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在笑,展伊的手指已经暗自套上了蝉鞘。这蝉鞘只有刀片大小,薄如蝉翼锋利无比,刀的榫头有个透明的指套。跟枪比起来,展伊用这种东西更顺手。
连斐易看了看展伊手中的小白,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清癯的面颊比在边城的时候还要憔悴。小白也很配合地呲起了羽毛,一副刚经过一场恶战的样子。展伊笑着看了它一眼,它眼中似是闪过一丝调皮的戏谑,展伊连忙甩了甩头,更加怀疑自己眼花。
“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连斐易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取悦荣王
一连数日,连斐易都没有动静,估计是忙着安葬他的母亲,展伊有小白作伴,倒也不觉得闷。这小白十分会讨人欢心,每日清晨必会从园子里寻得最美的一支花放在展伊枕畔,展伊若是弹琴,(鉴于阿离的羞辱;展伊对这个东西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欲)它就停在窗棂上啾啁附和,啼声清脆婉转,煞是动听。展伊若是备了笔墨画画,(鉴于这个世界没有PS2;她无法打怪升级;只好画小白的裸体解闷)小白又会顽皮地墨中跳进跳出,将小小的爪印印得满纸皆是,逗得展伊哈哈大笑。
这一日,天还没亮,子安便张罗着展伊梳洗更衣,说连斐易今日要带她觐见荣王。
“展姐姐,你成家了吗?”
子安终于帮她把那一大堆繁琐地不像话的饰品成功地挂上了身。
“没有,怎么?你想给我做媒?”
展伊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一袭紫色莽袍佩着同色的腰带,水滑的头发被子安辫了个简单的发辫垂在身后,越发显得风姿飒爽,英气勃勃。
“我倒是想!只是要找到个配得上姐姐的人哪那么容易?除了我家公子,我还真没见过!”
子安看着镜中的展伊,有心拿话试探她,如果她也对公子有意,那便好了。
“有啊……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展伊随口打趣子安。连斐易??饶了她吧,她又不是自虐控。
“展姐姐,你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子安红着脸,一脸怒气。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展伊笑着给子安陪不是,差点忘了她一句玩笑在这里算是标准的耍流氓。
“小白,水和食物都在桌上,我不在你可要机灵点!”
那只鸟儿扑棱扑棱落在展伊肩上,雪白的羽毛与展伊的衣服相映,煞是好看。
“展姐姐,这是做什么用的?”
子安好奇地打量着桌上的一个水盒。
“小白特别臭美,一天要洗好几次澡,我看它这么笨,怕它淹死在水桶里,就给它做了个澡盆!”
展伊笑着看小白在肩头蹭来蹭去,憨态可掬。
因为没有官衔,展伊只能与连斐易同乘一辆马车进宫。窄小的车厢内弥漫着连斐易身上淡淡的莲香。连斐易自始至终将头偏向窗外,青玉一般的十指紧扣着黑缎的朝服。
“你再这样纂下去,这衣服就得报销了。”
经展伊一提醒,连斐易转过头才发现官服已经被纂地皱皱巴巴,继而不悦地皱起了眉。以他矜持清贵的个性,穿着这样的衣服上朝恐怕会要了他的命。展伊摇摇头,一把扯过连斐易的衣摆。
“你做什么?”连斐易大惊失色。
“别动,我帮你弄平它。”
展伊涂了些茶水在连斐易的衣衫上,又扯平了放在暖炉上烘烤。自从来了这里,她最不习惯的就是别人老拿她当色狼,阿离是这样,连斐易也不例外。
“谢谢。”
展伊的头靠近连斐易怀中,她发上清香的气味萦绕在他鼻端,连斐易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展伊抬起头,看见连斐易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俊脸上红云密布,煞是可爱。
“我认识你这么久都没见你笑过,能不能笑给我看看?”
“……我……笑不出来。”对上展伊纯净的目光,连斐易面露难色。
“这真有点难办!”展伊皱着眉头佯装思考,两只手却悄悄伸到连斐易腋下挠了起来。
“哈哈,你住手!”连斐易生性怕痒,失声笑了起来,身子不停闪躲;薄薄的唇边荡起两朵梨涡,一双美目灿若星辰,美得动人心魄。展伊收回手,一双灵动的眼睛在他脸上逡巡,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展伊顺着连斐易的手指;发现连斐易的衣摆下有一点凸起;连斐易一脸潮红;羞愤难当。可越是紧张;□越是抬高了头;连斐易恨不得一头撞死。要他这个样子如何见人?
“这种时候;你最需要的就是乐天牌xx小帮手;‘乐天’在手;摆脱尴尬不用愁!”
展伊拿出一个小手样的塑胶产品;一副专业人士的口吻。
这时候画面一转:连斐易一脸云淡风轻地站在山峰上;吴带当风;回眸一笑:“有了乐天xx小帮手;难言之隐一用了之!”……@)
(以上纯属乐天强插的广告)
连斐易难堪地将衣服理了理转过头不理展伊。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进了宫。
大殿之上雕龙画凤,金碧辉煌。殿两旁站满了环肥燕瘦,一律身着黑色朝服,个个神情肃穆,只有连斐易这个清俊飘逸的男子位列其中,分外惹眼。这些官员看向连斐易的眼神或鄙夷,或漠然有些甚至是□裸的垂涎。其中一位年轻的女子,面目清秀儒雅,朝连斐易这边偷偷望了好几次。
“大王上殿!”随着宫人的一声喏,一个身材肥硕,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肉球滚了出来,展伊定睛一看,靠!年龄都可以做连斐易的妈了。这样奇丑的一个老怪物居然打着连斐易的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屎壳螂跟仙鹤攀亲家!
“斐易,你让寡人想得好苦!”
老怪物一看见连斐易,一双快要睁不开的肿泡眼顿时放光,迫不及待得站起身,似乎又顾及身在大殿,终是按耐着坐了回去。荣王这一出丑,众人又朝连斐易这边投来几声讥笑。
“微臣惶恐。臣此去边城一年,已经控制了疫情…”
连斐易连忙躬身禀告。
“哼,莫非连祭祀就没有顺便给母亲上个坟吗?谁不知道当年丰王兵败,自刎边城,以死谢罪!”
一个面皮白净,枯瘦如柴,身子略有些佝偻的老女人神色倨傲,话中有话。连斐易一听此言,额上的青筋凸起,却只能隐忍不发。殿上一阵沉默,众人均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臣……”
连斐易面上几乎要滴出血来,难堪地张开嘴却又吐不出半句话。四周响起不大不小的讪笑声;XX;展伊生平最讨厌欺负女人的男人;到这同理;最讨厌欺负男人的女人!
“禀大王,连大人在边城日夜操劳,教化百姓感念大王爱民如子,更是在死去的母亲墓前为大王竖了个功德碑,好让丰王泉下有知,保佑大王万寿无疆!连大人一片忠君之心日月可鉴!”
连斐易偷眼瞥了一眼展伊;见她面不改色。
“噢?真有此事,难得斐易有心……你是何人?”
荣王一听此话,面露喜色,随即又盯着展伊看了几眼。
“禀大王;边城百姓感激大王爱民如子,救民于水火;故委派草民展伊为我王献上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哦?尔等身居荒远之地尚知体念天恩;寡人甚感欣慰!来人;将礼物呈上来!”
“大王,请恩准草民上殿十步;亲自为我王献礼!”
“准了!”
展伊垂首向前十步站定;拍拍手;宫人送上来一只精美的盒子;展伊将盒子打开微笑道:“大王;您看现在这盒内空无一物!”
“嗯。”荣王点点头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展伊笑着将盒子关上;用红布盖好;捧着盒子走到连斐易面前:“祭祀大人;请吹口气!”连斐易不明所以;但仍然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展伊再次走到荣王面前笑道:“大王;礼物就在里面了!”
“哦?”荣王显然不相信。展伊扯下红布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摆着一块书本大小的鸡血石;上面还刻着“幸逢圣主共享盛世”几个鎏金大字。
“有意思……”荣王饶有兴致地从宫人手中端详着鸡血石;“只是寡人刚才明明看见盒中没有东西!这块石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