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微微皱了皱浓眉,张飞却呵呵一笑:“大哥早有吩咐,但是将军所言,我兄弟二人自当遵命,何况……呆在这城里有何意思?不如去齐国宰杀他几十敌军!”这时,张三爷的剽悍之气才微微显露了出来。
我顿时喜不自禁:“如此最好不过,只是玄德此处,可有相助之人?”
关羽点头:“尚有兄长同乡简雍,足矣应对。”
简雍也已经跟了刘备了么?不过对我来说,此人如同废柴。
关张二人也不罗嗦,拎起武器便随我一同出发。
“恕在下无礼,能询问一下二位的年岁否?”面对这两位,我实在有些按捺不住。
关羽洒然道:“关羽痴岁三十有三,益德少羽两岁。”
三十出头,正是虎狼之年啊!刚刚进入巅峰期,而且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呵。
“两位都是何时遇得玄德?”我八卦一下。
“飞乃六年前与兄长相遇,而二哥则晚了我两年。”
四年的相处,感情也已经比较深厚了……我觉得自己不太可能将这两位猛将收到麾下了,不禁极为惋惜……关二爷,你要跟了老衲,老衲会看到同乡的情分上,格外重用你啊。
可惜,连曹操那么费尽心思的挖掘,也没有动摇关二爷的心思,何况我?
我收起了心思,随意地问道:“两位兄长,是否婚配?”
关羽摇头,长长的须髯如长蛇一般随之摇曳:“关某亡命之徒,居无定所,不敢言婚。”
三十多了耶……我飞快地在心中计算,关二爷是219年左右死的,距离现在还有28年,当时关平也已经不小了,从年龄上看,也差不太多,估计快了……
“那益德呢?”我扭头。
“飞不过一介屠猪宰羊之徒,对老婆却总是挑三拣四,因此……呵。”张飞不好意思地晃动着脑袋,说不出的腼腆可爱。
咦,你家可算小康之家啊,怎么这般晚婚晚育?
汉末的风俗,比起后来的魏晋隋唐,算是比较保守的,男女七岁即避席,一般人家的闺女也不会那么开放随意和男子交往……莫非你二位虎狼之将,都还是纯情少男?!
我按捺住内心的快乐……好吧,我是有些得意了……催马向前。
剩余的五千骑兵也已经整军待发。
我挥了挥手,杜畿代我发令,战马缓缓而动。
目标是最接近齐国的于陵!
第二十九章自作主张的手下们
“这……这是怎么回事?!”率军刚刚赶到目的地,我心中就猛地一跳:于陵城外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尸体中尚有鲜血在滴淌着,显然刚刚才经历过一场乱战。
“将军稍等,容属下查看,”杜畿朝我一拱手,而后拍马上前,仔细地在尸体中辨认了一番,“将军,不是我们的士卒。”
我稍稍安心,抬头朝城上看了看。
有个颇为熟悉的人影向我挥手示意。
“城头……是小岱吧?”我提高了声音。
“是小爷我啊!”城头传来秦阵放肆的大吼。
怎么是你这个没教养的野人?在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对我这般放肆地大喊?!
为了避免进一步丢人,我急忙进入城中。
刚进大门,便看到曹操与夏侯兄弟长跪在门内。
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这三个后脑勺,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末将疏忽……竟不知城外有大股贼寇……”曹操低头向我汇报,“我军刚刚过了土鼓,就遭到敌军的伏击……”
大股敌军?!这么大胆?!我忍不住打断他的具体描述,催问道:“死了多少?!”
“我军奋力拼杀,死了三千人马……”曹操不敢抬头。
“你!”我勃然大怒,“你们这一下……就折损我三千精骑?!”你他妹的还是奸雄曹操吗?!从来只有我阴人,别人岂能来阴我?!
曹操急忙辩解:“将军、将军!不是我军折损三千,是歼灭三千敌军……”
我稍稍降低了声音,冷声道:“那我军呢?”
“阵亡一百六十三人,近五百人受伤。”
一百六十三人……我的心都开始滴血了,当即对随行的张机下令:“仲景,你带人速速去各军营巡视一番,看看伤病情况,再来报我……我们不能再损失人马了!”
虽然对张机的定位仍是医官,但我委婉地找个“巡视伤病”的名目,他便兴冲冲地带了十几个人前去执行这项光荣而有身份的任务了。
曹操沉声道:“末将行军不力,愿受将军处置!”
“起来吧,”我低头看了看跪地不起的曹操三兄弟,“从我手下抽出人马,将空缺凑满。”
曹操身躯一震,却仍是低头不语。
“孟德啊,我听说……你曾向汝南许子将请求品评,他对你的评语实在是……”我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来形容这个感受,于是问道,“你觉得现在是清平还是乱世?”
曹操猛地抬起头,双目射出了凛冽的光芒。
我没有等他回答,只无所谓地笑了笑,而后驱使着追命与踏雪缓缓从他身边走过。
在这一瞬间,才略微感受到他毕露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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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和先生,你的身子还好吧?”我径直来到贾诩身前,关切地问道。
“不必担心,我撑得住,”所幸他的气色还算正常,“将军知道了吧?我们遇到了一些敌寇的袭击,死了近两百士兵。”
我点了点头:“曹操刚才已经说过了,他还向我请罪。”
贾诩“哼”了一声:“他有什么罪?他手下不过一千人,又缩在军中,何罪之有?!”
“怎么说?”我奇道,“不是说在土鼓之外遭遇伏击了么?”
“一群乌合之众而已,秦阵和马岱两位一阵冲击,敌军便溃不成军,只是事出突然,有些新征的士兵过于惊慌,死在乱阵之中了。”他平静地说道。
“没伤到我军的主力,就算幸运了,”我和他进入了一间大厅,“只是……先生为何不派遣哨骑斥候四下警戒?”这种最基本的做法,你堂堂贾诩,不会不知道吧?
“敌人有心伏击,几名哨骑岂能简简单单就识别得出?”贾诩摇头,“何况,我军全速前行,又不做停歇,哨骑反而没有大用。”
话虽如此……但是谁让你们跑这么快了……我没有将话说出来,只是问道:“我军接下来如何安排?同时进逼昌国和般阳?还是先修整一下再去围城?”
“诩已经让岱公子领两千人马前往昌国。”贾诩捻起短须。
“哈?两千?”我大讶,“这是不是太轻敌了?两千连围城都不够啊?”
贾诩笑了笑:“岱公子只是试探而已,待他有信传来,我们再前行如何?”
“他不会英勇就义吧?”我十分担心年幼的堂弟。
“岱公子稳重,不妄动,必定能保全。”贾诩反而很有信心。
于是我不再说话。
第二日天明时分,马岱果然传来信息:“敌军约有三千,龟缩城内,不敢出城交兵,反而不断有士兵和百姓逃出城外,而由于我人马过少,且军民混杂,故而不曾追赶,只在城北扎下军营,以待后军。”
贾诩告诉我,他让张温负责监督我的王先生监督马岱去了,毕竟是读过两天书的人物,所以小岱的军情总结写得还有些水平。
“大军可以出发了。”程昱听后点头。
“将军请为诸将发令。”杜畿向我请示。
我点点头,开始部署兵将:“夏侯惇,与你五百轻骑,负责粮草供给,不得有误。”
夏侯惇不吭一声,单膝跪倒,低头纳命。这位一脸刚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