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精灵心里虽想看热闹,但却知岳钝的“毒情”耽误不得,道:“短命……
南极仙翁,你不能再扯头发胡子了。”
南极仙翁怒道:“这与祢何干?我不仅要扯须发,还要揪眉毛,看祢能把我怎样?”
他说到做到,手指一伸,把左边眉毛扯落大半。
他手法既利落,方位又准,眉毛更是长长的,所以扯起来比较方便。
古精灵一本正经地道:“你若把头发扯光,便变作了和尚,那你追求圣姐姐,更没有指望了。”
南极仙翁一愣,停止所有动作,道:“此话怎讲?”
古精灵皱眉道:“莫非你不知道圣姐姐最不喜欢和尚吗?”
南极仙翁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古精灵道:“笑什么?”
南极仙翁道:“祢别瞧我追求了圣女几万年,她到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一概不知,现下我总算知道了她最讨厌和尚,祢说我怎能不高兴?”
古精灵强忍住笑,点了点头。
南极仙翁深注圣女,道:“明天,我便要实施一项计划:把世界上所有的和尚斩尽杀绝。”
圣女听古精灵胡言乱语,而南极仙翁居然也信之不疑,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但又不能说破,免得他大怒之下,真的把自己的头发拔光,当下淡然道:“这倒不必。”
南极仙翁叫道:“圣女,我早说过,不论祢要什么,我都可以为祢做到,要月亮,我去摘月亮;要太阳,我去摘太阳……”
古精灵哼了一声,道:“就怕你离太阳好几百万里,就已变成灰了。”
南极仙翁白了她一眼,道:“即使如此,我也甘之如饴,因为我是为圣女而死。如果她讨厌谁,我吃尽千辛万苦也要把他杀了,和尚亦是如此。”
圣女道:“我不喜欢和尚,避开他便可以了。你把天下间的和尚都杀了,他们的冤魂岂不来找我算账?”
南极仙翁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
圣女道:“闲话少叙。翁兄,你既已猜知我们的来意,不知……”
南极仙翁笑眯眯地道:“我若救了这小子,祢怎么感谢我?”
古精灵一旁叫道:“他叫岳钝,日不落帝国左将岳战的儿子,不是什么小子!”
圣女道:“我与岳钝素不相识,他的生死,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你若不肯相救,我也只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但灵儿却得殉情而死。”
南极仙翁斜睨古精灵,笑道:“啧啧啧!没想到小丫头春情萌动了……”
古精灵不待他说完,抢着道:“你若不肯救,我便恨透了你,而你也永远不要想圣姐姐嫁给你!”
南极仙翁道:“这……这关圣女何事?”
古精灵大声道:“我是圣姐姐最爱的一个人,我若死了,你说她会不会伤心?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理你这个自私自利、见死不救之人!”
南极仙翁喃喃道:“这话倒也有理。”
古精灵道:“那你还救岳钝不救?”
南极仙翁笑道:“自从猜知祢们的来意,我已以精神异力潜入岳钝体内,察查鸩毒。”
古精灵大笑,道:“这么说来,你已答应了?”
南极仙翁道:“我若不答应,祢这小丫头还不一刻之内诅咒我十万八千遍,我即使没病,也被祢咒死了,岂不真的变作了短命鬼?”
古精灵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仙翁哥哥这么好,灵儿怎会诅咒你?”
南极仙翁手捂被古精灵所亲之处,失魂落魄般望着圣女,道:“圣女,不知祢何时能像灵儿这般待我?”
圣女微嗔道:“救人要紧,你怎又胡扯?”
古精灵见南极仙翁又呆若木鸡,忙把他扯往一旁,凑近他耳畔道:“仙翁兄,你追求圣姐姐的机会到了!”
南极仙翁眨了眨眼睛,道:“不明白。”
古精灵道:“爱情可以让人变得聪明,也可以让人变成呆子,这话一点儿不错。仙翁哥哥,你知道我和圣姐姐最亲密了,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统统知道,只要你救活岳钝,我便帮你追到圣姐姐,如何?”
南极仙翁闻言大喜,兴奋得差点蹦起来,道:“有灵儿相助,吾事成矣。”
古精灵道:“非也!”
南极仙翁道:“怎么了?”
古精灵道:“不是‘吾事成矣’,而是圣姐姐入你怀也,甚至……”
南极仙翁的心更是狂跳,道:“她既入吾之怀,当然很快便上吾床也!哈哈哈,快哉,妙哉。”
古精灵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倘若你救不好岳钝,一切化作泡影。”
南极仙翁连连点头,道:“仙翁明白,仙翁明白!”
圣女见古精灵把南极仙翁拉往一旁,便知这丫头要耍弄什么玄虚,可惜他们声音太低,听不清,又以“洞心术”窥探古精灵心中秘密,但古精灵早有防备,运起“防盗墙”,使得她无计可施。
至于南极仙翁,是和圣女同级别的人物,圣女想要洞悉他心底秘密,想也休想。
见南极仙翁笑得那么欢畅,圣女更是起疑,待他们走近,问道:“翁兄,何事如此高兴?”
南极仙翁道:“灵儿她说只要我……”
古精灵急忙打断他的话:“说穿就不灵了!呆子!
南极仙翁这才醒悟过来,忙不迭地住口。
圣女道:“什么不灵了?”
古精灵道:“当然是救治岳钝不灵了。”
圣女暗忖休想从这丫头嘴里套问出什么,转而问道:“翁兄,你对救治岳钝可有把握?”
南极仙翁想了良久,忽然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要去上厕所,抱歉之至,请二位稍候。”说着,身形一晃,一溜烟般溜了。
古精灵道:“这个短命鬼,贵客来了,外加他的心上人来了,居然不请我们进入坐一坐,喝口茶,自己却跑到厕所去了,简直不可理喻。”
圣女道:“祢明明知道南极仙翁每当遇到重大难题,便会到厕所中思索解决的办法,为什么还要怪他?”
古精灵笑道:“反正他不懂待客之道,难怪圣姐姐不愿意嫁给他了。”
圣女道:“其实南极仙翁也是个好人……”
古精灵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想必那天子门生坏得满肚子流毒水,否则圣姐姐绝不会爱他。”
圣女不悦地道:“天子门生可是个彬彬有礼、明达事理的正人君子,祢别冤枉他。”
古精灵叹道:“我说了一句天子门生不好的话,祢便生气了,而我骂了短命鬼十几年,也未见祢真正生气。短命鬼若知道了,非一头撞死不可。”
圣女道:“祢为什么不关心南极仙翁是否能救治岳钝?”
古精灵叹息一声,道:“这是救治岳钝的最后一线希望,我害怕短命鬼说出一个‘不’字来,是以不得不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转移自己的痛苦、恐惧。”
圣女闻言心中一酸:“这小丫头看似喜乐无忧,实则内心隐藏着许多悲伤,只是外人往往忽略罢了。”
她以激励的目光望着古精灵,道:“祢要对南极仙翁有信心。”
古精灵忽然扑嗤一笑,道:“短命鬼的怪癖真多,我真想不明白他一边撒尿一边屙屎,就能思想敏锐、灵感泉涌。”
圣女忍不住也笑道:“祢怎知道他不能?”
其实圣女并不是一个多话的女子,但和古精灵在一起,受到感染,情不自禁话就多了起来。
此刻为了帮助她的思绪从我身上转移,圣女有意与她说笑,时光不知不觉便流逝过去了。
左等右等,仍不见南极仙翁回来。
古精灵喃喃道:“他叫我们稍候,自己却蹲在厕所里快要有一个时辰了,莫非他遭臭味薰昏,掉入粪坑,已被活活淹死?”
圣女笑道:“他没被淹死,他来了。”
果然南极仙翁如飞而至。
古精灵板着脸,道:“你是去吃饭,还是去撒尿?就是吃饭,也需不着这么长时间啊。”
南极仙翁满脸赔笑,道:“圣女,对不起,叫祢久候了,久候了。”
古精灵道:“你怎不向我道歉?”
南极仙翁也板起了脸,道:“我非但不向祢道歉,祢还应该感谢我。”