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面对数千人愤怒至极、情绪接近失控的人是件困难的事。同样,想要控制住这些愤怒的人,不让他们的情绪胡乱暴发也是件困难的事。那些预先抽出来服务的人现在都在用力推挡着,不让愤怒的人群冲过来袭击鬣狗,可在数千人的怒涛面前,他们就像海边的礁石似的,随时有被大海淹没的危险。
周吉平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的愤怒之源。实际上,鬣狗掳来的人原先有三千出头,就算除去两次被周吉平打败后抓走的几百人外,他们的人数也有近三千人的样子。
后来,得到失败消息的瓦纳认为是这些后来的鬣狗战斗力太差,除了浪费粮食几乎没什么用处。于是,瓦纳就开始以近乎疯狂手段来训练和折磨这些被掳来的可怜人。
饭,吃不饱,训练,能累死人……在瓦纳连下重手之后,这些被掳来的人终于暴发了一次大规模的叛乱。虽然这些使用长矛的人最终被瓦纳残酷的镇压了下来,但在屠杀了数百人之后,瓦纳也沦落进了一个怪圈——两千多人的队伍除了训练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还要用人来看守瓦纳才能放心。
到最后,这些人不但不能做为军队使用,反倒还牵扯了瓦纳很多的力量。这也是后来瓦纳几次出击力量不足的主要原因,所以说这些被掳来的人间接的也是帮了周吉平的忙。
仇恨的种子早就埋了下来!面对这些群情激奋的人们,周吉平早就打定了主意——让他们杀人!
这既是对这些鬣狗们伤天害理的必然惩罚,也是消弥这些被掳来人们心中仇恨的唯一办法。不然的话,这些人的恨意无法排遣,将来也是麻烦。相反现在给他们一个复仇的机会,反倒会让他们对自由军,甚至是对周吉平感恩戴德,从长远来说是有利的。
“对,杀了他们!你们敢不敢?”周吉平推波助澜。
“敢!”两千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一个个也是跃跃欲试。
“好!我现在就给你们这样的机会!”
哦——两千多人一起欢呼,一个个的眼中都充满着嗜血的光芒。
“不过……由于人数太多,只有愿意加入自由军的才有资格来行刑,其他人就算了。如果有人不敢行刑,那就干脆不要加入自由军了!”周吉平把行刑的机会全都给了愿意加入自由军的战士,他也想用这个办法练练这些人的胆。
人群一阵骚动,不过又很快安静了下来。本来嘛,谁也知道这么几个鬣狗轮不到多少人动手,既然达蒙大酋长把行刑的事定下来,站在一边看着就是了。
愿意加入自由军的大致有六百多人,平均起来要八人杀一个。很快,这些准自由军都手持长矛,列队完毕了。
刑场设在山谷西侧的一处地方,那里曾经是鬣狗处死近千被掳来的可怜人的地方。他们被杀的原因多种多样,有的是因为反抗被杀,有的不过是因为不愿当鬣狗而被杀。如今,这个鬣狗给别人设下的刑场,将迎来当初创立它的人——成为鬣狗们自己的坟场。
行刑开始了。刚才还被仇恨激惹的人们,情绪几乎到了失控的边缘。可一旦行刑开始,这些人却又都迅速安静了下来。
第一批赴死的几个鬣狗,被用绳子揽在了树上,绳子在他们身上草草的打了个结,两头则由两名准自由军战士拉得紧紧的。拉紧绳子的人们不是为了控制住鬣狗们的身体防止他们挣扎,而是为了防止身体瘫软的鬣狗们不要倒下去。
从昨天上午被俘起,这些鬣狗们就没有好受过哪怕一会儿。所有能接近他们的人,都在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和报复他们。对于这些,负责看押他们的野战排战士即使看到了也是不闻不问,甚至还给给报复雪恨的人创造有利条件——在野战排战士们的心里,周吉平只说过看住鬣狗的话,可没说过不能虐待他们。
所以从昨天开始直到现在,这些鬣狗没吃过一口想样的饭,也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他们心里都清楚,凭他们做过的那些事情,除了死之外再没有他路可选。经过这一番折磨,鬣狗们早已经心力交瘁,也完全失去了逃跑的念头。他们都知道,与其这样折磨下去,还不如早点死去还算是种解脱。
第一批负责行刑的准自由军战士列队站了出来,这些眼睛里满是怒火的人们,已经不知恐惧为何物。随着野战排战士喊出的口令,他们出“呀”的一声大吼,攥紧在手中的长矛,毫无章法地向被绳索限制在树上的鬣狗刺过去。
平均八个人刺杀一个鬣狗,这种屠杀似的行刑方式没有一点观赏性而言。很快,整个刑场上只剩下行刑者的吼声和将死者的呻吟声。
杀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哪怕是杀死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对鬣狗的仇恨和几年来承受的苦难,让行刑者有些义无反顾的勇气。可随着行刑进程的延续,愤怒的情绪得到了渲泄,刺杀鬣狗的快感没有了,剩下的只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触目都是血淋淋的场景。
人就是这样,当愤怒溢满胸膛时,行刑者似乎还充满着力量,杀神附体似的做出简单变形的刺杀动作。
可等到眼前的鬣狗真的死掉以后,行刑者才会突然醒来似地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然后整个人就会如虚脱似地坐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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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之王 … 部落之王 第一百五一章 兑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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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自然会有同伴过来,彼此互相扶持着走到队伍后面去。
也有些胆子小坚持不住的角色,遇到这样的货色,周吉平就会一努嘴,得到命令的野战排战士就会把这个胆小的家伙丢到被允许回家的人里面。那意思是:这种软蛋,自由军不要!
这种处置方式的作用是明显的。行刑到后来,一些明显坚持不住的行刑者,不再是靠着仇恨支撑着自己,而是靠着这种不被踢出去,不当软蛋的想法在坚持着。
不过这种行为本身,这也直接刺激了一些不愿当自由军,准备回归自己部落的人。这些人当中也有一些有血性,想杀鬣狗的人主动跑到准自由军这边,想加入行刑的队伍,不过他们无情的被拒绝了。
这是一种暗示,周吉平有意主导的暗示——自由军里只要硬汉,没有软蛋。那些不想当自由军的人,不是他们不想当自由军,而是自由军根本不要他们,是他们根本达不到成为自由军的条件。
说白了,周吉平这招有点毒。一时间那些不愿意加入自由军的人,也都被郁闷地戴上了软蛋、怕死、连报仇都不敢的帽子。可这正是周吉平想要的结果,他正是要用这种暗示,警告了野战排里那些作风偏软的人——软蛋在自由军里没有市场,不合格者早晚会被踢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屠宰式的行刑的方式不论对将死的鬣狗,还是对行刑的众人都变成了感官神经上的一种折磨。连负责喊口令的野战排战士都换了两个,人们只是机械地执行着一系列程序和命令。
刑场彻底地静了下来。行刑的人也不再吼叫,甚至受刑的鬣狗也没了临死前的挣扎和呻吟。
实际上,观看行刑的,往往比真正动手杀人的还要恐惧。杀人者需要承受的,只是那一瞬间的恐惧而已。过后,因为他们杀的是鬣狗,是欺压和杀害自己族人的仇人,他们连心理上的压力都不需要背负。可对于观看者就不同了,这种程序性的行刑过程只会增加人们的心理压力,让他们许多年以后也会记得这血淋淋的残忍一幕,只会记得这支自由军是从血海里走出来的军队。
血腥气浓重得很,随着风飘来的味道让人都有些窒息。站在高岗上俯视着行刑的现场,周吉平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似乎眼前的事情再正常不过。这样的做派,连站在他身边的杜卡和安卡也自叹不如,毕竟这种场面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