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名黑衣手下忽然想到什麽,欲喊住李恩宠。
袭日魄淡淡扫过众人一眼,不温不火道:“代理帮主的第一个命令:以後不准任何人再去骚扰她,就算是我父亲下令也一样。”
“可是少爷……”
袭日魄露出一抹“亲切的”微笑。“是不是我说得不够清楚?你们听不懂?”
“很清楚,懂。”乖巧回话的是小新。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僵了两秒,才同声应道:“是!遵命。”
袭日魄颔首,转身准备回房,蓦地。那名黑衣手下按捺不住,又开口了。
“可是少爷……”
有些不耐地回过头,袭日魄看见黑衣手下正扛起一大袋包袱,十分为难。
“她的‘行李’还在我们这里,要怎麽处理?”
在台北敦化南路的林荫大道旁,一辆银色进口跑车从某栋商业大楼地下室驶出,消失在阵阵车流之中。
偌大明亮的办公室里,一名身材凹凸有致、深发深目、面容姣好的外国女子,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凝视着远去的银点。
“这些衣服哪来的?”庄彦呜踩着轻松的步子走进办公室,即见到一大叠衣服摊在角落的沙发上,忍不住好奇发问。
“袭拿来的。”
贝拉微笑转身!含着浓浓异国腔调的中文颇有风情。她是个典型的意大利美女.包含中文在内会说五国语言,在意大利时便是袭日魄工作上的得力助手。
“袭呢?”
“放下这些衣服要我们研究一下,就出去了。”
“哦?”庄彦呜放下手中的资料,随手拿了件沙发上的衣服一瞧,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同样是‘sP’的衣服,还差真多!”SUN&POWER的标志都被混水摸鱼成SON&POWTER了,想忍住不笑都很难。
“袭拿这些衣服来的时候,可没你的好心情。”
“他回台湾之後,哪一天脸是不臭的?”庄彦呜叹口气,哀怨道:“啊,好怀念在地中海逍遥的日子,赶快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放我回意大利吧!”
“这是我要说的才对吧。”贝拉轻笑道。
她其实认识过不少东方男子,但很少有像她的老板袭日魄和工作搭档庄彦呜这样外型出色的,一个俊美有型,一个幽默斯文,工作之余还兼赏心悦目,这也是她喜欢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
“袭是不是查到了什麽?”庄彦呜又拿起几件仿冒的sP打量着。
“不知道,他没说。”贝拉耸耸肩,走向小吧台,准备为自己冲杯咖啡。
六年前,袭日魄传奇性地在意大利时装界发迹,以一介东方人的身分快速跻身欧洲时尚圈,而他独创的服饰品牌更是在市场销售上急速成长,被许多重量级的经典贵族品牌视为不容小觑的竞争对手。
只是袭日魄行事向来低调神秘。除非必要,他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也从不提及自己的私事,所以就连最贴身的工作夥伴。他们也完全不清楚袭日魄在台湾的出身背景和身分来历,至於他的婚姻状况,已婚?未婚?都是个谜团!
“对了,这些都是厂商想跟我们合作的提案,有空来研究一下吧。”庄彦呜拿起先前带来的资料,提醒贝拉。这次袭日魄回台湾除了处理个人私事之外,他和贝拉也必须协助袭日魄为进军台湾市场的计划做出正确评估。
贝拉饮着咖啡,望着沙发上一系列色彩亮丽、风格奔放的SP仿冒品,忽然心有所感。“庄,你觉得袭平常在设计产品时,脑袋里都在想些什麽?”
“啊?什麽意思?”庄彦呜停住翻阅资料的动作,不解。
“我的意思是——他的灵感到底是哪里来的?”贝拉饶富兴味地问道。袭日魄设计的作品向来都给人色彩明亮、热力奔放的印象,但他却是个调性极冷的男人,风格落差之大,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
“嗯,这我倒没有想过。”庄彦呜认真思索起来。
“你难道都不会好奇吗?”贝拉眨眨眼。袭日魄的作品如此受女人欢迎,她敢打赌他的灵感八成也来自女人。“而且我有个强烈的预感——”
“什麽预感?”
“袭这次回台湾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了。”
“哪方面?”
“女人。”
“女人?不会吧!”袭日魄那种工作狂,算是半个女性绝缘体了。“你这次又是凭哪一点来的第六感?”
“凭我外婆是吉普赛人。”
“除了这点之外呢?”
“女人的直觉。”
第4章
“你画谁啊?画得不错哦!”
“我画——”慧黠灵瞳情不自禁直往大树底下率性不羁的身影溜去,但随即被帅气的警告眼神给瞪了回来。
“丑死了!”
大树下,叼着菸,衬衫敞开。同样拿着素描本,以铅笔随意速写景物的袭日魄,毫不留情地吐槽小恩宠的得意画作。
“没有人的眼睛里会有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好吗?你真的觉得把人画成这样正常吗?”
小恩宠一脸受伤。在她眼中,他漂、亮的黑色瞳孔就是晶、亮亮的,好像真的有光在闪烁一般。
韩恩爱睨向袭日魄。她真不知道他最近是吃错了什麽药,老是喜欢杠上小恩宠。“你图画得好也别打击小虫的信心嘛,她长大想当漫书家,你应该要鼓励她才对。”
“不适合走的路还是及早放弃得好,免得浪费人生,我只是提早点醒她,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袭日魄故意强调,用力合上画本,起身拍拍裤上的草屑。“热死了,吃冰去。”
“别理他,他最近和他老爸闹脾气。阴阳怪气的,走,一起去吃冰!”
“好!呃……”兴高采烈的回答中途天折,小恩宠猛地相心起什麽,脚步迟疑退缩。“我……”
小恩宠想亲近袭日魄又有所顾忌的为难模样,韩恩爱全看在眼底,她果决地拉起小思宠的手。“没关系,一起去,姊请你。”
东拖西拉,好不容易来到冰店外,小恩宠说什麽都不肯踏进店内一步。
“我坐外面就好了。”
“干麽坐外面,热死了,来里面坐啦!”
“我……”怯生生的视线对上袭日魄,主刻心虚撇开,不敢规矩。“我、我要在外面看小狗!”很别扭的理由!
韩恩爱看看一脸“看好戏”的袭日魄,又看看像个一小可怜”坚持保持距离的小恩宠,总觉得有丝说不出的怪异。
“喂,你们两个现在是怎样?!”
大剌刺的个性,让韩恩爱西对这种明显有鬼的状况忍耐力有限。
小思宠一向开朗又喜欢亲近人,但近来她变得怪里怪气,尤其是避袭日魄如蛇蝎的“小媳妇”行为,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简直看不下去。
“没什麽,她只是在力求‘表现’而已。”袭日魄耸了耸肩,一派轻松。
“什麽表现?”
袭日魄懒洋洋,好故意地拉长语调。”关於有一天下午……”
“姊!”小恩宠大叫,打断袭日魄的话。“我肚子痛,想嗯嗯,不吃冰了!”
说,完立刻仓皇逃离,消失无踪。她清楚明白,唯有主动消失在他面前,才是阻绝他泄漏“秘密”的唯一方法。
“不错,真是冰雪聪明的乖孩子,有前途。”袭日魄亚心劣一笑,兀自悠哉吃冰。
韩恩爱皱起眉,不以为然瞪向他。“喂,你该不会连小孩子都在耍吧?”
“我看起来像是这种人吗?”
“你就是这种人。”
台北街头,又到了人来人往的下班时刻。
赚钱的大好时机,就算心情不好,摊子还是要摆,生活费还是要赚,这就是穷人的悲哀——如果又是个“情感受创”的穷人,那就更是悲情了。
“拜托,没有人会因为‘眼睛的大小’而决定要不要理人的啦。如果你的‘他’真的是这种人,那你还不如死心算了,这种人一点都不值得爱!”
何春满不顾熙来攘往的逛街人潮,激动大叫。难得听到李恩宠主动对她吐露心情,却没想到她竟是为了一个“困扰”十年的男人在发愁。
“我其实……早就对他死心了啦。”李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