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没呢,阿兄,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都快一日了,主子能为何事心烦成这样?

子桑羽正打算叩门,同昭昭谈谈到底出了何事。

房门却从里头打开了。

昭昭站在门前,面容平静,完全不像是回来着急忙慌将自己关在书房的模样,又恢复了她冷静的模样。

她一眼就看见外头站着正担忧看向她的人,弯了弯嘴角,说着让他们安心的话,“你们怎么都这站着?夜深了,都去歇着吧,我没事儿。”

旁人皆是神色担忧,到底子桑羽年长,让众人散去,他陪着昭昭在院中,看着夜空中的圆月散心。

“阿羽,你说我是不是真傻。”昭昭苦笑道。

想了一整日,她可算是理清了这一年来的心绪变化。

真是可笑,枉她自认从小到大还算是个聪明人。

到了现在才发现,她自己就是天底下第一的糊涂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自信过头就是自负,而自负往往是乱人心智的罪魁祸首,多少人因为自负而不得善终,难不成她也要有这样一个结果吗?

“主子为何这样说?”子桑羽反问她。

昭昭望着明月,她心思再没有像此刻一般敞亮。

“明明一开始我就知道,同顾淮不要有太多来往。”

“你也劝过我那么多次,不要同顾淮走的太近。”

“毕竟他是顾家人,身上又背负着太多秘密。”

“这些话,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她仗着自己早就认定顾淮并非她所寻之人,放任了自己的好奇心,心无芥蒂的与顾淮来往,去窥探他到底有何秘密。

从她动了同顾淮来往的心思起,就错了。

没想到,老天爷真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教训,教她到底该如何做人。

子桑羽听她说着自嘲的话,却又不像是在钻牛角尖。

子桑羽思索片刻,方道:“其实他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不适合。”昭昭接了下半句。

要是今日,她没能反应过来,该有多好。

又过一日,清晨时分,昭昭照常准备入宫。

刚出了郡主府的大门,便瞧见隔壁顾家别院很是热闹,正在忙里忙外的搬着东西。

“顾世子这是要搬回侯府了呀。”子桑采打量着拉运行李的马车,嘀咕道。

子桑采都快忘记了,顾淮可不是一直住在这顾家别院里,他亲爹尚在,又是侯府世子,总有一日是要搬回侯府,不会与他们一直做邻居的。

她又想,好待做了这么久的邻居,顾世子竟也没提过他要搬家之事。

她说完这话,便去看昭昭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便也不再提,只随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待从宫中回来,便见顾家别院前,早就不见顾家下人,想来是已经都回了侯府,这顾家别院以后也不会有人住了。

昭昭想,不见顾淮,不用有什么道别,这样也好。

只她刚打算回府,却见顾家别院的大门被人从里推开,飞廉从里头走了出来,“郡主,主子想请您喝一盏茶,您看您可有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昭昭一愣,哟,顾淮竟还没走。

看这人去楼空的架势,是特意要同她道别?

她想了想,这般矫情做什么,见一面又能如何呢?

她脚尖儿的方向一转,抬脚走向了顾家别院。

顾淮正坐在庭院中的小亭子里,茶炉烧着,茶水正沸腾着,见着昭昭来,他起身迎过。

而后,二人对坐于茶炉前。

顾淮慢条斯理的洗着茶盏,“想必郡主已经知道,我今日便搬回侯府住了。”

昭昭盯着沸腾茶水,茶叶在水中随着不停涌上来的气泡滚动着。

他们二人上回于雪天里对坐饮茶,不过才过了半年,那时他们互相试探,是了解的开始。而今日,想来是为了道别。

顾淮递上一盏茶,送到昭昭手边,“你尝尝,这是今春罗寒山上的新茶。”

他顿了顿,眉眼忽而就带上了认真,“湖州之行,是我辜负了郡主用心,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昭昭无所谓笑了笑,“世子说笑了,是我勉强世子去的湖州,该是我同你道歉才对。”可不就是,是她一心要让顾淮去的湖州,她完全没想过顾淮根本就不想去,也没想过要有所改变。

昭昭端起了茶盏,“我以茶代酒,饮过此杯,此事你我就都忘了吧。”她不管顾淮如何想,将一杯茶什么滋味都没品出来,一口饮尽,留下满口苦涩。

顾淮笑了笑,与她盛了第二盏茶。

她终于细细品了起来,这茶叶可真苦,一直到了舌根,都是苦味。

顾淮看着她因茶苦而微微皱起了的眉头,一双眼满是生气的灵动,不免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爱喝苦茶,独罗寒山这一株茶树,已活了千年,时人皆以此物为美。”

昭昭忽而就瞪圆了眼睛,看着顾淮,面无表情道:“顾淮,你明明找我来喝茶就是为了同我道别,你又何必再同我说秘密呢?”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凭什么以为她就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的秘密感兴趣?

“你就不怕我全都给你抖落出去?“

顾淮默了默,方才怅然笑道:“我想,与郡主相识一场,也算是此生唯一幸事。”

昭昭原以为自己心绪不会再起任何波澜,听见顾淮这话,还是忍不住怒火从心头来,“你这人真奇怪,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想活,却又愿意告诉我你的秘密。”

她简直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一般,笑道:“可惜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了。”

顾淮安静听着,片刻之后方道:“那郡主又知道多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秘密,从许久以前开始,这世上能知晓一二的,并不多。

他原本,就是想照着既定的计划过完这一生。

反正都是最后一次相见了,昭昭也懒得再去同顾淮绕圈子,“从那回我发现你长高了半寸起……”

“我虽不通药理,却也见过许多长年用药的体弱之人,身体瘦弱的很,身量也会比健康人弱上两分,更别提到了二十的年纪,还能往上蹿一蹿……”

第52章储君之争?能与郡主相识一场,是顾某三……

昭昭微微抬眼,看着顾淮的眼睛,对方有一双深情眼,情绪总是藏在眼底深处,旁人难以窥探其二。

“那日,我说破你好像长高了以后,过了两日你就大病了一场,我再见你的时候,你就比从来看着还要虚弱些。”

昭昭顿了顿,她自然不是靠这一件事,便去草率的推断出一个结果。

“你可能不知道,灯会那日,我也在场,你同我选了同一盏灯,说出了同一句话。“

“那时,我在想,为何一个对自由向往的人,却对生死毫不在意呢?”

“后来,我们一同去湖州,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去,你只是随了我的心思才前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打扮演谢昀开始,你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有时我看着你,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谢昀还是顾淮,你说可笑不可笑。”

顾淮笑了笑,没说话。

昭昭叹了口气,又道:“自然,这些都不足让我证实你的秘密。”

顾淮这个人,出身不凡,样貌不俗,性格温柔,又是少年探花,入翰林院藏书阁任编修一职务,想来也是满腹诗书,堪称完美。

只有一点,身体不好,恐有短命之相,藏书阁与钦天监相邻,钦天监司承每回给他算命,皆说他命薄,活不过这两年了。

所有人都接受了顾淮命薄这件事。

昭昭实在好奇,这世上真的有天命,旁人说了你何时死,你便就只能活到那时吗?除非是潜移默化,日积月累的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身旁每一个人,这样,日复一日的去接受这个事实,总有一日会丝毫不起疑心。

“你对你兄长做过的事情,便连细枝末节都熟记于心,就算是双生子,也没法心灵相通到这种地步。”

“你是在你兄长病逝那一年,一病不起亏空了身子,从此长安便有了你命不长矣的传言。”

“这一两年,传言更甚从前,甚至到了人人都惋惜你活不下去的地步,我不相信其中没有你自己推波助澜的关系。”

“我知道,你同你兄长感情甚好,你对他年幼时发生的事情,就连细枝末节都熟记于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你每回对我提起你兄长时,你从未唤过他兄长,你知道吗?”

昭昭抿了抿唇,回长安的这些时日里,她口不对心,说着不想再管顾淮的事,却依旧让人去查了顾淮的家事。

“是,我是查了你之前的事情,但旁人能说出来的事情,想必早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当然,我也要同你道歉,我不该去窥探你的秘密。”

她也懒得再同顾淮绕圈子,直视着顾淮的眼睛,轻轻的问出了那个她自己都觉着匪夷所思的问题,“顾淮,你到底是谁?”

“你才是顾家长子,而当年溺水而亡的是你的弟弟,我说的可对?”

顾淮不可谓是不惊讶,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到了现在,能问出他这样一个问题。

昭昭并不想听他的答案,她猛然起了身,“罢了,我不想知道答案,你不用回答我这个问题。”

“天色已晚,你早就回你的侯府吧,告辞。”

她转身就要走,顾淮忽而开口道:“郡主。”

昭昭便背对着他站着,没说话。

“我要做的事情,是非做不可之事。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淮弯了眉眼,满眼笑意,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能与郡主相识一场,是顾某三生有幸。”

昭昭大步朝外走,没在停留。

顾淮要死,她也拦不住。

毕竟,谁的肩上都背负着比性命更重要的事。

她心平气和的招呼着等在外头的子桑采,“阿采,回去了。”

子桑采正小声同飞廉议论着什么,听见她唤,忙同飞廉道别,跟上了昭昭的脚步,打股价别院角门离去,回了郡主府。

飞廉朝院子里走去,他抬眼一看,竟见顾淮是笑着的,心中怪道,这同郡主道别,怎么心情还能这么好?

回郡主府的路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主子,咱们以后是不是不见顾世子了?”子桑采问的小心翼翼。

“嗯,不见了。”昭昭平静地应了一声。

下回再见,想必就是……

“娘娘说,今日顾家女眷要入宫拜见,怕冲撞了郡主,许郡主一日假。”

昭昭正在长寿宫里,陪着太后逗弄着小侄子,听得玉兰宫宫人传话,也只点了头,“也好,若是娘娘得空了,我再过去。”

待人退下,太后娘娘这才问起,“顾家女眷入宫?”

太后娘娘早不过问后宫诸事,却有一点,顾家长房那对母女,她是发了话的不想在宫中见着,顾贵妃自是不会忤逆。

昭昭将拨浪鼓塞到了芸儿手中,笑道:“听说是顾家二爷带着家眷从任上回来,想必是顾二夫人带着家中晚辈入宫给贵妃娘娘请安。”

太后颇感意外,“这顾家二爷,多年来不肯调任回长安,今年这是怎么相通,回来了?”

昭昭心道,她也想知道为何呢?

只是这顾家的事情,她已经想好了,再也不插手,“长安多好啊,民间不是有句话,宁在长安看城门,不去外地做刺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后被逗笑,“长安真这么好,那你可愿长留长安?”

昭昭抿了抿唇,长安虽好,但,她还是要凉州去。

她将高义公主送来的信拆了给太后念着,这信,她还是头一回看,“阿娘说上月,西戎进犯……”

念着念着就皱起了眉头,虽然打退了西戎的铁骑,但她阿爹旧疾发作,这一个月以来,身体都不大好。

若是宣帝的动作快,她今年年底便能回凉州。

剩下这大半年里,便是为了早些回家,也要打起精神来。

太后见她突然不念了,不免问道:“怎么了这是?”

昭昭便道:“阿娘说这回打了胜仗,从西戎那儿缴获了不少粮草,是件大好事。”

六月初一,四皇子终于回到了长安,宣帝难得对这第四个儿子和颜悦色,夸赞他办差有功,赐下奖赏无数,又封了他为乐王,成为了第二个封王的皇子。

紧接着,二皇子也被封了信王。

湖州胡家的事情,到底没有将安王牵连其中,随着皇后千秋到了,宣帝松了口,赐下大宴,要为皇后庆生,就连安王身上也突然多了官职,让他不再做闲散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安的日子,那可算得上是一日比一日热闹。

朝堂之上,整日为了各种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你一言我一语,非要争出个高低。

宣帝时常沉默,在御座之上看着他们讨论。

赵成义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湖州走了一趟,竟觉着自己与昭昭很熟悉,问的也很直白,“皇上要调玉将军入长安,你们凉州打的什么主意?”

昭昭提笔就忘了字,此处是玉兰宫的庭院,四周宫人都看着,偏赵成义阴魂不散,坐在她对面就不走了,顾贵妃交给了她差事,她也不好这会儿离开。

她将笔搁下,笑道:“四表兄这话真有意思,我们凉州的将士难道就不是舅父的将士了吗?这回玉叔在并州立下功劳,难道就不能入长安面圣受赏吗?”

她话说的有道理,赵成义却没听,冷言道:“你擅于诡辩,我争不过你,我只想告诉你,长安不是你们胡作非为的地方。”

“四表兄如今很有上进心嘛,想必娘娘心中一定欣慰。”昭昭笑他。

“这还用你说。”赵成义瞥了她手中的信帖,忽而提起,“听说前些日子,表兄为首,民间自发送了两批善款和物资去往并州,怎么,你为何没出力?”

昭昭一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早去湖州的理由便是想为灾民筹款,回了长安以后,事情太多,她和顾淮也重新成为了‘陌生人’,这件事情便搁置了。

不想,冷不丁,顾淮不声不响就将此事给办了,竟还办的十分不错。

物资运出长安那日,满长安的人都在夸赞顾世子慈悲心肠,赞誉有加。

“怎么,你和阿晏吵架了?”赵成义见她不说话,觉着奇怪。

昭昭将已经晾干的信帖,递给身旁宫人,让他们装信封口,一边道:“四表兄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同顾世子交情浅淡,何来吵架一说,便是为了顾世子名声着想,四表兄日后还是少拿我与他说事。”

赵成义嗤笑了一声,到底周围宫人太多,便也不再提及顾淮,只说起了别的事。

又过两日,皇后千秋,宫中很是热闹了一回。

天家夫妻,该给的颜面,宣帝这回全都给了皇后,还勉励了长子一番,千秋宴好一番热闹。

昭昭在一旁冷眼瞧着,除了三皇子以外的几位王爷,还有赵成珩,神色各异,倒是看着有趣至极。

她有心观察了操办此回千秋宴的顾贵妃,见她神色平静,全然没有因今日寿星是皇后,这位六宫之主而有任何变化,没有喜悦,却也没有生气。

昭昭忍不住心里为顾贵妃惋惜,惋惜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后千秋第二日,朝会上,就有朝臣上书——国之储君,当立。

宣帝多年没松口,这回竟松了口——朕如今半百之年,储君当立。

为了立谁,朝臣纷纷站队,朝中各派势力逐渐浮出水面。

玉将军率军入长安,昭昭自是欢喜去迎,凉州将士,自穿着打扮,长相皆与中原人士有些不同,玉将军骑马打头入长安,凶狠长相,将前来围观的百姓给惊了一回。

“这凉州果真是蛮夷之地,你们快瞧瞧,那将军还瞎了一只眼。”

“快别说了,没瞧见郡主站在这儿吗?”

昭昭一早就在城门等候,听得子桑采忿忿不平:“咱们凉州不比长安,难道就不是大余百姓了吗?这些人可真是。”

“还不住口。”子桑羽皱了眉头,抬手就敲了她的头,下手颇重。

子桑采疼出了眼泪,去看她家主子的脸色,昭昭难得对她严厉,“打今日起,你得想想你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从今日起,你得长大了。”

子桑采忙道:“婢子知错。”从前她们就在长安不受待见,而今玉将军领精兵入长安,瞧着像是郡主府如虎添翼,焉不知这是长安地界,天子脚下,多少双眼睛盯着郡主府。

玉将军终于行到她们跟前,昭昭执手行了晚辈礼,笑道:“叔父一路辛苦,宫中已设下宴席,叔父随我这就入宫去面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百姓议论声音颇大,好似仗他们会听不懂中原话一般,将那些不好听的话都给说上一回,言论全然没得半点儿尊重。

玉将军微微一笑,只用凉州话回道:“走吧,总不能让皇上等着。”

第53章夏宫避暑?池子里的水放干了,第二日却……

忠义侯府近来很热闹,自打顾家二爷从外地任上回长安述职,顾家长房与顾家二房之间,龌龊不断,顾二夫人出生勋贵世家,跟着顾二老爷外任数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了长安,想要重回长安的交际圈,将自个儿待嫁的女儿推向人前,好寻个好夫婿。

只她费了不少心力,却发觉长安的世家豪族,对她热络交际的举动并没有半点儿反应,就好像是完全不在意是否同顾有所来往。

顾二夫人不免心中疑惑,如今顾贵妃盛宠不断,乐王在朝中声望也日益增高,顾家作为贵妃母家,在长安城里也算得上显贵人家,旁人为何会如此呢?

顾二夫人尤为不解,收拾好了家宅之后,有了时间好好打听,这一打听,便打听出了些了不得的事情。

顾侯夫人去年管家不严,纵的奴仆偷了先侯夫人的遗物,遗物之中有一支发钗,是太后娘娘从前赐给先夫人的,这群奴仆竟肥了心思,也给偷了去,不想却被世子发现,将此事闹大,闹到了太后娘娘面前。

太后娘娘震怒,下了懿旨,罚顾侯夫人禁足,也不肯再让她入宫。

顾家颜面丢尽,女眷们自此便甚少同顾家走动,不见那还未出家的四姑娘整日在家哭红了眼睛,也找不到一门合适的结亲对象。

顾二夫人冷了脸,“原是她这糊涂人,累的我女儿婚事不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跟前的嬷嬷便道:“夫人,咱们好待是贵妃娘娘的娘家人,为何娘娘坐视不理,不肯出手帮忙呢?”

这母家脸面无存,娘娘脸上难道就好看了吗?

顾二夫人镇定了下来,她心中怨恨起顾侯夫人,却丝毫不敢怨恨顾贵妃,听见下人这样问,便道:“娘娘与先大嫂从前私交甚笃,阿晏又在她膝下长大,侯爷偏宠那刁妇,从来对阿晏兄弟二人多有忽视,不然当年阿清是如何……”

“罢了不提当年事了,娘娘如今又不靠侯府,反而是侯府如今靠着娘娘,才在这长安有立足之地,娘娘如何会管她们的闲事。”

“只是苦了我的颖儿,被这对母女给拖累了。”顾家二房的姑娘,行三,小名颖儿,今年十八了,若非是顾二夫人一心想往长安结亲,原就是该成亲的年纪。姑娘家拖大了年岁,如何能找到好婆家呢?

顾二夫人这就恨上了顾侯夫人,去同她一处说话,连嘲带讽,嘲的顾侯夫人头都抬不起来,待顾侯一回家,便在顾侯面前哭诉着。

自打奴仆盗窃一事发生后,顾侯夫人很是被顾侯冷落了一番,好不容易这大半年过去,她使尽浑身解数,好不容易哄回了顾侯的心,哪里能忍的了旁人这样对她。

一顿挑拨,直挑的顾侯心里火直冒。

“妾身知道,这回二弟同弟妹回长安是要长住的,只是二夫人从来都瞧不上妾身出生,话里话外都是显摆她如今是尚书夫人,二弟掌着实权,那颖儿今年都十八了,还留在家中未嫁,焉不知她就是想要将颖儿嫁去乐王府,好亲上加亲。”

“是妾身给侯爷丢人了,这才让弟妹将咱们侯府的脸面往地上踩。”

顾侯三子,顾凌打外头跑进来,他已经十一岁,上了好几年学,性子却被养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还是哭着回来的,“爹,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侯这么多年,就三个儿子,一个早夭,一个名誉长安,人人都夸他有个好儿子,却偏偏并不亲近,就剩下这么个小儿子,那自然是娇惯的很,见他哭着回来,脸上还红肿了一块,顾侯忍不住道:“你哭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爹,是二哥……”

顾越哭的满脸都是鼻涕眼泪,他话才开了个头儿,顾侯夫人就将他搂在了怀中,哭着道:“我苦命的儿,谁都欺负我们母子两。”

顾侯听见这话,胡子都被气的飞上了天,正巧外头传话说世子回来了,他抬脚就朝顾淮的院子去。

顾淮自搬回侯府住后,顾侯总是想要挑刺,却又找不到由头,而今日,他憋了一肚子火,入了顾淮房中,“你弟弟才十一岁,你都二十了,有没有点儿做人兄长的样子,爱护弟妹。”

顾淮见他冲进来,便是摆了好一通父亲的架子,勾了嘴角。

顾侯每回都觉着他这儿子,冲着他笑,笑中总是带着嘲讽,仿佛他这做父亲的在他面前没有半点儿应有的体面。

“你笑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你弟弟。”

顾淮站着没动,“顾凌说是我打了他?”

顾侯也是气头上,说话毫无遮拦,“不是你还有谁,他的脸肿了一块,他才多大,你就同他动手?”

“你整日搅得家宅不得安宁,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飞廉沉不住气了,上前道:“侯爷,您这话未免也太偏心,且不说世子爷刚从衙门回来,连官服都没换,哪里来的空暇去欺负三少爷呢?”

“更别说,世子爷从来不欺凌弱小,就算三少爷刁蛮任性了些,在学堂将同窗都给揍了遍,刘大人的孙子,前两日被三少爷打花了脸,若不是瞧着咱们世子爷的脸面,如今早就上门来问罪了。”

顾淮开了口,“飞廉,退下。”阻止了还要继续往下说的飞廉,只淡然道:“父亲以为我会对一个孩子下手?您未免也太看轻了我。”

顾淮身上还有那套靛青色官服,未曾脱下,越发衬得他俊朗清逸,神色坦然。

顾侯脸色一僵,带上了不确定,身后有奴仆走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顾侯神情大变,不再看顾淮,转身朝外就走。

顾淮嗤笑了一声,动手换起了官服,没过多时,就换好一身常服,去赴顾二老爷之约。

去往顾二老爷府上,要从西侧门去更快,沿途上所遇见的奴仆,无不是神色慌张,像是在议论着什么可怕事儿。

顾淮神色自若,出了侧门便入了顾二老爷府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二老爷屏退了两旁,才道:“你如今百般看他不顺,当年你何不狠下心,将两个都杀了。”

“人人都说双生子连着心,他死了哥哥,便记恨上了你,你再是他老子,你能管住他的心吗?我看你如今就是疑神疑鬼,都未曾调查清楚,便将所有事都往阿晏身上推。”

他不管顾侯突然就僵住的脸色,继续说道:“也省得现在,闹得满城风雨,让顾家成了笑话,你仔细想想,娘娘那儿若是知晓,你该如何解释。”

顾侯没得辩驳,顾二老爷又才继续说道:“你何不就再忍忍,他也活不长久了,等他一死,到时候不就称了你心意?”

顾侯像是心虚,忽而就大声道:“老二,你浑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他死?”

顾二老爷背着手站在他面前,颇有些不能理解他这大哥,说来他大哥命多好啊,因他是长子,虽无才无能,也能袭爵继承侯府,后来府中又出了位蒙受皇恩的贵妃娘娘,顾家门庭显赫,一时风头无双。

只可惜,这人生的蠢笨,将显赫家门都给作没了,也是奇谈。

如今长安流传起顾家有冤魂索命的故事,他这大哥非但不好好同二子相处,还要愈发生分,外人议论纷纷,顾家的名声一日比一日败坏,这难道就是好事了?

顾二老爷也不劝,反正这顾侯府上,破败成什么样儿,与他又有何干系,只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顾侯府上不好了,牵连着他府中。

他只道:“大哥不如想想,该如何破除民间流言,若是此事被王爷和娘娘知晓,日后恐是更为生分。”

“大哥别忘了,如今在娘娘跟前,只有晏清能说的上几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虽同晏清不交好,可与顾家也没什么来往。”

“你想看着侯府就败在你手中吗?”

顾侯心中是又怕又气,怕那满府的流言鬼影,有朝一日就冲着他来,气他如今对顾淮竟是奈何不得,却也没有再反驳顾二老爷的话,他只问了一句,”我看他很听你的话,这些年里,你送给他的药方,他都照常服用,你老实告诉我,他果真是活不长了吗?”

对于这一点,顾二老爷回长安的这一月里,百般验证,还亲自派了大夫给顾淮诊脉,诊出的脉象皆是一样,他终于放了心,只道:“脉象虚浮无力,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二人心中皆是一安,再不言语。

顾二老爷见他终于听进了些,方道:“大哥如今就再忍忍,又能如何?”

“就算是他暗中动手脚,你只装作不知道,毕竟这世上又哪里来的鬼。”

他的语气颇为不在意,顾侯的脸色却变得奇怪起来。

“昨日夜里,我也撞见了鬼。”

第55章皇上中风?昨夜的侯府,众人皆睡去,顾……

昨夜的侯府,众人皆睡去,顾侯一如往日般,睡在侍妾房中,他近来因为府中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而心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因府中一处废弃的池塘,突然开始冒水,下人去看过,原是那池塘连着暗处的地下水,不知何时两处中间的沙土被冲开,地下水冒出灌满了整个池塘。

他吩咐人,将池塘里给放开,堵了出水口,可没想到没过上两日,一场大雨后,又灌满了整个池塘……

也不过是个已经废弃了多年的池塘,就算被灌满水也没什么关系。

偏他自己心里开始发虚。

当年,他九岁的长子就是淹死在这处池子里,后来这处池塘便被他下令给封了,一封这么多年,今年却突然出现倒灌水这样的怪事。

照理来说,他不应该害怕,毕竟死的那是他亲儿子。

就算是中元节将至,亡灵回魂,亲儿子还能杀了老子吗?

他让人将池塘给填平了,可没想到第二日,池塘面上渗出了红水,流的到处都是。

府中人心惶惶,整日里议论是不是大少爷回来复仇了。

他发卖了好些个下人,又让长安城里的得道高僧,世外高人皆来看过,终于正常了几日。

顾侯送松了一口气,只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最疼爱的幼子顾凌开始莫名其妙出现问题,先是每日在外头都带着一身伤回来,他让人去查谁敢对忠义侯府幼子下手,结果怎么都查不出来。

前两日,顾凌不知怎么就跑到了那废弃的池塘里,明明池塘已经被填平,顾凌竟然像是落了水,浑身湿透的躺在池塘面上柔软的红色淤泥之中。

那前去寻找儿子的顾侯夫人,险些没有吓死在那儿,哭着让人去将顾凌抱回来,无人敢上前去,竟是顾淮从月华宫回来,带人将顾凌给抱了出来。

昏睡了几日后,顾凌醒来就变得痴呆癫狂,暴躁的要跑去池塘那儿捞他的宝剑。

这是疯了傻了,还是被死在那儿的大少爷的冤魂附身,顾府里又掀起了一波热议。

人人都不敢说,但是心里是认定了是后一种,大少爷的冤魂回来索命了。

他没有办法忘记,顾淮从池塘出来时,他这个儿子,旁人都说是满长安里再也找不出来满是轻蔑的神情:“父亲为何不敢进去,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阿凌也死在这里头?”

他那一刻,看着顾淮的容貌,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个死在池子里的孩子,他们兄弟二人是双生子,容貌一样,他从来都分不出谁是谁。

看着顾淮,就像看见了当年那个孩子站在他面前。

他浑身一震,脑子里有一道声音疯狂的响起。

那孩子来索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对双生子,生来就不详,克死了生母不说,还害的他爱妾落了胎。

从他们出生起,他就不喜欢这两个儿子,却还不是将他们两给养大了?

这世间规矩就是如此,老子如何教训儿子都是对的,儿子就该忍着受着。

他不由得震怒,虎毒还不食子呢,当年他也是失手而已,如若不然他怎么会真的下死后。

顾淮有什么理由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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