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可以逃过此劫的,可他为了救岳钝,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性命。
自由女神击飞田君,目光射入地底,欲待移开巨石,禁不住喷出一小口鲜血。
她暗叹一声,自知此次出师不利,屡屡遭挫,伤势雪上加霜,已然无法带走岳钝,假如不及时疗伤,遇上圣女、南极仙翁一类高手,己命难保,当下仙躯一晃,到了院外,手掌微微一招,白色小圆球已到了掌心,仙躯再一晃,已不知所终。
田君面露微笑,微弱地说道:“其实我根本没有背叛酋长,我投靠……投靠暗无极只是卧……底,夜月,祢要小心暗无极……”
夜月变色道:“难道他没有……”
一个“死”字还未说出来,只觉得后心一麻,已被一只利爪牢牢制住,麻痹之感随之传遍全身,欲想动弹一根小指也不可能。
一人从虚空中现出身形,不是暗无极是谁?
暗无极阴冷地笑道:“夜月,这次祢再也跑不掉了!”
夜月再看田君,田君已经气绝身亡,悲恸地叫道:“田君,田君!”
暗无极向前两步,双手抓住田君双腿,但见血光喷激,田君已被劈成两半,惨不忍睹。
暗无极恨恨地道:“这小子胆敢做那老匹夫的卧底,我叫他不得好死!”
夜月见他残忍至斯,心底忍不住冒出一股寒气,可她对暗无极恨之入骨,怎会惧怕死亡,骂道:“真正不得好死之人,乃是你这个卖主求荣的贼子!”
暗无极阴冷的目光在夜月脸上扫来扫去,道:“臭丫头,死到临头尚敢嘴硬?”
忽听得一人接着道:“在我没有享受夜月之前,长老可不要动手。”
夜月一听这声音,全身的血液都似一下子凝结起来,愤怒地道:“解大柱,你这个衣冠禽兽!”
岳钝自被巫晓倩约出,夜月便心神不宁,气闷难当,感觉自己这一生若真与岳钝这样的大好人错失姻缘,可谓遗憾之极,但她也无法抗拒解大柱的诱惑。
更令她生气的是解大柱这几天不见踪影,连巫晓倩都忍不住来找岳钝寻欢,他为什么不向自己密约幽期?
在复杂的情感驱赶下,夜月出庄散心,不意看见自由女神,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立即出手相救。
其后,岳钝处于凶险万分的情况下,仍大呼“解大柱是个大大的恶人”,再联想起练功房所见之事,她的心中便对解大柱的为人产生了问号。
现下,暗无极“死而复生”,她已然明白这一切都是解不死父子所设的骗局。
但当她亲眼目睹解大柱的淫恶面目,内心深处仍感到惊诧、愤怒、惭愧、内疚,毕竟自己已将他当作了未来的夫婿!
唯一让夜月欣慰的是当岳钝面临危境时,她毫不犹豫地以死维护。
或许,在潜意识里,她早把岳钝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只是自己一直未能深思而已。
来者走至夜月身前,伸手捏了捏她脸蛋,哈哈大笑道:“祢到现在才知道我是个衣冠禽兽,未免太迟了!”
暗无极道:“解公子,夜月迟早是你的,无须着急,眼下最要紧的是抓住岳钝。”
解大柱望了望眩晕院内狼藉之状,骇异地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暗无极摇摇头,道:“不知道。”
解大柱道:“难道不杀了岳钝?”
暗无极道:“不!留着他还有用。”
解大柱思忖片刻,便即明白,道:“长老的意思是把岳钝弄成白痴,送到岳战身边,推称这便是鸩毒所致,咱们仍然可依原计划行事。”
暗无极笑道:“解公子果然聪明,一点即透。”
夜月以为我已为自由女神打死,目中落下泪来,凄声道:“岳钝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解大柱醋意大盛,喝道:“岳钝那畜生已经死了,祢还替他落泪?”
夜月伤感地道:“我现下才明白,我最爱的人是岳钝,可惜他……”
解大柱恼羞成怒,倏地出手抓住夜月娇挺的双乳,狂吼道:“臭婊子!祢要爱他便爱他,可祢的身体却是我的!”
夜月痛彻心骨,脸上却满是鄙夷之色,道:“幸好我始终矜持自重,没有答应你非礼的要求……”
当着暗无极的面,解大柱的面子如何挂得下来,“啪”,狠狠打了夜月一巴掌,骂道:“老子刻下便要强奸了祢,叫岳钝那畜生死不瞑目!”
夜月冷冷地道:“我的心既属他人,你纵得到我的躯体又有何乐趣?你要强奸便强奸,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她本是个优柔寡断、多情而又迷失方向的女孩子,但值此大变,只不过片刻之间便已长大,变得无比坚强,可以面对人生旅途中的惊风骇浪。
解大柱目中如欲喷出火来,双手奋力揪住夜月衣襟,便要撕开。
此时已有数十名庄丁赶了过来,解不死、郑清风、巫晓倩却没露面。
暗无极干笑两声,道:“解公子何必猴急?抓到岳钝,当着他的面强奸夜月,岂非更妙?”
夜月一听这话,脸上不禁变色。
倘若岳钝当真活着,自己在他的眼前遭人凌辱,当真是生不如死了。
解大柱将她的神情变化瞧在眼里,只觉快意无比,道:“暗长老的提议妙极了!走,抓岳钝去!”
当下众庄丁分散开来,围住那已不复存在的眩晕院,夜月由数名庄丁看押,暗无极和解大柱武功最高,能暂时抵御那强烈的眩晕,他们身形一起,同时掠入“院内”。
疼痛,燠热,疼痛,燠热……
当我感觉到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无一处不流汗时,神志逐渐清醒,眼前死亡一般黑暗。
念头迅速涌来:“我没有死?我在哪里?自由女神、夜月到哪儿……”
想及夜月,我翻身站起,无意中碰到巨石,一声痛叫,几又跌倒。
我想起自己由高空坠落深坑的一幕,寻思:“莫非我到了地底?这……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恐惧,身不由己伸手乱摸。
突然之间,我的右手触到巨石,一股无法形容的奇异感觉流遍全身,躁热、恐惧、慌乱奇迹般消失,更为惊奇的是眼前一亮,发现自己置身一个极大的洞里,左侧乃一块边长五丈的正方形巨石,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印痕深达六寸,每一笔每一划都清清楚楚。
更令我大感欣喜的是石上刻字皆是地球上的文字,粗约地读了几句,依稀是修习武功的口诀。
我四处张望,不见哪里有灯烛,暗想:“这亮光从何而来?找到亮光,也许便能寻到出路。”
岂知我的手掌刚离开巨石,眼前便恢复那可怕的黑暗,身上又热了起来,不由心念一动:“莫非是这大石头有古怪?”
当我再次把右掌放到石上,眼睛又能看到周围情状了,心情也变得无比安静。
我左手扶石,企图移动身体,到另一方向瞧瞧,哪知心中那股奇异之感愈加强烈,亮光剧盛,看到这左右不远处各有一块巨石,上面隐隐也刻满了字。
我扶着巨石,绕着字转了一圈,发现并无其他物事,暗想:“即使我能爬上石顶,也无法重回地面,不如先看看其它的巨石,若能离开这可怕的地方,那当真谢天谢地了。”
我害怕手掌离开巨石之后,四周又伸手不见五指,便认准右侧巨石的方位,猛地缩回双掌,发力奔去。
殊不知亮光只是减弱,并未完全消失。
奔至另一块巨石时,黑暗再次降临。
我这才明白,由于适才双掌都放在石头上,而且时间比较长,所以亮光维持时间相应增长,当下又把手掌紧贴石面,果不其然,亮光又出现了。
这块巨石上依然刻满了练功口诀,前方依然矗立着同样高大的巨石,四周也没有特别的物事,或是能够攀登到地面的梯阶。
我想到余生都要在这神秘莫测的地方度过,忍不住连打几个寒噤,不敢怠慢,又跑到另一块巨石旁。
结果和前两次一模一样,令我感到极度的绝望、沮丧,想到永不能和父亲相见,圣女、古精灵、香格里拉、夜月、南极仙翁也都将真正的失去我,眼水夺眶而出。
泪眼模糊中,忽然“圣经”两个字跳入我眼帘,几疑错觉,擦了一把眼泪,这次看得清楚了,“圣经”乃石刻中的两个字,不禁心头剧震:“莫非这便是耶酥带到地球来的圣经?它不是一本书,而且石刻?”
仔细看了十几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