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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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麽啊?你这家伙……」

纵使以可笑的姿态坐在地上,他还是抓紧了身後孩子的手臂。

「杀了你!」一阵风打在脸上,燕琦珣紧闭上眼,静待冲击,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却未受到预料的疼痛。

「够了……我已经了解一切。」稚嫩的声音从後响起,燕琦珣回头,不可思议的发现孩子的身体在发光。

「爸爸也好,妈妈也好……你也好,你们都这样爱我,我满足了。」

悄悄挣开他的手,迎著眼前的光芒走去。

◎    ◎    ◎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48

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夜晚,破旧落伍的村庄,森林中的狼群在叫,长嚎。

今天有一个契约者将死,稍微去作一下引导,想不到这个无月的晚上竟有惊喜。

一股强烈的欲望吸引了她,很美味,不稳却能绽放出美丽的花蕊。

「你叫我?」可罗莎拉开下帽子,歪著头打量眼前大概不到十岁的小孩,他呆滞的视线缓缓抬起,看著她。

「你有甚麽愿望?甚麽愿望都可以替你实现。」她面无表情的说著,对方似乎感到兴趣,可以看到他闪烁的眼神。

看著那双纯洁的眼睛,被染黑的心也难得让她展露了笑容,也许她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有多温柔。

她真是残酷的生物……对著无邪的小孩还能保持著笑容撒下陷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个无月的夜晚并未有遮掩她美丽的笑容,她实在十分开心,糟蹋自己亲手裁种的幼苗到底是怎样的美味?那是百试不厌的快感。

她轻轻抓住软若无骨的小手,一时间涌上心坎的亢奋令她忽略了尚未进入视线的异样光芒。

……怎麽回事?

她问自己,眼前是一片焦黑的空间跟味道,她几乎没有眨眼,定睛的看著某件事情发生,却甚麽都不知道,在她手里的是一具轻飘飘的空壳……不,是沉甸甸的,只是没有了灵魂的重量。

对了,回神过来,那孩子的灵魂已经不在了。

去哪里了?

可罗莎首次感到不知所措,她最先要丢下这个“尸体”吗?还是要去找一下在附近感到的同类的气,那个似是祸首的同类?

恶魔是狡猾的生物,他们喜欢用言语诱惑人类,人类的欲望才是他们的粮食,除此之外都是用来陪衬自己趣味的装饰品,灵魂是不值一提的,那只是一个未知的包含著无限可能的容器,一般是不会割刈。

因为,不可能。

这不是他们管理的范畴。

即使能把人类把玩在掌中,那也只不过是这点程度而已……他们都很清楚,越轨的话,遭殃的是自己。

现在这个情况,大概她是脱不了罪。

一个在自己手中被消去灵魂的人类,会跟她无关吗?连她也开始觉得自己用了某种力量“杀”了这个孩子。

但事实总会令人混淆。

不、不是我……那……究竟发生甚麽事了?

双手棒著的那副柔软的躯壳,脸颊微红像是闭上眼睛的洋娃娃,不见起伏的眼睫跟胸口……那只尚拉著自己外衣的手……

一切都这麽恐怖!

这是罪证!

她会因此被消灭,堕进无限的轮回,死亡的交替,在不尽的恶梦旋涡里挣扎,然後被淹没!

眼皮不自然的跳动著,她秀丽的脸绣上了森冷的纹路,双眼暗涌的红海翻腾,她高高举起不算纤细的手臂,冲那细致的颈项一扼,五指稍迟疑一下,久久……久久也不动作。

灵魂……只要找回他的灵魂就可以了。

现在不宜轻举妄动。

可罗莎敏感的朝先前强光一闪的方向望去,还有丁点残留同类的感觉,那是究竟甚麽?

狂风扑面,带走了孩子的体温,可罗莎用披风裹紧了他的身体,直往波隆.多莱。

眼前的景象被业火猛然焚烧吞没,那是最熟悉不过的火焰,这个世界的王的火。

「发生甚麽事了?」可罗莎眉头深锁,心烦的事一件一件,她劈头就问身旁的韦伦。

「这是格劳克下的手,最後被王撕成了碎片,空间好像因此扭曲了一下,不知道会有甚麽影响。」

冷淡的男人说完,紧盯著她怀中的小孩问:「那是甚麽?」

「纪念品。」她爽快的答道,快得连自己也被吓到,可罗莎赶紧转换话题:「你一直都在看?」

「啊。」

「你最好改掉这种坏习惯,恶劣的男人。」可罗莎用鼻子哼了一下,抱著孩子掉头就走。

「没甚麽值得你讨厌的。」韦伦对著混浊的气轻吐。

跃过高高的围墙,可罗莎大步踏进自己的园子,寂寥又荒落的花园比较像无名士兵的墓地,她把孩子放在黑色基调的桌子上,又小心翼翼的用披风裹起了他的身体。

接下来,要怎麽办?

「你回来了。」一声隐含雀跃的声线打断了她的思绪,可罗莎回头,一个身影急不及待的闯进她的视野,将她抱了个满怀。

「嗯。」可罗莎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添了微红,像是回应的用脸颊蹭了对方一下。

他便是桑纳,一个十分普通的人。

口口声声便是我喜欢你,我爱你的人,她总是以“呵,你以为这样能打动我吗?”这种玩笑打发,其实心中也已确定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存在。

像她这样的生物,在这里一点也不讨好,不仅人会怕她,同类也是打著算盘来的,唯独这个人,从初次订下契约便对她说:「你真美。」

来了这里亦没有减少他的热情,慢慢的她竟像人类一样接受了他的爱。

嘛,感觉也不坏,玩腻了再算吧。

「这是甚麽?」桑纳的鼻尖擦过她的发,他用温柔又迷糊的声线问,就像还在梦呓的孩子一样。

「我好像有麻烦了。」可罗莎闻道,轻叹一记,没想到桑纳突然抚起她的脸,紧皱的眉头如述心痛,抿起的嘴似乎想说甚麽。

可罗莎一愣,脸颊不自觉的红起来,她带开他的手说:「我没事啦。」

永远,多麽荒谬,但她这一刻却愿意相信。

可是这一刻的“永远”却没能多维持一天、半刻,一时、半秒。

那天悄然逼近,是恶耗,又那麽理所当然。

女性柔软的躯体轻伏在富有弹性的胸膛上,聆听著平伏的心跳声,情事馀韵消弭,本应是相爱的一幕,却没有相应的表情。

如玩偶一样僵硬固定的脸,可罗莎轻启双瓣,一双金眸循著横躺的视角看去,没有焦点。

「你的那点爱满足不了我的食欲。」她的声线沙哑,明明还是刚才喊哑的……她只是继续轻贴在桑纳的胸口。

「要是填不饱肚子的话,我还要你作甚?」她反问自己一句,可是,最希望听到的答案又是甚麽?

「也对。」桑纳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听起来有点混浊。

「请让我当他的父亲吧。」略苍白的手抚起零碎的发丝,直至捋至发端。

「我希望,让他作为我们俩的秘密……我爱你的证据。」桑纳说著,竟然笑了,可罗莎心中如沉下了一铁块,混乱混乱。

「我要走了,去找能满足我的人。」她丢下桑纳,狼狈的逃出房间,靠在没修缮过的水泥墙壁上。

她曾经想过此生忠於一人,但始终敌不过体内的天性,她想吃掉桑纳所有爱的欲望……要是这些都消失了的话,她爱的又会是怎样的空壳?

她踏出一步,忽然看向被凿出个洞窟来的墙,越过花园,一个细小的身影正在追追逐逐。

过了多久?她问,那天突然苏醒的孩子就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她沉迷於这个家庭游戏,乐此不疲。

筵席终散,她能得到甚麽?又落下了甚麽?她不是被神眷顾的种族,所以无法捉紧她认定的幸福。

她是孤狼,猜忌的狼群才是她的居所。

可罗莎紧紧攥起拳,更似要咬碎咯咯作响的牙齿。

◎    ◎    ◎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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