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真是他年少天真,还是在做面子功夫?

宋澜垂眸:“朕刚登基的时候,他日日都来替徐清纵求情,后来知道求情没用,就再不提此事,在朕面前也像个没事人似的,说实话,朕有些看不透他。”

“若是真的看重与陛下的兄弟情分倒还好,就怕他是在收敛锋芒,卖乖讨巧,不过也不至于,他还小。”

话一出口,梅砚自己就默了,当年他初任宋澜的少傅时,宋澜就已经很会工于心计了,那时候他比宋南曛还小些呢。

这皇城里,从不以年岁论长短。

“这天下哪有什么兄弟情分,朕也不过是看他乖觉,不愿动他罢了。”

梅砚足下一顿,一本正经:“这话不然,臣与自家兄长,关系就很好。”

尽是无情帝王家罢了。

这日梅砚主动与宋澜说了许多话,言语中多有挂念他的意思,宋澜便很受用。

当年梅砚喝了先帝赐的毒酒险些殒命的时候,宋澜就知道自己是大逆不道喜欢梅砚了,本想着熬过那一劫,他就同梅砚把话说开了,好好问一问他的意思。

谁知后来事多,梅砚逼死了先帝,整个大盛都翻天覆地了一场,两个人就再也做不到推心置腹地说话了。

宋澜起初将梅砚软禁在宫里,本意是想护着他,生怕梅砚再做出那自裁谢罪的事儿,后来梅砚不再一心求死,他却仍不愿意放人,这才发觉是自己的情|欲在作祟。原来即便梅砚骗了他五年,还逼死了他的君父,他还是不能割舍当初的情,他忘不了梅砚对自己的好,忘不了东宫里温言笑语的那五年,更做不到把梅砚当成弑君的佞臣。

宋澜刚登基,朝堂上并不太平,党同伐异,他的龙位并不稳当,但仍是竭力稳住朝臣,又把梅砚从宫变的事里摘出来,为此也受了不少言官的骂。

宋澜如今摸不准自己的心,只想用爱的名义,将梅砚紧紧束缚住。

出去转了一圈,虽说中途与宋澜闹了些不愉快,但梅砚这段日子来的苦闷终于减缓了些,又因着宋南曛的事与宋澜说了许多话,此时在癯仙榭里与他相对坐着,倒不那么苦大仇深了。

宋澜脸上也含着笑,静静听梅砚说话。

梅砚声音好听,像是含着干净的雪,透着清然:“徐氏一族是再也起不来了,但徐玉璋活着的时候有不少党羽,想必枝蔓交错,并不好拔除,左相孟颜渊更是个难缠的主,陛下若是要处理他们,也得想好万全之策。”

梅砚远离朝堂近一年,期间并不能详尽地知道朝臣殿上的事,却还是能凭着今日对宋南曛的见闻推出这许多话来,他的谋略之深,远在旁人的想象之外。

宋澜垂眸笑了笑,若不是梅砚藏得深,当初的徐玉璋也不会那么快就垮了,说来自己能高坐这个皇位,全因了梅砚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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