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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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雷看着他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拍拍我后背,赞赏的说:“好!有前途。林天雯知道什么是请君入瓮吗。”

后来,在学校实验室里看见,大玻璃瓶里泡着的蛔虫标本,我实在不能原谅它竟然长成那个模样儿。从此以后,我就在也不吃面了。方便面,兰州牛肉拉面,美国加洲牛肉面,统统不吃。打卤儿面,和炸酱面,提都不能提。甚至,推而广之,就连字面上产生歧义,看上去引人遐想的东西,都不吃了。

谁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林天雷作为林天雷,林天雨作为林天雨,坐在一起吃饭。

林天雷和林天雨,对谁来刷碗这件事,产生分歧,最后,决定猜拳(就是石头、剪子、布)。林天雨输了,乖乖去干活。

林天雷派我去君茹姐姐那里,看她家有人没。我见君茹姐姐一个人在,就吹声口哨,是我们的暗号,他就下楼来了。

我们探头,溜进君茹房里。毛毛见我来了,很冷漠的瞟我一眼,打个哈欠,继续睡觉。

林天雷轻声道:“姐姐。”

“林天雷吗?”她翻了身,望着我们,脸上消肿了。

林天雷小心翼翼走去她床前,君茹要起来,被他的手按住:“躺着吧。”然后就站着,站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说:“明年我就要考高中了。跟你一样,我也考大学。我一定能考上。”

君茹点点头,笑了笑。

“那你等我吗?”

君茹望着他,突然扑哧,轻笑一声。我也跟着笑。

头一回看见林天雷象个傻瓜一样,他急红了脸,道:“别笑了!君茹!你别看不起我,走着瞧!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君茹笑的就更厉害了,眼泪都笑出来了。林天雷站在那里,咬着嘴唇望着她,也是很不理解的眼神。

有人进来,还喊着:“君茹,宝贝儿。听说你结婚了?”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男的,一看就是坏蛋。

我自己,林天雨,还有刚进来的男的,同属坏蛋那类,可路数不一样。他斜着眼,瞟下林天雷,把我挤开,坐在君茹姐姐床上,拍拍她的腿,问:“别不理我呀。怎么着,你的小情人?”

君茹愤然坐起来道:“滚!少胡吣!那是我们邻居小孩儿”

那个男的,诧异道:“呦,你的脸怎么啦?打人不打脸,何况我们的小美人儿呢。怎么舍得呢?”说着手就摸过去。

林天雷拽着我就走了。站在楼梯上,他突然一屁股坐下,抱头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我觉得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君苇大哥,回来了。看见他在哭,喝道:“林天雯,你们俩又合伙欺负他了?”

我冤枉,我比窦娥还冤!跳起来喊:“没有!骗你是小狗!”

林天雷突然立起来,跑进君家,喊:“君茹姐姐,大哥回来了!”

君苇三步并作两步,到屋里,就敲君茹的房门,怎么也敲不开,他干脆就撞,门开了,可不是他撞开的,是君茹自己开的,所以,君苇一下子就栽进屋里。

他站起来,在屋里转来转去,突然嗅到了什么,指着窗台的鞋印儿问:“他是谁?”

“没谁。”君茹垂着眼睛。

君苇抡圆了一个嘴巴,把君茹,打的跌到了外屋,照她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君茹姐姐只是哎了一声,蜷缩在地上。君苇指着她道:“回来在收拾你!”一阵风似的走了。

出来看见林天雷,君苇眼里红光直闪,骂道:“还通风报信!叫你丫的,不学好!”一记耳光扇的他一个趔趄跌在楼梯上。

我扶起林天雷,他急忙到君茹身边,君茹道:“好弟弟,快!赶快叫人拦着我哥……”

林天雷,推开她,站起来的厉声质问:“你怎么拉?那个混蛋!害你成这样,你还护着他?”

“他不是……”君茹咬着牙,站起来。

“是谁?”林天雷青筋暴绽,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倒要看看!害你的人是谁!?”

他顺手抄起过道窗台上一只又脏又破的啤酒瓶,跑下去了。

这时候,就听见摩托发动机的声音,好象响了老半天,怎么还没走?

君茹姐姐,眼角含着泪,望着我。我背贴在墙上,使劲摇头,立场坚定的说:“我不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老远的,有人喊:“杀人啦——!快来人,出人命了……”

君茹姐姐,直着眼睛,突然惊了一样,狂叫一声,踉跄着下楼去了……

君苇大哥被摩托撞成重伤,送进医院,正在抢救中。肇事者当场毕命,是我哥哥杀了他。只有一件事,很奇怪,明明是林天雷干的,可被警察带走的却是林天雨。至少,他坚持说自己是林天雨。

虽然旁边的林天雨再三表明自己才是真的,可警察就是不信。因为他说的案情经过,驴唇不对马嘴。而另一个却讲的头头是道,甚至还有证据出示,一只摔破啤酒瓶。

他带着手铐,被两个警察押着,走出胡同的时候。跟在后面的林天雨突然喊了声:“哥——!”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临上警车前,他也回头说了一句话:“从今天起,你才是哥哥。”我们俩个追着警车跑,追出老远,我跑不动了,坐在路边,林天雨继续追,可什么也没追上。

君苇大哥手术后,没闯过危险期就死了。邻居瞒着君婶,说她儿子出差,参观新房的那个姐姐,把君婶接走。君茹独自办完丧事。

她回来的那天晚上,把我叫去,说:“天雯,替姐姐办点事儿,好吗。”

我说:“好。”“

她拿出一封信,很神秘的笑了,说:“明天,把这封信,投到邮筒里,会吗?”

我说:“这还不简单。”我接过信,她看着我放进口袋里,笑了。

她走了。

转天放学回来,就听说海河里又死人了。我急忙跑去看,在桥头就看见君婶被几个邻居死拉硬拽,不让她过去。

到河边,我个儿小,挤到人群里前头,河堤上躺着正是君茹姐姐,穿着白色长裙,头发散在地上,一阵风乍起,裙子在她脚边波动,乱发抽着她的脸,应该很痒吧。我伸手,轻轻拨开她的头发,身后的人轰然一动,都说:这小子,胆儿真大。

突然想起她让我寄的信,我急忙挤出人群,把信投进邮筒。再回来时,她已经不见了。过几天,我确信她死了。因为她的骨灰盒,被君婶抱回来。

君茹姐姐是我整个童年记忆里,唯一的女孩儿,唯一的。可怎么这唯一的女孩儿,是这么个结局?!我不明白!觉得这世界,就象林天雨说的那样:“靠!什么世道?既没天理!又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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