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圣上,秦无晋虽然无罪,但却有过,而且他是私生子,虽然安乐侯之后,但却名不正言不顺,与礼法不和,再者如果老臣当初记得没错的话,陛下册封安乐侯时,圣旨中没有说侯爵世袭罡替,对于德行有失,却寸功未力之人怎么可以委以侯爵重位呢?这样难免为惹来天下人的非议,也会引起官宦士族子弟的效仿,到时士族子弟的行径便会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因此,老臣请陛下三思。”
裴恩俊是裴氏家族的族长,在朝堂乃至整个楚国来说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当年楚国内乱,楚成皇的祖父楚文皇被其同胞兄弟两江王打得体无完肤,节节败退,连都城都被占领了,眼看着退守河东后兵困马乏,粮草短缺,已无力再反攻,楚文王本以为大势已去,心灰意冷,但没想到,河东的三个大族,裴氏,郑氏,王氏,三家竟散尽家财,为楚文王募兵买马,筹集粮草,并且还尽出族中男丁加入文王军队,为楚文王效力,不出多久,楚文王在三家的帮助下竟然奇迹般的开始了反攻,将胜券在握的两江王杀的片甲不留,含恨而亡。
而多年的反攻战中,三家族人也死伤无数,但却让他们在楚国的军中与朝堂之上站稳了脚跟。
重夺天下之后,楚文王大封天下,裴氏,郑氏,王氏三家族人趁机大量进入大楚的官场,并称河东三贵,相辅相成。
等楚文王发现河东三贵在大楚国的势力竟然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之后,楚成皇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但此时若是想强行拔出三家的势力确实不太可能了,很可能会是鱼死网破的结局,倒时刚刚安定下来没多久的天下必定会再回到战火之中,天下也很可能会再次易主。
因此楚文王隐忍了下来,一边继续依仗河东三家,一边扶持其他的势力与之对抗。
临死前还不忘下来密诏,告诫继任者要以铲除河东三家为己任。
时间飞逝,楚文王的继任者也没能铲除河东三家,反而让他们在朝中越做越多,各自占住了大楚朝中最重要的几个位置。
裴氏占据了户部,稳稳的把持了楚国的财政,郑家的人生性勇武好斗,因此大多投身军界,在军界形成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而王家似乎对从政十分的感兴趣,因此牢牢控制住了吏部,掌握了全国官员的升迁。
三家合力,在大楚的朝堂之上无人与他们抗衡,一时间权倾朝野。但三家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因此主动让出了右相的位子,只留一个左相的位子让三家人轮流来做,一任三年,如今市裴家的人为相,那么接下来便是郑家的人,三年之后便是王家的人,在三年便又是裴家的人,周而复始,无人可以阻挡。
听了裴恩俊的话,楚成皇的脸显得有些不自然,但却还是正了正脸说道:“左相说的有理,朕也正是这个意思,不知左相觉得怎么处理好呢?”
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是在询问裴恩俊的处理方案,但明眼人早就听出了其中讨好的味道,这让秦无晋不由得对这个窝囊皇帝多了一丝鄙夷与可怜。
“老臣以为,秦无晋已经不适合继承安乐侯的爵位。但如果去了他的侯位后什么也不封赏难免会寒了天下人的心,毕竟安乐侯在世的时候为国尽心尽力,如今死了就如此冷酷的对待他的遗孤,难免有些说不过去,因此老臣建议,封赏绝不能少,但所封的爵位官职,那就要酌情而行了,不如封为男爵。”
裴恩俊的话看似在回答楚成皇的问题,但仔细一听,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这哪是提供意见,这分明是下达命令。
而且,裴恩俊的话听着像是在为秦无晋谋求爵位但实际上却是在百般侮辱秦无晋,摆明了在告诉所有人,是看在他死去的老子的份上,为了不想让别人说闲话,所以才随便赏了个爵位给你。
秦无晋气急,但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能乱来,因此秦无晋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将裴家祖宗十八代的女性全部都问候的数十遍;在心中暗道:“这个老头真是瑕疵必报。分明是在报复我打伤他儿子的事。这是太无耻了,假公济私。”
“哈哈,左相说的有理,甚合朕意。哈哈,秦无晋听封。”楚成皇笑的十分的开心,仿佛裴恩俊帮他解决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似的。
秦无晋虽然心中不岔,但却无可奈何,跪倒在地:“臣,秦无晋,听封。”
“朕封你为安乐男爵,望你以后行事不要如此莽撞,要好好闭门反思。恩——,为了不让你整日无所事事,朕看你身材壮硕,定然是学过武的,那你便到朕的御林军中当个校尉吧。三日后便正式当值。”楚成皇原本只封秦无晋为安乐男爵,但却突然又封了他一个御林军校尉,这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但御林军是属于大内禁军,没有多大的权利,而且没有涉及到朝中的人的利益,所以没有人去在意着多出来的一个封赏。
秦无晋谢恩后便退出了金殿,在一个小黄门太监的引领下出了皇宫,想东升巷的家中走去。
刚步入东升巷没多久就看见自家门前此时围了好些个人,秦无晋立即快步向前,只见几个身着禁军军服的军士正带着长梯在自家门前摘门匾。
而大夫人王氏,三夫人柳氏以及妹妹秦初雪在几个府中嬷嬷的掺扶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无奈的看着几个军士把门匾摘了下去。
初雪最先见到秦无晋的归来,松开了柳氏的手向秦无晋跑了过去,一把扑倒了他的怀里,原本强忍着不哭的初雪此时在秦无晋的怀里肆意的大哭了起来。
“哥哥,他,他们都说你被皇上斩了,他们要摘了我们侯府的门匾,要把我们赶出去。”
初雪虽然与秦无晋相处没有几天,但是那天秦无晋出手保护初雪时,让这个小女孩儿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依赖感。
秦无晋被怀中梨花带雨的淩初雪,心中的某条神经仿佛被触动了一下,双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她的背,轻轻的拍了几下:“初雪乖,没事的,这些事由哥哥来处理。”
“无晋;无晋;你可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氏在柳氏的掺扶下快步来到秦无晋的身边,上上下下仔细的检查着秦无晋的身体,深怕他少了根头发似的。
“让两位姨娘担心了。”秦无晋此时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想一走了之是不太可能了,因为他现在还有大大小小三个女人需要他来照顾。
“呦,这位不是前安乐侯嘛,奴才沈不济给您老请安拉。”一个印象怪气的声音打破了秦无晋四人之间的和谐。
秦无晋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矮胖的蓝衣太监正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秦无晋心中厌恶,但却想不起来这个太监是谁?也怎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此人,看胖太监的样子,分明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见到秦无晋望向自己,胖太监顿时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呦,瞧我这张嘴,如今那,您是安乐男爵了,哈哈哈,瞧我这记性。”
“你本来就叫沈不济,你当然记不住。”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秦无晋见沈不济一照面就对自己冷嘲热讽充满敌意,一时间也仍不住还击到。
柳氏在秦无晋的身后忍不住拉了拉他的后襟,示意他不要冲动。
“启禀公公,匾额已经摘下。”一个禁军军士弯身向沈不济禀报到。
“哼,不知死活,如今都被贬了还如此目中无人,果然不愧是秦战的种,一样的贱骨头,不知死活。”沈不济平身最恨两件事,一是别人嘲讽他是太监,二便是有人嘲讽他的名字。
秦无晋脸色一凝,虽然秦战不是他的生父,但名义上却是他正儿八经的父亲,侮辱他父亲就等于是在侮辱他,这是秦无晋不能忍受的。
秦无晋突然向前数步,一手扼住了沈不济的脖子,微微一用力,沈不济的胖脸顿时因为喘不过气来而变得涨红。
“住手。”原本向沈不济汇报的那个军士见沈不济瞬间被扼住了喉咙,心中顿时一惊,慌忙伸手阻止,妄想把秦无晋的手剥开,却被秦无晋一脚踹出了七八步远,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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