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立刻就变得有些不好看;嘴里嘟囔道;教他吃了别人的东西要付钱的;怎么还这样。
结果到了大牢里;看见躺在里面脸色苍白的傻子;忽然就又心软了。
我蹲在外面;向里面伸着手;叫着傻子;傻子似乎听见了;身体晃了晃;但却没起身。
我又叫了几声;傻子终于听清了;翻过身子来;看见是我;一路爬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埋怨着他;你怎么又不给钱呢。
傻子看着我;眼泪鼻涕流的哪里都是;但是抓住我的那只手却丝毫都不肯松开;嘴里只说;我乖乖的;我乖乖;河河;河。。。。。。河。
你不乖。我佯装生气;转过头去。
傻子见我不肯理他;整个身子用了最后的力气撞击着牢门;撞得自己哪里都疼;却都比不上自己心疼;以为河河不理自己了;那番蚀透心骨的疼。
我站起来;看向尤钰段;祈求他能够放了傻子出去。
尤钰段知道我的心思;但却不肯说话。
我只好靠近了尤钰段拉着他的衣角;而这一幕;正好能够让傻子看见。
尤钰段伸出手来;拥着我的腰;吻着我的眉角;在我耳边嘤咛;你还爱他吗。
我瞅了瞅他的眼神;低着头说;我心疼他。
你好好陪着我;你就把他给放了好不好。尤钰段这样对我说。
我那时不知道;我对尤钰段的软弱;成为了傻子心里的一把仇恨的刺刀。
而我只是简单地想着;我们都能够好好生活下去。
我也早就知道我不能够和傻子再继续一起生活;傻子什么都好;唯独少了我爱人的那份感觉;所有我答应尤钰段的条件;并没有犹豫多久;我以为这就是对我们都好的选择。
但;傻子不是这么想的。
我跑过去;对着傻子说道;你出去了;要好好听话;知道吗。
傻子别着头不跟我说话;似乎不愿意理我。
而我却还一直误解他;不听话;不懂我的好意;却不知傻子为了能够照顾我;有多么努力。
而这些也都一直被尤钰段看着眼里;傻子对乍疏还是有着很重要的存在;就是他将来能够恢复记忆;桠桠也是个能够让他不断地回忆过去和傻子在一起日子的存在。
他不能杀了他;并不代表他就能够接受他的存在。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我在床上睡得正香。
大牢里运出了一辆老车;驾车老狱卒抱着壶酒;坐在马车前面;而傻子衣衫褴褛;头发脏乱地坐在笼子里面。
驾车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小兵笑着跟老狱卒打招呼;打听着;这是要去哪啊。
老狱卒喝了一口甘冽的酒之后;说道;犯了什么重罪吧;皇上亲自下令说要把他流放到荒芜之地;看这身板;到了那里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喽。
老狱卒这样打趣地说着。
而笼子里傻子的眼睛忽然闪了一瞬间的红光;然后这红光渐渐消淡下去;变成深渊似的黑色。
而另一边;尤钰段趁着林乍疏睡得深熟;起身穿上了衣服。
矢车正在外面等着;月光倾泻了一地;却容易凉人心。
尤钰段跟着矢车到了桠桠的房间;用布锦将桠桠包好;但桠桠没睡着;被这一折腾;哭得响亮;尤钰段实在没有办法;在桠桠睡穴上一点;孩子就立刻睡着了。
矢车看着尤钰段;却还是无言地跟着他出去了。
贵临一行人已经在城门外面等了半夜;一直没能等到尤钰段他们出来。
正是急躁的时候;看见夜色里驶过一辆飘着酒香和一股血污臭味的马车;没仔细看清;就过去了。
贵临朝着城门里面张望着;脚步不停地踏来踏去。
过了子时;尤钰段才抱着桠桠姗姗来迟。
桠桠在尤钰段怀里睡得正香;小脸泛着笑意。
贵临看见桠桠;心才踏实了几分;但尤钰段却迟迟不将孩子给他。
尤钰段这时候;不慌不忙地在月色下大量起桠桠的脸来;这孩子这些日子骨骼长的很快;脸却长的越来越像乍疏了;眼睫毛浓密的很;总让人有种一碰就碎的错觉。
贵临有些不耐烦了;但嘴上不敢说不来;只好等着。
尤钰段看得够了;才一步步走向贵临。
孩子侧躺在他的怀里;小嘴紧紧地抿着。
贵临看着孩子;从尤钰段怀里接了过来;安置给身后人。
尤钰段这时候才看着贵临;贵临将一包药从怀里掏出来;后退了几步之后;扔向尤钰段的后方;然后立即驾驭着轻功立刻这个地方。
矢车将那包药拿了回来;跑到尤钰段的身边;请示;要不要去追。
尤钰段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城门。
城外的草野上刮着很大的风;空气里蔓延着一股浓烈的不知名的味道;让人的鼻头发酸;眼睛发红。
矢车不停地回头看着;却还是紧跟着尤钰段往回走。
谁的故事没有个结局呢;陆树河的故事终于接近尾声;而这故事的尾音;靡靡嘤嘤;似乎有着很多人的哭泣。
终于到最后;陆树河故事里的三个人;各奔他方。
然后;这故事的开始;谁说不是一场错误呢。
偏僻的小村;小河边的黄色花朵;肮脏的泥土;饿扁的肚子;都不见了。
伪装善意的大娘;深藏的阴谋;表面上如此和谐的生活都;烟消云散了。
而;陆树河;终于也不再叫;陆树河了。
他说;他的名字是;林乍疏。
作者有话要说: 请原谅我所有的错别字
人家 打字功底 太差了
~(@^_^@)~
☆、从繁复的灰尘里抽出你的名字
第九十五章
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尤钰段就坐在我的身边;看上去似乎是没睡的样子;脸色很是不好看。
我笑着摸着我的肚皮;说着;我饿。
尤钰段招呼着让人为我去准备早饭;而我穿好衣服;走出去。
菜上了一桌;丰富的不像话;但我却看着尤钰段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怎么啦。
尤钰段摇了摇头;不说话。
我只好自己夹菜吃;吃了几口;忽然想起桠桠来;问道;桠桠在哪呢;也没吃饭的吧。
尤钰段的身子明显晃了一下;没有回答我。
我放下筷子;看着尤钰段。
尤钰段忽然抓住我的肩;说道;昨夜宫里着了火;孩子没能救回来。
我的脸色乍然变成青色;一边勉强地笑着;一边说道;你骗我吧;哈哈。
尤钰段正要解释;我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可能;我抓住尤钰段的手;喊道;昨夜有人来宫里面吗;是不是那些人;是不是他们。
尤钰段见瞒不过;只好承认了是那些人带走了桠桠。
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就昏了过去。
而眼泪淹没了我沉睡的梦里;梦里却是的一干二净;没有人;没有东西;也没有我自己。
尤钰段赶紧抱了我回到床上;叫了人去叫太医来。
太医替我把了脉;说我只是受了惊;没什么大事。
尤钰段正要让他去煎一些压惊的药;但看太医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一直反复地把着乍疏的脉。
怎么了;还有其他问题吗。尤钰段紧张地问。
这样奇特的脉象;老夫这些年来从来没有接触过;我还要多些时间才能有定论。太医摸着自己的胡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