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赛法蒂玛道:“好说,好说。”
领着几名女武士去了。
我望着她们的背影,道:“当盟军和帝国交战时,连个阴谐人的影子都看不到,方今盟军取得了胜利,她们便来了。”
岳战道:“你猜她们来何事?”
我摇摇头。
岳战微笑道:“阴谐国希望和机器国联姻,巩固并加强两国间的关系。”
我讥笑一声,道:“她们倒当真善于见风使舵!不过,阴谐和机器联姻,她们来这儿干什么?”
岳战哈哈一笑,道:“因为他们联姻的对象便是你岳钝啊!”
我错愕之极,道:“我……我?”
岳战道:“钝儿,你对此有何看法?”
我道:“孩儿绝不应允!”
岳战道:“为什么?”
我气愤愤地道:“我连那阴谐女子的面都未见过,便要娶她为妻,这岂非荒唐之极?”
岳战苦笑道:“政治联姻,哪容得你们作主?”
我失声道:“难道爹已代孩儿答应了?”
岳战道:“不是我,而是国王陛下已经钦准了。”
我震愕当场,说不出话来。
岳战道:“那位庞赛法蒂玛大人先奉命到了无敌城,面见国王陛下,许以种种优厚条件,陛下以国家利益为重,便即答应了,然后庞赛法蒂玛才来独尊域,并转达了国王陛下的亲笔信。”
我道:“国王怎么说?”
岳战道:“当然是劝你以国事为重,无论如何要应允这桩婚事,且随庞赛法蒂玛大人去阴谐国,定下大婚之期。”
我大感头痛,道:“爹,我已有了圣女、灵儿,还有夜月,这你是知道了,我如何还能再娶?爹,求求你替我这桩婚事推掉吧!”
岳战脸色一沉,道:“陛下既已钦准此事,你绝对不能推托!正如陛下在信中所说,机器、阴谐联姻,将产生重要而深远的影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道:“阴谐人为何不看中几位王子,反来选我这个笨嘴笨舌之人?”
岳战轻抚一下我的长发,慈爱地道:“钝儿,刻下你已成了世界级的名人,声名威望早超过了铁烈火诸王子,换作是我,首选之人亦是你的。”
我呆了半晌,道:“我要娶的那位女子是谁?是否艳后的女儿?
岳战踱了几步,面色转为凝重,道:“阴谐的形势异常复杂,暗流汹涌,据可靠消息说,自艳后不知何故突然退隐,朝政由她的男宠巨禽公一手把持,可遭到以虎婆婆为首的军方竭力抵制,并试图反击和最终推翻他。”
他顿了顿,道:“所以,现在阴谐国到底是艳后作主,还是巨禽公或虎婆婆说了算,连阴谐国人都搞不清,我们更是糊里糊涂。”
我和巨禽公素未谋面,但久闻其名,因他是恃艳后而得宠,是以我打心眼里鄙视这种人。
我曾听古精灵说过,那五虎将之首的虎婆婆极为厉害,看似老得一塌糊涂,眼睛却仍如少女般灵活明澈,手中那支裸男形状的拐杖更令人防不胜防。
最可怕的当然还是那以淫荡出名的艳后……
这三个人,无一是易与之辈,以我的性格,宁可整天喝西北风,也不愿和他们打交道。
当下我听了父亲的这番话,更觉头大如斗。
岳战又道:“那位庞赛法蒂玛虽身为外交大臣,却也不敢明言是奉何人之命来到机器国,至于你要娶的女子是谁,恐怕连她也不知道。”
我不解地道:“这怎么解释?”
岳战苦笑道:“就这是说,阴谐国很可能最少有两个女子等着做你的新娘,只不过她们代表不同派系的势力。”
我骇然道:“怎么会是这样?”
岳战双目神光炯炯,道:“阴谐从未像目下这般混乱,而艳后为何对此不加插手,其中之原因,更加令人费解。”
我苦着脸,道:“我本来飞赴南极,正要向爹请示,谁知……唉!”
岳战拉开窗帘,遥注苍茫阴沉的天空,道:“即使没有阴谐国这回事,为父也不会让你到南极去。”
我道:“为什么?”
岳战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预感得到,无敌城正酝酿着一场从所未有的大风暴,一旦我回去,必将被卷入其中,说不定连尸骨都找不到。”
我虽想到乐王、铁烈火等人不会放过父亲,但决计想不到会如此严重,吃惊非小,道:“爹,孩儿不去阴谐了,要和你共同闯过这道难关!”
岳战道:“无敌城中对我怀有敌意的人巴不能这样呢,那样他们更有了攻击的口实:置国家利益于不顾,使友好邻邦大失面子,违抗国王旨意……无论哪一条罪名落在我头上,都是死罪。”
我不相信地道:“这次能灭了日不落帝国,全靠爹你统帅有方,英明果断,国王陛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怎能坐看别人陷害你?”
岳战沉重地叹道:“君威难测啊……”
“轰”!
一声霹雳恰与此时炸响。
暴雨倾盆而落。
以我之定力,亦禁不住心惊肉跳。
这声霹雳,是否正预示着来自无敌城,针对岳家父子的大风暴已经开始?
我虽身具圣经神功,却也无力与命运抗争,翌日清晨,便带着五百名机器战士,随同庞赛法蒂玛一同冒着风雨赶赴阴谐。
同时,岳战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并肩作战多年的司空大胜,前往那不可测的无敌城。
我突然明白过来,无敌城某种庞大的势力命令我到阴谐,又令司空大胜镇守独尊城,正是要割断父亲的左膀右臂,父亲虽然痛楚万分,偏偏叫不出声来。
扼杀岳战的绳圈已在渐渐收紧……
想到这里,我如有窒息之感,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庞赛法蒂玛以为我的心情受了气候的影响,常常钻到我的车厢,和我天南海北地谈天说地。
她见多识广,口才流利,无愧外交大臣的身份。
可惜我心中郁结远非她动听的言辞所能消解,时间久了,大感厌烦,表面上又不便流露出来。
复杂的心情像这场阴雨一样绵绵不绝。
十天后。
风雨依旧。
我斜躺马车中,迷迷糊糊,已快入睡。
庞赛法蒂玛的声音忽然响起:“岳公子,一位自称来自独尊城的机器武士求见你。”
我猛然醒来,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令人讨厌的阴雨,纠缠不清的人间恩怨,已弄得我不堪负荷,连马车停止,庞赛法蒂玛到了车前也未察觉,因修习圣经而带来的敏锐感觉几乎丧失殆尽。
我头昏脑胀,对庞赛法蒂玛所说听的不大清楚,推开车门,望着大雨如注中的她,又问了一遍。
庞赛法蒂玛乃武人出身,现在虽地位尊崇,仍不改本色,穿着雨披,屹立如山,任凭风吹雨打。
浩大的车队早停了下来,五百名机器战士持刀执矛,团团拱卫着我的马车。
不远处则是三千名警戒森严的阴谐女武士。
当我听这阴谐国的外交大臣又重述时,一个可怕的念头迅速闪过:“莫非父亲出了事?”
我立即道:“快请他过来。”
庞赛法蒂玛一招手,一个身形瘦削、穿着长靴的中年男子举着雨伞缓缓走来。
他的裤子几乎尽被雨水打湿,可步伐依然不疾不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四名阴谐女武士紧随左右,以防他有测之举。
我疑惑地道:“你是……”
中年男子见我的奇异容貌,不由得面现无比震骇之色,随又恢复正常,欠身一礼,道:“在下爱坡。”
我皱眉道:“我根本就不识得你。”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只要我再说一句怀疑这中年男子身份的话,那四名阴谐女武士将会虎豹般将其擒下。
倘若他反抗,势必出现流血场面。
爱坡笃定地笑了笑,道:“岳公子虽不识我,但一定识得这样东西。”
我道:“什么?”
爱坡正欲探手入怀。
庞赛法蒂玛喝道:“且慢!”
爱坡淡然道:“尊敬的外交大臣,祢是否怕我伤害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