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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同样的心痛,只是这次的感觉,与那时却大大不同。但究竟不同在哪儿,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文森特不以为然:「就凭那几支箭想要我的命?可笑。我们一族的体质都得天独厚,非同常人。」
克劳狄愕然一怔,想起了文森特对他说过的那个故事——守护者。从未有过的好奇在心底冒头,他试探地问:「那个民族现在在哪儿?他们也都像你这样,奇色头发,又精通格斗吗?」
明亮的灰眸刹那间黯淡无光,文森特松开怀里的人,走到窗前,远眺的目光注视窗外风平浪静的大海。
许久。
海上吹来的风裹着盐的味道,异常咸腥。
「他们都很强。但是,没有了。」
「没有了?」
文森特唇角微扬,似乎想无谓地笑,却溢出了莫名的苦涩:「都死了。」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目光也仿佛与大海溶为一体,触不及的遥远。这一刻,克劳狄却好象感受到了他从不为人知的悲伤。
克劳狄深为讶异:「怎么会?」
「一场灾难。」他一语带过。很显然,他隐瞒了什么。但克劳狄不会追问,何必残忍。
克劳狄从未见过母亲的模样,她在生产他时就死了。十三岁时,他的父亲也伤重而逝,他从此变成孤儿。那时的痛苦至今仍记忆犹新。但他还算幸运,他有忠心的家仆,还有非常好的朋友。虽然没有了父母,他还是在温情与顺境中成长。
但是文森特,虽然那么骄傲,仿佛无所不能,拥有的世界却是那么孤寂。
心脏上似有一片片小叶子在颤,克劳狄抿着唇,小声问道:「那时你多大?」
文森特远望的视线缓缓下移,定在窗棂。
「三岁。」
失去了所有语言。
第一次,克劳狄主动上前抱住了他。心跳,仿佛能幻化成一种力量,从自己胸口,传进他的后背。
「抱歉,我不该问。」
「不。你有资格知道。」文森特握住他的双手,拿到唇边,印下虔诚的吻,「如果没有失去他们,也许我就不会离开美索不达米亚,不会来到罗马。不会遇见你。」
他仰头望向碧蓝的天空,忽然笑了,魅力张扬。
「管它是诅咒也好命运也好,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我要把你送上帝国最高处,你的理想变成我们两个人的。今后也会一直这样,守护你。」
克劳狄郁卒地撇撇眉毛:「别把我说得像个女人。」
文森特失笑:「庆幸你不是。要我把一个女人推上王座,真是空前绝后。」他停住,眼神变得严肃,「这是使命。并不是女人才需守护,成就大事的人更加需要协助。尤其是你,未来的君王。」
克劳狄叹了口气:「你一手促成这一切。我倒很好奇,凭什么你这么肯定我会是个好君王?」
「直觉。」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靠直觉这种无法掌握的东西决定国家大事。」
「确实如此。偏偏我的直觉向来极准。」
克劳狄想了想,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那你再用直觉猜猜,这次我们的罗马之战会不会一帆风顺?」
文森特却沉默了。回身揽过对方并肩立在窗前,迎向一望无际的大海。
他闭上眼深深呼吸,再度睁开时,深灰色的瞳眸中,闪烁着耀眼夺目仿佛能令万民臣服的傲然光辉。
他伸出手,指向天边遥远的海平面。
「海上四处都是风的精灵。他们告诉我,上天会帮助我们,一举夺下罗马。」
坚定,无疑,真真正正震慑心灵。
克劳狄忍不住深深向他望去。
黑夜中的舞台上,那只威风凛凛的白色雄鹰,正要起飞。
※※※※
尼科米底亚,其人口及繁华虽及不上罗马城与亚历山大里亚,但由于以往君王的爱好,并由人民出资,使得其所显现的宏伟气魄简直与那两座城市不相上下。
商队到达尼科米底亚后,安德鲁声称功德圆满,往后的事情就靠他们一行自行处理。向安德鲁表示感谢后,两组人便各往各的目的地去了。
尼科米底亚的戒备远不如亚历山大里亚那么森严,守卫兵也没有增派,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有利。
文森特也不知怎的交游如此广阔,这次他所带领众人前往的,竟是当地最大的武器制造商奥利弗的府邸。他的别墅没有建造如卡斯珀家中那么巨大的庭院,但内里华贵相差无几。
做兵器的人与造船人气质就明显不同。卡斯珀谦逊有礼,温文尔雅,而奥利弗则粗旷豪迈,说话音量也格外大声,震得人耳膜回响。
奥利弗对文森特一行的礼待与卡斯珀如出一辙。他的武器制造与卡斯珀的船舶工业,在同行内都属佼佼者,不论年龄家财两人都基本相似,但最大的不同点,奥利弗是如假包换的罗马人。那么他又是为什么甘愿冒天下之大不违与文森特合作呢?
晚上睡觉时文森特又自觉跑到克劳狄房间,顺便向他解释了这一问题。
奥利弗曾有一个独生女儿,虽然他模样五大三粗,但他的女儿却生得如早逝的母亲一般甜美可人。四年前奥利弗因事务前往马其顿,同一时间,他的制造厂接到皇宫命令运送一批兵器到罗马。奥利弗赶不回来,便把这一任务交给了机智足以独挑大梁的女儿。
再往后发生了什么就不言自明。皇帝卡德毕生最贪恋的两件事,首为血腥,其次便是女色。
奥利弗的女儿在皇宫中自尽。这件事曾在民间掀起兴然大波,皇帝遭到民愤指责,但很快被贵族势力联合压制下去,远在国外征战的克劳狄自然也无从得知。
就在当时奥利弗结识了游迹罗马的文森特,那时只是萍水相逢。四年后,率领着起义军的文森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压抑了四年的深仇大恨勃然爆发,奥利弗在武力上坚决支持起义军,不遗余力。
※※※※
「你真有劝服他人的力量。」克劳狄轻声感叹。
文森特淡笑,啄啄他的鼻尖:「每人都有一处敏感点,只要找对了地方就很容易下手。」
「这算不算一种卑鄙?」克劳狄冷哼,想到了自己此前也曾被他胁迫的事。动动身子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一点,结果只是被圈得更紧。
再大的床,在对方的限制下也只有那么狭小的空间。现在不比从前,原来是想揍又揍不动,而如今虽已恢复了元气,却也不可能再随便大打出手。
因为他们是伙伴。可惜又不止是伙伴。
「卑鄙倒算不上。」文森特认真地说,「因为这也是他们的意愿。虽然出发点不一致,但大家既然有共同的目标,合作也是顺理成章。」
「……」又一记冷哼。
「艾伦的军队也快到了吧?」
「之前雷克斯带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在路上,算算时间这两天就能到了。」
「想他了吗?」
「谁?」
「艾伦。听说你们是战场上的铁杆同伴,私底下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别问得那么煽情。」克劳狄瞟他一眼,沉沉叹了口气,「我们是最好的搭档,他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这次的事,我始终觉得是对他的一种利用。」
「傻话。」文森特弹弹他的额头,不赞同地说,「既然你们有共同的理想,他也乐意这么做,就无所谓利不利用。」
「你总能把话说得好像真有道理。」克劳狄撇嘴。
「这都是事实。」
文森特不以为然。静静盯了对方片刻,唇边溢出一丝魅惑的笑意,抱住他的手掌徐徐向下,再向下……
克劳狄浑身一震,愠怒地瞪着那双邪气丛生的眼:「你干什么?」
「让你忘记烦恼。」文森特坏笑。手心微一着力,捏紧。
克劳狄变了脸色,一手制住他的无礼,一手揪起他的襟口:「现在不同以前。你以为我还会敌不过你?」
「何必拘谨?」文森特格开他阻碍的手压在床上,眼中跳跃的火苗越发地暧昧不明,低沉的嗓音也朦上了一层格外的沙哑,「你明明也有感觉……」低头,含住了对方的耳垂。
滚烫的血液又开始在体内不受控制地流窜,顺了文森特的召唤,向他施放魔咒之处奔涌而去。
一旦被怂恿起来,就再也制止不了。
克劳狄忿忿不平咬着牙:「都说了这是犯规。」
「反正已经犯过了,再犯几次又怎样?」文森特低笑出声,指尖拨开他胸前的衣襟,禁不住赞叹,「真是越看越美的皮肤,好想一口把你吞下去……」
「胡说些什么?!」克劳狄低吼。
文森特轻轻叹息:「真希望占领罗马的那天快点到来。到那时,你的全部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