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闭目养神,顺便修炼。 这个世界灵气稀薄,他修炼了这几个月,养出的灵气也不过能施几个小法术。 幸好,此处还算安全,他不需要动用灵气就足以自保。 狸奴吃了美味的晚食,睡得摊开了四肢,嘴角带着一点点上翘的弧度,不知做了什么美梦。 突然,大床上的宗居崇猛然睁开双眸。 孩子不成吧,要不这事还是算了。那是个练家子,输了也不丢人。” 张伍长刚到岭南没到一年,他原是在西北军中的,只是不知小皇帝抽什么风,打散了他们原来的营帐,他们这些老兵被编到了齐朝各地的队伍中,他家中无人光棍一个,又懒得打点上官,这不就被分到了这里。 张伍长很是看不上岭南驻军的行径,只是他人微言轻,只能劝一劝,旁的也做不了。 “怎么?你怕了?老张,你不是从战场上下来杀了不少人吗?怕什么怕?”钱百夫长知道这人性子怪但身手好,正好他想磨一磨张伍长的性子,他指着张伍长的鼻子说,“今个你留下,跟我一块过去。你别想通风报信,咱们是一伙的,那书生可不一定听你的!” 张伍长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小金也呲溜一下从系统空间里冒出了头。 “宿主,宿主,我扫描到!” 打定了主意,钱百夫长带着亲近的两个什长和张伍长偷偷守在村外,直到天黑才摸进村。 钱百夫长心想,他就不信了,这个时候村里哪有不睡觉的? 就算那小书生是个练家子,夜里还能多长出一双眼睛不成?! 第16章 宗居崇虽说没有多长出一双眼,但他夜里并不会睡觉。 钱百夫长转头给两个什长使了个眼色。 两人互相握住对方的手臂,搭起人梯,钱百夫长抬脚就想踩着两人的手臂借力上墙。 只是他刚踩到两人的胳膊上,就觉脚腕一痛,身子歪歪斜斜地从两人身上摔下来! 两个什长见到老大摔下来,均是一愣。 钱百夫长哐当落地,吃痛地想要叫喊,一块石头精准地从上方射出,直接射穿了男人的脖颈。 宗居崇用神识接话道:“有人来了。” 焦急的小金瞬间冷静下来,对哦,自家宿主比他还警惕,自己好像不用紧张! 宗居崇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狸奴,叮嘱道:“小金,你帮我看着点狸奴。” 小金球上下移动,像是在点头。 “宿主你去吧,这里交给我,放心好了。”小金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男人还没来得及发出的痛呼声,变成了如同破风箱发出的嗬嗬声。 宗居崇翻身站起,双脚落地却悄无声息。 今日月光稀薄,天色沉沉,实在是个做坏事的好日子。 钱百夫长抬头瞅了眼天色,只觉连老天爷都站在他这一边。 几人沿着墙根走,好容易挪到白日打探到的那小秀才住的地方。 白日还不觉得,这会瞧着这墙还挺高。 王什长也不由自主地开口:“到时候就弄你那儿子,你能不顾儿子死活,要杀要剐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贴着墙根躲着的张伍长双眼瞪大,他躲在角落,想不明白这两人怎么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哦?”宗居崇只说了一个字。 他平静的面孔下是熊熊怒火。 宗居崇原本并不想要处理这些劣质肥料。 “谁?!” “百夫长?!” 那两个什长慌忙去堵钱百夫长的伤口。 血却不受控制地喷洒而出。 张伍长警惕地将身子贴近墙壁,没敢发出任何声音,战场教他的一切告知他现在十分危险。 但……现在。 随即张伍长只听到了咔嚓三声。 一道平静温和的声音传来:“我说过我本不想要见血。” 宗居崇推开门,不紧不慢地走出院子,又回身将门重新关上。 他一步步走来,两个什长浑身发毛,竟是说不出一句话了。 宗居崇扫了一眼两人,双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深绿的幽光:“你们今夜来,想要作甚?” 赵什长被这一眼一扫,不知为何秃噜出了真心话:“我们想趁夜深人静过来,擒住你儿子,好拿捏你,出一出气。” 如今看来,这些士兵虽然人人身上都有煞气和怨气,一看就身上背了人命,但这人除了身上沾染人命,竟然还有些功德。 还真是稀奇。 张堂平咽了咽口水,不知该怎么回答。 张伍长,原叫张堂平,十四就被抓了壮丁,待到他好容易能回乡探亲,却发现爹娘姊妹早就死于饥荒,他在军中原也有些前途,可自从知道爹娘亲人都没了,便歇了心气,得过且过,能混一日是一日。 谁料想,他都如此了,还能碰上这种事! 周围一切都安静了。 安静的似乎只剩下张伍长一个人的呼吸声。 一步,两步,三步…… 不紧不慢地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阴影遮住了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月光。 秀才公找到了他! “我,我原始西北军,分来此处时日还不长。”张堂平尽量不打磕绊地说。 张伍长浑身紧绷,下意识想要跑,只是他觉得自己若是跑了,后果可能更严重。 自己可是见到他杀人了! 思及此,张伍长硬生生忍了逃跑的冲动。 宗居崇见状勾起唇说:“你跟他们不太一样,你不是此地的驻军?” 白日乌泱泱的人,宗居崇也没法仔细一一看过去。 张堂平接过,就见宗居崇伸手扯住三人的衣领,轻轻松松地往山的方向拽,拖出深深的痕迹。 他偷偷咽了咽口水,赶紧跟上。 宗居崇已经将两座山都摸透了,很轻松找了块荒山坡,他说道:“挖吧。” 张堂平哪能不听,勤勤恳恳地挖起了坑。 将三人埋进土中。 宗居崇有了些兴趣问:“西北军?你怎么被分到此处的?” 两处相隔可不近啊。 “我,没上下打点,营帐被拆开,我就分这儿了。”张堂平咽了咽口水。 “你们如今的千户是谁?”宗居崇又问。 “魏、魏四虎。”张堂平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我们千户是个明白人,身上也有战功。” 宗居崇心想此人并不是害死郑家的那位千户,看来之后几年中,驻军管理的地方也有变化。 宗居崇微微颔首:“出来吧,有点活让你帮忙。” 他说的十分温和有礼,但张堂平哪能不听啊。 张堂平刚一走动,这才发现他脚软得很,竟是生生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 “拿着。”宗居崇开门拿了一把锄头丢给张堂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