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岳战到了机器国,无疑也会带来无穷的灾祸,可惜铁无敌被利欲蒙蔽了头脑,看不到今天的胜利,即为来日隐伏下了患乱。
铁寒北大声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岳元帅你自吹自擂,太也不知天高地厚!”语音虽大,但混夹群声之中,只有少数人听得到。
铁无敌频频点头,待声音稍静,说道:“岳元帅,遣使游说僵弃疾之事,便由你全权办理。”
岳战躬身道:“微臣遵旨!”
铁无敌道:“岳元帅,我再为你引见两位军界的元老。有他们两位相助,你指挥三军当可得心应手。”
语音微顿,扬声笑道:“穆希克德、皮埃罗,请出来晋见元帅。”
但见众宾客中走出两人,前面一人魁梧高大,满身甲胄,银盔正中一颗碗大的簪缨尤为引人注目,白须飘拂至胸,眼若铜铃,嘴唇奇厚,正是机器国三军元老、军事大臣穆希克德,除了国王,他便是军界最受尊崇的一个人。
铁无敌虽名为三军元帅,由于政务繁忙,军队之事几乎都交与穆希克德全权处理,可见此人在军界影响之大了。
另一人却是个娇小玲珑的美貌少妇,黑色紧身劲服把全身优美曲线勒得呼之欲出,该高的高,该凹的凹,该圆的圆,该长的长,若非在这肃穆的铿锵殿,保证所有男人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在较为保守的机器国,此女身为军界要人,居然穿着如此服装,可谓大胆而又标新立异。
岳战昔为帝国“左将”,对其他国家的军界要人无不了然于胸,自然知道此少女便是机器国赫赫有名的“机器一枝花”皮埃罗。
她是个寡妇,虽穿着暴露,喜与男子调笑,绯闻最多,骨子里却谨守妇道,自十八岁那一年丈夫死后,据悉从未与男子上过床。
像这样的一个少妇,本不宜在军中任职,可穆希克德力排众议,把她安排在帐下任幕僚。
数年过后,皮埃罗长于出谋划策、屡立战功,一旦到了战场之上,其凶狠、勇猛之处,常令众多须眉男子汗颜,一改众人对她的看法。
现在,皮埃罗已升为准将,乃军事大臣智囊团的核心人物之一。
岳战投奔机器国,虽得铁无敌厚待,且任三军元帅,但深知军人是最难驯服的,一个外来之人,若能得到军人信任,简直难如登天。
如果有穆希克德、皮埃罗这两人相助,事情便大不相同了。
岳战走上前去,和两人互致军礼,各自说了一些客套话。
当和皮埃罗握手时,岳战不仅感觉到此女笑靥如花,她的小指在自己掌心轻轻一划,留下了一件小小的物事。
岳战不动声色,言谈自若,松手之际,五指一拢,手掌微缩,已把那物事滑入袖里。
皮埃罗发出一阵荡人心魄的娇笑,没事似地退回原位。
乐王的脸色仍没有一点改变。
铁无敌见岳战得到穆希克德、皮埃罗的尊敬,心中欣喜,众大臣见国王高兴,觥筹交错,酒宴渐至高潮。
申时,午宴方散。
在这场岳战和乐王的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因为铁无敌的大力支持,岳战大获所胜。
事实上,岳战学识渊博、论解精到,一言一行无不得体,众大臣想不佩服都不行。
岳战乘马回了元帅府,找个机会,迫不急待地打开皮埃罗留给自己的物事。
那是张散发着淡雅清香的小纸条,写着两行纤细秀美的字:“岳元帅:你是我最崇拜最喜欢的一个人,我相信,我们将成为最好的朋友和知己。”
岳战看罢,苦笑道:“她是向我示爱,还是设下的温柔陷阱?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愿节外生枝了。”手指一弹,纸条飞入口中。
但见他口腔中倏地窜出一团烈焰,眨眼间便把纸条烧为无形。
“陛下,您终于回宫了。”
“小妮子,这些日子你微服出巡,可有什么收获?”
那被铁无敌称为“小妮子”的人,并非女子,而是在漕运郡看到岳战深受百姓隆重欢迎的华衣男子,他见着国王,眼睛里更盛满了柔情蜜意。
自铁无敌修练“三味真火”神功,远离女色,颇好男风,小妮子便是他数百个“宠妾”中的一个,这已是机器国公开的秘密。
小妮子纵入铁无敌怀里,花容失色,娇躯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叫道:“陛下,倘若您再偏爱岳战,机器江山将危矣。”
铁无敌轻抚着他的背脊,淡然道:“此话怎讲?”
小妮子把所见到的情景详细说了,最后道:“陛下,您是一个聪明人,当明白受到百姓爱戴,那是岳战的根基,万一三军元帅还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他势必铤而走险,行谋朝篡位之举……”
铁无敌忽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这些话我已经听过不止百遍了。”
小妮子愕然道:“陛下……”
铁无敌猛地推开他,厉声说道:“本国王器重岳元帅,自有道理,你若敢再说这些捕风捉影、妄自猜测的话,小心脑袋不保!”
小妮子面色大变,伏地不起。
铁无敌冷哼一声,大踏步去了。
小妮子珠泪滚滚,饮泣许久,忽地跃起身来,恶狠狠地道:“陛下即使不同意我的政见,也不应冷落我,他一定去找‘力士’去了。力士,我操你十八代祖宗,你敢跟我争宠,当真是活腻了……”
太阳将落西山,天空现出淡淡的黛青色,暮色袅袅,四处扩散。
我和夜月出了元帅府,在街上闲逛。
夜月轻声问道:“你今儿参加国王铁无敌亲自主持的午宴,一定酒足饭饱吧?”
我见四下无人,苦着脸,道:“哪有呀!我憋着一泡尿,连茶都不敢喝,更令我不安的是乐王、二王子铁寒北一直与我岳家父子没有好脸色……”
夜月双目若有所思,斜瞅着我,道:“你是否打算在无敌城永远居住下去?”
我叹了口气,道:“在这里虽衣食无忧,有爹保护着,谅必也没有人敢伤害我们,可……可我总觉闷得慌,在元帅府里,上厕所也有随从跟着,实在受不了。”
夜月道:“你撒你的尿,关随从什么事了?”
我红了脸,道:“祢不知道,如果有陌生人在旁边,我虽憋足了尿,不论怎么撒也撒不出来。”
夜月双颊微红,掩着嘴吃吃吃地笑着。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着。
我的神色突然一凛,戛然止步。
夜月道:“怎么了?”
我压低声音道:“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夜月吃了一惊,道:“他是谁?”
我道:“我没看见,但心里生出了警兆。”
夜月面色凝重,道:“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可见跟踪者功夫高明,若非你练了圣经,恐怕也察觉不出。我们急走一段路,把他甩了。”
我道:“这人相距我们极远,有时还到了屋顶上,虽然我看不到他的相貌,但总感觉他用眼睛在窥视着,我们走得虽快,他仍像幽魂一样跟着。”
夜月打了个寒噤,道:“你别吓我。”
我歉然道:“这只是我的感觉,并非有意吓祢。”
夜月道:“很可能是乐王或是铁寒北派人来伺机暗杀……”
我想到连铁无敌都不大放在眼里的乐王,心里愈慌,不待夜月说完,道:“那我们快回去!”
一言甫毕,五名机器卫士疾步掠来。
夜月叫道:“他们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来刺杀……”
我道:“不是他们!那双眼睛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窥视着,仿佛还充满了仇恨……啊,他走了!”
暗中窥视之人走了,五个机器卫士却到了身前,为首一人执礼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