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我听到无数人在喊,“警察,警察,赶紧抱头蹲下,不然开枪了……”

然后果然有人开枪,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枪声在狭窄的楼道中来回跌宕,我耳中一阵嗡鸣,只感到头上一股鲜血飙射而来,热乎乎地洒在脑门子上,又腥又臭,却辨不清到底是谁的。

场面混乱急了,无数的呵斥声、脚步声,同时在我耳边吟唱着,等我好不容易压制住胸口躁动的气血,却看到一个黄澄澄的物件,正沿着楼梯咕噜噜地滚落下来,一定神,才意识到被子弹打死的,不过是刚才那头攻击我的黄鼠狼。

我胸中一股闷痛,吃力地扶着墙壁站起,刚要咬着牙上前帮忙,这会儿一道身影忽然自头顶上惊呼着砸落,好似一块硬邦邦的石头,胡乱滚落在我身上来。

我骂了一声“次奥”,匆忙间来不及细看,本能地伸出双手,将那家伙抱住,可脚下却一阵虚浮,站不稳,只好抱着砸下来的身影倒地翻滚,耳边却听到那个被我接住的人在说,“他受伤了,赶紧追……”

我听出这是风黎的声音,赶紧把人推开,吃力地爬起来要去追,这会儿,楼梯间有更多枪声响起,罗平安腿上负了伤,正匆匆朝顶楼方向跑,我疾怒攻心,大喊“休走”,和风黎一块拔腿去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实施抓捕之前,孙队告诉我,说疑犯只不过是个瘸子,然而我感觉他狂奔起来的速度却比得上短跑的运动健将,不仅爆发力十足,身手更是灵活无比。

我和风黎一前一后,甩开所有警察,沿着楼梯上留下的血迹奋起直追,一直追到了楼房最高处的天台上,眼睁睁看那人横穿天台,来到尽头处纵身一跳,身体宛如石头般硬生生地坠落下去。

“不好!”

我大喊一声,急忙跟着冲向他跳楼的地点,伸出手去,想要拽住罗平安的半边衣袖,可惜好赖还是晚了半截,没能抓到这老小子的胳膊肘,反倒让他从我指缝中溜了。

我心急如焚,暗说这楼层虽然不高,好歹也有五六楼,这么高落差摔下去,这人岂非死定了?

他死则死矣,李雪那被人掳走的二姐该怎么办?

可事实证明我似乎把问题想得简单了,十几米的落差,竟然没能摔死这老东西,他在即将坠落一楼的时候,既然随手一抄,抓住了二楼阳台伸出去的晾衣杆,咔嚓一声,晾衣杆直接在他手中爆裂,可罗平安也依靠这点缓冲,十分狼狈地摔落在地,然后发力蹿起,冲向城乡结合部的马路。

城乡结合部的布置乱极了,除了几栋破旧的矮楼,还有两个正在建设中的工地,到处是一片断壁残垣,十分便于闪躲。

再加上这老家伙动作奇怪,一溜烟就跑进了障碍物中,眨眼功夫,竟然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我大骂一声次奥,回头对风黎吼道,“走,我们继续追!”这时候孙队堪堪带人冲上阳台,望着已经跑没影的嫌凶,一帮警察完全傻眼,“人呢?在哪儿……”

我一指身后的阳台,说跳楼了!

孙队嘴皮子一哆嗦,急忙趴在栏杆上一看,说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我此时已经来不及解释,大蛇不死,势必反受其害,立刻要带着风黎下楼继续追击,这时风黎却抓着我的胳膊,在我身上轻轻带了一把,嘴里小声说,“你别急,这家伙跑不远,明天一早之前,他指定得落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满脸诧异,回头问他为何?风黎摆出一副自信的表情,摇着头说,“山人自有妙计,你别问了。”

“我们去追!”我这边刚停下,孙队却带着大队人马匆匆下楼了,我急得不行,跺脚说要跟上去,风黎依旧拉着我,摇头说你别去了,这些警察哪里对付得了修行者?就算跟上去也没用。

我只好长舒了一口气,回过神,用手按着受了伤的胸口,感到呼吸一阵闷痛,忍不住又蹲了下去。

刚才只顾着拼命,注意力不在伤口上,这会儿心态一放松,顿觉胸口处疼得受不了,宛如要裂开了一般。风黎替我做了检查,拍着我的肩说道,“无妨,也就是肋骨断了两根,并未触及内脏,休息一两个月就行了。”

我哎哟了几声,提醒他清点,又喘着粗气说,“你有什么办法追到他?”

风黎挑了下眉头,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玩味眼神,说当然了,刚才交手的时候,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点记号,只要着记号不被抹除掉,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踪到他,而且,我是故意放这老东西逃跑的。

我一脸不解,忙问为什么?风黎轻轻拍打额头,露出一张写满了无奈的脸,说林峰你蠢不蠢啊,李雪的二姐还在这老东西手上呢,现在抓了他,万一人家来个抵死不认账,说什么也不肯讲出把人藏在了哪儿,那我们不白忙活了吗?

我指了指脚下的楼层,说王平安不就住这儿吗?还能把人藏到哪儿去?

风黎摇头说,“刚才,你和王平安搏斗的时候,我已经趁机潜入他家中找过了,没有感应到任何活人的气息,说明王平安掳走李雪的二姐后,并没有把人藏在这栋楼里,老说话狡兔三窟,兔子从来都不止一个窝,若是不把这老家伙放走,我们怎么顺藤摸瓜?”

我捉摸了一下,感觉是这么个理,顿时对风黎佩服得五体投地,起身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得,还是你算计心强,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风黎回望着罗平安逃走的方向,在空中抽了抽鼻子,说走吧,咱们绕开那些警察,换一条路跟上去,争取尽快找到他藏人的地方,免得这老小子狗急跳墙,直接把人给弄死了!

我只好同意,一边沟通噬神蛊,利用它的气息来滋养伤口,一边跟随风黎下楼,重选了另一条路追踪。

途中,我征求风黎的意见,问他能不能让我通知一下孙队他们?风黎冷笑,摇头说还是算了,这帮公门的人就算来了也只能是添乱,之前的抓捕经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无言以对,只得放弃了打算。

风黎艺高人胆大,孤身走在前面,几个转折,便带我拐进了城郊外的一片树林,林间阡陌交汇,显得颇为幽静,继续往前走了数百米,复见转折,呈现出一条石子铺就的小路,笔直地通往林深处。

风黎指了指石子小路上的血迹,说人就在前面!

我应声瞧去,此时夜幕降临,林间一片幽静,林中白雾升起,形成一股淡淡的薄纱帐,隐没在林间徐徐地飘散着,视线显得颇为朦胧,但却辨认不出那人究竟逃往了何处?

我心下存疑,扭头对风黎讲道,“你怎么确定人就在前面?”

风黎没有回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更好奇了,上下打量他几眼,小声问道,“你觉醒的到底是那种妖脉,不会是狗……”

风黎笑了,淡淡瞥我一眼道,“难道除了狗以外,就不许别的生物鼻子灵验了,别猜了,我的法相你不可能猜到。”

讲完,他大步往前走,我则亦步亦趋地跟随上去,林间小道颇为陡峭,不过环境却很幽静,倘若我们不是为了追凶而来,倒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休闲之所。

大约前进了五六分钟,风黎在一个路口停下了脚步,我也跟着停下来,抬头一瞧,一栋十分古旧的农家小院,便在白雾中逐渐呈现。

这院子的两扇大门是敞开的,门板上依稀可见一些血迹,不过院落之内的布置却很整洁,隐隐的,从堂屋里传来一阵浑浊的喘息声,显得颇为痛苦。

找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来到此处,我却踌躇着不太敢上前了。

之前的拼斗中,我已经断了两截肋骨,若非噬神蛊的气息加持,恐怕根本支撑不到这里来,这会儿身体仍旧觉得疲倦,实在无力再和那老头打上一架。

风黎反倒显得比较轻松,他笑了笑,径直迈开腿,朝着农家小院中不行而去,我迟疑再三,还是小心谨慎地跟随了上去,很快便跨入庭院,来到了堂屋之外。

隔着一扇门,我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嗬嗬”喘息声,但却并不是男人的声音,心下一阵好奇,忽然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急忙指着虚掩的堂屋大门,“这里面喘气的人,莫非是李雪的二姐,李莉?”

砰!

风黎比我直接得多,发现情况有异,立刻一拳震开了大门,房间里的光线随之一亮,我俩不约而同地,将视线定格在了屋子正中间,那张摆放的木板上,却看见一个浑身**的女人,正光着身子,被人用红线困住了手脚,死死地固定在那里。

李莉……

我面红耳赤,咋看见这一副光景,顿时将视线移开到了一边,可风黎却没有转动视线,而是一动不动的,仍旧将目光定格在李莉那隆起的小腹上,眼中好似藏着一把刀,目光很犀利。

我没有发现罗平安,心中舒了口气,赶紧拽着风黎的胳膊,小声说你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说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小躁动,李莉是个标准的熟女,不论身材还是长相,都属于比较精致的那种,此时却被人除去衣物,用这种方式捆绑起来呈现在我面前,我立刻感到脸颊有点发烫,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前瞟。

风黎心怀坦荡,比我平静得多,直接往前指了指,说你好好看,这女人的肚子有古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我愣了一下,将心中那些不良的念头强行摒除,把目光定格在李莉的小腹下,很快脸色就变了。

印象中李莉身材十分纤瘦,然而此刻望去,她的小腹却微隆起来,好似怀了几个月的身孕,其次是白净的肚皮上,居然被人画上了许多弯曲的符文线条。

这些血色的线条,沿着她的肚脐眼扩散,汇聚成弯弯曲曲的纹路,几乎证据了整个小腹,其次是李莉的手脚上,分别绑着四根小拇指粗的红线,红线的另一头,连着四盏莲花灯,灯芯下添满了油料,灯芯晃动,弥漫出闪烁跳动的光点。

我目力短浅,辨认不出这种符咒是用来干嘛的,心中顿时一凛,忙对风黎讲道,“这是……”

风黎平静道,“这是一种降胎符咒。”

我头皮一跳,说安的哪门子胎?李莉什么时候怀有身孕的,李雪没告诉我啊!

风黎摇头说,“她被抓之前,或许并没有身孕,可现在却有了。”我耳目一热,说吓,这老不死的,莫不是强行对李莉干了苟且之事?不对啊,她被抓来还不到三天,就算真干了那事,也不能这么快就有……

话说一半,我讲不下去了,脑子里很快涌现出另一种念头,目光变得很低沉。

莫非是有人想借李莉的肚皮,培育鬼胎?

在二叔留下来的两本法门中,有一些涉及到邪门巫术的禁篇,其中就收录过一种比较邪门的法咒——养鬼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谓鬼胎,即是那些还未来得及降临人世,便在母亲腹中夭折的婴儿。

鬼胎对于阳世的积怨颇深,死后无法还阳,也不能进入下一个轮回,只能以怨灵的身份,飘荡在这阳世之间,日日饱受阳火煎熬,性情极度暴戾。

然而世事无绝对,如果能够找到一个生辰八字相合的女子,借走她的胎运,以此来滋养鬼胎,替它凝聚三魂,那么鬼胎便有可能得到转身托生的机会

——当然,这么做是有代价的,代孕之人的生机将被鬼胎强行掠走,当这孽畜出生那一刻,就是孕妇死掉之时。

我小声道,“这么说,王平安把李莉带到这里,是想借她的身子,来培育鬼胎了……”

这话音刚落,院子里便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我和风黎同时把目光转移过去,便瞧见一道佝偻的背影,正拖着中了枪的一条残腿,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我俩身后。

我眼角一跳,“王平安,你总算出现了。”

此时的王平安没有之前那么暴戾,只是目光阴渗渗的,露出极为歹毒的视线,在我和风黎身上来回游移着,发出充满仇恨的咆哮声,“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只想看着孙子出生,为什么要逼我!”

这声音满含着悲愤,其中的恶毒,更是犹如能够点亮整个天空,我被他目光一摄,顿时感到脚后跟发软,勉强靠在门框上,才没有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而风黎则往前跨出一步,冷冷地出声道,“你做的事有悖人伦,难道我们不该管?”

王平安五官扭曲,语气嘶哑地呵呵笑道,“有悖人伦?呵呵,这孩子,原本就是他们黄家的,如果不是黄义那小子始乱终弃,我女儿怎么会被逼得走上绝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强忍心头的震惊,咬牙说,“好,就算黄义该死,他父母又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要屠尽他满门,李莉同样是个受害者,并不知道黄义在跟自己交往期间,还和其他女人保持乱七八糟的关系,你将一个无辜者的生命,用来培育鬼胎,就不怕遭天谴?”

“无辜?我的倩倩难道就不无辜吗?”

罗平安一脸的歹毒,三角眼中弥漫的凶狠,犹如要满满地溢出来,“我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到这种待遇?你们倒是说啊!这些事,是黄义那小子欠我女儿的,等我培育出鬼胎之后,第一个要弄死的人就是他!”

我终于明白这老东西为什么杀了黄义的父母,却单独要将黄义给留下来了,顿时一脸恼火道,“你故意留着黄义不杀,是打算将它留给这鬼胎吧?让鬼胎杀掉自己的生父,逆乱人伦,难道这样,就能改变你女儿的不幸吗?”

他好似神经质一般地怒吼,“我不管,这是黄家欠我的!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阻止我?啊……我要杀了你们……”

吼完,他不晓得从哪里弄出一根银针,狠狠插进自己的头皮!

随着银针入体,罗平安那干瘪的身子竟然如同吹气球一样,渐渐膨胀了起来,继而弥漫出一大股深色的雾气,犹如海水一般翻滚着,笼罩整个身体,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分外阴沉。

“那是什么……”我心底一寒,失神喊道。

“应该是某种秘而不宣的邪咒吧,当心了,我来对付这老东西,你赶紧去把李莉肚子里的鬼胎驱走!”风黎眼神一厉,说话间,已经对准了罗平安飞扑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正当罗平安气势大涨,想要将我们团灭之际,一直蓄势待发的风黎,却徒然把身体化作一道黑光,快速地对他扑了过去。

快、真的很快!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瞧见风黎出手,当他蹿出去的同时,原本披在身上的风衣居然自动剥落下来,一左一右,好似化作了两道残影,从斜里横出。

“啊……”罗平安满脸都是怒火,将双臂一抬,指尖居然弥漫起了一股灰气,然后伸手去抓,一把扣向风黎的脖子。

然而风黎的身体却轻薄得犹如一张纸,不等对方将手掌抓到,他的身体已经化作落叶,很轻松地自罗平安指缝间溜走,然后诡异地出现在另一个方向。

那件从他身上剥离出来的风衣,则仍旧携带着冲势,朝着罗平安脑门方向覆盖过去。

罗平安双眼泣血,弥漫着难以述说的愤怒,徒然将双手一抓,奋力扯向盖住自己头顶的风衣,正当此时,风黎的身体已经犹如幽灵一般,复又冲到了他面前,将双手平举起来,拍向他的后背。

罗平安整个脑门都被风衣盖住,然而对于炁场的捕捉,却让他一瞬间掌握了来自身后的危机,徒然将身体一转,反手拍出,与风黎对了一掌。

我感觉耳边好似响起了一道炸雷,震得我头皮发麻,双耳“嗡嗡”响彻起来,顿时一脸骇然地退后两步,望着那道在空中闪烁不休的残影,满脸都是惊骇。

这才是修行者该有的战斗,比起我那乱挥乱打的王八拳,简直高出了好几层楼。

我这边瞧得入神,心中暗暗喝彩,风黎却不断围绕着罗平安转圈,将这老家伙死死牵制在那里,趁空回头,冲我喊道,“别看了,赶紧把鬼胎逼出来,否则那女人撑不了多久!”

我急匆匆地应了一声,收回视线,急忙朝着李莉那个方向跑过去,望着那些绑在她手脚上的红线,将牙齿一咬,匆匆摸出弹簧刀,猛然斩下去。

可当我挥刀之际,原本平躺在木板上的李莉,却好似受到了什么牵动一般,猛然睁开了双眼,眼中弥漫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血红之色,然后张开嘴,发出一声极度尖利的吼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这声音几乎能够穿透玻璃,完全不似人类的喊叫声,我给着声浪一激,顿觉大脑一片混沌,举着刀,居然无法继续斩下了。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李莉的眼窝深处,居然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灰色气流,这些气流萦绕在她脸上,呈现出一股迷幻的色彩,紧随而来的,便是她徒然张开的嘴唇,直接喷出一股气箭,朝着我面门处射来。

我吓了一跳,心说这鬼崽子端的厉害,尚在母体怀中,就能发挥这种威力。

此时那气箭距离我不足半米,顷刻之间就要将我脑部洞穿,当然,这种无形的死怨之气是无法对人造成物理伤害的,却能够侵入人的脑髓,造成持续的精神伤害。

我来不及闪开,口中本能地发出一声暴喊,然后将双手猛然朝前一抓,左手中一股阴寒的气流率先发力,一把握住那团气箭,继而猛然发力一捏。

随着砰然的闷响,那股深色气流炸裂而来,李莉的口中则发出更高频率的尖叫,震得我耳膜充血,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我一个踉跄,将双手呈现木板,随后便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李莉隆起的小腹下,居然鼓起了一个个好似肉瘤状的东西,宛如被塞进了保龄球,在她皮层下胡乱滚动和走移着,而在那些被撑起的皮层中,甚至隐隐呈现出一张没有五官的怪脸,仿佛在瞪着我,“哇哇”怪叫。

我能够捕捉到这叫声中的恶毒,仿佛对于人世有着数不尽的怨恨,很快,那鼓起的皮层便好似橡皮筋一般弹高,居然形成一只半米长的爪子,徒然扣向我的脖子。

“滚!”我气冲头顶,一股无端暴戾的情绪立刻在内心滋生,顿时将双手交叠,接触一个大金刚法印,口中则快速念咒,通过空气间的震荡于共鸣,接引观想之力,随后将手掌平齐地按了上去。

双掌接触,我只感到手臂一阵发寒,无数阴历的气流沿着手肘蔓延而来,冻得我浑身打了个摆子,仿佛身体快要结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能强行咬牙,快速接引身体中的那股气场,强行把这气流震散,“啵”一声后,李莉身下的木板竟然吱呀一声,咧出许多黑色的裂痕。

大股灰气沿着裂痕呈现,朦胧之中,我感受到一对极度残忍和嗜血的眼睛,正在灰色气流中凝聚,恶狠狠地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有种被毒蛇咬中心脏的麻痹感,急忙甩动脖子,将所有负面情绪排挤一空,然后大呼道,“不行啊,这鬼胎怨气好重,我恐怕搞不定!”

话音刚落,耳边又是“砰”的一声,我应声瞧去,见风黎被王平安一把扯着小腿,好似流星锤般在空中抡动起来,然后撒手一甩,狠狠撞破窗户,滞留一声滚落进了我这边。

他匆忙爬起,满脸铁青之色,将小腿一蹬,再度朝着王平安扑去,嘴里吼道,“自己想办法,搞定了再来帮我,不然咱俩一块玩完!”

说着,门外又是一阵怒吼,此时的王平安浑身迷雾纵横,更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虽说风黎速度不慢,却始终没有办法靠近他一米之内,只能围着他不断转圈,借助速度上的优势来抵挡。

“妈的,只能试试这个了!”我见形势不容乐观,只能将双手叠起来,这一次却不是为了结法印,而是在潜意识中沟通噬神蛊,唤这小东西出来跟我一起参战。

不过噬神蛊似乎对这件事很抵触,一直不肯给我正面回应,我正觉无奈,此时李莉却再度睁大眼睛,对着我森森地怪笑起来,同时拼命地蠕动嘴巴,似乎在咀嚼什么东西。

直到她嘴唇边渗出大量的血渍,我才终于明白,她嚼的东西,是自己的舌头!

我心说糟糕,顾不上许多,匆匆跑到跟前,伸手去捏李莉的下巴。

可手指头尚未来得及接触她的小下巴,这女人眼中却徒然弥漫出一股血色,然后夸张地扭动脖子,避开的我的手指,再将脑袋一甩,那渗着鲜血的大嘴,便笔直地对准了我脖子上的大动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次奥!

那一瞬间我尿都快要吓出来了,本能地一缩脖子,快速往后退着。

此时,李莉那两排厉牙距离我的下巴已经不足两公分,我甚至能闻到从她口中散发出来的腥冷之气,好似一张鲨鱼咧开的大嘴,腥臭难闻。

我再度出手,将她下巴死死扣住,扭身一摔,将李莉强行甩下木板。

那四根红线还死死绑在她手脚上,此时便骤然绷紧,让李莉的身体直接悬空。我喘了两口粗气,横过手臂,猛地一拍小腹,嘴里大声道,“小家伙,你再不出来,老子就没命了!”

不晓得是不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这话一脱口,我便感到喉咙一凉,似有什么异物在我喉咙中奋力挤出。

我急忙张大嘴,顿觉喉咙一松,便瞧见一道淡金色的光芒,直接从我嘴里迸射出来,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光球,直挺挺地射进了李莉小腹下面……

我擦咧,这小东西还真会找地方。

这光球乃是噬神蛊所化,无形无质,必要时可以化作灵体,自由出入,也能凝聚出实体,可大可小、可硬可软……此时进了李莉腹中,立刻与她肚皮里的鬼胎展开了殊死较量。

我感到眼前一黑,视野竟然变得开阔许多,居然能够看到一些自己平时无法想象的画面,情知这是噬神蛊传递给我的视觉共享。

在李莉的小腹深处,的确存在一股浓郁的死气,死气中心处,则盘踞着一枚珠子大小的东西,有点像眼球,然而体型要大得多,此时正在和噬神蛊展开疯狂扑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两个小东西在李莉肚子里拼命搏动,都是让李莉一阵苦痛难忍,不停地将四肢胡乱挥动起来,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惨过一声。

我担心按照这种局面发展出去,恐怕没等鬼胎被逼出来,李莉已经耗尽体力而亡,赶紧与噬神蛊构建了精神联系,让它尽快转移战场,将那鬼胎拽离出来。

见这边的情况已经大致稳定,我又匆匆跑向墙角,随手摸出了一根扁担,一脚踹开本就松垮的大门,纵步来到庭院之外,抡动扁担,对准正在和风黎拼斗的罗平安打去。

罗平安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风黎身上,根本没意识到身后有人偷袭,意识不擦,被扁担砸中了后脑勺,原本本刺进他头皮的银针立刻被逼出了一截,疼得这老东西“哇呀”怪吼!

“我撕了你们!”他反手一爪,扣住了扁担的另一头,一手抓着扁担,另一手握紧成一个拳头,砸向我的侧脸。

这拳头带着一股劲风,犹如陨石坠地,势大力沉,缺少噬神蛊的加持,我断然不可能承受这一击,赶紧松开手上的扁担,侧身一个翻滚,堪堪避开。

风黎趁机反扑,挥手斩向他脖子,冷不丁,这老家伙体内却喷出一道淡黑色气旋,将风黎的身体死死禁锢在那里。

风黎偷袭不成,反而被那股气流死死吸住,无法脱身,顿时疯狂地抽身,罗平安却癫狂大小,瞪圆了爬满血丝的双目,徒然将胳膊往后一挥,一把扣住风黎的脖子,不偏不倚地掐个正着。

我大惊失色,口中叫嚷着“我来帮你”,撒腿奔上去,可距离尚未拉近,王平安却猛然转过脖子,恶狠狠地瞪我一眼,骂了句废物,一脚斜踹,正中我的小腹。

我顿时“嗷”了一声,双脚离地地腾飞而起,艰难滚落与地面。

这时,罗平安已经开始狂叫了,他将身体中那股淡黑色的气流全部集中于右手,死死掐着风黎脖子不放,暴突的眼珠中血丝纵横,嘴里则含混不清地骂着,“老子让你多管闲事,去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到这里,他手臂徒然迸出两股筋,然后猛然发力,掐在风黎喉结上。

我感到心中一阵悸动,踉跄着爬起来,大喊一声“不”!

可随后发生的一幕,却再度刷新了我的世界观,随着罗平安指节的发力,本应该被掐断喉咙的风黎,身体居然“爆”开了。

没错,我瞧得真真的,这小子的的确确是爆炸了。

不过他身体炸开的地方,却并未血浆四溅,而是化作了一大片扑棱着翅膀的黑色蝙蝠,在空中疯狂地蹿来蹿去,密密匝匝地横飞起来。

这尼玛又是什么情况?

我直接看傻眼了,整个人愣在那里,表情禁不住一呆,与此同时,那些由风黎身体所化的蝙蝠,则疯狂扇动翅膀,不顾一切地拍打在罗平安身上和脸色。

这些蝙蝠个体不大,仅有成年人拳头左右,在空中“叽叽”叫唤着,爆发出极度刺耳的高频率声波,尽管身体看着很小,然而破坏力却十足,尤其是翅膀下的爪子,更是硬如铁钩,一抓就是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罗平安自己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一时失神,被大量蝙蝠扑中了脸,额头和下巴上立刻呈现出大量的血痕。

“啊……”他痛苦地大喊,挥动双手在空中猛抓,不少蝙蝠都被这老家伙捏中,直接化作一团肉泥,不过攻击他的蝙蝠实在太多了,罗平安根本就抓不过来。

很快,这些蝙蝠就扑在他身上一阵乱咬,密密麻麻地覆盖住罗平安的整个身体,我放眼望去,眼中除了密集的黑色蝙蝠,已经完全看不见罗平安那张挣扎的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古怪的是,当这些蝙蝠全都聚拢在一起之后,居然再度蠕动起来,慢慢组合成了一道身影的轮廓。

当我擦干双眼,再度瞧去的时候,风黎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至于那漫天的蝙蝠,则全都化作诡烟消散。

他趴在罗平安的身上,脸色苍白,爬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但是嘴巴却死死咬中了罗平安的脖子,喉咙一阵蠕动,似乎在吸食对方的鲜血。

这一幕让我一阵发呆,脑中则快速浮现出一个念头——吸血鬼!

怪不得事先风黎会说,我绝对不可能猜到他的法相是什么,原来这丫的觉醒的妖脉,居然来自西方的血族。

我直接看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而正在拼命啃着罗平安脖子的风黎,则口齿含混地对我说,“快找绳子,快!”

我手忙脚乱,匆匆跑向院子墙角,找了一些老旧的尼龙绳索,将罗平安还在挣扎的身体死死捆缚起来,他仍旧在挣扎,试图将扑在脖子上的风黎甩开。

直到这时,屋里却骤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吼叫,吓得我们三个人头皮都是一紧,我立刻回过身去看,只见一团淡金色的光球,正衔着一团雾蒙蒙的气团,自堂屋中快速飞掠出来。

噬神蛊,它成功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心中大喜,急忙定睛再看,只见那团朦胧的金色光团下,压着一片灰蒙蒙的气流,这气流在空中翻滚挣扎着,不断扭曲变换,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造型,却终于无法摆脱噬神蛊的钳制。

“不……放开它!”罗平安的反应则是无比激动,立刻挣扎着抽出一只手,在空中无力地挥抓着。

但噬神蛊却根本不给那玩意挣脱的机会,淡金色的光芒一阵闪烁,我居然听到了一阵“吱溜”吮吸声,紧接着,那片灰蒙蒙的气流便越来越小,那鬼怨之气,也随着噬神蛊的吸收,渐渐消失于无。

“噗……”

罗平安气急攻心,口中喷出一大口老血,立马倒在地上,不再挣扎,口中喃喃地哭喊道,“完了……彻底完了!”

鬼胎是他复仇的利器,谁都没曾想到,这玩意居然会被噬神蛊当成果冻给吸了,当那股鬼怨之气烟消云散,彻底消失在噬神蛊口中之时,罗平安知道,自己的败局已然注定。

而吸收了怨灵之气的噬神蛊,则是光华大涨,连笼罩在它身体表面的淡金色光圈,也莫名凝实了几分。

这小东西似乎很是得意,在空中荡来荡去,很快便出现在我面前,我的视线却无法穿过那层金色屏障,看清楚这小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噬神蛊围绕着我,叽叽吵闹着飞旋,我能感觉到它的急切,刚吞了这么大股能量,似乎有些消化不良,试图重回我身体,赶紧消化掉这些“补品”。

然而我一想到这家伙刚才钻过的地方,心里就是一阵恶心,把嘴巴闭得死死的,说什么也不让它进去,这小东西围绕着我飞了几圈,最终还是落在我的肩膀上,叽叽叫着,发出几声抗议,不一会儿就软化成了一团金色的光斑,沿着我的皮层潜入,逐渐消失于身体当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长舒一口气,只要不从嘴巴里进出,一切都好说。

收好噬神蛊,我这才回头,把目光转向了罗平安。

这老东西面如白纸,已经倒在地上无法动弹,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喘息,然而眼中却是一片灰暗,捕捉不到丝毫的生气。

我赶紧碰了碰正在擦嘴的风黎,一脸紧张道,“你刚才是不是在吸他的血?这老家伙不会贫血休克吧?”

风黎背过身去,缓缓摇头,“放心,我心里有数,至少他现在还死不了。”

我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捂着发闷的胸口,吃力地蹲坐在罗平安身边,叹着气道,“老爷子,这是何必呢?”

罗平安麻木地张大嘴,面如死灰道,“你不懂……像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哪里能懂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我苦笑,说对,我的确是不太懂,你女儿被黄义欺骗了感情,你要报复,这属于天公地道,可黄义的父母,还有被你用来培育鬼胎的李莉,他们何错之有?你造了这么多杀孽,岂不是比黄义还要过分?

他咬牙切齿,眼中重燃怒火,一脸不忿地望着我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你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我缓慢起身,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我不是法官,没有权利主宰一个人的生死,我能做的,只有把人从你手中救走,然后将你送到警察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

他笑了,眼中藏着几分戏谑,说你这小子,一点不像这个圈子里的人。我也笑,说对呀,我这不是刚入行嘛,许多道上的规矩,我的确是不懂,我只知道杀人犯法,就算你要报仇,也有更好的方式。

说完,我掏出手机,说你伤得很重,要不要帮你打急救电话?

他叹着气,摇头说算了,我女儿死了,外孙子也死了,连一只陪在我身边的小黄,也那帮公门的鹰犬用枪打死,就剩我一个人,又报不了仇,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我心下好奇,问他谁是小黄?罗平安冷冷地瞪我一眼,说就是那只黄鼠狼。

我说哦,你可真厉害啊,一头黄鼠狼都没被你豢养成杀人利器。他呵呵地笑着,有些吃力地摆手,说世间万物就有灵性,小黄虽然是畜生,可它比人乖巧得多,对我也很忠诚,不像人类,那么虚伪狡诈。

风黎深以为然,点头说没错,“畜牲的确比人忠诚,它们的脑容量比较小,学不会这么多阴谋诡计,同样也干不出始乱终弃的事。”

罗平安不说话了,把脸别过去,爬满皱纹的老脸上,有着浑浊的泪滴在往下淌着。

我看着他枯槁纤瘦的背影,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这老头其实也蛮可怜的,便叹着气,拨通了孙队的电话,又叮嘱他,最好带几辆救护车过来。

当天深夜,我、罗平安,还是李莉,三人分别被推进了医院的病房,我这边只是断了两根肋骨,在噬神蛊的加持下,并不觉得太难受,然而李莉的情况就不同了,她生机被夺,一直躺在病床上醒不过来,引来李雪和家人的一阵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罗平安,按照风黎的说法,他在拼斗中强行施展了某种禁术,体内精血被消耗一空,就算能捡回这条命,大半辈子修为也废了,估计顶多能活三个月。

我一脸唏嘘,不禁感叹起了人世的无常,这场冲突,到底谁才是受害人呢?

见我良久没有说话,风黎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哈哈笑,说世间事,从来都是如此操蛋,哪有什么是非对错可言?

我不敢苟同,很认真地说不,人活一世,总得有个黑白吧?

他懒得跟我争辩,坐在病床角落里,从我口袋里摸出一支烟,自顾自点上。

我被香烟呛得有些难受,一咳嗽,胸口更疼了,他见状便掐掉了手上的烟头,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修行者的体质与常人不同,估计你只需要一两个月,就能彻底复原了。

我一阵苦笑,说这特喵的都是些什么事?我只是个普通人,一直憧憬着找份稳定工作,有个安逸的生活环境,最好能供得起一套房,买辆车,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过上每天有饭吃,每晚有炮打的幸福生活,怎么老天爷偏偏要跟我作对呢?

风黎笑了,指了指我的小腹,说自打你招惹了这东西开始,就注定走上了一条不平凡的路,有些事,命里注定的,能有什么办法?

我摆正了脸,十分认真地看着他,说那你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风黎一阵沉默,良久后跟我装蒜,说啊,你指哪一方面?

我嘿嘿笑着,打断他,说你丫底都漏了,还装?之前你和罗平安搏斗的时候,忽然变成那么多蝙蝠,如果我所料不错,你身体里觉醒的妖脉,多半是血族吧?

他一阵苦笑,说你都看出来了,干嘛非要点破?

我吸了口气,问他还真是?风黎很认真地点头,说是啊,随后又半开玩笑地对我说,“怎么,你歧视血族吗?”

我说哪敢,我这条小命还是你救的呢。不过我很好奇,正常来讲,血族一般只会在西方出现,而且大都是以家族形势延续的血脉,怎么会转移到一个华国人体内呢?

哪怕风黎体内觉醒的妖脉,是老鹰,是猎豹,我都不觉得有啥奇怪的,可血族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于东方大国?

他移开视线,一脸隐晦,然后摇头说,“这是我的秘密,你不要打听。”

我伸了个懒腰,说你既然不想讲,那我就不问了,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毕竟我也欠了你不少人请。

他忽然笑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你还知道自己欠了我人情,那你打算怎么还呢?

我说不是吧,咱俩不是朋友吗?风黎撇嘴,说操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差点为你暴露了身份,你连句谢谢都不肯说?

我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风黎,“你之前一直跟踪我,绝不可能只是好奇这么简单,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为你效力?”

我这人恩怨分明,欠了别人的,就一定要还。而且我也看得出,风黎主动接近我,其实是带着某种目地。

风黎讪笑了两声,摇摇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说,毕竟你现在这幅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急了,强撑着爬起来,问他是不是嫌我本事低微,看不起我?

风黎忙摇头,说你误会了,然后左顾右盼,思考了很久,才一脸正色地说道,“这样吧,你现在有伤,起码要一两个月才能恢复,恰好我还有事要办,两个月后,我再回来找你,到那时或许会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我点头,说一言为定。

然后风黎站起来,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说外面有个女孩,似乎一直在守着,要不要我替你把人叫进来?

我说还是算了吧,就人家李雪那条件,我可配不上。他故作老成,说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嘛,虽然你长得没我帅,本事没有利害,而且没啥见识,性格也呆闷得一比……总好过大部分普通人。

我满头黑线,说妈蛋,你特么到底夸我还是损我,小时候挨过毒打没?风黎哈哈一笑,然后起身告辞。

他前脚刚走,后脚,病房大门又被人推开,我不用抬头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于是笑笑,说你不在李莉的病房守着,干嘛来我这里。

李雪走上来,很大方地坐在我床边,说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我说还好,只是断了两根肋骨,休养一阵就没事了。李雪对我翻了一个大白眼,说断了肋骨还没事?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我讪笑道,“没事,我皮糙肉厚,从小被家里贱养惯了。”

讲真,每次面对李雪,我心里都会有点小悸动,尽管断了肋骨却是很疼,但男子汉的尊严却让我不肯当着她面示弱。

李雪看着我一会儿,忽然扑哧着笑出声,又对我说,“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可能我姐永远都救不回来。”我摇头,说你别高兴太早,李莉这状况,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好呢。

李雪跟着叹气,说不聊这些丧气话了,这次你帮了我家这么大忙,我老爸听说之后,很想请你吃顿便饭,顺带表示一下感谢,对了,你那个朋友去哪儿了,赴宴的时候,也请他一起参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同意,说吃饭就免了,我这人不善于应酬,如果是跟你单独吃,我还挺乐意的。她甜甜一笑,点头说好啊,等你伤好了再说。

等我打发李雪离开,又看见了孙队和王杰,拎着果篮进来对我表示感谢,尤其是孙队,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一个劲夸我,是他命中的贵人,两次见面,就破了两起大案,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过不了几面,就能冲击局长宝座了。

聊了不一会儿,我手机铃声响起,低头一看,发现是老妈打来的,顿时叫了一声苦也。

我在外面干的这些事,老爸老妈都不知道,现在肋骨又伤到了,还没想好怎么回家解释。

果然,接了电话,我马上就挨了一顿骂。说归说,老妈还是挺疼儿子的,说我既然受了伤,就在医院歇着好了,她替我煲了汤,待会儿送来。

就这样,我继续留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本来应该住得更久,但自从得到了噬神蛊的加持,我的体质已经比先前强悍了许多,连伤口和骨骼的自愈能力,也不是之前能比的。

一星期后,我独自一人去ct室复查,医生看着我刚拍下的片子,惊为天人,说这简直是一场奇迹,他从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骨头愈合这么快的。

这些都是闲话,暂且不表。总之,自从得到噬神蛊之后,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摆脱了普通人的界限,除了偶尔挥手噬神蛊的影响,情绪起伏比较大意外,这小东西带给我的反馈,基本都是正面的。

这里还有个事要单独拎出来说一下,那日和罗平安拼斗的时候,噬神蛊趁机将鬼胎给吸收了,似乎有点消化不良,此后便陷入了沉睡。

我曾经试图将它唤醒,然而作用不大,这小东西纵然醒了,也有些恍恍惚惚的,不太爱搭理人,我起初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鬼胎留在它肚子里,会对噬神蛊造成一些影响,可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这玩意的气息居然越来越强,连带着反馈给我的气息,也在稳步增长。

我有伤在身,老妈便不再催我找工作,所以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清闲,也很惬意,我除了必要的修行打坐,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和李雪发短信。

浑浑噩噩了一月有余,某天,老妈敲开我的卧室大门,仍旧是一脸嫌弃,拿鼻孔看着我,“你怎么成天待在房间里,像条蛇一样?你大舅家要办寿酒,我单位太忙了,实在抽不出时间,明天你替我回一趟老家,给你大舅祝寿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起初我不太乐意,但架不住老妈的擀面杖威胁,没办法,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

当时已经是十月末,天气转凉,我临行前,特意去了一家百货商场,想购置几件回老家的衣物,结果刚走进一家店铺,迎面就看见了正从里边出来的王杰。

王杰看见我,起初有些惊讶,笑了笑,说真巧,你来买衣服啊?我说是啊,你上这儿来干嘛?他说有人报案,说是在这家商铺遭遇了小偷,所以就过来看看。

我说哦,那小偷抓到了没有?王杰说没呢,刚在查监控,还说自从查完上一起案子,最近就没遇上什么大案子,整天带着几个小辅警巡逻,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无聊死了。

闲聊了一阵,王杰又问起了我的近况,我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要去麻田镇走一趟亲戚。王杰立马拍我一下,说哈哈,那可巧了,他在麻田镇也有个亲戚,最近亲戚家出了点事,王杰正打算去看看,既然顺利,倒是可以一起同行。

我正觉得无聊,当即答应了,跟他约好明天上午一同出发,便走进铺子里挑衣服。

翌日清晨,我正换衣服的时候,接到了王杰打来的电话,问我准备好出发了没?

我急忙下楼,看见一脸吉普车停靠在路边,朝我这边按了两下喇叭,车窗摇下,王杰使劲朝我招手,说这边!

我坐进吉普车副驾驶座,半开玩笑地说,“你丫就是腐败,上哪儿都车接车送。”

他笑骂我一句,说你讲什么呢?这车是我自己家买的。我才想起来,王杰还有个有钱的家庭,虽说算不上大户,但比起普通家庭却好多了,就跟他打趣,说你家里这么有钱,干嘛还要当警察?

他叼着烟,故作深沉,说这是他从小的愿望。我哈哈笑,说得了吧!又问起他昨天那起小案子的调查情况,王杰随口跟我扯了几句,反问我说,“你在麻田镇还有几个亲戚啊?”

我摇头,说不多了,除了我大舅,就只有几个本家的堂舅,但都好几年没见过了,我老妈自从嫁出来之后,也很少带我会外婆家,据说是因为姑嫂之间的关系不太融洽,反正上一辈的事,我也懒得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旅途无聊,我和王杰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左右,王杰把车驶向了麻田镇,下了车,指着镇尾的一栋老宅子,说他亲戚就住在这儿,问我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看了看天色,感觉好像要下雨,便摇头拒绝了,匆匆去了镇上的一家小超市,买了大大小小的几盒礼品,正结账的时候,发现天色果然阴沉下来,并且打起了响雷。

小镇上交通并不发达,打不到出租,我只好重新躲回小超市避雨,直到雨停了,才琢磨起了怎么去舅舅家,结果这时候,街边忽然传来几道喇叭声,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正骑着一脸摩托车,嘴角挂笑地看着我。

我感到这张脸有点熟悉,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直到他主动跳下摩托车,向我走来,我才想起了一些儿时的记忆,对那人一笑道,“浩子,是你呀。”

他很兴奋地搓着手,说是咧,林峰你都好多年没回麻田镇了,我差点认不出你!

浩子和我是发小,就住在我舅舅那个村子,小时候,我外公外婆还没去世,基本每年都要来麻田镇一趟,那时候他是孩子王,经常带我进山里抓野物,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的长相出现了很大变化,皮肤黑黑的,很精瘦,咧着一口包谷黄牙,笑起来有些难看,宛如一个历经沧桑的中年人。

老朋友见面,自然是万分高兴,浩子见我手上拎着大包小包东西,已经猜到我是去给大舅祝寿的,便拍了拍摩托车坐垫,“你拎这么多东西,怎么回村,要不上我的车回去。”

我也不跟他客套,点头说好。上了摩托车,浩子一拧油门,愣把一辆破摩托开出了赛车的赶紧,山里的路很泥泞,到处是石子,我有些紧张,就提醒他开慢点。

浩子笑笑说,“没事,我成天都这么开,闭着眼睛也能回去。”

我问他怎么一直待在老家,也不考虑去大城市闯荡闯荡?浩子直叹气,“我家情况你也知道,老娘有哮喘,三天两头犯病,根本离不开人,我二妹年纪也小,还在上初中,我这一走,家里怎么办?”

我不甚唏嘘,西南这一带的经济环境不好,尤其是山里的农村,环境就更糟了,其实浩子也就比我大两岁,可在我上车的时候,却发现他眼角已经长出皱纹了,想来也是为生活所迫。

不过这小子性格还算开朗,并没有被贫穷的生活磨掉棱角,一路上,跟我聊起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满脸都是追忆,问我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去熊人岭摘地瓜,结果差点被一头野猪供了屁股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我们一行六个,就你胆子最小,吓得一路哭着回家……”

我也觉得好笑,就反问道,“那地方你现在还去吗?”

浩子说,“嗯,我初中毕业之后就在家帮忙了,农闲时候回去后山采一些药材,顺便下几个兽笼,打点野味卖给镇上的饭店,这几天正适合打猎,你有空也可以跟我进山逛逛。”

我说没问题,反正现在也不急着回去。

到了村口,我跳下浩子的摩托车,拎着在镇上买来的东西,径直去了舅舅家,里面宴席已经开始了,几个本家的姑舅都在,气氛很热闹,倒是没有几个外人。

在屋子里,我看到了几年没见的大舅,把买来的礼物都递过去,客客气气地问好。

大舅笑呵呵地接过礼品盒,又问我,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你妈呢?我赶紧解释,说老妈单位太忙,最近要加班,实在没办法回老家给您道贺。

大舅叹了口气,有些遗憾,但也没说什么,倒是我那舅妈插着腰站在一片,阴阳怪气地说,“城里人嘛,哪记得我们这些乡下的穷亲戚?”

我听了这话,耳根子有些红,佯装耳背,大舅忽然站起来,朝舅妈那里瞪了一眼,又拉着我的手说,“林峰,你舅妈那人心眼小,没什么见识,你是念过大学的,有文化,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我赶紧说,“大舅你说哪儿去了,我是小辈,哪敢有什么怨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其实说起来,老妈之所以不愿意回娘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这个舅妈,当然了,那毕竟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不关我的事。

吃过晚饭,大舅留我在偏房过夜,亲自替我铺好了被套,又叮嘱我说,“天晚了就睡吧,山里没什么好耍的地方,等天亮了,我再带你出去转一转。”

我却睡不着,于是主动邀请他坐下,拉了一些家常。大舅卷着旱烟叶,一边叹气,一边说今年地里收成不好,种了这么多农作物,基本都赔了,小雅我表妹,今年刚上大二也不懂事,成天就知道管家里要钱,放了假也不肯回来,不知道在大城市里学坏了没有?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舅舅祝寿,居然没看见我表妹,就笑笑说,“您别担心,或许是她学业比较重吧。”

大舅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叹着气说什么学业重?她就是嫌家里穷,过惯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不想再回这个穷山沟里生活而已。

我不晓得该怎么回话,只好陪着笑,一阵沉默。大舅又开始絮叨,说最近山里也不太平,隔壁村有几家小孩被狼叼走了,还有人说在山里被山精迷住,捡了块石头当成是金疙瘩,闹了几天,结果疯了之类的事……

山里人迷信,我并不当真,见天色也晚了,便让他先回屋歇着。

入夜之后,山里的空气转凉,加上刚下了一场暴雨,我觉得有些冷,送走大舅之后,便依靠打坐消磨时光。

差不多到了后半夜,我停止打坐,一阵困意袭来,正准备要睡,结果这时候,却听到舅舅家的猪圈里传来“砰砰”的撞击声,动静还蛮大的。

有过农村生活经验的人都应该知道,农户家里养的猪,平时看着憨厚,一旦闹腾起来,破坏力还是挺强的,我便披上衣服,打着手电筒去猪圈那边看。

这猪圈里黑咕隆咚的,没有电灯,我拿手电一扫,圈里的猪都老老实实趴着,没什么异常,心里正觉得疑惑,余光一瞥,却发现猪圈的墙角那里,有一块半米长的石头松动了,像是被什么野物给拱掉的。

我心下一惊,暗说莫不是山里什么野物进村了?正待要细看,又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见大舅也打着手电过来检查情况,赶紧走上去说,“围栏下面有块石头是松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拱掉了。”

大舅很紧张他那几头猪,忙跑进圈里一看,见没有丢,这才松了口气,让我搭把手,把那块石头挪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挪石头的时候,发现附近有一窜野猪脚印,心下好奇,就问大舅这是怎么回事?大舅骂骂咧咧的,说应该是山里的野公猪发情了,他明天弄个陷阱就好。

我感到好笑,也没多想,返回房间睡去。

昨晚睡得太迟,我这一觉睡到了大天明,没等起床,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心里有些烦躁,于是就换上衣服推门出去,真巧看见大舅也要出门,就匆匆上去询问情况,“外面怎么这么吵?”

大舅对我说,“村里出事了,张浩这小子昨晚进山打猎,好像从后山摔下来了,直到天亮才被人发现,乡里乡亲的,我得赶紧过去看一看。”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张浩就是昨天开摩托车送我回村的浩子,昨天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出事了。

我赶紧对大舅表示,自己也想跟着去看看,大舅倒是没拒绝,匆匆带我翻越了几道田坎,不多时,就来到了村尾的一栋木棚房子,这里是浩子的家。

木房子很破旧,是两厢间,后边还有一个厨房,半边已经塌陷了,我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是浩子的老娘,她呆坐在堂屋前的门槛上,哭得很伤心的样子,屋里则挤了不少乡民,一个个都是愁容满面的样子。

挤进人群后,我看见了浩子,比起昨天的嘻嘻哈哈,这小子现在的模样凄惨极了,额头上盖着白毛巾,流了许多血,呼吸也很不匀称。

我吓了一跳,试着呼喊浩子的名字,叫了半天,他都没反应,我急忙回去,走向那个呆坐在堂屋的中年妇女,说张婶,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婶就哭,就昨天下午,浩子刚回家后,就跟自己说要进山收笼子一般农村人打猎,都是事先在山里设兽夹,弄好陷阱,等过几天再进山去看,结果这一去就是一晚上没回来,张婶担心儿子的情况,一大早就去后山找,结果却在一个小山坳里找到了张浩,已经摔得人事不省了。

不一会儿,村民找来了郎中,给张浩诊治了一番,张婶哭哭啼啼地问郎中,说她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郎中却说没事,刚才他检查过浩子的身体了,除了额头上磕破一个口子,没见外伤,也没有任何受内伤迹象,估计就是累了,给他点时间缓缓就行。

送走郎中,我却觉得奇怪,如果浩子受伤并不严重,没理由被抬回家这么久还不清醒,就主动跟张婶商量,要不要把人转到镇上的医院?

张婶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主意,就问我,说转到镇上住院,肯定很花钱吧?

我赶紧说,“钱的事不重要,关键是人,这样吧,她的住院费我可以先垫着。”张婶这才抹着眼泪同意了,随后去村里找了两个村民帮忙,把人弄到了镇上。

麻田镇规模不大,只有一家卫生所,等我把浩子安排住进病房的时候,一回头,却看见王杰正从一间医生值班室里出来,跟我碰了头。

四目相对,我们都是一阵诧异,同时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打听之下,我才得知了原因,原来王杰有个表弟,同样在这里住院,而且已经昏睡了小半月,他正在跟医生商量,要不要给表弟转院,弄到市里的大医院看一看。

更巧合的是,他表弟的情况也跟浩子差不多,都是在山里打猎的时候,无缘无故摔下了山坡,等抬回家后,浑身也不见任何明显伤痕,但就是一直昏迷着无法醒来。

听完,我直接就愣住了,感觉这事有些古怪,就对王杰说,“先不要急着转院,能不能让我去你表弟的病房看一看?”

王杰一愣,回头盯着我说,“怎么了?”

我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情有点蹊跷,说着,我便将浩子的情况也告诉了王杰,王杰听完,直接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有这么巧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也纳闷,老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只是浩子一个人有这种经历,只能说是巧合,可连续两个人都遇上这种事,那就不是巧合了。

没一会儿,我便跟随王杰走进了另一件病房,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脸色枯黄,手上挂着吊瓶,估计是卧床很久了,导致气色有些难看。

我走到这人身边,仔细看了半晌,都没觉察出什么毛病,心中正觉得疑惑,忽然感到小腹下的噬神蛊传来一些躁动的情绪,心中一怔,急忙翻开了这个年轻人的眼皮。

我发现这人瞳孔涣散,似乎没有任何自我的意识,心中顿觉不对,忍不住把手覆盖在他额头上,闭上眼,用心感知,良久之后才把手缩回来,回头看了看王杰,叹口气说道,“他丢了一魄!”

“啥?”王杰有些听不明白,赶紧追问我到底看出了什么?我叹着气说,“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主宰一个人的精气神,而七魄则主宰一个思维和情绪,他丢了一魄,所以才一直困顿不醒,这种病去医院是治不好的。”

王杰悚然一惊,大声道,“那……要怎么办?”

我摇着头道,“不好说,如果能找回丢失的一魄还好,找不回,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王杰顿时陷入了沉默,上前,抹着那人额头说,“我这表弟才20岁,要是一辈子浑浑噩噩地躺在病床上度日,那得多难受?”

我也跟着叹气,说这事的确很难办,我并非道士,对于喊魂一事不太擅长,除非能请到这方面的专家……

我话音刚落,王杰眼珠子就亮了起来,一拍脑门道,“对了,距离麻田镇不远,有个青云观,据说那里有个专门替人算卦的老道士,挺灵验的,要不要把他找来?”

我一阵苦笑,说算卦的算得再准,也没有办法替人补齐魂魄啊,道家的分支太多了,并不是所有道士都擅长这个。

王杰一拍脑门,说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说完,他便往亲戚家打了个电话,背着我快速说了些什么,然后放下手机对我讲道,“我马上去青云观,找那老道士试一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了想,摇头道,“你一个人去就行了,我朋友刚出事,还得下楼守着。”

“行,等我把人联系上了再说!”王杰当即点头,快速离开病房,我也跟随他一起下楼,转而又走进了浩子住院的地方,趁四下无人,用同样的方式给浩子做了检查,结果也是一样,他果然丢了一魄。

看来,无论是浩子,还是王杰的这位表弟,应该都在山里遭遇了什么,否则不至于双双丢了魂魄。

看到这里,我顿时一脸头疼,要知道普通人的魂魄并没有那么容易丢掉,除非是经历了极度的恐惧,被吓掉了,遗失在荒郊野外,又或者,是遭遇了某种能够摄取人魂魄的妖物。

如果是前一种倒还好办,只要找个懂行的道士,去山里举办一场招魂法事就是了。

怕就怕第二种,如果是专门掠夺魂魄的妖物,别说我对付不了,恐怕这世上能够与之对抗的修行者也不会有多少,毕竟大妖境界的存在,实在太少了。

如此焦急地等待了半天,王杰忽然给我打来电话,说人已经请到了,就在医院外面,问我要不要出去见见?

我心说这小子效率还挺高的,急忙答应,撂下电话就往外走,走到医院大门,我左顾右盼,都没有看见什么所谓的老道士,反倒是在医院门口,瞧见了一个穿着青衣、脚踩布鞋的年轻男人,正跟随在王杰身边侃侃而谈。

看见我,王杰便一通小跑过来,“林峰,我去青云观看过,那老道士没在,反倒是在回来的路上看见这位师傅,他对这方面的事比较擅长,我就把人请来了。”

听了这话,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这年轻道士的穿衣打扮,根本不像正经的道家人,而且年纪比我还小,算什么道士?

这会儿我心里已经有点埋怨王杰了,出于礼貌,嘴上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却没怎么开腔。

那年轻道士主动走向我,作了一个揖,“居士你好,贫道有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这人态度还算不错,我赶紧对他还了一礼,又询问起了他的道号。他说自己的叫陈玄一,师承青城山,这次下山是为了游历,刚才走在路上,本想拦下王杰的车讨口水喝,却不料听说了这档子事,于是便主动请缨,表示愿意跟上来帮忙。

我随口应付几句,故意考教起了对方,他对答如流,对各种玄门事例倒是颇为熟悉,我眼里太浅,分不清真假,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请他进入病房看一看。

我们先去了浩子所在的病房,此时病房中只有张婶一个人守着,见我带个陌生人进来,她很狐疑,起身问我怎么了?

我便给张婶做了介绍,说我身后这位,自称是青城山的游历道士,他得知了浩子的事,所以打算进来,替你儿子诊治一下

山里人迷信,对于道士这个职业有种盲目的尊崇,听了我的话,张婶顿时千恩万谢,感激涕零,恨不得要给这小道士下跪。

我无语得很,只好先将张婶劝走,再步入病房,将大门轻轻掩上。

做完这些事,我回头发现这小道士已经取出了吃饭的家伙,正站在浩子的床前,用桃木剑挑一张符纸,口中诵念有词,踏起了七星罩布。

起初我对这小道士有些轻视之心,直到看见他的出手,这才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他步法严谨,气度俨然,居然让我感受到一种道学大家的风范,手中那把桃木短剑在空中舞动生风,黄符无火自燃,显得威风凛凛。

诵经完毕,他取出一张黄布盖在地上,又分别摆上香炉、神龛等一应之物,净手焚香,开坛做法起来。

我和王杰站在身后,望着那家伙念念有词,然后舞着桃木剑,时而挑起一张黄纸符,置于香烛之上点燃,舞弄,踏着禹步。王杰小声问我,“你看他这样子,到底有没有招魂的能耐?”

我点了点头,说看这人的章法气度,想必能耐是有一些的,至于能否招魂成功,那就不知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这边话音刚落,那小道士舞动桃木剑的频率却加快了几分,口中诵念有词,听不清是什么,过了一会,他忽然高吼了一声:“太上老君,众位当值仙班,急急如律令,赦!”

说到这儿,他将桃木剑猛然地朝前一刺,那木剑之上居然伴随着的“嗡嗡”震动与疾响,与此同时,引魂灯中灯芯摇曳,绽放出忽明忽暗的光,映在小道士脸上,神采奕奕。

可惜,那油灯只是晃动了一会儿,很快便被压成了绿豆大点,而原本躺在床上昏睡的浩子,也未见醒来。

王杰张大嘴,说了一句“小师傅……”我则急忙拽住了王杰的手,冲他摇头,示意对方正在作法,千万不要说话打断。

这时候,我听见小道士口中发出的轻“咦”声,再定睛一看,发现油灯已经自行灭掉,这才舒了口气,告诉王杰可以说话了。

王杰便立马走上前去,询问小道士招魂是否成功了?

对方摇头,神情有些沮丧道,“我看床上这位居士的情况,应该是失了一魄,按照常理,要召回不难,可惜方才尝试了两次,都不能成功,看来此事应该别有因果。”

我已经确信这小道士的确有几分能耐,对他的态度要比之前恭敬许多,于是上前,又行了一礼,将事情经过大致讲述出来。

他听完,用手摸着下巴一阵沉吟,半晌才说,“莫非是山中野物成了气候,专门摄人魂魄?”

我立马点头,这小道士的想法跟我一般无二,更加印证他不是那种耍江湖把式、专骗人钱财的骗子,于是急忙问道,“既然大师能看出这点,是否有办法可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道士顿时客套起来,露齿腼腆以笑道,“居士不用拘礼,我姓陈,道号玄一,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他的笑容很有亲和力,而且为人也很腼腆,让我好感顿生,急忙说道,“好,陈玄一,你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陈玄一抿嘴思衬了一会儿,随即朝我点头,“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他当初丢掉那一魄的地方,再顺藤摸瓜,将残魄给带回来,不过这么干也有风险,那山中的精怪必在附近盘踞,要拿回你朋友的残魄,势必会惊扰到它。”

我吸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不过要让我朋友恢复正常,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王杰这时候赶紧插嘴道,“你们别光顾着研究楼下这个,楼上还有,我表弟也跟他一样丢了一魄。”

陈玄一回头笑道,“无妨,既然两个人都是在同一个地方丢失了魂魄,症状也完全一致,想来害人的东西便出自那一个地方,只能能将这妖物擒获,一切麻烦就搞定了。”

王杰忙说好,又催促我们赶紧行动。

陈玄一却晗笑道,“不急,若非修成气候的大妖,绝对没有摄取他人精魄的能力,这妖物的本事非同小可,必须多带几个人上山才能进行捕捉。”

话说到这儿,他忽然回头,在我身上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着说,“这位居士,不知你可愿意陪我进山抓拿这害人的妖物?”

他目光很清澈,但眼眸深处,却荡漾着一种能够洞穿人心的睿智,我给他看得心里毛毛,暗说这家伙莫非已经发现我身上的秘密?于是不动声色道,“浩子是我朋友,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我自然不会推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玄一晗笑点头,说那就有劳居士带路了。

走出病房,我让张婶继续回去守着,自己则带领王杰和陈玄一,步行返回了村子。

刚走到村口时,我就接到了大舅的电话,问我怎么一直没有回去?我就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又跟大舅商量,能否带上几个乡民,带我们去后山转一转?

农村人比较团结,浩子又是我大舅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没怎么迟疑,当即表示要替我们找人。

我们在村头等待半小时左右,大舅已经带了几个村民出来,与我们接洽。

当晚八点左右,我们凑成了一支十来人的队伍,把这手电和火把进山,大约步行了半小时,大舅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山坳口说,“那里就是张浩坠崖的地方了。”

我应声望去,只见山坳口的后面出现一个十来米高的断崖,崖口上爬满了大量的藤萝植被,几乎交织成了一张网,心中暗呼侥幸。

倘若浩子从上面跌下来的时候,没有被这些植被托着,恐怕当场就要摔个脑颅开花,能捡回一条命实属幸运。

之后,我们沿着山坳口边缘的石头小路,缓缓爬上后山,赶走了没多远,陈玄一便忽然停下来,回头对举着火把的村民们说道,“请大家把火熄掉,山里的野物畏惧火光,如果这么多人同时举着火把,那孽畜可能就不会出来了。”

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我们都将火把熄灭,改用了手电照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寻找了几分钟,王杰忽然在一棵大树下停下,对我招了招手,我赶紧叫上小道士陈玄一,一同走向王杰,询问他是否发现了什么?

王杰指了指脚下的一窜足印,“你们看看这东西,像什么?”

我立刻将手电调到最亮,然后照在了地面上,恰好这时候,大舅也带着几个村民过来,他们看见了地面上的剪刀型脚印,无不惊呼道,“咦,这不是野猪的脚印吗?”

听了这话,我和陈玄一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有谱了。

要说山里什么野物于人打交道最多,无疑就是野猪了,这些畜生身强力壮,野性十足,而且不怕人,在林中称霸一方,几乎没有天敌。

野猪没有天敌,寿命自然很长,一旦活过了某种界限,成了气候,就有可能为祸一方,所以摄走浩子一魄的妖物,极有可能就是这家伙!

想到这里,我立刻对陈玄一使了个眼色,单独把他带到一边讲道,“如果真的是野猪成精,那可实在不好对付,你有办法能搞的定吗?”

陈玄一说事在人为,目前最紧要的,还是得赶紧想个办法,将那孽畜引出来,野猪性格暴躁,破坏力又强,正面打斗并不是明智之举,必须设置陷阱,才能事半功倍。

听到这话,我眼前却是一亮,回头看向我大舅,问他能不能把家里的母猪牵出来,帮我们布置陷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会有如此奇葩的想法,灵感主要来自于昨晚在猪圈中的发现。

一般来说,山里的野猪都是以群居方式为生的,但也有例外,那些落了单的野猪,一旦到了发情期,就会与深更半夜,潜入村上的养殖户家中,拱坏大门,与猪圈里的家猪成其好事。

这样的案例,在我们老家屡见不鲜。

听完我的计划,大舅稍作沉吟,然后点头,“好,你们在山里守着,我这就牵猪去!”

说完他便领着一帮村民往回赶,王杰因为从小生活在城市,并不理解我的打算,便缠着我问这问那,等我将其中道理讲明白,顿时引来他一阵苦笑,“你确定这法子能管用?”

我叹口气说,“有没有用,总得试过才清楚,目前也只好这样了。”

陈玄一则淡笑着走来,冲我轻轻点头道,“居士这个办法倒是不错,野猪精常年居于深山,对此地地形极为熟悉,如果是直接带人进山寻找,且不说能不能发现其踪迹,就算找到了,它也能依靠对地形的熟悉逃走,还不如将它引出山外,来个瓮中捉鳖。”

我很客气地冲他一笑,先是自谦了一番,随即摇头说大家都是年轻人,不必拘礼太多,我叫你陈玄一,你也不用管我叫什么居士,就以名字想称吧。

他笑了,看起来有几分腼腆,一脸的温润如玉,笑容犹如一抹暖阳,点点头说这样也未尝不可。

趁村民们还没有回来,我借故与陈玄一攀谈,打听起了他的师承。据我了解,青城山位列我们西南的修行圣地,与锦官城接壤,其中门派很多,僧道皆有。

陈玄一则说自己来自于老君阁,是掌门座下弟子,我听完大吃一惊,赶紧对他拱手说,“原来是老君阁掌门弟子,之前真是失敬了!”

说起青城山,可能大部分首先想到的,便是《白娘子传奇》中那两条常年活跃在影视剧作品中的青蛇与白蛇,但入了这个行当的人却很清楚,青城山是我国道教发源地之一,在术道中很有威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老君阁则是其中最大的一个道家门派,真正的掌门弟子,在江湖上的身份可尊贵着呢。

他淡笑如常,不骄不躁地打断我的客套话,说自己师父座下共有五位弟子,自己年纪最浅,是最不成气候的那一个,正因为如此,才动了下山游历的念头,想不到还未出西南,便结束了同道中人,实乃幸事。

他聊到了四个字——同道中人,显然是看出了我身上的一些秘密,我也不藏着掖着,十分爽快地点头道,“我这边的确学过一些修行法门,不过都是些家学传承,实在登不了大雅之堂。”

他呵呵一笑,摇着头,用十分神秘的眼神打量我一眼,却未说法。

这时候王杰有些憋不住了,赶紧打断我们,说你们两个别打哑谜了,还是先讲一讲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我让王杰先不要着急,等村民们回来之后,在做计较。

等候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大舅终于赶着自己家的老头老母猪入得山来,俨然是一尊庞然大物,搭耸的猪耳朵好似蒲团一样扇着,头上长了一撮白毛。

据我了解,这头母猪已经被大舅豢养五六年,专门用来配种,几年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养得身膘体健,极为硕大,七八个老爷们牵着捆猪绳,都未必能拉得动。

王杰显然是头一次看见这大的猪,顿时张大嘴说,“我的天,这玩意比动物园的狮子都吓人。”

这话说得我和陈玄一对视一笑,寻常人家养猪,基本是八到十个月就要出栏了,而真正的养猪场,则基本是三个月出栏,说直白点,城里人能够吃到,基本都是未成年的猪肉。

而真正成年的母猪,体型并不弱于狮子或者老虎,这东西一旦回归了山林,只需要两三代就能恢复野兽的本性,所以别看这玩意长得憨态可掬,真要是发起狂来,五六个老爷们可未必能制得住。

大舅先叫人将老母猪绑在一棵树上,然后走过来,问我怎么弄?我沉吟了一番,反问他带没带渔网?他说带了,我便赶紧要来渔网,爬到临近的几个树上,利用渔网做了一个简易的陷阱,又让他们将母猪牵到渔网之下,然后带人重新退回了林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事后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左右,按理说那野猪精也该出来觅食了,便吩咐左右,千万不要乱出声,安静在林中守着,然后关掉了所有能发光的东西。

深山中一片静谧,头顶着璀璨的星空,我们一伙人趴在丛林深处,每个人手上都抓着搞头和柴刀,密切注视周围的一草一木。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王杰有点沉不住气,这山里蚊子很凶,也厉害,嗅出人味之后,便立马围绕在我们头上,嗡嗡地吵着,然后找机会来吸血,一咬就是一个肿包,让人奇痒难耐。

王杰哪受过这种苦,顿时就有些不耐烦了,几次在我肩头上推壤,说怎么一直没动静,你这办法到底行不行啊?

我没说话,把食指竖起来,凑到嘴边,示意王杰不要吵闹,在回头去看陈玄一,这家伙正旁若无人地背靠着树干打坐,浑身片叶不染,就连蚊子飞到他那里,都会自动绕开,看得我一阵稀奇。

正当这时,林中忽然传来一阵簌簌声,我嗅到一股特别浓郁的腥膻味,心中一凛,赶紧回头看向灌木丛,之间林陌深处,大量老树叶沙沙抖动着,但却不见起风,同时空气中也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刺得人鼻头发痒,很是不自在。

原本在山谷中安静地走动着、到处刨食的老母猪,也仿佛感应到什么似乎,忽然把头抬起来,动也不动地看向林中某个方向,嘴里不时发出“哼唧”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地把蹄子往后推。

这种平静大约持续了三秒,林中开始传来轻微的震动,夜幕下,一头浑身发黑,油光似水的庞然大物,正瞪着两只能发光的眼瞳,缓缓自林中出现,仿佛一座移动的肉山,所过之处,居然挤塌了一排灌木林。

来了!

我心下一紧,有些吃惊地望着黑影所在的方位,视线中,一头高度约有一米五,伸长着超过了两米的巨型野猪,缓缓在林荫下出现,这家伙浑身长着又硬又长的鬃毛,头上有一撮浅棕色的毛,软软盖在长鼻上,露出一堆冒着黄光的眼睛。

两颗獠牙狰狞半露,宛如打磨的撩刀,呈弧线弯曲,笔直地倒插天空,竟在夜幕下闪烁着精铁一样的光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火光初始明亮,却飞得又快又疾,完全无法用肉眼去捕捉,我耳边闻得“噗嗤”一声,火光直接炸在野猪精背上,腾起了一股蓝烟,隐约伴随着“滋滋”烤肉的声音,一整块皮都冒起了焦灼的烟火气。

野猪精挨了这一下,顿时痛彻心扉,赶紧收回蹄子,就地一滚,将背上的火符掐灭,然后甩动凶悍的大头,朝着我和陈玄一这边怒瞪了一眼。

这一眼宛如毒蛇噬咬心口,让我呼吸一滞,竟感受到了颇为人性化的怨毒,随即那畜牲将脖子抬高,打了一个震天的响鼻,回头便朝着林中蹿去。

“站住!”

好死不死,这时候我大舅居然又抓了一把柴刀扑上去,从斜侧里杀出,一刀猛跺在野猪精颈脖后面的糙皮上,这野猪精常年在深山拱泥,闲暇时就会用身体去蹭那松树,浑身满满的一层油脂,不仅是看着吓人,危机关头更是堪比铠甲一般护住了皮肉。

我大舅这一刀倾尽全力,也只能在它身上留下一条血线,反倒是手上的野猪精变得越发暴怒,直接将长牙一拱,那狰狞的猪头便甩在我大舅胸口上,我隐约听到一阵“咔嚓”声,大舅居然是喷着血气倒飞了出来。

“啊!”

这一幕让我异常愤怒,小腹下的气流又开始蠢蠢欲动,只觉得浑身热血躁动沸腾,宛如一锅被烧开的水,蹭蹭蹭直逼天灵盖,不晓得脑门究竟红透了没有,只觉得额头发烫,宛如顶着一块烙铁,身体一扑,用超越平时极限的速度,直奔向野猪精身后,一拳打在这畜牲屁股上。

我不知道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感觉浑身气血发烫,仿佛浑身的精气神,都沿着这一拳被宣泄出来。

野猪精当即嗷叫了一声,居然被这一拳打退了两米,滚落在地上,将四蹄一阵乱刨,又匆匆地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奔向树林。

“孽畜,休走!”陈玄一从我身后擦身而过,凌空一个翻身,居然轻松约在了野猪精脊背上,手中还抓着桃木剑的短把,对准了野猪头颅狠狠插下去。

那木剑末端满刻着符文,电光火石间,竟弥漫起了一股跳动的猩芒,直射野猪精的头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剑对野猪精造成的伤害,无疑比我那一拳要刚猛多了,可惜那木剑材质不行,只剩一个短把,并不能彻底贯穿野猪精的头颅。

这一剑刺出,野猪精凄厉哀嚎,猩红的眼中射出一抹血色,奋力地直跃之上,将陈玄一摔向地面。

陈玄一手上还握着短剑木柄,对着野猪肚皮一阵疾刺,剑剑都往要害上招呼,可惜终究没能刺破那层野猪皮。

我瞧得着急,赶紧环顾四周,一把捡起了被村民丢在草皮旁的镰刀,使劲朝着陈玄一投掷过来,“小道士,用这个!”

“好!”

陈玄一快速接过,将胳膊往上一抬,手腕轻挥,那镰刀立刻在野猪皮上斩开一条豁口,腥臊的猪血随之喷涌而出,野猪精则叫唤得越加凄厉,忍着浑身剧痛,一跃而起,滚落进荒林中的一道矮坡,一连撞断了好几棵碗口粗细的树枝。

我匆匆赶上,一把拽起了陈玄一,口中喘息道,“那畜牲受伤了,追还是不追?”

陈玄一没有任何犹豫,说追!

话音方落,我俩一左一右,同时对着野猪精滚下矮坡的地方跳去,林中阡陌纵横,到处是横七竖八的细树枝,好似巴掌一样扇在人脸上,我和陈玄一将双手疯狂挥舞,等跃出那片林子的时候,已经鼓出了满头青包。

这一耽误,那野猪精却跑得很远,至少距离我俩百米由有余。我气冲脑顶,大骂了一声次奥,说快追,等天亮了,老子非得全村人请吃一顿刨猪汤不可!

陈玄一比我冷静,一手扣住我胳膊道,“不急,那畜牲肚子上挨了我一刀,血流不止,又跑得这么快,估计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们可以慢慢沿着血迹追上去,到了野猪生活的山洞在做计较。”

我心说有理,便放缓了脚步,和陈玄一沿着地上的脚印不急不缓地追逐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上,陈玄一不时用余光瞥我,表情显得颇为古怪,我对这小道士颇为忌惮的,便下意识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经过之前的事,我已经了解到陈玄一的本事,光是之前持咒控火,打伤野猪精的那一下,就断然不是我能比拟的,他是正经的道门出身,无论业技还是传承,都比我这野路子高了几层楼,万一被他瞧出我身怀噬神蛊的秘密,动了异样心思,那就不好玩了。

好在这人襟怀坦荡,虽然对我的身份存疑,倒也没有暴露出什么异端来。

我俩心思各异,小心翼翼地走出半里多地,很快便瞧见了一条小溪,陈玄一不熟悉路况,走得较为缓慢,我却如履平地,大步在前走着,冲他招手说道,“没事,这一带我小时候常来,再往前走个两里山路,就能到熊人岭了。”

陈玄一加快脚步,追上来问我什么是熊人岭。

我说就是一片荒废的林子,麻田镇这一带未经开化,存在许多自然原始的茂密丛林,熊人岭便是群山的门户,翻越那条荒岭,就是传说中的苗疆地界了,不过林子里很危险,村里大部分猎户都不敢去,我也只是小时候去过几次。

陈玄一哦了一声,点头道,“这么说,这头野猪精想必也是熊人岭中的土著妖物。”

我说应该是的。正说着,陈玄一忽然摆手让我停下来,指了指小溪前面的一滩血迹,满脸欣喜,说找到了,那家伙跑到这里之后就撑不住了,应该是坐着歇了一会儿,我估计再往前走上一会儿,就能发现它的尸体了。

我满心欢喜,当即加快了脚步,匆匆翻越了熊人岭下的溪水,这样溯游而上,却在一个山坳中听到了极为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停下脚步,和陈玄一对视了几眼,双双抬腿,朝着那野猪的嚎叫声所在之处刚去。

紧赶慢赶,我俩总算是追到了那头野猪精,然而令我意外的是,在野猪精的尸体旁边,居然站着一个身穿漂亮彩裙、脸蛋颇为精致的女孩,正叉腰站在那儿,气鼓鼓地瞪着我们,

“你们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啊?

乍见这女孩,我和陈玄一皆是一脸发懵,不由自主地顿住脚步,呆呆看着那女孩。

这女孩身材娇小,长得玲珑剔透,身穿彩色长裙,腰肢细软,五官也很精致,尖下巴,瓜子脸,颇显俏皮,一副邻家小妹的范儿。

只是她看向我和陈玄一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友好,甚至带着几分谨慎。

我彻底懵圈了。

熊人岭这边穷山恶水,到处是豺狼猛兽,别说一条像样的马路,就连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少见,何况这会儿还是后半夜,头上无光,仅有一些星辉自林间洒落下来,如此的险恶地,怎么会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站立在此呢?

见我一脸迷惑,那女孩发话了,“喂,你聋啦?姑奶奶问你话呢!”

这小妮子语调清脆、声如黄鹂,颇为动人,长得也是如娇似艳,娇滴滴的迷死个人,奈何脾气火辣,颇为川陕妹子的性格,一瞪眼,把腰肢叉起来,一副泼辣相。

我有点气不过,当时脑子也没怎么转弯,就说你这人讲不讲理?咱们萍水相逢,又不欠你什么,凭什么用这幅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话。

那女孩笑了,把眼睛迷城一条缝,又指了指脚下的野猪精尸体,问我是不是冲它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我还没说话,陈玄一已经轻轻在我胳膊上拽了一把,然后小心翼翼地踏着七星步,走上前,对那女孩拱手施了一礼,“这位女居士所言不差,我们的确是为了这孽畜而来。”

小女孩眼眸一转,摩挲着下巴道,“那你们回去吧,这头大野猪,姑奶奶要了。”

我这暴脾气,顿时有点忍不住了,沉着脸告诉她,说这野猪精可是我们废了好大力气才搞死的,你说要就要?还讲不讲理了,再说这么大一头野猪,凭你一个人能拖得动吗?人不大,心倒是不小!

听了我的话,她立刻将眉头一竖,陈玄一却往先站出来,挡在我面前抢先开口,“这位女居士,你想要的无非是它的妖丹,我们可以让给你,不过这孽畜连害了两人,我们进山是为了寻回那两个人的残魄,还请女居士给个明示。”

我听到这话,顿时老大的不解,心说这性格泼辣的女孩能知道些什么?陈玄一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一个劲从我递眼色,暗暗摇头。

对面那女孩听了陈玄一的话,便想了想,然后点头,说你这小道士还算客套,好吧,姑奶奶给你指一条明路,出了这条小溪,往左步行两百米左右,有个小树林,你们去哪里试一试吧。

“多谢!”陈玄一不说二话,对这女孩拱手一拜,转过身,拉着我的胳膊就走。

我察言观色,将陈玄一似乎有些紧张得样子,脚步也莫名加快乐不少,尽管心中不解,还是强忍着疑惑,跟随陈玄一走出了那条小溪,到了僻静处,我才轻轻挣脱陈玄一的手,小声道,“刚才那女孩什么来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怕她?”

“我不得不怕。”

陈玄一露出一脸的苦笑,摇头对我说,“我刚才开了慧眼,在那女孩后面看到三条尾巴,一条尾巴就是一百年阳寿,三尾妖狐,不好对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啊?哪有尾巴,我怎么看不见?

陈玄一摇头道,“看见了也不是什么好事,遇上这种人物,最好远远避开,轻易不要招惹。”

见他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我才晓得陈玄一并未跟我开玩笑,回想对方一口一个姑奶奶,虽说心有不忿,但转念一想,如果陈玄一说言非虚,那这女孩岂非有三百年阳寿?叫她一声姑奶奶,仿佛是我占了便宜。

我说,“那这女孩,也是一名转化者?”

“恐怕不是……”

陈玄一看我一眼,随即摸着鼻子苦笑道,“转化者的本质还是人类,不过是因为机缘巧合下觉醒了妖脉,所以身上会呈现一些异变,可那女孩一身的妖气,绝非后天养成,恐怕她首先得是一只狐狸,经过三百年修行,才有了人形……”

我咂舌不已,惊呼道,“大妖?”

是了是了……这深山老林,一个女孩孤身出现,原本就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她面对两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大老爷们,居然怡然不惧,丝毫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说明这妮子看着人畜无害,实则厉害着,根本就不拿我俩当回事。

一想到这个,我满脑门都是汗水,压低声音问道,三百年的大妖,到底有多厉害?

陈玄一摇头,说这个不太好讲,一般来说,妖的智慧与人不同,这东西,至少修炼百年才能彻底通了灵窍,好像人类一般修行。要化作人形就更难了,短则三百年,多则五百年,还要经历天劫,一个不慎就会形神俱灭,而且不同的动物,修炼起来难度也不同,总之并不是谁的年纪大谁就更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那你干嘛这么怕他?”

陈玄一苦笑道,“谁敢保证,这山里只有她一个妖物?”

这话说的我脊梁骨发寒,一阵一阵地往外冒虚汗,赶紧对陈玄一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无妨,我看那小妖精也没有害人的念头,我们已经把野猪精的妖丹让给她了,她没理由再作弄我们,接下来就是招魂,把那两名受害者丢失的残魄给聚拢起来。”

说着,陈玄一解开了随身的布囊,从里面摸出两个招魂幡,自己一个,另一个则交到我手上,又咬破手指,在招魂幡上各写下两人的生辰八字,取出一块红布盖在地上,又摆出香炉,净手焚香,然后让我捧着写了生辰八字的招魂幡,去树林里叫那两个失魄者的名字。

招魂一事,自古皆有,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商周时代,在远古时代的中国,古人们并没有前世往生的概念,也不讲究轮回轮回之说始源于西汉,是西域佛法传至东土之后才渐渐成型的。

那时候的老祖宗没有天堂或者地狱的概念,但他们坚信,人的灵魂不死不灭,肉身可以消亡,但人的精神力却会永存,所以就衍化出了许许多多的招魂仪式,后被道教发扬光大。

不过类似的招魂仪式,民间也有,像什么神汉、米婆之类的,曾经在乡野之间大行其道,是专业的招魂术士,不过如今已经很难得一见了。

我第一次接触招魂,心中未免忐忑,拎着引魂幡在树林中转悠了几圈,嘴里轻轻喊着两个失魄者的名字,不一会儿,察觉到脑后有风,林间树叶一阵簌簌的轻响,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炁,在我身边静静地漂悬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股气流很轻,但我却瞬间捕捉到了它们的存在,心中很兴奋,于是急忙把引魂幡抬高,嘴里唱喏着刚从陈玄一那里学到的招魂句子,大声呼喊着。

不多时,那两股气流就围绕着引魂幡转起了圈子,其中有一股气,很顺利就进去了,然而另一股,却游移着,似乎有些不敢上前,多半是在山野之间飘荡得久了,已经想不起回家的路。

我也不在意,将引魂幡主动朝前一晃,覆盖在第二团气流之上,然后将这玩意收回,反手倒拎着,轻飘飘地走向陈玄一,说成了!

陈玄一也停止了念咒,将其中一盏引魂幡拿到手中,细细感应了一番,随后便点头,表示可以回去了。

临走之时,我又回头朝那片树林中看了一眼,迷蒙之间,总感觉好似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看,可惜林子太茂密,遮掩了本该洒落下来的月光,一片静谧而阴沉,我回头看了两眼,都没有收获,以为是错觉,便不再理会。

折腾大半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太阳将要升起时,我和陈玄一方才返回镇上,王杰已经提前护送两个伤员进了医院,我上去询问情况,王杰便苦笑着告诉我,说其中一个伤者,在和野猪精搏斗的时候,被獠牙划中了肚子,差一点就开膛破肚,已经转院去了市里。

还有一个伤者,是我大舅,他在和野猪精搏斗的时候,被撞断了两根肋骨,正在楼上住院治疗。

听完,我将引魂幡全都丢给了陈玄一,然后迈着匆匆的步子上楼。

这会儿已经天亮,我推开门,发现大舅胸口缠着纱布,正平躺在病床上静养,床边站着一中年妇女,是我的舅妈。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舅妈立刻用充满怨气的眼神瞪我,眼神很不友善,大概以为大舅之所以变成这样,是我害的。

我一声也不吭,走到病床跟前,询问大舅的身体状况。他叹气,说医生做过检查了,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肋骨断了几根,需要静养一些日子。

说着,大舅居然把手伸过来,问我带没带烟?我苦笑,说都伤成这样了还抽什么烟,好好静养,顺便把烟也戒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这时候舅妈说话了,语气很酸,说你大舅现在伤成这样,眼看着几个月都不能下地,家里能生崽的老母猪也死了,你表妹上大学还要那么多学杂费,可怎么是好?都怪咱们家祖坟埋得不好,过个生日,居然把日子过成这样。

我听了,内心觉得不好受,垂下头没吭声。可能嫌舅妈说的不好听,大舅也犯了,呵斥她说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舅妈不干,当着医生的面就要和他吵,我赶紧起身,表示这主意是我出的,害得大舅住院是我不对,我会赔偿一部分医药费。

舅妈这才作罢,又环抱着双手,阴阳怪气说,“住个院可不止医药费呢,还有营养费什么的……”

我陪笑点头,苦哈哈地走出病房,又去了镇上唯一能取钱的地方,取出两万现金,然后亲手交到舅妈手上,总算把她的嘴堵住了。

幸好上次在麻江县的时候,我依靠那串吊坠赚了一笔,除去这一个多月开销,自己手上还有不少闲钱,拿出这两万并不吃力。

大舅因为这事,又跟舅妈吵了一架,埋怨她贪心,我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劝,等到舅妈气冲冲地走了,我才讪笑着走进病房,劝大舅不要生气了,一家人应该和和气气,再说他受伤住院,的确有我的责任在里头。

大舅直叹气,临了又抓着我的手,问我上哪儿来这么多钱?我笑了笑,说自己大学毕业后做了几单生意,平时积攒下来的。他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接着我便退出了病房,重新来到楼下,这时候陈玄一已经完成了所有唤魂仪式,浩子,包括王杰的那位表弟,也都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渐渐恢复了意识,也能动了。

我又买了一些水果,分别去两个病房探望,轮到浩子时,他一脸激动,拉着我的手说,“小峰,这次真是多谢你了,我听大师说了,替我招魂的事,也有你的份,你真好,还没忘记小时候的情分。”

我笑着安慰他,说你刚醒,身体可能还不适应,继续睡一会儿吧,赶明儿精神头养足了,就可以出院,以后千万记得,别再去熊人岭那边捕猎了,深山老林的,很不安全,知道不?

浩子满脸苦涩,说不去那儿打猎,还能去哪儿?山里条件苦,他还有个妹妹要养,光靠在从土里刨食,也没办法填饱一家人的肚子。

我想了想,说你打小脑子灵活,以前还去餐馆当过两年学徒,干嘛不自己去市区开店,搞个正经营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自己倒是想,可哪里来的本钱?我眼珠一转,想起自己卡上还有不少剩余的钱,就跟浩子商量,说开店的事情,我可以出资,然后由浩子出手艺,我们先搞个场子做一做,试试看。

他有点诧异,看了我半天,又说那要是赔了怎么办?我哈哈一笑,说赔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反正资金我垫着,你怕什么?

浩子想了想,没有马上答应,让我给他两天时间回家好好考虑,我说得,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打电话把决定告诉我。

聊了一会儿,我走出病房,胸中的憋闷劲一扫而空,正要摸出烟盒,却看见陈玄一正晗笑朝我走来,又恢复了之前那种不道不俗的打扮。

我赶紧迎上去,向他道谢。这次的“招魂仪式”,他居功至伟,但却并不自傲,反倒十分腼腆,冲我摆了摆手,说全靠大家配合得好,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成功。

他是个谦逊的人,不骄不躁,给人的感觉也很温和。我拍着陈玄一的肩,问他下一步打算去哪儿?他摇头,笑称走到哪里算哪里,红尘炼心,讲究的就是个随性。

讲真,我对这人很佩服,不光是他身上的道家手段,更重要的是那一颗豁达的内心,红尘中人,往往为世俗所牵绊,哪里能像陈玄一这样,随时随地都准备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很不舍,就把自己的家庭住址和手机号码全部告诉他,然**着陈玄一的手,依依不舍地道别,“虽然咱俩相处日子短,但我却觉得,跟你相处起来很对胃口,以后路过云开市,随时联系我。”

有些人,只看第一眼,就觉得应该是朋友,毫无疑问,陈玄一就是这种人。

他将我的手机号码默记在心,然后笑着点头,说一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送走陈玄一,我居然觉得有些惆怅,站在台阶上愣着神,不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靠近,一回头,看见王杰也从医院小跑出来,匆匆对我讲道,“那位陈大师呢?”

我说走了,刚才跟我道了别。王杰一脸遗憾,舒了口气说,“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打算带他一起回市里,好好摆上一桌,好好犒劳一下他呢。”

我原本并不觉得肚子饿,听了王杰的话,肚皮却咕咕叫了起来,揽着他肩膀头说,“他一个出家人,能看得上你这顿酒?你还不如先犒劳犒劳我呢,这事我也出了不少力,又在山里走了大半个晚上,但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王杰哈哈笑,说走,反正天也亮了,我请你下馆子,好好吃一顿!

席间,王杰叫来了自己的麻田镇上的亲戚,轮番对我敬酒,我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听不得别人给我戴高帽,一高兴,就来者不拒,很快又把自己灌得五迷三道的。

后来王杰把我扶上了车,关上车门,让我躺在后车厢睡了一觉,下午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王杰正靠在驾驶座上抽烟,伸了个懒腰,问他怎么一直在车上坐着。

王杰说自己一共请了两天假,这就是要回去了,又问我要不要跟他一块回家?我让王杰再等我几分钟,然后下车,拎着一个果篮去了大舅的病房,对他提出告辞。

这次回麻田镇,原本是为了给大舅祝寿,没想到祝成这个吊样,说来心里挺惭愧。大舅挺舍不得我,还想留我再多住几天,又问我谈恋爱了没有?还说村上有个姑娘,年纪跟我相仿,去年进了城里打工,听说上班的地方距离我家不远,大舅很早就动了心思,想撮合我们。

我赶紧推辞,说你受了伤就别管这事了,我自己的个人问题,自己晓得。大舅无奈,苦笑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点都不急呢?

我看时间不早了,提出要走,大舅同意了,让舅妈送一送我。自从在我这里拿到了两万“补偿金”,舅妈看待我的眼神终于没那么冷了,不仅同意送我,还提出要给我剥两个鸡蛋,留着路上吃。

我推辞不受,赶紧下楼了,拉开车门,让王杰发车。

颠簸一路,我俩赶在下午天黑前返回了云开市,王杰把车停在我家小区楼下,提醒正在打瞌睡的我,说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睁开眼,伸了个懒腰,问他要不要上楼坐一坐?王杰摆手说下次吧,刚才又接了一个电话,好像局里有事发生,他得赶回去了解下情况。

我只好独自上楼,回家洗了个澡,痛痛快快地补了一觉。

第二天刚醒来,我便接到浩子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我,说自己想通了,与其一辈子守在那个犄角旮旯,还不如趁着年轻,出来闯一闯!

关于开餐馆的事,浩子一口应承下来,说他这些年攒了点积蓄,加上我的投资,应该勉强能盘下一个大点的店铺,至于厨师和伙计这方面,他自己来想办法。

我这些天总被老妈逼着找工作,也挺烦的,当即就跟浩子商量起了开店的细节。

聊了不一会,又有个电话打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居然是李雪打来的,于是便挂断了浩子的电话,转接到李雪那条线,问她找我做什么?

李雪说她二姐已经醒了,得知自己昏迷后的整个经过,对我十分感谢,于是在枫林酒店订了一桌宴席,希望我能答应赴宴。

我对应酬之事很反感,但架不住李雪一通劝说,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我准时赴宴,刚进酒楼,发现在场的除了李雪和李莉之外,还有一个神情肃穆、胡须花白的中年人,正端坐在椅子上抽烟,腰背笔直,挺有威严的。

李雪很热情跟我介绍,说这个中年人就是她父亲。我顿时有点紧张起来,心说吃个饭而已,犯得上把家长也叫上?

席间,李父和我互敬了几杯酒,然后打开话匣子。他听说了我的事迹,知道我对鬼神之事粗通,便好奇地向我打听,说难道这世上真有这么多神神鬼鬼的事?

我很认真地告诉他,鬼神之说之所以能在民间大行其道,自然有其道理,当然了,老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人只要活得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就不必太把这类事情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父却认真了,趁着姐妹俩上厕所的机会,向我打听起了许多关于风水命理的知识,我一个半吊子,哪里懂这个,于是十分坦诚地告诉他,“风水之说过于玄妙,我属于半路出家,没有学过系统的术道理论,所以对风水之事几乎一窍不通。”

他有些遗憾,得知我并不懂风水之术,便没继续往深处交流。但我却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于是一半玩笑,一半提醒,说官运既是天运,以风水谋天运,并不是个理想选择,搞不好可能沾上因果,未来很可能要还的。

见李父有些不信,我便给他举了几个从古书上看到的例子,听得他冷汗兢兢的,一边擦汗一边尬笑,“我只是随口一问,原来风水这么多忌讳,那就算了……”

这顿饭吃的有些寡淡,席间李父接了个电话,草草地告罪离场,李莉大病初愈,也是一脸精神恹恹的样子,唯独李雪却很兴奋,吃了饭,见天色还早,就拉着我,说要逛街。

我挺烦这个,又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理由,只好硬着头皮同意,逛了两条街,天色也晚了,便提出送她回家。

夜里下了一场毛毛雨,天黑,路有些滑,我俩共用一把伞,挨得很近,嗅着从李雪秀发中散发出来的花香气息,我感到鼻头痒痒的,扭头打了个喷嚏,正要揉鼻子,李雪已经递来一张纸巾,“擦擦吧。”

我道了声谢,随手结果,又听到李雪在耳边说,“上次你受了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便说起了要和朋友合伙开餐馆的事,她心不在焉地听着,最后才扭头看我,说自己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愣了一下,反问她到底想问啥?

李雪却很久不吭声,移开视线,轻轻绞着手指,“下个星期,我想去国外旅游,散散心,可是一个人太无聊了。”

我是根直肠子,说哦,那你找个合适的人陪你去呗。她立刻回头看我,路灯下,长睫毛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很灵动的光,说对哦,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你有没有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真的,当听到她这么问我的时候,我这心里的确小小地激动了一把。

但最终,我还是拒绝了。

原因倒不是因为我蠢,只是觉得自己和李雪并不在一个频道上,她家世好,人也生得漂亮,至于我,除了掌握这点微末的旁门左道,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闪光点?

现在的我几乎一无是处,又忙着经营以后的事业,实在没有信心,将精力都耗费在男女感情上,于是婉言拒绝,说下次吧。

我能看得出,李雪有点小失落,不过她并未说什么,到了小区门口,她停下,指着前面的一栋高楼,说她家就在上面。

我说哦,那你早点回家歇着吧。说完,我便转身往外走,走了好久,仍旧感觉自己被一双眼睛关注着,回头,发现李雪并未走进小区。

雨夜下,她孤零零地站着,仍旧注视我的背影。我本想提醒她,早些回去,可话没脱口,李雪已经率先背过身,缓缓穿过了门前的栅栏。

我注视她的背影,愣神良久,然后抬头,看着凄冷的夜色,心中百感交集。

我和李雪,真的合适吗?

那一晚,我有些心绪不宁,打坐良久,还是不能进入状态,只能躺下,用被卷蒙着头,强迫自己闭眼,脑子里想着的,却是一些发生在高中时代的美好过往。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骑着小电驴去长途汽车站,将浩子接回家中,又做了一番部署,然后开始选址,大街小巷地逛着铺子,挑选做生意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看浩子其貌不扬,但说到经商却很有头脑,他在老家的时候,就经常倒腾山货,跟不少做生意的人打交道,见谁都是自来熟,也善于交际,比起我要灵活得多。

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我们选中了营业的铺子,然后开始翻修,浩子又找来几个同乡帮忙,然后找了个算命的瞎子,挑选良辰吉日开业。

那阵子,我忙得脚后跟都不沾地,除了睡觉吃饭,基本都在为这个饭店操劳,好不容易挨到了开张那天,由于前期广告工作在电线杆刷小广告、请人发传单啥的做得还算充分,所以开业那天,生意还是挺不错的。

如此忙碌了小半月,生意逐渐步入正轨,正当我内心有些小得意的时候,老妈却开始作妖了。

那天早上,老妈闯进我的卧室,说我也二十好几了,感情没个着落,干脆给我介绍一个女孩子处对象吧,就是大舅家隔壁村子里的那个姑娘,姓杨,今年刚好23岁,比我小了几个月,人很勤快,看着就像过日子的人。

我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谁晓得当天中午,老妈就让带着一对母女,走进了我和浩子开的小饭店,还指着那个年纪大点的女人,让我管她叫姨。

跟我相亲的姑娘个子高高的,脸有点平,五官还算立体,整体说不上漂亮,但也不难看,染着一头黄发,垂到肩膀,有点自然的波浪卷,刻意喷了香水,她性情挺开朗,据说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很外向,来到这儿,也不觉得生分。

浩子跟那姑娘也认识,一打听,得知跟我相亲的人居然是她,便偷摸将我拉近了后厨,叮嘱我千万别答应,说这姑娘不止带一个男人回过老家了,据说流过产,总之有点那啥。

等我从后厨出来的时候,我妈已经和那姑娘的母亲聊到彩礼的话题上了,那姑娘也不客气,上来就问我,说你开饭店的,一个月能有多少收入?

我看见浩子在苦笑,就跟她说,这饭店是我借钱搞的,欠的钱还没还干净呢。那姑娘就有点甩脸,似乎不太感冒的样子。

我心说谢天谢地,你最好是赶紧回,结果老妈却擅自做主,要留这对母女在店里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脸有些黑,不太情愿,这时候饭店门口传来一阵喇叭声,有个小店员跑进来,说峰哥,外面有人找,是那个经常过来消费的警察。

我打眼一瞧,发现王杰正把警车停在路边,摇下大半个车窗,对我使劲招手,嘴里喊着“林峰……林峰……”

我心里有火,没答应,他只好下车,一通小跑进来,看见我妈,很客气地喊着伯母,回神一瞥,又看到那对坐在椅子上的母女,有点卡壳,抓着后脑勺,问我这两位是……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就说是我老妈的熟人。王杰哦了一声,同样客气地一点头,然后冲我挤眉弄眼,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正愁找不到借口开溜,赶紧答应,说有啊。王杰拉着我就往外跑,我妈急了,追上来大喊,说你个死孩子跑什么,给你相亲呢,有没有点礼貌?

我假装听不见,一溜烟上了警车,让王杰赶紧踩油门,他照做了,把警车开进另一条街道,这才找了个僻静处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我,说你不至于吧,都沦落到要相亲找对象了?

我心里窝火,说你个吊毛别笑话老子,早晚你也有这一天!他哈哈笑,然后板正了脸,这才一脸正色地看着我,说要找我帮忙。

我说你少扯犊子,我又不是警察,能帮个吊忙啊?他苦笑,说你别忙着拒绝,等听完以后再做决定好不好?

我点上一支烟,说我给你一支烟时间,等这支烟抽完,你要还没找到理由说服我点头,那就不要聊了。

他一脸正色地看我,“这案子,发生在我们半个月前去过的地方,和你大舅家离得不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当时正在抽烟,闻言,嘴皮子一阵哆嗦,差点把香烟掉进裤裆里,忙说咋回事,又有人失魂了?

王杰叹气说,“比这严重,死人了。”

我捡起烟屁股,在袖子上蹭了两下,重新塞进嘴里,问他哪户人家死了?王杰说出事的不是我舅舅村里的人,而是一个进山采风的驴友团,一共八个人进山,死了两个,抓了一个,还有五个失踪的。

“这起案子的影响十分恶劣,上面要求我们进山,搜寻剩下的死者,不过据我们掌握到的情况来看,那几个失踪的人,恐怕多半已经遭遇了不测。”

我使劲吸了一口烟,说出事的地方在哪儿?

王杰说,“就在那个叫熊人岭的地方。”

又是那里?

听到这儿,我的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很自然地回想起了半月前,和陈玄一进山的时候,在溪边碰见的神秘女孩。

我还记得陈玄一的话,那女孩,极有可能是个大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随后,王杰对我讲述起了整个案子的细节。

他说就在一个多星期前,市里有一帮年轻人,自发组建了一个驴友团,好死不死,把熊人岭当成了露营地点。

11月3号那天,驴友团正式发出,七个驴友,外加一个向导,在进山之后就彻底失联了。

直到11月7号,警方才接到其中一个驴友家人的报案,说人已经失联了将近4天,市局就把这案子交给了辖区的派出所,让他们组织人进行搜寻。

结果在9号的早上,有人在一个山沟子里,发现了那个向导,而在向导的身边,还躺着两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死状很恶心,脖子里有明显的勒痕,胸腹被剖开,内脏和肠子流了一地……

我问道,“那个向导呢?”

“他人还在,被送去医院打了一整晚的点滴,现在人已经醒了,不过脑子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回忆不起很多事,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伪装成精神失常的……”

王杰自顾自地讲了半天,我却忽然抓住重点,急忙反问道,“这个向导为什么要故意伪装成疯癫的样子?”

王杰摊开手说,“我在其中一名死者脖子上,发现了被利刃切割的伤痕,伤口很整齐,通过dna技术比对,切掉死者脖子的匕首,就是这个老马自己的。”

我说难道你怀疑是向导作的案?王杰摇头,说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很难下结论,那老小子一直浑浑噩噩的,很多事都拒不交代,一问起来就装疯卖傻,搞得孙队大为恼火,这才想到了来找我。

我苦笑,说审讯疑犯,这不是你们警方的特长吗?王杰无奈地把手一摊,“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也搞不清楚这家伙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总之挺难搞的,你不是掌握了一种催眠术吗,上次用在黄义身上,就听灵验的,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话说一半,忽然不说了,然后静静看着我,“还有一种可能性,作案的可能不是人!”

这起事故就发生在距离麻田镇不到十五公里的熊人岭,万一真的是山里出现了什么妖物作祟,不尽早把它剪除,恐怕未来不会**生,王杰的意思是,我自己家也有亲戚住在那附近,对于这种事,多少也该费点心。

我只好扶着额头说,“行,先去警局看一看吧!”

到了警局,自然免不了跟孙队见面,这老小子一见我就把脸笑成一朵菊花,张开手,要上来跟我拥抱,我一脸嫌弃,把人推开了,然后开门见山道,“案子的卷宗,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孙队说没问题,立马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叠资料。

我拿过资料一看,上面除了记载着发现尸体的经过之外,还详细记录了几个驴友团成员的身份信息,其中有个女孩,老爸是某家国企的老总,家里来头不小,所以孙队有点着急,希望能尽快组织人进山搜救。

“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出发了,可熊人岭那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地形复杂,进了山,连通讯设备都无法使用,所以急需一个熟悉路况的人,带领第二支搜救部队出发。”

孙队说自己思来想去,只有我对那地方才比较熟悉,所以希望我能够进入警方的搜救队伍。

我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反问孙队,能不能带我去跟那位向导见一见?争取能从他嘴里套出点实话。

孙队当即拍板,表示一点问题都没有,并很快带我进入了一家看守所。

在看守所中一个比较僻静的房间里,我瞧见了那位向导——一个皮肤黝黑、矮壮的中年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姓马,家就住在麻田镇的临镇,是个地道的乡民,刚看见我们,他就大喊冤枉,说自己没有杀人,孙队立刻呵斥他冷静点,然后指了指我,冷着脸说,“这位是我们警局的特殊顾问,接下来,你要老老实实把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由他来判断你有没有说假话。”

马向导顿时安静了,缩在墙角,一脸畏惧地看我。

我给王杰递了个眼色,他立马取出钥匙,替我打开了拘留室的铁栅栏。

孙队也想跟着进去,被我拦住了,告诉他这种事不需要太多人在场,最好是让我一个人问,等情报确认了,再将问出来的信息告知于他。

孙队同意了,主动带着几个值班民警守在外面。

我来到马向导面前坐下,焚上香,首先让他自己讲述一下进山的经过。

他闭着眼睛,边回忆边交代,说队伍进山之后,遇上了一场暴雨,导致驴友团被困在山里出不去,当时雨很大,他就找了个山洞避雨,并且带着驴友团的成员,在洞里睡了一觉。

之后的事,马向导就完全记不清了,他能够想起来的,就只有自己苏醒之后,被警方带进医院问话的经过,至于那几天在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听完,我也觉得奇怪,让他闭上眼睛,把头伸过来让我试一试。

马向导很迷茫,问我打算干什么?我没有解释,只是摇头,告诉他听话照做就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替他洗清冤屈,省得被当成杀人嫌犯对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向导赶紧答应,按照我的吩咐照做。

我则眯着眼,把手覆盖在他额头上,静下心来感应,感觉这个中年身上,确实是笼罩着一些血光之气,而且在这股凶气的背后,还弥漫着这一种淡淡的黑色和绿色。

直到对方彻底放轻松,紧张的脸上也回归了平静,我才用净水洗手,轻轻甩干,然后把黄香点燃,在空中绕圈,又在他额头上画了咒符,缓慢地诵念咒语。

不过这一次,我的催眠术并未取得太好的效果,这丫的一闭眼,倒是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可当我询问其他经过的时候,马向导却仍旧一问三不知,呆滞得宛如木头人。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把手撒开,停止了念咒,而马向导则扑腾一声栽倒,嘴里打起了呼噜。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拘留室的动静,孙队急忙跑回来,指着摔倒在地上的马向导说,“这人怎么这样了,要不要送医院?”

我摇头,说无妨,他只是在我的催眠下睡着了。孙队松口气,说哦,那你究竟问到什么没有?

我说没有,这件事有些复杂,首先,这位姓马的向导并没有患失忆症,也不是刻意装傻充愣,而是给什么东西迷住了心智,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干些什么,所以才会出现那段记忆空缺。

一般来说,能干得出这种事的,就只有山精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孙队皱着鼻头,问我到底什么是山精?我一时半会儿也回答不上来,就把陈玄一讲给我的那一套理论说给他听。

万物皆有灵性,山中野物也是如此,一旦某些生物活过了该有的年岁,就容易作妖了,好像猴子、猫或者狗之类的生物,由于常年和人类接触,多少沾了一些灵气,所以成精也会快一些,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动物。

甚至于大树、和某些不起眼的植物,在一些不特定的机缘巧合之下,也有可能通了天窍,然后吸取日精月华,逐渐养成气候。

孙队感到不可思议,“这么说,世界上是真的有妖了?”

我见他满脸疑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说何谓妖?事出反常即为妖,这里所谓的妖,并不是影视剧作品上演的那种飞天遁地的存在,而是养成了灵性、成了气候的野物,但说到底还是动物。

话虽如此,当我回过神来,却总是回想起之前和陈玄一进入熊人岭,瞧见的那个身材热辣惹祸,性格却宛如小辣椒一般的神秘女子,心中难免有些惴惴。

从拘留所出来,我开始询问孙队,说按照这位马向导的情况,最终会怎么处理?他也是一脸头大,揉着下巴跟我讲,“这事暂时不能确定,要么搞清楚事情真像,无罪释放,要么就是过失杀人罪,毕竟他随身带的刀子上,有其中一个被害人的血迹,而且那人的伤痕也和刀口吻合。”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有些发沉,人一倒霉,什么祸事都跟着来,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即便这位马向导拿刀捅过被害者,也多半是在被人迷惑了意识,思维不清的状态下完成了,以这种理由定罪,未免不公平。

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孙队又笑了笑,说你要是肯帮忙,把这事调查清楚,他可能就不会入罪了。

我叹气,说明明是你们的警方的责任,干嘛什么活都朝我身上揽?接着,我又问起了孙队下一步的打算,如果这件事的源头,果真是山精作祟,那普通的警察队伍就不够用了,至少得上点重火力啥的,这些东西,刑警队未必能拿得出来,只能抽调最专业的武警部队。

孙队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揉了揉鼻子,问我山精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我苦笑,说怎么讲呢,不同的动物成了气候,能力大小也不太相同,有的只能迷惑人的心智,但比较厉害点的,就算拿着枪炮也未必搞得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说到这儿,我指了指站在走廊外面一言不发的王杰,说你可以问他,半个月前,我们在山里抓捕那头野猪精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场面。

孙队的表情立马就严肃了一些,“你说的事,王杰倒是抽空跟我讲过,看来这件事有必要先汇报上去,等待上级领导统筹调配。”

这会儿王杰也表示了赞同,点头说,“最好能调来一支军队,直接将山里为祸的东西一窝全部断掉,要不然,隔三差五出一件案子,恐怕我们这些人就要忙活死了。”

此事的性质比较严重,以孙队的职权并没有办法做出决定,只好先走程序,向上级汇报了一番。趁孙队把情况汇报上去的时候,王杰又过来招呼我,说自己订好了酒店,让我忙完后跟他一起赴宴。

我拒绝了,说要不就上我那儿去吃吧?每次都去大酒店吃饭,搞得我自己也不好意思。王杰笑了笑,说也好,不过我老妈估计还守在饭店里,等着我回去继续相亲呢,这个点带朋友去吃饭,是不是有点太那个啥?

我顿时感觉头大,说要不这顿饭就不吃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离开警局,我给浩子打了个电话,问中午跟我相亲的那对母女,还在不在?浩子忍俊不禁,说人家刚走,又问我是不是看上那女孩了,若是,他可以一个电话帮我叫回来。

我说你可千万别!我懒得回饭店,就把这边的事情大致告诉了浩子,说最近这几天,我可能没办法回店里帮忙了。

浩子说你有事就忙呗,店里这点事,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能把全部精力都浪费在这个小店上。

对于浩子的理解,我十分感激,挂完电话,匆匆回家休息,刚回家不久,就看见我老妈黑着脸回来,见了我就开始埋怨,指责我没礼貌,待人不尊重。

这话引得我一阵苦笑,只好耐着性子劝老妈,说找女朋友的事先不急,我最近事太多了,等以后稳定下来,我一定精挑细选,给她带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满意的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说歹说,老妈赌气说不管了。我千恩万谢,一溜烟跑回卧室把门关着,待到晚上七八点,我接到了孙队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孙队跟我说道,“上面已经批准了,特意征调了一支武警队,明天天一亮就集合出发,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行,那就明早八点。孙队立刻说道,“好,你明天早上在家待着,我会亲自开车来接你的。”

说刚说完,我忽然想到一个人,又提醒孙队,最好是能把那位马向导也带上,他去过那个山洞,应该还能找到返回的路径。

孙队答应了,说他马上去跟相关领导沟通。

考虑到明天又有“大买卖”去做,我挂完电话,就准备早点上床休息,可脖子刚挨着枕头,耳边手机铃声又响起,一看来电显示,又是李雪打来的,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犹豫半会,还是接了,问她什么事。

李雪说自己刚从外地旅游回来,叫了几个朋友,在江州酒店办派对,问我有没有兴趣过去参加?她打算介绍几个朋友给我认识。

我说算了,明天还有任务要做,得早点睡觉。李雪就有点不高兴,语气忽然转冷,问我什么意思?我苦笑一阵,跟她道歉,说自己是真的有急事。

撂完电话,我把手枕在后脑勺,回想最近和李雪相处的点滴,心绪莫名复杂。要说人家李雪各方面条件真没的说,有钱、漂亮,还有个当官的老爸,如果我真的把她带回来,和老妈见一见……

这些思维全都跑进我梦境里,害得我大半夜起床,又重新换了条裤子,内心觉得有点可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定好了出发日期,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孙队打来的电话,匆匆下了楼,他和王杰已经坐在车里等我。

碰头之后,孙队跟我讲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说这件案子影响极大,上面很重视,目前警方最主要的任务是搜救,至于山洞里那些害人的东西,主要交给那支武警部队来解决,这支部队的装备精良,负责带队的领导姓王,早些年曾经在国境线上参与缉毒工作,立过不少军功。

不久后,我见到了这位王队长,是个身材笔挺、孔武有力的中年人。

他个子矮矮的,浑身都是肌肉,带着一副黑墨镜,尽管被一层玻璃镜片掩盖住了眼神的锋芒,但不经意间,还是能够从他余光中瞥见一些凌厉的杀伐气息

——毫无疑问,这人是见过血、杀过人的硬茬子。

大部队很快集结完毕,一共分为三辆车,由一辆警车打头阵,车上坐着我、孙队,王杰还有另外两名叫不出名字的警察。

第二辆军用小吉普,坐着武警部队的领导王队,以及刚从拘留所提出来的马向导,最后一辆军用卡车上,则跟随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全都配发实弹,个个显得威风凛凛,甚至带着两条军犬。

大部队行进了两个小时,我们来到了麻田镇,当地派出所也派了一个年轻干事过来接洽,负责指引我们上山。

我原本打算去大舅家看一看,但考虑到大部队开拔的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只能作罢,在简单的休整之后,队伍继续出发,将汽车停在了距离熊人岭最近的一个小村寨里,然后所有人下车,步行出发。

徒步跋涉,自然比坐在车上面要辛苦些,这一片老林子相对密集,蚊虫也多,步行不到半小时,周边景致已经从良田变成了乱树叶,加上刚下过雨,路上积水深多,道路崎岖,十分湿滑。

我们翻山越岭,在树林中行走着,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走在队伍前面的王队举手喊停,命令大家原地休整歇息,这时候有人觉得口渴,于是王队长命令两个小战士去附近寻找水源,自己则凑过来,和孙队商量起了接下里的行动计划。

这里最大的两个领导,一个是孙队,一个就是这位王队长,不过两人摊派的任务不大一致,孙队主要负责搜救,而王队长所率领的部队,则负责战斗和警戒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商议了大半天,忽然孙队回头指了指我,跟王队长介绍,“这位是警局特招的人员,叫林峰,他对熊人岭的环境还算熟悉,进山之后,我们可能要兵分两路,到时候就让他替你们带路吧。”

王队长看了看我,点点头,但却没怎么说话,虽然视线藏在墨镜后面,但我总感觉他似乎有点瞧不上我。

想来也对,我这身份,说好听点是警局特招的人才,说难听点就是个“神棍”,这位王队长则是军旅出身,一身的整齐,看不上我们这些野路子实属正常。

正歇着,前面一片树林忽然传来惊慌的叫喊,我们几个人坐不住,纷纷站起来,望着身影传来的方向喊道,

“前面出什么事了?”

很快我听到了脚步声,刚才负责出去找水的年轻小战士,居然背着另一个战友出现,一脸紧张道,“不好了,王川被蛇咬了!”

我们都很担心,匆匆上前查看,那名小战士则汇报起了经过,说自己和王川被蛇咬伤的战友在那边发现了一个水泡子,可还没来得及取水,下面就蹿出一条脑袋呈三角尖的毒蛇,在王川腿上咬了一口。

我赶紧摸出一把折叠刀,割开被毒蛇咬伤的小战士的裤腿,见伤口淤青,已经出现了浮肿极限,急忙对孙队等人说,“赶紧准备急救箱,这人像是被五步蛇咬的!”

一番诊治,我替小战士敷上了蛇药,孙队则找王队长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下伤者,原地休息,再派一个战士陪着他,大部队则继续开拔。

大部队继续前进,翻越一座大山,我们总算来到了熊人岭附近的荒地,我四处寻找能定位的东西,孙队则跟上来询问我,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

我往前面的树林一指,说那里就是熊人岭的地界了,不过这一代地形特别复杂,就算常居深山的人,如果找不到路标的话,进去了以后也得迷路,我正在寻找小溪,只有找到小溪,才能在地形这么复杂的地方平安进出。

孙队赶紧叫了人陪我一起找,一名小战士眼尖,在林中发现了一条被枯树叶覆盖的小溪沟,我们沿着小溪继续往前走,步行几分钟,眼前忽然开阔,呈现出一座耸立的山头,山脚下白雾散漫,山顶之上则飘着黑色的云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深山中一片死寂,偶尔有风吹来,撩动树叶,传来哗啦啦的疾响,一整片树林仿佛都活过来似的,张牙舞爪,狰狞毕现。

我们回头看着那位马向导,询问他之前的山洞在哪里?

马向导思考了半天,才蔫头巴脑地说,“从这里往前走两公里,到了半山腰上,应该有个山坳口,下了山坳口,那个洞子就藏在一片乱树叶里,很隐蔽,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出来。”

目标就在眼前,我们加快脚程,不多久便找到了那个被迷雾掩盖的山坳口。

此地坐落在群山峡谷深处,植被繁茂,浓荫蔽天,回形的山坳之下,到处可见参天古树,有的足有二三四米高,大量枝叶纵横交叉,组成了亭亭的华盖,遮住晴空,即便是白天,也感觉天阴沉沉的,根本看不到太阳。

来到这儿,那位马向导的脸就有点白了,牙床不时地颤抖着,脚下也好似踩着棉花,边走边打哆嗦。

孙队发现了他的怂样,就说你干嘛怕成这个样子?马向导脸色发白,战战兢兢说道,“一个星期前,我们就是在这里发现了那个山洞,你们也要当心点,免得进去了全都出不来。”

我环顾四周,问他山洞究竟在哪里?

马向导一脸茫然,摇头说记不清楚,“当时天上正在下暴雨,场面很混乱,我已经记不得走过那条路了。”

听到这个回答,我们都感觉有些无奈,此时王队长已经吩咐战士们原地扎营,设置好了警戒线和隔离带,然后将大部队拆开,分成了几个小队,命令这些全副武装的小战士们各自散开寻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感觉这么做有些冒险,就主动给他提建议,最好不要把大部队弄得太分散,万一有人落单遭遇了什么,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队长瞥我一眼,问我有什么好计策?我回答不上来,正琢磨应该怎么办,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喊我的名字,听这语调像是王杰的声音,于是我赶紧跑过去,询问王杰是否有什么发现。

他指着一团树荫下告诉我,“我刚才前面发现了一窜脚印,很小,好像是女人留下来的。”

我心中一愣,急忙追问那脚印在哪儿?王杰说了句“你随我来”,然后走在前面带路,不久,我们果然在林荫下发现了一窜脚印,蹲下来仔细研究。

孙队越看越稀奇,皱起了眉头说,“奇怪,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有人光着脚在林荫下走呢?”

我应声看过去,果然,这脚印不大,也就三十四五码,一般成年男性的脚基本都是41码-43码之间,这么小巧的一双脚印,只能是女人留下的,可这地方遍地蛇虫鼠蚁,正常一个女人不可能光着脚走路。

孙队沉吟了一阵,随后说道,“不管了,既然有脚印,那便说明这附近很可能有幸存者,我们沿着脚印去找,多少会有收获!”

王队长也表示同意,很快便再次召集部队,继续沿着林荫下不行而去,唯独我,望着地面上呈现出来的小脚印,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这脚印太新了,很像是刚留下来的,而驴友团进入这里应该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就算有人赤着脚,留下了这些脚印,经过雨水冲刷,也该消失得差不多了。

很明显,这脚印不属于驴友团中的任何一个人。

孙队捕捉到我脸上的变化,便扯了扯我的袖子,问我有什么发现?我把心里的疑问讲述出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也觉得我的分析很有道理,便摇摇头说,“这地方,的确不怎么太平,总之大家进了山要小心一点,尽量不要脱离大部队吧。”

我们沿着脚印前行了不一会儿,来到一个背阴的土坡前,这时候队伍中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口,匆匆跑到前面不知警戒,孙队的一名手下也兴奋地跑过来,冲着我们手舞足蹈,说发现洞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急忙去看,果然在土坡的背阴角落中,发现了一个不算大的山洞,洞壁周围藤蔓爬附,绿色低垂,露出的黑洞约莫一米宽,正好够一个成人正常通过。

大半个洞口都被藤萝覆盖,显得十分隐蔽,若非这些脚印的指引,恐怕我们花费半天都未必能找到。

我蹲在这些脚印附近,不时地打量着,目光也沿着脚印转移,一直延伸到了那黑漆漆的洞穴底部,那洞子像极了一条蟒蛇的嘴,黑不溜秋的,直通到视线看不见的地方。

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仿佛黑暗中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我,

这时候,孙队将马向导带到了前面,指着洞口边缘的环境,让他好好确认,这洞子是不是自己曾经钻过的那个?

马向导看了半天,说是。然后孙队又问他,知不知道这洞子有多深?马向导满脸迷糊,说这就不知道了,他们躲雨的时候基本都守在洞沿外面,不晓得洞里的情形,也不敢太过深入。

王队长提议道,“既然找到洞口,接下来自然要进去看一看,不过这洞里环境复杂,不能一次性让人全部进去,多少要留些人在外面守着,随时准备支援。”

孙队点头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各自分出一半的人进去,另一半人在洞外生火等着,如果里面真有危险,你们就赶紧往外面跑,我们会立刻用枪支援。”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随后王队长望着马向导,说你之前进过洞,应该比较熟悉洞里的路况吧,不如由你带路好了。

马向导却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大声拒绝,说不,只要进了这个洞就会失忆,到时候肯定会出问题!

说到这儿,他浑身无力,脸也发白,豆大的汗珠子不断朝外面淌出来,孙队见状就说,“你现在的问题很严重,如果不全力配合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等回去之后,检方一定会对你提起公诉,至少也是个过失杀人罪,你自己想好了再回答。”

马向导顿时急了,“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队长虎着脸说,“我们也相信你没杀人,可证据就在这儿,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找到其他证据自证清白,到时候法庭怎么判,不是我们说了能算的。”

这两句话很有杀伤力,马向导当即不吵也不闹,很顺从地点头,表示愿意带路,但是有条件,要我们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完事,孙队又找上我,有些欲言又止。我明白他想说什么,于是主动提出,可以跟着先遣部队进去看看,孙队立刻舒了口气,对我说,“有劳你了,等这件事过去,我一定给你办个庆功宴。”

我笑着摇头,说庆功宴就不必了,你只要记得自己欠我人情就好。

其实,我之所以答应这么痛快,一方面是出于猎奇,想看看这洞里是否真的什么可怕的东西。

另一方面,我对这些全副武装的战士很有信心,要知道山精再厉害,毕竟只是一些擅于制造幻觉迷惑人类的低等妖物,挨了一枪照样皮开肉绽。

其次我也不是泥捏的,在噬神蛊几个月的温养之下,我感觉自己的能力在稳步提升,真到了必要的时候,不说大杀四方,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么想着,我答应得很痛快,出于谨慎考虑,孙队还是将自己的配枪取下来,塞到我手中,小声叮嘱道,“我知道你本事不错,可带上手枪毕竟更方便,你知道怎么开枪吗?我来教你吧,要先下保险……”

他边说着,便对我进行了一场突击培训,我很快掌握了开枪的要领,心中也跃跃欲试起来,这时候王队长已经调兵遣将,将人员布置妥当,回头看了我一眼,“进去之后,你最好不要随便跑,老老实实跟在我们后面就行了。”

他这话,充分暴露了自己对我能力的不信任,我也懒得跟他辩解,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然后孙队给我们一人派发了一支手电筒,又带上尼龙绳索、渔网、折叠军刀和朱砂等物,由王队长打头阵,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拎着手电,缓慢朝洞中摸索了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临行前,我们对了一下时间,此时是下午三点,天光正亮,然而一走入洞中十几米,整个空间骤然黑了下来。

我们手上的手电是军方特供的狼眼手电,亮度比普通手电强了不少,可这些光束打在黑漆漆的石头壁上,却不见多少反光,四下里仍旧一片混黑,气氛阴沉的很。

这山洞很长,手电根本照不到尽头,我走到一个石壁边缘观察,发现这洞子约莫两米多高,洞壁上面是岩石,摸上去干燥,偶尔会摸到一些粗细不一的藤萝,大多硬邦邦的,很咯手,不晓得是哪种植物,根本叫不出名字。

走在这么幽深的洞中,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就连带头的王队长,脸色也黑黑的,显得莫名凝重。

我们一行人走得很缓慢,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来,王队长时不时回头,询问马向导具体该怎么走?然而这位马向导早已经吓惨了,脸色比墙灰还白,一张嘴,牙床就哆嗦,磕磕巴巴的,也讲不出什么话来。

如此前行了大约两分钟,按照我的估算,起码已经前进了两百米,可是洞中没有尽头,反而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来到岔路口边缘,我们便不再继续往前走了,王队长示意大家停一停,然后回头看了看我,有点欲言又止。

我主动上前,询问他是不是有话要说?

尽管这位王队长有些心高气傲,不太看得起我的身份,但他毕竟是个稳健的人,并未表达对我的轻蔑,而是很认真地询问我的意见,觉得该往哪条路走合适?

说真的,我也回答不上来,只好沉默着,走到队伍前面,然后闭着眼睛,仔细感应。

在炁场的捕捉下,两条路都是一样的漆黑,连风速和空气湿度也是一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于是我回头讲道,“判断不出来,估计走哪条路都是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队看了看我,点头,说那就走右边吧,他习惯选右。

我没有反对,取出折叠军刀,在石壁上刻下了一个箭头标记,然后跟随王队继续往下走,约莫半分钟后,眼前又是一个分岔路口,仍旧和之前的路口一样,左右两条道,近乎是一模一样,寻找不出差别。

在王队长的建议下,我们继续选择往右,大约步行了二十几分钟,至少经历了七八个岔道口,走着走着,我感觉不对了,便停下脚步,让队伍再等等。

王队长回过头,问我怎么了?我小声道,“恐怕不能再往前走了,西南这一带属于喀什地貌,岩层结构比较复杂,这样的山洞无异于一个天然的大迷宫,越往里走,我们就陷得越深,到时候未必出得去。”

探照灯下,王队长黝黑的脸上显得有些纠结,他早已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很有亮度的眼睛,如鹰隼般环顾四周,良久,收回视线道,“就算山洞再复杂,总该有个尽头才是,我们已经沿路坐上了标记,问题应该不大。”

我仍旧摇头,指了指身后的通道说,“你有没有觉得,当我们穿过第三个分岔路口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绕圈了?”

他一脸疑惑,说怎么会?见他不信,我便快速走到一个角落中,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烟头,递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喜欢抽红河?

看见烟头,王队长的表情有些不淡定,他大惊失色,说这烟头的确是他的,难道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

接着,王队命令大家找找看,能否寻出刻在石壁上的标记。一行人纷纷散开,沿着石壁仔细寻找,半晌后,大家又重新聚拢在一起,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表示没有找到之前做好的箭头标记。

最害怕的人要数马向导,他嘴皮子一个劲地抽搐,颤颤巍巍地闹起来,说看吧,都说了让你们别进这洞子,可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吧,我们可能会被困死在里面。

王队长可能脾气不太好,立刻严厉地板着脸,瞪他一眼道,“别特娘的瞎说,你这叫扰乱军心知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候,一名跟随我们进来的老警察忽然说道,“我看,这石壁上找不到标记,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暗中擦掉了石壁上的标记,又或者,它捡起了王队丢在地上的烟头,故意把烟头摆在前面,借此来迷惑我们!”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我和王队长纷纷点头。随后王队长便开口说,“老廖,你觉得该怎么办?”

这位姓廖的老警察沉默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们,“洞里环境太复杂了,我的意见是先撤,等到了洞外之后,咱们再考虑用火攻。”

老廖不愧是老警察,分析问题很有条理,我也赞同他的意见,但是王队长却不太情愿,紧了紧手上的半自动步枪道,“就这么回去,会不会太那个了?”

我知道这位王队长比较好面子,应该是想说这么回去太丢人,跟个逃兵一样。只是考虑到大伙的情绪,才忍住了,没把话说那么难听。

正当大伙为这事起争执的时候,隐约中,我竟然从前面的一条通道内,听到了一窜很轻的脚步声响,当即将背上的肌肉紧绷起来,厉喝一声“是谁”!然后移动枪口,死死瞄准了脚步声传来的地方。

王队长被我的动作吓一跳,赶紧抓着我的手腕,厉声道,“你发什么神经,这枪没上保险,当心走火伤到自己的人!”

我一脸无奈,这位王队长的言行举止,一再暴露出对我能力的不信任,我特么自己拿着枪,能不知道上没上保险?

他分明小瞧我,害怕我心理素质不过关,会拿着警枪胡来。

换了平时,我真想跟他吵一架,此时却只好说,“放心,我心里有谱,不会乱开枪的,刚才我听到一阵脚步声,就在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脸不信,竖着耳朵听了半晌,问我是不是幻听了,怎么他听不到?

我对自己的耳力很有信心,经过噬神蛊的改造,我的感官已经比一般人发达得多,见他不信,便起身说道,“去前面看看吧!”

说完,我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拎着手电往前走。

王队长在后面小声抱怨了一句,说你这个人怎么自作主张?话说如此,他还是率领部下跟随上来,我蹑手蹑脚地走在最前面,感觉距离声源越来越近,心中一动,便把手电筒跳到最亮,然后举高,往前面声源处探去。

光线一照,立刻有一道黑影倏地横空跃过,往前面跑去。

“果然有……追!”

王队长看得真切,立刻低喝着,持着枪往前面冲,其他人则紧随其后,奋力追赶上去。

追了十几米,黑影不见了,空间却豁然开朗,我拎着手电去照,发现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溶洞,足有半个足球场这么大,里面穿插着不规则的岩石,头上有水滴,滴答滴答地溅落下来,造成了许多回响。

这时候,有个眼尖的小战士忽然用手指着前面,小声惊呼起来,“天呐,你们快看,前面是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声音夹杂着几分莫名的紧张,更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兴奋,我们纷纷移开视线,朝着年轻小战士指向的地方看去,十来束手电光齐刷刷照在石壁上,赫然呈现出一些灰色的线条状物。

等我壮着胆子,走上前一看,才发现这些线条并非胡乱勾勒,而是按照某种规律,组合成了一张又一张古怪的图案来。

王队长和老廖也跟着上前,对着那些线条反复研究,然后老廖忽然说,“我怎么觉得,这些线条很像传说中的壁画?”

我定睛一看,可不是嘛,这些由石头刻画出来的线条,虽然深浅不一,大小也不规整,但却完整地刻画出了一副庞大的图案,只可惜因为年代太过于久远,石壁上到处呈现斑驳风化的痕迹,因此瞧得不甚清晰,也辨认不出这些壁画上面的内心。

这些弯弯曲曲的图案,甚至还配上了许多不知道诞生于哪里的文字,我环顾了一圈四周,每个人都看的两眼发直,但却无人能读懂上面的内容,嘴巴叹了口气,正要提醒大家别看了,冷不丁,余光却在溶洞正中间的位置上,发现了一个黑色的石台。

这石台表面结构清楚,而且十分圆滑,似乎曾被人细细打磨过,而在石台的下方,则分布着不少圆柱状的钟乳石,钟乳石结构同样十分完整,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看上去很古朴。

我轻轻碰了碰王队长,口中小声讲道,“快看那个石台,想不想某些远古氏族部落,用来献祭神明的祭坛?”

王队长闻言,顿时楞了一下,本能地转移手电,朝着石台上面扫过去,随着几束森白的强光聚拢,大部分人都把目光转移到石台之上,很快,洞中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石台中间有一块天然的大石头,当手电光打在上面的时候,立刻浮现出很多黑漆漆的物件,起初还无人认得,直到视线推进,我们才发现,那一坨又一坨的黑色物体,正是从人类身上取下的四肢躯干和内脏……

大部分战士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唯独王队长的心理素质还称得上一流,他快速走上去,取出一把军刀,正要将那些已经萎缩的内脏挑起来检查。

结果这时候,我却听到溶洞内部,传来许多窸窸窣窣的动静,居然有朝这边靠近的趋势,顿时心中一紧,对王队长喊道,“别过去,回来!”

王队长脚步一顿,还未及说话,就听见黑暗中无数“嗖嗖”的声音朝这边飞射而来,天太黑了,加上心情紧张,没人看见那是什么,只是不约而同都在高喊,“大家快卧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候那声音已经离我们很近了,我分辨不出那东西的底细,于是本能地扑倒,沿地面翻滚几圈,然后就是一阵“扑腾”砸动声,感觉背上被什么东西给砸中了,不算疼,但是很坚硬。

我的手电筒摔在一旁,来不及细看,本能地把手伸过去,猛地一抓,却摸到许多圆润光滑,好似石头一样的东西,但是质感很轻,并不是什么石头,正觉得疑惑,耳边已经传来其他战士的喊叫声,

“我次奥,是人骨,谁拿这些骨头丢我们……”

有人在大喊,有人则抓起了步枪的**,当成烧火棍一般地挥舞起来,我趁势抓起了掉在脚边的手电筒,将光线调亮,对准黑暗中扫去,此时那些骨头已经没有胡乱地到处飞了,光线打在暗处,仍旧是漆黑一片,不见任何东西。

怪哉,莫非这些人骨头自己飞起来了?

我真觉得奇怪,这会儿大部分人马都因为紧张聚集在一起,王队跑到我身边,脸色异常难看,手里还抓着一截泛黄的死人腿骨,喘着粗气问我,“找到了没有?”

我没吭声,将手电筒移开,在地面上一通乱扫,这一扫,顿时看的我头皮发麻,只见密密麻麻、几乎说不清数量的碎骨头,横七竖八地摆在众人脚边,有的是肋骨,有的是腿骨,还有许多折断的脊椎,包括一些犹如篮球大小的死人头颅……

这一幕看的所有人脑门蹦筋,一个个都“啊呀”着后退,胆子比较小的,甚至连抓着手电的胳膊都在颤抖。

唯一的警察老廖,轻轻拽了拽我的胳膊袖子,小声说,“不对啊,这些死人骨头……难道是自己飞过来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更紧张了,王队长倒还好,可是几个年纪比较小的战士已经开始默默吞咽口水,老廖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又赶紧改换了口风,“也有可能这附近有什么东西藏着,故意捡了这些死人骨头来吓唬我们。”

我把手竖起来,打断了老廖的话,然后眯着眼睛,朝骨头被投掷过来的方向望去,视线中仍旧漆黑一片,但莫名的,我察觉到一些阴暗的炁场,正在黑暗中静静地浮动着,十分神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当机立断,厉声说,“追,刚才抛出这些人骨的家伙肯定没走远!”

说完,我便立刻端着警枪冲上前去,王队长也带领部下追来,我们越过了那个摆放着大量碎肉和内脏的祭坛,一头扎进黑暗,起码狂奔了两分钟,始终没有找到暗中向我们投掷人骨的东西,心中不由得一阵发紧,无奈之下,只好停止了脚步。

王队长一直和我保持半米的距离,我这边刚把脚步停下,他收势不及,差点撞在我背上,嘴里催促道,“怎么不追了?”

我很无奈地回头,说追不上了,还是省点体力吧。

有个小战士低声说,“这到底是些什么啊……”

它的话里明显带着几分颤抖,同时我也感应到,一种无形的恐惧感正在人群中到处蔓延——说到底,在这个和平的年代,部队里的战士们并不具备太过硬的心理素质,再这么搞下去,有可能大伙都要崩溃了。

我琢磨了一下,感觉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正想对王队长建议,说要不大家先撤退吧。

结果这这还没等脱口,我就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尖厉而凄惨,让人心中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我心中大惊,赶紧朝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王队长也抓着手电往后扫去,可等大家纷纷转过身子,寻找惨叫声来源的时候,背后却空空如也,除了几个吓得呆愣的小战士外,什么也没有。

见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脸色很难看,更多的却是惊悚,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耳边却听到一个小战士在喊,“何军……何军不见了,刚才发出惨叫声的人就是他!”

王队长肩膀抖了一下,急忙居高手电,快速扫在身边这些战士脸上,不一会儿脸颊就开始流汗了,嘴里喃喃道,“果然是何军不见了,这小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能去哪儿?”

我则走到队伍的后面,对几个吓得脸色发白的小战士问道,“刚才,你们和何军是一块儿走的对不对?”

其中一个小战士脸色发白地说,“对……我跟何军是一起的,我俩负责队伍后面的警戒,刚才走着走着,我就发现背后少了个人,赶紧回头去看,结果我看见……看见何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拖着,一下子就被拖进了黑暗,我、我赶紧拿手电去照,结果已经照不到了……”

看得出,这名小战士跟失踪的何军关系很不错,他一边说,一边憋红了眼眶,急得眼泪打转转。

王队当机立断,恶狠狠地说找,不管怎么样,必须把人找到!

听了这话,战士们正要散开,我却大声说,“不能找,所有人都围在一起,我们再也不能分散了,要防止被敌人逐个击破!”

想想何军的下场,当时大部队就在跟前走着,他只不过稍微慢了一步,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拖进了黑暗当中,这玩意显然不是普通战士能对付的,这种时候把人分散开,无疑是叫他们去送死。

王队长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双眼泛红瞪着我,“我当然知道有危险,可贺军怎么办?他才18岁啊,还是我亲自招募进部队里的,他要是出了事,我拿什么跟他父母交代?”

我沉声道,“你冷静点,何军现在距离我们应该不远。”

话音刚落,我却感觉脚下一块石头好似动了动,顿时心中一惊,急忙从一个小战士手上抢过手电,迅速朝那个方向找过去,果然,这块石头是松动的,下面有风,徐徐地传来,隐隐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石头下面,肯定有暗道!

“在下面!”

我一脚踢在石头上,将石头挪开一点,顿时,脚下呈现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大股腥冷的风,沿着裤腿不断地往上钻,王队拿手电照在洞口上,顿时映照出洞壁外沿残留的鲜血。

我心中一紧,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好一个大活人,说消失就消失了。

这溶洞下面,应该隐藏着不少类似的暗道,那些盯上我们的家伙,它们熟悉环境,能够自由在暗道中出入,所以能够来无影、去无踪。

包括刚才失踪的何军,毫无疑问,也是在没有防备的前提下,被拖进这个洞口的。

“怎么办,这洞子太窄了,要怎么下去救人?”王队显然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望着脚下那宽不足半米,黝黑曲折的洞子,陷入一阵焦虑。

正当这时候,那洞子下面忽然传来一阵**,然后是一道充满凄楚和痛苦的声音,“救……王队,救救我!”

“是何军,他没死……他没死……”

王队顿时兴奋上了,匆匆接下肩膀上尼龙绳索,手上一边解绳子,一边朝洞下兴奋地大喊,“别怕,我们马上拉你上来,你伤得怎么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洞下的人发出极为痛苦的声音,“我好疼啊,我的腿可能断了,这洞子太窄了,我转不了身,什么都看不清,王队,你快救救我呀!”

说着,那人哭了,声音也沙哑得很,我赶紧冲洞下大喊,“刚才到底是什么把你拖进去的?”

那声音时断时续,仿佛被卡着脖子一样地说,“不清楚,洞子太窄,我不知道后面是什么。”

这时候王队已经解开绳子,在绳子上绑了一个手电筒,沿着洞口顺下去。好在那人距离我们不远,很快绳子就给人抓牢了,然后用力往下面沉了一截,王队赶紧吩咐身边的人,“快,拉绳子,快把何军拽上来!”

五六个小战士一同发力,他们抓着绳子一端,使劲往上拽,起初还算顺利,不消多久,贺军的脑袋已经从洞子里钻出来了,奋力地把手撑在洞边,露出一张被血污占据的脸,很吃力,嘴里发出“嗬嗬”的狂喘。

可就在王队也打算上前帮忙时候,我却忽然感应到,这名小战士浸没在洞穴下面的腿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正试图跟随他一起挤出洞口。

不好,那东西还在何军身上。

我本能地跨出一步,从后面拉住王队的手,“别上去!”

“你干什么?”王队一脸诧异,本能地就要挣扎,此时,那绑在何军腰上的绳头却忽然一沉,再度往下沉了一截,然后就是一阵更加凄厉的吼叫声传来,

“啊……它在我的腿上,快拉我,快拉我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声音显得无比恐惧,充满了沙哑和痛苦,由于角度的关系,我们的视线全都被挡在洞外,实在不晓得究竟是什么在作祟,只能看见何军那张越来越恐惧扭曲的脸,叫得撕心裂肺,仿佛气管都要撕裂了一般。

“拉,快特么拉!”王队眼珠子都红了,几个小战士越发用力,发疯一样拽着绳子。

然而,洞穴下的何军却好似被卡住了一般,居然停在那里不动,只是身体挣扎的频率越来越快,五官全都挤成了一堆,吼叫声越发凄厉,“啊、啊,我好疼……”

噗嗤!

我听到撕裂的声音,再然后,几个拉扯绳子的小战士也接连惊呼起来,绳子忽然变轻了,何军的上半身也跟着被拽起来,可腰腹往下却是血淋淋一片,拖着几截血糊糊的肠子和内脏,狼狈地滚落在地面上,持续地翻滚,嘴里喷着血沫子,无法说话。

他的嗓子已经嚎哑了,全身痉挛地抽搐着,眼睛往上翻着,眼看着已经没有了生机。

“王八蛋,我草,我草啊……”王队离得最近,当何军被拽上来的时候,腹中鲜血几乎溅满了他一脸,望着只剩一半躯体的战友,他彻底怒了,一把端过步枪,将枪口朝下,不顾一切地扣动扳机。

哒哒哒……

半自动步枪中的火力疯狂宣泄,枪声连成一片,在这狭长阴暗的洞穴中来回跌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王队狂吼着,只用了两秒钟就打光了所有子弹,跳动的弹壳砸在地上,发出金属感饱满的撞击声,一梭子弹打光,他继续狂吼着,甩动**,狠狠朝洞子里面捣去,嘴里大声咒骂道,

“我ri你先人,你去死,去死吧……”

他心痛于队员的惨死,整个人都快要失去了理智,我赶紧对身边的人使眼色,大伙一起冲上去,将它死死架开,然后我蹲在了洞口边缘,却只能看见一些暗绿色的血迹,却发现不了啃掉何军半边身子的怪物去了哪里。

耳边还回荡着王队的叫骂声,我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向队伍中唯一的警察,“老廖,你刚才看清楚了没有?”

“没……没看清。”老廖同样吓得满脸苍白,嘴皮子哆嗦的频率快要超过电动马达。

所有人都被吓住了,除了几个死死抱住王队的小战士,其余的人全都没敢吱声,全都看着何军那只剩一半的尸体,脸色发白,眼中一半怒火,一半恐惧。

我当机立断,直接起身说,“别看了,走,这东西不好对付,我们先离开再说!”

这时候王队也清醒了一点,挣扎着,要去抱何军的尸首,我制止了他,摇头说先把尸体留在这儿吧,带上他会很麻烦。

王队忽然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看我,我很理解他的心情,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尸体身上还在流血,你抱着他,这些血腥味会一直跟着我们,你也看到了,那东西会吃人,肯定会跟着血腥味找来,到底死一个好,还是大伙一起死掉好?”

他愣了,看向我的目光更加愤怒,足足瞪了我五六秒,才一脸无助地移开视线,从牙缝中憋出一句,“走!”

我感到气氛很压抑,无人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正当大伙将要离开,重新返回之前那个溶洞的时候,我却听到那洞子里再度传来簌簌的声音,赶紧顿住了脚,猛一回头,将手电扫向何军那半截尸体。

紧接着映入眼前的画面,让所有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我看见了一种毛绒绒,浑身长着浅绿色绒毛的家伙,好像一只猴子般将四肢趴在地上,正迅速从洞穴中爬出来,然后快速扑向何军只剩半截的尸体。

这玩意的体型较小,仅有不足一米的个头,从背影上看,很像猴子,然而不是,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它没有尾巴,四个爪子粗长,犹如老虎的利爪,脸如圆锥,犬齿长而尖锐!

最夸张的就是它的脸,整个脸好似倒着生长的锥子,上面没有毛发,皮肤是森白色的,与骨骼死死贴合在一起,似乎没有血和肉,它的五官比例与人类相近,但是没有鼻子,仅有两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黑点,其次是眼睛,血晶晶的,弥漫着渗人的光,很有穿透力。

“怪物……”我听见老廖**了一句,然后就是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王队好似看见杀父仇人一般的激动,立刻对身边的战士们下达了指令,“开枪……开枪,打死这个畜牲!”

这一次,至少十把半自动步枪一起集火,嗖嗖的子弹在空中密集地交织着,宛如织成了一片大网。

那怪物还没来得及靠近尸体,就被大量子弹打中,浑身爆浆,每一个弹孔中都有猩绿色的血液溅洒而出,与空气糅合,散发出浓郁的腥臭气息。

这些穿透力恐怖的子弹,直接打得怪物倒飞起来,身体变成漏风的筛子,宛如麻袋般扑腾在地。

我赶紧挥手大喊,“停止射击,不要浪费子弹,快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廖也意识到不对,急忙跑过去劝说王队,“快停下来,这么多子弹打在它身上,就算它是铁做的也该死了,不要浪费!”

他这一喊,王队总算下达了停止攻击的命令,我则趁子弹停歇的那一瞬间,迅速朝怪物尸体旁飞扑过去,接着手电光,看清了这怪物的具体相貌,心中一阵发寒——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啊,地球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生物?

这时,老廖他们却留在原地,冲我大声喊声,“林峰,别看了,快回来,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被这呼声一唤,我双肩一发抖,顿时清醒过来,急忙往后跑,来到王队等人身边,喘着气说,“我估计这地方应该是怪物的老巢,刚才我感应了一下,这样的怪物肯定不止一头……”

我话未说完,已经被老廖的惊呼声打断,“还感应个屁啊,你回头看一眼不就行了,好多……好多这样的怪物!”

我懵了,几乎是本能地一回头,随后就发现那黑漆漆的通道内部,至少浮现出十几双暗红色的眼睛,好似萤火一般在黑暗中游动着,每一对眼珠子,都弥漫着饱满的恶毒,黑暗中更是传来无数“叽叽”的低吼声。

次奥,炸窝了,这些怪物肯定是被枪声引来的!

想到这里,我头皮一炸,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对一旁已经看得失神的王队大喊,“开枪……开枪!”

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声再度响起,点燃了洞中的黑暗,枪声炸裂的同时,一缕缕星火在空中爆闪,照亮了无数个猩红的小光点——每一个光点就代表一只怪物的眼睛,除以二,就是此时围绕在我们周边的怪物数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怪物们受到了枪声惊扰,很快就分散开来,各自冲向了黑暗,然而却并未走远,只是绕到了一些石头后面,一边躲避子弹,一边冲我们叽叽怪叫,与此同时,黑暗中也抛出了更多的骨头碎块,好似乱雨般朝这边砸下来。

“快退,我们的子弹不够,马上退出去再说!”

我已经感受到了局势的不妙,在这些白脸怪物的数量比我们多了一倍,而王队身上的子弹也被浪费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只能肉搏

——我虽然不清楚这玩意的肉搏能力到底有多强悍,可何军的遭遇却时时提醒我,普通人与它们肉搏只能是送菜!

“走,快走!”老廖也发出一声疾喊,这时候第一轮子弹已经扫光了,战士们来不及更换**,只能拖着步枪往后撤走,一行人撒腿狂奔,用上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发了疯一样沿着来时的方向跑。

跑了差不多又三分钟,极限的狂奔耗掉了所有人的体内,王队把手撑在一块石头上,心有余悸地往后看了看,一脸庆幸道,“这东西应该害怕我们的枪,所以没有追上来。”

他不说这话还好,话音刚落,前面通道中又是一阵簌簌的疾响,我心下好奇,急忙探头一看,却发现那种白脸怪物居然绕开了我们,直接抄了近路,从前面冲杀过来。

“我次奥!”

这一下,所有人都禁不住暴起了粗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糟糕,咱们有可能被包围了!”王队迅速给步枪换上**,望着眼前杀到的黑影,脸皮疯狂抽动。

“那怎么办,后面好像也有脚步声在靠近,前面后面都是这种怪物啊!”老廖也是一阵哆嗦,忙问我该怎么办?我眼中迸发出一股戾气,厉声大吼道,“人死吊朝上,怕个卵啊!开枪,咱们冲出去!”

经过我的提醒,他们同时举高了手上的武器,有的抓着手枪,有的拿着八一杠的半自动步枪,对着前面就是一阵集火,哒哒哒的枪声充斥每一个黑暗的角落,成片的怪物扑上来,又成片退下,嘴里犹自“叽叽”怪叫不休。

虽说王队这个人性格比较冲动,可枪法倒是不赖,一梭子子弹下去,至少干翻了五六头这样的怪物,中了枪的黑影纷纷倒地,有的当即死亡,有的则捂着伤口翻转哀嚎……

场面一时间混乱急了,哪里都是人们的怒吼,中了枪到底的怪物哀鸣,还有更多怪物们窸窸窣窣的爬动声,彼此交织,凑成了一副杀戮序曲。

这一通集火,将扑上来的怪物们集体扫退,眼前的通道顿时一空,除了大量怪物的断臂残肢、以及涂满了石壁的鲜血,居然没有一个能站立的东西。

不过,我们这边的子弹也很快告罄,望着打空子弹的众人,我意识到不能继续僵持下去,赶紧推了身边的小战士一把,大喊,骂了隔壁的,还不赶紧跑,等着母怪物来找你亲热吗?

此时枪声大多数已经停下来,我这一声大吼又疾又响,落到所有人耳中,大部分人都撒丫子往前冲。

我暗自松了口气,正要赶上,冷不丁,却捕捉到身后涌来的一股劲风。这风又腥又臭,而且去势极快,我根本来不及回身去看,下意识将左腿抬起来,猛地往后一蹬。

咔嚓!

这一脚下去,我感觉自己脚踝都快折碎了,一股强悍的反推力量震得我脚掌发麻,几乎快要站不稳,而背后偷袭我的东西也被这一脚蹬飞,在空中“哇哇”的喊声,然后倒砸在一块石头上,磕得脑瓜迸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回头一瞧,才发现身后也有怪物抓来,而且不止是一头,至少五六头!

这些神秘生物拥有一双暗红色的眼睛,仿佛空中蠕动的红点,能发光,獠牙则是一片银色,犹如打磨的匕首,尖细、锋利!

我匆匆一扫,所有怪物都朝我一个人扑来,穷凶极恶地叫嚣声,叽叽声不断。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惊恐过,当时差点就尿了,慌乱之中,摸到了下洞时孙队交给我的那把枪,当即把警枪抬起来,瞄准一头白脸怪物的脑壳,猛然压动扳机。

砰!

枪声集火,射出一窜电光,我感到整个手腕子一麻,巨大的反推力差点将手枪震飞出来——我才明白电视上简直就是尼玛在瞎演,这手枪后坐力太强了!

好在这一枪并未白给,虽然枪口抬高射偏了一截,但却不偏不倚打中了怪物的天灵盖,巨大的穿透力,直接在怪物毛绒绒的脑壳上撬开一个血洞,整个天灵盖被惯性掀飞,散落出一蓬热辣的鲜血。

我满以为这一枪足以将怪物逼退,谁晓得,这些家伙在嗅到同类的鲜血之后,居然好似磕了一打**般兴奋,一个个都红着眼睛,更加卖力地向我扑来。

次奥、次奥……

瞧见那些游动在我眼前的红色眼珠,我整个脑门都炸了,骤然间,一股热力在我小腹中被唤醒,很快我便感应到体内多出了一股狂暴的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噬神蛊,这家伙终于醒了!

我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好儿子,还是你懂爸爸的心思!

一瞬间,我左手寒冷如冰,右手却充满了炙热的气流,几乎没怎么考虑,立刻将双手同时紧握起来,一左一右,分别打出一拳。

砰、砰!

两道沉闷的撞击声后,扑向我的白脸怪物被再度打飞,我深吸了一口气,自信心徒然倍增,这时候王队等人已经跑出去四五十米,见我没有跟上去,便纷纷回头朝我大喊,“林峰,快跟上来,我们跑出去再说!”

我却只感觉一股怒火冲向脑顶,头也不回地吼道,“你们先跑,我来断后!”

这畜牲跑得太快,如果大伙一起跑,早晚会被追上,而队伍中唯一有能力跟它们肉搏的,也就只剩我一个了,关键时刻,我必须像个爷们一样站出来。

“你会死的!”听了我的话,王队立刻呆住了,死死地看着我。

我用余光一瞥,发现他把拳头捏得死死的,牙关咬紧,一脸纠结,不晓得究竟在琢磨什么,估计在琢磨追悼会的悼词,半晌后才咬着牙说,“好,我欠你一条命,等你活着回来,我一定还!”

说完,他飞速解下了挂在腰上的一把**,奋力朝我这边投掷过来,“子弹是满的,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反手一抄,将那把**死死抓在手中,此时已经有白脸怪物接近我,张开的牙口几乎要啃中我的脖子,我来不及调整姿势,单手抓着**的枪管,口中一声怒喊,将**抡过来,从侧面砸向这东西的脑壳。

砰的一声。

**的硬度到底还是胜过怪物的头骨,这一**砸下去,我只听到“咔嚓”一声,那怪物的脑壳直接塌陷下去,半个天灵盖也瘪掉了,被挤爆的眼珠弹飞在空中,炸出一窜脓腥的血浆。

“啊……”

我发疯一样地大吼,快速调整枪口,对着面前的怪物就是一顿猛攻,一梭子弹在枪管中跳跃,震得我双手发麻,整个人都要往后仰,索性把心一横,用肩膀顶住了**,强行忍着后坐力,身体好似陀、螺般旋转了一圈。

这帮畜牲狡猾,仗着身高的差距,直接把身体趴在地上,哥哥我这一轮扫射下来,并未打死几只,子弹打在石壁上,腾起了一片灰,反倒给了怪物欺身的机会。

一头怪物滚到我脚边,伸长爪子,对我这脚踝狠狠抓下,我本能地一退,把身体往后撤开,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被爪子尖端抓破了小腿上的皮,传来火辣辣的一阵疼痛。

“啊!”我气得红眼爆红,此时子弹也扫得差不多了,便抡着发烫的枪管去砸,一下、两下,砸得它脑门子瘪下去,爆出很多绿色浓浆。

此时背后异风突起,一股腥风几乎贴着我后脑勺袭来,我不及回头,只能将眼珠子往后一瞥,余光中,一只打磨得发亮的利爪,已经堪堪递到我脖子上,再有一寸,就能抓爆我的大动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已经开始起飞,这个节骨眼上,我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尽管噬神蛊的气息还在我双手之中沸腾,可我也已经来不及伸手去阻止,那细长的爪子在我脖子上一搭,我便感觉好似牵住了死神的小手,再有那么0.1秒,就是不测的万丈深渊。

然而危难关头,那黑漆漆的洞中,却忽地弥漫起了一丝光芒,随后便有一缕绿色的气息,忽然自斜侧中飞临而至,啪嗒一声,抽在了那怪物的爪子上。

这一道撞击声并不显得如此沉闷,然后却恰好隔开了即将深入我大动脉中的爪子。

死中得活,我整个人好似卸下了一千斤重的铅球,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了,来不及理会到底是什么玩意帮了我,几乎是本能,我把手上的枪管子横过来,迅速往后面一捅。

发烫的枪管飞舞迅速,一下子就插进了身后那怪物的眼睛中,不晓得是左眼还是右眼,我只能听到一阵“叽叽”的惨叫,然后那怪物的眼球就砰的一声,被灼热的枪管捅得炸裂开来,并喷出许多绿色的血浆,糊满了我的肩头。

我回过神去,就看见了一张森白色的脸儿,左眼完全爆开了,上面满是炸飞的浓浆,那张白色的脸皮上,充斥着让我心头发堵的强烈怨毒,仿佛仇恨到了灵魂的深处。

我心里抖了一下,咬咬牙,将手中的枪管一掀,连同那怪物一起甩开,陆续又有四五头差不多的生物在黑暗中蹦跶,快速朝我扑来,我只能挡,挥舞着手上的枪管,当作烧火棍,一般地施展,连续砸在了几头怪物脑壳上,咔咔声不断。

这时候王队他们已经跑得没影,洞中只剩我一个,那些来自幽暗世界的神秘怪物,也纷纷将通红的目光转向了我,十头、二十头,亦或者是上百头……数不清的暗红色眼球在黑暗中游动着,密密匝匝,我自己也分辨不出究竟要面对多少字。

巨大的群体优势,让我丧失了一切反击的可能,我能想到的只有逃,可是前后左右都是这种怪物,我能逃到哪儿呢?

想到这些,我有点绝望了,连挥动“烧火棍”的频率也慢下来,正当我感觉脱困无望,可能要被淹没在这人海战术之下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抹犹如天籁般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笨蛋,快往我这边跑,快来……”

这声音对于我来说犹如是一道甘霖,我顾不上它来自哪里,凭着直觉,猛地往后一跳,然后甩开身上的怪物,回头,就看见一道石缝中,忽然探出半个小脑袋,有个古灵精怪的身影正躲在哪里,朝我不断地摆手。

我已经顾不上再想其他的,心底里凭空多出一大股蛮劲,撒腿就往那个方向冲。

耳边的“叽叽”声仍旧在荡漾着,怪物们化作一片狂潮,凶猛得紧,不管一切地朝我这边追赶,我往前狂奔了数米,一脚跨在一块低洼的石头上面,脚下松软,忽然塌陷了一截,我没站稳,立刻跌倒,在惊慌中疯狂地摆手,带飞了追来的怪物。

但还有第二头、第三头……这些神秘而可怕的小东西,有一种悍不畏死的执着,纷纷扑在我背上和肩上,然后张开獠牙大嘴,开始啃咬。

混乱中,我被咬住了一口,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我张大嘴却喊不出声,我的力量几乎用尽,但是胸口那团暴怒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凶猛,直接往侧边一滚,回手一抄,握住了正在啃咬我的东西。

光线很黑,我眼中几乎看不见东西,也不确定自己抓在了哪里,只感觉手上又冷又腥,那怪物浑身长满的硬毛,在挣扎中胡乱地刮来刮去,刺得我手心发麻,不知不觉,竟然有股温热的感觉,然后就是手腕传来火辣辣的触觉,似乎被咬中了,疼的紧。

我顾不得其他,猛然发力,将所有力量集中在手中爆发,那怪物被我掐得“叽叽”叫,拼命挣扎,然后挥了挥爪子,继续来挠我的手。

我哪里会给它机会,浑身力气都涌上来了,五指暴扣,化作鹰爪,只听咔嚓一声,那玩意终于停止了挣扎,瞪大猩红的眼球看我,即便是临死了,眼神仍旧无比的怨毒。

我有些害怕,真的,活了二十几年,从未有哪一刻,能够如此清晰地感受道这种程度的恶毒,这种情绪,根本不像是一头畜牲所能散发出来的,纵然是人,也未必能拥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终于,它还是倒下了,颈骨被我强行折断,脑门也偏下来。我手上发力,抓着这玩意,猛地发力一甩,然后怪物的身体好像个受到轮动的铅球,替我打飞了更多同类。

我一刻都不敢听,踉跄着爬起,疯狂跑向那个石缝。这时候,石缝中也伸出一只洁白的小手,忽然拽着我,将我一把扯了进去。

我脑子一片混乱,几乎都忘记思考了,本能地反手过去,将那只素洁的小手握住,滑滑的,很软嫩,好似掐着一团豆腐,顿时心也挡起来了,就地一个翻滚,越近了石缝当中,然后勉强把头抬起来,接着一丝昏暗的光,朝石壁后面那道身影看去,然后更傻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救下我的人,居然是半个月之前,我和陈玄一在小溪沟附近看见的那个神秘女孩。

这小妮子脾气火爆,泼辣得紧,但此时却表现出超出这个年级段应该有的冷静,她一把将我摔开,然后将双手平举了起来,凝视着身后追来的诸多怪物们,口中念念有词。

我听不懂她的古怪唱腔,但却分明觉察到,一股十分浓郁的能量炁场,正随着她洁白的口齿开阖,渐渐荡漾在了空气之中。

很快,我看见满墙的藤萝与植被,好似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类似于毒蛇,开始拼命地蠕动起来,大量藤茎沿着石壁蠕动,开始将我刚刚通过的石缝封闭起来,形成一堵新的墙体,将所有追来的怪物们堵在了蠕动的枯藤外面。

我看傻了,难以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此时那蠕动的藤萝植被当中,却忽然咧开一道裂缝,继而暴伸出了一只毛绒绒的大爪,五指化作锋刀,然后直挺挺的,朝着那神秘女孩脸上抓去。

“当心!”我大喊一声,朝着神秘女孩背上扑过去,可距离毕竟太远了,根本来不及支援,眼看怪物奋力伸出的爪子,已经挤到了距离她不足五厘米的位置,心中一阵冰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满以为这一爪子拍下去,那神秘的女孩就要破相,心中一阵焦虑,暗说她长得这么漂亮,那脸蛋也嫩嫩的,犹如掐出水,真要是背上几道爪印,该有多可惜啊。

可事实超出了我的预想,就在那怪物的爪子,距离神秘女孩不到两公分的时候,后者却发出一声婉转的轻叱。

她削葱般的指尖开始浮现出莹莹的青绿色光华,一根青蒙蒙的蔓藤忽然垂落而下,紧紧缠绕着那条胳膊,使之不能存进。

那怪物急了,发出“叽叽”怒吼,身体翻滚挣扎着,拼命往前边挤。

这时候,石壁上爬满的藤蔓越来越多,化作两扇移动的墙壁,直接朝着中间挤压,将怪物的胳膊和半个脑袋,死死嵌在了里面。

然后女孩再度发出一声娇喝,声音悦耳,婉转动听,无数蔓藤随之疯涌而上,将那怪物的脑袋缠住,并且挤爆,溅出大量浓墨色的浆液,分辨不出到底是血还是**,绿糊糊的,涂满了大半个石壁。

我停下脚步,望着神秘女孩那看似娇弱的背影,心中一阵寒意涌过——怪不得,陈玄一把她称作大妖,光是这一手控制藤蔓的手段,已经超越了我的思维范畴。

这女孩,太恐怖。

想到这儿,我悚然一惊,几乎是本能地退后,脚后跟却不偏不倚地踩在一根枯藤上,脚下一滑,重心反倒往前移动,然后惊呼地扑上去,用手腕勾住了她的肩背。

她正在专心控制那些藤蔓,并未料到身后会发生这一出,一时不慎,被我勾到了地面上,嘴巴里惊呼着,然后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挨了这一巴掌,我脑子里顿时“嗡嗡”的,脸颊肿高,左边脸上火辣辣的疼。

对视两秒,我在她眼中读到了一种冰冷的气息,赶紧爬起来,捂着脸,磕磕巴巴地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无心的。”

此时石壁上的枯藤停止了蠕动,石缝也被堵住了,不用担心外面的怪物会冲进来,那女孩也没有马上站起,而是保持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冷着脸,直勾勾地瞪着我。

四面相对,我被她的视线吓出了一头白毛汗,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间,她却笑了,嘴角甜甜地勾勒起了一些弧度,眼芒灵动,仿佛藏着一泓清泉。

“呵呵!”她贝齿洁白,轻轻笑着,那一刹那散发出来的妖媚感,让我觉得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脸颊上仍旧是火辣辣的,一抹滚烫的绯红,从左脸延伸到右脸,再到耳根,居然抬不起了。

“你过来……”

她吃吃笑着,冲我勾了勾小手指,我一脸茫然,傻傻地走过去,然后她有指了指我,让我蹲下,于是我老老实实蹲在她面前,正要欣赏她眼底的那一抹娇媚和风情,这女孩却骤然变脸,视线冷透了,趁着我不注意,直接抬起了一条腿,狠狠踹在我挡下。

次奥……

那一瞬间我脸都绿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啊呀”一声,然后夹紧了双腿,跌跌撞撞地往后倒,下意识伸手一摸,还好,蛋没碎,但是疼,钻心的疼。

我起码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有力气爬起来,将两排牙齿咬紧了,嘴上肌肉乱蹦,从牙缝中憋出一句话来,“神经病,你特么踹我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哼了一声,狠狠说,“姥姥说,山外的男人都是贱种,果不其然,我刚救了你,你就轻薄我。”

我给她气乐了,顿时泪流满面,夹紧了双腿,说姑奶奶,误会啊,我刚才是没站稳,不是故意的!

她眨动着灵动的眼睛,继续看我,眼睛明亮得仿佛截取了日月星辰,良久才说,“真的?”

“我真没骗你,骗人是小狗!”胯下的痛楚,让我忍不住揉了揉蛋蛋,这个动作让我看起来更猥琐了,不过她应该是听进去了,并未为难我,而是移开视线说,“臭男人,你过来,扶老娘一把。”

我愣住,然后抬头去看她的腿,这才发现她裙子破了个口子,露出半截细嫩的小腿,引人遐想,但细看之下,我又把目光皱了起来,因为在她裙子破口的地方,出现了三道紫黑抓痕,算不上深,可是表面的皮肉却已经翻开了,高肿起来。

就连伤口中渗出的血,也是淤黑色的,散发一种腥气。

我大惊,说你受伤了?她愤愤地瞪我,说关你屁事?

呃……好吧。

我闭上嘴,也不问,有些吃力地站起来,走到这女孩身边,将她轻轻搀扶起来,到一块石头上坐下。

这时候我才有时间打量环境,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很窄的通道中,左右石壁相隔不足三米,头上是密密麻麻的巨型钟乳石,间或有水滴流淌下来,静谧地打在脸上,冰沁微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秘女孩揉着腿,脸上颇为难受,见我翻来覆去看着四周,也不说话,似乎有些耐不住寂寞,就回头看我,说喂,你哑巴呀?

我回过神,苦笑说我不是哑巴,这里是哪里呀?

她气愤地说,“这里呀,是鬼面猿的老巢。”

我哦了一声,又反问她什么事鬼面猿?她吃惊地瞪大眼,看了我四五秒钟,然后摆出一副看乡下穷亲戚般的表情,一脸鄙夷,说不是吧,你连鬼面猿都不认识,就敢擅闯它们的洞府?

我苦笑,说真不认识,我是被外面那帮警察忽悠过来,满以为来了这里能装逼,谁知道外面那东西太厉害,哥哥这一番辛苦,非但没能装逼,反倒差点给人爆了菊。

她噗嗤一声乐了,说你这个人,讲话真粗俗。说到一半,她忽然皱眉,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病容,额头有些蜡黄,很吃力地垂下头,去揉小腿。

我把目光垂下去,看见一些淤血,正从她指缝中渗露出来,心中一动,急忙站起来道,“你中毒了,什么毒?”

她一脸好奇,外加几分虚弱地看我,说还能是什么毒,鬼面猿的毒啊,这种生于阴冥地界的怪物,毒性最猛烈了,不仅牙口上有毒,连爪子上的毒素也很强,她被这里最大的一头鬼面猿抓伤了,那怪物的毒素特别厉害,她扛不住,所以才跑到这里躲起来。

说到这儿,这女孩忽然不讲话了,瞪大一对杏眼,很好奇地看我,“看你刚才的表现,明明就是个半吊子,为什么被这么多鬼面猿抓伤了身体,居然撑到现在还没有毒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经她一提醒,我才感觉肩膀被咬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得特别厉害,心中一惊,赶紧垂头去看,却发现自己伤口中渗出来的鲜血都是红色的,并没有中毒迹象,心中一思衬,顿时了然了。

乖乖,感情噬神蛊不仅能温养我的身体,为我提供力量,还能改造体质,让我变得百毒不侵!

我还在愣神,还女孩已经疼得轻哼起来了,见她毒发时疼得难受,白皙的鼻头上,渐渐浮现出一些汗珠,赶紧蹲下去问道,“你要不要紧,鬼面猿的毒性这么猛烈,该不会把你毒死吧?”

她小脸苍白,咬着红唇瞪我,说你巴不得姑奶奶死掉对不对?要毒死我,哪有这么简单?只不过这种毒素的确很厉害,我没有办法对它免疫,只能暂时耗损自己的修为,来压制它。

我松口气,忽然脑子一转,猛然想到些什么,赶紧对她说,“要不,你把手放开,让我来尝试着给你解毒?”

“你?”她一脸不屑,冷笑这别过脸,说就你那点能耐,能做什么?

我满脸发窘,愣在那里不吭声,良久,才细声细气跟她说,“我的确没什么本事,但是对于解毒,还是有一定心得的,你看我,之前跟那些鬼面猿搏斗,被抓伤这么多次,不还是好端端站在这里吗?”

她切了一声,又说道,“抓伤我的东西,可不是一般鬼面猿能比的,那是鬼面猿中的猿王,那东西的毒素可比普通鬼面猿强了十倍不止。”

我依旧坚持道,“说这么多,还不如让我试一试。能解就解,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总好过被困死在这里,你说呢?”

她沉默了,思索良久,然后用试探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真的可以?我说都到这个地步了,甭管我行不行,试试总没错了。

“好吧,你来试一试,如果可以的话就算了。”她这才移开视线,语气冷冷地说。

我听出这话里有话,心里狐疑得很,一边蹲下,替她撕开了裙边,嘴里随后问,“那要是我解不了该咋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就咬死你,吃掉!”她一脸凶巴巴的,咧着嘴,露出两瓣尖尖的小虎牙。

我不晓得她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给那眼神一激,顿时心里害怕起来,语气激动道,“为什么,你神经病啊,治不了你也犯不上吃人吧?”

她露着两瓣虎牙,凶巴巴地说,“治不了,你凭什么碰我的腿?”

得……就该让你毒发身亡,我特么也是最贱!

我虎着脸,不想再跟她废话,轻轻撕开裙边,注视着她足踝上的伤口,发现这小妮子居然赤着脚,并未穿鞋,心中一动,回想起了进洞前,孙队等人在洞口边发现的那些足迹,就问,“原来洞外面那些脚印,是你留下的。”

她哼了一声,说怎么了?我苦笑,摇头说没什么,我们进山是为了搜救一个驴友团,还以为那些脚印是驴友团的人留下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进山洞。

她撇着嘴,懒洋洋地说,“那你们已经没有必要再找下去了,只要是进了这个洞子的人,基本都被鬼面猿**杀害,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个祭坛?那些被摆在祭坛上面的断臂残肢,如果你拿回去拼凑拼凑,也许还能找回一两个完整的……”

这话说得我头皮一紧,不自觉就弄疼了她的腿,她哎哟一声,咬着嘴唇,然后怒视我,问我到底会不会解毒,要是什么都不会,就赶紧把她腿放下来!

我这才回过神,聚精会神看向她小腿的伤口,然后咬咬牙,一狠心,把嘴巴凑上去,张开嘴唇,打算替她吸掉伤口外面的脓血。她急了,挥着小手推开我,说你疯了吧,你这样直接用嘴吸,万一搞得你自己中毒了怎么办?

我咂摸着嘴唇说,“现在咱俩被困在这个洞子里边,没了你,我肯定冲不出去,早晚得活活饿死在这儿,左右是个死,干嘛不试一试?而且这些毒,未必能奈何得了我。”

她沉默了一阵,这才点头,说那好吧,不过万一你要是被毒死了,可不能怪我。

我笑了笑,摇着头,没有理会,赶紧把嘴唇凑上去,在她伤口中使劲嘬了两口,可能是被我弄疼了,她嘴里嘤咛了一声,脸蛋有些红,赶紧别过脸,将贝齿死死地咬着,强忍着不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则对着她小腿一阵猛嘬……呃,好吧,其实真实情况并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猥琐,起初那几口脓血都是黑色的,又浓有腥,搞得我鼻子直犯冲,快失灵了,但十余口下去,她那些血液已经渐渐变得红润了,只是隐隐的,带着一点绿色。

我这才停下来,将嘴里的毒血吐尽,她脸上好了一些,只是仍旧有点发虚,把肩头靠在石壁上,轻轻喘息着,说好了?我摇头,说哪有这么容易,那些毒已经沿着血脉进入身体内部,我能吸掉的不过是表面的残毒。

她脸色一黯,垂头说哦,然后情绪有些糟糕,气呼呼地说,“想不到姑奶奶居然会栽这么大个跟头。”

我忍不住笑,说你慌什么?我又没说不能彻底治好你。她眼里逐渐有了光,但很快又变得谨慎起来,哼了一声,问我到底打算怎么治。

我叹口气,坐在她面前说,“接下来呢,就是解毒最重要的一环,不过过程可能会比较奇怪,不管你看见什么,都别觉得恶心,知道吗?”

她更谨慎了,狐疑地看着我,本能用手捂着胸口,只问我要干什么?我苦笑不答,直接盘腿坐下,将双手置于小腹,口中念念念叨着,与体内的噬神蛊进行沟通。

这小家伙将醒未醒,还有点迷糊,直到被我吵得烦了,才开始在我脑中闹腾,发出“吱吱”的抗议声,虽然我不懂虫子的语言,却能清晰地听懂噬神蛊想表达的意识

——它在说,“特么的,不干!”

讲真,我命比较苦,身边每个人都是大爷,这小家伙一犯浑,我是一点辙都没有,只好厚着脸皮,去跟它沟通,哀求了半天,这小东西才算答应了,不情不愿地挤出我的身体。

然后,我就感到喉咙里出现了一团冰凉的东西,急忙把嘴巴张大,好像呕吐一般地,将这小家伙给喷了出来,耳边就听到神秘女孩的吐糟,说咦……果然很恶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泪流满面,救了人还得遭嫌弃,容易吗我?

这个节骨眼上,我也顾不上计较,擦了擦嘴,赶紧把目光转移向被我吐出来的噬神蛊身上,这一看,却直接把我看懵了。

这尼玛是个啥?

此时的噬神蛊,浑身已经不再冒着淡淡的金光,而是变成一团胖乎乎的、好似蚕虫一般蠕动的小东西,它皮层下的颜色有点发绿,一身肥肉,露出一个葫芦形的脑袋,整体说不算大,也就约莫我大拇指粗细,圆圆的脑门上,长着一对蚕豆般的眼睛,贱兮兮地转来转去,还拿眼珠子往上瞟,那模样猥琐极了。

我好奇于它的变化,心中一思衬,大致猜到了些什么——这小东西,应该是吞噬掉了上次那个鬼胎的力量,然后出现了某种进化吧。

可是,为什么要变得这么丑呢?

我横看竖看,都觉得这玩意品相不好,按理说,这家伙在我身上待了几个月,多少跟我有点关联,莫非是遗传了我的基因……麻蛋,不对,我特么哪有这么丑?

而噬神蛊似乎也感应到我的情绪,居然生气了,将胖乎乎的身体支愣起来,发出“叽叽”的抗议声,见我不为所动,就把胖乎乎的脑袋往后面转,用屁股对着我,然后腹部下的软体一阵收缩,屁股鼓起来,好似炮弹一样弹射出去,一下就跳上了女孩腿上的伤口。

女孩瞪大眼,一脸好奇地看着它,嘴里惊讶地低呼着,“天呐,这是什么,肉乎乎的好可爱……”

我顿时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对着噬神蛊脑门一拍,这丫的立刻“融化”了,身体好似水流一般,一半身体浸入伤口下的皮层,拱着肥硕的大屁股,一点点蚕食女孩体内的余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松了口气,然后坐下来,对女孩问道,“呃、那个,你刚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打听出你的姓名。”

她半眯着眼睛,似乎很享受噬神蛊在体内蠕动的感觉好吧,不要太邪恶,听到我的声音,这才睁开了一堆杏眼,说我呀,你叫我彩鳞就好。

我点点头,说自己叫林峰,幸会了。

她指了指正趴在伤口上吮吸的噬神蛊,一脸稀奇,说看不出来啊,你还是蛊师。我摇头,说不是,这玩意是因为一次意外才缠上我的,并不是被我自己炼制出来的。

这小狐媚子张了下嘴,说哦,那你运气不错。

然后我俩就没话可说了,各自靠在石壁上,呆呆地望着头上的钟乳石发愣。

半晌后,我偷偷将目光收回,静静欣赏她的侧脸,这小妮子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完美得叫人想犯罪,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饱含着一种莫名的娇媚感,明明不经人事,却有一种魅惑众生的气质在眼眸泛滥着,让我心潮一阵起伏。

回过神,我开始因为自己的龌龊心理感到羞愧,这小狐媚子虽然生得饱满,可从外表看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罢了,我可不是什么萝莉控,这么太罪恶了!不过嘛,要是能够把她带回家去,耐心等待个三五年……

“不行不行……”这个念头让我满脑子羞愧,使劲摇头,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心说次奥,我啥时候这么猥琐了。

这会儿她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脸蛋由青转白,又恢复了饱满的血色,看着更加妖艳起来,我急忙收回视线,轻轻打了个响指,噬神蛊感应到我的召唤,立刻自她伤口中挤出,然后化作一道青线,直射我的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只手把嘴巴捂着,另一只手对准了这小家伙,轻轻一弹,弹在这丫肥硕的屁股上,把它震飞。

噬神蛊落地后,立刻抬起了蚕豆似的眼睛,泪汪汪地跟我对视着,还“叽叽”叫唤了几声,显得委屈极了。

然而不管它怎么叫,我打死就是不松嘴,这尼玛成天在我嘴里进进出出,那我成啥了?它没辙,只好爬到我脚边,将身边慢慢融化,再次进入我的身体。

直到噬神蛊归为,我才缓缓松了口气,一回头,发现彩鳞正眨着眼睛,在黑暗中静静看我,眼眸中闪烁着一些奇异之色,居然显示出几分诡异来。

我渐觉不安,脑中莫名回荡起了一个故事——农夫与蛇。暗说这小狐媚子美则美矣,毕竟是个异类,身上妖气十足,比我这半吊子,起码高了四五层楼,万一她因为体虚,想要吃个人进补,那哥哥我不就抓瞎了吗?

我一脸谨慎,把身子往后靠了靠,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她吃吃一笑,说你这么害怕干嘛?男人的肉是臭的,姑奶奶才不稀罕。

我刚要松口气,但很快又把神经绷紧了,说你怎么知道男人的肉是臭的?她呵呵笑了两声,一张嘴,露出两瓣特别尖的小虎牙,脸上的笑容很戏谑,说你觉得呢?

我不说话,暗暗握紧拳头。见我紧张到都快流汗了,她这才把脸上的肌肉松缓下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骂我,说臭男人,真是个废物,好啦,姑奶奶不逗你了,接下来我要去完成一件大事,如果成功了,咱俩都能离开。

我小声问,“万一失败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小狐媚子一脸的冷笑,说你最好祈祷咱俩能够成功,要是失败了,外面那老妖婆肯定不会放过我跟你。

我一脸狐疑,反问道,“什么老妖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一脸无奈,用手扶着精致的小额头,摇头说,“这么讲吧,这个山洞,是鬼面猿的老巢,而鬼面猿则属于诞生于幽冥世界的产物,一向以群居方式生活,在这个群体中,存在一头辈分最长、修为最恐怖的家伙,就是它们的猿王。”

而鬼面猿比较信奉母系氏族那一套,所以猿王基本都是老母猿,这东西活成精了,修为十分恐怖,而彩鳞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斗得过它。

我恍然大悟,又奇道,“既然这老母猿这么厉害,你干嘛还要进洞找不自在?”

听了我的话,彩鳞忽然沉迟疑起来,垂下头沉默,似乎在犹豫什么。

良久,她忽然抬头看我,一脸认真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法相是什么吧?”

我点头,上次陈玄一已经告诉过我,这小狐媚子应该是一头拥有三百年修为的狐妖,也难怪她长得这么媚。

她叹了口气,转而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的法相是九尾天狐,每历经一劫,就会生出一尾,很快就是我下次历劫的时间了,在此之前,我必须做足一些准备,才能保证历劫成功,而那老母猿的妖丹,就是我历劫的必备之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九尾……天狐?

这话说得我直接愣住了,好吧,我承认自己并不博学,也不晓得这所谓的九尾天狐到底是个什么调调,只是听名字,感觉好似挺厉害的样子,于是眨眨眼说,“是不是每长出一条尾巴,就会更厉害一点。”

她倒也没有隐瞒,点头说是,每次多诞生一尾,对她而言都是脱胎换骨的重生,但也很危险,可谓是危机与机遇并存吧。

我舒了口气,很无奈,就说听你这意思,是要我协助你,将那头老母猿给打到咯?她咬了下嘴唇,说是!我顿时就急火了,爬起来道,“你可别逗了,你们都是大妖,那么厉害,而我呢?我不过是个入行不超过三个月的小杂鱼,拿什么帮你的忙?”

她就瞪我,说你可真够笨的,要是正面相斗,你跟我加起来,还不定是不是人家对手,当然要智取。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小额头,一脸嫌弃的模样。我满脸窘迫,被一直妖怪嫌弃智商,多多少少让我有些不舒服。

然后她扭头走向我,问我到底愿不愿意帮忙?我苦笑,事实上自己根本没得选,要是说不愿意,彩鳞可能未必会再逼我,可她一旦失败了,我俩妥妥就要被困死在这儿,与其被留下来,坐在这里等死,还不如硬着头皮出去,拼一拼,或许有一线生机。

听了我的决定,彩鳞终于笑了,眯着漂亮的小眼珠子,点点头,说你这个人虽然生的窝囊,当关键时候还算明事理,不算太差。

我满头黑线,问她到底夸我还是骂我?

彩鳞没吭声,把脸板正,回头指了指身后被蔓藤封锁的石缝,“接下来我会把通道打开,你先出去诱敌,记住,出去之后就立刻往回跑,去之前那个溶洞的祭坛。”

我说然后呢?

她把脸凑过来,一张吹弹得破的小脸蛋上,散发出少女的幽香,搞得我心里痒痒的,又听到她在说,“你什么都别管,只要在祭坛上搞破坏就行,那老母猿肯定不会容忍你恣意妄为,到时候肯定会出面阻止,然后我就偷袭,成功率会比较大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满脸发苦,说万一你这计划失败了,那哥哥我岂不就……彩鳞生气了,瞪大眼,一叉***,说你这个人真是,刚夸你两句,马上就怂了,你不愿意就算了,那咱们就守在这里,一直等着饿死吧!

我思索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把头一点,说行,开路吧,我尽量帮你引出来!

说完,我抓住了自己手上的警枪,刚才那把**已经打光了子弹,现在手头上也就只有这把警枪了,数了数,还剩三发子弹,这可能就代表三次活命的机会,我珍惜得很,把枪死死攥在左手心,定了定神,然后去看彩鳞。

此时,这小狐媚子已经走到石壁边缘,将皓腕平伸,手心里弥漫出一股青绿光华,对着石壁上的枯藤一点,我立刻听到“沙沙”的游动声,大量枯藤沿着石壁蠕动游走,渐渐的,离开一道半米的裂缝。

视线透过裂缝,我眯着眼睛细瞧,入眼仍旧一片漆黑,瞧不见半分光景。

这黑漆漆的景象搞得我心里毛毛的,下意识去抓手电,结果彩鳞却阻止我,摇头说道,“不要制造太多光线,鬼面猿是诞生于幽冥的邪物,对于自然光线极度敏感,你打着灯光出去,等于自己暴露自己,它们立马就会感知到你的存在。”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和王队他们刚一进洞,就会立马被盯上了,于是咬着嘴唇,使劲点头,将手电插在腰间皮带上,再小心翼翼地沿着破洞爬出,先探头探脑地在附近搜索一番,确定四下无人,于是找了块隐蔽的石头藏好。

直到眼睛习惯了这类的光线,我又能看见一些东西了,只是视距比较短,看到不甚清楚,只能瞧见周围四五米的空间,但总比两眼抓瞎好得多。

这时候,我听到石壁传来“砰砰”敲击声,是彩鳞在催促我快点行动,我只好定了定神,然后大口吸气,猛地从石头后面跳起来,一撒腿,对准了之前那个溶洞快速奔跑。

我凭着记忆狂奔,一连避开了几根石柱,最终快要接近溶洞,这个时候,洞中也再次传来簌簌的爬动声,黑暗中,不少鬼面猿已经注意到了我制造出来的动静,然后一窝蜂地朝这边靠近。

我没能跑出五十米,余光已经看见一些发亮的小光点,正快速移动着,朝我这边疯狂跑来。

脚步声越来越密集,很快我就遭到了阻拦,那是一头体长差不多半米左右的鬼面猿,浑身绿色的绒毛,显得颇为蓬松,森怖的脸上,一堆眼球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窝,刺目猩红,发出“叽叽”的叫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刚听到动静从头顶上传来,还没来得及抬头,耳边就听到唰的一声,那畜牲已经凌空跃下,伸出细长的爪子,来掏我的天灵盖。

脑后的劲风让我脊梁骨发炸,本能地一跺脚,收住了身体,鬼面猿的爪子就从我额头上俯冲下来,带着一股浓郁的劲风,几乎贴着我鼻梁垂落下去。

趁着这玩意扑空的时机,我快速递出一只脚,狠狠踹在它肚皮上,鬼面猿“哇哇”叫唤,被我踹飞半米,啪一声,后背砸中石墙。

此时也来越多脚步声涌来,满满占据了我身后的洞穴,耳边听得各种鬼面猿怨毒的叫声,我心中一片冰凉,于是撒腿狂奔,不要命地跑

——老天作证,我感觉自己当时冲刺的速度,绝对快过了奥运会赛场上的田径冠军,甚至连耳根子都起风了,呼呼的风,好似刀子一般的凌冽。

这一跑,更多鬼面猿朝我追来,我用余光往后看,发现一道绿色的影子,眨眼就从石壁中闪过,彻底隐入了黑暗,知道这是彩鳞行动了,心下稍安,于是壮着胆子大喊,

“特奶奶的,你们来啊,正当来自怕你们!”

我一边怪吼,一边吸引所有鬼面猿赶来攻击我,当距离拉近,我立马附身抓起了石头,然后狠狠往前投掷,砸倒了几头扑来的鬼面猿,转身又跑,距离那个溶洞越来越近。

大量鬼面猿追击上来,将四周通道填占得满满的,制止我从其他通道逃走。

它们叽叽地怪叫,露出爪子在空中挥舞,眼神很凶,巴不得冲上来将我撕成碎片,我横下一条心,边跑边丢石头,忽然感到脑后劲风袭来,一回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有鬼面猿越过我,开始从侧面进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帮家伙,对洞穴内的一切环境熟悉,总能找到暗道,从侧面打我的埋伏,我狂奔得太急,根本来不及收势,于是把头垂下,硬着头皮顶上去,一个头锥,砸在了侧面的鬼面猿肚子上。

砰!

一声闷响,鬼面猿被我撞飞老远,我自己的脑门也晕晕乎乎的,好似喝醉酒,原地到了个趔趄,然后扑向我的鬼面猿更多了,一只接着一只,全都挥动爪子捞我。

警枪子弹不够,加上它们来得疾,我连开枪的机会都不曾有,只好弯腰,把身体尽量放低。

那些跳到半空的鬼面猿,立刻从我背后掠过,但也有聪明的,直接挥爪子来揪我的头发,又叫又跳,像极了杂耍,我怒从心中起,“啊”地大吼一声,猛然挥拳,将拥挤在面前的鬼面猿扫开,然后贴地一滚,扫开了一片鬼面猿。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距离目标已经很近,那青石垒成的祭坛就在二十米开外,心中不由得一喜,赶紧发力跳起来,一个猛冲,对准祭坛跳过去。

我不知道这些鬼面猿是怎么想的,它们似乎对祭坛很看重,在察觉到我的意图之后,便纷纷尖叫着,不约而同朝我扑来。

我的速度已经不慢,但是鬼面猿比我快得多,也就堪堪跑出五六米,脑后又生劲风,好几对尖锐的爪子砸向我的天灵盖。

我见识过它们的威力,也知道自己的脑壳根本禁不住一敲,于是本能地偏过头,避开了身后的爪击,紧接着,一股剧痛又从背上袭来,已经有鬼面猿扑在我背上,又抓又妖。

该怎么说呢,这些鬼面猿体型不大,但是力量绝不亚于一个常年健身的肌肉男,我感觉背上好似顶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差点压得我把身体扑倒,同时伤口也传来火辣辣的剧痛,恼火得快要死去。

“滚开……滚……”

我大怒,嘴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嘶吼,翻转胳膊,一个反肘往后砸,恰好砸中这家伙头颅盖。

咔嚓一声,鬼面猿被我击倒了,但是还有更多鬼面猿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我后背剧痛难忍,也看不见到底伤得多厉害,只是剧痛之下,内心潜藏的暴力因子却纷纷被引燃,双目一狞,猛地爬起来,抡着胳膊,一顿王八拳伺候上去。

噬神蛊也感应到我的危机,不断在我体内嘶吼着,小腹下越来越暖,大股气流沿着手臂传导,我挥动拳头,连续砸倒四五头鬼面猿,除了感觉手背发麻,居然一点不觉得疼痛,更不觉得累。

就这样,我拼死抵抗,打飞了扑来的怪物,趁机往后退,一个起跳,跃上了一米高的石阶,双腿猛蹬,竭力地跳起来,直接拿下了祭坛的高地!

这祭坛表面仍旧沾满了大量黑褐色的血渍,有的血渍已经干涸,有的则依旧粘稠,脚下无比湿滑,而且我注意到,在祭坛上面居然多出了一颗新鲜的人头,属于数小时前那个被鬼面猿拖进地洞、并残忍杀死的小战士何军。

“王、八蛋!”我目光一狞,整个人变得无比暴怒,力量不知从何而已,猛地一跺脚,踢在祭坛上的一块石头上。

这一脚撞得我脚拇指直接麻木了,也不晓得骨折了没有,承受撞击的石头立刻晃动了一下,然后“哗啦啦”地往下倒。

所有鬼面猿都疯了,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望着正在祭坛上大肆搞破坏的我,全都流露出怨毒和愤怒的目光,然后集体“叽叽”地咆哮起来,对着我一顿猛冲。

“来呀!”

我拔出警枪,瞄准了前面的几头,正要给它见点响,谁晓得还未来得及扣动扳机,耳边又听到一阵凄厉的怪吼,紧接着,一头体型庞大、至少比同类大了三号的绿色身影,直接好似坦克一般地朝我狂奔而来,沿路之上,撞到了无数的同僚。

“这家伙应该就是那头老母猿了。”

我转移目光,与那头体型巨大的家伙对视一眼,立刻从它布满猩红的眼中,觉察到滔天的怒火来。

老母猿不仅体型比同类大了两倍,速度也快了不少,它叽叽地怪吼着,将胳膊抡圆了在空中怪叫,胡乱抓扯着,宣泄自己的怒火!

我瞧见了一对好似嵌着钉板一样的爪子,心中恶寒,彩鳞还没赶到,我只能硬着头皮举起了警枪,匆忙间来不及瞄准,对着老母猿扣动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

一缕火舌在枪口炸响,然后就是一道子弹破空,夸张地爆射出去,径直打向老母猿的左脸,本以为必中,可那老母猿尽管处在愤怒之中,对我的观察却细致入微,几乎在我扣动扳机那一瞬间,它便将毛绒绒的身体鼓成个球,侧面一闪。

子弹打偏了,越过老母猿的身体,炸在了另一头鬼面猿脑壳上,霎时间血光飞溅,天灵盖犹如坐着螺旋桨升天。

“叽叽!”老母猿眼中满是怒火,那眼中的怨毒,比其他同类强盛了好几倍,忽然停止翻滚,将四肢猛撑在地,然后一跃而起,犹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熊,居然跃出十来米距离,眨眼就到我跟前了。

我次奥……

这么短时间,我甚至来不及扣动第二枪,本能地横过警枪,挡住胸口。

老母猿冲势不减,又快又疾,犹如闪电般挥动爪子,在我胸口猛然一拍。然后我看见了一窜明火,那钢铁打造的枪声,居然发出金属碰撞的铮然爆鸣,接着就是一股巨力袭来,掀翻了我的身体。

我犹如撞在一块高速移动的陨石上,嘴巴里一声闷吼,身体被横甩出两米,高高地抛飞,然后重重地落下。

落地那一瞬间,我将要爬起,冷不丁,身后又是一道疾影,然后一头体型较小的鬼面猿扑来,将爪子伸向我胸口。

“滚开!”我厉声暴喊,将胳膊横甩出来,打飞鬼面猿的瞬间我又站了起来。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听到头顶传来的刺耳爆鸣,下意识抬头,就看见老母猿的身体好似一座肉山,直接腾飞三米,重重地飙高到高空,然后携带着巨大的冲击惯性,对准我的头顶“坐”了下来。

我眼都黑了,好似被乌云盖顶,耳边凄厉的风声刮得我耳膜难受,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上想,将双手伸过头顶,抓向那团坠落的暗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暴伸的双手不偏不倚,恰好就落在老母猿那肥硕的屁股上,尽管触觉是软的,可那层松软的皮毛下,却携带着千钧重力,让我眼珠都鼓了出来。

我听到手臂骨骼承受挤压而碰撞,传来的“咔咔”音节,然后一屁股坐倒,惨叫着跌坐。

可尽管后背已经贴在地上,我的双手也弯曲下来,却仍旧死死盯着老母猿的屁股,没让它直接坐在我天灵盖上。

双手传来的恐怖压力,让我整个人都快晕厥了,喉头一甜,喷洒出不少血沫来,只能用毅力强撑,并未松开双手。

而老母猿则愤怒极了,眼中的火焰,犹如实质一般地沸腾着,猛地伸出了爪子,又要挠我的天灵盖。

这畜牲攻击方式单一,唯一的优点就是快,而且力量奇大,我双手还顶着它的身体,根本腾不出手来挡,惊慌之下,张嘴暴喊道,“快帮忙,我要死了!”

这话音一落,耳边就传来另一股风声,然后是一道身形小巧的影子,闪电般从祭坛后面蹿出,径直跳向了老母猿后背。

就在我的天灵盖堪堪要被击碎的同时,这小狐媚子及时赶到,口中发出一声轻叱,然后将双手挥舞起来,指尖弥漫一股青蒙蒙的气流,对准老母猿太阳穴打去。

老母猿眼观六路,凄厉出声,匆忙放弃抓向我的打算,一回头,将爪子暴伸,那浅色绒毛下,同样有着灰色气息弥漫,好似云雾游走,隐藏着无端的暴戾。

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指尖与黑爪撞击,引得空气徒然一震,一股炁场跌涌而来,让我胸口为之一闷,总算接了燃眉之急。

老母猿依旧坐在我身上,但爪子已经移开,与空中那道灵巧的身影拍打在一起,无暇攻击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中一动,忽然松开双手,老母猿失去只剩,甚至随之一沉,一屁股坐在我肚子上,差点没将我的翔也坐下来。

这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疼得我眼冒金星,差点失去了意识,好在这老母猿也一下失去重心,身体不由得一晃。

这小狐媚子抓住机会,口中一声轻叱,指尖却有着淡淡的青光荡漾,分叉而来,化作实质般的软鞭,卷向老母猿脖子。

老母猿厉声嘶吼,眼中猩红如注,徒然挥动爪子,撩向彩鳞的小腹,隐约伴随的劲风,惊得我头发丝都快立起来了。

时间紧迫,我来不及思考,本能地伸出双手,死死抱住了老母猿的胳膊,小腹下热力散发,几乎将全部力气集中于一点,堪堪制止它对彩鳞的反击。

我这边一顿操作,顿时替彩鳞制造了绝好的进攻机会,指尖青光一阵盘旋,死死勒紧老母猿的脖子,然后绷直了一抖,往上飞旋。

老母猿凄厉惨叫,身体被拽飞一米,我因为一直抱着它的胳膊,同样也被带飞,与老母猿一同砸向了青石垒成的祭坛。

哐当!

巨碰声后,整个祭坛随之一抖,一块块石头接连滚落而来,宛如泼雨般密集。

我咬牙发狠,将双臂一环,死死报警了老母猿的腰,抬头厉喊道,“快,打它!”

彩鳞得到我的提醒,小脸含煞,正飞速扑向这边,而老母猿被我死死缠着,无法脱身,眼中更是血腥一片,忽然张大嘴,发出一阵极度尖锐的咆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我就感觉耳膜一阵嗡鸣,整个人好似喝醉酒一样,双手一松,直挺挺地掉下祭坛,与此同时,彩鳞已经跃向这里,一对小手在空中翻转,横拍向老母猿的额头,这老母猿瞪大猩红色的眼睛,猛然挥爪相迎,对准彩鳞肩头拍去。

砰砰两声闷响,彩鳞的手掌顺利拍中目标,但自己的肩头也被巨力扫中,口中一声惨呼,狼狈地倒跌出去。

“啊……”这一下,无论是老母猿还是彩鳞,都未能占到便宜,等我恢复一点意识,将视线抬高的时候,直接老母猿已经再度蹿起,身形敏捷地凌空一跃,双爪游移,一大团灰色气焰在手中成型,横压彩鳞头顶。

“当心!”我急坏了,本能地发出一声大喊,而彩鳞着脸色苍白地翻身跃起,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张开樱桃小口,将双手笔直地举过头顶,口中吟吟浅唱,念出了一窜咒语,继而化作一道清脆的厉吼,

“法相天地!”

这小狐媚子浑身笼罩在青蒙蒙的光泽之下,背后居然无端涌现出三条肥硕粗长的白色长尾,三根尾巴彼此交叠,化作三条移动的蟒鞭,齐刷刷地腾空而起,迎向气势汹汹的老母猿。

老天……

我整个人都看懵了,不自觉就把视线定格上去,三根白色绒毛大尾伸长,宛如橡皮筋一般拉伸,其中一根缠住了老母猿的左爪,另一根白尾着死死束缚在老母猿右爪之上。

谨慎一根较为浅短的白尾,在空中呼啸着,软化成鞭,携带巨大的力量,抽在老母猿胸口上。

啪!

白鞭破空制造一阵疾响,两道身影周边,各自有着迷幻的妖气升腾,继而传来一声裂帛般的嘶鸣尖啸,气场为之一乱,制造出一股压顶的狂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刚要惊呼出来,耳边已经听到一阵吃痛的疾喊,老母猿浑身灰雾纵横,身体居然诡异地挣脱那两根白尾的缠绕,欺身上前,身体化作炮弹,横飞而去,撞在彩鳞身上。

然后彩鳞也飞了起来,身体倒射两米,口中尚有血丝喷洒,在空中凝成一道血线。

“叽叽!”老母猿翻身落地,好似炫耀胜利般,将身体直立起来,一对爪子不停拍打胸口,发出人猿般的怒吼,眼中凶光大盛。

反观彩鳞的气息却瞬间萎靡下去,脸色惨白,犹如金箔纸。

“遭了!”我心下一沉,看这架势,到底还是老母猿的修为更强,居然强行破除了彩鳞的法相,这么斗下去,妥妥要死掉的节奏啊。

这时老母猿已经发泄完胸中怒火,口中喷出一道白气,将大腿一蹬,扑向无力爬起的彩鳞。

我心神一乱,半点犹豫都不曾有,赶紧举高警枪,对准老母猿背后瞄准,啪啪就是一段操作。

两枚子弹射出,不偏不倚炸在老母猿背上,两个黑乎乎的血洞随之出现,炸裂出大量血浆。

吃痛下的老母猿身体一个趔趄,摇晃了几次,居然并未倒下,它不再继续靠近彩鳞,而是将身体一转,回头,用那双弥漫着滔天怒火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我这边子弹打空,只来得及将警枪一丢,没等爬起,老母猿已经暴冲而来,好似一辆冲锋的坦克车,将双爪平举,死死按向了我的胸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刚爬起来一半,未及站稳,就感觉胸口莫名一同,被老母猿的爪子刺破外衣,狠狠扎进皮层,又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将我死死地按回了地面。

后背砸在地上,我胸口剧痛更甚,身边则是一片腾起的灰尘,扑簌簌地落下来,迷住了我的双眼。

一抬头,我的视线,恰好对准了它那双血色的眼睛。

残暴、凶狠,仿佛集结了世间一切的负面情绪,那怨毒的怒火,足以点燃整个天空,我视线一黯,眼中只留下两个血糊糊的眼睛,宛如两个小型的太阳,彻底笼罩住我的内心。

我大脑一空,嗡嗡响着,只觉胸口一阵沉闷,张大嘴,犹如一条渴死的鱼,却是丢失了呼吸的本能。

按在我胸前的爪子,开始渐渐发力,我感到胸腔被压得越来越紧,肺叶也好似收缩了,耳边隐隐听着肋骨挤压发出的“咯咯”声,整个人难受得快要死去。

老母猿在我耳边吼着,凶戾,而且残暴,然后张开了满口雪白的獠牙,对准我的鼻子,深深地吮吸着什么。

而我的大脑则是一片空白,思维也不再活跃,感觉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轻飘飘的,即将要被吸走。

它在吸收我的魂魄!

我绝望,愤怒,然而却偏偏无计可施,甚至都做不到挣扎一下,随着体内生气的流逝,大脑也渐渐转空,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混沌,无法思考了。

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可偏偏在意识即将与躯体分离的那一瞬间,潜意识的最深处,却徒然涌现出了一股暴怒到极点的意识,仿佛在咆哮着,“滚……”

然后我就发现自己的双手,忽然变得充满力量,左手仍旧阴寒无比,右手却犹如伸进了碳炉子,奇烫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感觉右手上的表皮几乎要冒烟了,一股强大的意念驱使着我,将失去力气的右手徒然抬高,然后一爪平推,狠狠砸在了老母猿的脖子上。

“啊……”

老母猿开始挣扎,原本死死压着我的它,犹如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整个身体胡乱地扭动着,猛然松开了爪子,试图要跳起来,迅速地远离我。

然而,我的右手上却仿佛存在着一股强悍的吸力,尽管保持着将它推出去的姿势,可手掌与老母猿身体的贴合面却仍旧死死地触碰在一起,丝毫没有被拉开。

一股剧烈的热流,忽然沿着我的手臂传导开来,渗入了老母猿的身体,接下来,它的身体开始冒烟,弥漫出了大股红色的光芒,好似一堆燃烧的碳,所有绒毛都直立起来了,然后慢慢变得焦黑,打卷儿,被火焰引燃,直至整个身体都开始碳化,被灼烧得一片黢黑。

“啊……”

那股灼热的能源,不仅让老母猿变得异常痛苦,连我自己也有些承受不住,只感觉整条胳膊都被点燃了一般,大量灼热的气流在血管和静脉中胡乱冲击着,皮层之下,冉冉黑烟升腾。

我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脑海中只剩一股狂暴的意念,杀、杀、杀……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我的体力被彻底压榨干净,那股热力才渐渐脱离了我的身体。

我疲惫欲死,完全不懂得思考了,身体好似散架的机器,直挺挺地摔落尘埃,脑中意识仍旧一片混沌,隐隐间,听到有人艰难地呼喊我的名字,“林峰……林峰你快醒醒,快醒来啊……”

这清灵的呼声,好似一束驱散了我内心阴霾的暖阳,促使我麻木的神经恢复了几分知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睁开眼睛,茫然地坐起来,感觉那股暴怒的意识已经远离了身体,连身体中的痛觉也消失了,浑身一阵轻松,视线也随之聚焦,居然看见了一张稚嫩、清澈的小脸蛋,正呈现在我面前。

“你是……彩鳞?”意识复苏后的我,很快迎来了第二轮震惊。

我无比吃惊地打量眼前的女孩,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眼前的彩鳞,身体居然缩小了两号,那件青色的裙子披在她身上显得极为蓬松,一半都托在地上。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来不及思考我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瞪大眼,无比震惊地看着她,这小狐媚子整个身体都缩水了,起先还有一米四五的身高,此时已经变成一米左右的小女孩,好似患上了侏儒症。

她脸色苍白,一阵苦笑说,“我的法相被破,修为也倒退了许多,能维持这种状态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着,她身体一斜,居然摔倒进我怀里,满脸都是凄苦之色,十分虚弱地说,“快……带我离开这里,老母猿已经被你杀死,它这些子子孙孙不会放过我们的。”

被我杀掉了?

我仍旧是一脸茫然,抬头,看着身边那一具形同焦炭般的死尸,脑中“嗡嗡”地响成一片。

它果然死了……怎么死的?

我整个人的三观都颠覆了,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那股前所未有的暴戾情绪,心中一片茫然,这时候,彩鳞却死死掐着我的胳膊,急得大声说,“你还在发什么愣啊,快带老娘走,那些鬼面猿上来了!”

经她一说,我浑身一阵,将混沌的大脑使劲甩了甩,一看周边,这才意识到危险尚未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母猿惨死,却留下了一窝子孙,此时那些鬼面猿也全部红着眼睛,慢慢朝我这边包围过来,每一双眼睛的深处,都弥漫着人性化的怨毒和仇恨,一双双利爪随之高举,要看着就要厮杀上来。

我次奥!

这一幕将我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爬起,刚要抱着彩鳞狂奔,却感到脚下一阵虚软,整个人往前一扑,没能站稳,又搂着她双双翻滚在地。

“算了,看来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彩鳞痛呼一声,那洁白的小脸蛋上,被满满的绝望之色所占据,回头看着我,仍旧是满嘴的嫌弃,“想不到老娘居然会跟你这个臭男人一起抱着死去,太丢人了,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直接被天雷劈死算了。”

我,“……”

这话让我男子汉的自尊心大为受挫,感到无比的蛋疼,心说哥哥长得也不算差,咋就那么不如你法眼呢。

生死关头,我也懒得跟她计较,苦笑一声移开视线,望着大批靠近我的鬼面猿,心中一阵悲戚,正要闭目等死,耳边却再度传来一阵枪火之声,大量脚步声随之涌入黑暗的溶洞,传来一道道熟悉的喊声,

“林峰……我们来救你了!”

讲真,这声音虽然粗豪,却比日本动作电影中的喘息声更令人亢奋,我的肾上腺素瞬间爆满,朝那枪火声密集的地方大喊,“我在这里,快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山中的遭遇,再度刷新了孙队的认知,他苦笑不已,和我并肩坐下,甩甩头说,“妈的,最近这几起案子,怎么都跟灵异扯上关系?照这么搞下去,岂不满世界都是妖。”

我也觉得无奈,只能告诫孙队,一定要将这事严格保密,至于后续怎么操作,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歇了大半天,我感觉好受许多,之前受的皮外伤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连胸口也没有那么闷了,于是便提出来,想要回家。

孙队安排了一辆警车送我,被我拒绝了,上次帮我抓野猪精,大舅断了两根肋骨,还不晓得恢复得怎么样,我便步行着离开麻田镇,又绕了几公里山路,重新返回老妈娘家那个村子。

对于我的到来,舅妈出乎意料的热情,估计是看在上次那笔“赔偿”的面子上吧,我并不表态,径直去了卧室,对大舅的身体状况表示了关心。

他笑笑,说没事,又向我打听起了和浩子合伙开店的事,问我生意怎么样。我说马马虎虎,还好,浩子人很机灵,店里的事有他操持,倒是不用我多费心。

简单拉了几句家常,天色很晚,我便回了客房歇着。

白天经历过这么多事,我早已疲倦,几乎沾枕就睡,可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却感觉背上凉飕飕的,好似多了个人,正趴在那里对我吹气。

我也算半只脚踏入修行者的行列了,对异常的气息十分警觉,感觉身后不对,立马翻身跃起,张嘴就要喊。

结果背后却传来一道充满童稚的声音,带着几分娇蛮,“你大呼小叫做什么,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了这话,我心中一愣,回头看见一个光着小脚丫,身材玲珑剔透的小妖精,正叉腰站在我后面,瞪着杏眼看我。

我这才松懈下来,满脸苦笑着擦了擦汗,“你怎么深更半夜来找我,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彩鳞腮帮子鼓鼓的,瞪着我说,“不找你我找谁呀,老娘现在都这样了,你得对我负责!”

啥玩意?

听了这话,我腮帮子一抖,说你想怎么样?

她一肚子火气,走到床边说,“就因为白天的事,我和洞里那些鬼面猿已经结仇了,现在我修为大损,根本不是它们对手,只好跑来找你。”

我说姑奶奶,你找我有什么用?她不依不挠,叉腰道,“当然是让你帮我把丢掉的修为补回来。”

我瞪大眼,问她怎么补,该不会要男女双修吧?她脸蛋通红,恶狠狠地啐我一口,骂我不要脸,知不知道羞耻?

我讪讪一笑,说《聊斋志异》上不都这么写的吗?她很茫然,反问我什么是聊斋志异?我懒得跟她闲扯,耐着性子道,“难道你在山里,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这小狐媚子眼圈一红,说原本是有的,她还有个姥姥,一直很照顾她,可惜修行不慎,触发了天劫,被雷火降身,打得形神俱灭,所以现在已经算孤家寡人一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可你毕竟是妖,又没个身份,怎么跟我回城里生活啊?”

我倒是不介意家里吃饭时多双筷子,可万一老爸老妈问起来,又该怎么解释?这小狐媚子就说,“干脆你找块请神牌,把我供在里面吧,只要每天不断了香火,我就能一直待在里面。”

我无奈了,问她为什么一定要赖着我?这小狐媚子比我还委屈,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说,“我很快就要历劫了,原本就没有把握能闯过去,现在受了伤,就更没把握了,如果不赶紧找了栖身之所,肯定会被雷劫劈死。”

我恍然大悟,细琢磨了一阵,之前在鬼面猿的老巢里,要不是这小狐媚子及时拉我一把,恐怕我早已被愤怒的鬼面猿分尸成碎片,严格意义上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她落了难,找我帮忙,倘若我推三阻四,实在不是老爷们行径。

于是我说,“好,你要跟着我也行,但是不能给我惹事。”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让我放心,肯定不会。我叹了口气,看了看房间说,“可你毕竟这么大个人,我该怎么安置你?”

她笑了,忽然将身子一跃,在空中转了个圈,身上的裙子立刻脱落,变成一只巴掌大小的雪色狐狸,一下蹿上我的肩头,用一对闪烁着异彩的眼睛瞪着我。

我大为惊诧,愣神看了她半天,这才醒悟过来,一拍额头道,“行,那就这么定了。”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我将这小狐媚子藏进怀里,对大舅告别,然后重返麻田镇,搭乘汽车返回了云开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城第一件事,我就开始张罗起了租房子的事,要知道彩鳞毕竟不是一只普通狐狸,这小东西随时有可能显形,再度化作一个正常人,我可不敢把她带回老爸老妈那里去,万一惊吓了二老,全是我的罪过。

奔波一天,我在城区一个偏僻的地方租了套两居室的房子,匆匆签完租赁合同,送走了中介的人,然后赶紧将这小姑奶奶放出来。

她在我怀里憋了一天,刚躺回沙发上,就显得有些精神恹恹的,我去厨房烧了热水,拿一个大碗装着,正要喂她一点水,可等我返回客厅的时候,她已经再度显现出了人形,十分虚弱地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几乎看不见什么血色。

我走到她面前说,“你身体这么虚,接下来要怎么调理才好?”

她摇头,十分疲惫地告诉我,“除非你能替我找来大妖的妖丹,供我吸收,否则我可能永远没有办法恢复,而且天劫还有两个月就快要到了,在此之前如果不能准备好历劫的事,我早晚会形神俱灭。”

我大惊失色,说这么严重?

她妖艳的脸蛋上浮现出几分苦涩,说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哪会厚着脸皮来求我这个臭男人?法相被破,她现在虚得不能再虚弱,恐怕都维持不了几天人形了。

我一阵沉默,望着她娇小精致,却带着几分病态的小脸蛋,不知怎的,内心浮现出几分不忍,索性把心一横,咬着牙说,“放心,我会帮你的!”

话说得容易,可究竟该如何操作,我却没有任何头绪,简单安慰她几句,这小狐媚子强打精神对我说,“你先找块槐木芯,帮我制作一个引妖牌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急忙答应,又问这小狐媚子,说什么是引妖牌?

她满头黑线,埋怨我怎么什么都不懂?我苦笑着摊开手,“你还真说对了,我的确什么都不会,入这行才三个多月。”

彩鳞气急了,抓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似乎想砸向我,可惜因为身子太虚,连完成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费劲,只好软绵绵地躺下,十分无力地说,“先找一棵老槐树,至少要二十年年份以上的那种,然后趁子午月圆的时候,将木芯取下来,以符文篆刻,让它受日精月华的照射……”

我一头雾水,急忙让她打住,说符文篆刻之道,那是道家人的手艺,我根本不会啊。

彩鳞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嫌弃,一翻白眼,说这不会,那也不会,你怎么还有胆子闯进鬼面猿的洞穴?

我满脸发苦,说事先我也不知道那里面这么危险。她虚弱极了,懒得跟我吵,让我先去取一块槐木芯再说。

我点头答应,这时候怀中手机响起,是浩子打来的电话,问我人到哪里了?我说自己已经回来了,正在张罗租房子,最今天俗事缠身,可能会很忙,也许没办法回店里。

浩子说道,“没关系,我打电话只是想确认你是否安全,店里的事你别记挂在心上,有我呢。”

挂完电话,我将这小狐媚子带回房间,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出门打听起了哪里有老槐树。

市区虽然有不少树木和花草,但却找不到一棵槐树,上了年份的槐树我在城区逛了大半天,都没寻找到符合要求的东西,

我倍感焦虑,无意间路过一条马路,正心事重重地过斑马线,却听到身后仿佛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我回头一看,竟发现人群中有一张温润的脸,正坐在花坛边上,晗笑着望向我。

陈玄一?

我眼前一亮,心说好巧,赶紧从斑马线退回去,一通小跑来到他身边,“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脸上仍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对我拱手说,“上次一别,辗转半个月有余,我游街蹿巷,以算卦为生,想要凑齐盘缠,去北方转一转,真巧居然又遇上你了。”

我笑了笑,说是啊,咱俩的确很有缘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陈玄一脚下还摆着一副卦摊,于是笑嘻嘻地打趣道,“你出门在外,只靠算卦凑路费,收成怎么样?”

他讪讪一笑,摆手说不怎么样。城市中算卦的不少,可自己毕竟太年轻,又没有鸡皮鹤发的长相,在这里摆摊两日,竟然无一人问津。

我说那你怎么生活?陈玄一揉了揉肚子,有些窘迫道,“只能风餐露宿,喝西北风了。”

我见他面有菜色,恐怕这段日子并不好过,觉得有些好笑,赶紧搀扶他起身,说你堂堂青城山的掌门弟子,这么大块金字招牌,哪能受这种委屈?走走,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恰好附近就有一家大排档,我让服务员取来菜单,摆在陈玄一面前,让他自己点。

他也不跟我客套,接过菜单,点了三荤两素,我一脸奇怪,问他出家人不是都吃素的吗?他腼腆一笑,摇着头说,“那倒也不然,道门分为正一教派和全真教派,我们正一教比较随性,是不忌讳荤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恍然大悟,叫来服务员,要给他上酒,却被陈玄一按住手臂,摇头说,“酒就不喝了,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说道,“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不好讲的?”

陈玄一指了指我的眉头,说看你的面相,最近可能有一劫。

我大惊,问他何出此言?陈玄一当即笑了笑,眨了眨眼睛,淡笑着说,“人有阳关道,鬼过奈何桥,林兄弟你怎么会跟妖邪搅合在一块?”

我心里一咯噔,暗道这小道士,眼睛可真够毒的!

见我不肯明言,陈玄一也不强求,缓缓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如果有冲撞的地方,还请见谅。”

我忙摇头,一把抓着他手腕道,“你没有说错,我最近的确收留了一个小东西,你也见过的……”

说完,我抬头四顾,隔壁几桌人都在划拳,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压低声音,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陈玄一平静地听着,直到我把所有话都讲完,这才恍然点头说,“原来如此,看来你和这只小狐狸多少有些缘分。”

我苦笑不已,又恢复了一脸愁容,陈玄一看穿我的心事,于是淡笑说,“你不要着急,引妖牌虽说难搞,但也不是稀罕之物,既然你我有缘遇上,我可以赠你一个。”

我大喜过望,一拍大腿道,“对呀,你是道门的传人,对于符篆之道想必极为精通,我真糊涂,居然忘记找你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会儿服务员已经端着几样热菜上来,我们结束谈话,匆匆填饱肚子,完事后我将账单结了,拽着陈玄一的手,表示择日不如撞日,这就陪我去出租屋看一看。

陈玄一并不推迟,只是有些为难,表示自己还有一些随身的行李落在桥洞下面。

我招了一辆出租车,陪他去了暂时栖身的桥洞。

到地方一打量,我才晓得做出家人有多不容易,这附近到处都是拾荒者和各种闲散人员,桥蹲下又脏又破,还堆放着不少垃圾,陈玄一栖身的地方,就是一个用木棍支棱起来的烂窝棚,堪称真正的家徒四壁,连个喝水的杯子都没有。

我望着四壁漏风的破桥洞,苦笑着说,“你一身本事,何必这么作践自己?看你住的都是什么地方,要饭的都比你讲究。”

他自己也一脸委屈,说你当我想啊,本以为依靠师门传授的手艺,能够在江湖上畅通无阻,可下了山才晓得,这世界变化太快,已经没人信奉那一套了。

他一个道家人,既不能偷,也不能抢,主动找人算命,还净遭嫌弃,要不是遇上我,恐怕今晚又得饿着肚子回桥洞了。

说起自己下山后的遭遇,陈玄一很窘迫,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投奔几个外门的师兄,好歹能混个三餐温饱,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流落街头。

我满脸唏嘘,将钱包里的现金全都掏出来,递到他手里说,“你两次帮忙,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这点钱权当聊表一下心意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和我想象中不同,陈玄一并不是个拘礼的人,他接过钱,只说了句谢谢,然后爽快利落地揣进兜里,连假装推辞一下都不曾有。

这番操作反倒搞得我有些不适应,倒不是心疼钱,只是已经做好了跟他打太极的准备,谁晓得他一点都不推诿,弄得我贼尴尬。

这小道士,当真有趣!

回程路上,我对他说,“你暂时没有地方可去,就先在我租的房间里委屈一段时间吧,哥们的事业刚起步,也拿不出多少钱给你换豪宅,今天的情分暂且记下,以后有了机会,我会还你。”

他很干脆地摆手说,“江湖人,不用讲究那些排场,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是一场福报,我又怎么能要求别的?”

讲真,我很欣赏他的随性,更佩服他的洒脱,看来红尘外的境界,果然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

回归正题,折腾大半夜,我带陈玄一返回了自己的出租房,他脚步轻快,走得疾,等我爬上楼梯的时候,陈玄一已经在门口处停下来,指了指门内,问我是不是这一家?

我钦佩不已,点头说是,又反问道,“之前没告诉你门牌号,你怎么一下就找到了?”

他皱着眉,小声嘀咕道,“你这位朋友的状态很不好,恐怕到了快散功的边缘。我刚才打楼梯经过,老远就感应到她的妖气不纯,这才能一眼辨认出来。”

我紧张道,“那怎么办?”

“先开门再说。”陈玄一指了指门锁,我立刻取出钥匙,将大门打开,结果大门刚咧开一条缝,屋内就有一股强风袭向我们,紧接着门缝中探出一只爪子,猛然抓向我的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次奥!”

劲风扑面,我本能地将身体往后倒,陈玄一却纵步绕开我,从符袋中摸出一张黄符纸,对着门内一撒,口中大喝一声,那黄澄澄的符纸上金斑灿烂,居然化作一道光线,笔直地射出,打向大门内侧。

啊……

我听到一阵尖锐的咆哮,急忙推门,将视线望向墙角,发现那小狐媚子正蜷缩在角落中,满脸的紫青,露出惊恐而又愤怒的模样,正一脸仇恨地瞪着我们。

我满头雾水,赶紧掩上大门,问她这是要闹哪样?

彩鳞却艰难地把手抬高,指着我呵斥道,“臭男人,我信错你了,你居然带着这小道士来抓我!”

这话说的我脸上青红交替,陈玄一却轻轻将我推开,挽了个道揖,对彩鳞说道,“女居士误会了,林峰带我上来,是为了替你制作引妖牌,并没有不良图谋。”

说着,陈玄一便把手伸进怀中,摸出一块约莫半个巴掌大小的槐木芯,递到她眼前,晗笑说,“这块槐木芯是我在师门后山截取的,下山后就一直待在身上,刚好能对你派上用场。”

彩铃看着陈玄一手中的物件,眼神一怔,似乎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我,但却犟嘴不成承认,移开视线道,“臭道士,一进门就用缚妖符伤我,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陈玄一笑道,“你的修为大损,我用缚妖符镇着你,也是防止你的妖力继续散失,我本是一番好意,你何必这么激动。”

可能是陈玄一脸上的笑容太过亲和,又或者这小狐媚子心中有愧,居然没有出言反驳,恨恨地把脸别向一边,“谁知道你会请个道士上门?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很无奈,暗说这小姑奶奶真是不好伺候,明明是一番好意,反倒被她怀疑,心里实在气不过,赌气问她,还知不知道个好赖?

她自知理亏,没吭声,只是眼里仍旧老大的不服气。

这时候陈玄一已经将自己的随身行李放进屋内,又将那块槐木芯交到我手中,让我找个高点的地方供奉起来,口中解释道,“她身体羸弱,到了即将散功的关头,才会这么风声鹤唳,你不必在意的。”

我舒了口气,回头将槐木芯挂起来,又问陈玄一要怎么操作?陈玄一解释说,“这槐木芯在我的温养下,已经渐成气候,只要放在高处,多受点香火供奉,明天就能着手刻录符篆。”

不过符篆之道,颇为劳神费力,并不能一蹴而就,接下来他需要花费几天时间,细细打磨。

我点头称是,又走到彩鳞身边,替她揭开了那张缚妖符。

这小妮子被我一通管教,反而委屈得很,瘪着嘴,一脸幽怨,我心里有气,也不管她,指了指卧室,让她自己回屋待着。

第二天,陈玄一开始着手刻录符篆,先用刻刀将槐木芯打造成三指长的木牌,整日用心雕琢,棱角打磨得光滑,又用朱砂碎玉填补上面的裂痕,拿红绳穿起来,经历五天打磨,方才制作出一块完整的引妖牌。

我拿着木牌,对着太阳光一照,这木质的牌子,居然在自然光下反射出一些玉质的光斑来,玲珑透亮,品相不俗,心中大喜,急忙将引妖牌交给了彩鳞,彩鳞也是无尽欢喜,经过几天接触,她倒是对陈玄一不再那么讨厌了,于是亲自对他道了谢。

陈玄一不拘礼数,摆手说不必客套,又教给我一套简单的咒语。

我依葫芦画瓢,对着彩鳞持咒诵念,她的身体便淡淡虚化,形成一股白色的烟气,径直射进了引妖牌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后,陈玄一对我叮嘱道,“引妖牌虽然刻录成功,但事情还没了结,这小丫头神魂很虚弱,以后只能在木牌栖身,一旦出了木牌,立刻就要受那雷火之刑,以她目前的状态,一旦沾到天雷地火,立刻就要形神俱灭。”

我忙道,“那要怎么化解?”

陈玄一琢磨了半天,随即告诉我,“当务之急,是替她补足元气,可以尽量带她去阴气比较重的地方,以阴气来滋养神魂,不过这办法只能解燃眉之急,却治标不治本,除非能凑齐材料,给她炼制出九转紫金丹,将妖力补齐,否则她这辈子就无法离开这块木牌了。”

我又问这些材料到底要去哪里寻找?陈玄一无奈道,“别的材料倒是好办,唯有一物,颇为难寻,那就是一枚成年大妖的妖丹,至少要数百年的修为方可办到。”

我顿时犯了难,所谓妖丹,便是妖物修成气候之后,长期汲取日精月华,在体内积攒凝练,最终形成的一粒拇指大的金丹,这东西一旦离体,大妖也就离死不远了,别说我根本找不到大妖,就算找到了,人家哪能把命根子给我?

陈玄一劝我别急,他记得自己的一位师叔,数年前曾经斩杀过一头大妖,不知是否将妖丹给保留了下来,既然我这边急需大妖内丹,他倒是可以帮我问一问,若有,兴许能借来,一解燃眉之急。

我感激得无以言表,急忙对陈玄一称谢,他摇头说,“这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成,我只能去试一试。”

说完,他起身向我告辞,约定好半月之内就会返回。

我见他孑然一身,也不方便联络,便一狠心,将卡中仅有的那点钱取出来,给陈玄一购置了一部手机,再将号码存在里面,让他一旦有了准信,就先和我联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送走陈玄一,我这心里反而更忐忑了,匆匆回了自己租房子的地方,望着被吊挂在神龛上的引妖牌,沉默半晌,将这木牌取下,放在手中一阵把玩,闭上眼,静静感应着流淌在其中的那一抹生命气息,居然莫名的,生出了无数的感触。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已经让我渐渐觉得,有些适应不了。

引妖牌中,一股气息传递到我手上,是个小狐媚子在主动和我沟通,她仿佛能够感应到我的情绪,居然传递给我一丝微笑的意识,然而当我静下心来,准备与她再度沟通的时候,这小妮子居然主动掐断了与我的联系。

我握着引妖牌,心中有些忐忑,把它重新放回神龛,点上一炷香,正要插上,却感应到手机一阵跳动,一低头,是我老妈来电话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为彩鳞的事情奔波,又在外面租了房子,几乎没怎么过问家里的事,老妈估计是生气了吧。

这么想着,我赶紧把电话接了,刚要给她老人家请安,就听到她大喊大闹的声音,“林峰,你在哪儿?你爸被刺伤了,正在医院!”

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放下手机的我匆匆披上外衣,临走时回头朝引妖牌上看了一眼,心中迟疑了一番,随即把那引妖牌取下,揣进怀中,快速奔向楼梯。

紧赶慢赶,我终于来到老爸住院的地方,看见老妈正焦急地站在医院走廊上,匆匆跑上来,握着老妈的手,询问她出了什么事?

老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不知道啊,不知道哪个神经病从小区楼下经过的时候,忽然拿了把水果刀,在你老爸肚子上划了一刀,然后抢走他手上的东西,然后扭头跑掉了。

我大吃一惊,说光天化日的,能有这档子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妈记得快哭了,指着手术室说,“你老爸正在里面缝合伤口,有什么,等他出来之后再问吧。”

我心思有些乱,只能松开老妈的双手,自己坐在走廊边抽烟,不多久,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发现一个穿警服的男人正往这边走来,冲我招手说,“林峰,好巧啊,是你……”

我起身,看着跟我打招呼的警察,点头说老廖,你怎么也来医院?

这位姓廖的老警员,正是前段时间,陪我冲进鬼面猿山洞里的那一位,有过那次并肩作战的情谊,虽然大家相处不多,也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老廖叹气,说这不是出警吗,有个人好好走在路上,忽然被陌生人用刀割伤了,人家报了警,我当然要来询问一下情况。

我苦笑,说那你再等等吧,我老爸还在缝伤口,估计过会儿才能出来。

老廖把眼珠子瞪得比你还大,“啊?被割伤的人是……”

我苦涩地点头,说你猜对了,被刺伤的人是我老爸。廖警官顿时一脸激动,说谁这么大胆,连你老爸都碰?不知道你是我们警局的人?

我没吭声,别过头深吸了一口气,说,可能是意外吧,这几年治安不太好,大街上持械抢劫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事实上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老爸这人是个笑面佛,无论是在单位里,还是邻里之间,对人总是笑呵呵的,极少跟人红脸,也不会在外面结什么仇。

难道真的是碰巧了,遇上个不怕死的小混混持械抢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手术室大门被打开,老爸肚子上缠着一层纱布,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老妈很激动,扑上去握着老爸的手,一个劲抹眼泪,说老林啊,你怎么样了,你抬头看看我……

老爸刚动了手术,有些虚弱,但是精神头还在,不像是要垂危的样子,轻轻推着老妈的手说,“你别这样,给人看见了多不好,医生说了,我这伤不严重的……”

我和廖警官也赶紧冲上去,我喊了一声爸,然后给他引荐,说这位廖警官是接到电话,专程过来了解情况的,你现在方不方便说话?

老爸叹了口气,说没啥,就是个意外,有什么好了解的,怎么还闹到报警了?老妈有些激动,说你好端端走在路上,结果却给人一刀捅伤了,这能是小事?

这老两口一碰上点事都就爱吵吵,我赶紧搂着老妈,劝说了一番,然后推着老爸去了病床,伺候他躺下,廖警官则主动替我掩上了病房大门,走过来,展开笔记本做记录,询问老爸被刺伤的经过。

老爸只是叹息,说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他哪儿知道为什么被人刺伤?行凶那人,老爸并不认识,也没看清确切长相,不过身材高高瘦瘦的,穿着一件灰色夹克,脸很黑……

老爸回忆起那人长相,说当时太快了,事发突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还是别人提醒,才意识到自己中刀了。想着想着,老爸忽然把语气扬高了一点,拍着病床栅栏说,“我想起来,那人左边脸上有个痦子,很明显!”

廖警官一一记下,又询问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细节没有?”

老爸一阵恍惚,良久后方才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刚从值班室取了一个快递,出门就被刺伤了,那人抢走了我的快递包裹。”

我赶紧追问,“老爸,你怎么学会网购了,那快递盒子里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爸一脸懵,说没啊,我从来不在网上买东西,那快递不是我的,是你的。

我啊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我自己,“我的?”

老爸点头,说没错,快递盒子上写着呢,是你的名字。

老爸回忆当时的经过,说自己刚吃过午饭,躺在沙发上看报纸,就接到楼下物业的电话,说有个快递来了。老爸闲着没事,就下楼取了,拿到快递盒子,才发现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他很奇怪,原本打算回了家再拆开看一看,谁晓得刚离开值班室,还没等进楼梯,就给一个神秘人截住了……

听完,我脸色不太好。

最近这几天,我一直为了引妖牌的事情忙碌,连个家也没回,哪顾得上网购?正常来说,也没人会给我寄什么快递。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的背后并不一定是冲着老爸来的,也有可能是冲我?

可仔细一想,还是没什么道理,难道事情出在那个快递盒子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从病房离开,我询问老廖,这事应该如何查起?

查案的事我并不擅长,但我老爸不能无缘无故挨这一刀,我决心一查到底,目前只能请求警方协助。

廖警官则保证道,“林峰,这件事你大可放心,你帮了警局这么多忙,我们肯定会负责到底的,我这就给孙局打电话,把情况汇报一下。”

我点头,说有劳了,并未跟随廖警官回警局,而是出门打车,打算去老爸被刺伤的地方看一看。

回了小区楼下,我首先去了物业值班室,接待我的是个体重将近两百斤的胖保安,他一眼就认出我,于是挤着个绿豆小眼,对我陪笑讨好,还递来一杯热茶,不等我开口,就做了自我检讨。

今天轮到他值班,出了这档子事,业主一旦追究起来,这胖保安也是要负责任的,所以对我的态度特别客气。

我心烦的一匹,没工夫跟他客套,直接问他,那快递是谁送来的?

胖保安顶着一张油腻的脸,一脸无辜相,说每天送快递的人太多了,他哪里记得住?

我火大到不行,拍桌子说,“送快递的人你记不住,收物业费的时候可没见你忘了,你们不是有监控吗,调出来给我看!”

老爸的遭遇让我有点急火,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谁晓得这胖保安跟委屈了,说赶巧,监控设备这几天坏了,根本拿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冷冷地看着他,说你们就是这么服务业主的?他自知理亏,赔笑脸,说发生这种意外,谁都不想的。不久后,物业公司的经理也走进值班室,递来一支烟,不停地和着稀泥。

我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狠狠瞪了他俩一眼,冷冷地说,“我已经报警了,待会你们自己陪警察解释吧,人是在值班室门口被刺伤的,你们眼睁睁看人逃跑就算了,事后连个报警电话都不打,别说你们一点责任都没有。”

我心情糟糕透了,没工夫跟他们打太极,除了值班室,感到身体有些疲惫,于是就走楼梯返回了家中,刚要掏钥匙开门,我却发现情况不对。

我家这大门明显被人撬开过,防盗门锁的锁芯也被破坏掉了,门是虚掩的,一推就能开。

这个发现让我内心充满了阴霾,赶紧推门走进客厅,望着乱糟糟的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焦急地四处找了一下,发现几个房间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特别是柜子,里面的衣服落了一地,几个抽屉都被被暴力地扯开,连床头柜也没放过,被褥和床铺子也给人掀开了,乱得一塌糊涂。

是哪个王八蛋在搞鬼?

我心情阴霾,愤怒透顶,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望着凌乱的家,愣了好久,只觉得一股怒火盘旋在胸中,恨不得一拳把墙给凿碎!

我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索。

中午老爸刚被人刺伤,抢走了快递,这么快,我家就又遭贼了,还给人翻得这么乱,两件事不可能是单纯的巧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有人盯上了我家!

这个念头,让我细思极恐,赶紧跑出家门,匆匆又返回了刚才的值班室。

值班室里还是坐着那个胖保安,看见我,他腾一下站起来,问我怎么又来了?我满脸阴郁,一字一顿地跟他说,“下午,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小区。”

胖保安仍旧是一问三不知,对我一个劲儿地敷衍,我气急了,一把扑上去,死死揪着这丫的衣领,厉声嚷嚷道,“你特么的,到底怎么看门的?业主被人捅伤了你不管,被抢走了东西你也不管,现在我家来了贼,你特么同样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职业操守被狗吃了是不是?”

可能嫌我骂得难听,胖保安也火了,奋力地推开我,“你说就说,别动手,讲点道理,这小区几百号住户,我又不是为你一家服务的,有什么事,能不能好好讲?”

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巴掌把他推倒在地,这一吵,物业办公室几个管事的都开了,纷纷问我什么情况,有人上来就推壤我,说你怎么打人了还?

我也不跟他们辩,冷冷地盯着每一个人,然后摸出手机,联系了孙队,再之后,一大帮警察就赶来了,把值班室围得水泄不通。

物业经理一看这阵仗,知道惹不起,赶紧上来递烟说好话,我余怒未消,死死盯着他看,一字一句地问,“我老爸的事,可以算作是意外,可我家进了贼,现在给人翻得乱七八糟,这事难道不归物业管?”

他自知理亏,不吭声,这时候孙队也赶来,将我脸色很僵,便急忙将我拉到别出去询问,我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他很震惊,说自己刚接到廖警官的汇报,得知你老爸住院的事,怎么紧接着又出了这档子事?

我也是一头雾水,一口接着一口抽烟,不久后,我重新带着警察上楼,在屋中拍照取证,一番搜寻,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孙队只好安慰我,让我别着急,等他回了警局之后,会立刻调查街道附近的监控,只要发现可疑对象,就会立刻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茫然地点头,对他说感谢,直到送孙队离开,我才将家中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拨打了老妈的电话,让她近期在医院陪着老爸,不要回家。

撂下手机后,我平静地坐回沙发上,望着满屋子的狼藉,把眉头皱得很沉。

不久,我感应到怀中的引妖牌一阵跳动,很快,有股熟悉的气息涌上来,是彩鳞主动在和我沟通,我心烦意乱,原本没打算理她,结果这小狐媚子却通过意念告诉我,她可能帮得上忙。

我满脸惊诧,反问她怎么帮忙,“你现在连引妖牌都出不了,还能干什么?”

她笑得很轻蔑,说老娘出不了引妖牌,难道就不可以帮你了吗,直说吧,到底要不要老娘帮助?

我赶紧点头,说成,怎么帮啊?彩鳞想了想,然后告诉我,自己能够分辨那个闯入者的气息,只要靠近那人,她就能立刻确认身份。

我苦笑不已,说人家早就跑了,哪里能够让我靠近?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在沙发上休息了一夜,等二天一大清早,我刚把眼睛睁开,就接到了孙队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孙队告诉我,说警方已经锁定了一个嫌疑人,但却无法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潜入我家行窃的家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顿时来了精神,说这么快?

孙队笑了笑,说赶巧了,昨天晚上八点左右,辖区派出所的同志抓获了一个酒驾的人,一盘问才知道,那人的车居然是偷来的,而且车上装了不少可疑的物品,这些全都是他盗来的赃物。

我忙说,“那你怎么确定,这个家伙就是潜入我家的人?”

孙队说暂时还没发确认,不过警方逮住这小子的地方,距离我家只有两条街,还有就是,那人被警方查获的时间,距离我家失窃的时间间隔不久。

我立马说,“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飞快撂下手机,我如箭般狂奔下楼,途径一楼值班室,又看见了昨晚那个胖保安,他讪讪地看着我,很尴尬的样子,站起来跟我套近乎,说林先生,你要去哪儿啊?

我冷眼瞥向他,没兴趣废话,扭头就跑。

来到警局,孙队正在大厅那里等我,我匆匆上前,忙问嫌疑犯在哪儿呢?孙队让我别激动,指了指身后的审讯室,说人在里面铐着呢,跑不了。

我说,“那行,带我进去吧!”

孙队拦着我道,“你先别急啊,还不确定这家伙是不是潜入你家偷东西的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他又带我上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然后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包好的档案袋,从里面摸出一件件物品,嘴里道,“这些物品,都是从他车上搜出来的,你先看看,有没有你家里的东西?”

我定睛一扫,很快就看见了老妈不常戴的那对耳环,一拍桌子站起来,“是了,没错,这对金耳环是我老妈的!”

孙队一脸狐疑地看我,说你能肯定?

我点头说当然,你知道这对耳环怎么来的?是我上大二的时候,抽空打暑假工,给人家刷了两个月盘子,然后凑钱买给老妈的生日礼物,我肯定不能认错!

孙队一脸释然,把东西朝袋子里一收,起身说,“齐活了,走吧,我带你去审讯室看看这小子。”

审讯室光线昏暗,孤零零的屋子中间,摆着一张被固定死的铁椅子。

一个中年男人被反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接受着审问。

时隔两月,我又一次坐进了审讯室,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受审,而这一次,我却得以坐在孙队旁边,以陪同协查的名义,成为了一名审讯者。

“黄九,你老实交代,为什么潜入林峰家里偷东西!”孙队刚坐上椅子,便摆出一张冷峻的脸,架势十足地开始审问。

而对方则有些没精打采,恹恹地打了个哈欠,说警官,你这话问得可够稀奇的,我为啥入室盗窃,还不是为了发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老小子的身材很瘦,染了一撮黄毛,脸上的抬头纹极重,一脸吊儿郎当的表情,面对孙队的质问,也不怕,反而咧着嘴,露出几瓣黄牙,笑嘻嘻的样子,令人格外生厌。

“你给我老实点!”

孙队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喝道,“你进林峰家行窃,除了那对金耳环外,还有没有拿过别的?”

他依旧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一抬眼皮,说没啊,再说这小子不就坐在你身边吗,他家里到底丢了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向失主询问?

说完,黄九刻意扬起了脖子,一脸挑衅般的看我,似笑非笑。

而我的表情已经垮了,拦住了正要继续喝问他的孙队,然后咳嗽一声,沉着脸,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走到这老小子面前说,“你叫黄九?听你的语气,似乎挺有牌面的,我是不是应该尊称一声九哥?”

他笑嘻嘻地说,“那都是道上的朋友给面子,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这么称呼。”

我说哦,然后蹲下来,盯着他老鼠一样的睥子看,用挺认真的语气道,“九哥,兄弟没有哪里得罪过你吧?”

他仍旧笑嘻嘻的,说哪有,我压根不认识你,我偷东西讲究一个随机应变,肯定不能找认识的人下手。

我说既然我们并不认识,你为什么非要潜入我家偷东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笑了,说巧合呗。

我摇头,“不对,你肯定是蓄意的。”

他盯着我,老半天才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理由很简单,我家三个卧室,值钱的东西基本在主卧,那是我老爸老妈睡觉休息的地方,可我检查了一下被搜寻得最厉害的地方,反倒偏偏是我从小睡到大的次卧。

“你们偷东西,不都是为了图财吗,为什么放着主卧不找,偏要这么卖力地搜寻我的房间?”

黄九不说话了,垂下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把手搭在他肩上,语速缓慢地问道,“九哥,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俩没仇没怨,你肯定不会特意去我家找不自在,我在想,这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干,说出来,大家都好。”

我之所以会有这种猜测,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巧了。

中午老爸刚被人刺伤,下午就有人潜入我房间偷东西,我敢赌一百块,这两件事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所以故意把话说出来,试探黄九的口风。

听了我的话,他沉默着,不发一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淡淡地说道,“背后指使你的人,似乎对我有些了解,不知道他告没告诉你,我也是个修行者,你在我面前嘴硬,只会搞得自己吃亏。”

黄九笑了,咧着两瓣包谷黄牙,笑得好像一只得意洋洋的老鼠,说我这个人胆儿小,你可别吓我,这是哪儿?警局的审讯室,你敢对我用刑?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哪儿啊,我怎么可能给你用刑呢?我又不是警察,我只是警告你,别耍花样,免得大家到头来都很难看。

他大声笑了笑,脸色忽然变得乖戾起来,瞪着我,恶狠狠地骂道,“小bi崽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呢?爷爷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藏在你爹裤裆里,是有怎么样?道上混的,都讲信义,这事我要是说了,以后还怎么混?”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确定?

他开始狂笑,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骄纵姿态,然后舔了舔嘴唇,说老子犯的事不过就是入室行窃,要不是手痒,多拿了一对耳环,你们连赃物都找不到,就算要整我,能判几年?少特么说狠话吓唬我,爷爷不是吓大的!

他一脸刚硬,搞得自己有多么大义凛然,我想笑,提醒他是不是把剧本拿反了?按理说正面人物应该是我,我特么才是男一号。

黄九不笑了,冷脸看着我道,“有什么招,你尽管使,皱一下眉头,我跟你姓。”

我笑着点头,说好,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接着,我退后了两步,然后死死定盯着他,闭上眼,小声吟唱着什么。

噬神蛊的气息,在我身体中回荡着,弥漫出一股森寒的气流,这些气流无形无质,也不可能被正常人用肉眼捕捉到,然而它真实存在,已经伴随着我的唱腔和每一个音节,缓缓弥漫了出去。

目标是这个号称比铁还硬的男人。

也就两秒钟吧,我停止了嘴巴里的咒语,然后睁开眼看他,说你想好了?

他毫无反应,说怎么,你还真敢对我用刑,这里可是审讯室,人家摄像头都照着呢!

他有恃无恐,一边说,还一边笑。我则摆出一副轻松的口吻,说怎么会呢,我亲爱的九哥,我可以只是个守法公民啊,当然不会在摄像头下对你动手了。

说完,我把手举起来,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嗒!

然后噬神蛊的气息,开始在我体内咆哮,一股森怖的气场直接降临在这人身上,他开始发抖,好似便秘一样,满脸都扭曲起来,脸色煞白,颤声说,“你……做了什么?”

此时咒语已经生效,只不过来得还不是那么猛烈,我蹲下来告诉他,

“医学上把人的痛苦分成12级,最轻的是被蚊子咬,最痛的是女人生孩子,但其实这种分类一点都不科学,真的,世界上有很多痛,比女人生孩子可怕得多,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承受得了,给你五秒钟缓冲期,咱们一点一点地来,逐级递增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我又打了一个响指,于是这家伙的痛苦开始翻倍,一开始还能保持坐立姿势,平静地跟我对话,但现在,已经疼得死死咬着嘴唇,连话也讲不出来了。

我看到了呈现在这人额头上的冷汗,还有他因为承受痛苦而颤抖的嘴唇,于是心平气和地跟他讲,

“这一次的痛,大概相当于6级了,你能忍得住,我一定都不意外,不过接下来是9级!”

他开始嚎叫,那些森冷的气流在我的意识操控下,不断游走于他的神经与四肢,这家伙把背靠在审讯椅上,浑身开始抽搐,仿佛发了羊角风,嘴角已经流出了白色的沫子,疼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大喊大骂,

“我ri你祖宗,你特么到底对了我干了什么,快停下,停下来……”

我面无表情,欣赏他满脸痛苦的神态,不知不觉,一种由内而外的满足感,居然充斥着我的内心,让我露出了狞笑。

我不确定自己现在做的事,是否代表残忍,我只知道祸不及家人,就算我不小心招惹了某位道上的人,他应该找到的人也是我,而不是我老爸。

现在老爸住了院,我甚至都不敢让老妈再回家,这一切,都拜对方所赐,我这做儿子,自然有必要为二老做点什么。

这一次的痛觉,比之前要猛烈得多,这家伙撑了十几秒,就开始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见我无动于衷,于是他把嘴唇抽搐着,开始向孙队求情,“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我可以告你们,快停下,快特么停下啊……”

我似笑非笑地说,“你要告就告好了,就像你说的,我人就在摄像头下面,你可以拿着这些画面去告我,至于法官给不给定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完,我又打了一个响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他翻白眼了,完完全全喊不出来,把头拼命地往后仰着,嘴里的白沫子几乎练成了线,身体好像过电一样地抖,翻来翻去,想挣扎,但是手脚都被镣铐固定着,勒出了很多红印子,却始终挣脱不掉。

这个过程持续了短短五六秒,孙队看不下去了,于是走上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说,“林峰,别太过火,真出了事还是要担责任的。”

我点头,拍了拍手,所有痛苦暂时中止,黄九恢复了惨兮兮的模样,把后背靠在椅子上,好像条瘫软的死鱼,只剩嘴巴还长着,大口大口地喘,喷出一嘴白沫子,打湿了自己的胸口。

“怎么样,好不好玩?”

我依旧在笑,但是这种笑容或许已经覆盖上了残忍,我自己没有发觉,可黄九却打了个冷颤,使劲往后缩着,一脸惊恐和扭曲。

我一字一顿说,“告诉我,到底谁在背后指使你?”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狠厉,他陡然张嘴,对我喷了一口痰,大骂,说你丫的会遭报应。

呵呵!

我冷面如冰,又一次将双手合十,缓缓放置到一起。

第二轮痛苦如期而至,他犹如被人绑上了电椅,浑身抽抽着,每一个毫毛都在竖起,每一根神经都在抖动,可偏偏死不了,而且无法昏厥过去。

我掐着时间,十五秒后,将一切打断,给了他一点喘息的机会,等到他一口气喘顺了之后,又是第三轮酸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于,他哭了,哀嚎着叫爸爸,说他信了,打今儿起就改成跟我一个姓,求我不要再搞了。

他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好像一个挂着鼻涕泡的小孩,说不带这样玩的,你这是欺负人,一轮一轮地搞,到底啥时候是个头啊?

我慢条斯理地告诉他,“不着急,离天黑还早呢,你要是撑不住了,就说,我可以去外面找块砖头给你咬着,哦,对了,警局这边有个医院,要不要我叫来两个漂亮护士伺候你,给你打上点滴,咱们继续玩啊?”

他怕了,骂了句次奥,早知道这样,第一轮交代了就好。

我看得出,他是真心怕我了,于是蹲下去,很平静地跟他说,“我呢,从来不惹事,一般别人主动来惹我,只要别太过分,我也是忍忍就过去了,但是碰我父母,那就不行。”

老实人一旦不怂了,可能会干出很多人都意料不到的事。

我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总之是吓得有些精神分裂了,屁股尿流,骂我是魔鬼。

我打断他,说好了,等你进了看守所,有的是时间骂我,现在我给你的机会只有一次,老实说,好好说,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来,咱俩都别给对方找不痛快,可以不可以?

他一脸激动,开始交代问题,说马勒戈壁的,艹泥马,贺斌那小子坑死我了,他要我去你家找东西,结果东西没找到,还得罪你这么个煞星,老子特么的冤枉啊!我就小偷小摸地搞一搞,刺伤你老爸的人也不是我,是贺斌那个混蛋,你找他啊,别搞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沉下脸,瞪着黄九,问他能不能保证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黄九已经被我折腾得奄奄一息,说畜牲才骗你,我讲的都是真话。

于是我继续问,这个贺斌到底什么来历?家住哪儿?

黄九一一交代,完事后对我痛哭流涕,说老兄,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能不能放了我,我现在好怕,想回家。

我哈哈笑,对身边的孙队说,“我要调查的已经问完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小子虽然没犯什么大罪,可入室盗窃,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放人。”

孙队明白我的意识,于是示意身边的手下,先把人拘起来,关押在局子里再说。

接着,他亲自送我离开了警局,来到没人注意的小角落,递给我一根烟,边抽烟便问我,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说,继续找呗,既然黄九已经交代,刺伤我老爸的人是一个叫贺斌的人,说什么,我也得找他好好唠唠。

孙队叹了口气,然后劝我遇事要冷静,一定不能绕开警方,滥用私刑。我晓得他的意思,估计是我刚才折腾黄九那一幕,让他心里不自在了,怀疑我可能会因为冲动而犯错,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到时候会很为难。

我很认真地做了保证,自己绝不会罔顾法律。他这才放心,又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对这个贺斌下手?抓人的事,警方比较擅长,只要我这边吱个声,他立马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了想,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江湖事,江湖了,等我抓到人,肯定会第一时间交给警方,但抓人这个过程,我不希望外人参与。

孙队看了看我,一脸犹豫,然后张大嘴说,“可是……”

我知道他的难处,于是伸出手,在孙队肩上拍了拍,“老哥,认识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这次让我任性一回,就当还了之前的人情,你看如何?”

他沉默了,良久,才咬咬牙道,“行,但是你必须保证,不闹出太大的乱子来。”

我很开心,孙队这个朋友总算没白交。

随后,我离开警局,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报出了一个地址。

根据黄九的交代,这位贺斌是个游手好闲的市井混混,主要混迹于南街那一带,平时这个时候,大多会在常去的那家酒吧消遣。

等我到了那家酒吧门口,看了看手机,正巧是夜里十一点,这个点,街上的行人很少,稀稀拉拉的公路道旁,仅有几个醉汉互相搀扶着走路。

我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把半个脑袋藏在大衣里,点上烟,假装在路边玩起了手机。

我的视线死死定格在手机上,余光却不断打量着那家酒吧的正门,耐心等待可疑的人出现,没几分钟,忽然感觉有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朝我走来,还伴随着好闻的香水味,紧接着,就是一道破让人意外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峰?”

我回头一看,夜幕下,一个穿着大衣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对我挥手,然后快速走来,边走边说道,“你怎么大半夜蹲在这里?”

我皱了下眉头,心说真不巧,怎么这个时候碰见李雪?

估计是我皱眉的样子太明显,李雪停下脚步,又说你怎么了,好像很介意看到我的样子?

最近这段时间,我的确在有意无意地回避和李雪接触,她可能是感觉到了,有点不高兴,脸也垮下来,把嘴嘟囔在一起。

我只好起身说,“没,我在等一个人。”

她立刻追问我,在等谁?我正要说话,又看到李雪身后走来一个人,是个男的,长相很英武,一米八的大个子,穿着裁剪得体的深色西装。

他来到李雪身后,又指了指我,说小雪,这位是……

李雪忙说,“他是我朋友,孙翔,今晚就不麻烦你送我了,我想和林峰单独聊会儿,好吗?”

这位名叫孙翔的男人,似乎有些介意李雪的话,皱了皱眉头,小声说有什么好聊的,你不都答应我了吗?今晚要陪我过生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雪看了看手表,说可是我已经陪你过完了呀,饭也吃了,歌也唱了,现在天色已经很晚,大家该各回各家,很正常啊。

他表情有点蛋疼,眼角跳动起来,说不行,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呢,就在我车上!

李雪说今天过生日的人是你,干嘛送我礼物?你快回去吧,我家就在附近,不用你送了。

他俩就这么僵持着,站在我身边没动。

我异常无奈,起身刚要讲话,余光就瞥见酒吧门口,出现了一个穿黑色上衣的家伙,眼角有道疤,身材瘦瘦的,可是脚步很稳健,一看就有修行者的底子。

我心中“咯噔”一下,结合黄九告诉我的信息,一对比,立刻确认了来人身份,就是我要“蹲点”的目标,于是急忙对李雪说,

“今晚我还有事,就先不陪你逛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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