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端着架子,“我要二楼甲字号的雅间。” “这...二位爷,咱们丙字号的雅都间至少要三百两银子才能定。” 跑堂的有些为难,“至于甲字号,至少也得五百两,您看....” 阿彪的脸色难看了下来,一旁的小跟班忙比划起拳头,“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我家彪爷吗?” “这甲字号雅间是有人专门给我家彪爷定了,瞧不起谁呢?” :*徽韵楼 这儿就是徽韵楼吧? 一名獐头鼠目的男子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酒楼,心中赞叹,听说在这儿吃一顿午膳,至少得上百两银子。 这刀哥没骗他吧,什么人能约他在徽韵楼见面,肯定非富即贵。 一旁的小跟班更是瞪大眼睛,“老大,这这....” 动静太大,惊动了正拨弄算盘珠子的掌柜,连忙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 跑堂的一脸委屈,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掌柜闻言,下意识多看了阿彪两眼,然后笑了起来。 “原来是彪爷,确实昨日有人定了甲字号房给彪爷,我家跑堂的不知道,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带您亲自上楼。” 阿彪吊梢眼上扬,迈步往前走,鼻间清哼一声,不拿正眼瞧人,“这还差不多。” “这什么这?” 阿彪拍了一下小跟班的脑袋,“瞧你没见识的样儿,平常跟着彪爷少你吃喝了?” 小跟班连忙点头,“我哪儿见过这场面,还是跟彪爷涨见识。” 阿彪闻言,越发张狂起来,跨步进了徽韵楼,很快有跑堂的迎了上来。 “两位爷想吃点什么,咱这大堂都有位,您来得早,靠窗边的还有一桌儿呢。” 信封拆了,里面是一张信笺,寥寥几行字迹,可阿彪犯了难,又将纸递给了跟班。 “你念。” 小跟班苦了脸,“这...彪爷,俺不识字,俺就认识那么几个字。” 阿彪气的踹在了小跟班屁股上一脚,“真是废物,字儿都不认识?” 小跟班委屈撇嘴,好像彪爷认识字儿一样,不然干嘛让他念? “要不说到底是个跑堂的,没些眼力见,这辈子也就是个跑堂的。” 跑堂的伙计年轻,听他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 “你!” 掌柜的回头赶紧呵斥他,“去做你的事儿。” 然后很快将两人带到雅间,“昨儿定雅间的人说了,东西都在桌上,彪爷您一看就明白了,我去吩咐后厨,将菜给您送过来。” 说话的功夫,掌柜的敲门进来,“这是后厨刚做的八宝酱鸭,还有玉露清酒。” 阿彪手中的信一展,“掌柜的,你来的正好,把这信念给我听。” 掌柜的赶紧推辞,“这...这不好吧?” “让你念就念,废什么话?” 桌上? 阿彪揉了揉眼睛,往桌上看了过去,上面除了一套茶具,就只剩下一封信了。 “这什么东西?” 小跟班赶紧凑上去瞅了两眼,“这...彪爷,这好像是一封信,上面写着阿...什么亲什么...。” 阿彪气的朝他甩手,“滚滚滚,这几个字儿都不认识,还能成什么事儿。” 掌柜的点头哈腰赶紧离开了,阿彪这才将二十两银子收入怀中。 “没想到啊,就这一单生意,竟然还能收两笔银子,真不错。” 小跟班也点头,“是啊,真是个大生意不过彪爷刚那个掌柜,不会泄密吧?咱们要不要先灭了他的口。” “你是傻子?这儿踏马是徽韵楼,到处都是达官显贵,我在这儿杀人,不要命了?” 阿彪吃了几口菜,“等明日先去慈云寺回来,寻个机会再杀了他也不迟。” 掌柜的赶紧点头,然后接了过来,展信念了起来。 “明日扮演劫匪之时,剥了谢瑜的衣裳,定银二十两,事成之后另付三十两。” 小跟班忍不住咳嗽起来,朝着阿彪看了眼,这事儿咋还能让掌柜的知道了。 阿彪显然也想到了,一双眼顿时看向掌柜的。 “你敢往外说....” 掌柜的从阿彪的雅间出来,就进了隔壁的雅间。 “大姑娘,照您的吩咐都做了,信也烧毁了。” 谢青妩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掌柜道:“明日一早,等他们出了城,你就去京兆府报官。” 到时候人赃并获,这些混蛋都得进去,免得将京城搞得乌烟瘴气。 至于谢瑜,她既然想要演戏,就让她演个够,也让谢瑜尝尝被人险些玷污清白的恐惧。 掌柜的连忙摇头,“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为了表示诚意,赶紧将那封信放到烛台上烧毁。 “您看,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阿彪冷哼一声,“你最好是,否则让我知道你报官或者走漏了风声,我就...”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裴韶远拉住裴晏的衣袖,“从后门走,我让覃风给你牵马。” “管家如今在正门,你这个时候出去一定会被母亲知道,不等出京就会被抓回来像上次一样。” 裴晏的脚步一顿,然后朝着裴韶远拱手,声音真诚了许多,“多谢大哥。” 裴韶远微微一笑,手落在裴晏的肩上拍了拍,“客气什么,你我是兄弟。” 裴晏顿时一脸感动,满眼感激的朝裴韶远点了点头,然后从后门溜走了。 黎明破晓,鸡鸣声打破了宁静,天边一道金光漫天,破云而出。 裴晏才净了脸,准备要去正院用早膳,就被人闯了进来。 “二公子,刚谢府那边传来消息,说二姑娘如今在慈云寺患了重病,如今不大好了。” “你说什么?” 裴晏一把揪住来人的衣领,“好端端的,阿瑜怎么会忽然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裴晏的背影,裴韶远低头转动了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希望这次可别让他失望,一定要将人娶进门才行。 对于谢瑜嫁入裴府,他的心情和谢大姑娘无二。 小厮赶紧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就是听说好像慈云寺哪儿炭火不足,二姑娘染了风寒,又忧思成疾,这才病的越发厉害了。” 裴晏一把甩开他,大踏步朝着府门的方向而去,又觉着走的不快,几乎小跑了起来。 迎面就撞上了刚要出门的裴韶远,“二弟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何处?” “有事。” 裴晏没有心思搭理裴韶远,只想着要赶紧去到谢瑜身边,如今她肯定很需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